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攻池掠地,容不得她有丝毫的思索空间,霸道的占据了她脑中的所有一切。

聂无忧睁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同样睁眼看着她的叶放。

唇上酥麻一片,她终于是慢慢的有了一丝清明,挣扎着就想逃离。但叶放早已是将她的双手紧紧的按着,不安分的两腿也是被他的长腿紧紧的压着,丝毫没有动弹的余地。

聂无忧心中一急,也顾不得许多,狠狠的就去咬叶放的下唇。

口中立时便有了腥甜的感觉,但叶放恍若无知无觉般,依旧凶狠的压着她的唇,柔软的舌在她的口中灵活的翻卷着。恍惚中,倒让她觉得他似是想将她就这么生吞下去一般。

叶放的吻来的如此突然而又粗暴,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身侧的双手被他的双手握着,十指相扣,渐渐收紧。那力道如此之大,让她忍不住的轻哼出声。

唇上触感忽然更重,却有微凉的手指缓缓的抚上她的双眼,同时他低哑的声音在耳旁流转:“乖。闭上眼。”

她茫然的看向他的眼。墨黑的眸中尽是温柔。恍惚中,似有朦胧的月色在他的眼中流转,绚丽至极。

如受蛊惑般,她慢慢的闭上了眼,身侧的双手也慢慢的回握住了他的手。

察觉她的举动,叶放只觉心中一阵狂喜。他忽然抽出双手,颤抖着就揽紧了她的腰,快速的加深了这个亲吻。

良久,他方才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转而温柔的在她的唇侧流连,而后一路向下,停留在她的脖颈间。

聂无忧依旧不敢睁眼,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慢慢的升起。似那年第一次吃到薄荷糖,舌尖淡淡的甜,咽了下去,那甜就一直蔓延到心底。

叶放依旧在细细的亲吻着她的脖颈,痒痒的触感,奇异的让她觉得浑身软弱无力。

忽然却有他低低的声音传来,百转千回,直入她心中。

“你真是我这辈子的劫。可是,我心甘情愿。”

自从那日晚间之后,聂无忧见到叶放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而反观叶放,则是依旧如平常般,仿佛那日晚间的事,真的只是他醉酒之后做下的,而当他酒醒之后则是一丁点都不记得。

但聂无忧望着叶放左脸颊上的那几丝抓痕,心中依旧惴惴。

那抓痕正是那晚她反应过来之时,右手淬不及防的扬了过去,然后,跳下屋顶夺路而逃,浑然不管尚在屋顶上的他是何样的表情。

其实她是有想过拿瓶上好的伤药给他敷脸来着。可次日她和他,还有苏墨、上官凌欢等一起吃饭,席间上官凌欢问起:“叶公子,你这脸上,是怎么了?”

而那厮却是弯了弯唇角,懒散的笑道:“哦?你是说我脸上的这些抓痕?这些啊,是昨晚一只突然出现的小猫抓的。”

上官凌欢奇道:“你的武功这么高,竟然还有小猫能抓到你?”

叶放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而后又对上官凌欢笑道:“是啊。可这小猫太泼辣了,一时没防备,倒叫她得手了。”

聂无忧只觉自己的脸都要埋到面前的饭碗里去了,而放在桌面下的双手也是慢慢的握紧。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将右手中的那瓶伤药塞回了袖中。

