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曾许诺过我,放我归山。但愿他别反悔才好!

夜若做皇帝,手段绝不同于龙景帝的宽厚,心狠起来,不会不令人发指。如若他发起高烧来要管我的婚事,我毫无疑问,宁愿是在龙景帝的手中抗婚,也不要与他。年轻君王的樊笼,固若金汤。

装作不在意地问:“你见过她了?”夜也不过与她相处了三五日,莫非,他这个哥哥竟怜香惜玉起来,立誓做个好哥哥,如龙景帝要女儿幸福一样,他这个哥哥要妹妹幸福?

那样可就难办了!

“嗯。”夜喝了口酒,难得心事重重。

心下已有几分狐疑,我不着痕迹地试探:“觉之何如?”

夜抬眼看我,深思飘远,不予置否。

第一卷 相思青萝 033 强吻

父皇驾崩后的第四日,我与龙御夜出城到了燕国的军营,今日是入住燕国军营的第二日,父皇驾崩的第五日。入夜,龙御夜方回了毡帐,只等明日休憩一日,在第七日父皇下葬时,发动政变。

与占连成消失了一整天,龙御夜归来时,我察觉到他的眼底带笑,舒畅而愉悦的样子。

这一整天也不知他和占连成去了哪里,我也懒得问。并不忧虑再和他同一毡帐而眠,因为他刚一回毡帐,我们的眼神交会在一起,都还没开口说话时,慕容晴已经惊喜地过来找龙御夜了。

“夜!”不愧是民风开放的国家养育出来的女子,慕容晴并不见半分羞涩,即使有我这个外人在,她对龙御夜的爱慕,都尽现于面容上。

龙御夜将目光从我脸上收回,笑看着慕容晴,“晴空这么晚了还没睡?”

“正等你呢!刚看占大哥回来了,就来看你了。”慕容晴不由分说,拉了龙御夜就往毡帐外走,“陪我去看星星!”

就这样,龙御夜陪慕容晴去看星星了。

我实在想不通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从牛郎织女星,看到了启明星。这一看星星,就是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用早膳的时候与龙御夜和慕容晴打了个照面,然后,慕容晴和龙御夜又一起消失了。

无聊的我!

发誓下辈子也不和龙御夜一起出动去执行什么任务。

更让我郁闷的是,占连成对我的兴趣绝对没有对龙煌灼的兴趣高!

我大白日地一个人坐在榆树下接受阳光的洗礼,坐在树根上晒太阳。正眯逢着眼,然后看到占连成从我这里路过。因为我是客人,既然路过了,他当然得与我打招呼寒暄几句。他虽没再和我说我不懂的鲜卑语,但是,他一出口的话就是:

“你是煌灼的未婚夫人?”

本来见到他过来了,我想着慕容晴大晚上的陪龙御夜看星星,占连成大白天的陪我一起晒太阳也好啊。不懂得夜晚看星星的乐趣,然而晒太阳多温暖啊!

但是…但是…占连成此话一出口,我连自己一个人晒太阳的兴致也没有了。

等等,他叫龙煌灼叫的真亲切!

他们都堪称战神,且不是同一国的。甚至交战过,该视对方为敌人才对,怎么会叫的这么亲热呢?嗯,也许是彼此久仰大名,因为识英雄惜英雄的惺惺相惜之情吧。

我于是也没多想,只是赧然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他的话更是把我打到了地狱。

“煌灼他不喜欢你。”占连成看着我,颇认真地劝戒道:“强扭的瓜不甜,趁早放手吧,对你和对他都好。他该有他自己的人生,你也一样,你还年轻,殿试、武试…随便你怎么招驸马。只是别逼迫人家,别再纠缠着煌灼。”

