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抓人并非魏新杰的唯一目的,他还派人在洞窟之中寻找,发现石室里边藏了不少的金银财宝,都是当年蔡廉敛财所得。可左右寻找,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魏新杰也皱眉——莫非不在此处?又见尼姑身上有伤——还是有人捷足先登?

放下魏新杰不提,且说被薛北凡拽着手腕子一路狂奔下山的小刀。

直跑到山下上了大路,小刀喘着气甩开手,“好险好险。”

“那个魏新杰来得真快。”晓月忧心,“他也找龙骨五图么?”

“唉”小刀也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哦,说不定被他抢了先手偷走龙骨呢,那就五缺一了,薛二你也是,刚才多让我找一会儿啊。”

“你还说!”薛北凡瞪了她一眼,有些凶恶。

小刀撅个嘴,心说——果然吧,就是为了找图,臭男人。

“你以为那魏新杰跟郝金风一样缺心眼啊?”薛北凡数落小刀,“之前他已经注意你了,刚才若是让他撞见,你当跟上回似的那么容易脱身?让你走了还磨磨蹭蹭。”

小刀睁大了眼睛看他,心中犯嘀咕——原来不是在气自己多此一举救七姨太跟廖小青,没来得及找龙骨啊。

“龙骨五图迟早会找到,这块没有了还有四块呢,更何况我们已经有了一块。”薛北凡见小刀无精打采的,也觉得自己凶了些,伸手轻轻一托她耳朵垂下边的鬓发,“就算他魏新杰抢先拿到了龙骨,日后也能拿回来。别愁眉苦脸的,饿不饿,去吃点东西?”

小刀盯着薛北凡看,想判断这人是出自真心的,还是好像也没有必要假意哦,他又没看见自己拿龙骨。

晓月刚才已经准备好了,若是薛北凡因为这次的事情怪罪小刀,就拉了小刀走,再不给他帮忙。可没想到薛北凡这一通脾气完全是为了小刀的安全着想,晓月也有些对他刮目相看了。之前从没见薛北凡关心过什么人,果然对小刀比较特别么?

薛北凡背着手往山下走,眉间淡淡的褶痕却是还在,龙骨一旦丢了,想再找回来谈何容易如何是好?

正在发愁,身后有人推了他一下。

薛北凡回头,就见小刀翘个嘴角,伸手在他眼前一晃,嘴里说,“算你有些良心,呐,赏你的。”

说话间,一枚刻着地图的龙骨出现在了他眼前,如此熟悉。

薛北凡瞬间张大了嘴,“这”

小刀得意,将龙骨塞进他手里,“本小姐出马,谁与争锋”

话没说完,薛北凡一把将她搂了,往上一捧,“乖丫头,真有你的!”

小刀一时间就傻眼了,低头看着仰脸瞧自己的薛北凡,心中只一个念头——笑得灿烂,不是是笑得真二!

小刀赶紧甩头,拿脚尖踹他,“还不放手!”

薛北凡将她放下来,小刀面皮又红了,反手不轻不重一推薛北凡,小声嘟囔了句,“少拉拉扯扯的。”

薛北凡收了龙骨,欢喜神情却一直在脸上,粘着小刀问,“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秘密。”

“我要好好奖励你!”

小刀听了也蛮欢喜,伸手,“拿来!”

薛北凡抓着她手,低头就亲手心板。

“啊!”小刀惨叫一声,抬脚就踹,“死淫贼!”

小刀追着他打,好容易觉得薛二刚才打架的样子挺帅,瞬间打回原形,又变成流氓了。

晓月在后头跟着,也笑,无论从哪方面看,两人都挺般配的啊。

三人回了重府,顺利得到龙骨五图也让重华和郝金风松一口气。

当晚,薛北凡带着小刀上街疯了一宿,小刀瞧什么,他就要往回搬,让往东不往西,让追狗不撵鸡。小刀嘴角一直翘着,她娘说得一点儿不错——甭管英雄狗熊,男人好不好,听话最重要!

