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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就不能操心?”姜宝气恼地道,“我是你半个小妈,替你牵线搭桥,找好另一半,是我应尽的责任,懂吗?”

霍言行冰封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盯着姜宝看了片刻,他扭头就走。

姜宝仔细留意了白家的动静几天,发现白芸芸真的订婚了。

霍言行没有去阻止捣乱,反而送上了厚礼;白芸芸没有在最后关头幡然醒悟回到霍言行的身旁,反而还和关泽甜蜜地四处秀恩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关泽听了迈克的吹嘘,两人还特意让人来春风酒楼定了两桌开业的包厢,说是要宴请闺蜜亲朋作为她留洋前的告别宴。

姜宝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下,大概弄清楚了。原来系统世界中霍言行修建铁路的计划因为和洋人沟通不畅搁浅,白芸芸父亲利用自己的职权帮助承建方拿回扣的事情是在白芸芸和霍言行情深意浓时才暴露的,所以只不过是两人关系上一个微不足道的试金石;而现在,因为她的存在,这个计划进展顺利,白父的事情提前被人捅到了霍言行面前,霍言行铁面无私,把两人的关系彻底搅黄了。

蝴蝶效应。

她的到来,就好像蝴蝶的振翅,让所有的事情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不过这样也很好,关泽对白芸芸痴心一片,白芸芸如果真心喜欢上了关泽,未必会比和霍言行在一起差。

女人嘛,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爱情又不能当饭吃。

至于她和霍言行,那个冰块脸应该不会爱上她,毕竟她此刻的身份是他父亲未过门的妻子;而她现在也对霍言行没什么大兴趣。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她的贵宾楼,就指望这贵宾楼赚大钱了,自己养活自己,然后从那个帅府搬出来,不用再仰人鼻息过日子,享受一番后再谈个春风荡漾的恋爱,找机会完成任务。

十二月十八很快就到了。

姜宝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到了这个世界后,她对旗袍情有独钟,原身喜欢穿学生装,好几件漂亮的旗袍都压了箱底,倒是便宜了她了。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红色的旗袍,这件旗袍剪裁合身,设计别致,胸口处开了一个水滴状的口,刚好露出了小半个颈窝,雪白的胸口半掩,惹人遐想;旗袍上的梅花手绣纤毫毕现,用珍珠点缀其中,让整件旗袍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件艺术珍品,衬托得姜宝越发气质出众。

这个时节天气穿旗袍稍稍有点冷,她在外面加了一件狐裘披风,头发盘起来做了个造型,又化了个淡妆,打扮停当之后,赵嬷嬷瞧着镜子里的美人,不禁叫了起来:“哎呦呦,小姐啊,你可长得真标致,只怕要把那些男人们都看直眼了。”

女人嘛,对自己的容貌总是有着无尽的虚荣心。

姜宝也不例外,听了这赞美心里美滋滋的,对着镜子里的人好一阵左顾右盼。

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了霍安,姜宝赶紧上前招呼了一声,只说去见以前的女同学。因为霍言行不许她出面酒楼的事情,对外她就只说这是她亲戚的酒楼,但今天第一天开张,江嬷嬷一个人只怕要怯场的,她不去不行。

幸好老天爷帮忙,这阵子霍言行很忙,今天她又特意打听了一下,听说是有个师的士兵因为军饷克扣的事情哗变,霍言行应该会很晚才回来。

姜宝这下彻底放心了。

酒楼里修竹幽幽、乐声阵阵,二楼中间的空台上有一位女子在弹琵琶迎宾,边上焚着的迎宾香袅袅,香气若有似无。

八间包厢客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姜宝领着江嬷嬷一个个上前寒暄。先来的两位司长是老交情了,领着家里人过来捧场,称赞这酒楼和包厢布置得很有诗情画意,是个宴请宾朋的好去处。

没一会儿,迈克也和朋友们一起过来了,一见姜宝便双眼发亮,刚学的各种溢美之词轮番往外蹦:“太漂亮了…绝呆佳人…沉鱼落…落鸟!”

大家都笑了起来。

伙计们已经事先操练过很多次了,和后厨搭配默契,配菜、上菜顺溜得很,姜宝精心设计的菜品一个个地被端进了包厢,包厢里不时能听到客人们好奇的提问。

“这沸油浇下去,底下到底是什么?”

“底下是片好的鱼肉。这道菜叫沸腾鱼,鱼肉在沸油中迅速加热,经过这法子煮出来的鱼肉分外鲜嫩美味,大家可以拨开上面的调料捞片鱼肉尝一下,小心烫。”

“这铁炉很是别致,上面烤的肉又有什么讲究?”

