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乱动,拉过毯子将两个人裹了起来。

弹幕里——

来看裴迎真:真好,就这样甜下去吧。

霸道总裁: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信念和为人处世的方式,互相理解包容,而不是互相改变,真好啊。

最爱病娇变态:真温情,每天盼着裴迎真发狗粮,又独自心酸我还没有男朋友…

阮流君看着那弹幕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再醒来裴迎真已经走了,自己被放在了床榻之上盖好了被子。

她起身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天色,想是已经寅时了吧?裴迎真已经去上朝了?

她忙起身招呼香铃进来问道:“什么时辰了?裴迎真呢?”

香铃进来为她理衣服答道:“已经过了寅时了,裴少爷走了有一会儿了。”

“他可吃饭了?”阮流君想起昨夜他回来累的直接睡了,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吃饭。

香铃便道:“好像没有,裴少爷一醒便去上朝了,没来得及。”

果然是没吃。

阮流君心道自己昨夜该让他吃了饭再睡的,想他上午还不一定吃不吃得上饭,便一边忙着回府,一边嘱咐阿守热些饭菜等一会儿送到大理寺给裴迎真。

阿守满口应下,傻笑道:“许姑娘可越来越像咱们家夫人了,少爷如今也是有人疼的了。”

阮流君笑骂了阿守两句,带着香铃急急匆匆的上了马车回府了,好在府上还没人醒,她蹑手蹑脚的回房,便瞧见弹幕里有人说——

玛丽苏少女:主播和裴迎真现在这个状态,好像我初中那会儿谈恋爱,晚上偷偷爬墙出学校去跟男盆友私会,半夜再偷偷爬墙回宿舍。

最爱病娇变态:拒绝弹幕炫耀发狗粮!

阮流君回了房中也没有再睡,天一亮宫中就传出话了。

大势已定,闻人安终于发丧了。

总算是命朝中官僚诰命夫人入宫去给太后磕头了。

阮流君是太后的干孙女,许老夫人又与太后私交深厚,一大早两个人便换上素衣素服入宫磕头。

这么些日子以来,阮流君终于得了机会入宫去看陆楚音,她随老夫人一同入宫,跟着诸位诰命夫人去磕头,将该走的规矩都走完,就寻了个由头脱身去找陆楚音。

她如今在贵妃那边,贵妃的尸体就停放在宫中的斋堂之中,陆家已没有亲眷,只有陆楚音一个人守着。

太后那边都赶着磕头,这边却是冷冷清清,陆楚音嫌宫娥太监们烦将书所有侍候的都赶了出去,这堂中就只余她一人,一遍又一遍的诵经。

阮流君这么久以来再次见到陆楚音只觉得她瘦的厉害,脸瘦的下巴尖尖,披麻戴孝的跪在那里,单薄的风一吹就倒一般,那消瘦的侧脸愈发的像陆楚楚了。

阮流君过去上了香磕了头,陆楚音便将最后的经文诵完,睁开了眼看她,“许姐姐,你来看我了。”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阮流君喉头就是一酸,红着眼睛伸手抱住了她,她太瘦了,瘦的让人心惊胆战,只是短短的几日,她便瘦的像把骨头一般。

阮流君喉头发哽,她却伸手抱住阮流君叹声道:“许姐姐不要为我难过,我已经不难过了。”

可是她难过…陆楚音越是这样,越是让人难过,她把所有的苦难都嚼碎了咽在自己肚子里,不可与人告知。

“我是当真不难过了。”陆楚音抱着她,看着那香烟袅袅之后的一尊佛祖,“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她声音又轻又淡,了无生气。

阮流君跪在她身侧的蒲团之上看着她,只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不是从前的陆楚音,也不是如今十分相像的陆楚楚,而是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人,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像一棵枯死的树,却又多了一分她从前没有的美,死气沉沉的美。

阮流君这才发现,她素着一张脸却是涂了口脂,肃穆的孝服衬得那唇上的一点红格外的美艳。

这是从前陆楚音绝对不会有的,令她心中颤了一下。

“楚音…”阮流君伸手握住了陆楚音的手,她的手真凉,低声道:“那些东西我带给李云飞了,他托我带句话给你。”

陆楚音死如枯井的眼神终是动了动,她看着阮流君慢慢的又垂下眼去,叹息一声道:“他是怨我的吧?”

“不。”阮流君抓紧她的手指道:“他不曾怨你,他说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尊重你。日后但凡你有艰难之处,他必定为你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

陆楚音没有波澜的脸上神情难掩的翻涌了一下,她低垂的眼睑发颤,慢慢的,慢慢的握住了阮流君的手,小心翼翼的问她,“他当真…是这样说的?”

