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想吐血。

他不相信齐妙当时没注意他。

更不可能见了他之后还能将他给忘了。

极度自恋的他绝不相信齐妙之言,反而认为这是她用另类方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徐澈唇角微勾,面上现出温润如玉却又迷人的笑容,温声说道,“齐五小姐,五日后我会和朋友们去东郊打猎,想约你一起,顺便再叫上白姑娘,可好?”

这话的意思是主要想约齐妙,带白莲只是顺带的。

如此一来,不仅齐妙不去挑拔离间,反而还会想办法带白莲出门。

他想齐妙一定会欢天喜地的应承下来。

平日哪个姑娘见了他不是满心的欢喜,并想方设法接近他,想引他注意。

若有和他相处的机会,她们一定会哭着喊着点头的,相信丑丫头也不会例外。

看丑丫头这副德性,平日里可能都没男子和她说话吧,得我青眼,可是她八辈子修来的好福分,怎会不答应呢。

徐澈得意的在那儿自以为是,面上笑容依旧。

第69章:告状

徐澈的绝色如今在齐妙眼中丑陋不堪。

她想想还真是可笑,他竟使用那般卑劣无耻的手段来哄骗她。

幸好早识穿他的黑心肝,要换做是其他人,说不好真会着了他的道,被他给迷*惑了。

齐妙冷笑着说道,“听人传言徐家二郎才貌双绝,乃大魏朝第一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传言只是传言,堂堂徐公子竟是虚有其表的孟浪之人,真是开了眼界。”

“你说谁是孟浪之人?”徐澈被嘲讽得失去了原本的淡定,立即沉着脸反问。

俊美如玉的面上滑过狠戾之色。

若不是顾及颜面,他真想一拳揍向齐妙。

她抬着下巴,迎上他怒火浓烈的双眼,冷笑着反问,“除了说你还能说谁呢?”

自以为是的蠢货。

对他滔天的恨意被忍下,她最终只是给了他一记厌恶的眼神。

齐妙收回眼神,继续向白莲走过去。

徐澈面上血色尽褪。

他不仅家世好,自身条件又令人妒忌,自幼围绕在他四周的是阿谀奉承声,长大后是各种艳羡和巴结讨好声。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几乎没有遇见过挫折。

他想做的事没有办不成,他说的话几乎无人不敢不点头,更别说被人指着鼻子斥。

齐妙是第一个。

她一个粗鲁野蛮的丑丫头有何德何能,竟敢如此义正严辞的指责辱骂他,真是不能忍。

要不是为了白姑娘,爷我连正眼都不会瞧她一下,看她那张丑脸只会令爷倒胃口恶心。谁知她竟不识好歹。

徐澈站在那儿气得要吐血。

想找齐妙理论一番,却又觉得跌份,可不理论吧,心中怒意又难平。

一张俊脸黑一阵白一阵,很是精彩。

齐妙已走到白莲身前。

“五…五表妹。”白莲心虚的喊。

“白表姐,恭喜你终于达成所愿!”齐妙向她竖了竖大拇指。

“不是想的那样,五表妹。你听我解释…”白莲想拉齐妙的胳膊解释。

可齐妙却已经转身走了。没再多说其他。

白莲看着她的背影轻跺了下脚,愁容满面。

若不是徐澈在当面,她要破口痛骂了。

徐澈虽然被齐妙气得吐血。但很快就将怒气给压了下去,面色恢复平静。

他柔声安慰着白莲道,“白姑娘,你莫着急。你我二人只是赏景时偶然相遇,并无其他。齐五她不能拿你如何,难道还不许你我二人走同一条道儿嘛。”

这借口让白莲双眸亮了亮。

对呀,我和徐公子只是在路上相遇,又不是特意相约。齐妙她能奈我何。

“徐公子,还是你想得周全。”白莲娇羞的说道。

“是你太紧张了些,白姑娘。五日后之约可别忘了哟。”徐澈语气柔软,眼神紧紧胶着在白莲身上。

“我不敢保证。”白莲轻轻摇头。

“白姑娘冰雪聪明。相信到时你一定能想出万全之策来。”徐澈鼓励着。

白莲满面娇羞,颜色胜似身周艳红的枫叶。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林氏和徐澈来的晚一些,李夫人又以为他们不来了,故他们住在别处,白莲和徐澈想时刻相见的愿望不能实现。

齐妙带着月夏、宝珠他们回到小院,秦丝立在门口等她。

秦丝遥遥指了指齐湛的房间,轻声说道,“你哥哥回屋了。”