“这道菜叫踏雪寻梅,肉是选用上好的猪肉部位,用特殊的料理加工过了,吃起来有一股梅子的香味。”

“这喝的叫什么?酸酸甜甜的分外可口。”

“这是我们家掌柜的最新调制的,用青桔加了她特制的配方,放眼这城里,没有一家酒楼会做。”

这些菜肴都是这个年代还没有的新品,新鲜、有趣、美味,客人们纷纷称赞不已;而姜宝这里,则领着江嬷嬷一起去包厢里敬酒致谢,顺便了解一下大家都这些菜品的意见。

这一忙,就忙到了七八点。几桌客人陆陆续续结了账,江嬷嬷在旁边看着账单,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问:“小姐,这菜价是不是定得太贵了,这道踏雪寻梅要六个大洋,这…这普通人家能过上一个月呢。”

姜宝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要的就是这个气派。”

这些上流阶层人士,金钱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符号,他们需要的,是用这种符号来彰显自己的身份,用以区别于普通人。就好比现代社会的奢侈品,动辄几万,要论实际的价格怎么也不值,但其中的附加值却让使用者的身份一下子提升。

她的酒楼就是要成为这样一个具有附加值的奢侈品。

果然,大家的舌尖味蕾得到了满足,结账也很痛快,两位司长一听说加入会员能享受八八折,立刻各自办了一张会员卡,还兴致盎然地买了几瓶青桔汁,说是要带给家里没来吃饭的两个外甥女喝;还有同来的两个人当即定了明天晚上的包厢,说是也要在这里宴请宾客。

迈克这一桌是最后买单的,姜宝知道他们洋人的偏好,还特意在最后替他们上了一道红豆沙的甜点。

“亲爱的姜宝,什么时候我能单独请你吃一顿饭呢?”迈克舍不得走,对姜宝含情脉脉地道。

他的朋友笑了起来,有人在一旁帮腔:“迈克都为了你茶饭不思了,你就答应他了吧。”

姜宝摊了摊手:“迈克,你知道的,我的那个晚辈…”

迈克悻然,那个像冰窟一样的强硬男人,总是拦着姜宝,实在是让人扫兴。

把迈克一桌送走,今天的开业就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一楼大厅的营业也早已结束了,伙计们正在收拾准备关门,姜宝则和江嬷嬷、掌柜、账房一起盘点这今天的营收。贵宾包厢这一个晚上营业额就近五百大洋,姜宝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大约的成本,纯盈利一百多,超过了原来春风酒楼两个月的收入。

幸福生活好像正在朝她招手。

姜宝心花怒放,刚要给大家派发个红包以示大吉大利,酒楼的门一下子被踹开了,几个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一眨眼就到了姜宝的面前。

“你这个死丫头,好端端的帅府不呆着,居然出入酒楼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你这是嫌丢人丢得不够快吗?”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冲着姜宝叱骂了一句,转头又看向江嬷嬷,“江萍,是不是你在背后挑唆小姐的?你这个刁奴!”

“啪”的一声,那人一巴掌扇在了江嬷嬷的脸上,江嬷嬷当即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渗出血来。

少帅的甜软小“继母”(9)

事出突然, 酒楼里的伙计们都呆住了,几秒之后才纷纷围了上去呼喝了起来, 摩拳擦掌地骂了起来:“你干什么!”

“好好地怎么动手打人!”

姜宝急急地扶起了江嬷嬷, 朝着那个男人怒目而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

江嬷嬷的脸肿起了一大块, 却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赶紧拉住了姜宝哽咽着道:“小姐, 你这是糊涂了吗?这是你爹啊, 我没事, 你别冲动,和老爷好好陪个不是…”

姜宝冷笑了一声:“这算是什么爹?卖女求荣不够, 还想着恬不知耻地再卖第二遍, 我看他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正准备再接再厉震慑住姜宝的姜宇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他那个娇弱胆怯的女儿吗?这是从哪里借来了胆子,居然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人?

