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儿生性耿直,不比一般的京城闺秀,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徐二公子此举令她十分伤心难过。

徐二公子是徐夫人的心头肉,我家妙儿又何尝不是我的心尖子呢,我父亲和母亲更是视她为眼珠子,要是知道她被人这样欺辱,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徐夫人你也有女儿,要是你的女儿被人出言轻薄,你待如何?

就因为看在你我二人交情的份上,我才强忍着没去找徐二公子算账,若换做是其他登徒浪子,看我不绝了他的后。”

澈儿出言轻*薄齐妙?

这怎么可能?

林氏皱眉,面色十分不悦,更笃定沈氏今日动机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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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徐澈的毒计(为所有支持的亲们加更)

林氏嘴角轻轻勾了下。

她怀疑是齐妙相中了徐澈,但自知配不上,就厚颜无耻编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想以此为要挟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真真是个不要脸的,可笑得很!

林氏下巴微微抬了抬,看向沈氏的眼神多了嘲讽。

她用力的摆摆手,说道,“齐三夫人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澈儿向来行事沉稳,谨言慎行,从未做过逾礼之事。

还请三夫人回去仔细向五小姐问清楚,名声对男女来说同等重要,我们家澈儿可当不起那肮脏的骂名。”

什么私会,什么轻薄,澈儿本不是那种人,为了达到目的,竟这样诋毁我家儿子,可恶至极。

沈氏岂能看不出林氏表情变化。

她彻底被激怒了。

你儿子犯了错,你不仅不表示歉意,反而还在那里曲解妙儿,真是该死。

这回她是从内心最深处厌恶林氏,后悔当初结识她。

沈氏冷笑着反问,“徐夫人言下之意就是我家妙儿在说谎了?

徐夫人未免太小瞧了我家妙儿,在他人眼中徐二公子也许是人中龙凤,可我家妙儿并不以为然,她不是那种只重皮囊的肤浅之人,更不会可笑的为此去动什么歪主意。

徐二公子和白莲私会一事可不只是妙儿一人见到,当时在场的还有其他人,徐夫人可亲自去问问。

既然徐夫人不能给个说法,那我只好回京之后去找徐太师,我想问他老人家徐家是否就是这样教育子弟的?

若他老人家也给不了说法,就让我家三爷去求圣上作主。

我家妙儿绝不允许被人这样欺负,就算拼了性命也得讨个说法。”

这番话有几层意思。一是暗讽徐澈虚有其表,你林氏当成宝,齐妙则视做草,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二是讽林氏养子不教,三则是坚决的表明了态度,这件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同时也点明了徐澈私会的对象。

林氏有些心慌了。

得知私会的对象是白莲时,她就有些信了沈氏之言。

澈儿自幼就对美的东西特别喜爱。以前他还曾问过她。说有朋友说白莲有倾城之姿,问她是否见过,人间是否真有如此绝色美人。

当时她没见过白莲。且也为了不让他分散精力,就斥了他一顿,并说传言都言过其实,世间哪儿真有绝色美人。且美人多是祸水,让他日后安心读书。

后来她无意中见到白莲。当时就惊为天人,暗叹上天怎能造出这等绝色来,幸好当今圣上不好女色,否则一定会召进宫宠起来。

难怪今儿上晌赏枫叶时。就觉得澈儿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飘忽的很,当时人多闹腾得很。她也没细想。

现在细细想来,他当时眼神飘去的方向好像正是白莲所在的位置。

还有后来他说乏了先走了。好像没过多久,白莲也不见了…

要是被公公知道这事,不仅澈儿要掉层皮,她也难辞其咎,万一闹到圣上那儿,澈儿的前程可就毁了。

孽障!

林氏不由在心里恨恨骂了声徐澈。

她立即开了笑脸,说道,“齐三夫人先莫生气,我并没有轻看五小姐的意思。

自从得知李夫人的病是五小姐瞧好的,我就十分稀罕她。听说这回又在路上救了一群人,我真加敬佩。

只是澈儿是我的儿,哪有做母亲的愿意相信儿子会犯错呢,我也是一时激动语气差了些,还请齐三夫人告知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到现在我还迷糊着呢。

澈儿要真的冒犯了五小姐,我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请齐三夫人放心好了。”

因为心虚,林氏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也是满满的歉意。

沈氏也没想和她闹僵,见她服了软,就敛了火气,将事情大概经过说了说。

听完经过,林氏很尴尬,半晌没说话。

她没想到儿子会如此轻浮,有点不敢信。

沈氏起了身,郑重道,“徐夫人,我句句是实话,无半句虚言,我先回去等着徐夫人还我家妙儿公道。

你我二人交情在此,我不想闹得太难看才走这一趟,否则…”

她单手在方才坐过的檀香木椅上拍了拍。

椅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请齐三夫人放心,一定不会让五小姐受委屈。”林氏保证。

她起身将沈氏送出屋子。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哗啦’的响声。

她忙扭头看过去,顿时目瞪口呆。

那只檀香木椅散了架,变成一堆废木。

这木椅十分沉重,质量极好,好好的怎么就坏了?

