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系好最后一个结扣,她猜不准连城是否故意,拽过他的手到一边皱眉道:“胡说什么呢…还有,不是告诉你了么在家等着我,跑到大街上面跟女子谈笑风生,这像话么!”

连城淡淡的目光越过她,直接落在她身后的扶夕身上,他微微撇嘴:“这个就是你今天要忙的事?陪着别的男子祈愿?”

扶苏本来有点心虚,后又想起自己是女子,便挺直了身板虎着脸道:“闭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眼瞥见那个罗楚也挤到了跟前,使劲捏着他的手,语气却是柔了下来:“这位小姐看着眼生呢,夫君可是认得?”

就她那点力气连城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也不回答,却低声道:“别家的男儿都有妻主陪着…”

扶苏微怔,他的声音在街道上已是几不可闻了,可却听得清清楚楚,十分委屈,吵嚷的人群已是平息下来,却是格外拥挤,那女子微微欠身:“在下罗楚。”

真的是罗琼的妹妹,扶苏知道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她点头道:“咱们先离开这再说。”

回头去看扶夕,不想着当口许许多多的人向他们涌了过来,只听罗楚低叫一声,她还没看清他的脸下意识又回头,罗楚已经被挤到了一边,不对!雷光电闪之间,连城已是挡在她身前,后面扶夕也大叫一声,人太多了,纵然他有高强武艺,也是寸步难行,偏随着人群涌到了别处…

扶苏也顾不上太多,巧缘节人是多,单多是年轻男女出来祈愿还愿,这么多人却全都集聚在她们身边,刻意分开了她和扶夕,心中已到了冰点,她的暗卫迟迟不来,也不知是否还会继续刺杀,她猛地把身前的连城扯到身后,一手拦着缓缓后退到街边,小贩们正忙着收拾摊位,这突发的状况让她们也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我…”连城几乎是被她推攘着护在身后的,他懵住了,她要保护他…他想说我能保护你,却终未能出口,只警惕地观望着。

“别说话,”扶苏暗刺在手,两个人站在一边看着面前人流涌动,她焦急地望着扶夕原来的方向,却没了他的踪影…

渐渐地,人越来越少了,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巧缘节的摸样,一对对一双双的恋人或是夫妻从远处而来,花车从行,一时间又是热闹无比,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小贩们也是重新开张,心存侥幸。

一人跃到面前单膝跪下,连城在身后轻轻瞥着这个从未见过的人,她一身夜行衣装扮,身形消瘦,头上也是黑巾紧裹,仿佛全身都在夜色中暗藏…

“十三来迟!”

“不迟,”扶苏的声音是从未听过的冷漠:“你是最快的。”

几个黑衣人又是飞快赶到,她们将连城二人护在当中,那个自称十三的女子跪地不起:“我们一直跟着殿下,可从西厢楼里出来几路易容的人,都是殿下与一男子身形,真真的惟妙惟肖,等分辨了真个却是被人缠住不能近前…殿下恕罪!”

“好,好,好!”扶苏连叫了三声好,闭上眼睛心中已是苦涩之极,说什么早将人引开了去,两个人约在西厢楼,却才是最大的疏忽,她仿佛又回到了小虾米被杖毙的那一日,母皇对她说,让你长长记性!

好一个扶夕呀,刚才那个卖花的仙童莫不是他的人?她扬手将暗刺又扎入发间,淡然道:“回府!”

一行人作势离开,她好像将自己忘记了…连城站在原地未动,扶苏原本已是走出去几步,她见他久未跟上,不解回头,他还站在刚才那个地方。

“干什么呢?”她高声道:“还不过来?”

连城连忙跟上,他身高腿长三两步就追到身边,伸手拉过扶苏的手,抿着唇一言不发。

“又怎么了?”扶苏皱眉:“你不想回去?”

他期期艾艾地,半天才道:“今天是巧缘节,你也没给我买花…”

就为这个?她想起连城十七八的时候想必还在战场,什么巧缘节,恐怕是未曾有女子相伴,怜惜之意渐起,拽紧了他的手,声音已是柔了下来。

“走吧。”

“哦。”连城以为无望了,只好跟着她走,不想扶苏叫十三她们散去了,却拉着他沿着街道两旁,看起面具来。

他疑惑道:“咱们不回去了?”