他使劲眨了眨眼, 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再仔细一看, 这不就是姜宝吗?眉目如画、身形姣好,一双杏眼和她那个娘一样, 妩媚漂亮。

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把这个女儿养到了十九岁, 还送进了女子大学读了两年书, 这个时候正是派用场的时候, 居然敢给他捅娄子, 真是太大胆了。

怪不得都进帅府这么久了, 还没能勾上霍言行, 这种脾气, 哪个男人会喜欢?真得好好教训她一下才行。

他沉下脸来,目光阴狠:“姜宝,谁让你搞出个酒楼来的?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会抛头露面来做这种勾当?你这种身份出入这种地方,这不是给帅府丢脸吗?这要是让少帅知道了,他还能让你呆在帅府?这酒楼以后你不用管了,交给家里的管家,你给我乖乖回帅府去。”

姜宝心里一凛。

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把这家春风酒楼易主了?

“开酒楼有什么丢人的?你一个做纺织开厂的,不也是个商人,商人对商人,没有谁比谁高贵。”姜宝冷冷地回了一句,“想要我的酒楼,做梦!”

姜宇通气得发抖:“你这是翅膀硬了想飞了?记着你姓姜,是我姜宇通的女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是吗?”姜宝轻蔑地哼了一声,转头朝伙计们道,“你们收拾东西打烊,掌柜的,给大家一人一个红包,今天辛苦了,明天继续。”

伙计们应了一声,却都没有散,纷纷道:“姜小姐,红包不着急,现在你要做什么,我们帮你。”

“对,要不要我们把你送回去?”

“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爹,我们一个穷人家还知道疼女儿呢。”

“不用啦,”姜宝谢过了伙计们的好意,“外头有人来接我的。”

霍安办事仔细得很,知道她要晚归,特意安排了家里的仆从跟着过来,现在就在外头等着,姜宇通想必不敢在帅府的人面前放肆。

姜宇通被晾在原地,眼看着姜宝和江嬷嬷施施然从他身边走过就要出门了,气得不打一处来,怒喝了一声:“站住!”

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姜宝的手,不假思索地举手朝她脸上扇去:“你这个不孝女,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孝道!”

伙计们都在后面,姜宝又扶着江嬷嬷行动不便,这一巴掌又快又急,眼看着就要落在了她的脸上。

姜宝本能地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反而听到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姜宝睁开眼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姜宇通的手被牢牢钳住了。

是霍言行。

被军装包裹着的身板笔挺,深邃的侧脸一下子映入了姜宝的眼眸,胸口处忽然传来了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放肆。”霍言行的声音冰冷狠戾,抬脚一踹,姜宇通“蹬蹬”后退了两步,一个屁股蹲撞在了桌椅上,桌椅“哐啷啷”地全倒了,他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姜宇通身旁跟着的两个儿子和随从慌忙想要上前扶人,霍言行身后的副官却飞快地上前拦住了他们,于正宁更是一脚踩在了姜宇通的后背,掏出枪来抵着他的太阳穴,冷冷地道:“这大晚上的,姜先生你居然打砸正经的酒楼,这是在挑衅我们少帅治下的安宁吗?”

姜宇通刚被摔得眼冒金星,现在又被这枪一指,魂都吓得散了,一叠声地道:“误会,都是误会!少帅我是姜宝的父亲姜宇通啊,宇通纺织公司的姜宇通!我是再替少帅教训姜宝呢,姜宝,快,快给少帅解释一下!”

“父亲?”霍言行哼了一声,“有哪个父亲会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就动手打女儿的?”

就算姜宇通再糊涂,此刻也明白了,霍言行这是在替姜宝出气。

他慌忙道:“都是我糊涂了,是我的错,以后我好好和姜宝说话。”

霍言行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既然把她送进了帅府,以后就没资格对她动手动脚,明白吗?”

“明白,我明白了!”姜宇通哭丧着脸。

“再让我看到你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让你浑身上下都没一个好零件。”霍言行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平缓,却透着一股异样的森冷。

姜宇通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会连连点头。

霍言行站了起来,重新回到了姜宝跟前,拍了拍手,淡淡地问:“这里结束了?”

姜宝恍惚着点了点头。

“那就回吧。”霍言行自顾自地往外走去。

姜宝回过神来,赶紧和掌柜的交代了几句,这才快步朝着霍言行追了上去。

到了外面,于正宁替姜宝拉开了车门,江嬷嬷想要跟进去,却被请去了后面的一辆。

车子稳稳地朝前开去,姜宝小心翼翼地坐在位置上,一脸乖顺地道谢:“谢谢你及时赶到,要不然我还真的应付不了他。”

霍言行转头瞟了她一眼。

化了淡妆的容颜越发妍丽,胸口的饱满在合体的旗袍中呼之欲出,从他的角度,中间镂空的领口甚至可以瞟见一两分□□的深度。

一丝怒意从心底渐渐泛了起来。

于正宁去帅府替他取文件,回来后告诉他姜宝问起他的行程,“姜小姐好像很在意少帅,都问了好几次了。”

