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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将sr女孩对我说的话告诉了苏沉。所有的细节都袒露,他却没有给我任何反馈,只是让我好好配合治疗。

下午的时候除了准点要进行药物注射,几乎都是空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沉来了,医生们小心谨慎,连带给我的用药剂量都减轻了许多。我百无聊赖仰躺在房间内看着灰白的天花板,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信息就这样被人半路截胡,我还不能说什么。

我叹息一声。其实换个角度想,我也不会让一个没有自由的病人瞎操心,因为本就做不了什么,可我至少会给他知情权。可这就是我和苏沉之间不可逾越的代沟,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君主□□主义者。

正胡思乱想着,房门被人扣了扣。我“看”了一样便知道是斐易,紧张得坐起了身,反应过来后想起最近的事,有点尴尬又有点莫名的背叛感。拉上被子重新躺下,才应一句进来。

他显然知道我微妙的情绪,进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开灯,而是挨着我的床坐了下来,过了会才开口:“在午睡吗?”

斐易很少主动和我搭话,因为他习惯于独处和安静的环境,就算和我在一起也并不会过于热切的询问我这类的日常。

我还是盯着天花板,心里也知道这样别扭的情绪毫无意义。斐易作为末世之中的高位者,统治着天空之城,早不可能和我一样同情心泛滥了。只是过往时,他总会给我种“无论做什么,他都支持着我”的错觉,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动了些手脚。

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家长联合善意欺骗的孩子。因在其他人眼里天真得过了头,又讲不通道理,非得这样保护起来而觉着羞耻。

“恩。”我低声答着,“刚醒。”

然后他就不再说什么了,起身去将灯打开。

当苍白的灯光亮起,我第一眼便看到了他脖颈上的吻痕,完全是不自主的。紧接着眸光便像是被烫到,心虚的别开眼。

昨天我清醒之后,偷偷亲了他两口后,对他修长的脖颈完全没有抵抗力,顺势嘬了口。没想到他皮肤这样敏感,竟然还留了痕迹。

可是按照惯例,我“失控”之后都会给他讲清楚情况,给医生备案。昨天因为太尴尬匆匆离开了,今天免不得还得提一下的。

“昨天…”我稍微撑起身,将拳头举在嘴边虚虚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

他说没关系,“我看出来了,知道不是你的情绪。”

我拉开被子的动作顿了顿,才继续起身穿上鞋,不知为何又有点不是滋味:“那种情况下,你不是应该推开我吗?”

“医生判别过,这不属于第二人格的范畴,所以昨天的那个人还是你。”一顿,他定定望着我,“我为什么要拒绝?”

第66章 暴露

他给出这样的答案算不得是意料之外,却还是让我默了一瞬,绷住情绪接着将之当做严肃话题来谈:“毕竟存在着安全隐患。”

说话间脚套上鞋子,施力站起的时候,一阵密密麻麻刺痛猝不及防沿着神经窜入脑海。仿佛这一步踏在了针尖之上,我毫无心理准备膝盖一软,险些径直跪在了地上。

还没来及反手扶上床沿,手臂便给人扶住了,施力托住我的身体。斐易的声音急且沉:“怎么了?”

我当时一下也给痛懵了,没能思考其他,好似是抱着救命稻草一般着紧抱着斐易的脖子:“腿…”顿了顿,“麻了。”

斐易神情没变,眉间微蹙着伸手托住我的腰,将我抱了起来:“只是麻了?”

他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的时候,肃然的神情与低敛的眸光都给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我没敢硬着头皮说没事,避开他的眸光:“还有点疼。你先把我放在床上吧。”

斐易依言身体前倾,将我重新放回床上。小心翼翼而轻柔的动作,仿佛是捧着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我被他的双手禁锢着,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短短的几秒临近之时,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窝,痒痒的,让我的血液都有些躁动。

斐易却仿佛无动于衷,径直抽身转眸去看我的双腿,幽白的灯光勾勒着他垂眸时侧脸的轮廓,认真而清冷:“让医生过来一趟。”

话是对门外的监控机器人说的,语调偏沉。

他这样的反应让我有点在意,撑着身体坐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从外表看来几乎没有什么异变。若不是脚掌着力触地,便只有丁点方才感觉残余的麻木。

我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腿,抬头看一眼他的眼色:“好像没什么事,现在又不疼了。”

斐易眉间微挑了一下,仿佛忍耐着什么:“这情况是第几次出现的?”

