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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怀孕,最开心是池脩之,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岳父家接了老婆,还郑重地对郑靖业一揖:“谢岳父给我一个好妻子。”池家兴旺在即啦啦啦~

最不开心的是萧复礼,他老师怀孕了要准备生孩子,要请个超长的产假!对的,由于妇女没有什么劳动保护法什么的,未及立法规定法定产假是多少天,又有法律漏洞了!怪不得用人单位不乐意招收女性职员呢。

徐莹也比较郁闷,出席听政少了个解释的人,她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最后协商的结果是,每次大朝会的时候,郑琰再出现,也就是平均五日一次,顺便检查萧复礼的功课。而萧复礼本人,在徐莹的支持下每隔两天赴池脩之家听课一次。徐莹振振有词:“尊师重道,虽万乘之尊,亦不能免!”

这要是放任皇帝被其他人教坏了,哭都来不及啊!徐莹不是没动过另找能够给她解释政治现象、教萧复礼读书的人的主意,问题是萧复礼比较认可郑琰,其他人新手上任,很难不被大臣们拍砖。

皇帝亲自登门神马的,真是好大的鸭梨啊!

萧复礼很开心,能出宫放风神马的,真是太爽了!

徐莹很开心、萧复礼很开心,真以为事情就这样大团圆结局了?

怎么可能?

同志们,朋友们,大家仔细回忆一下,凡是徐莹自己拿主意做的事情,它有几件是办成了的?虽然没有什么“君不入臣门”的破烂规矩,让个小皇帝这么三天两头地跑,怎么会没有朝臣说些什么呢?可大家都不说,憋着坏呢。

袁曼道倒是敢直言极谏的,可徐莹的“协商”里并不包括他。徐莹自己心里也清楚,大臣们未必乐意这样,她却不得不这样做。要是让大臣们把萧复礼给“教坏了”,她哭都没地儿哭去!又因萧复礼本人也乐意听郑琰讲课,徐莹干脆越过了这一步骤,直接拿出学生家长的范儿,跟萧复礼把这事儿给“协商”了。谁家请先生还要问别人的意见的?家长乐意、学生乐意,老师又没拒绝,这不就结了吗?

消息一出,朝中居然诡异地平静了一下。萧复礼才六、七岁,还是个孩子,平素表现得又好,最后这事儿不是落到郑氏头上就是落到徐莹头上。这主意很馊,一看就知道不是郑靖业的手笔。你想啊,这大夏天儿的,热不热?小皇帝早朝之后再去池家,就算那本是庆林大长公主的别业,离翠微宫近,那也是大太阳地里的。必有中暑的时候!好,你说不中暑,夏天会下雨不?当年死鬼夏震是怎么倒霉掉沟里的?还不是雨天路滑落沟里淹死的?

要是连这两条都想不到,那就不是在朝上混了这么久的人了,可大家就是不说。

先说韦知勉,他这些年是个一直在当布景板的倒霉蛋儿,那也要看给谁当陪衬,被郑靖业给挤兑了,他认栽。要是再让徐莹这个蠢女人给摆布了,他死了都能再气活过来!徐莹的主意一出,韦知勉就乐了,他等着徐莹吃苍蝇,展现徐莹的无知,趁着郑琰怀孕不能理事,把徐莹这个皇太后给挤出政治格局安心养她的老去!当然,不可否认,他也等着郑氏闹个没脸。

众人也是三缄其口,倒是没有人跳出来展示自己的先见之明,省得提醒了徐莹。大家都在等。原本郑氏与世家是政治盟友不假,那是为了对待萧令先和梁横,现在时过境迁,相互之间的关系也得到了一定的缓解,可要说已经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那是大家连喝醉了都不会相信的鬼话。

当然,也是要看郑靖业有什么盘算了,以郑靖业之奸滑应该能看得出这其中的不妥,可为什么他也不动呢?

郑靖业自有想法,萧复礼虽然小,照顾好了,跑上那么几回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也是给自家闺女拉分的举动。郑靖业也不会真的等到萧复礼出了什么问题了再作补救,他早有腹案——谁说皇帝只能有这三个老师的?

郑靖业在“被宣布”了之后也没反对,但是,他提出了新的方案:“天子不可以不知武事。”建议给萧复礼再增加老师!

朝廷的官制序列里,作为太子老师的,拥有太师、太傅、太保、少师、少傅、少保,不一定全员补齐。萧复礼作为小皇帝,按道理来说,他的老师序列应该不少于这些的,郑首相本着对小皇帝认真负责的原则,要给他再添俩老师,谁能有什么意见吗?

当皇帝的,不但要识字要懂律令法制,也要知兵事,懂一些音乐艺术不是?再添人呗,把少师、少傅都给添了,连上郑琰凑足了五人之数,就算是值班,五天一轮回,正好合上五天一次的大朝会。虽然女儿不能天天参与到政事里比较让人不爽,但是,外孙子更重要!

