让一个女人记住他的最好的办法,莫过去让她恨他,而他很乐意看她炸毛的样子。

梁若白倔强的眸子凝视着他,而后她就要撑起身子,起身离开他。

他却死死地将手臂圈在她腰和丨谐肢上,不肯松手。

“梁若白,那天晚上是你吗?”男人突然开口问道。

梅容泽没有忘记那个女孩的样子,那天晚上的一夜风流。她眼睛的颜色,白和丨谐皙的皮肤,他相信自己不会记错。

梁若白错愕地望着他,本来他们两人有不同的生活圈子,不会有交集。难道他们的交集真的是源于那天晚上吗?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14岁的夜晚,她被梁芮强和丨谐暴。

彼时,屈煜是她生活中的支柱,她犹豫了一周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屈煜,屈煜最后还是愿意接纳她,她真的是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啊。她去做了处和丨谐女膜修补手术,只为了能将自己真正愿意的第一次给他。

她去五星级豪华酒店去见屈煜,在那间房子里见到的却是贝颜颜和屈煜激吻的模样。她转身离开,直接去了顶楼,阴郁的情绪涌来。如果不是因为屈煜,她宁愿去自杀。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顶楼是一间豪华的玻璃套间,并不是天台。在那里,她遇到了另一个男人。

从第一次在杭州看到梅容泽的时候,她就觉得他面容让她隐隐约约感到熟悉,看来那天晚上的就是这个男人了。

命运的力量真的是不容挑衅的。

那天晚上,她和他是发生了关系的。

后来,她怀和丨谐孕,流和丨谐产,重度抑郁症,割腕几次,梁芮时时派人跟着她,她一直没有死成。

他的指尖轻轻划在她脸颊上,梁若白唇畔泛起了一抹带点苦、带点涩的微笑。

“我要去上班了,放开我。”即便以前就发生过关系又怎么样,对任何一个男人抱有一丝希望,结果都会换来失望。

可是他收起了笑容,专注地凝视着她:“怎么,想奋斗到踩到贝颜颜头上?”

梁若白垂下眼睑,看来昨天和贝颜颜的争端他都看在眼里了。

“请不要再这样侮辱我,好吗?我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她抬起眸子,冷静地说道。

他的一只大手缠握住她的双手,他的力气极大,她根本挣脱不了,他不喜欢不受教的女人。

他的腿也压了上来,另一只手开始探索她的身子,手掠过她的柔软小白兔,粉红的茱萸立刻挺立。

“我的女人,不需要看人眼色的工作。”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却无法让梁若白心安。

梁若白觉得自己很难在上班前走出这道门了。

“放开我。”梁若白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可是男人却一点都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昨夜之后,他的欲和丨谐望没有消停,反而更想看到她娇和丨谐媚的样子。

他将她的手别在身后,在她身上洒下片片淤红。

他吐出来的气息在她身上盘旋来回,许是刚才被咬怕了,他并没有亲吻她,而只是含和丨谐着她的耳和丨谐垂。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口中也在低声地和她说话。

“怕了吗?”因为知道她的反应尤其的慢,男人也不急,只在她耳边絮语。

梁若白彷佛可以感受得到男人唇角的轻笑,心中气急,趁他松懈,抽和丨谐出手来,挥手拍向他的脸。

男人危险的眸子眯了起来,看到床边放着的梁若白的一条围巾,用柔软的围巾一圈圈地绕在她的手腕上,绑紧。

梁若白的头发有些乱,纤细的身子挣扎着,男人的眸子扫过她的全身,而后压住了她的脚踝,让她再也无法挣脱。

力量上大差距太大,他轻易地可以制和丨谐服她。

他的指腹毫无预警地贴了上来,梁若白的面色愈来愈红。

梁若白双眸的清明渐渐消失,男人终于开启了她对欲和丨谐望的渴求。

他分开她的腿,坚硬填补着她的空虚,律动比以往都要顺畅。

其实,从部队回来的时候,他立刻便来了这件房间,知道她留在这里,他心中竟然有莫名的欢喜。不管她以前是怎样的人,但是她留在这个房间里,让他很有归属感。

到最后,他也失控了,冷静已然溃败,他对她的需索也变得更加强烈。而他已经分不清这种需要是单纯肉体上的,还是已经延伸到内心中。

当初初次遇到梁若白后,就应该把她留在身边,看她慢慢长大吧。只是那个时候,他还太小,没有羽翼将另一个人护住。这些年来,他总是回想起那个夜晚的她。明明不曾在一起生活过,可是他就是觉得她好。

