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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深宅大院里,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

“女人还能出书办报纸做编辑?还能当建筑师?”她呐呐地问,“宝宝,你不会是来哄娘的吧?”

“当然不是,我身边还有女的要出洋留学呢,就是白师长家的千金白芸芸,她说她要做个翻译家,把洋人的好东西都带回到我们这里来。”姜宝把白芸芸也拉出来了,立求让她的话听起来更加可靠,“以后等我有了钱,说不定也会出去开开眼界,到时候娘也可以跟我一起去。”

“可使不得,”江蓉吓了一跳,“你爹怎么可能会答应。”

“为什么要他答应?”姜宝反问道,“他对我们俩这么差,娘,你和他离婚吧,以后我可以养你。”

江蓉连连摇头:“离婚,那不就是被休吗?”

“是你休了他,”姜宝纠正道,“他娶了这么多姨娘,还一直冷落你,听凭那些姨娘欺负你,你不离婚还留在家里让他继续欺负吗?等离了婚,你说不定还能碰上一个知冷知热疼你的男人…”

江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扑上去捂住了姜宝的嘴:“你可别说了,叫别人听了去可就糟了——噯呦!”

姜宝正往江蓉怀里躲着闹呢,她很喜欢这个疼爱她的漂亮娇弱娘亲,忍不住想要再享受一下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滋味,这会儿立刻顿住了身形,紧张地问:“娘,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江蓉的脸色苍白,搂着姜宝的手臂顿住了,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僵直着身子退了回来,重新正襟危坐在了椅子上,“这几天腰有点不太好…”

姜宝隐隐觉得不对劲,猛地抓过江蓉的手臂,把衣袖往上一撸,顿时呆住了:手臂上是一道道的青紫!

“是我不小心撞了,”江蓉想要遮掩,用力地抽出手来。

姜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刻让赵嬷嬷锁上了门,拽着江蓉让她脱了上衣。江蓉眼看着瞒不过去了,眼里噙着泪,任凭女儿查看她的伤情。

“姜宇通打的?”姜宝咬着牙恨恨地问,“是不是那天他来酒楼闹事以后打你的?”

“他那天像疯了似的,冲进来就打我,骂我养出了一个好女儿,”江蓉哽咽着道,“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争辩了几句,说你向来听话,怎么可能会像他说的那么不堪?他就下了狠手…我在家躺了好几天…心里又怕你出事…要不是还有你这个念想…我真的想…”

她捂住了脸泣不成声。

姜宝气得浑身发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了几圈,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断然道:“娘,你这些日子暂且顺着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等我这边安顿好了我就想办法把你接出来,离婚是一定要离的,让这个垃圾男人守着他的破纺织公司有多远滚多远!”

送走了江蓉,姜宝仔细琢磨了两天。

就她来了之后的观察,这个时候虽然民生艰难,但民主的思想日渐抬头,报纸杂志也在呼吁解救被封建制度摧残的女性,的确不时有女性挣脱旧时的枷锁,成为独立自主的个体。

离婚并不难,难就难在以后怎样彻底杜绝姜宇通的纠缠。

要是能让姜家败落,姜宇通也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那就不怕了。看来,以后除了酒楼,还要多留心一下姜家的纺织公司,看看能不能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眨眼之间,这年关就将近了。整个帅府贴春联、黏窗花,看起来年味十足,霍安也忙碌地置办年货,替姜宝这边送来了好些绫罗绸缎和胭脂水粉。

姜宝则特意让江嬷嬷去西洋裁缝店替霍安定制了一套西服作为礼物回赠。自从那日霍安因为她被罚了薪水后,姜宝一直心里过意不去,变着法子想要把薪水的钱补给霍安,霍安却一直不肯接受,只说要是收了,少帅说不定要给他吃枪子。

收到那件西服,霍安倒是美滋滋地穿上了,很满意。

“姜小姐啊,西服穿不穿倒也是不打紧,”他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开玩笑道,“只要你以后别哄我去看女同学就好了,你不知道,那天你哄我了以后,少帅的脸色就好像要把我赶出帅府了。”

姜宝脸上有点臊:“是我不对,以后一定不和霍管家撒谎了。”

“我就这么一说,姜小姐你别当真了,”霍安乐了,又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从兜里取出了一张烫金的请柬,“差点忘了,刚才有领事馆送了请柬过来,邀请你参加新春年会。”