话毕,占连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大步离去。

我看着他魁梧的背影,欲哭无泪。

大哥,我也不想嫁龙煌灼的说。

唉,豪爽的占连成啊,男人对女人说话本来就该好好措辞,你又是异族的男人中的男人,对我这中原女子说话更应该斟酌几番啊。让我别纠缠龙煌灼,龙煌灼不喜欢我,我别逼迫人家…说的这么直接打击我的话,好伤害我的自尊。

真是无语,我可谓臭名远扬了,连异族过来的占某人都知道了龙煌灼不喜欢我的事。

悲哀。

用晚膳的时候,龙御夜和慕容晴依然没有回来。因为下午的事,我为了避免在用膳时单独见到占连成会尴尬,于是窝在龙御夜的帐内也懒得去用晚膳。

眼看天要黑了,我想着龙御夜前日与占连成消失在军营里,没有回他的帐内来睡觉;昨夜又给慕容晴叫走了,今儿一天更是与慕容晴双宿双飞,晚上也应该不会回这儿来睡觉吧?

前两夜还为龙御夜守夜,想着他可能会回来,于是我衣服也没敢脱,不舒服地睡了两晚。今夜料定他不会回来了,于是仅着了寝衣,早早地入睡了。

睡意朦胧中,感觉有些不对劲,意识到并非睡在宫里我的寝宫里,警觉地睁开眼,却见龙御夜俯身,两手撑在我身子的左右两边,正好圈住了我,高大的身影阴影遮下一片。

他先前似乎是在看我睡觉,没料我突然醒来,他紧锁着的眉还来不及舒展。

尖叫了一声,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了胸前的整个部分,然后才坐起来使劲地推他。他却是动也没动,顺势以另一只手环着我的身子躺在了我的身侧。

“龙御夜你滚开!”有些羞急,他躲在我寝宫里的那三日,他都不曾越矩过啊!“龙御夜你…”

“别吵,我不动你,让我好好睡一觉。”他不舒服地嘤咛。

诧异地看着他,他果然闭了眼,一脸疲惫的样子。想了想,他自回京后,怕是没好好睡一觉吧。在宫里的时候,父皇离世,他心里沉痛,那三日,即使有睡的时候,半夜我都听的到他的辗转反侧。前晚和占连成出去办事,昨晚陪了慕容晴一夜…

稍稍心软了,可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被自己丈夫以外的男子这样亲密地搂着睡觉,饶是我不拘小节,也超出了我的底线。

“龙御夜…”见我不停地挣扎,他低咒了一声,大手蓦地钳制住了我的手腕,长腿也箍住了我的腿,高大的身躯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这样的肌肤相贴的距离,便是两个人的面容,也毫厘之隔。唇,不经意间已摩擦上了。

他本是眉皱着恼怒的样子,那一刻的肌肤与唇唇相贴,已让他呆愣。我亦是一怔。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眼底的愤恼已经转为了其他狂乱莫名的情愫。压在我身上的身体,早已烫的不像话。

我这才意识到了危机,慌乱要推开他。他再不肯放开,箍紧我的同时,唇已狂乱地吻了下来。“唔”他吻的又凶又急,已然情感失控的样子。上一次对视时的情感失控,两人是在地板上,如今却置身床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到了床上,那男人情感失控后会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慌乱地挣扎,半点效果都没有。身上的男人力量大的出奇,在他的身下,那反抗蝼蚁般的微薄。

想着出声唤回他的理智,本来紧闭着的贝齿才一要张开说话,他的唇舌却趁机长驱直入,迫着我与他唇舌交缠,狂乱地在我的口中索取着。

再顾不得与人接吻是否不干净,只想着摆脱他,推开压在身上的这座大山。薄薄的寝衣,身上男人赫然已经变的炙烫又硬挺的物体直抵在我身下,任我胆子够大,也被他吓的面色煞白。

慌乱地咬破了他的唇,血腥味在我们口中散开后,他似乎因为吃痛而神志恢复了些许,慢慢地,慢慢地放开了我。

他闭了眼似地甩脱着什么,看也没再看我,只是依然环手搂在我腰上,沙哑地说了句‘睡觉’后,凝眉睡下。

羞恼地用衣袖擦着唇,口中郁闷地低声碎碎念,掩不尽的羞恼成怒:情场高手吻起女人来也像是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上一次说饥不择食,这一次又

“呵。”身边的男人扯开了笑,我还郁闷的不行时,他已再次撑起身体看着我,声线有着欲望的沙哑,却明显地像是不承认什么似的吐字:“你是说我的技术不好?”

