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洑溪则是忧心忡忡地望着孟聆凤:

“你知道我是谁吗?”

孟聆凤眨眨眼睛:“你是我的仆人?”

成洑溪顿时额头发黑:“不是。”

孟聆凤纳闷,指指桌上的药碗:“你刚才还伺候我喝药呢!”

成洑溪一脸沉重地望着孟聆凤,不太理直气壮地自报家门:

“我是你的夫婿,你是我的夫人。”

孟聆凤呆了一会儿后,却是挑眉问道:“我什么时候成亲的啊?”

说着这个,她看到了萧正峰:“咦,萧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大家面面相觑,终于见到了一点曙光,于是再次上前追问。

孟聆凤头疼地抱着头,看着这几个人的追问,终于道:

“你们别闹了,我记得啊,我又不是傻子,你是萧正峰,她是顾烟,顾左相的女儿,我都认识啊。”

萧正峰皱眉,又询问了她几件事,最后大家终于得出结论,她应该是失去了最近一两年的记忆。

一时阿烟有些同情地看向成洑溪,成洑溪就是那个被忘掉的,现在孟聆凤不记得曾经和他成亲了。所以好不容易让孟聆凤接受自己的成洑溪,这一下子可算是回到了原地。

成洑溪颇有些失落地看着孟聆凤,嘴巴动了动,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孟聆凤却很是大方,打量着成洑溪道:“我最不爱的就是你这种小白脸,怎么可能嫁给你呢?所以现在,请告诉我是怎么嫁给你的?”

成洑溪咳了声,深情凝视着孟聆凤,诚恳地道:“我们两个一见钟情,你为此打破了往日不会嫁给小白脸的誓言,就此嫁我为妻。婚后我们夫妻和睦恩爱。”

阿烟听得不对劲,疑惑地看向一旁的萧正峰。

萧正峰眼神示意让她别出声,阿烟也不是那毁人好事儿的人,想想也就从旁安分守己地不说话了。

孟聆凤却是听得惊疑不已,拧眉眉头,求证似地看向萧正峰和阿烟:“真的吗?”

听着实在是不可信啊!

她是脑抽了还是进水了,怎么会好好的和这么一个小白脸一见钟情?

萧正峰绷着脸,淡道:“我怎么知道,你带着他回岐山老家了,回来的时候你们就成亲了。”

至于成亲的过程是如何的充满了血泪,是如何的惨烈不堪,甚至你们到底圆没圆房,你有没有每天拿着大刀要砍你家夫君,那不是他这个做人上峰的所能知道的。

阿烟抿了下唇,指着桌上那一碗药道:

“这几日你伤重不醒,洑溪是不分昼夜地照料你,你看,刚才你醒来的时候,他那端着药碗要喂你的。”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如果不是你们素日恩爱,他怎么会对你这么细心体贴。”

孟聆凤见有两个证人都这么说,当下也是信了,看向那成洑溪的目光便不那么凌厉了,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成洑溪见她这样,实在是捉摸不透,他可是没忘记当初他被这女人痛打一顿的情景。

于是他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凤儿,什么事儿?”

孟聆凤听到那声“凤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过她还是郑重地对成洑溪道:

“虽然关于你我如何成亲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可是既然我嫁给了你,又据说你我曾经恩爱,我也就尽量努力接受你吧。”

成洑溪没想到她竟说出这一番话来,当下唇动了动,凝视着床榻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点头道:“好。”

萧正峰和阿烟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

回到马车上后,难免说起这事儿来:“我瞧着他们两个虽然是成了亲,可总觉得夫妻之间其实极为疏离,成洑溪就像个狗儿一般跟在聆凤后头,聆凤对他可是不假辞色。如今聆凤受了伤,又失去了这段记忆,也许对成洑溪是个好事儿?”