重华和晓月也跟着,重华脑袋都摇得有些晕了,他认识薛北凡那么久,第一次见他开心成这样,不知是龙骨五图的功效呢,还是这个精灵古怪的颜小刀。

次日傍晚的时候,金陵城里就传开了个惊人的消息,蔡卞被抓了,连同刚刚赶到的蔡廉也一并被抓。罪名可多了去了,敛财贪污、杀人而食等等,金陵城哗然。

郝金风从衙门打听回来了消息,摇着头进院子,“唉,山婆这事儿可算真相大白了。”

小刀等人都围着桌子坐下,好奇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这一场看来最像情杀情争的风波,持续了数十年,却与情爱什么的,毫无关系。

那三个尼姑的确是假扮的,可不是什么山婆,而是蔡廉身边的三个太监。仙云山瀑布下边的密室,的确是蔡廉找了高人打造,为的是藏匿他这些年来四处搜罗的财宝。

山婆的点子也是蔡廉出的,造出个凶神恶鬼来,才好名正言顺地护住这宝库。说起来,山婆这人确实存在,且蔡廉残杀就爱的事情一桩不假。他不止杀了那些女人,还用她们杜撰了个山婆出来,抱住自己的财富。近期,朝中权利变换,蔡廉觉得有些失势了,于是就让蔡卞派人将仙云山围住,把财宝都运走。

而之后的事情就错综复杂,或者说,事情复杂,期内却简单,无不是因为人心之欲,贪嗔爱欲痴罢了。

先说传出山婆传言后,那些负心汉被杀。

一个人要往上爬,难免有几个仇人,特别是知根知底的那种。那些被山婆害死的“负心汉”大多是曾经与蔡廉有些过节,这些人在他看来日后会对己不利,所以利用 “山婆”杀负心汉这幌子,杀人灭口了。

再说木头人。

这三个尼姑的确是男的,确切地说,是蔡廉亲信的几个太监。

那位老神尼,是木匠出身,爱做木人成痴,又功夫不错混迹江湖,人送了个绰号叫木仆尾。此人天赋异禀,只要看到的人都能雕刻成木人,利用各种邪咒之术摧残木人,施法下蛊,所以江湖人大多防备他。此人多年前就销声匿迹,没想到藏匿于此专心做他的木头人了。

要做好木人,骨头架子很重要,老尼就想弄副人骨来做木人的骨架。可杀人取了骨之后,人肉怎么处理呢?

也巧,他用来做幌子的仙云庙里来了一大堆满含怨恨的妇人,他便编造起了这些荒唐话,说什么吃人能返老还童,糊弄那些女人自相残杀,最后搅得妻妾成群的人家是妻离子散。

而到了后来,他又想做会动的木头人,于是就异想天开用活人来做。

七姨太、廖小青等都是他用来做木人的材料。廖小青比较特别,老尼留着她在身边,是因为她疯疯傻傻挺好控制,另外老尼喜欢听她唱的戏,权当养了只金丝雀儿,闲来无聊就听着唱几曲,如此而已。

最荒谬的是,按理兔子不吃窝边草。这老尼和蔡卞本该是一家的,都为蔡廉办事,老尼还对七姨太下手,这一切错就错在蔡廉的性格多疑。此人为了荣华富贵和飞黄腾达,心爱之人都能弃之敝履,更何况只是一个亲戚?蔡廉心狠手辣,总觉得蔡卞知道得太多又太草包,所以事情办完之后必须铲除。

案情说到最后,众人都不得不佩服蔡廉,所谓机关算尽也大只如此了,所有人都在他的盘算里,像是上了线的木偶一样听话。这次若不是小刀他们一头撞了进来,可能他把宝贝运走了,所有异己都铲除了,还逍遥法外,众人很快就会忘了他,会记住的,只是仙云山里,有个恨负心汉的山婆。

“那为什么他们吃了人肉真的显得年轻了些呢?”小刀对这一点始终搞不明白。

“这件事衙门口的人也问老尼了,你猜他说什么?”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听,“说啥?”