我道:“第一次。”

“…”他倏尔便沉默下来。

我大抵理解斐易的心情,他在我面前扮红脸的事被揭穿了,立场微妙,便以为我不再如从前那样,事无巨细都愿意同他说,尤其是在这刚生气的关头。所以觉得我那一句脚麻了,是刻意的隐瞒。

可是按我所想,我起个床就险些平地摔,当时虽然是痛懵了,但我毕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没多少担忧,早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当时一为了不那么丢人,二也为稍微安慰他一下才开口隐瞒了些许。

我坐在床上俯身捏了两下腿,身体柔韧度不行有些吃力,手上却不敢停,好给自己找点事来转移这沉默中的尴尬,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斐易忽而一声不吭伸手上来,力度刚好的覆上我的腿,轻轻捏着。

那十指修长而匀称,指甲修剪得干净而整齐,对比着我的…

我默然将爪收回来,直起身坐好:“听说楚宁昨天的身体状况突然有了异变,所以枪决推迟了是吗?”

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他指尖的温热递来,有种令人心安的力量。“恩,状态有所好转。联盟里有人表示捕获新的sr代价太高,楚宁如果状态继续好转,或许可以不必处决。”

我轻呼了一口气:“对他来说不见得是好事。”活体实验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也终有一天还是会死去。

“你希望他死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不过基地的存在不就是因为对攻克sr抱着一丝希望。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而他也活着,那我们都得救了。”

斐易忽而移眸看我一眼,轻而淡的:“我会让他活下来,如果他愿意的话。”

我一愣,诧异:“现在就决定不处理没关系吗?不是说联盟不肯调配人手?”

“我会从天空之城调配人手过来。”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突然做这个决定?”

他看了我半晌,撇开眼:“不知道。”

我心里微微一动,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些许声响。门本来也没关,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浩浩荡荡一堆白衣大褂的人员下了楼梯朝我这边走来。其中一名医生象征性地在门上扣了扣,七人便陆续在监控机器人的带领下进到室内,举止不同程度的僵硬。

他门这边刚进门,后面紧跟着让出来一个人,苏沉。在门口看我一眼,便靠在门框没有进来了。

我有点默然,没想到弄出这么大的阵势来,但还是老实和医生汇报了具体情况。

斐易从医生来后便让到床尾去了,眸光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偶尔开口问问医生情况。

医生首要检查了给我的药物,怀疑是不是出现了相克的情况,可我所有的数据都没有出现过大的变动,查不出什么不好来。

一直折腾到晚上,我的腿已经完全没有麻木的痛楚的时候,医生们最终焦心焦力地说要开个短会,商讨一下。

出了孙博士的事,苏沉等人的防心已经提到了最高。我这次也是完全不知道状况,只能配合着他们折腾。平时两三小时就能挂完的吊水,这次生生增加挂了一个下午,身边总是带着个吊液的架子跑来跑去,像个十足的病秧子,人都没了活力。

兼之实验基地里也没什么业余活动,检查治疗末了,就该去睡了,每天都这么过着。

斐易将我送到房门口时正好是八点五十分,九点是我睡觉的点,他便止步在了门前。在我低头找输密码当头倏尔临近,伸手轻轻替我将垂落的发丝挽在耳后,指尖若有若无的触碰留恋,恍似压抑着的亲昵:“最近没怎么见你笑了。”

他的声音很低,轻而易举地勾快了我的心跳,瞬时间莫名紧张起来又怕他察觉,小步往后退了下,避开了他继而的触碰:“还好吧。”

表面一边如斯淡定地说着,按密码的手却茫然的停在了空中,是因为脑中短暂的一片空白,什么记不起来了。

竟然真的有这种事!

