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梦一醒来,注定的现实横越在我们中间,像一道迈不过的鸿沟,将我们彼此生生隔开

过了今日,他自有他的风流温雅,在红尘万丈中自在漂泊,流浪的累了,或许就安定下来,或齐人之福,或孤家寡人;而我,常伴君侧,侍奉他人。我们几乎不可能再有交集。

我们珍惜眼前这一刻,龙煌灼紧紧抱着我,他掌心的凉意,胸膛的温暖,透过我的衣衫,点点浸润我的肌肤。即便仅仅这样的相拥而坐,也是千金难买,弥足珍贵。

明知挽留徒劳,他还是几度开口。而我只解下颈上的玉坠,母亲弥留之际交给我的她和父亲的订情信物,那个我曾送给了子郁的玉坠,这次还给了他。

它是子郁的。

龙御夜这一年里几度要过,可它是子郁的。

漳州那次绝情地要回信物,定然伤了子郁的心。可远比不得这一年伤的他的心。欠他的太多,负他的太多,来生来世都还不清他的情。

但愿还有来生来世,只祈来生来世★☆★☆★非○凡◇手□打△团→上弦歆月←倾○情◇奉□献☆★☆★☆

京城的局势比我想象的更糟,果然判军乱党此起彼伏。只差没打着左相判国的旗号。龙御夜既走,京中左相为大。

左相以平判乱清君侧之名清乱党,除奸臣。乱党却越清越多,越清,越将外来的乱党清到京城里来了。左相有调动禁军的兵符,一时京城禁军,皆由左相发号施令。

朝中屡有臣子被请进刑部。清君侧,既清奸臣,又清帝王身边的祸水,却是直冲我而来了。

两个月,在护国寺祈福的两月,我倒是在最后一天赶回京城了,然而在这之前,皇后已数次来护国寺探望我,皆被侍卫拦截于外,皇后与左相想不起疑都不成了。

三番五次之后,连翘见黔驴技穷,迫不得已将我胡诌的留给她应急的圣旨般出。

如此又阻挡了四五日。可已临近龙御夜回京之期,左相知再耽搁不得,率亲卫军屯兵护国寺下。

与此同时,皇后携同后宫诸妃,嫔妃屈于皇后淫威,在皇后的说服下,推辞不得,只得与她联袂而来护国寺,欲先礼后兵。护国寺若见不到我的人,则有左相应付。

看来,他们八成是知道我早不在京城了。

相对而言,皇宫防守要疏忽的多了。我本想先到皇宫,由昭阳殿我曾居住了七年的塌下地道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护国寺,可昭阳宫如今是皇后的,我实在不敢冒险。

正踌躇时,京中混乱之际被一人扯住了。那人戴了帽子乡下人打扮,却是万忠。

我惊异啧舌道:“龙御夜不是让你在宫里照护吗,你这是”

“哎哟,公主你是哪去了,奴才暗中去了几次护国寺,连翘姑娘都说你出去游秋去了,要出游也是去游春,秋天有什么好游的。巧的是几次去,您几次都不在。奴才急的呀,再找不到你,不说皇后和相爷,奴才都得遣人出去找你了”

我一路已知道了京中局势,颇有些讪讪,万忠也顾不得与我多说,只一个呼哨,一队禁军倏忽而至,尽都是龙御夜的御前侍卫,我认得。

我还要说话,已被万忠推上了马,一路更没时间开口,万忠与禁军直护卫我往护国寺而去。

我注意到万忠的袖中有一个考究的函筒,我知道那是他装圣旨的。

我脑中一滞,依稀记得龙御夜走之前对我说,若是他两月之后还不归,便让万忠将一道圣旨交给我,莫非就是那道?