“他说,那些女人原本就是美人,只可惜整天惦记着害人,哪怕有一会儿不惦记了,也就漂亮了。”

晓月没怎么听明白,“什么意思?”

薛北凡和重华则是懂了,笑着点头。

小刀托着下巴,“唉,所谓的相由心生么?现在想想,七姨太总是忧心忡忡的,吃了她丫头后,眉间舒展了,整个人神采飞扬。”

“蔡廉真的杀了他的那些旧爱么?”晓月关心的侧重和小刀他们似乎不太一样,“他现在死到临头了,有没有后悔过郝金沉默半晌,开口说,“蔡廉自知死罪难逃,只有一个遗愿,希望死后能洒在仙云山瀑布的潭水里头。”

“下去谢罪?”薛北凡冷笑,“太迟了吧。“郝金风摇头,“没,他说因为地势走动,很多宝贝都掉到潭水里了,仙云山水潭很深,沉底后根本不可能捞上来,是他的还是他的。”

众人听了这话,都瞠目结舌,这人真的没有良心啊!

晓月眉头紧皱,“怎么这么坏?”

“因为他是坏人啊。”小刀淡淡一笑。

薛北凡见她笑得了然,很感兴趣地问,“令堂又有什么高论教过你啊?”

小刀嘴角挑了挑,“娘最常说的一句话。”

此时,微风过郝金风擦着刀、晓月抱着猫、薛北凡翘着二郎腿、重华端着茶杯、上茶的丫鬟托着茶盘、门口的小厮拿着笤帚、祠堂里的重母敲着木鱼众人都忽然停顿了一下,仿佛侧耳倾听。

小刀微眯着眼睛托着腮,轻轻巧巧说了句,“谁家娘亲都常说的啊,擦亮眼睛,找个好人。”

“笃笃笃”的木鱼声又响了起来。

丫鬟托着茶盘继续走,小厮拿着笤帚继续扫,重华将杯里的茶水喝了,晓月将小猫翻了个身挠肚子,郝金风把擦亮的刀还鞘。

薛北凡依然敲着二郎腿,瞧着身边跟个猫咪一样被微风吹舒服了的小刀轻笑不语。

第37章 【西行多风波】

第二块龙骨图也找到了,小刀他们就决定启程去寻找第三块,按照薛北海给的提示,这回该轮到西域鬼城了。

小刀对中原一带还挺了解的,这西域鬼城却是头一遭听说,不过听名字可够吓人的,于是有些犹豫,就在金陵城不肯走,拖一天是一天。

薛北凡大概也看出这丫头的心思了,这日吃中午饭的时候,就笑嘻嘻问她,“这鬼城可不是说闹鬼的城镇,这个总知道吧?”

小刀赶紧挠挠头,“那个,自然是知道的。”

“当真?”薛北凡笑着凑过去,“那是啥意思,你说说?”

没等小刀犯难,晓月就来给解围了,“我听少主说起过,其实是鬼母族的聚集区,是吧?也就是罗些成和墨脱那一带?鬼城的城主是鬼母族女王,据说美艳动人还富甲天下。”

“鬼母族哦”小刀大概也明白过来了,不过是个沾了“鬼”字的西域异族,可见自己少见多怪了。

“我们不如西行赶路吧。”这时候,重华走了进来,坐到薛北凡身边小声说,“魏新杰这几天一直都在寻找你们,似乎他也想寻龙骨。”

“这不是你家的传家宝么?”小刀好奇问薛北凡,“怎么大家都想要?说起来,月海金舟和圣武皇谱究竟是个什么宝贝呢,我也想看看。”

“找到了第一个给你看。”薛北凡轻轻一拽她衣袖,“收拾东西去,咱们连夜赶路。”

小刀收拾包袱的时候还有些愤然,干嘛听薛北凡的,他让走就走了。

“小刀。”

晓月拿了两块漂亮的白色纱巾出来,白纱之上都暗藏着银丝绣,一块秀的是花儿,一块秀的是鸟。

“你要哪块?”晓月笑问她,“我在街上买的,重华说,西边风沙很大。”

小刀拿了一块花儿的给晓月戴上,左右看了看,点头,“嗯!好看!”边拿了鸟儿那块自己也蒙上,“我嘴巴碎,适合小鸟儿的。”

两人对着镜子照,看里头的蒙面侠,直乐。

薛北凡提着包袱从门口走过,瞧见了跑进来,“这围巾好看啊!还有没,我也要!”