扶苏正专心挑拣着,她头也不回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的侧脸在连城眼中十分柔美,那小贩正夸口介绍着自己摊位上的东西,他唇边笑意渐浓,心中因着扶夕而起的闷气也是登时散去,悄然扶上她的腰,见她也不以为意,更是笑出声来…她为他买东西呢。

“笑什么呢?”扶苏拿起一个面具在他脸上比划着。

“我不喜欢这个…”连城笑道:“看看别的。”

“这个呢…”

“这个颜色太艳了…”

“那这个…”

“太淡了…”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你给我挑的都喜欢…”

“那随便买一个…”

“不行…”

两个人似乎忘记了还有个罗楚,她被人潮挤到了远处,衣冠已是有些凌乱,简单整理了下,找了一会儿,才将二人找到。

不过她尴尬地站在二人身后,却不知如何开口了,这对夫妻姿态亲密,也不知看着什么东西,你一句我一句,好像乐在其中…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个人同时回头。

“殿下,嗯…在下罗楚。”

扶苏点头,她张口欲言,却不想连城一脸不悦地瞪着罗楚,绷着脸先开了口。

“你哥哥还养着病,你不去看他跟着我们做什么!”

实在汗颜,罗楚心中暗道,不是你说要先来寻公主殿下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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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内,逍遥王扶原坐在上位端着茶碗正悠闲地喝着茶,一人垂目站在他身后,堂前跪着两个人,一人男子装扮,右臂缠着布条的地上还隐隐有着血迹,旁边一少年大气也不敢出,只直直跪着。

却是扶夕和那卖花的仙童,扶原抿了一口茶,将茶碗置在桌上,他力道不轻,堂中只听见清脆的声音,下面跪着的两个人皆是心中一紧。

“夕儿,你让为父太失望了…”他微微叹息道:“道是男儿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了愁啊!”

扶夕咬唇跪着,只听父王又道:“你那点心思全都用在了扶苏身上,却不知这乃是情场大忌。”

“父王,”他愕然抬头:“夕儿不懂…”

“你当然不懂了,”扶原想起自己的情伤,直直盯着扶夕缓缓说道:“情之一字,由心而生,耍耍小伎俩也算情/趣,可是凡事都要算计,那注定是自己心伤。”

“父王…”扶夕叩首:“求父王赐教!夕儿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和表妹在一起!”

“赐教?”扶原站起身来,却是冷哼道:“你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件事万万行不通,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扶夕咬牙道:“死了的人与我无关,我只是扶夕,别个我不管!”

“孽子!”扶原挥袖拍桌:“去你母亲灵位前跪着,好生反省反省!你自个跟她说可对得起她对你的生养之恩!”

那茶碗应声倒地,碎成了几瓣,只吓得那小童浑身一颤,扶夕倔强起身,却听扶原的声音在身后又传了来。

“行素…”

一个与自己无异的声音答道:“行素在。”

他登时转身:“父王何事?”

扶原却不看他,只淡淡看着那个卖花的仙童:“这个人不能留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晚被老公掐了网…只好今天继续了哈哈,抱歉啊,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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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没送到的,提醒我一下,留言多,JJ抽,有时候混乱有忘记的可能…

患得与患失

第三十章

扶原淡淡道:“他不能留了…”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那女子大步而出,她一双凤目却是无波,跪在地上的那个卖花的少年惊骇得已是不能动弹。

只口中不断哀求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她也不开口上前便是点了他的穴道,这人力气奇大提着那少年的衣领便往出走,扶夕还杵在大门口,他伸臂拦住,却是看向父王,苦涩道:“父王何苦要他的性命呢?”

“不然呢?”扶原轻哼道:“夕儿以为如何处置才好?”

扶夕臂上有伤,他看着那殷红一片,心中满是寒意:“父王演这一出戏,不过就是让表妹猜忌我,也去了往昔郡王府刺杀的嫌疑,可谓是一箭双雕!”

