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也为难呢,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放下心来,“太太,我先送仲小姐回去,回头来接你。”

“不用了,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一会儿自己回去。”

陆依还是回了她和江绍南的家,远远的看着自家的房子,没有一丝光亮,她弯弯嘴角。肚子这时候开始唱空城计了,她摸了摸的肚子,闹了一晚上,饿的前胸贴后背。

对面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粥吧,她进来的时候,营业员在开始打盹了,她毫无意识的说道,“两份鸡丝粥——”说完就愣住了。

“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问答。

“就两份吧,一份打包。”习惯果然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喝了半碗粥,她趴在桌子上又睡了一会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要凌晨了。

开了门,随意地踢掉了鞋子,脚上的痛已经让她麻木了。陆依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忽然觉得轻飘飘的。

她没有开灯,一室的黯淡。她闭着眼倚在沙发上。

“这么晚才回来?”

陆依整个人被这么一个声音吓了一跳,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后背都被吓得濡湿了一层,换了好几口气,她压抑着生意问道,“你回来了?”

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一直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只是她要睡着了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我以为你还会住华奥。”陆依浅浅的说道,一说完就后悔了。

“原来你就知道我回来了。”江绍南冷冷的说道。

陆依揉揉了眼角,有些疲倦,索性直说,“海滨项目的启动仪式,我在现场。”

“我有点累,要休息了。你——今晚住这里的吗?睡衣都放在二楼了。”陆依淡淡的说道。

江绍南眉心微微一暗,一闪而逝的怒气。

陆依回了房间,简单的冲了一个澡,倦意消去了大半。

江绍南还没有上来,她用毛巾裹着湿漉漉的发丝,就钻进被子里。

半晌,房门打开,熟悉的沐浴露味道随着空气的流动串到她的鼻子间,陆依闭上眼睛,身子面上床侧。

床微微的晃动。

陆依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江绍南躺下了。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她在心里默默地数着羊,头沉沉的,却无法入睡。

在确认他熟睡之后,陆依轻声起床,随便的挑了一件房间就躺下了。他们结婚的时候,还收拾了两间卧室,原本是打算把陆然接过来同住的,陆然没有同意。房间一直放着,每周都会有家政过来打扫,陆依蜷缩在床上,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床下楼,江绍南已经坐在餐桌前了。他面前摆放着早餐,抬头看了她一眼。

陆依走进一看,有些眼熟。

“昨晚你带回来的粥。”江绍南低头喝了一口,“你有多久没有回来住了?”

陆依一愣,指尖微微一动,嘴角嗤笑,“那你呢?”

江绍南放下勺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反问道,“你希望我回来?”

陆依看着眼睛微微慌神,她轻轻扯动嘴角,“我要去上班了,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在她看来,有一些话从来没说,以为不说就懂得。当真心遇到真心时,一切都是尽在不言中。

“我送你。”他波澜不惊的说道。

“不用了。”陆依摇摇头,她要先去一下医院,那个地方,她不想他陪着。毕竟,那里是他们共同的不好回忆。

陆依换好衣服,在玄关处镜子面前整理一下,从镜子里打量着他,他一身休闲装,似乎今天没有什么事。那张脸英俊逼人,于人于己都是危险,难免招惹一些狂蜂浪蝶。

陆依叹口气,突然想到一件事,转过头,“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黄色信封?”

江绍南闻言回望着她,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他的瞳孔把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装进了眼底。“是什么?”

陆依呼了一口气,眼眉一闪而逝的疑惑,轻轻念道,“没有看到就算了,可能是丢了吧。”怎么可能丢了呢?她想既然他不说,那么她就不问,这件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陆依去了医院开药,医生说她这是病毒性感冒,这几天C市不少人都患上了,建议她挂两瓶水。

陆依让医生开一些药,电视台忙的不可开交,恨不得一个人当三个人使,她“背景”好,三更半夜的采访从来不会叫她去,为此,白天的活她从来都不推脱。

陆依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迎着刺目的阳光,春天到了,一切都生机勃勃的,人却没了那份生气。她拎着袋子,匆匆的走着,目光在前方停下来。

陆然低着头,一旁有位医生陪同。医生年纪有些大,不知道在说什么。陆依只看到陆然不时的点点头。医生拍怕她的肩头,那动作在她看来莫名的有些沉重。陆依心猛地一紧,咬牙刚要冲过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陆然走后,她默声追上那位医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医生微微诧异的停下脚步。“小姑娘有什么事吗?”

陆依咽了咽喉咙,“老先生,我是陆然的女儿。”她开门见山直接表明身份,“我母亲——身体怎么了?”

“小姑娘,这个我不方便说。你母亲不告诉你,自然有她的顾虑的。”

陆依手里的袋子啪嗒一下落了下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屏息问道,“她到底生了什么病?”