“你不是说他是世上最好的人吗?”阮流君双手握住她的手,“他这样好的人,怎会说出违心的话?他是真心实意的说出这番话。”

陆楚音唇角动了动,眼底里有热热的泪水涌了一下,却终是化成一声苦笑,“他是很好很好的人,是我配不上他了,我配不上他的一片赤诚。”

阮流君看着她没有开口劝她,她又她的苦衷,她的难处,她的打算,旁人给再多的安慰和鼓励也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楚音,我不知你有何打算,但无论如何只要你能开心,我们多会陪着你走下去。”

陆楚音抬起头来看她,眼睛里终是红的禁不住泪涌,她笑了笑,笑的眼泪滑落腮边道:“许姐姐,我已经再也不能开心了…以前的陆楚音随着阿姐去了,从此以后我只剩我自己。”

阮流君眼睛一酸,握紧她的手道:“还有我,楚音你还有我和李云飞,还有裴迎真。”

她抬手轻轻将脸上的泪珠擦掉,笑了笑一声道:“不,以后许姐姐要开开心心的嫁给裴迎真大哥,不要再与我有所牵连,除非…”她抬眼看阮流君,将的她手握了紧又紧,“除非有一日我报仇雪恨,得到所有我应得的。”

阮流君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坚硬似铁的东西,那是恨,也是决心,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破釜沉舟的要走一条孤独又艰难的路。

她今日…是要与阮流君告别,与从前陆楚音认识的那些人告别。

她又握了握阮流君的手才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低头擦了擦眼泪对阮流君道:“许姐姐不必担心我,我在这宫中好的很,时候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莫让裴迎真大哥担心。”

阮流君还想再说什么,殿外的太监忽然报道:圣上来了。

陆楚音的脸就在她的眼前一瞬间沉冷似寒冰,等那大堂之外闻人安走进来,她又忽然娇娇怯怯的哭了起来,柔弱的像是当初的陆楚楚…

她一声一声的哭着阿姐,闻人安就走到了她们的跟前。

阮流君敛衣跪下,就见陆楚音抬起头满腮泪水,又轻又可怜的叫了一声:“姐夫…”轻轻将头靠在了闻人安的怀中。

那一声姐夫叫的人心肠俱软,天可怜见。

闻人安便伸手抱住她的肩,替楚楚心疼她,也替她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肩头,轻声问她,“可是用过饭了?”

陆楚音在他怀里落泪的摇了摇头。

闻人安便皱眉道:“再吃不下也总是要吃些,这些日子你瘦成了什么样,若是你阿姐见了也会不安心的。”又忙命宫娥被膳,怕她不愿意吃便留阮流君陪她一同吃。

阮流君不敢抬头看,她跪在那里轻声道:“祖母还在等着我,怕是不能陪楚音用膳了。”

陆楚音不想让她看到如今自己的这副形态,便道:“许姐姐还有事,不必劳烦许姐姐了。”

闻人安也没有勉强,低声道:“那你听话喝完粥。”

阮流君抬头看了一眼陆楚音,她那张脸上再没有从前的稚气,有一种灰败的美。

她敛下眼,从那大堂之中退了下去,在门口终是没有回头看。

弹幕里——

咖啡不加奶:陆楚音就是陆蔷无误了,她这是真是黑化了…现在变的太陌生了。

来看裴迎真:看的我又气又难过又无奈,又有点怪陆楚楚,软弱没有担当,害的自己的妹妹一个人背负这么大的仇恨,哎,同情李云飞,也可怜陆楚音。

最爱病娇变态:好心痛啊,当初小陆姑娘是多天真的一个人,现在…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宅斗萌:正常的复仇套路吧,她大概会利用和姐姐相似的长相勾引皇帝,然后复仇,男人最容易因为可怜和怜惜喜欢上一个女人了,陆楚音现在孤苦伶仃完全可以激发闻人安这个渣男的保护欲。

冒牌小红帽:有一个疑惑,我怎么总觉得凭陆楚音自己想不出这么多?会不会是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我心里也有一个猜测,但是没有证据之前我不乱说。

霸道总裁:应该就是吧,摄政王就是这么来的吧。

出了斋堂天阴的似乎要下雪。

阮流君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吐出了一口气,她心中比谁都清楚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谁。

有了谢绍宗这个前车之鉴,裴迎真怎么会再甘于成为一把随时会被处置的刀?陆楚音如今需要裴迎真,裴迎真如今也需要陆楚音。

命运总是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姿态降临,她只希望陆楚音的这条路好走一些,让她少受苦难。