叫你说我是小猫,叫你说我泼辣。

而叶放却是顶着那几丝抓痕依旧每日与其他人谈笑风生,仿若他脸上的不是抓痕,而是其他什么值得荣耀的印记。

这反倒让聂无忧心中有些愧疚起来。毕竟那厮的脸长的挺俊美,要是真的被她给破了相,她势必会心中不安一辈子。

这日晚间,趁着上官凌欢睡着之际,她袖中揣好了那瓶伤药,悄悄的关好门窗就溜了出来。

屋外一轮下弦月,寒星数颗。有凛冽的穿堂风吹过,檐下灯笼左右摇曳,烛火昏昏暗暗。

聂无忧搓了搓手,拢紧了罩在身上的红色斗篷,低头就朝着叶放所在的房间疾行。

刚下了楼梯,头顶上方却忽然有一声细微的声音传来。

不是风声,也不是枝叶摇动声,像是有人足尖轻点屋顶运气飘过的声音。

聂无忧当即一个翻滚,从右侧的窗户翻了出去,正好见远处有一黑影正渐渐的离去。

而他的肩上,似是扛有一人。一袭水红色衣裙,衣袂和着长发在寒风中猎猎飞舞,当是女子无疑。

她左右一望,见整个客栈中黑灯瞎火,似是其他人都在熟睡。她快速的抿唇一想,而后足尖轻点,双臂平伸,身姿若白鹭凌空般就朝着那黑影追去。

这般提气追赶了一阵,眼见得那黑衣人在水边落地。她也急忙就近找了一个灌木丛,矮身蹲了下来。

冬日的灌木丛虽已枝叶悉数落尽,但好在枝桠遍生,密密麻麻。前面还有无数枯黄的衰草挡着,她料定那黑衣人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发现她。

思及此,她缓缓的扒开面前的那丛灌木,小心的朝前面张望着。

只见那黑衣人正慢慢的将肩上的女子放了下来。不若她先前所设想的那般,那女子是被那黑衣人所劫持。此时那女子脚一落地,却是站的稳稳的。而且随后她面向水面,像是小声的跟那黑衣人说着什么。

聂无忧拧着眉,侧耳细听那两人的对话。但冬日的风很大,呼啸而过,激起水面上千层浪,而面前的衰草更是被风吹的呜呜的响个不停。

水声,风声,草叶声,而聂无忧为免那黑衣人发现自己的行踪,也是特地离的很远,再加上那两人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很小,一时之间,她听的不是很分明,只是隐约的听到那女子说了句什么,不,我决不放弃。

聂无忧心中有些急躁,身子悄悄的探出了些,却不提防头上的珠花正好划过了一处枝桠,啪嗒一声轻响,那短短的枝桠迅速落地。

她低头一望,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待得再抬头时,只见那身穿水红色衣裙的女子已经不见,却有一道银光急速而来,正是那黑衣人所发。

她急忙提气掠开数丈,就想躲过那枚细针。

细针挟带着凌厉风声而来,呜呜直响,一时之间倒是压过了天际呼啸而过的风声。

作者有话要说:搓手,偶们的叶大爷开始下口蚕食偶们的无忧MM了,哇咔咔。

16、与卿约战

眼见得那细针近在眼前,聂无忧一个鹞子翻身,成功躲过。

被躲过的细针却是劲头不减,斜斜的插入了冬日晚间冻的冷硬的土中。

针身没入土中数寸,只留有阵尾在外,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淡淡幽暗的蓝光。

聂无忧快速的扫了一眼那枚细针,心中在讶异的同时又惊叹了下。

仅仅只是一枚细针而已,但竟然能基本没入土中,这女子内力之强,只怕自己是招架不住了。

她心念动处,脚下也不停,随即身形一转,提气往后就跑。

但有一段红练凭空出现,翻转处,准确无误的就截断了她的去路。

逃跑不成,聂无忧一咬牙,只好回身迎敌。

红练势如灵蛇,只在她身旁缠绕。聂无忧左冲右突之下,依然无法从其中突围。这般僵持了一阵,那红练忽然大张,春蚕吐丝般就将她牢牢包住。

那黑衣人慢慢走近,眸间寒意尤甚这冬日晚间冷风。但一双眉毛却是又细又长,恍若三月初春柳叶。

“你是绮红阁的人?”聂无忧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开口。

那黑衣女子冷笑:“一个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的。”

她右手忽然一拉,聂无忧只觉缚在她周身的红练更紧,一时直勒的她透不过气来。

她无力的抬头看了过去,但见那黑衣女子眉眼间神情淡漠,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只是在看个死人。

聂无忧银牙暗咬,被缚紧的双手艰难的一寸寸向腰间探了过去。

那黑衣女子原本只道是杀了聂无忧不用费吹灰之力。那红练上本就涂有毒药,一触碰到人的肌肤就会渗透进去。她也亲眼看着被红练缚紧的聂无忧面上越来越红,漫说毒不死她,那勒也勒死她了。

但忽然只听得嗤啦一声细响,同时她只觉手上蓦然一松。待看了过去时,心中不由的大吃一惊。

聂无忧不知何时手中擎了一把剑,薄薄的剑身,窄若韭叶,挥动处,霜雪似的冷冷剑光闪过,让她不由的就想伸手去挡。

漫天散乱的红练碎片中,聂无忧握紧手中剑的剑柄,斜指向地,笑靥如花:“我可没这么容易死。”

“你竟然没有中毒?”