萧正峰却是想起成洑溪说的话,他和孟聆凤还没圆房呢,不免想笑。

不过这话他却不好对阿烟说,到底是别人房里的事儿,他这个男人哪能跟长舌妇一般呢。

于是他只是笑了下,淡道:“好事,千载难逢的好事呢。”

如今孟聆凤这边已经没法提供线索了,成洑溪一时又要伺候自家夫人,无暇顾及这事儿。萧正峰思来想去,也没其他线索,于是干脆命人暗地里监视着南锣郡主。

他心里到底是怀疑这个女人的。

然而监视了约莫一个月,也并无什么异常。

这个南锣郡主每日里的心思看起来就是借着各种事情想接近自己,摆明了对自己兴趣十足的样子,至于其他,她仿佛并不放在心上。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萧正峰竟有点莫可奈何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萧正峰派出去追查线索的人竟然得到一个消息,说是沄狨出现在北狄边境一代,且看来已经藏匿在此地有一个多月了。

这让萧正峰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事儿是沄狨干的。

如果是沄狨,那么孟聆凤不敌而重伤是完全有可能的。

自从上一次沄狨大败后,他就去投奔了西边蛮族,如今带着人手来到此处,分明是要和自己过不去。

当这个消息报告给齐王的时候,齐王马上纠结人马,亲自去捉沄狨,不过沄狨多年为北狄大将,兵败之后又投了西蛮,如今闻风之后,竟立马讨回了西蛮去。

齐王的人马一路狂追三千里,依旧没能捉住。

萧正峰将这个事儿告诉成洑溪后,成洑溪皱眉很久后道:

“萧大哥你在山中现场带过来的各样证据我都看过,那些尸体我也都仔细检验过了,他们虽然看样子是北狄人,可应该是长期生活在大昭境内的,这件事疑点重重,一时也不能下定论。”

萧正峰皱眉沉思良久后:“你觉得南锣郡主有没有嫌疑?”

成洑溪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根据我的观察,南锣郡主这个人非常奇怪,性情多变,不过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

也就是说,成洑溪也认为南锣郡主的嫌疑很小。

其实自从南锣郡主进入锦江城后,她的动静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如果她真是有什么异心,自己应该早发现了才是。

两个男人在分析一番后,到底是排除了南锣郡主的嫌疑,这件事也成为两个人心中的一桩疑案。萧正峰沉吟片刻后,却是暗地里命人去了北狄都城,要彻查这南锣郡主往日行径。

第 229 章 追着不放

却说孟聆凤受伤后,成洑溪自然是好生照料,还时不时对孟聆凤说起“他们曾经的事儿”,比如当时孟聆凤是怎么喜欢自己,两个人成亲后又是怎么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你最第一眼看到我,就不放开我,追着我不放。”

成洑溪坐在一旁,帮伤重的孟聆凤梳着头发,开始诉说自己和她的故事。其实他说的话倒是真的,只不过孟聆凤第一眼看到他就想揍他,所有才追着不放。

孟聆凤听着成洑溪娓娓道来,只觉得在听别人的故事。

“我追着你不放?”她不可思议地拧着眉头。

成洑溪点头:

“是啊,后来咱们一起回岐山,我就娶了你。你还说要和我生两个宝宝呢。”

孟聆凤脑门发黑,她总觉得这不应该是她啊。

成洑溪自然是看出孟聆凤的疑惑,于是长长叹了口气:

“你喜欢我给你梳头发,所以我学会了,每天都给你梳发,没想到你却把这些都给忘记了。”

他的样子,好生伤心。

孟聆凤看得有些歉疚了,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还是劝慰道:

“你也别难过了,我不是故意忘记那些的。”

成洑溪却体贴地摇头:“小凤,你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不怪你的,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好了,一定是我对你还是不够好,没能让你记住。你记住了萧正峰,记住了萧夫人,甚至还记得冯如师,却忘记了我。”

这话说得体贴又哀伤,孟聆凤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

“不不不,你别难过,这不怪你,你对我挺好的!”