“那就好。”齐妙这才放了心。

“你们怎么这时才回来,去哪儿了?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秦丝好奇的问。

“唉,我被人欺负了。”齐妙小脸耷拉了下来。

“怎么回事?谁欺负你?”秦丝面色一凛,气势汹汹的问。

她知道凭齐妙的身手,一般人想要欺负并不容易。

不由想到了纪陌。

只是当着月夏他们的面,她不敢提及而已。

“回房说。”齐妙轻轻摇头。

她带着一脸不悦之色回到母亲住处。

“妙儿你怎么没和湛儿一起回来?看湛儿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你们是不是又闹别扭了?”一见到齐妙,沈氏就迎过来关心的问。

正巧齐妙也一脸的颓丧之色,她更认为自己猜测得有道理。

她想责备齐湛几句,再来安慰齐妙。

齐妙却张开胳膊扑进她怀中,委屈的喊,“娘,我被人欺负了。”

“妙儿乖,别伤心了,湛儿又犯糊涂…”沈氏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娘,不是哥哥欺负我,是别人。”齐妙打断母亲的话。

“是谁?”沈氏立即低头看她,满面怒容的问。

齐妙双眼含泪,咬着唇说道,“是徐公子,他…他太孟浪…娘…”

沈氏急得双眼冒火,催道,“妙儿你快告诉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澈做了什么,我绝不会饶他!”

哼,他要是敢欺负妙儿,我可不管徐家是何等身份,一定会找他算账。

“…我看见他和白表姐在林中私会,他不以为耻,反而恬不知耻的对我笑嘻嘻的说,要请我五日后去东郊打猎,还说他有好几位朋友都会去,还带上白表姐…

娘,您说我与他素不相识,他怎能对我说这种话,他将我当成什么人儿了。太欺负人了…娘…”齐妙抽泣着说了事情经过,搂紧了母亲哭。

徐澈与她无半面之交,就敢上前来约她出去游玩,这就是对她极大的不尊重,是调*戏轻*薄于她,与混迹市井的流氓地痞又有何区别。

同时也是他对他自己的极度自信,认为依他的才情相貌,她这种人一定会欢天喜地的答应。

徐澈对她的不屑和轻视毫无遮掩。

正好将他此等轻浮之举告诉母亲,让母亲对他美好的印象一点点消除,让母亲知道他是多么的龌龊和肮脏。

沈氏震惊无比,她下意识看了看宝珠和月夏。

“那位徐公子的确是这样说的,奴婢们看他面上表情轻浮,真的很可恨呢。”宝珠、月夏二人均凝着表情点头。

她们帮着齐妙狠狠攻击着徐澈。

沈氏立即轻轻松开齐妙,拍着桌子怒,“好个徐澈,以为喝了几年墨水就狂妄自大,他算什么东西,敢如此欺负我儿,今儿看我不去撕了他那层没脸皮。”

敢轻薄妙儿,我沈卉娘今儿要让他满脸开花。

说着,她就要向外冲。

齐妙赶紧将她给拉了回来,轻轻摇头,“娘,您别太激动,先想好怎么说再去吧。可别去了之后被别人倒打一耙,到时吃亏的还是我们呢。”

母亲正在气头上,容易失去理智。

林氏和徐澈二人可都不是善茬。

特别是徐澈能言善变,除非是极生气时,否则他无理也能被他辩成有理,而且到最后你还会心悦诚服,认为真的是自己错了。

他爱附庸风雅,自诩是高洁清雅之人,所以先前和他说话时,她直接刻薄骂他孟浪,让他怒火攻心而语塞。

宝珠和月夏也上前来劝沈氏。

沈氏渐渐冷静下来,认为齐妙说得有道理,她得将思绪理理,顺畅之后再去寻徐氏母子说理。

快近黄昏时,沈氏带着月夏、宝珠和宝笙三人出门,去了徐家暂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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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与林氏交锋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一阵风呼啸而过,树叶剧烈抖动着,影子开始扭曲变形。

风止树静,影子平息,但它已不复之前的样子。

随着时光流逝,很多东西都在悄然变化着。

齐妙站在窗前目送母亲离去的背影,双眼莫名发酸。

母亲的忙碌大半数时候是为了她。

可笑她还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去守护母亲,她太幼稚了。

不管她长多大,心智有多么的成熟,在母亲那儿,她永远都只是孩子,永远需要母亲的呵护和庇佑。

秦丝站在她身边,低声问道,“妙儿,那徐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敢这样对你,要不要我替他松松筋骨。”

“凭他冠绝天下的容貌吧。”齐妙轻嗤一声,“他认为全天下所有女子都得为他所倾倒,何况还是我这种容貌丑陋之人,只要他勾勾小手指,我肯定会感恩戴德的点头答应。”