陆依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里,她漫无目的的在穿梭在路上。她的脑子好像被抽空一般,唇角已经被她咬破了。陆然已经一直在瞒着她,从去年开始,整整一年了。

手机一阵又一阵的狂响,她没有理会。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她抬头时,她已经走到了C大校门口。人的潜意识里,在最艰难的时刻,总会找寻内心深处最信任的地方或者人。

在校园里徘徊里许久,直到天黑之后,她坐在经管学院的花台前。低着头,双手抱臂坐在那儿。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是小小的一团。

柏楷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面。落日的余晖完全笼罩着她,她是那么的不真实,仿佛一瞬即将离去一般。

“陆依,你怎么在这里?”他压抑着内心的波动。这些日子,他尽量避免不去见她,江绍南有一句话说的是事实,无论怎么样,她现在结婚,是别人的妻子。

陆依抬起头,眼圈红红的。

柏楷一怔,“发什么什么事了?是不是他——”江绍南回N市,长辈们不知了这里面的情况,可她明白。

“我妈她肝癌晚期。”陆依又哭又笑。

柏楷震惊的定在那儿。

“怎么办?”“怎么办?”

柏楷暗吸了一口气,脸色瞬间沉下来,肝癌晚期,无疑是宣判了死刑。陆依看着情绪很不稳定,他先把她安抚好,陆依从一见到他就开始哭,这会儿哭累了,倚在背椅上熟睡。

柏楷侧着脸看着她,手微微拂过她的额角,那恬静的睡颜让他心一丝一丝的抽疼却无可奈何。

他倾身向前,在她的额角轻轻落下一吻。

前方突然有一束亮光直直的射过来,车里走下一个人,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过来,满目的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个人就是有话不说的,大家应该能看出来,两人都比较内敛。孩子的事呢,陆依原本就不适合怀孕的,以后会说道。

ps:下一章你们懂得,每次留这句话感觉好猥琐啊,小木船摇摇而来。记得留言啊,亲╭(╯3╰)╮

第二十三章

江绍南拉开车门的一瞬,即使在睡梦中的陆依也感受到了他周身的冷意,哆嗦的动了动身子,浑身泛起了层层冷意,无意识地向柏楷靠近,恍惚的觉得那是他,一时间车里的气流直窜。

柏楷倒是没有想到江绍南这时会出现,浑身僵硬在那里。

他没有看一眼柏楷,伸手抱起陆依。

“江总——”柏楷拦住他。

“怎么?”他勾起了嘴角,薄凉的说道,“我抱我的妻子柏教授有意见?”冷意逼人。

“她有些发烧。”柏楷眼里闪过一抹痛色,眼前这个男人远比表面上看的要冷。

陆依感觉自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个怀抱她那么熟悉。她想睁开眼瞧一瞧,只是她眼皮沉重的打不开。

江绍南把她放进大床上,又去书房找来药箱。

陆依烧的迷迷糊糊的,身上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冷汗,江绍南给她换了一套睡衣,扶起她喂她喝了水,微微叹口气。

陆依啊,你倒是长本事了。

睡了一觉醒过来,房间里留了一盏灯,晕黄的灯光投下了暖暖的光影。陆依眯着眼打量着正在小憩的江绍南,她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溢出了泪水。

江绍南听见微微吸鼻子的声音,猛地睁开眼,他抿抿干涩的嘴角,坐直身子,对她对视,低声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从里到外没有一处舒服的,陆依渐渐的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你回来了。”她苍白无力地说道。

听着她的话,江绍南蓦地想起了刚刚车上那暧昧的一幕,静默了一瞬,刻薄的说道,“陆依,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他慢慢地靠近她,强势的男性气息完完全全笼罩着她。

陆依歪过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微扬着头看着他,愣愣地问道,“什么?”

江绍南嗤笑一声,“我们还没有离婚,你想要再寻第二春至少也要等一等。”

陆依脸色瞬间僵下来,她扣着手,手上一点力道没有,他的话就像一柄利剑深深的扎进她的心窝,毫不留情。

即使她再无所谓,也有着自己的骄傲,涣散的眼瞳一点一点的清明,不禁反问,“那么你呢,江绍南,你是不是在养情人时,至少也避避嫌。”

江绍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什么意思?莫须有的罪名?嗯?”他的声音微微上扬,明显是压抑着怒气。

陆依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只有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眯起眼,语气阴沉沉的,“你把话说清楚。”

“得了,江绍南你为什么娶我你自己心理明白。”她讥诮地看着他平静的说道,“我不知道原来我那么值钱,让你爷爷许诺你半个江氏,娶我你确实不亏。”