不可否认,他听了之后心中有那么一点窃喜。

小姑娘家的,嘴硬总是把什么“小妈”挂在嘴边,这心里的挂念却骗不了人。想必是这几天他太忙碌了,想见他却又说不出口吧。

这个念头一起,他在司令部里便有些坐不住了,把事情大致安排好,就急匆匆地赶了回去。

哪知道一回去,姜宝的院子里却只有两个下人,一问,说是小姐出去了,不让她们跟着。

霍安说是去见同学了,霍言行却不信,等了一会儿便叫于正宁去查探,这一查才知道,春风酒楼的贵宾楼今天开业,城里的政商两界好几个有头有脸的都去了,连领事馆的领事和那个迈克都在其中,姜宝自然就是去酒楼了。

很好,这是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了。

他生气得很,却又不知道怎么特别想见到姜宝,便索性赶到酒楼开看看,谁知道一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危急的场景。

要是他不赶到,姜宝还不得在她爹手上吃了大亏?

现在看她这么一副乖巧的模样,谁能知道骨子里却是这么阴奉阳违!

“不用谢我。我来是想提醒你一句,我答应你开这酒楼是有条件的,那天你答应我的话,难道都忘了吗?”霍言行冷冷地道。

姜宝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我的确没出面呀,都是江嬷嬷在主持的,我就说我是来帮亲戚捧个场而已。你别动不动就生气嘛,今天开业,我要是不出来捧个场,江嬷嬷一个人哪里撑得住?以后顺当了我就会尽量少去酒楼,好不好?”

可能是今晚霍言行给她的安全感太强,也可能是因为今天这事的确是她理亏,姜宝的说话声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小儿女的娇软,好像在撒娇似的。

霍言行沉着脸没说话。

姜宝嘟起了嘴:“你别生气了呀,我刚才都吓死了,心里头还扑通扑通乱跳呢。”

不知怎的,霍言行刚刚冒上来的那丝怒意,被这软语呢哝着,一点一点地消失无踪了。

算了,别和她计较了,反正在府里也是闲着无聊,就算她真的出面,也没人敢为此笑话她和帅府,就当这酒楼是她的玩具,玩玩罢了,等她玩得尽兴后,再拦着也不迟。

“好了,你知道分寸就好,”霍言行的脸色稍缓,“今天我听说迈克也来了?”

“是啊,迈克现在在学华文,对我们国家的饮食文化也很有兴趣,今天的菜他非常喜欢呢,说是以后要替我多多宣扬,让他们那边的人都来尝尝这人间美味。”姜宝很是自豪。

霍言行听着听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起来。

为什么叫了迈克开业捧场,却没叫他?难道推销给他的会员卡就是装装样子骗钱的?

“是吗?”他淡淡地道,“这样的美食居然我还没尝过。”

“你忙嘛。”姜宝有点心虚。

“明天替我订上两个包厢,我要请我的部下来尝尝你的美味。”霍言行慷慨地道。

姜宝有点为难:“这个…明天晚上已经订满了,你要不要换成中午?”

霍言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订满了?订满就不做生意了?翻台或是加桌不就行了。”

“不行,我们贵宾包厢每天只预定十六桌,中午八桌,晚上八桌,”姜宝正色道,“这样吧少帅,我替你预定后天的吧,后天晚上最好的包厢留给你。”

两人聊了一路,大部分时候都是姜宝在说话,说她的酒楼,说她的食谱,说她的一些奇思妙想,霍言行则偶尔应上一句,车厢里的气氛出奇得和谐。

到了帅府下了车,原本两个人该分道扬镳去各自的院子了,霍言行却还有些意犹未尽,一路陪着姜宝往里走去。

梅香阵阵、树影婆娑,月华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将两个身影拉得长长的,乍眼一看,好像两个人融为了一体。

姜宝的院子到了,她转身后退了一步,浅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好好休息。”

月光下,姜宝的眉目如画,身形窈窕,就好像花间的仙子;霍言行的胸口好像猛地被这盈盈的浅笑撞了一下,失神了片刻,这才哑声回道:“你也好好休息。”

看着姜宝的身影轻盈地入了院门,消失在夜色中,霍言行猛然回过神来,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紧接着一下,好像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一丝隐隐的危机感袭来。

糟糕。

难道,他这是对这半个小“继母”动了心?