还来不及去问什么,已被万忠扯下马,原来护国寺到了。我的眼前,除了直通往护国寺的长长云梯,更有密密麻麻的左相手下的将士。

那些人却不识得我,不识得我不要紧,竟连龙御夜的御前侍卫都不认识。

我心下已有计量,看来,左相打着平判乱的旗号,实质上,是把他的人趁乱从京城之外引了进来。

所谓的判军,全是他的亲信,好一招贼喊捉贼啊。

不由分说,两队人马已打了起来,万忠喊了几次公主驾到,那伙左相的人才反应过来,见我虽因长途跋涉而衣衫褴褛,不过见我亮出令牌,也暗衬当不是假。

没料他们不过一愣,又与御前侍卫交战了起来。正杀的青红不分时,忽听一句“住手!”放眼看去,竟是左相。

万忠在我身后低语,“公主勿惊,来这里的路上,奴才已通告文武百官齐来护国寺听候圣旨,就算左相要杀我们而后快,我们这里的人马也拖的了一阵,待到臣子们都赶来了,左相定不敢拿公主是问。”

万忠已通告了臣子们了?

我心里有了底,也不惧左相,俏生生很无辜地笑唤了姑父后,又下马来见礼,以晚辈之礼给他请了安。

左相冷哼一声,在阶梯之上,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我一番,沉吟道:“公主这两月都在寺里祈福,此刻怎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外人不知情的,还以为公主是长途跋涉从外地赶来的。”

我也想换了衣服再来,那多妥当啊,又让你找不到话说,可我有时间沐浴换衣服嘛我!

笑吟吟反唇相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本宫在寺里待的闷了,不过隔三差五溜出寺在京城晃荡而已。今儿个嘛,这一出去了,就差点回不来了。姑父平判乱党劳苦功高,可平判的什么事啊。外人不知情的,还以为姑父没把乱党平了,反把乱党引进来了呢。本宫且问一句,如此局面,姑父可知罪?”

“你”左相青涨了脸,沉下怒气,一字一顿地道:“皇上回朝后,本相自与皇上请罪,轮不到你来评断!”

“皇上回的来吗?”我反问一句。

“大胆!”左相身后的家臣怒目而指,“竟敢诅咒皇上有去无回,来人,将公主拿下!”

还没等到左相那边的人抽刀,御前侍卫已纷纷上前一步。

我转了转身,拍了拍自己一身的风尘灰土,这才看着左相,委屈地道:“姑父看看,本宫早上私自离开寺里,穿的一身干干净净的,这半日功夫回来,衣服就这样子了。京城中乱马涂炭生灵不说,打打杀杀的,要不是本宫运气好,早被乱党误杀了。不得已,只得与远道而来的朋友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这才平安到了护国寺下。本宫命不足惜,皇上是九五之尊,龙体宝贵的很,姑父莫不让皇上也如此衣衫褴褛才保的了身家性命,返回京城么?姑父罪过大了。皇上这才离开两月,京城就乱了,姑父空有监国之职,懈怠职守,罪过大了。乱军之中,皇上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姑父罪过更大了。非我诅咒皇上,实姑父监守京城失职,怠误皇上也!”

左相何等城府,不动声色将隐怒忍下,“公主所言极是。可公主私自离开护国寺,也给本相一个说法。”

“皇上有旨,不允任何人前来护国寺探视,以免干扰我为母后祈福。不许护国寺有外人踏足,可没说,不准我私离护国寺啊。”趁着左相面上青红变幻,我看了看身后,低语道:“万公公,文武百官怎么还没来!”再不来,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万忠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奴才奴才没来得及通告文武百官啊,奴才疑心公主真的私离京城了,见左相今番来真格的,怕您不在寺里的事揭穿,只一心带公主赶过来。所以也没想那么多。待到来了护国寺,才想起该事先叫文武百官过来。刚才那么说,只是在给公主壮胆”

这下轮到我脸上青红变幻了,左相口上说不过我,可不代表

必要时候,他可是会硬来的呀。我这里的御前侍卫不过二三百人,根本斗不过他埋伏在护国寺的几千人马。

“圣圣旨呢?”