郑琰对萧复礼登门这件事算是半推半就略有犹豫的,怀孕上班什么的,郑琰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新世纪的女性都是这么干的,挺着大肚子还要工作,进了预产期的时候才能休息。隔两天才上一次两个小时左右的小学课程什么的,小意思嘛!连五天才定期做一次咨询什么的,就更简单了。真正让她比较放不下的反而是每天固定的陪徐莹听取汇报的时间,做为一个孕妇,还是不要天天乘车上下班走山路比较好。

但是,怀孕这种事情,大家也是都没有办法的,只能如此了。反正,损失最大的是徐莹就是了。

萧复礼完全搞不明白了,今天不是大朝会,郑琰没有到,她请假在家养胎。女侍中正常的工作量也就是五天见一回皇后而已。可徐莹母子离不开她,尤其是徐莹,郑靖业骈四俪六说了一大通,她听得云里雾里的还没个人跟她解释,心中暗骂:你会不会说句人话啊?

韦知勉自是听得懂的,心说,幸亏没有出头,不然非但为难不了郑靖业还要被他记恨。

徐莹不得不“不耻下问”一下:“丞相说了这么多,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郑靖业终于说了人话了:“圣人已经入学数月,是该多学些东西了,臣建议为圣人再添两位师傅。”

徐莹很警惕地道:“圣人现在的师傅就很好,还要添什么呢?”

郑靖业道:“臣方才已经奏明了呀,天子不可不知兵事,亦当识礼,请为圣人再添少傅、少师。”

在这个问题上,徐莹是争不过大臣的,甚而至于,萧复礼也是两眼放光的,哪个小男孩儿没有一个英雄梦呢?徐莹暗暗叫苦,强自镇定地问道:“究竟要以何人为师,还要考虑考虑。”

郑靖业赞同地道:“正是,不过,定远将军的才干是看得见的,可以先加以太保,待边事安宁了,再返京授课不迟。少师、少傅却是要在近日定下来了。”在没定之前,萧复礼少不得要跑两次池家。

这样,郑靖业实惠也得到了,郑琰名声也有了,还不会丢脸。

而以郑琰怀孕为契机,朝廷格局被打破了,原本的“母后临朝”竟渐渐成了摆设,大权渐归朝臣之手。

就郑琰的身体条件来说,现在上班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她还是提前打了报告申请了,不止是试探,还是提前准备。怀着身孕还要跑上跑下神马的,即使民风开放,外面的风评也不会太好。再者,池家需要孩子,她必须有一个姿态,不管池脩之计较不计较,她都要向池脩之表明了态度才好。

怀孕对于春华姐弟来说倒是件好事,以前郑琰每天上午都要入宫上班去,他们只有早上见母亲一面,接着就是一整个上午的分离——十分想念。现在郑琰可以整天呆在家里,指导他们的功课,两个小家伙非常开心。听说萧复礼要过来,池春华的脸登时挂了下来,而后才仰起脸,可怜兮兮地道:“他又来抢我娘啊?”

池脩之拎起女儿往上一托,小姑娘顺势坐在了父亲的肩膀上,扶着池脩之的帽子:“他好坏呀~阿爹~”

池脩之扛着女儿转了好几个圈儿才把她哄好,池长生看得兴奋,也抓着池脩之的衣摆要求平等对待。池脩之哄完女儿哄儿子,一如天下的所有的傻爸爸,认真地给儿女讲道理:“圣人也不容易的,这样认真求学,他是一心向好的,你们不要胡思乱想,阿爹阿娘最疼的就是你们了。”

左哄右哄,终于把两个小的哄好了,池萝莉乖巧地道:“阿爹,阿爹说的道理我和弟弟都懂的,人家就是想阿娘了嘛,才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呢。”

池脩之忍笑:“对对对,你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那我是大孩子了。”

“对对对。”

“那让我学骑马吧!”池春华小朋友终露出了她的真面目,“大孩子就可以学的哟~哟~哟~”

“我去,挖坑让亲爹跳这种事情真的可以吗?”郑琰扶额,伸手把女儿从池脩之腿上摘了下来:“谁教的你跟爹娘耍小心眼儿的?你这些都是我玩儿剩下的,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跟自己的父母也要一根肠子绕十八个弯儿,仔细我抽你!想做什么就跟父母说,摆事实讲道理都行,就是不许用言语挤兑!我们是你的父母,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在家里也就罢了,如果到外面去,别人被你一时绕进晕了答应了,清醒过来也是要记恨的!做事想明白一点,凡事要直道而行,知道不知道?”

第三百五十五章 正太太可爱了

池春华被拎到地上站好,乖乖反省:“我错了。我是想骑马了,可不可以?”