两人醒来的时候时间尚早,这么一番缠和丨谐绵后,梁若白又沉沉睡去,再醒来已经是十点钟了,彻底过了上班的时间。

梁若白醒来的时候,梅容泽还没有醒。梁若白是侧着躺的,而男人紧紧地抱着她,床上只有一个枕头,男人的头抵在她的颈弯处,无比安静。

33未来不光明

梁若白晶莹的眸子看着他,他的肤色比她的要深上许多,看起来健康而有光泽,优美的线条,让他看起来如画里的男人一般。没有硬冷,看起来乖乖的,呼吸均匀,唇紧紧地抿着,他的唇因为刚才被她咬伤了,微微有些肿起和发红。

她想起昨夜和方才男人在GC时微哑的嗓音,而此时两人之间没有距离,男人抱着她,竟然让她觉得有些安全,尽管没有爱,但至少有了肉体上的依恋。

可是,她知道梅容泽一旦醒来,脱离了安静,他就不会这么让人有依恋感了。男人的一只手臂搁在她脖子下面,梁若白移开他的另一只手臂,要起身下床,可是她一挪动,男人就迷迷糊糊地醒了,咕嚷了一声:“你想跑到哪里去?”

他牢牢地将她圈在怀里,不让她起身。

梁若白因为他不能去上班,恐怕工作就要丢掉了,见他还要制止她起身,忍不住气道:“难道我是你房间里的摆设吗?放开我。”

梅容泽被她这么一吼,立刻又醒了一大半,睁开黑色的眸子摸了摸她光滑的脊背,他的手依旧温暖,让梁若白忍不住一阵惊悸,他看着她,并没有急着开口。他的睫毛轻轻地抖动,梁若白竟然觉得他此时摆出的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你不也很享受吗?如果你是摆设,就不会有感觉。”男人撑起了身子,靠着床头板,将梁若白拉到了他怀里。

这男人一开口一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梁若白偏偏不肯就范,将枕头抽出来往他身上砸。

两个人红果果的上半身都露了出来,男人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身子,梁若白的动作立刻慢了下来。

趁他还没有动手,梁若白已经跳下床,快步走向了门外。

男人打量着她光洁的身子消失在面前,并不急着起身,而是打开了床边的电脑。

梁若白的衣服昨夜都被脱在浴室外面的衣物架上了,湿淋淋的。而其它衣服又都在卧室的大衣柜里,难道她还要这么红果果地走回去吗?

而男人好整以暇地从下床,从宽大的柜子里拿出之前放在这里的衣服,走向了卫生间。

梁若白只裹着一件风衣,光着双腿正在刷牙。她的腿白皙而光滑,看到仍在衣物架上的湿淋淋的衣服后,男人立刻明白她里面不着寸缕,立在她身后,将她拢在怀里,手不安分地伸进了她的衣领,而另一只手则从大衣的下摆伸了进去。

他轻轻嗅着她头发上的香气,沁人心脾。而他更满意的是她已经学会了对他起正常反应,而不是用厌恶而痛苦的眼神瞪着他,彷佛他要杀了她一般。

“记得把辞职信发过去。”梅容泽望着她淡淡地笑道,手上拉出了一道银丝,连接了两个人。

梁若白洗漱下来,又被他占了许多便宜去。

可是,她却并没有乖乖地递上辞职信,而是打了个电话给大老张请假,虽然大老张臭骂了她一顿,不过倒也没有威胁她要开除她。

洗漱完毕又穿好衣服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梁若白打量了一下自己搬过来的几箱子衣服,打算一脱离梅容泽的控制就搬走。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男人一边扣好扣子一边说道:“别磨磨蹭蹭的,赶紧和我去吃午饭,在我没有对你丧失兴趣之前,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抓住你。”

