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妙儿你快说,别让娘着急啊。”沈氏心往上一提,忙催促着。

“我发现白母看着父亲时的表情,和您看父亲的表情好像哟,可能是父亲对白家母女太好了,她们都将父亲当成家人了。

每回白母见到父亲,那眼神就一直粘在他身上,抠都抠不下来呢。”齐妙说道。

就算没有母亲的许可,这些话她迟早也会说出来。

今日借这契机,特意提醒母亲,姚氏对父亲有别样心思。

任何女人都会对觊觎自己夫君的女人心生厌恶,并处处提防。

母亲也不会例外。

何况母亲还这样深爱着父亲,更不会允许其他女人打父亲的主意。

话说的十分直白,她甚至添了点儿油加了些醋。

对母亲就要下猛药,不然她总是心软。

沈氏被齐妙之言惊了,双颊发热。

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一直怀疑姚氏钟情齐正致。

但无真凭实据,加之又相信三郎不会背叛她,就没向深处想,反而想是不是自己心胸太过狭窄,想歪了。

可现在连妙儿都看出不妥来,证明之前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以后要多多提防姚氏才行。

沈氏震惊之时,齐妙又道,“娘,您往后不要再另外给父亲银子了,他每月的俸禄足够应酬。至于白家母女那边需要什么,娘您安排不就行了。”

没有母亲的支持,看父亲以后拿什么去对白莲好。

依他自以为清高的性格,定不好意思向母亲开口要银子。

没了好处,白莲还会在父亲面前卖乖讨巧吗?

沈氏垂眸沉吟。

感觉齐妙说得极有道理,往后这银子是该紧一些了。

正在书房中犯愁的齐正致要是知道齐妙此举,一定想掐死她。。

他想给白莲重新购买礼物,可身上只剩三十两银子,不足以买一件贵重的物件。

平日里对白莲出手都十分阔绰,件件礼物都价值不菲。

要是随意买件普通的礼物,他拉不下这个脸,也不忍让她失望。

从来没有为银子发愁的齐正致,第一次感觉囊中羞涩的滋味不好受,也第一次体会到有银子的好处。

可让他开口向沈氏讨要银子,绝不可能。

幸好已是月底,再过两三日卉娘就会主动给银子,等有了银子再给莲儿买礼物吧。

齐正致暗想。

他将买礼物一事暂且搁下,静等下月到来。

想的东西太多,沈氏一宿都未睡踏实。

一会儿想着李夫人的病,不知李夫人是否服了齐妙开的药,若服了,可有效果,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若没服,李青源是不是又另请了高明的大夫?

很快又想到齐正致对白莲的宠,对齐妙的冷,她又恨得咬牙切齿,真想将身边的他狠狠踹下床。

次日晨起,沈氏精神就有些不济。

齐妙陪母亲用早膳。

她本想再去李府一趟,若李夫人还未服药,她要亲自喂。

眼下见母亲这样,她只得暂且入下这个心思,劝母亲再去休息养精神。

沈氏也未推辞,点头道好。

齐妙就起身准备离开,守门的婆子忽然来禀,说李府派人来了。

得此消息,沈氏喜忧参半。

李家这时派人来,绝对和妙儿昨日开的方子有关。

要么李夫人服了药有效果,李家让人来道谢。

这自是喜。

反之就是李夫人服药出了问题,李家现在上门来讨说法。

就算李家来意是恶,沈氏也不能避而不见。

齐妙也微微有些忐忑。

毕竟这是她初次给人治病,到底能否达到陌生记忆中那样,她也没有底。

幸好答案很快揭晓。

很快云妈妈就领着张妈妈进了屋子。

“张妈妈,李夫人她?”不待张妈妈说话,沈氏就焦急的问。

“奴婢给三夫人,五小姐请安。”张妈妈行了礼,而后对着齐妙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并叩头,“多谢五小姐救命之恩…”

话未说完,张妈妈声音已然哽咽了。

沈氏听到自己心落地的声音。

“不可,张妈妈您这是折煞我呢。”齐妙被张妈妈吓了一跳,忙上前扶起她。

张妈妈道谢的话也让齐妙松了口气。

方子果真有用。

李夫人有救了,李公子也应该不会有事,真好!