“不可以,”郑琰干脆地回答,“等你五岁,我给你选马,亲自教你!现在给我把功课学好了。”

池小萝莉仰起小脸,用渴望的大眼睛看着郑琰,郑琰蹲下身,用怜惜的目光看着女儿。池春华毕竟段数不够,撇了撇嘴:“我生日在十月,天冷,不好出去,一等就要等到后天春天了——改在明年夏天好不好?”知道方案不能通过,改而尽量争取权益。

郑琰想了想,点头道:“成交。”

交易谈完了,池脩之才伸一伸懒腰,抱着池长生踱了过来,也点评女儿刚才的行为:“不能仗着自己聪明就挖坑给别人跳啊,天下的聪明人很多,瞧,你娘这就看出你想做什么来了,要懂得藏拙啊。”

不管听不听得懂,池春华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吸取教训,知道什么人好惹什么人不好惹,才是保命之道。

收拾完了一双儿女,为了迎接萧复礼,池家上下又大扫除了一番,人员也作了一番梳理。辟作萧复礼教室的地方也整理出来了,是一处水榭,窗外面就是青山碧水,里面陈设一应俱全。

池家正门大开,等着迎接皇帝的到来。

车轮滚滚,萧复礼巴着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熙山景色优美,减轻了赶路的枯燥乏味。对于授课频率即将被改变这件事情,萧复礼也是无可奈何的,抵触情绪也小了不少。他也得多学一些东西呐!

不过现在,他还是满心期待地奔赴老师家里。徐莹给他准备了不少礼物,叮嘱他到了池家之后要记得郑琰还有一双儿女,最好叫来看一看,然后给予赏赐,拉近关系。萧复礼乐于执行这个命令。

池家别业的位置不错,规格也不低,到了大门口,郑琰已经率众出迎了。她不用行大礼,其他人就要认真迎接第一回登门的萧复礼。

萧复礼拿捏着下了车,与郑琰行礼,然后才仰着头打量了郑琰一会儿,松了一口气道:“先生看起来挺好的。”

郑琰笑道:“借大郎吉言啦。”

第一回来,至少要把从门口到教室的路给认全了,郑琰携了萧复礼的手,一路介绍:“这里本是老圣人赐给庆林大长公主的别业,我蒙庆林大长公主转赠,原先的屋子都留了原样儿,只把窗户换上了玻璃。里面的花木年载可长了呢,据说当初兴建的时候特意把一些老树给留下来,建成之后又移了好些花儿进来。”一路讲解,这个是什么花,那个又是什么树。都是陆续移进的珍贵品种。

萧复礼对花草的兴趣不大,胜在出宫新鲜,也有模有样地问:“这两个差不多嘛,为什么名儿不一样?”

“上面的斑纹儿不一样。”

行到正堂,要请萧复礼进去坐着歇歇脚,萧复礼自然也就认真地问:“听说先生家里有一子一女的,何不请出来见一见?”

郑琰道:“他们可皮了呢,闹着了阿元可不要生气啊。”

萧复礼心说,总不会比二娘还能闹吧?严肃地道:“我不生气。先生的孩子,不会很淘气的。”

郑琰使个眼色,阿庆笑着去把春华姐弟带了来。领人来的功夫,萧复礼打量了一下屋里陈设,他说不出所有器物的名字,形容词也不太多,却觉得挺雅致。

一阵环佩轻响,春华姐弟就被抱了进来。到了门口一放下,池春华有模有样地领着走路还摇摇晃晃地弟弟上前给萧复礼见礼。小萝莉眉眼如画,敛衽而礼,小正太动作略吃力,抱了抱小拳头。奶声奶气地问过萧复礼好。

一点也不淘气嘛!萧复礼自觉是人家师兄,老声老气地道:“你们是先生的孩子,在我面前不要客气,你们都很乖,快坐吧。”

“乖”可不是一个好评价,池小萝莉暗中吐吐舌头,口上却道:“弟弟还小,他椅子太高了他坐不住。”

萧复礼脸上一红:“让他到我这里来坐吧。”拍拍身下坐榻,郑琰一点头,阿庆把小正太抱萧复礼身边儿来了。再看看小妹妹,真的很好看很乖啊,小萝莉心中暗骂:看什么看啊?姐笑得累死了!不管了,撑不下去了,严肃地绷了脸。

萧复礼咳嗽一声,再看小正太,正太小朋友也在看着他,乌黑的大眼睛,亮闪闪的。萧复礼认真地跟他说话:“你叫长生吗?”

“啊?呀?”嘴巴张成个0形,正太太可爱了。

萧复礼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愣愣地冒出了一句:“他是软的。”还抱着搂了一下,原谅他亲弟弟在王府里比他牛轮不到他来玩,宫里又没有弟弟,看到个宝宝,忍不住搂一搂香香软软吧。

池春华忍不住笑了出来。

萧复礼耳朵都红了,郑琰抱过儿子:“好啦,见也见过了,该读书了。”支使着女儿去写字,儿子去翻卡片堆积木,又要领学生去上课。

怀恩翻了个白眼:“圣人,还没赐礼呢。”

萧复礼脖子也红了:“快拿来!”咳嗽一声继续装大人,“初次见面,一些小玩器,拿去玩吧。”

郑琰把儿子放下,看着儿女向萧复礼道谢,池春华道:“圣人要读书,我们就不打扰啦。”牵着弟弟的手退了出去才让人抱起小正太转到后面写功课去。

郑琰再领着萧复礼去读书写字。萧复礼积了几天的疑问,先把郑琰布下的功课给交了,听郑琰评论指导了一回书法,就把不懂的问题再给拿出来问。两人一问一答,足有半个多时辰。萧复礼意犹未尽,可问题已经问完了,他还不想走,捧着果汁,没话找话地道:“先生,什么是积木啊?”