梁若白被他气得够呛,不再打量她的那些衣服,跟着他出了门。

繁华的街道上,高档餐厅遍布。

梅容泽拉着她进了一家既有中餐又有西餐的餐厅。

店里面放着音乐,暖橘色的灯光,每个餐位都用磨砂玻璃隔开,桌上摆着新鲜的水生植物,倒是有些浪漫的气氛。

女服务员很殷勤地递上了单子,微笑着说道:“先生,我们的情侣套餐两千元档今天做活动,送一对大闸蟹。”

梁若白咂了咂舌,梅容泽虽然出身不错,但按照他自己的工资来的话,他应该是承受不起这么高档的消费的,除非他是贪官污吏。

梅容泽显然看到了梁若白脸上的神色,淡淡地说道:“要这个吧,你再看看。”

梁若白接过单子,看了看他的手刚才指的双人套餐,两千九百九十九,她的小心肝就开始乱颤了。虽然之前也被他带出去吃过几次饭,但也不能次次都高消费吧。

“我看够了,我就不点了。”梁若白有些手软,她现在手头上没什么钱。

女服务员收了单子,殷勤地送上一盘开胃水果。

梁若白盯着旁边的装饰壁橱,不去看面前的男人。

“这段时间形势不稳定,不久我可能就要出海了,出海一次每天补助不少,先让你提前消费了。”梅容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装饰壁橱里摆着水晶等小东西,十分讨人喜欢,都挂着价码,是对外出售的,“想要吗?”

出海什么的,虽然心里还是把梅容泽等同于贪官污吏家的孩子,但听他这么说,她却仍然被感动了一把。为什么觉得他是在娇惯她呢?

“我不要,”察觉到了自己瞬间的动容,她沉静了心神,冷冷地说道,他这副关心的模样倒是把她变成了那个不识好歹的人。

他将餐巾取出来,慢慢地展开,要想让她倚靠在他怀里依偎撒娇目前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正在这个时候,梅荣容泽的电话突然想了,他皱了皱眉头,是他目前楼心霓打来的。

“好好坐着,我出去接个电话。”梅容泽想了想还是去门口接这个电话,他部队工作结束的事情恐怕母亲早已经得到了消息。昨天晚上他没回家,恐怕她已经不满了,若是知道了他和梁若白在一起恐怕就要视梁若白为眼中钉了。

“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回家?去哪里了?”虽然儿子已经二十七八了,但她仍旧把他当成一个孩子,而梅容泽这么多年来除了在部队的时候,其它时间基本还是在家里住的,现在他晚上不回家让她怎么能够不担心。

“妈,我去朋友那里住了。”梅容泽知道楼心霓不会那么容易接纳梁若白,所以对见梁若白的事情只字不提。而他目前其实也并没有承诺给梁若白未来,所以也不在楼心霓面前说梁若白的好话。

楼心霓摆明了是不信的,但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她也不能像他小时候那样打电话去他同学朋友家问。如果不是梁若白,而是其他人的话,都可以接受,因为她并没有特别要求梅容泽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儿。可偏偏,梁若白这个人她是不敢让她进家门的:“你也这么大了,我也管不到你,别人都行,只这个梁若白是进不得我家门的。”

“妈,是不是万里月来找过你说了什么了?”梅容泽知道楼心霓不会轻易接受梁若白,但也没有想到楼心霓会如此不喜欢梁若白。

“里月她这么好的孩子,会说什么?容泽,你毕竟和她也有过一段过去。这梁若白,不喜欢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爸爸也不会喜欢的。”

梅容泽从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是如此的古板的人,当他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大感意外。梁若白也不是什么特别离经叛道的女人,至少目前为止,名声没有弄得狼藉不堪,莫非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

“您甭担心我了,我自己知道轻重。”挂断电话后,他依然疑惑不已。

回到座位后,接触到梁若白凉凉的目光,他就猜测到梁若白有些不高兴了,他轻笑道:“你这段时间的画画的怎么样了?没事摆弄这些不伤神吗?”