她陪着老夫人又在宫中呆了半日,在黄昏之后出宫回了府。

之后一连入宫吊唁几日,她再没有见到过陆楚音,或许是陆楚音有心避着她吧。

守灵几日之后,太后风光下葬入了陵墓,再之后圣上追封陆楚楚为皇贵妃也葬入了皇陵之中。

陆楚楚风风光光的尘埃落定,陆楚音在那皇陵为她守了几日,被闻人安亲自接回了宫中。

她如今无依无靠,连个可去之处都没有,闻人安怜惜她让她还暂住在了陆楚楚的寝殿之中。

朝中一时之间虽有微言,却是被闻人安压了下去。

那之后的几日老夫人因这些日子的操劳奔波病了,又赶上一场罕见的大雪彻底卧了榻,阮流君便一连几日衣不解带的照料老夫人,与她同吃同睡,也就顾不上别的。

加上裴迎真这些日子又忙着朝中之事,几乎日日宿在大理寺,竟是有好几日都不得空过来瞧阮流君。

雪停停落落,等再放晴时已是腊月了。

老夫人的病也总算是好了一些,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腊八那日兴起竟如何也要亲自为一家老小做腊八粥。

阮流君想着也有些日子没有见裴迎真了,弹幕里又一直在催,在吆喝要见裴迎真,便让香铃装了一些腊八粥要给裴迎真送过去。

庭哥儿一连几日总是嚷嚷着要见他裴迎真大哥,便闹着要一起去,却被许荣庆扣了住,说要带他一起去杜府送礼。

庭哥儿有些不高兴,许荣庆轻轻踢了踢他的屁股道:“你这小子凑什么热闹,你裴迎真大哥也不想见你,你若是去了你裴迎真大哥定是一脚将你踢回来,耽误人家说亲密话。”

“大哥,你不要同他胡说。”阮流君嗔道:“教坏了他我找你麻烦!”

“我这是教他有点眼力见儿。”许荣庆伸手一把抱起庭哥儿沉的他差点闪了腰道:“你小子又长胖了吧?重的要死,明日起晚上不准加餐了。”

庭哥儿不服气的道:“我还在长个儿,不吃长不高。”

许荣庆抱着他往外走道:“长个傻大个儿有什么用?”

“好看。”庭哥儿道。

许荣庆嘿了一声笑道:“行行行,你就吃吧,吃成跟你那小马驹一样的肥你就好看了。”

许老夫人看着他二人斗着嘴出了屋子,不禁笑道:“庭哥儿这孩子与咱们家有缘,若不是他父母离世没个替他做主的,我倒是真想收他做个干孙孙。”

沈薇也忙道:“我也喜欢这孩子,如今若是说让他回老太傅那里我必定是不舍得的,要是可以咱们与老太傅商量商量认个干亲?也好让他长长久久的留在咱们府上。”

阮流君想开口,却又不好意思驳了大夫人的一片喜爱,便听老夫人摇头笑道:“不妥的,老国公只剩下这么一个嫡亲骨肉,阮家唯一的后,是要留下为阮家传后重新光耀门楣的,怎可认在咱们许家?”

阮流君松了一口气。

沈薇也明白的,便叹气道:“只怕他日后会艰难,老国公一案不沉冤得雪,圣上怎会允他入朝为官?他又如何光耀门楣?”又想了想道:“不然日后就让他跟着荣庆从商吧,衣食无忧也可安稳过日子。”

老夫人也叹气道:“如今说这些也还早,等他大了看他自己的意思吧,现下咱们就多帮衬他一些。”

阮流君坐在那里没插话,香铃已装好了八宝粥在外叫了一声,她便起身向老夫人大夫人告辞,带着香铃出了府。

大雪地路滑,马车行的慢,阮流君怕那八宝粥冷了便抱在怀里,等到了大理寺外忙让香铃去递个话看裴迎真有没有时间出来一下。

她便坐在马车里等着,看着弹幕里激动不已的期待裴迎真的到来,与弹幕里开了两句玩笑,正聊的开心那车帘被人一把先了开,冷风一带惊的她一个哆嗦,抬头就瞧见裴迎真笑盈盈的一张脸。

“流君,你来看我了?”他的脸色苍白又憔悴,像是几夜没睡一般。

弹幕里都在刷裴迎真。

阮流君又心疼又好笑的笑道:“说的话好像你在坐牢一般。”说完又觉得不吉利忙道:“随口一说不作数不作数…”

裴迎真已跳上了马车,上来伸手一把就抱住了她,托住她的脑袋就是一吻,又重又深,几乎要将阮流君压在马车之上。

弹幕里炸成了花儿。

阮流君紧搂着怀中的八宝粥喘不过气的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红着脸推他,扭开脸道:“你…你是土匪啊,哪有一上来就…”