“一份小玩具,想玩?”

“嗯!”

郑琰把萧复礼带到了游戏室,里面玩具不少,什么木马啊、滑梯啊、小车啊、各种小模型啊…萧复礼大开眼界。池小正太很开心地指导:“这个要爬到上面坐好了滑下来的!”萧复礼玩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是来看积木的。

堆积木神马的,萧复礼比池小正太会玩,认真地教池小正太盖房子:“房顶要放到这里啦!你的柱子放错了bulabula…”

我去!小皇帝居然是个小话唠!

郑琰扶额,萧复礼似乎跟池小正太很投缘,认真地履行一个师兄的职责,最后还要教池小正太背书。看来楚椿、赵静对他的教导还是见到了很大的功效的,起码他会背很多典章了。

萧复礼从教导小师弟中得到了很大的满意,他很喜欢到池家来,巴望着下一回出行的到来。

只可惜郑靖业手脚也挺快,这样的教学没一个月,萧复礼统共出来不超过十回,郑靖业已经把他的老师给补齐了。遥册萧正乾为太保,又增了顾崇为少傅、庆国公齐襄为少师。老师补齐了,郑琰就可以五日一入宫,既给太后当解说员,又给小皇帝当老师。

萧复礼小朋友的出宫求学生涯,宣告结束。

萧复礼沉闷了好几天,托郑琰带给小师弟一大堆小玩具,口中还说:“先生家里的比我这里的还好玩,这是我的心意吧。”说完还大叹了一口气。

郑琰捏捏他的耳朵,后以池长生的名义给他送了一大包自家小玩具才让他开心了一点。

不能日日入宫,对于郑琰的影响并不很大,她爹、她丈夫都在朝中,她断不了消息。朝臣们对于郑琰识趣地不再掌控宫中也表示了欢迎,架空了皇太后神马的,真是太开心了!

你们开心的时候肿么能忘了双鹰王?人家好歹是一代枭雄,统一了各部,还对中央政权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经过一轮的休整,双鹰王的后方得到了巩固,不用说,他的后方巩固了,前线就要多事。这一回,双鹰王的试探先从朝廷开始。再怎么说也是主少国疑,能不打仗就得到好处,总比打仗划算。

双鹰王又派使者来了。这一回是“遣使告急”。

狄使的态度比上一回还要糟糕,这一回来的这一位以“狼”为姓,名字意译过来是“勇士”。这个态度也很勇士,人家来就是要敲诈勒索的。

游牧民族恢复起来比农耕民族快得多了,双鹰王把不老实的人一收拾,又通过互市等得到了一批粮草,缓过手来就把目光往南看。双鹰王统一的之后就要南侵,这是客观规律使然,双鹰王也不能免俗,他是有准备的,突然遭了雪灾又南侵困难,才让他暂时签了和约。

和约神马的,对双鹰王来说,想撕毁的时候还不如厕所的纸!

能勒索就勒索,不给就抢,才是双鹰王的主意。所以勇士的态度就不怎么好,你说什么两国议和,他说他听不懂,他就是讨债来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勇士兄很认真地告诉负责接待的人:“若不给,我主领兵自取,届时贵国要付出可不止这些。”

接待的人口上说道:“贼子敢尔!定让你有来无回。”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得空就往上报了。

政事堂把池脩之派出来接触,看到池脩之一副小白脸的样儿,勇士兄的态度依旧不怎么地:“早就给你们说明白了,这样划算,你们也好少死几个人!少跟我说什么定远将军,只可惜你们也只有一个定远将军,守得东守不了西,管了左管不了右!”

池脩之心说,你这满脸胡子一副熊样儿,还敢吓唬人呐?居然也痞里痞气地道:“要金银要粮铁?我全拿来给定远将军,他怎么用我不管,只要能生擒尔主,你说谁更不划算呐?”

萧正乾是有过突袭记录的,勇士兄略心虚:“他有种来,定要他有来无回。”

第三百五十六章 凶残的女老师

池脩之突生正气:“原话奉回尔主。”

俾斯麦曾经说过:“当代的重大问题不是议论和多数人投票能够解决的,有时候不可避免的,要通过一场斗争在解决,一场铁与血的斗争。”

这句话在天朝与狄部之间的矛盾这个问题上同样适用。你来我往的磨牙,勇士兄理所当然地言语恐吓、敲诈勒索。政事堂也理所当然地寸步不让,开神马玩笑!虽然皇帝年纪小,虽然天朝也是内忧外患,但是底子还在,又没有一个以二货皇帝为首的二货集团拖后腿,不主动去收拾别人,防御的能力还是有的吧?