Y国领事馆的新春年会,可以说是城内数一数二的社交聚会,受邀的都是城中名流,非富即贵。

姜宝能得了这请柬,应该是沾了迈克和霍言行的光。这年头,没有网络没有电视,难得有这么一个娱乐交友的机会,姜宝有了一点好好打扮自己的兴致。

请了个理发师,把黑长直的头发下边烫了个卷,做了个□□的造型;又去了礼服店挑了了一件礼服,据说这是货真价实从西洋那边带过来的,一针一线手工缝制,姜宝试穿后尺寸刚好,唯有腰部有些松了,店主还特意赶工,替她收了两道省。

年会当晚,霍言行原本说好了要和她同去的,不知道为什么临时又改变了主意,只派了于正宁先把她送去了领事馆。

姜宝也不在意。

自从那天酒楼回来后,霍言行好像就刻意和她疏远了一些,平常有事也都让于正宁和霍安传达。姜宝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言行,却找不出什么地方不妥当的,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了。

洋人的宴会,和国人大有不同。

整个大厅四周摆着自助的餐点,中间则空了大块的场地,供大家聊天、跳舞,前面是一个小型的舞台,有乐队和歌星助兴。

姜宝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人影绰绰、衣香鬓影。

一踏入大厅,无数道目光顿时凝聚在了她的身上,惊艳的、嫉妒的、羡慕的…

今天的姜宝,无疑是夺人眼球的。

白色的西洋礼服将她饱满的胸部和小蛮腰勾勒了出来,形成了一个美好的弧度,腰以下则是大大的裙摆,随着她的身姿摇曳,让人浮想联翩;设计别致的前胸刚好露出了她形状优美的锁骨,而白皙细腻的后背则被披下来的卷发半遮半掩着,更添几分诱惑。

迈克和弗兰克率先迎了上来寒暄,另外几个认识的司长、霍言行的部下、包括关泽和白芸芸也纷纷过来打招呼。

大家正聊着呢,大门处有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姜宝闻声一看,霍言行来了。

在总领事的陪同下,霍言行一身呢制军装,英挺俊朗、气势卓然,被众星捧月着大步往里走来,沿路的宾客纷纷同他打招呼,他微微颔首,神情淡漠,在看到姜宝时眼神滞了两秒,旋即又面无表情地一掠而过,眨眼就没入人群到了最前方的主宾处。

“少帅真是太帅了。”

“是啊,要是他能对我笑一笑,只怕我死了都甘愿。”

“他看过来的时候我的心都砰砰乱跳。”

旁边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姜宝一看,是几个少妇模样的人。言辞虽然大胆,却应该是大厅中大多数女性的肺腑之词,只不过另外一些女人,只敢用热辣的眼光黏在霍言行身上,不敢这样偷偷议论罢了。

幸好,虽然她第一眼看到霍言行穿军装时也惊艳了一下,后来每天都能瞧上两眼,好像也已经免疫了。

很快,宴会正式开始。

总领事致辞,恭贺华国新春;接下来霍言行致辞,感谢领事先生这一年来对两地经贸和民生的支持合作。

致辞完毕后,开场舞曲响起。

按照Y国的习俗,这开场第一支舞,必定要请对自己最为重要或者最为亲密、最为仰慕的女性,还没等姜宝回过神来,她的身前站了好几位男性,纷纷向她邀舞。

迈克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也彬彬有礼地朝她伸出手去:“亲爱的姜宝,我有幸邀你共舞一曲吗?”

姜宝刚要点头,眼前人影闪过,又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眼前。

她猝然抬头一看,居然是霍言行。

只见他的身形隽挺,上身微微前倾,薄唇微抿、神态矜淡,和迈克一左一右,同时向她伸手邀舞。

少帅的甜软小“继母”(11)

姜宝怔住了。

这个场景有点尴尬, 众目睽睽之下,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一位舞伴的手中。

霍言行站在原地, 很是恼火。

这个小妮子, 居然还不赶紧答应他的邀舞, 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左看右看,难道, 在她的眼里, 迈克居然能达到和他相提并论的程度吗?