万忠道:“这里都是左相的人,没一个见证人,奴才怎么敢把圣旨拿出来?”

我真是急糊涂了。

我咬了咬牙,低声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奴才誓死极力配合公主。”

我看了看万忠,“皇上至今没有一个子嗣,文武百官定然看重此事的很。一会儿我作呕,你便配合我,渲染我怀有龙嗣的事。再示意御前侍卫突出重围,将此事渲染开来。二三百个高手,齐心协力总逃的出几个。我再在左相手中,龙嗣的事一传开,左相心有顾忌,定不敢不礼于我。文武百官赶来护国寺后,我们再宣读圣旨。对了,那圣旨上写的什么要是有利于左相不利于我的话,我可就弄巧成拙了!”

万忠道:“奴才不敢私下说。不过,皇上不至于不为公主留好后路。”

想了想也是。

才一作呕,万忠已扶住我,拉开嗓子道:“公主小心些,切莫动了胎气”

出此下策是一回事,听得万忠如此拉开嗓子喊又是一回事,本来是装作要吐的,这下真的是恶心的干呕了。

御前侍卫心领神会,左相还愣怔之际,二三百人已拼死搏杀。我闭了眼不去看那血光,只一心演戏,一心祈祷着他们多逃出去几个。

待得左相眼波浪涛滚动时,我知道,不管御前侍卫光了多少,总有人突出重围了。

果然,才在护国寺的禅院沐浴更衣,又与众嫔妃话了两句,已闻文武百官到了护国寺山下了。嫔妃们对我得子的道贺,我有苦说不出。只想着龙御夜回来的路上,定会知道我有‘身孕’的事,他回来知道我骗了他,会不会弄死我?

然而我顾不得那么多了。★☆★☆★非○凡◇手□打△团→上弦歆月←倾○情◇奉□献☆★☆★☆

文武百官庆贺的致辞自不必提,我转眼间,同样衣衫褴褛的万忠束帽着内侍衣而出,俨然往常帝王身边的内监总管威严的样子。

只见他站在我身前,面朝文武百官,仪表端正地拖长声音:“众卿听旨!”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子陆续跪地,左相这才知道龙御夜留有圣旨,一时不知圣旨上的内容,忐忑不安下,见势也只好跟着下跪。

我与众嫔妃也跪地听旨,伴着护国寺沉浑的钟声,万忠运足中气,天地之间寂寥无声,唯他的声音响彻在护国寺,冲撞在每个人的耳中。一时间,余音袅袅,十六字回荡在护国寺的高山流霞蓝天白云中:

“朕若驾崩,煌灼即位。四叔辅政,公主监国。”

第二卷 帝心悠悠 099 叔心难测

沉寂,沉寂,我只知道护国寺的高山上好长时间都是千鸟飞绝的沉寂。

好久,我都没能够消化圣旨上的内容。底下喧闹喧哗的什么,我全听不见;嫔妃们叽喳的什么,我也失去了反应;万忠不断地与臣子们解说着什么,我也呆滞不能细听。

龙御夜他什么意思,这圣旨,完全等同于遗诏呵!

我几乎要跌倒,连翘情急地扶住了我,闪了神,这才恢复了知觉。

没有人去质疑去驳斥圣旨的内容,就连左相都晕菜了,臣子们纷纷询问万忠的,只是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的帝王好好的怎么会留下遗诏,是不是他们的帝王这两月离京在外遇上了什么麻烦,当即有人建议出兵,去寻找他们帝王