更何况萧令先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对事——发掘萧正乾——对于目前的局势来说,是一块至关重要的砝码。朝廷不会再允许萧正乾主动出击,但是有他坐镇宁远军,防守还是绰绰有余的。除了萧正乾之外,其余如张进书等也不算是庸手,守个城还是能做到的,虽然免不了被抢一点点东西走,损失还是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的。

再者,就像池脩之所说的,有喂你的功夫,还拿来喂自家人哩!李神策说得就更明白了:“征战所耗者不外粮草军械,求和亦如此,朝廷防守的能力还是有的,只要暂不出击,狄人也讨不到便宜去!战,诸公还有个好名声,和,子孙也要蒙羞,态度强硬一点,不但不比求和多损失物资,还能赚个好名声,划算!”

这也是建立在经过几年战争,颇有些中下层军官历练了出来的基础上的——熬不下去的都战死了,能活下来的都是经过战争考验的人。

李神策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在损失相等的情况下,还有个好名声可赚,采取个什么态度,已经显而易见了。

郑靖业咳嗽一声:“国家休养生息,内患不生,前线只要能够支持个三、五年,狄人不足为患。”

自从萧令先死后,国家大权正式落到了政事堂的手里,就借着萧复礼的名义发布了轻徭薄赋的命令,免除了许多苛捐杂税,与民休息。百姓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只要上头不要没事找事地瞎折腾又是搞面子工程又是政绩建设,社会发展只会更好不会更差。说来也是奇怪,自从萧令先死了,这国家不说风调雨顺吧,各种天灾也少了不少,去年秋天的收成就不算坏。去年冬天雪下得很及时——瑞雪兆丰年,虽然压塌了几处民房造成了一些伤害,在有效的救济之下也没有产生更多的恶果。今年夏天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出现大面积的旱涝。可以预见,今年秋天的收成只有更好。

由于减轻了徭役与租赋,在各地方官有意无意之下——还是需要政绩的,各地析出了不少隐田隐户。鉴于手段并不激进,最后的析出总量也在承受范围之内,倒没有引起世家更大的不满——有萧令先任期内的简单粗暴作对比,这样确实已经很温和了。

积少成多,全国这一年居然多出了十万户出来,蚊子再少也是肉啊!照这个势头,国力的恢复与增长也不是不可期待的事情。

有了内政的平稳做底气,天朝对双鹰王的敲诈勒索再没一点商量的意思。勇士兄一分钱好处也没捞到,只带了一封措词严肃的回信回去,信中明确指出,双鹰王这样坐地起价的行为是不讲信用的,希望双鹰王能够“悬崖勒马”。当然,为了两国的面子,也是因为天朝准备是有些不足——主要是出色将领的缺乏——政事堂还是意思意思地给了双鹰王帛百匹、金壶金杯一套,香料若干。

勇士兄气愤难平,挥着拳头唾沫四溅地在朝堂上冲萧复礼道:“我主不欲再兴刀兵,你们太不识好了!”

卧槽!收保护费的小流氓你还有理了!尼玛黑社会保护费收到警察局头上了,你搞不搞笑啊?朝上很多人在卷袖子,要知道人民内部矛盾都能在朝上互殴了,何况你个黑社会?

萧复礼倒是稳得住,清清脆脆的童声道:“你们什么时候好过啦?不是定远将军打跑了你们,你们会议和吗?”

不用怀疑,这样清晰的思路一定是他那个凶残的女老师教的。郑琰不遗余力地向这小朋友灌输着爱国主义思想,用极其形象的比喻与模型向萧复礼讲述了一个道理。郑琰抓了两把瓜子,一边儿一半,西瓜籽的是萧复礼、葵花籽的是双鹰王,两边各抓出一小把:“跟狄人打,你损失,他也得损失,”从西瓜籽里抓了一把扔到葵花籽子,“但是,不跟他打就给他,你少了,他一点儿损失没有还有得赚,你就傻了!”顿了一顿,“咱们又不是打不过!”

道义什么的,萧复礼的其他老师讲得也不少了,郑琰要向他讲的,就是什么叫“国家利益”,什么叫“弱国无外交”,什么叫“里子和面子的辩证关系”。

勇士兄气咻咻灰溜溜地走了,临走还扬言报复。

郑靖业一哂:“怎么谁还曾指望过双鹰王变成小白兔吗?”

要真论起打仗来,双鹰王还真是忌惮着萧正乾,萧正乾对战争的敏感,只能用“天授”来形容。有些时候面对有些人,你不得不承认“天命”的存在。双鹰王不但感受到了来自萧正乾的威胁,也感受到了天朝边境将领守城技能在不断地刷着熟练度,狄部就是那个“有私奉献”的陪练。

能够统一草原的人就不会太傻,双鹰王也知道就整体实力而言,狄部与天朝有着不小的差距,这样搞下去不是办法,小打小闹的根本就是在锻炼对方的业务水平,他要大军压境,选一个突破口,撕开南朝防线的薄弱环节,狠狠地抢一票,在萧正乾反应过来之前回来!