“哦?”扶原挑眉看着他,不禁轻笑出声:“呵呵,夕儿自小就聪明得紧,那你也该猜到父王的手段,这小子还能留么?”

“夕儿知错,”扶夕咬牙复又跪下:“娘亲痛生之恩,父王养育之恩,夕儿儿女情长不顾大局却是一时冲动,还望父王不要迁怒别人。”

“迁怒?”扶原冰冷的目光直射于他:“夕儿想讨这个人去?”

扶夕点头:“饶他一命…”

“哼…”扶原缓缓走近,在他面前蹲□子低声道:“知子莫若父,你要了这个人去他真能活命么?”

他垂目不敢抬头,

父王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怎么不说话了?嗯?你怕她真多疑猜了你去,难道不是想拿着这小子去扶苏面前解释么?到时候他还能活着?不过父王倒是好奇了…”他轻哼着站起,盯着扶夕头顶上面的小冠冷冷道:“你是将箭头指向本王呢?还是别人呢?”

“父王…”扶夕抬眸,他凤目已是隐有泪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一来,她只会认为是我故意派人刺杀救她全是演戏,…她,表妹不会再信我了,…这对郡王府有什么好处?”

“好处?”扶原对上他哀求的视线挑眉道:“谈什么好处,我不想整个郡王府这就毁在你的手上!”

“扶苏她不会的,”扶夕急切道:“她不是冷情之人,父王你也知道她从小最是心软的…父王…”

“住口!”扶原怒道:“你真是太小瞧了她的心肠!都说女皇的三女中两女皆不成器,只有太女最有可是当年二公主的风范,可有谁知道当年的二公主,当今的女皇陛下却是与苏儿最像,我以为她心肠软,宅心仁厚,做了女皇也是民心所向,于我皇族更是救赎,结果呢?”他悲痛地想着往事,凄苦地看着他:“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就连你也不能留下…”

“父王…”扶夕眼中缓缓落下泪水:“可我宁愿死去,现在不知怎么办才好?父王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能不能…我是要报仇?”

“成者王侯败者寇,”扶原叹息道:“这就是生在皇族的命运,若是太女成事,二公主也是那般下场…谈何报仇,不过安身罢了。”

“是,父王养育我,教导我,从不隐瞒我的身世…”扶夕抹去眼中泪意,直直跪在地上倔强道:“可又从不给我方向,我放下仇恨,您恼我怒我,我对不起母亲对不起您,我心中愤恨,您又阻我拦我,我对不起江山社稷对不起大晋,我…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扶苏,您又让我死了这条心,父王啊!”

他深深叩首:“您到底让我怎么活下去啊…”

扶原长长叹了一口气:“都是父王的错,父王起了一个错误的开头,现在想改过来已然来不及了,这一切都要看你皇姑的意思,我们还是小心些才好…”

“王爷,”还站在门口的行素忽然开口,她放下手中少年的脖领,大步走近,也是跪在了扶夕身边,除了面貌不同,两个人身形竟是无异,就连声音都极其相似…

她瞥着他受伤的右臂,恳切道:“殿□子一向不好,这又受了伤,还是让他去休息吧,有什么事行素为拦着。”

此人是个特殊的存在,扶原也是瞧见了扶夕越来越白的脸色,此时他一脸的绝望,更显自己无情,转身过去不再看他,心中却是酸涩:“夕儿下去吧,你也长大了,许多事都不能强求,你自己拿主意吧,只这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你。”

扶夕不敢置信地抬头,这么说…这么说,他跳了起来,对着父王便是深深一躬:“谢谢父王成全…”

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掠身而出,竟是迫不及待地飞了出去。

“王爷,”行素不解道:“殿下这般行事,怕是要暴露身份。”

“无事,”扶原叹息道:“不让他去他永不死心,让他和连城交手了,他才能明白深浅,这几日你小心遮掩些,今天靖儿叫你出去只为喝酒?”

行素垂目掩去眼中黯淡的眸光:“是,太女殿下仍对容偌念念不忘。”

恍惚想起她忘情大醉的摸样,自己竟也忘记了王爷的戒训,贪杯差点喝醉,直到有人来报,扶夕被王爷逮了回去,这才找了个借口返身回来,情之一字,真真的害人!