“早画完了,”梁若白觉得梅容泽在公共场合说起话来特别的人模人样。说起来,那几副装饰画连钱也结清了,“真不知道你的情报都是从哪里来的。”

正在这个时候,服务生已经将他们点的套餐陆续地送了上来。

梅容泽没有再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将餐巾仔细地搭好。他觉得自己面对梁若白时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很久以前,他喜欢这的是善解人意、温柔而独立,不麻烦的女人,可后来他发现与过于独立的女人相比,他更喜欢一个有血有肉会需要他的女人。而面前的梁若白,穿着一身白色的外套,身影有些先手,整个人确实是很养眼的,但他知道这个女人身上一定是有别的什么特质吸引了他。

“多吃点。”他很自然地说道。

梁若白嫌弃地将他推过来的餐盘又往边上推了点,她还是比较喜欢蔬菜。从昨天到现在,梅容泽表现得越来越腻歪了,一点都不像他了。他就应该一副又臭又硬的模样,这样她才能远离他,可是他偏偏是不是展现出来一点温情。

梁若白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所以这顿饭吃得无声无息地,只有刀叉碰到盘子的清脆响声。

吃完饭后,梅容泽突然开口说道:“下午去你画壁画的地方看看。”

3434番外收养

34、34番外收养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部分是之前19章的免费章节,所以贴在作者有话说里了,请从作者有话说开始看,谢谢~)

以前的梁若白还姓越,在那个叫越若白的小女孩的记忆里,五岁的她每天都能看到带伤的母亲,直到母亲摆脱了那个吸食K粉兼赌博的第一任丈夫,重新和另一个男人越伟组建了家庭。

然而,一次和母亲意外一起回家,一打开门,就发现父亲和伯母在沙发上搂抱在一起,她还眼尖地看到,在退开前一刻,他的手还放在伯母丰满的胸口上。而两个人气息紊乱,伯母急急掩好领口羞愧夺门而出。

越若白惊呆了,而母亲忍不住大声吵了起来。越若白的父亲越伟起初只是闷闷的,不做声。后来,他便大吼起来。

闹了好几天。

最后被母亲关在卧房里的她听到父亲越伟承认跟嫂子有过性关系。越若白还不懂,有些懵。

她只知道现在的这个父亲越伟和母亲新婚四个月以来一直对她很好,比母亲以前嫁的那个男人要好得多。

没想到这样好的父亲还会做出伤害母亲的事情。或者,早就不止这一次了。

也是从两人的争吵中,越若白得知了自己出身的秘密,一个讳莫如深,她此生会守口如瓶的秘密。是的,如果不是这次争吵,越若白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为什么皮肤异常的白皙。

“你不让我艹,就愿意被鬼佬艹,就不准我艹别人?”低俗不堪的话语从越伟的口中连珠炮一般射出来,“要不是你卖了几个钱,你以为会有男人愿意和你过?贱女人!”

越伟的声音由低吼变成阴阳怪气,也许是继前夫之后再次受到了伤害,越若白的母亲消失在了越伟和越若白的世界里。

越伟并不是个坏男人,越若白一直这么认为。只是他善良得懦弱,他因为同情越若白的母亲而娶了她,却又因为别人的闲话而伤害了她。越若白的母亲失踪这件事发生在越若白年龄太小的时候,家里没有人再提起过她,越若白也忘了母亲的名字,只记得母亲的名字里兴许是有个茉莉的茉字。

越伟在越若白的母亲走后去了深圳打工,留下越若白一个人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中成长。也许是因为越伟的嫂子,越若白的伯母刘盈香怀有愧疚的心理。她一直对越若白的生活还算照料。伯父家里生了越若玺和越若爱两个女儿,越若白还有一个叔叔生了一个独子越若柏。一直到越若白9岁的时候,越伟才从南方回来,还带来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婴。而至此,越若白的伯母刘盈香对越若白的同情心也消失殆尽。越若白在上学之余,每天的工作变成了照顾这个男婴。