小刀眯着眼睛扔了个枕头套给他,薛北凡刚想拿枕套跟她玩一会儿,外头重华急匆匆走了过来。

薛北凡见他神色,似乎也有些扫兴,将枕头套拽在手里,甩着出去了。

小刀架着腿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张望,边问晓月,“怎么的了?”

“可能是北海派有消息吧。”晓月自己的包袱收拾好了,就帮着小刀叠衣服。

“北海派那群妖精又干嘛了?”小刀对那地方的人都没什么好感。

“貌似抢夺帮主之位呢,只是还要等三件事办妥。”晓月伸出三根手指,“一是找到薛北海的尸体,二是找到北海派的四大武林至宝,三是得到无忧夫人的垂青。”

小刀皱个眉头,“无忧风无忧啊?”

晓月点头,“集齐了这三样的人,再加上武功高强,开一次比武大会得到江湖人的认可,便可登上武林至尊的北海派掌门一位。”

小刀眉间打皱,“北海派不是薛北海的么?他弟弟薛北凡就在呢,按理那淫贼不就是最好的人选?而且他功夫又好,干嘛要选别人?”

晓月迟疑了一下,“少主说,薛公子对江湖事没兴趣,所以”

小刀瞧着晓月的神色似乎有所隐瞒,眯着眼睛瞅她,“就这样简单?你少主还说过什么没?”

晓月脸上尴尬,摇头说,“江湖人都胡说八道的,有些传闻也很难听,你别去相信。”

小刀倒是被她说得有些错愕,莫不是些对薛北凡很不利的传言?薛二名声够臭的了,薛北海这当哥哥的,咋的也不向着自家兄弟呢?那个老狐狸!

小刀抱着胳膊替薛北凡鸣不平,完全没注意自己一心偏向薛二那边儿,总觉得他吃亏哩。

入夜之后,趁着夜色,众人上了马车往西边赶,这一一走就是一个来月。颜小刀和薛北凡一路叽叽喳喳,不是彼此吵嘴就是联手跟别人吵嘴,总之也够欢脱的。

这一天,众人到了西域通往鬼城的必经之地——莲花城。

“这地方干不溜秋满地荒草,怎么就叫莲花城呢?”小刀围着白纱遮住半张脸,坐在车前长长的把手上,晃着两条腿,东张西望。

她第一次来西域,一路看到的都是些不一样的风情,比如梳辫子戴耳环还留着大胡子的男人,还有长着红头发蓝眼睛穿大裙子的女人,也算大开了眼界。

“莲花城之后就进入魔鬼城地界了。”薛北凡骑着马,走到她身边,笑着问她,“骑会儿马不?”

小刀瞄了他一眼,这人,每次都骗自己去骑马,然后他也跳上去,马儿惊了四处乱癫他才高兴呢,小刀坐了一回就再也不愿意坐了,这薛北凡还老问。

马车又往前走了一段,进入了集镇,人、马、车竟然多得吓人。

“真热闹!”小刀下了马车四处溜达,薛北凡怕她走丢了,不放心地跟着。

最后小刀挑了一家看起来挺气派的客栈打尖,要尝一尝这塞北的珍馐美味。

小刀上了二楼,挑了靠窗一张座儿做下,招呼伙计过来点菜。

薛北凡也上楼,心说瞧把这颜小刀能的,人家姑娘都文文静静躲在后头,救她,蹦跶得跟只兔子似的。

刚坐下,余光瞥见了相邻几桌的食客,薛北凡面色却是一沉,无奈叹了口气瞧眼前问他吃烤羊肉还是烤野鸡的小刀。这丫头也不知是福星还是灾星,那么多酒楼不挑,偏偏挑了这样一家,这回估计有好戏瞧了。