几人少不得要一番客气寒暄。

张妈妈抹了抹眼睛,感激的说道,“三夫人,五小姐,昨夜我们家夫人服了五小姐所开的药,最初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效果,可夫人却睡着了。

您们知道嘛,自从夫人得了这病,别说整宿安睡,连一刻钟都无法安睡,苦不堪言。

今儿一早起来,夫人惊讶的发现喉咙不痛了,真…真是神药,五小姐医术神了…”

想到李夫人这些日子遭的罪,张妈妈又红了眼眶,对齐妙更是刮目相看。

李夫人病情有了明显起色,李家上下激动至极。

李青源亲自来请齐妙给李夫人复诊。

因他是外男,不方便进来,现正在外院等候呢。

“妙儿你准备一下,我们随张妈妈去李府。”不用张妈妈再说其他,沈氏立即毫不犹豫的对齐妙说道。

沈氏忽然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再犯困。

“好,请张妈妈稍候,我回去换身衣裳。”齐妙乖巧的点头应了。

“多谢三夫人和五小姐。”张妈妈忙不迭的道谢。

又想下跪补沈氏给拉住了。

沈氏嗔道,“张妈妈这样就生分见外了,我与李夫人情同姐妹,妙儿这回能帮忙,我打心里高兴。

且李夫人敢用妙儿开的方子,是对妙儿莫大的信任,非所有人都能做到,我还没言谢呢。”

“呵呵,都是自家人,就别客气来客气去。张妈妈,快坐下喝口热茶,等夫人和小姐更衣。”云妈妈在旁笑着说道。

沈氏和张妈妈笑着说有道理。

很快,齐妙换好衣裳。

沈氏牵了她的手,和张妈妈一道去了外院。

齐妙一眼就见到站在榕树下的李青源。

身着月白色暗竹纹锦袍的他看起来有些清冷。

清晨温暖的阳光从树缝里洒下,点点金光落在他身上,五官变得柔和。

脚步声惊醒了李青源,忙转身看过来。

见是齐妙一行人,他忙走近行礼,“见过三夫人,齐五姑娘。”

他目光最后落在齐妙身上,深深鞠了一躬,郑重的说道,“多谢齐五姑娘救命之恩,我代表李家所有人感谢齐五姑娘。”

面对夸赞,齐妙十分淡定。

她抿着唇角微微一笑,道,“李公子言重了,其实救李夫人的并不是我。”

李青源怔了下,不解的反问,“此话怎讲?那是谁救了家母?”

昨日明明是她为母亲把脉,开方子,并无他人。

齐妙正色道,“要是李公子不信我,李夫人不信我,再好的方子也不能救人,故救李夫人的并不是我。”

她对着李青源轻轻颔首,与沈氏先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齐五小姐不愧是沈家教出来的,不贪功、谦虚、稳重,落落大方,不娇柔做作,真是难得。

张妈妈暗暗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她见惯了京城一些千金小姐骄傲的做派,平日里哪一个不是暗地里互相较劲,生怕在哪儿输了她人。

她们要是被人这样夸赞,可能早就忘了自个儿姓啥,哪儿还顾得上谦虚。

李青源黑眸中也滑过异色,唇角轻轻抿了下。

一行人先后上了马车,向李府行去。

半个时辰后,齐妙见到了李夫人。

她却被李夫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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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打算

更新时间2015-9-15 16:20:16 字数:2578

 齐妙彻底被李夫人骇住了。

此李夫人与昨日所见李夫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若非李青源喊母亲,她以为是别人,正准备开口问李夫人在哪儿呢。

“怎么?妙儿不认识我了?”李夫人向齐妙温和的笑着。

声音虽轻,但柔软好听。

“嘿嘿,夫人您前后容貌变化太大,一时不敢认。”齐妙弯着黑眸笑,有些不好意思。

昨日因脑袋肿胀,五官扭曲变形,她以为李夫人是位身材臃肿,容貌富态而又难看的妇人。

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却是位容貌秀丽,身姿苗条的美貌妇人。

两者差别太大,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又是初见李夫人,也不能怪她不识。

李夫人上前两步,亲昵的揽了她的肩,柔声道,“要是没有妙儿你,我还是昨日那副样子,不对,肯定更严重。”