斐易还在我身边,我要是跟他说我一紧张什么都忘了,他会怎么想?

这想法就像是个恶性循环,越急着想起来,反而越不知从何想起了。

“密码忘了?”斐易走近了些,开口说话时,声音几乎是从我的头顶传来,沉稳淡定,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我却仿佛干了亏心事被抓住了一般,心脏倏尔拧起来,行动在思维之前,回头偷偷瞄了他一眼。到底是不敢回身,背对着他:“我…”

“因为我摸了你一下?”这还是第一次,他如此强势地打断了我的话。高大的身量将我堵在与门之间的缝隙之中,让我避无可避。

“不是啊,我就是突然…”

话没说完,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间。因为斐易秉着一脸禁欲地风轻云淡,低下头,在我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

唇间贴合时温润的触感和他温热的呼吸,就好似带着一股酥麻的电流,让我从头到脚都有些发软。再加上初次被人这么调戏没有经验,在斐易仿佛明白什么的一声低笑之后,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怂到不行的缩起脖子,还怕不够,猛然抱头蹲下:“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不行么?”

斐易并没有勉强什么,同样跟着我蹲下,分明一副淡定地模样,指尖却隔着薄薄的病号服不屈不挠地在我的背上勾画着。

“你还不承认?”

我被他的指尖撩拨得心慌,抽出一只手伸到背后拍开他的:“你先别闹,我缓一缓。”

他说不行,然后直接问:“苏淮,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

“你以前不会这样的。”斐易仍是问着。

“…”

“只要有一点喜欢方向的改变就好。”不知是将我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还是他单纯的就是笃定。斐易的语调之中都充盈着愉悦与满足,轻轻握住了我试图挥开他的那只手,第一次,笑吟吟地:“我还以为我永远都等不到了。”

我毫无防备,被会心一击。然后整个人在愕然的状态中,被他生生拽进了怀抱。

第67章 大结局

在我被斐易拽入怀抱,彼此相拥的那一刻,方知“冲动”是为何物,刹那间泯灭了理性。

从一开始局促紧张的动容,到耳畔听到他有力而急促的心跳时,极致心动之后的难以自已。

一秒,两秒…

“你可以喜欢他,却不能和他一起离开。”

脑海中倏尔响彻的声音,犹如一桶冰水迎面浇下来,让我瞬间冷静。

以我的情况,能放任感情脱缰而出两秒已然是能够任性的极限了。

将微张欲言的嘴闭上,不着痕迹抱紧了斐易。

“滴滴滴”

铃声一如预期的响起,九点,我睡觉的时刻。

护士大概是通过监控看到我的室内没有人,催促的声音很快就从耳机里面响起来:“苏淮小姐,您睡觉的时间到了,请尽快回到居所。”

斐易抱着我的手几不可查的一僵,想必是听到了这句的,随后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将我更紧地搂了搂。

我被他这个小动作逗笑,好不容易才忍下,轻轻推了他一下:“护士刚才催我早点睡了。”

“…”他沉默了半晌才起身,幽深的眸光睇来时含了两分幽怨,“密码想起来了?”

我失笑:“想起来了。”

慢悠悠进入房间躺下之后,斐易替我带上房门离开。房间门收拢起室内的光线,他所在的走廊之中漆黑一片。

我“看”到他在门口停留了一阵,靠着走廊的墙壁,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两下。幽黑的瞳中倒影着火光,一点一点的,煞是漂亮。如此凝望得久了,唇角忽而几不可查的缓缓上扬,眼尾的一点浅色的泪痣,盈盈着与常有别、惑人的靡丽。

他很开心。

哪怕是离开的脚步,也好似比从前快了两分。

我闭上眼,压下心口半甜蜜半苦涩的情愫,熟练地带上监控的机器,将呼吸调整平稳。

护士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准备工作完毕,苏淮小姐晚上如果感到有任何的异样请随时呼唤。”

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联盟的人并没有久待,会议完成后各自散去,日子又恢复成从前的样子。唯一的区别,便是斐易在这住得日子比以往更多了些。