这需要很快的速度,也需要打一场攻坚战,还需要比较详细的情报。双鹰王早在统一狄部的同时就抽调了一点人手探听南朝情报了,但是由于人手有限,得到的情报也比较粗略,更不要说双方开战之后南朝的调整了。

大家从地图上来看,边境线是漫长的,而防守的一方不可能排出人墙来拦着,似乎选一个没人看守的地方就能进来,实则不然。现实中,有些地方没人看守,那是因为根本不用看守!悬崖峭壁,有种你就爬吧!泥潭沼泽,不怕被活埋了你就过来呀!哦,表忘了还有大漠戈壁哦亲!

双鹰王决定,暂时要和平,麻痹对方,渗透南朝至少要得到比较方便的行军路线情报。

勇士兄非常不忿,对着王座上的魁梧男子叫道:“王,南朝人太坏了!不打不知道老实!”

双鹰王扶额,你以为我不想打吗?但是他面容沉毅,从那表情上看不出正在吐槽着自己的下属,声音里带着男性的低沉:“你打得赢萧正乾吗?”

勇士兄道:“只要王答应,我带本部人马去!”

马骏连忙站了起来:“不可!南朝已经有准备了,现在过去,人多也未必能占到便宜,人少了就只好让萧正乾拣便宜了。如果出去大军,只怕后方不稳——青牛部西逃,听说我们与南朝开战,他们正在蠢蠢欲动呢。”

勇士兄极度不满,轻蔑地看了马骏一眼:“前怕狼后怕虎,真没出息!”狠狠地啐了一口。不是没人拿马骏的出身说事儿,不过上一个这样干的人已经被灭得骨头渣子都碎了,勇士兄也只好说马骏胆小。

马骏不搭理勇士兄,严肃地对双鹰王道:“南朝人多奸诈,最好挑唆他人内斗,如今青牛部现在的在那里,又似不听号令,南朝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如果我们要大动,也需要时间准备,要出其不意,不能给他们察觉到了。现在就要表现得和平,如果只是国书来往讨价还价也就罢了,贸然出击被萧正乾打败了,再要议和,就是求和了,太丢脸了!”

双鹰王认为马骏说得有道理,勇士兄愤怒地道:“你们总有理!”说不过你们,我不说了!拂袖而去,接着就擅自带着本部三千人南下找萧正乾的麻烦去了。

也就是给萧正乾添了一点儿小麻烦罢了,要不怎么说北方友人纯朴呢?明知道萧正乾不好惹,还去挑他的防线搞,这不是找死呢吗?萧正乾以死伤七十九人为代价,重创勇士兄,斩首千余级,追着勇士兄的屁股后面跑,把他的人马都打散了,勇士兄还被一箭穿心了。

马骏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得到败报,双鹰王很有范儿地没有暴跳如雷,却急召马骏来商议:“这一仗我军士气”

“南朝让萧正乾做小皇帝的老师,眼下离间之计用不了。勇士不听号令,擅自出击,可见有些人还是不能令行禁止,这样冲动,打起仗来是要吃大亏的,我们准备也不足,就让南朝再得意些时候吧。我所担心的,是南朝鼓动青牛部,他们知道草原上的一切,哪里有水源,哪里的避风处,哪里的草场肥美…”

双鹰王道:“听你的!”

马骏还真是了解南朝人,至少郑靖业、李神策这两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当年抓到的几个青牛部的人一直关在京中,也没还给青牛部,今年早些时候就以他们为向导,顺着大概的方向,摸到了青牛部所在地,许以优厚的条件:只要青牛部能打回去,天朝就承认青牛部的存在,还给册封,必要的时候还会给军事援助。

郑靖业人尽其用地给这个代表团派去了商人、地痞、骗子等人作为成员,极尽忽悠之能事:“双鹰王南下,为定远将军所阻,丧师而遁,南下受阻,以双鹰王的野心,他会安份吗?其他六部已经被他吞了,你说,他接下来是往西打呢往西打呢还是往西打呢?什么,你不信?不信就派人往东边露个头瞧瞧呀!”

第三百五十七章 跟物价似的

“这么短的时候并吞六部,双鹰王内部也不稳呀,不趁着现在出手,等他真正变成铁板一块了,咱们扛得住,你们就要倒霉了。”

“跟着朝廷混,有酒喝哟、有丝绸穿哦、有菜吃哦~跟着双鹰王混,你们是后到的,哪怕他南侵成功了,得到的好处怎么会先分给你们?到时候出力的是你,享受没你的份儿,你说是不是啊?”

“嗨,就算再不行,也能入京受封啊,京城不比草原过得舒服吗?什么?看重门第?您瞧,我是商人,都能做使团成员了,这个,以前是做小买卖的,他也能来呢。京城没那么多歧视的啦!”