她想起沈氏临走前曾拍了下木椅。

这一掌要是拍在澈儿身上…

林氏惊出一身冷汗来,忙令人去找徐澈回来。

这事还是趁早解决了好,省得夜长梦多,万一沈氏等不到消息来向澈儿下手可就不妙了。

徐澈与白莲分别后,恰好遇上同窗好友,几人就在那儿为美景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玩兴正浓时家丁找到他,听说母亲有急事找他,不敢不去。

他让好友们等他,而后匆匆离去。

半路上问家丁有何急事,家丁一问三不知。

徐澈背着双手,大步跨进花厅,急呼,“母亲您找我何事?”

林氏依旧屋子里不留伺候的人,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见母亲这样慎重,徐澈更加着急,忙催促着。

林氏看着他,面色沉静的问,“澈儿,你和白莲私下里见面了?”

“母亲,您怎知道这件事?是不是那丑丫头告诉你的?”徐澈下意识的反问。

这就是承认与白莲私会,同时被齐妙给撞见了。

林氏恼道,“澈儿,你怎可如此糊涂啊。”

徐澈有些不悦的道,“母亲,我只是和白姑娘无意中在路上遇上,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又没做什么逾规之事,我怎么就糊涂了?难道我们大魏朝有不准男女交谈的律法吗?”

林氏被儿子一番话堵得胸口发闷。

她恨恨的捶了下儿子的胳膊,恼道,“我让你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可不是为了对付我。

你要是和白莲真的没事,那又为何向齐五小姐说那些混账话,你想让她帮你带白莲出门是不是?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和齐五小姐初次见面就说这种话,不仅唐突无礼,还有轻薄之嫌。

如今沈氏都找上门来了,要你给个说法,否则就将这件事告诉你祖父,要不然就闹到圣上那儿去,你难道还不够糊涂吗?”

徐澈俊美的面立即沉下,双眸染上阴鹜之色。

他冷冷的答道,“母亲您怕什么,她们要是想闹由着去就是,到时我就说是她家女儿厚颜无耻的想要勾*引我被拒绝了,她就恼羞成怒的陷害我,看伤的到底是谁。

哼,想让我认错,天大的笑话。”

第72章:事儿性质改变

林氏看着儿子,有种陌生感。

这还是她温文儒雅的澈儿吗?

怎么如此狠辣?

‘母亲,您这样看我做什么?难道不赞成我的想法?‘徐澈并没有觉得自己哪儿做的不对。

他反而认为自己的主意极妙,可置齐妙与死地。

林氏用力的摇头,‘澈儿,祖父是绝不允许你这样去做的,你这样做伤了齐五小姐,也就是得罪了沈家。

沈放岂能允许你这样污蔑他外孙女,他一定不会罢休的。‘

‘他不罢休又能怎样?只要我坚持,谁又能改变齐五勾*引我的事实?到时他沈放反被别人唾弃,还有何颜面立世。‘徐澈不为所动。

‘澈儿,你还是趁早打消这害人的主意,不说你祖父不允许你得罪沈家,你要真这样做了,沈氏一定会要了你的性命。‘林氏面色凝重。

‘她沈氏有何能耐取我性命?‘徐澈冷笑。

林氏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屋子角落里那堆碎木。

徐澈瞟了一眼,有些不解,“母亲让我看那些废木做什么?”

‘那是沈氏方才单掌劈碎的檀木椅。‘林氏语气有些艰难。

身为母亲,她当然不想儿子落个举止轻佻的坏名声,更不想见到骄傲自信的儿子在人前低头。

澈儿想法虽狠,但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且依他自身的条件,别人肯定会信他所言,认为是齐妙勾*引不成后的倒打一耙。

安宁侯府不足惧,可沈家却不容小觑,公公曾多次提醒家里人。行事要低调,不可得罪沈家人,否则绝不轻饶。

如今圣上不仅十分倚重沈放,对齐正致也非常器重。

齐正致再怎么不疼齐妙,可女儿一旦被人泼此污水,他不会无动与衷。他真要闹起来,可也是个难缠的主儿。

事情要是真闹到圣上那儿。最后吃亏的还是澈儿。

何况沈氏还是女儿奴。可能澈儿话刚出来,她就拿着刀子冲过来了。

思来想去,为了澈儿。绝不能得罪沈氏,只是一句赔罪的话罢了。

徐澈骇然,忙跑到那堆碎木前。

檀香椅有多么结实,他很清楚。可沈氏能单掌将它劈碎…

徐澈双唇紧抿着,颓丧的低了头。

他可以肯定沈氏想取他性命易如反掌。除非他一辈子呆在徐府不出门。

可要真那样,岂不成了老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林氏又道,“澈儿。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事你本就有错在先,去赔个礼。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同时也是给你提个醒儿,往后行事说话要更加谨慎。要三思而行,不可随性而为,否则吃亏的还是你自个儿。”