处理了那小仙童,默默回到自己的屋子,行素坐在床边想要解下脚下木绑腿,却是不知为何又走到窗边,扶夕长大之后,他的个头长得很快,她再追不上,便整日绑着绑腿,两个人住得极其相近,床后还有暗道,这些都为了遮掩他是男子的事实,她一直在他身后,平日里摘了面皮垂目相待,他只当她是个影子…

殊不知,影子也是有心的啊…她忍不住换了衣衫,自窗口跃出!

扶夕自王府出来,便戴了半截面具去了趟公主府,结果小鱼儿却说公主尚未回府,她还没有回来,想必是和连城在一起,那场简单的刺杀一定是被她认为是他故意为之的了…

他焦急地跑到街上,沿路寻找,却在街边卖面具的小摊位上面看见她。

本想要冲上去,可却像是定住了一般,再不能动弹,扶苏俯身挑着面具,她身后站着连城,他揽着她两个人姿态十分亲密,也不知说着什么,她也是一脸笑意,走过了一个摊位又一个摊位,始终,牵着他的手。

鬼使神差地,他默默跟在她们身后,远远地,瞧着她们夫妻二人,甜甜蜜蜜地买了花,走过了姻缘桥,谢了月老庙,竟是却步起来,这是为了什么,自己执着的,又是什么…

扶夕心生迷茫,患得患失之间只觉一阵腥意上涌,张口竟是吐出一口鲜血来!

伸手解下右臂她的衣裙下摆,上面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定神看了好一会儿,随手扔在了地上,他蓦然转身…

就在他的身后,也站着一个人,她也是跟了他一道,再抬眼,扶苏夫妻已然失去了踪影,扶夕也不知去了哪里,她走到暗处,自怀中拿出一物覆在脸上,再走出来,赫然是扶夕的脸!

伸手摘下头上发钗,一头长发尽披于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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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许是这九皇子的泪每年都会落一次,人们都更加兴奋起来,在雨中手舞足蹈,扶苏与连城倒还尽兴,她也是第一次陪着男子过这个巧缘节,每年都出状况,这次还算圆满,两个人买了不少东西,幸好还没忘记有个罗状元还在府上等着,也没在外面多做逗留,连城可是流连忘返,不愿早回。

她叫了马车,连哄带骗的才将他推上了去,两个人并肩在里面坐着,容偌的药可真算得上是灵药,今日折腾了一日,也没觉得疼痛,扶苏只说脚疼,连城这才不甘愿地收了脚,不然还要拉着她走上一段。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连城歪头枕在她的肩上,状似无意道:“今天与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公子,是谁啊?”

扶苏心里咯噔一下,却面无表情地不答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摩挲着她的侧脸,不悦道:“我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的摸样。”

哟,这是吃醋么,扶苏好笑道:“前两日不还说要给我纳小么,现在怎么又这么小心眼了?”

连城直起身子,靠向了车壁一边,他好似头疼一般还揉了揉额角,也不看她,只淡淡问道:“你真想纳?”

刚才亲昵的气氛一扫而光,扶苏心知他心中不快,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畅快,不由得起了逗弄之心,她凑过去挑眉问道:“若是我真想呢?”

连城也答话,这样的话说了无数次,单只这次不想再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见她满眼的笑意紧紧盯着自己,便也是轻笑出声,撇过了目光,却又板起了脸。

“生气了?”

扶苏笑出声来,她伸手扳过他的脸,一口咬在他的唇上,听见他痛呼出声,这才松开。

连城瞪着她,伸手抚了下唇…低头一看,竟是出血了,不禁恼道:“就不许你纳小!”

“我也没说纳啊,”扶苏嘻嘻笑道:“不是你说要为妻主纳小的么?”

“胡说!”连城瞪眼:“你要敢纳小我就敢爬墙!”

“你再说一遍!”她顿时冷脸。

“…”他咬住了唇。

爬墙…扶苏脑中顿时浮现了他与罗楚一起出现的那一幕,瞥着他登时闭紧的嘴,知道他自己也清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心中十分不快,她低喝道:“你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连城垂目,她瞪着他抿紧的唇飞快说道:“明天本公主给你找个教养公公,好好教导教导你为人夫为人父都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

为人夫,为人父…他猛然抬头:“你有了?”