“啊呸,就他那副狗模样,还敢招摇,本姑娘这就去剥了那张臭皮囊。”秦丝鄙视的冷哼一声,恨恨骂着。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自以为是的男人,何况还敢轻薄齐*妙,更视为仇人来看。

同时她也特别欣慰齐妙没被徐澈所诱*惑,做出一些被人诟病之事。

齐妙见秦丝真要去,忙拉了她,轻轻摇头,“秦丝姐姐不要冲动,徐家权倾朝野,我们犯不上为徐澈这等禽兽去犯险。

咱们且等着。总有一日会百倍还回去,以报今日轻*薄之仇。”

将徐澈杀了或毁容能一了百了,省得日后麻烦。

但徐家如今势头正盛,他又是徐家最为器重的子弟,他若出事,徐太师那老鬼岂会善罢甘休。

她已经想通透了,仇要报。但绝不能轻易丢了性命。

为禽兽们丢命太不值得了。

而且一刀杀了徐澈太便宜他了。慢慢折腾他更有趣味。

“唉,好吧,我听你的就是。”秦丝无奈的点头。

不过她心里可不想就这样算了。一定要给徐澈一点教训才行,否则心头这口恶气。

秦丝已在不知不觉拿齐妙当亲妹子来待了,看妹妹被人欺负,她怎能不生气。怎能袖手旁观。

***

林氏见沈氏忽然前来,有些意外。

她们是通过李夫人结识的。虽也算很熟悉,但平日私底下来往并不算太多。

而且敏感的林氏还发现沈氏近来对她有些冷淡,虽不知原因,但她并没有放心上。

反正着急巴结她的人多的是。不少沈氏一个朋友。

“齐三夫人稀客呢。”林氏微笑着起身相迎。

沈氏微笑着应道,“呵呵,我是来给徐夫人贺喜呢。”

屋子里只有林氏和伺候的丫环、婆子。未见徐澈。

满腹怒火早就压下,不见分毫火气。

“贺喜?”林氏很惊讶。

她下意识看了看身边的婆子和丫鬟们。想着最近家中有何喜可贺。

下人们均轻轻摇头,同样面露惑色。

“不知齐三夫人所说的喜从何而来?”林氏追问。

“怎么?难道徐夫人还不知道?”沈氏也面现惊诧之色。

林氏笑眯眯的上前,亲昵的拉了沈氏的手,软声道,“齐三夫人,你就别卖关子啦,有什么事尽管直说,我这脑子笨得很,可猜不出来呢,呵呵。”

沈氏就笑着道,“徐二公子要给徐夫人添一房如花似玉的儿媳妇,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怎可装作不知呢?”

林氏笑着嗔,“齐三夫人可真会说笑,澈儿尚且年幼,学业又未成,莫说娶媳妇,就连亲事他祖父都不许定呢。

齐三夫人请放心,真有那一日,我一定会亲自登门告知,此等喜事我巴不得人人皆知,又怎会隐瞒呢。”

沈氏正色应道,“徐夫人,我说的是真话,可不是玩笑呢,此等大事怎可玩笑。”

她的郑重,让林氏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氏也知道沈氏向来沉稳,不会无缘无故说笑话逗她。

“你们都先下去吧。”林氏将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们全都屏退下去。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林氏沉了脸色问,“齐三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她有些怀疑沈氏是不是故弄玄虚,探听她对未来儿媳的要求,看自家女儿是否有这资格。

哼,不说其他,就凭你家女儿相貌,就配不上我们家澈儿,更别提涵养、礼数方面的要求。

林氏有些不屑。

沈氏面上笑容尽消,没有回答林氏的问题,而是说道,“徐夫人,你我一向交好,我也很敬重你。

我与所有人一样,都非常羡慕你有徐二公子这样优越出众的儿子,并常常教育湛儿要以徐二公子为榜样,认真读书,以知识来修身养性,做一个被别人敬重之人。”

稍顿,她讽笑一声,“直到今日,我才知是我错了,原来徐二公子是如此轻浮不堪,与市井地痞流氓恶霸并无区别。”

林氏先被沈氏夸得飘在云端荡悠,还没有享受够,忽地就从云端跌入深渊。

如此落差不仅让她发懵,更让她恼火。

她脸色更加阴沉,怒道,“齐三夫人,不知我家澈儿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儿,令你如此生气呢?”

话虽这样说,实则她是不信自家宝贝儿子会犯错。

拧紧的眉头掩去了鲜红的朱砂痣,慈眉善目的她多了几分凶相。

这大概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沈氏在心中暗想。

可她并不惧林氏,冷哼一声说道,“人都有七情六欲,徐二公子也不例外,他年少有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与人私会实属正常。

可他万不该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出言轻薄我家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