一群仙人跳的大骗子,京城的人精儿都有被骗的时候,何况是纯朴的少数民族同胞?数次告诉自己“南朝没好人”、“我们吃过亏”等等等等的青牛部,最后还是被忽悠到了,开始试探性地东进打听消息。游牧民族不存在什么故土难离,但是被逼逃难什么的真是让人不爽,西迁之处是有草场,却不如老家丰美,本身就有些少壮派想回去。

挑动群众斗群众计划奏效,朝廷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对勇士兄说得硬气,政事堂心里却明白,这一仗虽然免不了,但是现在能不打就不打,国家前一段时间折腾得有点儿厉害,也需要时间来恢复。

熙山的空气却轻松了起来,前线紧张,腐败阶层不一定紧张,前线放松了,腐败阶层一定跟着放松。就跟物价似的。

一放松,就要有娱乐,只恨萧令先去年才死,现在还要意思意思地不要太闹腾。成年人不能听歌看舞,尤其是翠微宫里,小朋友们就没有这个顾忌了,他们也不需要歌舞,就是喜欢四处跑,做游戏、玩玩具、过家家。

徐莹最终留下了一个五岁、两个四岁、一个六岁的四个侄女在翠微宫里跟女儿一起养着玩儿,内心未尝没有在家族下一代里择一而立为皇后的意思。阿元虽好,毕竟不是亲生,如果能够娶了亲侄女儿,这亲上作亲,徐莹才好放心。让侄女入宫,一是感受宫廷的氛围——徐莹从自己身上吸取了教训,宫廷里的生活跟宫外不一样——二是争取能够跟萧复礼青梅竹马,三则是让二娘与未来可能的嫂子们多多相处。

是的,嫂子们,徐莹不介意萧复礼留下复数个的徐家女孩子,两到三个都可以。能保证孙子的母亲姓徐就再好不过了!

有了这样的小算盘,徐莹就有意培养侄女们,开始熟记宫中的规则,派人指导她们的仪态,也让她们读书、学习技艺。二娘自是与表姐们一起学习,这让她颇为头痛。二娘的父母资质都不算太好,除非基因变异,或者环境逼迫,否则学成个一代才女的概率不比她变成个淑女高。

哼哼唧唧地跑到徐莹那里要求宽限,徐莹为难了,一是准备培养的准儿媳妇们,一是自己心爱的女儿。为了让女儿开心,不让儿媳妇们学习,最后不讨皇帝欢心,这似乎不行。哪怕有把握萧复礼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对徐家女孩儿不好,可不学无术的皇后未免让人看不过眼。为了让侄女们读书,限制了女儿的个性,徐莹又心疼。

最后只好决定:“你上课的时候别乱动,下了课,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个指导思想也不错,该学就学该玩就玩,但是徐莹低估了二娘的破坏力。不认真听课的孩子比认真听讲的孩子学得好的机率有多大?学得坏的孩子比学得好的孩子更受老师夸奖的机率有多大?尤其在徐家几个女孩子还是皇太后的亲侄女的情况下,教授礼仪的宦官偏心也不能偏得太厉害。

人家是丈夫夹在媳妇和婆婆中间受气,徐莹是夹在女儿和侄女中间头疼。

最后只好默许了二娘逃学到处跑,二娘的玩伴学习去了,可她还有个姐姐,大娘是个不得不老实的孩子,爹没了,妈懦弱,还被当日逼宫的人吓过一跳。无奈之下,大娘被二娘拖着满宫跑,倒是被带得活泼了几分。

一个二娘就够受的了,再来一个渐渐活泼的大娘,翠微宫里未免太过活泼了些,萧复礼也跟着遭了一回殃。

话说,萧复礼同学现在虽然在翠微宫里上学了,却收到了郑老师和池小师弟的大包礼物,把住的地方辟了一小块儿作游戏角,学累了就玩一玩。楚椿等人虽然古板,却还没有到另一个时空里某些老夫子动辙说小朋友“玩物丧志”那么变态的地步。萧复礼同学过得还是很开心的。

直到二娘某天中午不肯午睡,跑到她哥那里玩。

萧二娘对萧复礼比双鹰王对朝廷手黑多了,看上了就想要,萧复礼还不能不给。当哥的人最苦逼了,一句:“你比她大,要让着她。”就能让所有的公平正义滚到马里亚纳海沟里不见天日。

萧复礼笑得有点儿扭曲地看着妹妹:“二娘喜欢就拿去玩罢。”

萧二娘现在倒也懂了些礼貌,要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开心地道:“谢谢大哥。”招呼人就把她喜欢的给搬走了,只给萧复礼留下一幅拼了一半的拼图,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她没耐心拼,希望萧复礼拼完了之后再来讨要。

拖着一大捧玩具去找徐莹的萧二娘乐得一蹦一跳像只可爱的小白兔,进门就喊:“阿娘阿娘,快来看,大郎给我好玩的东西啦!”