基地里无比平静,但是基地之外却截然相反。

这件事,在我遇到A1(科研人员给新捕捉的SR女孩取的代称)的时候,便已经有过预料了。

在A1被捕捉后的第七天,该亚IV号附近毫无预兆冒出了一位SR,造成两个外围战区沦陷。该亚IV号向联盟请求帮助,然而在联盟给出回应之前,各个基地便同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丧尸潮的袭击。

在其他基地中,虽然不曾有人从中发现过SR,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丧尸潮的形成必然和SR存在着关系。

SR,一个原本鲜为人知的群体,仿佛被什么激发,突然开始暴露在人前,大肆宣扬着存在。

无休止、有领导的丧尸潮,预示着第三次世界末日的到来。

有关于外面SR突然开始肆虐的状况,无论是斐易还是苏沉都不曾告诉过我,基地的人也守口如瓶,唯有杨严偶尔透露给我相关的消息。那样的语气和神情,仿佛我应该为这一场世界末日负上责任。

SR的谜团没有解开,它的存在本身已被人妖魔化,恐慌而避之不及。曾有人认为联盟对SR的捕捉和研究激怒了丧尸,才导致的第三次世界末日。

愚昧的想法,但是舆论引导着人心。

第三次世界末日的阴影下,纵然有苏沉与斐易的镇压,基地之中的科研人员对我的态度却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没有人告知我,我也只当不知道的过着我的平静生活。感知到周遭异样的眼光,我自然选择低调些。

如非必要,我甚至都不会离开房间。我所在的那一层走廊总是空的,不再有人在上走来走去,研究也因人心疲惫而滞缓下来。整个基地寂静到压抑,仿佛一种无声的焦躁,预示着人们对战火终有一天会弥漫到这里的惶恐。

没有人可以阻止末日的推进,我们所能做的不外乎将自己锁在房间内,在密闭的空间内寻求一份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SR暴乱开始后的一个月,A1的状况开始变得不稳定,甚至于在试验中情绪暴动,多次暴走砸碎了隔离玻璃,操控部分活尸守卫,企图逃出。

而今天是A1逃得最远的一次,基地的五层安全监控设备尽数被打破。

我在无数枪口的监控下制服了A1,将她的双手扭到背后铐好,并找来一个专为她定制的面具给她带上。

等做好这一切,我的手脚已经彻底脱力,唯能紧紧抓住拴住A1的铁链,连站立都无法地跌坐在地面,感觉自己心跳急而快,呼吸困难到疼痛。

未免她再次挣脱,只能赶忙向人求助:“捕捉已经完成了,你们可以过来把她带回基地。”

“…”

没有回音。

我爬起身环顾四周,寂静的街道阳光浓烈而刺眼,有种说不清的沉重。那些黑漆漆的枪口聚集而来,像是一道道冰冷的视线。

A1发起暴乱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逃脱,科研人员撤离后损伤并不严重,尽管如此,从基地往外整条公路上也横七纵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血痕累累。

而她之所以可以逃这么远,造成不可挽救的损伤,是因为这一次我并没能如前两次般迅速的反应——A1暴动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恰好动弹不得,出现了如上次一般的全身麻痹,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这种麻痹的缘故是机器仍旧是无法检测出来的,没有人知道我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到这样一个对峙的局面下,我方明了,SR的研究基地到此便该全面结束了。

联盟忙于应对第三次世界末日,没有人会来费心梳理这一基地的动乱,也不会再有更多的资源来重新修建一个基地的安全监控系统。

就算设备坏了可以重修,人心散了,却再无法重聚。

一切都和想象中的不一般,结束得草率而匆忙,快得甚至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刹那间孤立无援。

待在原地休息了大半个小时,我才恢复点气力,站起身拉着A1往基地内走。

“来接您的直升机已经快到了。”我刚进入基地,便有一个瘦高的男人小跑着迎上来如此告诉我,“请您跟我来。”

我随即想到昨夜苏沉给我电话,说让我今天立马赶回去的事:“那这个A1…”

“砰!”地一声截断了我将要说的话。

我睁大眼地看着他干脆利落地在A1的后脑上开了一枪,炸开的脑浆溅了我一身,而后那原本挣扎着低吼的女孩就那样在我面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我费尽心思活捉的A1,就这么轻易地被他枪杀了。

我收回目光,看了那人一眼。

“联盟昨天夜里撕毁了条约,不愿意再继续给基地供给。苏沉大人原本打算仅与天空之城合作单独支持基地运行,但是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您在这不再安全了,必须尽快撤离基地。”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枪,“基地也不能继续存在了。”

我仍是看着他:“楚宁呢?也杀了?”