真是可笑,他虽说的轻佻与邪佞,但是,眼中分明有一丝惶急,显然的,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了上次与这次的吻,他的技巧有多么地蹩脚。此情此景,我自然不会为了诋毁他而将他说的一无是处,他要真火了验证起来,吃亏的总是我。反正恭维他几句,我又没什么损失。

然而当我强力压抑住想甩他一巴掌的冲动,笑眯眯地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已经完全地看透了我的心思,促狭地道:“我不介意让你改变观点。”

“龙御夜你”我的话还没出口,他已吻了下来。

无关欲望,无关情感,纯粹地技巧与挑逗性的吻。无可否认,他的技巧确实很好,与之前两次情绪失控吻我时,判若两人。

“我什么?”他邪邪一笑,在我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时,闲散一问。

“你这个畜生!”一巴掌甩过。

他的半边脸被我打了,我是用足了力道的,我再是绣拳无力,他也不可能感觉不到痛。然而他只怔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深深索取。

“朋友妻唔不可欺你是畜生”

“你是我的表姐夫还是齐宕的大皇兄你不能欺负我”

“我是龙煌灼的未婚妻唔你”

他似乎是单纯地在证明他的吻技有多高超,长长的深吻之后,他并无其他过分的举动。他解着自己的外袍,唇角带笑,闲闲地看着我早就羞恼成怒的脸,懒懒地问道:“煌灼的未婚妻?你可知煌灼愿意助我称帝的条件是什么?”

还有条件么?我再顾不得愤恨龙御夜,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呵呵,要我成全他,让他带着自己的心上人远走高飞呀。”龙御夜轻笑出声,因为预期会看到我全无血色的面容,见我受着精神虐待,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而我确实在一瞬间,面容似被抽净了血色。明明早知道龙煌灼是不愿娶我的,此时,我依然心如针刺。

明明自己也不喜欢他呀,明明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呀

这却是为何,为何?

可笑的自尊罢。

“你说的是真的?”终于平静了些。

龙御夜的眼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了一丝不忍,点了点头。

我知道龙御夜并不是在对我造假。

刚才还因对龙御夜的愤恼义愤填膺,这一刻,我已如鄢了的茄子

甫时,龙御夜俯身,莲花般妖冶的面容与我相对,轻轻地说一句:“还有我照顾你啊。”

我呆如石化。

“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他温润带笑,恍惚间在他那温润的笑里,看到了护国寺那个有着温润的笑的男子。瞬间再也分不清,龙御夜的此话,几多虚情几多假意,又有几多戏谑几多促狭,或者,也有那么一份真心?

却是回过了神,几乎是弹跳似地与他挪开了距离。

“哈哈哈哈”龙御夜朗声大笑,全不见先前的残忍与阴鸷。他不可思议地笑着,“有趣,这么煽情的话也只有你会相信,头发长见识短。”

微张了嘴讶然地看着他,全然思索不出问题,明明感觉哪里出了毛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思维只得定格于他那丝缎样的黑发,飘摇百转,妖冶多姿。

明明明明他的头发也长啊。

他终于收了笑,一派的正经。慢慢地吁了一口气,言道:“我刚刚说的,还有我照顾你,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话是真的。”

“啊?”这回我终于知道该表现出惊讶了。

他却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看着我,竟是近日罕有的几分慎重,“我答应了父皇,照顾婉妃、齐宕还有你,一生一世。代替父皇,照顾你们。”

他说的是真话。

回想龙御夜是在父皇驾崩的两个时辰前才见到父皇的,父皇只回光返照问了句‘是夜回来了么’,而后,他们父子俩再什么话也没说。那夜,我也是在他们旁边的,并未听到他们有什么对话呀?