龙御夜临离开京城时就留了这样的圣旨,显然的,其中原委万忠清楚的很。

我想立刻去问明万忠,又怕其中利害关系为外人得知。总的来说,我是确信了龙御夜真会有什么不测。

都怪我,都怪我呵,他临离开就说了他会有危险,我却没在意,以为他夸大其辞,以为无关紧要。

见万忠对臣子们的问话应接不暇,我由连翘扶着进了禅院,告诉连翘,万忠从臣子们中间一抽身,就让他来见我。

等待万忠的时间里我想了很多,却又乱的理不出头绪来。

等到两三个时辰过去,万忠来了我的禅房“扑通”与我跪下后,我立即扶了他起来,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万忠又与我跪下,痛哭道:“奴才对不起公主。”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顾不得去安慰万公公,我也急了,只知道逼问。

万忠止了痛哭,这才道:“一年来,皇上虽与龙将军不相往来,私下里却是一直关注着将军,也派了人在暗中护卫将军。半年前,将军落入了慕容殇的手里,皇上也有让人乔装去燕国。无奈慕容殇行事诡秘,待到皇上知道将军的处境,知道他置身何处时,将军已被他自己的人救了出来。”

原来,原来,龙御夜早就知道龙煌灼落入慕容殇手里的事!

万忠是龙御夜的心腹,我自然不会让万忠臆测出我私会龙煌灼,且已经知道他被囚一事。

虽如此,却掩饰不了心里的惊恐,极力压抑了情绪,稳声道:“龙御夜他一直瞒着我!”

“公主莫要怪皇上。”万忠惊惶道:“皇上不是故意瞒公主,是怕公主知道会着急,皇上也是体贴公主啊。”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万众见状,又情急地替龙御夜辩解道:“公主且听奴才说下去。”

遗诏的事,龙御夜离京救人的事,莫非与龙煌灼有关,不然万忠在我面前绕圈子做什么?龙御夜此次离京与涉险是为了龙煌灼么?

想到此,我心里舒坦了一些,呷了口茶,“说下去。”

万忠道:“公主不知,将军在燕国地宫半年过的是什么生活,不仅武功被慕容殇喂了化功蚀骨散废了,慕容殇还打断了他的七筋八脉,以使将军日后再也提不了剑恢复不了武功。不仅如此,刑具更是每日没间断过。将军被囚之前,已经积郁成疾,武功只如往常的五成,无思饮食酗酒成性,且染上了心病。如此的他,怎抵御得了阴寒潮湿的地宫环境,不就,将军就染上了寒疾。惨无人道不分昼夜的折磨下,将军几度在生死边缘徘徊,每每最后关头又被燕国太医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以供慕容殇继续折虐。铁卫们将将军救出地宫时,将军已奄奄一息,到达江南的一路,都是铁卫们不断地输给他内力,护住了他的心脉,才暂时捡回了一条命。”

“啪!”手骤然脱力,茶盏掉到了地板上,碎了。虽在江南竹舍已大概知道了龙煌灼的遭遇,此刻听到万忠复述,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失常。

难怪,龙煌灼并不关心有无冰蟾蜍他的武功的恢不恢复。

武功虽被废,那日也不至于避不开淑妃的剑招,原来,他的七筋八脉被毁。

原来七筋八脉被毁。

如此,与废人何异。

可他什么也没告诉过我。那二十多个日子,在我面前,始终含笑温柔。

他一个人到底承受了什么。

“将军时日无多,就是再生华佗,也回天乏术。真正已病入膏肓。唯有皇上以天子之气,换气可以救他。可是如此一来,虽救得了将军,皇帝却必死无疑”万忠复又痛哭出声,语不成泣。

龙御夜以自己的性命去救他

我呆愣片刻,不觉间已消了龙御夜瞒我之事的气,呐呐出口,“真救得了龙煌灼么?”

“奴才保证将军安然无恙,不仅身体康复,连七筋八脉都能通畅,休息段时日,武功自然恢复。可是皇上”万忠瘫在地上,“皇上只怕凶多吉少,有去无回”

龙煌灼能安然无恙。

龙御夜却只怕凶多吉少,有去无回

我呆愣地站了起来,眼中隔了层迷蒙的水雾,龙御夜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仿佛还在。他临别时的话言犹在耳,一遍遍地回响在我的耳边:

再在宫里陪我几日,我离京后,你再去护国寺住好么?多派些人驻守在护国寺外,以防不测。

这次我独自一人离京,万忠留在宫中照护。三日后,我便离开。两个月后,我若未归,万忠会将一道圣旨交给你。

我们还有一辈子吗?