扶苏汗颜…

“你真的有了?”

“闭嘴!”

“不是你说的么,为人夫为人父…”

“…”

或许是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为人夫,为人父…难道是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连城?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为着这个口误又是起了别样的心思,一时间竟是相对无言,好在路不远,只一会儿就到了公主府的门前,扶苏率先下了马车,也是她眼尖,一眼就瞧见公主府的高墙转角的暗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刚刚下过了的决心,筑起的高墙,登时又崩塌了,她情不自禁地挪开了步子,缓缓走过去,那人也自暗处走了出来,墙灯下,他长发披在肩头,还未到跟前,便已能见真颜,真的是他…

“你怎么…你是谁?”话还未说完,那人身形一动,她已是生生挨了一锅贴!

“公主殿下,”就连声音也是一般摸样:“这是你欠他的…”

他抬脚便走,扶苏却是怔怔呆在了原地,自己以前总不敢看他的眼,原来,只要凝神注意了,便可辩真伪,扶夕看向她的眼神,全是柔情蜜意,真真的…

“主子,你可回来了!”小鱼儿跑向她喊道:“宫中又出事了!”

扶苏登时转身:“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给妖妖扔地雷的孩子,妖妖十分激动,感谢霸王票的孩子,妖妖还是激动…无以为报,只有更新…

犹豫不犹豫

第三十一章

雨越下越大,扶苏拽了小鱼儿这便要进宫,上了马车,小鱼儿这才一五一十说了,原来是容贵君记恨那日被打,也是巧得很,后宫有个新晋的小公子,叫韩如风,他年轻貌美却与如尘爹爹十分相像,也不知怎么的,这两人偏就遇见,容贵君叫人按住了他,刚打了一巴掌,偏巧女皇路过,她这一经问,那人抬头哀求,真真的是我见犹怜。

后来当然顺理成章,这小公子即刻被晋封为才人,这边容贵君大闹凤殿,那边如尘也不知又跑出来了,拿着把宝剑追着那韩才人,大喊妖孽便是喊打喊杀,只气得凤颜大怒,挨个骂了一通,尤其是如尘,竟在那冷宫边上派了两队御林军看守,说再不许他出来。

路君后为着求情也被驳回,赶回了龙宵殿,他这般无奈只好派人来传扶苏,小鱼儿见是爹爹无事,也没太着急去寻她,可这后宫,是非去不可的。

也不知爹爹这几天是怎么了,总往出跑,还打人…扶苏接过小鱼儿的帕子,胡乱擦了把脸,身上也是湿淋淋的,黏糊糊地很不舒服,只要不是他吃亏,别个就敷衍敷衍行了。

扶夕这会该回去了吧…她靠在车壁上,迷糊想着过往许多事,怔怔出神。

“主子…”小鱼儿鼓起勇气大声道:“我对不起你…”

吓了她一跳,扶苏瞪了他一眼:“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她问这个是有原因的,小鱼儿从小胆小,他和小虾米是亲生兄弟,一起进宫侍候她,可因着这宫中暗里的事太多,那小胆子竟是越发的小了,自从小虾米死后,更是差点癫疯,扶苏身边的人极少,所以有些人有些事就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她就曾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他,不论什么事,就保住性命要紧,不必管她,横竖她想死都死不了,多少个人都在后面拦着。

他也真个听了进去,已是做了几回的对不起她的事,无非是打探她的动向,当别人的眼线,这个小鱼儿还是有分寸的,她也很是配合,主仆二人也曾乐此不疲,直到别人见这公主实在无势都提不起兴趣了…

两个人一起长大,扶苏可从未担心过是什么要命的事,小鱼儿对她的忠诚无需置疑。

“就是…”他吞吞吐吐道:“就是小五的事,他…”

她满眼的笑意顿时散去:“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小鱼儿鼓起两腮,闷声道:“那怎么不早说,害得小鱼儿提心吊胆的…他差点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