这阵子, 他的思绪有点乱。

面对姜宝时的异样,让他警醒, 他对这个莫名住在家里的女人, 已经给予了太多的关注,大大超过了正常的范畴。

这个女人,差点嫁入帅府成为他的继母, 不管从什么角度讲, 他都不适宜和姜宝产生什么纠葛,要不然只怕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敌人对手的笑柄。

而且, 以前他的确不喜欢姜宝, 所以才会在姜宝向他表白的时候冷酷拒绝并表示了鄙夷, 现在要是出尔反尔, 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

因此, 他决定避开姜宝。

会产生异样的感觉, 一定是因为这阵子因为铁路谈判的事情和姜宝接触太多了, 又因为她住在帅府, 所以难免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为了帅府的颜面护着她一点也是正常。

只要和她保持距离,应该就不会被她迷惑了。

截止到跨进这个宴会厅的大门前,这个策略还是很成功的。这几日除了偶尔脑中会掠过姜宝那张娇软的脸庞以外,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沉浸在公务中,可以说得上是心无旁骛。

然而,刚才一走进大门看到了那抹俏丽动人的身影,他的眼神却再也不受控制了,时不时地往姜宝的身上瞟了过去;这些日子的警醒就好像烈日下的水汽,眨眼便蒸腾得一干二净。

礼服的领口怎么就开得这么大?没瞧见大厅里的这些男人们,一个个眼睛都好像牛皮糖似的黏在上面挪不走了?

什么时候烫的发卷?怎么看起来好像越发妩媚可口了?

那一截小蛮腰,看起来好像一只手掌就能掌控,也不知道扶上去是什么感觉…

音乐响起的时候,看着这么多人向姜宝发出邀请,他心头的妒意仿佛野草一样生长了起来,在迈克邀舞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几乎不假思索的,他就往姜宝这里走了过来。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姜宝居然还迟疑不决,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

霍言行的脸沉了下来,忍不住威严地咳嗽了一声,将手再次往前抬了一抬。

娇软的小手在迟疑了几秒之后,果然听话地放入了他的手掌。

霍言行心神一荡,用力地握住了那柔若无骨的指尖。

姜宝转头朝着迈克歉然一笑:“不好意思,下一曲。”

迈克耸耸肩,绅士地道:“没关系,等你。”

霍言行心里恼火,舞步一滑,带着姜宝转了开去,瞬间便和迈克拉开了距离,跳舞的人越来越多,迈克的视线和姜宝彻底隔绝了。

世界终于变得美好且旖旎。

随着乐曲的节奏,他的手搭着姜宝的腰轻轻摇摆着,隔着面料的纹理,掌心仿佛能感受到肌肤的温度,脑中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些绮丽的画面…

“你居然也会跳舞?”姜宝的声音很是惊讶地在耳边响起。

霍言行终于从旖念中回过神来,反问道:“为什么不会?我在津埠市的时候,也参加过这样的宴会。”

的确,霍言行的舞步很标准,加上他身姿挺拔高大,姜宝被他的手势和舞步带着,很轻松地就跟上了他的节奏,两个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一个隽挺、一个娇柔,裙摆蹁跹,刚柔并济,简直就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个旋转之后,姜宝顺势往外瞟了一眼,收获了一堆嫉妒的眼神。

她有点头疼,小声道:“你干什么要拿我做挡箭牌?这里这么多漂亮的姑娘,难道你就没中意的吗?”

“挡箭牌?”霍言行的脚下一滞,差点踩了姜宝一脚。

“难道你不是选不中喜欢的人,所以才来找我跳这第一支舞吗?”姜宝觉得自己猜得没错,语重心长地道,“眼光不要太高,找个自己喜欢的就好,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你觉得哪几个还看的顺眼的?说给我听听,我替你做个参谋。”

霍言行觉得自己脑门上开始冒起了青烟。

这小妮子是真把自己当成他的“继母”了,开始替他操持起婚事来了?

“怎么不说话?不好意思吗?”姜宝继续猜测,悚然一惊,“还是你喜欢好几个,都想要娶回家里来?”