身后跟着的晓月还没坐下,就听重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这下热闹了。”

晓月不明所以,郝金风则是饿得厉害,除了吃的什么都注意不到。

这边厢刚坐下,就听有笑声传来,声音高而傲慢,带着些要引人注意的刻意,“这也太巧了吧,果然背后不能说人。”

客栈原本挺安静,众家食客似乎不少是江湖人,比较深沉。可这个人突然大声说话,小刀自然要往那边瞧。

只见说话那桌就在西南边,也靠着窗户,坐着两男一女,那姑娘还做个男装打扮,怪矫情的,脸上脂粉都没擦掉。

原本也没什么,怪就怪在这三人都冲着小刀他们那桌瞧呢,神色各异。那俩男的有些类似,不屑加嘲讽,那丫头则是惊讶、或者说惊喜什么的。

小刀只看了一眼,觉得其中一个男的似乎有些眼熟,在哪儿见过呢?

这西北小店食物偏粗犷,满满一大碗牛肉面放上桌,烤羊羔摆中间,小刀盯着面汤上漂呼呼着的葱花和辣椒末看了半天,突然一拍桌子,“啊!”

在坐三人原本都举着筷子夹面呢,被她一吆喝手一抖面条滑回了碗里,无奈看她,像是问——你又怎么啦?!

小刀干嘛那么激动?因为想起其中那个眼熟的男人在哪儿见过了,之前她混进北海派当丫头的时候,见薛北海他媳妇儿跟个男徒弟厮混,就这人!

小刀一想到那场面,脸蛋子有些红,下意识呼噜噜一口面,半晌仰起脸,赞叹一声,“好吃哦!”

晓月让她逗笑了,薛北凡摇头,伸手撕下片羊羔肉递到小刀嘴边。小刀正张牙舞爪吃面呢,一手握筷一手抓着个菜叶卷的西北春卷儿,好吃得她都忙不过来了。见肉都到嘴边了,张嘴“啊呜”一口,薛北凡给她擦嘴。

小刀正吃得欢畅,忽就觉得后脊背凉飕飕的,一阵杀气袭来,缩了缩脖子忙回头说来也古怪,那假扮了男装的女人,正恶狠狠端详她呢。小刀多精明一人,脑筋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些,伸手将吃了一半的春卷递到薛北凡嘴边,“你吃!”

薛北凡叫她吓了一跳,重华和郝金风都下意识琢磨,这春卷是不是下毒了?

薛北凡出神的当口,就见颜小刀颇有些气人地对那死死盯着自己的姑娘一挑眉,挑衅似的。薛北凡差点儿笑出声来,唯恐天下不乱就说得她了!送到嘴边的美味没理由不吃,张嘴顺势吃了那半个春卷,眉开眼笑的架势,却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小刀见那丫头虽不说话,但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了,果然认得薛北凡的!原本,小刀甚少主动招惹别人,会这么做完全是本能地觉得这几个人不怀好意。尤其还有个勾搭自己师娘的不孝徒,近墨者黑么!

“这么巧啊二哥,你不是在江南一带风流快活么?大哥丧事都不去,怎么有心思上这穷乡僻壤来?”

小刀听着这话有些纳闷,管薛北凡叫二哥?薛家不总共就俩兄弟么?

晓月和郝金风都低声问重华,“认识的人?”

重华颇为尴尬地笑了笑,低声给众人介绍了一遍,“左侧那个是北凡的堂弟薛邢,右边那个是薛北海的大徒弟方桐里,当间儿那个姑娘是薛北海的小徒弟秦珂。”

小刀更加不解了,这么说都是薛北凡的晚辈啊,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

薛北凡不为所动,依旧吃他的面喝他的酒。

薛邢见他不说话,笑着继续,“二哥,多日不见了,不问问大哥怎么死的?”

小刀越听越古怪,薛北凡莫不是私生子或者捡来的?怎么连个本家的弟弟都敢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