后母待越若白的态度刻薄至极,大约也是了解越若白身世不干净,任是谁看到越若白的蓝色眼睛也会觉得奇怪,小学三年级的越若白,在班级里很少说话,总是低着头,不愿意别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而越伟虽然养着越若白,但是越若白早已经成了他的耻辱标。正是因为越伟养着越若白,本来越若白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富人领养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梁芮刚好来这个小县城看开发的土地,不是因为梁芮的妻子桑亚槐想要去附近的福利院收养一个孩子,不是因为越若白刚好去福利院看一个孩子,被一众小青年堵在附近的小巷子里被这夫妻俩看到的话,本来,一切的故事都不会发生。

越若白从七八岁开始便经常会下身感到极度兴奋,而后便是整个人呼吸急促,面色绯红。同时头变得轻飘飘的,极度的快感彷佛要吞噬整个世界。这对于七八岁的越若白来说是个噩梦,那几分钟的时间像停滞的恶魔一般,成为她无法摆脱的诅咒。隐秘的快感,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是不可碰触的禁忌,何况这种快感是病态的,无法掌控的。

这种感觉也许从更早的时候便开始了,只是记忆越来越明晰。

越若白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便是,她在众目睽睽的课堂上进入了这种状态。阳光明媚的午后,双腿僵直,呼吸急促的越若白,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她几乎无法站立起来,面色绯红,浑身在颤抖。

“越若白,是不是生病了?”老师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安慰了她两句便让去医务室了。

越若白在快感过后,独自站立在草场上,感到无限的惶恐,她的手掌心不断地有汗水冒出来,整个人浑身哆嗦,整个人跪在地上,一种罪恶的羞耻感涌上她的心头,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这种病态的源头是什么,她无法自处。

第一次,别人不会察觉到异样;然而,第二次,第三次呢?越若白陷入无限的惊慌当中,而这惊慌没有求援的途径。

越若白像一只惊弓之鸟,心中充满人生将要毁灭的危险预感和羞涩朦胧的可耻感。

每一次灾难来临的时候,她都控制住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可是终究还是在一次手工课上被同学看出了端倪。素来看不惯她的早慧的十岁女孩说出了她对越若白的猜想:“越若白,你这样子怎么像是被男人睡了呢?”

清凌凌的声音如惊雷一般炸响在越若白的耳畔。而就在她失神的片刻,一声轻轻的“呻吟”从她口中逸出。周围的同学们哄堂大笑。越若白以一种耻辱的姿态被同学们扫视着,虽然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但是在这种幼儿园的孩子都会亲吻的时代,他们懂得也不少。

越若白想要冲上前去捂住那女孩的嘴不让她再“咯咯”地魔鬼一般地笑下去,可是她浸泡在快感的脉冲之中,抽搐着无力站起,彷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掉。

指导老师听到了学生们的哄闹声,出声制止,这件事才算作罢。

“越若白啊,就是天生的下贱!”这样讥诮的话语不仅传入了越若白的耳朵,也传入了高年级的男生们的耳朵。

越若白在这所小学初中和高中一体的学校里因为特殊的家庭环境、与常人不同的长相、优异的成绩和孤傲的个性,在这个学校里是很容易被人关注的。听闻此事的高年级小混混们跃跃欲试,想要找到她羞辱一番。

小县城里有一所福利院,越若白从小便知道它的存在。因为她的母亲离开之前曾打算将她送到福利院去,这件事情越若白也略略有所察觉。在那里,越若白才能稍稍放下拘束与负重,偶尔露出一丝属于这个年龄的明媚的微笑,在那里她才能被增添活下去的意义。她一直认为,自己和这里的老人、残疾人和小孩子们一样,都是被遗弃了的,被遗弃在没有神的所在。

黄昏来临时,人的影子会被拉得很长。越若白是在这个暮色降临的时刻被堵在路上的,面色苍白的小女孩如瘦弱的花茎将要被折断。

“小妞,你就是越若白吧?”

“还没发育好的小丫头片子就那么骚?”

“听说你缺汉子?”