裴迎真垂头在她的脖颈里吐出一口气,闷闷道:“我要是土匪现在就办了你。”他在那脖颈里就咬了一口。

阮流君一哆嗦,脸烧的厉害,慌忙推开他,臊的恼道:“我是正经来瞧你,给你送粥的!你若…若是还耍流氓我就走了。”

裴迎真那双眼就含笑望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软声道:“我错了流君,正经的让你瞧,你别生气。”又细细的从手指摸到手背,再摸到掌心里,隔着她的手摸着那饭盒,“你来给我送粥啊?这样心疼我?”

阮流君被他摸的浑身发麻,将手中的饭盒塞给他道:“今日腊八,我想你定是吃不上腊八粥,给你送一碗来。”

裴迎真果然一诧,“已经腊八了啊?我倒是忙忘了。”他打开那饭盒,里面是一个包裹着的小盅,打开来香甜的热气便扑面而来,还是热的, “好香啊。”

阮流君取了汤勺给他,“你又是没顾上吃饭吧?快趁热吃了。”

裴迎真却不接那汤勺,笑盈盈的探头过去对她道:“你喂我。”

阮流君推开他凑过来的脸笑道:“不要闹了,一会儿该凉了。”将汤勺塞在他手里,又催他快吃。

他也是当真饿了,端着那小盅埋头吃了两口便不抬头的专心去吃了。

阮流君在一旁看着想笑又有些无奈,他越来越厉害,却也越来越忙了,连自己吃饭睡觉都顾不上了。

她拿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蹭到的一点米,问道:“这些日子在忙什么?忙成…”低头不经意的瞧见他袍角上已经干了的血迹,顿了一下,又道:“这样。”

裴迎真似乎留意到了她的眼神,不动声色的将那袍角踩在了脚底下,抬头对她笑道:“有几件案子要审,废太子那边也要处理,就有些忙,顾不上去瞧你,你生我的气吗?”

阮流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废太子便是闻人瑞卿,他如今还被软禁在太子宫中,一直没有…处理。

“圣上打算要怎么处置他?”她忍不住问道。

裴迎真倒也不避讳她,只要她问便答,“皇后都已自缢,废太子当然也留不得,只是圣上不愿意亲自动手。”

阮流君明白,闻人安就是假仁假义的图个仁君的名,“他既能让皇后畏罪‘自缢’,怎么就没有法子让太子也跟着去?”

“他自然是有。”裴迎真将最后一口喝尽,握起阮流君的手,就着她的手用她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道:“只是废太子在死前一定要见陆楚音,但圣上…并不想让陆楚音见他。”

阮流君顿了顿,慢慢的试探问道:“圣上如今已经这么…看重楚音了吗?”

裴迎真看着她点了点头,“圣上失去陆楚楚悲痛不已,他试图从陆楚音身上找回陆楚楚,陆楚音…也愿意。”他怕她不开心又叫了一声她,“流君?”

阮流君抬头对他笑了笑,“我知道的,那如今呢?圣上会不会为难你?”他能让谢绍宗处置皇后,也能让裴迎真处置太子,她担心裴迎真为难。

“不会。”裴迎真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道:“这世上我只会为你为难。太子那边我已有打算,陆楚音也想再见太子一面。”

陆楚音要见闻人瑞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放出来新文的文案给大家看看,这是暂定的文案,大概的题材就是这么个题材,喜欢的可以收一下~

感谢:桃灼妖夭,21361307,囍三的地雷~和隔壁老王也是王的手榴弹~

☆、第120章 一百二十

“楚音…想见闻人瑞卿?”阮流君试探性的问裴迎真,又怕干扰到裴迎真忙道:“若是不方便告诉我就不必说了。”

裴迎真抱着她,手指一下一下的绕着她手中的帕子笑道:“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没有不方便的,有些事我不告诉你只是不想你心烦。”他耐心的道:“陆楚音落到今日的地步归根到底也是因为闻人瑞卿,陆楚音想在他死之前与他说两句话。”

说什么呢?大概是将前缘尽断,恩怨报还吧。

是啊,楚音落到今日这种地步闻人瑞卿脱不了干系,若非他执意不放过楚音,一步步的紧逼,陆楚楚也不会死了吧?至少不会在现在死,楚音也该开开心心的与李云飞成亲了…

闻人瑞卿是陆楚音所有悲剧的引子,他的爱是一场祸。

阮流君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的手指有些话终是没有问出口,他与陆楚音打算做什么,她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