少帅的甜软小“继母”(10)

春风酒楼贵宾楼的第一次亮相非常成功, 当日的菜肴不仅美味,而且做法新奇, 在城里其他地方都没有看到过, 只此一家, 这让当日参加的贵宾们有了品评谈论的资本,口碑经过这几十人的传播, 一下子在城里出了名。

如果说开业当日的预订, 有一大部分是看在霍言行和帅府的面子, 那么接下来预订的火爆,则大部分是基于酒楼菜品的新奇美味了。

霍言行隔日也在酒楼宴请了部下, 这更是表明酒楼和姜宝得到了少帅的默认, 城中名流便更是想要亲自来酒楼瞧一瞧,一睹其中的真实面容了。

预定的人虽然多,但江嬷嬷按照姜宝的要求, 每日只订十六桌, 没订到的只能择日,这样积累下来, 多了许多想吃吃不到的食客, 酒楼里的菜品也时常推陈出新, 吊足了食客的胃口。

一时之间, 城里的名流都以去春风酒楼吃过为荣, 见面就聊, “春风酒楼那道沸腾鱼你吃过没有?鱼肉白嫩、入口即化, 辣的恰到好处, 一大盆菜眨眼就一扫而空,真是人间美味啊。”

“秦部长,你这可就落后了,沸腾鱼已经是落伍了,昨晚我刚用我的金卡定了位,最新推出的是一道芝士蟹宝,简直就是齿颊留香,我一口气吃了两个,足足花了我十个大洋。”

“居然又有新菜了?看来又得去一趟了。”

“要去赶紧啊,金卡都只能订到后天的包厢了。”

江嬷嬷每天把酒楼的流水和入账拿回来给姜宝,姜宝数着这日渐丰厚的利润,心满意足。照这样的形势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把江蓉给她的两千大洋还清了。

“江嬷嬷,你明天开始就四下转转,看看酒楼周围有没有什么独立的民居小院出售,”姜宝吩咐着,“一来要干净、透亮,二来要交通往来方便点,最要紧的是四周要安全些。”

江嬷嬷愣了一下:“小姐要买房还是租房?难道你要搬出帅府?”

姜宝胸有成竹地一笑:“先租吧。搬出去是迟早的事情。我和霍家非亲非故,等住到惹人厌烦了才走就晚了。”

“那老爷那里…”江嬷嬷心有余悸。

一提起这个渣爹,姜宝头疼,幸好,现在有霍言行撑腰,还不用太过顾虑:“现在还不用怕他,倒是我娘,也不知道她在府里过得怎么样,你要么明后天去递个信,就说我想她了,请她过来看看我。”

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两人合计好了,江嬷嬷前脚刚出门去了酒楼,赵嬷嬷后脚就来禀告,“姜家太太过来探望小姐了。”

江蓉一进门,就抓着姜宝的肩膀左看右看,见她气色红润、双目灵动,这才轻吁了一口气:“没见着你天天都惦记着,见到了才安心了一些。”

姜宝很是得意地道:“娘,我开的酒楼生意很好,以后我们就不用看爹的脸色行事了,我能养活我们俩个了。”

江蓉的脸上却没什么喜色,只是怅然地叹了一口气:“要是你外公还在,哪里能让你受这份苦。”

“不苦啊,”姜宝兴致勃勃地介绍,“挺有意思的,改天你要是有空就到酒楼来尝尝,都是我琢磨出来的菜品,大家都夸好吃呢。”

江蓉笑了笑,柔声道:“你还是少去酒楼,让江嬷嬷折腾着。以后你总是要嫁人的,夫家听到这个心里说不准就不舒坦了。我这两天都在和你爹求情,求他把你从帅府接出来了,替你找个可靠的好人家,娘不求你以后的丈夫有什么荣华富贵,只要他真心对你好就行了,然后生一对儿女,快快活活地过日子。”

姜宝顿时明白过来了。

在江蓉这样的官宦人家眼里,从商到底是低人一等的,有钱了也并不能增添几分荣光;在她眼里,女人再厉害也是为夫家服务的,丈夫就是她的天。

看来,要把江蓉从姜家接出来拥有自己的人生,首先得慢慢转变她的一些陈旧观念。

“娘,你这样想就错了,”姜宝耐心地道,“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只要凭本事赚钱,谁也不会看不起你,女人也并不一定要嫁人,更不用一直呆在家里相夫教子。”

她一一举了例子,把她知道的一些民国才女的事例都搬出来说了一通。

江蓉越听越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