“胡说八道,”霍言行终于忍不住了,“我要娶妻,必定会娶我喜欢的,也必定只会娶一个,一辈子都只对她好。我平生最恨我父亲滥情,耽误了我母亲一生。”

姜宝怔了一下,仰起脸来看着这张熟悉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恍惚着回到了原来的那个世界,眼前的霍言行,好像就是那个在婚礼上对她说出誓言的枕边人。

一阵酸涩从心底掠过,姜宝苦笑。

要是她的枕边人能说到做到的话,两人的婚姻,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你怎么了?”霍言行盯着她的眼睛,眉头拧了起来。

“没什么,”姜宝赶紧将脑中的纷杂抛开,“你能这样想真好,我真替你未来的妻子高兴。”

霍言行的眼神有些古怪了起来。

姜宝被他看得心中惴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又惹得这位冰块脸不高兴了。幸好,音乐声停了,四周掌声响起,姜宝向霍言行行了个礼,两人手牵手出了舞池。

有人来找霍言行说话了,姜宝趁机离开,和一直等着她的迈克会合。

迈克替她拿了好些吃的,两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边吃边聊。

“亲爱的姜宝,”迈克一脸的沉思,“我感觉到了危机,你的那个晚辈,看起来对你有非分之想。”

“噗”的一声,口中的红酒差点喷了出来,姜宝赶紧用餐巾捂住了嘴。

“别笑,真的,”迈克十分严肃地道,“你看他的眼神,我感觉到了一股杀气,真的,隔这么老远我都感受到了。”

姜宝抿着唇笑了起来:“迈克,你真逗。”

迈克站了起来,行了个绅士礼:“为了让你感受到这股杀气,来吧,我们来共舞一曲。”

整个宴会轻松有趣,除了迈克的插科打诨之外,还有一些因为酒楼而认识的达官贵人们也纷纷过来和姜宝寒暄了几句,姜宝也趁机再为“亲戚的酒楼”做了一下广告。

中间跳了几支舞,除了迈克之外,另几位有年长的长辈,还有新认识的朋友,姜宝都落落大方地一一应酬交际了。

其中一个名叫杜明的年轻人,家里也是开纺织公司的,公司主营纺织胚布,比姜宇通的纺织公司规模更大。姜宝很感兴趣,兴致勃勃地向他了解了一下两家纺织公司的异同,还有这个年代的一些纺织技术。

中间偶尔回头,的确可以看到霍言行在看她,手里拿着红酒杯,照例面无表情、淡漠冷肃,不过,杀气什么的,应该纯属迈克子虚乌有的杜撰。

宴会过半的时候,霍言行没了踪影,又过了一会儿,于正宁大步过来站在了她面前:“姜小姐,少帅找你有要事,能否请你移步?”

姜宝不知道霍言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和迈克他们告辞,跟着于正宁往外走去。

车就停在外面,于正宁拉开车门,姜宝一坐进后座,一股浓重的酒气袭来。

她有点纳闷:“咦,你怎么在这里?是等我吗?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霍言行没说话,正视前方,于正宁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替他吞吞吐吐地回答:“这个…可能是…少帅碰到了以前读书时认识的两个朋友…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借着车窗外微弱的月光,姜宝打量着霍言行,奇怪地问:“那怎么不多呆一会儿,反而要提前回帅府了?”

虽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霍言行依然正襟危坐,风纪扣扣得紧紧的,表情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

姜宝拿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试探着问:“醉了没?”

霍言行的脑袋慢吞吞地偏了过来,目光虚幻地落在了她的脸上,好像在透过她的脸,在看什么不知名的神秘所在。

半晌,他的眉头拧了起来,终于开了口:“怎么,还舍不得离开?和那些男人跳舞,很开心吗?”

因为醉意,霍言行的声音带了些喑哑,比起以前的清冷,听起来好像多了些温度。

但是,这说出来的话却有点混账。

姜宝想生气,可是,看着他反应有点迟钝的表情,却气不起来了。

算了,别和他生气,可能是喝醉了。

姜宝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好气地应了一句:“是呀,难得出来玩一趟,还让我这么早走,说不定我的艳遇就让你搅合了。”

车子颠簸了一下,霍言行的身躯一歪,还没等姜宝反应过来,她的身体被压在了车座上,温热的唇印在了她的唇瓣上。

少帅的甜软小“继母”(12)

事情太过突然, 姜宝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禁欲的脸在他眼前猝然放大,只来得及“唔”了一声, 便先机尽失。

霍言行半醉后的身体沉重, 压住了她的手脚, 唇毫无章法、生涩地吮住了她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叱责。近在咫尺的呼吸滚烫地灼伤着她的脖颈和耳根, 腰部和肩膀被大力揉捏着, 唇瓣被吮得生疼。