聂无忧微微的歪着头,想了一会,忽而又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不过这世间能毒死我的毒药,只怕还没有人能研制得出来。”

黑衣女子唇线紧抿,她扫了一眼地上那些红练的碎片,心中诧异不已。这红练中间夹有坚硬无比的金蚕丝,等闲的兵器绝对伤不了它半分。可照刚刚的情景来看,聂无忧不过拿剑轻轻一划,红练既已从中裂开。

她手中的那把剑,绝对不能轻视。

她心中尚在沉吟着,而对面的聂无忧却是想道,现今她兵器已失,而自己手中的这把剑看来她也忌惮不已,既如此.....

反正回去闲着也是闲着,倒还不如试试自己的武功究竟如何。

想到这里,她已是笑道:“还打不打了?要是不打,那我就走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能胜得了我?”

“不打过,怎么知道。”

黑衣女子再不答话,手腕一抖,一簇银光闪过,正是与前几日客栈中的那女子一模一样的暗器。

聂无忧手一侧,将手中的软剑在面前舞出一道寒色光影,牢牢的将那些细针拒在身前。

细针纷纷入地,聂无忧扫了眼针上隐隐流转的暗蓝色光芒,扁扁嘴有些不屑的道:“又是千杯醉。”

蓦地剑尖在地上一划,那些银针被她剑气所激起,纷纷朝着那黑衣女子而去。

黑衣女子不慌不忙,右手忽出,快速将那些细针接住。

但不提防随后却有一枚石子凌空破来,呜呜风声强劲。她百忙之中头一偏,但石子还是擦着她的脸颊而过,留下了一道划痕。

她再偏过头来时,眼中杀气顿盛。

戴着黑丝套的手五指成扣,利若鹰爪,凌空向聂无忧劈来。一击不中,急忙回招变爪为削,平平朝她脖颈间而去。

聂无忧仰身后退,同时脚尖快速踢向她右腕太渊穴。但脚尖尚未近她身,蓦然只觉脚腕处一紧,竟是被她牢牢抓住。

聂无忧心中一凛,手中软剑刷刷几声,青光闪过,绕向那黑衣女子扣着她脚腕的手。

剑身未及近前,已是先有一阵冷意袭来。黑衣女子心中暗惊,这剑端的锋利无比,只怕剑未近身,其上的霜雪之气已足够切断她的手腕。

当下她不敢硬接,手腕一翻一卷之下,放开了聂无忧的脚腕,快速飘身后移。

聂无忧只觉脚腕处一松,身子快速下落。她急忙一掌虚拍向地下,借力打力,稳稳站起。

但脚腕处依旧火辣辣的痛,低头一望,裙摆不知何时已被那黑衣女子撕落一块。

她心念急转,知道对方即便没有武器,但自己依旧在她手中讨不了好去。想到这里,不再恋战,提气跃起,瞬间已是掠开几丈。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

提气急追,但聂无忧虽是招式方面平平,轻功方面倒是厉害。一时但见她如轻烟般快速向前飘去,身姿轻灵,恍若翔鹭。

黑衣女子见状,略一思忖之下,袖中银芒暗吐,势如流星赶月,径向她右腿环跳穴而去。

聂无忧正在发力疾奔,只觉身旁树木快速后退,耳旁更是呜呜风声不断。但疾行之余,忽觉右腿一麻,身形受阻,不自禁的就右膝一软。

眼见得她就要跪了下去,且那黑衣女子内力之强,暗器虽只击中她环跳穴,但她周身气血依旧不畅,此番跪了下去,只怕整个右腿就要废了。

她心中着急,但又无计可施。虽是寒冬的深夜,她却只吓得背上冷汗迭出。

眼前悠忽一道月色衣影闪过,同时腰身一紧,下坠的身形被人抱起。

熟悉的薄荷香气从紧贴着来人胸膛的鼻尖传来,聂无忧只激动的想哭。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高兴看到他。