——这一辈子,我必不辜负你。我等你回来。

如果,我这一去回不来的话,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你还是回到黄浊的身边吧。让他照顾你。他也必然,会将你照顾的好好的,一辈子真心待你。

别说那么多如果的话,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等你回来,你回来后,我就认了你那道圣旨,做你的妃子。不管是做你唯一的女人还是嫔妃中的一个,我都不在乎。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是你的妻子,这一生我绝不负你!不管你是帝王还是平民百姓,你都是我的夫婿,永不改变!

——有你的这话,我死而无憾。

当日,他离开的当日我怎么没想到他离别时说的话那么像遗言呢?我只以为他居安思危。胡言乱语的那些回不来的话,我一点也没当真。此刻想来,真正糊涂啊。

再联想到圣旨上的内容

他若驾崩,龙煌灼为帝王,四叔叔做辅政大臣,我监国。

他把后事都考虑好了。

依他对另几位亲王淡薄的兄弟感情,他怎么也不会传位给他们。可他又没有子嗣,龙煌灼无疑是最恰当的人选。

就算有子嗣,不管龙煌灼喜不喜欢,他怕是也会将他最看重的江山双手捧给龙煌灼的。

江山,在龙煌灼的眼里什么也不是,却是龙御夜的全部。除了我,龙御夜当是最爱重他的江山了。他知道我人在他的身边,心也飞的远远的。他没有拥有整个的我,却拥有整个的江山。

他把他觉得最好最完整的,彻底地属于他的东西,留给了龙煌灼。

甚至也说过,他若去了,让我回到龙煌灼身边。把他的江山,甚至是我,都给了龙煌灼。

我突然后悔起自己的任性和自私,怎么一年的时间里,不想怀有他的子嗣。若是我现在怀有他的骨肉该有多好,万一他真有什么意外,他也不至于断子绝孙。

我不是想依靠子嗣去觊觎那帝位,只是想给他留点香火,不让他断子绝孙

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龙煌灼和龙御夜那么深的情感,纵使这一年里龙御夜对不起他,相信龙御夜若真死了,龙煌灼也不会再怪他。

衡量了其他几位亲王不适宜继承大统,也不能违背龙御夜的心意的情况下,龙煌灼怕是会即位的。大周的江山,怎么说,也是他们家的。

他是皇室的一份子,自知道若不即位的利弊。而我,四叔叔,和他一样,也知道这利弊。

龙煌灼虽烦闷那江山的事,可龙御夜没有子嗣,他想要推脱都不行啊。

无论是龙煌灼还是四叔叔,执政或者其他能力都不逊色于龙御夜。然而,龙御夜对国政的勤勉,又怎是龙煌灼和四叔叔能比得的?

龙煌灼无心朝政,四叔叔更是清心寡欲,这两个心不在江山的人担当大任

这便也是让我监国的原因所在了。

以我,来牵制龙煌灼和四叔叔,让他们把心用在江山社稷上。

出了这样的事,想必龙煌灼和四叔叔都不会置大周江山于不顾。我也不会离开京城。龙御夜正是看准了我独自在京,算准了龙煌灼绝不会置我在一旁不管。无论如何是会回京城主持局面的。

我在京城里,龙煌灼会离的我远么?

江南竹舍一年后重逢,更是见到了龙煌灼的不离不弃。定然是,不会不管我的。

可是,依靠我,能牵制到四叔叔么?

四叔叔对谁也不关心,不过没像不理其他人一样不理我而已。

龙御夜怕是也在赌吧。

他赌龙煌灼,他赢定了;可是他赌四叔叔,是毫无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