每天都喂她喝药吃饭,还帮她梳头发,诸事儿照料细致周到,他怎么会不好呢。

成洑溪听到这话,一下子笑了,他本来生得儒雅俊美,如今一笑,温和体贴的男子,犹如春日的阳光一般,让人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他俯首贴着孟聆凤的脸颊,清新的皂荚香味在她耳边萦绕。

“小凤儿,过些日子你身子好了,咱们圆房好不好?”

孟聆凤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两个人还没圆房,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她此时脑中一片糊涂,只是讷讷地道:“哦……再,再说吧……”

成洑溪眉眼含笑,温和地望着她难得泛红的脸颊,薄唇轻轻靠近,终于贴在了她的唇畔。

她的肌肤并不似寻常女儿家那般柔嫩滑腻,不过他喜欢。

只是落在唇边的一个似有若无的吻,犹如羽毛轻轻拂过心间,孟聆凤的心就那么被撩拨着,她愣愣地坐在那里,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她有点纳闷,想着这就是亲吻吗,就如同萧正峰和顾烟做过的那样。也挺奇怪的,原来这种事情可以让人心跳加速,可以让人浑身瘫软,怪不得顾烟被亲了后,会像个没骨头的一样几乎挂在萧正峰身上。

本来阿烟还有些担心孟聆凤这边,几乎每日都会过来看孟聆凤,顺便帮着换药照料。这一日她过来的时候,便见孟聆凤脸红似火,躺在那里,迷茫恍惚,很是不安。

她不免诧异:“聆凤,你这是怎么了?”

孟聆凤:“啊?喔……哦,没什么没什么……”

她使劲摇头。

阿烟疑惑,正好这个时候成洑溪进来了。孟聆凤一看到成洑溪,顿时不自在起来,扭着腿脚就要往里面挪动。

成洑溪见过阿烟后,径自走到炕边,伸手握住孟聆凤的手:“小凤,好好的怎么往里面躲?”

孟聆凤却是更加不自在,犹如螃蟹一般横着往里面移动。

成洑溪低笑,越发拉住她的手。

阿烟看着这小夫妻二人好一番扭捏甜蜜的样子,不免想着孟聆凤虽然遭了一圈罪,如今看来未必是坏事,好歹这两个人也算是真得像夫妻一样了。要收以前孟聆凤见了成洑溪动不动训斥一番,不高兴了还作势要打,那才真是不对劲呢。

当下她笑望着这两个人,实在是也替他们高兴,自然不愿意在那里妨碍了人家,便笑着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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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南锣公主因上次出去祭拜父亲的事儿而让孟聆凤遭受了牵连,为了这事儿,齐王也是不悦。南锣公主见此,便是知道齐王对自己纵容,一时也不敢太过嚣张。

这些日子李明悦每每和她说话,将她好一番奉承,她倒是对李明悦很是喜欢,总觉得许多话李明悦能说到她心里去。

而李明悦呢,其实也是有想法的,她就是要撺掇着让南锣公主对萧正峰不能死心,如此一来,阿烟那边就休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只是她想了各种手段让南锣郡主去勾萧正峰,怎奈那个南锣郡主也不是傻的,知道才出了之前孟聆凤的事儿,好歹也安分守已一段时间,是以并不听从她的计划,这让李明悦颇有些挫败之感。挫败之余,她越发对南锣郡主好,只想着圈住南锣郡主的心。以后南锣郡主那是最受齐王疼爱的,她对南锣郡主好,总是能得到一些好处的。

其实对于齐王后宫里的那几个女人,李明悦都看得一清二楚,以后的皇后如今的齐王妃,那是一个软弱没见识的女人,出身于落魄的侯门,要不然也不会下嫁给这么一个没出息还没打压的齐王,平白跟着受了那么多年的罪,如果不是后来狗屎运竟然当了皇后,那才真是一辈子的苦命呢!而双鱼呢,那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罢了,便是以后凭空长了许多心机和算计,如今还傻着呢,自然也好拿捏糊弄。自己投其所好,先收复在身边,倒是可以让她为自己所用。