叶放将她稳稳放下,一番细细打量之下,见她全身安好,并没有受伤,一直提着的这颗心方才放了下来。

见她眼中却有泪水,面上却是带着笑意的望着她。他微微一愣,须臾抬手轻轻替她拭去面上泪痕,笑道:“你这是哭,还是笑?难道是看到我,竟是高兴到哭了?那我可真是深感荣幸。”

聂无忧呸了一声,但心中毕竟高兴。刚刚她可相当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此时见到他,心中瞬间安定不少。

身后脚步声愈来愈近。叶放微微蹙眉,两指屈起,轻弹向她额间,叹息道:“你啊,这次惹的祸可不小。”

聂无忧捂着被他弹过的额头,依旧眉开眼笑:“但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叶放无奈的叹息,扶着她肩的手却是忽然下移,握住了她手中的那把剑。

身后脚步声更近,叶放握紧了剑,忽然回身,重重一剑划将开去。

凌厉的剑气瞬间爆裂,周遭一片衰草为他剑气所激,齐刷刷的倒向前方。

黑衣女子为此剑气所惊,不敢再上前,身形硬生生顿住。

她一双冷目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叶放一番,开口问道:“阁下何人?”

叶放右手握剑斜指向地,左手傲然背负于身后,淡淡的道:“过路的人。”

“既是过路之人,为何插手我绮红阁之事?”

叶放双眼微微眯起,望着广宇淡月,慢慢的道:“各为其主,各有目的。叶某不会主动去管你们绮红阁的事,但你们绮红阁若是阻了我。”轻哼一声,声音又是冷了几分:“刀剑无眼,休怪叶某无情。”

黑衣女子一双眼只望着他身后的聂无忧。叶放身形微动,挡住了她的目光,冷道:“你们若是敢动她,我叶某可担保,一夜之间,教江湖上再无绮

红阁这个名号。”

黑衣女子收回目光,略一思索,又问道:“她我可以不动。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黑衣女子微微颔首,抱拳道:“只希望阁下记得今晚所说的话。”

言毕,身形微晃,瞬间已在几丈开外。

聂无忧目瞪口呆,望着前方空旷的草地,傻傻的转头问叶放:“这就完了?”

叶放将剑还给她,捏捏她肉肉的小脸,笑道:“不然你以为如何?与她大战一场,然后一剑将她杀了?”

聂无忧接过剑,还剑回鞘,呐呐的道:“一剑将她杀了我没想过,不过大战一场什么的,还是比较有看头的......”

叶放闻言微微挑眉,忽然倾身过来,在她耳边笑着低语道:“既然你如此期待,倒不如改日我与你大战一场,如何?”

聂无忧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这娃还是太单纯了啊。

叶放笑的有几分暧昧,修长手指缓缓的抚过她的脸颊,继续低语:“不过大战的地点不是在这里,而是在......”

后面的两个字纵然声音再低,可紧贴着她的耳朵,聂无忧如何会没有听清?当下她一张俏脸只涨的通红,胡乱着就推开了他。

叶放大笑,长臂一捞,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笑道:“走。回客栈。”

17、丰胸大法

话说上回说到,叶放自绮红阁的那名黑衣女子手中救下聂无忧。二人回来途中,叶放已对她说明,绮红阁下设四阁主,分别为红绡、绿绮、白纨、墨绫。 四者之中墨绫武功最高,红绡最次。且四人武器皆为素练,因各人名字不同而素练颜色对应不同。刚刚那黑衣女子武器为红练,当是红绡无疑。

聂无忧闻言若有所思,末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那红绡排名最次,可她的武功已经是这么厉害了,其他几个人的武功就更不用说了。如果真的有人向她们买了张老爷的命,那天下镖局这次岂不是会失了这趟镖?”

叶放却是毫不在意的笑道:“天下间本来就没有永远不败的门派,自然也就不会有永远不失一镖的镖局。江湖原本如此,这些不是你该想的事。”

聂无忧白了他一眼,提醒道:“可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天下镖局的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