他道:“楚宁没有逃出隔离房间,暂时还存活。基地废弃之后,他自然会被处理掉。”

言语时,直升机的轰鸣声渐渐清晰起来。

然而我所“看”到的,直升机上的却不是苏沉的人,而是斐易。

我心里倏尔一紧,猛然拔枪抬手的一刹那,手腕便被一记大力击中,力量之大仿佛足够整个将我的手腕削去。我一声闷哼,手枪被打飞出十几米远,撞在墙壁上掉落下来。

与此同时我的额头上顶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跟前的男人还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神情丝毫未变,却又仿佛换了一个人,居高临下的睨着我,眸光冷漠空洞得不像个“人”:“你还不算太傻。”

“你是要来带我走的。”反抗失败,我近乎急切地妥协。手腕的骨折,全身的麻痹令我丧失了大部分战斗力,可真正令我心焦的却是临近的直升机的轰鸣,“不要动其他人,我跟你走。”

也难怪,纵然我刚才请求帮助时并没有刻意去控制活尸,可是竟然没有一个活尸理会我,全然失去控制。如今也明白过来了,是因为这个男人,比我更高阶的SR的存在。

他还是找来了,以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

“不问我为什么带你走?”他一边说,一边若我刚刚对A1一般,将我双手扭到身后,拿手铐铐住。

“…”我的手腕方才受伤骨折了,被这样束缚住更是一阵钻心的痛。

“你SR变异的程度要低于我想象太多了,不觉得有愧于我为了驯服你所做的一切么?”他突然在我身后的膝盖窝上踹了一脚,我身体原本就已经浑身麻痹,再加上制服A1耗费了大量的气力,半点无法抵抗,摔倒在地。而他则从白大褂中拿出来一个注射器,蹲在我身边,从他自己的手臂中抽出来一管血,而后注射入我的身体。

我并没有挣扎,因为知道现在力量悬殊,那不过是无用功,更不在意他想要对我作什么,“发动丧尸潮,你毁掉一切能得到什么?”

一管血注入完毕,他便不再控制着我,起身站起来。“能始终保持高尚、正义凛然的,也只有你了,公主殿下。”嘲讽的话语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依旧是冷冷的,没有太多情绪的波动,也正是因此而无法撼动,无懈可击。让我清晰地意识到,他和楚宁不一样,楚宁是为多重人格控制,是极不稳定的存在,而他明显拥有着坚定的意志。“楚宁和这个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SR中,唯有你可以在人类群体之中存活。你说我要的是什么?”

“…”

他用一只手便将我提了起来,巨大的力量勒得我肋骨发疼。“这个基地从前就是用来研究活尸的,我在这渡过了生不如死的三年,才逃脱出来。那位斐易大人没有告诉过你建立这个基地的,就是天空之城?他们利用我,培养了一批活尸。其中有一种M300试剂,虽然成活率低,但是造就的活尸一旦存活,变异后的体魄将会格外强大,最重要的,是它可逆的。”他朝我挥了一下手中的空试管,“只要注射我的血,就可以治愈,恢复成人类。所以,不是我想干什么,是斐氏家族的人一直在找我。”

我想起楚宁最后对我说的那番话,他说我终有一天会被斐易背叛。

因为天空之城对于SR的了解超出了所有该亚基地,斐易或许早就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来找我,也恰好的利用了这一点。我就是一个饵,用来钓出他曾经出逃的“解药”。

“斐易被注射的就是M300?斐氏家族的人?你是指他的哥哥,斐白么?”

他听罢,身体微微一顿,低头看我一眼,没有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