“你…松开…”姜宝的手在霍言行胸口推搡着, 然而那胸膛坚硬如铁,她的力气仿佛蚍蜉撼树;而她好不容易张嘴发出了声音, 微翕的唇瓣却被霍言行敏感地捕捉到了, 因为不得章法,两人牙齿撞击了几下,姜宝刚要呼痛, 霍言行无师自通地将舌尖探了进来, 开始横扫她的口腔,汲取她的甜美。

这样生涩却狂热的吻, 仿佛将身体中某种化学物质点燃了, 战栗一阵阵地袭来, 舌尖被缠绕、啃噬着, 仿佛灵魂都要被吸吮出了体外。姜宝的浑身绵软, 无力地放弃了抗拒, 原本清明的脑海好像也被霍言行吐息中的酒精腐蚀了, 混沌沌一片, 跟随着那热吻起伏。

呼吸即将殆尽的那一刻,霍言行终于松开了他的桎梏。

急促的喘息声在车厢中响起,带着几分禁忌的刺激感。姜宝的双眼失神地盯着车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被霍言行亲了。

她被她差一点要嫁的男人的儿子亲了!

“你…你干什么!喝醉了撒什么酒疯!”她既是恼火又是心惊,用力发狠地推了一把,终于把霍言行抬了起来,重新让他靠在了椅背上。

霍言行的目光依然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看得她心慌意乱,赶紧再次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掌:“真醉了吧?看清楚点,我是姜宝,你的…那个…”

她把“那个”两个字咬了重音。

霍言行的眼神聚焦了一瞬,眉头皱了起来。

姜宝胆战心惊,脑中突发奇想,这位少帅不会发现自己亲错了人,拿出枪来一把抵在她的脑袋上,问她要他的清白吧?

很有可能。

就刚才那个生涩的吻来说,这可能是这位少帅的初吻。

“于副官,你快点开,快回去给少帅醒醒酒,”她强自镇定,盼着能早点回到帅府溜之大吉,“真是的,不会喝酒就别喝这么多,于副官,以后你替你们少帅挡着点酒。”

“是。”于副官应了一声,只是这油门却依然踩得慢吞吞的,半点没有加速的意思。

车子又颠簸了一下,霍言行身体又一歪,朝着姜宝倒了下来。

姜宝叫苦不迭,只好偏了一下身,将霍言行抱进了怀里,然后手指在他的太阳穴和风池穴上揉捏了起来,战战兢兢地端起长辈的架子哄他:“让你乱喝酒,醉了吧?头疼不疼?有没有想吐?想吐的话一定要提前说,千万别吐在我身上…”

幸好,霍言行接下来很安分,半躺在她的身上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姜宝长吁了一口气,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段回程好像特别慢,好不容易回到了帅府,趁着于正宁来扶霍言行下车的空挡,她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江嬷嬷和赵嬷嬷都在厅堂里等她,一见她的模样,江嬷嬷有些纳闷:“小姐,你脸上怎么这么红?身上没什么不爽利吧?”

姜宝摸了摸脸,果然一阵烫意。她支吾了两声,借口泡澡避开了江嬷嬷的询问。

收拾完毕躺在了床上,刚刚闭上眼睛,霍言行酒醉时的亲吻便浮上脑海。

那张冰封般禁欲的脸上,头一次有了这样迷醉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有了人间的烟火味道。

被这样一个男人亲吻的感觉好像也不是太糟糕,尤其是这样一个青涩的初吻,好像她还赚到了。

带着这个念头,姜宝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酒楼也开始暂停营业。江嬷嬷一早就在屋子里发愁:“小姐,这几天是不是得回家里去了?老爷会不会秋后算账啊?”

姜宝毕竟没有嫁进霍家,这住着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大过年的,怎么着都得回姜家去过。

姜宝也有点发愁,正琢磨着要想个什么主意赖掉呢,霍安领着人进来了,送上了一大捧刚刚含苞待放的茶花。

“姜小姐,这是花圃暖棚里培植的,早上刚剪下来,少帅让我送过来妆点一下,大过年的添点喜气。”霍安笑着道。

女人对花天生没有抵抗力,姜宝也不例外,高兴地接了过来:“谢谢,麻烦霍管家了。”

霍安暗示道:“是少帅让我送过来的。”

“哦,那就谢谢少帅。”姜宝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霍安无奈,只好说起了正事:“姜小姐,刚才姜府来人了,说是要接你回去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