像是知道我的疑惑,龙御夜道:“知父莫若子,父皇临危时,什么嘱咐都写在了他的眼底,一一地叮嘱了我。那时候怕是他让我上刀山火海我也会去吧,自然就应允了他。”

“我知道他原本的心思,传位于齐宕。我这个不孝子归来,父皇把你们托付给了我,见我应允,他也算是真正安心地也真正心甘情愿地将江山给我吧。”龙御夜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始终带着笑。无半点嫉恨父皇与齐宕,只余恻伤。

我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牵起。

一时看不惯他这被世人遗弃的样子,拿了睡枕猛地一下下地砸着他的脑袋,骂道:“你既受命照顾我们母子,原来即使我不助你,不掩护你帮你夺嫡,你也是不会难为我们母子,也是会照顾我们母子一生一世的,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啊你,害的我平白担忧我们母子的处境,害的我跟你东躲西藏龙御夜,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待在我的寝宫里”

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咬牙切齿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心狠手辣,攻击我的头,你也下的了手!”

我垂了手,弃了睡枕,忽然就抱住了龙御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垂泪道:“龙御夜,父皇遗弃了你,龙煌灼遗弃了我,我们同病相怜,你又受命照顾我,以后我们就真的是相依为命的一家人了”

“谁说父皇遗弃了我!你自己被煌灼遗弃了,别扯上我!”深深地领教过了上回说他嫉妒齐宕的父爱和母爱后,他想掐死我的举动。此次无意间又提到了他的禁忌,我本能地一恐惧,听到他只是斥责了我一声后,我突地弯唇笑了。

他厌弃地想推开我,皱眉道:“哭什么哭,丢我们皇家的脸,难怪煌灼不喜欢你!”

“龙御夜!”除了齐宕与母亲外,听到这世上的另一个人会照顾我一生一世,仿若抓住了久违的亲情,竟是抱紧他再不愿放开,“龙御夜你放心,以后我们就是亲人了,龙煌灼实在不愿娶我的话,我就一辈子都住在宫里再不离开你,我、母亲和齐宕都会与你相依为命。”

他一动不动,分不清他是厌烦还是在想其他的,半响,他低头问道:“你很想嫁给煌灼么?”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点头。明明,自己是不愿意嫁给龙煌灼的,特别是他又是那么地不想娶我。

可是我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中了魔一般。

龙御夜深深看我,依然分不清他是什么心思,怎么想的。只觉得他的眸子幽深一片,竟是复杂地看不到底。

“睡吧。”他扯下我,依然保持着先前搂我入睡的姿势,闭了眼。

于是叫他的名字,虽然视他为亲人了,可是我实在不惯这样和一个大男人睡在一起,才一句‘龙御夜’出口,他倏地起身,警告地看着我:“太子的名讳,就连太后、皇上都不能随便叫,更何况我明日登基后就是皇帝了。皇帝的名讳,岂是随便人都能叫的。从今以后,再也不许叫我的名字!”

我懵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在你第一次叫我名字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诧异,又有多怔惊多愤怒?怎么也没想到会遇见你这样的女子!之前因为父皇驾崩,我心情低落也懒得和你计较,可是现在不同了!嗯?叫我殿下?随便叫未来帝王的名字可是要杀头的。”

他好像不是在与我开玩笑!

“皇兄们都叫你大哥,我们反正也是亲人了,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也叫你‘大哥’?”