越若白被几个高大的身形围在了中间,所有的光芒一刹那间被挡住,只有那无穷无尽的苍穹还在俯瞰着她。她想跑,却被人揪了回来。有人伸出手来好奇地摸她棕色的卷发,越若白紧紧地握住拳头一言不发,头发被扯得很痛,眼中忍不住闪出泪花。她就像一个怪物一样被围观着,尊严掉落在尘土里,摔得拾不起来。她不要命地挣扎着,简直不如死了算了。

她蹲下身子,死死地护住头,那些男孩去掰她细瘦白皙的胳膊,继续用不堪的话语羞辱她,用红色的烟头去烫她。越若白蜷成一团,谁也没法让她站起身子来。

“不起来,就跪着吧!”伴随着凶狠的话语,越若白被踢倒在了尘土里,白色的破旧薄线衫上滚满了灰尘。

(本章部分是之前19章的免费章节,所以贴在作者有话说里了,请从作者有话说开始看,正文续作者有话说的内容)

而这时,一个男孩抬起脚便要去踩他的小腹,越若白暼到了他的动作,吓得往边上滚去,男孩一脚没踩中。

“鑫哥,这样不好吧,还不到十岁的小丫头。”

刚抬脚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我妹想要…”

“这样是要坐牢的。”

“你们几个谁都不准说看见,TMD,听到没。”

男孩再次走了过来,抬起了脚。

几乎是与此同时地,两辆车子停在了路边——

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面色不太好,他是带着开发商来看地的,在这地界上看到这种事情多晦气,做生意的人多是信这些,不喜欢碰到不吉利的事情。他一停车,几个跟来的警察上去便踹闹事的几个小混混。TMD,不长脑子,在县长面前干这事。

越若白迎着夕阳从尘土里挣扎着爬了起来,捡起散落的书本和掉在地上的书包,那是她给福利院的小小孩子讲故事的书本。女孩捡起地上一个被踩坏了的卡通电子表,眼泪中眼睛中滚滚而落,她低着头,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地上,干燥的路上多了星星点点湿润的痕迹。

即使疼,即使委屈,她也还是珍惜妈妈离开前送给她的电子表的,可是,现在它坏了。

梁芮见县长下了车子交代几个小警察送几个闹事的小孩去少管所,眼神淡漠地望了一眼路边的小女孩,也下了车子,想要透透气。

梁芮的妻子桑亚槐见丈夫放开她的手下了车子,有些不情愿地捂着鼻子走了下来,难得她有机会靠在自家丈夫的身上。这附近有个垃圾焚烧场,气味着实令人犯呕。桑亚槐下了车,见丈夫朝小女孩走去,便也走上前去适当表示关心,她最会的便是夫唱妇随。

梁芮一抬眼便看到不远处福利院的牌子,看路边的小女孩衣服很旧,身形削弱,便以为她是福利院的孩子,当下表情倒是柔软了几分。他是资本家,也是名声在外的慈善家。

虽然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就靠着家兄和父亲的权柄在这条官商路上走得风生水起,但出身与他的本性并无瓜葛。

“亚槐,你不是说想收养一个孩子吗?这儿倒是有一个福利院。”

桑亚槐一愣,不明白丈夫此时为何要说这些。她年纪已经三十二岁,和梁芮结婚六年来,一直没有孩子,这不仅是公公婆婆心上的疙瘩,也是她自己心上的疙瘩。只有梁芮的心思她摸不透,她在房事后也曾贴着他问过他能不能领养一个孩子,他一笑而过,令她迟迟不敢行动。她害怕做错了,闹不好,反而让自己的位子坐不住。

而越若白陷入了自己的悲伤世界中,被解救了的她并没有过多留意事态的发展。可是,当她回过神来,一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她一米处的距离,朝她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越若白一怔,不知道自己该用怎么样的表情回应,她唇角自然浮现的是纯真而苦涩的笑容,而后她便要他身旁走过去。

这个时候,梁芮却开口了:“你是福利院里的孩子?”

越若白没有想到浑身散发着贵气的男人会朝她开口,什么都没有听清,来不及思考便“嗯”了一声。

而站在梁芮身边的桑亚槐打量的目光看清了这孩子的容貌,棕色的长卷发垂到肩膀下方,一双湛蓝的眼睛,皮肤白皙,五官还没长开,低眉顺目的样子。

见梁芮开口,女孩儿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