江绍南看着她的眼神深了几分,双拳骤然握紧。猛地拉近她,身子笼罩着她,看着她一脸的嘲讽与轻蔑,吻如暴风雨一般落下去。

陆依愤怒地甩了他一巴掌,那一声脆响,两个人皆是一怔。她的掌心又热又麻,这是怎么了?她和他怎么走到这般境界。刚刚在梦中,他还给她降温喂她吃药,一睁开眼如同走人了另一个世界。

“我累了。”她垂下头说道,径直要从他身边走过。他一把拉住她,冷冷的说道,“陆依,你似乎忘了夫妻义务了。”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陆依抬头惊讶的看着他,他眼里蹦出的光,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眼前的他俨然是一个陌生人,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语,直到被他紧握的手臂传来的一阵闷痛时,她大力地想要甩开他的手臂,“你疯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密不透气的深吻,伴着浓烈的酒味,陆依呼吸难受,手不断的拍打着他,她慌乱了,后怕了。可男人和女人之间天生的力量悬殊。“嘶”的一声那件棉质的睡衣瞬间撕裂,衣扣四分五裂。莹白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几乎透明,肌肤触及到丝滑的床单,涩涩直抖,“江绍南,你住手。”

“这是夫妻义务。”他沉沉的说道,大力的揉捏着那两团,顶尖的红梅被他肆意的拉扯着。

“我不要,你不能这样,江绍南你这是强、暴——”她哑声喊道。

“强 暴——”江绍南顿下动作,一字一字的重复着。

她的胸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酸胀又疼痛,突然闷哼一声,他在没有一丝前戏的滋润下一举挺进来。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他把她当成什么呢?

陆依咬着唇,□绞着痛。她默默的闭上眼,咬着唇,一动不动。

江绍南阴红着眼,抑制不住的大动着,“陆依,你是我的妻子。记住!”他重重的撞入。

陆依一声尖叫。

江绍南确实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的身体,欲望一点点被他诱发而来,就是这样矛盾着。

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她的绵软,徐徐的揉动着,另一只手在他们的交合处或重或轻的揉捏着,陆依在矛盾与快感中渐渐的软下来,身体一点一点的向他服软。

陆依抬手掩面嘤嘤的哭泣起来,她不甘心,抬起双腿他强壮的腰间,果然耳边传来他隐忍抽气的声音,她咬咬牙,撑起上半身挺起自己,一吸一放间,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半晌,伴着一声低吼,终于在他体内释放了。

“出去——”她红肿着双眼低声咒道,那种恨意几乎咬牙切齿。

江绍南趴到她□的身上,全身的重量的都压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眉心却深深的蹙着,她的身体一直在排斥着他,搅动着想把他推出来。

他蓦地一个深顶,真达深处,深深地契合在一起,换来的是她一声压抑的呻吟。他看着她,一张小脸情迷动人,娇喘吟吟,眼里蓦地闪过一丝怜惜。

“陆依,你和他以前的事我不管,你现在是江家的儿媳妇。”他再次冷冷的提醒着她。他呼了一口气,“我是爱你的。”

陆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嗤笑一声,惨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你的爱真伟大。如果强、暴也是爱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估计就没有强、奸犯了。”那双眼里是失望还有无尽的疼痛,今晚江绍南给予她的已经完全超脱了她的控制力,她想她从来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在他高兴时,可以无条件的对她好,只要他愿意。可是他的狠也是无法想象的。

江绍南从来不知道陆依的嘴巴这么厉害,他轻轻扯动嘴角,“你不相信?”

静默了几秒。

“我也不相信,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呢?”可是爱上就是爱上了。

陆依侧着头,咬着唇没有反驳他。他江绍南当初以为是她设计上了他的车,怎么会是一个好人?她倒是忘了。

她的眉心一动一动的。江绍南紧缩着她的表情。

晚上,他和一帮子官员在华奥谈论滨海开发案的事,期间有个官员和江家有些交情,难免的多喝了几杯。

再后来,其他人都借机和他碰杯,喝了一斤酒下腹,他推脱着。

那日助理拿来报纸,说是她写的,他细细看过,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暖流,这丫头还是懂他的。

拿起电话准备打过去,没想到那边一串忙音。

结了婚到现在,陆依的心从来没有放在这个家里。

再过了几日,在孟氏的晚会上意外见到她,春寒料峭,她似乎一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看到他,那是什么表情。清秀的五官与他对视着,平静的好像是他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他早早的回了家,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回来,一室的清冷,一晚上他什么都没有吃,在厨房里转悠了一圈,得,这家和被打劫过有什么区别。

她有多久没有回来住了。

江绍南叹息一声,从她的身子退出来,手寻到她的小腹上,陆依突然觉得小腹一阵绞痛。

江绍南的手很暖,食指和中指间有着薄薄的茧子,他的左手臂上有一道三四厘米长的疤,说是小时候和江绍北玩的时候弄伤的。陆依闭着眼,这些小小细节不知不觉间都印在了她的脑子里。

可是她的疼的时候,他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