徐澈绷着脸点点头,答应去给齐妙赔罪。

他也没心思再去和同窗们吟诗作赋了。

齐妙敢让母亲来找林氏,就是知道他们母子不敢不来道歉,无把握之事她不会做的。

用过晚膳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白日里喧闹的灵山也寂静下来,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如火的枫叶敛去耀眼的光芒,安静的在黑夜中蛰伏,等待日出的那一刻在世人面前展露它那绝世的芳华。

趁着夜色,林氏与徐澈轻装简从,只带了两个丫鬟,提了礼物来到齐妙所居的院落。

早在来之前,林氏就先派了丫鬟过来对沈氏说了。

齐妙用过晚膳就早早的回了房,她不想见他们,歉意的话对母亲说就是。

一进院子,看似徐澈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实则眼珠子灵活的转动着,希望能看到白莲的婀娜的身影。

只可惜未能如愿。

因白莲并不知道他要来,否则一定早早的守在门口等他呢。

进了花厅后,林氏意外发现李夫人也在。

且看他们进来,李夫人也无离去之意。

沈氏知道他们这时辰过来,却留着李夫人在这此,这是什么意思?

林氏心下稍有不悦。

几人客气的寒暄,沈氏招呼林氏坐下。

说了几句闲话,李夫人看林氏母女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说道,“徐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话不能当我面说,若如此,那我先回你们聊。”

李夫人说回,人却不动,摆明了就是不走。

林氏猜她根本就没准备走。

沈氏就道,“李夫人多心了,哪儿有话不能当您面说的。徐夫人,是不是?”

最后一句是看着林氏问的。

“齐三夫人说的是。”林氏讪讪一笑,看向徐澈。

徐澈对着沈氏一揖到地,万分真诚的说道,“齐三夫人,小侄来向您谢罪,今日之事的确是我太唐突无礼,但并非刻意冒犯齐五小姐,求您大仁大量,能谅解小侄一时糊涂所犯之错。”

林氏向沈氏解释,“齐三夫人您就别再恼这孽障了,他呀想着你我二人情同姐妹,他与妙儿也该像兄妹一样相处,从心里将妙儿当作妹妹来待了,说话行事也就随意了一些,不曾想让妙儿误解了他。

他知道妙儿从燕关回来不久,就想着带她四处玩耍一番,以尽兄长的本分,并无其他恶意。

这孽障是半道上无意中遇见了白小姐,他是看在三夫人您的面子上才与她打了声招呼,邀请妙儿去游玩时,为了不让白小姐受冷落,他也就顺道提了句。

他呀是想面面俱到,结果呢里外不是人…”

徐澈立即摆着手正色道,“母亲,不怨妙儿妹妹误解我,实在是孩儿举止太孟浪,因母亲与三夫人的交情,我一时之间忘了与妙儿妹妹乃初见,让她受惊受委屈,真是罪该万死。”

他看向沈氏,说道,“三夫人,能否请妙儿妹妹出来一见,小侄要当面向她赔罪,否则我会寝食难安。”

母子二人语气亲昵,态度诚恳,三言两句就轻巧的将轻薄变成了误解,事情变了性质。

原本是徐澈想施计逗弄齐妙,现在倒变成他好心好意拿齐妙当亲妹妹来看待,却反被她给误解,还闹出这一串事情来。

同与他和白莲的私会也变成了偶遇打招呼。

没有了私*会,没有轻*薄欺负,一切都是误会。

特别是徐澈道歉的态度,诚恳得让人无法相信他不是真心的,他只差没有流着泪跪下来磕头和自扇耳光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

徐澈这般低姿态的示弱伏小认错,沈氏又怎好疾言厉色。

她没有再和他争执,郑重的说道,“徐夫人,徐二公子,事实真相到底如何,你们比我更清楚。

但既然徐二公子肯来赔礼致歉,看在我与徐夫人交情的份上,我就不再去计较。

希望二公子能记住今日所说的每句话,那些不愉快的事儿莫要再生,否则到时伤的可就不是情面了。

至于二公子与白小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管,那是你们的事儿,没有必要向我解释。”

徐澈道是。

李夫人拉了沈氏的手,轻轻笑着道,“妹妹,误会解除了就好,就说嘛,徐二公子才高八斗,温文儒雅,怎会做出那种龌龊之事,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看向徐澈,又道,“徐二公子,你说拿妙儿当亲妹妹来待,往后可要说到做到哟,她要被人欺负了,徐二公子可以出手相助哟。”

林氏笑着道,“那是一定,对了,怎么不见妙儿呢,澈儿还要当面向她赔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