“大郎哪里来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徐莹打发女儿去玩,又把萧复礼叫来询问。

萧复礼只好坦白:“到先生那里读书,看到先生家大郎玩的,瞧着喜欢,就要了些来。”

经他这么一提,徐莹记起来郑琰似乎有一双儿女的,只不过出于种种原因她还没有见到。算一算,郑琰的长女比二娘还要大一岁,不如宣进宫来一见。

徐莹想见池小萝莉还真是不容易,小萝莉无法自己入宫,得有人带着,她亲妈正在养胎中,皇太后什么时候想见还真要约个差不多的时间。选了个阴天,郑琰带着女儿到了翠微宫。

池小萝莉头一回到这里来,满眼心奇地扒着车窗看东看西,一等车到了地头儿,她又作一副沉着冷静状,要多淑女有多淑女。郑琰腹诽:这样装X的本事,真不愧是姓池!

没了个解说员兼军师,徐莹已经有一段日子不每天听政了——听也听不懂,只在郑琰给萧复礼上课的时候才出席大朝会,听一听解说。今天不是大朝会,萧复礼去旁听,徐莹带着女孩子们玩。她们先见到了郑琰母女。

看到郑琰,徐莹的眼睛先往她肚子上一瞄,带一点酸意地道:“已经显出一点来了。”

郑琰道:“还早呢,这是穿得宽松。”

池小萝莉乖乖上前给徐莹见礼,徐莹毕竟年轻,对可爱的小孩子没啥抵抗力,抱过来一顿亲:“长得可真好!”点着她的小鼻子,觉得小鼻尖儿又软又Q,真的好可爱呀!

问池小萝莉:“叫什么,今年几岁了。”一类的问题,小萝莉一一回答,口齿颇为清楚,还回答了弟弟多大了这类的问题。

萧二娘等几个小女孩子也好奇地看着池小萝莉,萧二娘还跑过来爬到坐榻上拉拉池小萝莉的小手。

正在这时,萧复礼“下班”回来了。看到郑琰在他很高兴,先问了徐莹好,又问了郑琰好,还向池小萝莉打了个招呼:“春华也来了呀?”口气像个亲切的大哥哥。

徐莹没来由生出一股危机感来,池小萝莉爹娘都是美人儿,她本人生得也极漂亮可爱。虽然二娘的表姐们也能用漂亮可爱来形容,可是吧,这有一亿也是富人,有一百亿也是富人。侄女们差点变成对照组这件事情,让徐莹有点介怀:“好啦,小娘子们去玩,我们有正事说呢。”

把女孩子们打发掉,不在萧复礼面前作对照,徐莹又没话找话地问一点今天的朝政,再让郑琰解说一下。今天不是郑琰上课的日子,萧复礼只好再恋恋不舍地跑去上课,他很想跟郑琰告状:二娘把我的玩具给抢走了,可惜有徐莹在。

咳咳,不用他自己上阵,就已经有人把消息传到郑琰耳朵里了。池小萝莉在回家的车上就汇报了:“阿娘,阿元把你给他的玩具给萧二了。”

一般人听到别人把自己送出去的心意转赠出去,心里难免会略不痛快。只有两种情况例外:一、故意的,东西不好直接送给甲,要借乙之手;二、大家都以得到你的东西为荣,甲得到了,当成贵重的东西转赠给乙。

萧复礼和萧淑和似乎不太符合以上两种设定。

“萧复礼把自家送的玩具给了萧淑和?怎么听起来不像是个主动语态,倒像个被动语态的样子啊!”郑琰作出这样的判断,是基于萧复礼与萧淑和先前的“恩怨”过往。如果萧复礼是真心实意把东西送给萧淑和的,那郑琰就得反省她是不是怀孕之后变傻了,被个不到七岁的孩子的演技给骗到了。

拍拍女儿的小脸:“你怎么知道的?”

马车启动,池春华小心地不趴到母亲的肚子上去,抓着车窗的边缘稳住了身体,挪一挪靠到了车壁上:“萧二说要带着大家玩呗~说是她哥给她的,我一看,那是咱们家的!”小萝莉昂起了脑袋。

郑琰摸摸女儿柔软的头发:“你们玩得好吗?”

“还行,萧二横了一点儿,我不跟她计较,”小家伙学会她娘的样子耸耸肩,“她的表姐都窝着呢,她爱现我就看热闹。”

“她怎么你了吗?”

池春华不甚在意地道:“她能怎么样啊?萧大还在呢,她横了,我就拉她亲姐姐来。阿娘,萧大其实也不菜,萧二生气呢,说她让萧大厉害起来结果却跟她闹。”

第三百五十八章 还要调和吗?

看小丫头这个样儿也不像是吃了亏的,郑琰耐心地道:“她是长公主,皇太后又疼她,难免的。”

池小萝莉歪了歪嘴,被郑琰叩了个暴栗子:“做什么怪样?”

小萝莉吐吐舌头皱鼻子:“才没有。皇太后一定不打也不骂她,真是不打不骂要变坏,看我被打就很乖。”指指刚刚被敲过的地方。

郑琰气得乱揉她的脸,儿女都是债,一定是小时候把亲娘气得次数太多,老天爷看不过去了才让她生出这么个女儿来报仇!

小萝莉一面挣扎一面叫:“阿娘你不要太凶了啦,会带坏肚子里的宝宝的!头发乱了啦~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