李夫人除了形容憔悴清瘦一些外,精神很好。

除了口中口疮还有些痛之外,其他痛苦消失与无形。

对药效,齐妙内心深处也是惊诧不已的。

原来只要药对症,效果是立竿见影,若非亲身经历,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您坐下,我再来给您看下。”齐妙对着李夫人轻轻一笑,没再多言其他。

“好。”李夫人依言坐下。

齐妙诊脉之后,提笔了开了调补气血的方子。

方用人参、熟地、当归、白术、炙甘草五味药,主治五脏气血亏损。

熟地补益肝肾,与当归相配,重于养血补血;人参大补元气,白术健脾助运,得人参相助,大补中气,是补气养血,健脾养胃的良方。

齐妙耐心向李夫人和李青源解释方中每味药的作用。

同时叮嘱此药空腹时温服,或加生姜三五片。

李青源接过方子,道谢后先出了屋子,要安排人去抓药。

李夫人很想搂着齐妙说话,但她又担心自己未消褪的病气会影响齐妙,只得暂时作罢。

她红着眼睛对沈氏说,“妹妹,我真的以为逃不过此次这一劫,病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今生做了什么孽,老天爷要想收我。

可我思前想后,好像又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真的有些不甘心啊,我还没看着源儿成家立业呢…

幸好老天爷是厚待我的,将妙儿送到我身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真不知该怎么说…”

李夫人的眼泪扑漱漱往下掉。

在死亡边缘徘徊过的人,会更深刻的体会生命的珍贵。

李夫人对齐妙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感激。

沈氏赶紧拿帕子帮她拭泪,忙去劝。

齐妙则很羞愧。

她救李夫人的初衷可不是为了李夫人,而是为了李青源。

说得更直白一些,她是为了自己。

唉,既然我真会治病,那往后就尽可能的多救些人,来弥补心中的愧。

齐妙看着自己的双手暗暗想着。

这些日子的美容还是有些效果的,双手皮肤颜色还称不上白,但肤质明显细嫩一些,就连掌心的老茧都变软了。

希望有朝一日她的皮肤也能变得白如玉,滑若凝脂,吹弹可破。

齐妙走了会儿神。

定下心来,她发现李夫人还在抽泣着道谢。

齐妙受不住了,忙说道,“娘,李夫人大病初愈,元气大伤,让李夫人好好休息调养身体,聊太久有弊无益呢。

且李夫人口疮应该还痛着,说话太多更难受,我们该回了。”

“妙儿你提醒的是,是娘太糊涂了,一时高兴就忘了这事。”沈氏轻轻拍了下自己的额,悔。

李夫人也后悔,说了太多反复之言,还有重要的事情未说。

沈氏和齐妙坚持要走,李夫人也留不住,只得让张妈妈去喊李青源来送客。

李青源将齐妙母女送出门外,并目送着她们的马车在拐角处消失,这才转身进府。

他去看母亲。

想到母亲终于摆脱病魔的折磨,他俊秀的面上忍不住现出浅浅的笑意。

当他走进东次间时,屋子里多了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正笑嘻嘻的与李夫人说话。

男子五官轮廓清晰,虽不是绝色之姿,却很耐看。

他的衣饰简单随意,身着一件象牙白长袍,乌黑的长发只是随意用一条黑色缎带绑着,还有两缕散落在肩头。

也不知是帮他绑头发的丫鬟太粗心,还是刻意而为之。

笑嘻嘻的表情,随意的打扮,让年轻男子看起来有些痞气,颇有爱游戏红尘、流连花从之姿。

李夫人也乐呵呵的笑着。

“纪兄。”李青源上前打招呼。

“客人送走了?”年轻男子纪陌笑着应话,并懒懒的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三夫人和齐五姑娘走了。”李青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