“不行。”他皱眉,“叫殿下。”

我试了半天依然叫不出来。

好在他因为明日政变的事,又因为前几夜都没怎么睡觉,着实乏了,也懒得多和我坚持什么,只是叮嘱道:“记住,明日起再见到了我,就要叫我皇上了,再不可叫错。”

第一卷 相思青萝 034 兵谏

郁闷的很,好不容易我的生命里又多了个会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亲人,可是他马上就要做皇帝了。我生活在帝王家,自是明白等到龙御夜做了皇帝后,什么都不同了。就连其他的皇兄们,平日都无资格唤他一句‘皇兄’,必须要唤‘皇上’。更何况我呢?

一时我睡意全无,可是搂着我的龙御夜,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了的他,再无平日的色厉内荏,竟是孩子般的安静。连先前皱着的眉,都慢慢地舒展开了。

本想叫醒他和我聊天,可是一想到他最近的疲惫,还有明日有大事要做,便也不忍心叫醒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不知何时,竟也朦朦胧胧有了睡意。才刚要睡着,却闻不知是哪里的笛声悠扬地传来。夜里的笛音,如一弘泉水,月光样的清凌凌,畅然心底。

谁半夜在吹笛呢?好想出去找找吹笛的人,可是,身子被龙御夜搂着,我一下床的话,势必会惊扰他。只得打消了去找寻吹笛人的念头,听着那笛声,渐渐也进入了梦乡。

不知是不是我睡的太晚的缘故,或者是我太能睡。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次日下午。

睡的倒是好舒畅,全身却软绵绵无力,伸着懒腰,全然不记得龙御夜叮嘱我不准再唤他名字的嘱咐,唤一声龙御夜,瞥眼看去,才觉身边早已空空。

记住,明日起再见到了我,就要叫我皇上了,再不可叫错

昨晚龙御夜的嘱咐回荡在我耳边,我蓦地清醒过来,他昨晚说这话的意思是,今日,他已是皇帝了?我心中顿时镜明,我还在此,他怕是天不亮就与占连成、龙煌灼攻入京城了吧?

倏地起身,跑到帐外看,占连成的军营里果然人手少去一半,怕是全都赶往京城了。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责怪自己,我怎能如此贪睡?

才刚一跨到马背上,已有侍卫过来阻止,“帝姬,殿下有令,你此刻不能入京,现今京城里一片混乱,待到一切肃清后,殿下会来接你进京。”

理也不理会,一扬马鞭,驾马而去。

“嗳!等等我!”身后马蹄声传来,一声娇呼,显然不是侍卫,是慕容晴。慕容晴如我一样,愤怒地挥舞着马鞭,赶上我,气急败坏地道:“我刚醒来,占大哥和夜就不知去向了,我去看了军营里的精军,也全数不在。”

轰然醒悟,我和慕容晴显然是被龙御夜和占连成用了什么迷香,让我们睡到了下午,怕我们随他们一起进京会有危险,所以让我们睡过头了。

慕容晴显然也想到了,我们交会了一下眼神,心领神会,齐齐驾马往京城方向赶去。

“两位公主”侍卫大急,亦是驾马赶来护卫。

慕容晴是鲜卑人,不仅骑术好,因民风开放,她亦是习得一身武艺。我们一道赶往京城的路上,倒是清净,想来所有的危险与险境全在京城内了。

姑且不论龙御夜与龙天浚的交锋,另外的龙天秦、龙天诔等也显然觊觎帝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龙御夜若只一心对付龙天浚,反受了龙天秦等人的算计可不好。这都下午过半了,若是龙御夜没把握在此刻还无胜算的话,自然会一早加大对我和慕容晴的药量,他显然知道我们一醒来定然会赶往京城,。

算来,他此时也该完全掌握了京中局势,稳操胜券才对。只是

我惶急地驾着马,惟恐去迟了一步,龙御夜不会放过龙天浚。

但愿他们只是分出了个胜负,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就好,龙御夜千万不要不顾手足之情,太难为龙天浚,龙天浚也不要想要什么玉石俱焚啊。

瞥眼看慕容晴,她似乎比我还急。

从来没有觉得十里路那么漫长,行到城门时,竟累的气若游丝。

坚持住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