其实李明悦真正忌惮的是莫四娘,那才是一个聪明女人呢,也是齐王真正的心头好。当然了如今还没被齐王收进来,李明悦还不用操心这个。

想明白了这些后,李明悦开始悄无声息地行动了。

这一日她做了一些膳食,想着端给齐王那边去尝。虽说如今齐王要封她为贵妾,可自那之后,是再也没看过她一眼,她心里算计着,这男人如今怕是有些厌弃自己,可是厌弃之余总也有些怜悯的,自己倒是要好好抓住这点怜悯,乖巧地让他越发对自己愧疚。

最能讨好齐王的办法莫过于装作乖巧贤惠不争不抢,再和睦一下姐妹,帮着齐王分忧解难那自然是更好。

到了书房的时候,却见齐王也在那里,这齐王坐在书桌后,手中提着笔,教着双鱼运笔,还耐心细致地道:

“这样,下笔的时候要轻缓适度……”

双鱼羞涩地笑着,继续低头去练

这双鱼不过是个不识字的乡下丫头罢了,如今连自己名字都不会,齐王也倒是耐心好,正教她写字的。

李明悦从门窗这里看过去,却见双鱼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白嫩圆润,细致的脸盘儿半靠着齐王,唇边挂着甜美的笑意,时不时看向一旁的齐王,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让李明悦一看就厌恶的光芒。

她见此情景,不免冷哼一声。

这齐王也实在是个喜新厌旧的,如今得了双鱼这么一个乡下女子,就看得跟个珍宝似的,其实齐王已经而立之年了呢,如今又搂着这般教她习字,竟是当做女儿一般疼着护着!

亏他以后还是个帝王,真是个不挑不拣的!

这个时候,双鱼乍然间抬起头来,也看到了门外端着食盒的李明悦。

如今是盛夏,燥热难当,书房的门并没有关,门前挂着用羊角珠串成的门帘,李明悦那张脸就在门帘外若隐若现,睁着一双看不出神情的眼睛看着自己呢。

双鱼心里便觉得很不好,盛夏的时候,大白天的,她脚底竟发冷起来。

于是她期期艾艾地开头道:“李姐姐……”

自从李明悦回来后,她便知道了,这李姐姐帮着齐王生了儿子的,是以齐王虽然并不待见她,可是以后却是要做贵妾的人,不免有些惧怕,站起来就过去行礼。

齐王抬头,看到是李明悦,当下眉眼淡然地问道:

“做了什么吃的?”

其实李明悦的厨艺并不好,齐王早知道的,现在她来送吃的,无非是看着被冷落了数日,所以特意来讨好自己罢了。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冷落以及那碗汤,齐王默了会,却是道:

“明悦,我已经向皇上写了奏折,等一回到燕京城,皇上和纵府里都批过了,就封你做贵妾。”

李明悦迈开步子,撩起门帘走进了书房,陪笑道:“殿下,也没什么,不过是个凉粉,我想着天热,吃了这个消暑。”

齐王点头,起身,不冷不热地道:“好,放在那里吧。”

若是以前,李明悦怕是心里已经闷闷的都是气,无法消散的气,李明悦是谁,她上辈子是萧正峰的结发之妻,是一品诰命夫人,是平西侯夫人。

在她死前的最后两年,几乎没有人敢给平西侯夫人脸色看的,便是她进到皇宫里,吓到莫贵妃玉妃以及两个皇子,上到皇后娘娘,哪一个不是和颜悦色的。

便是齐王,上辈子的帝王,见了她,不也是温和有礼的。

如今呢,他还只是一个齐王而已,羽翼未丰,尚且有性命之忧,他却已经如此作践自己了,自己遭遇了那般苦楚,换来的却不过是区区一个贵妾而已。

不过现在的李明悦已经不会气了,她的眼泪已经在那一晚流光了。

她如今只是笑得越发温和柔顺,笑得如同莫四娘那般,走上前去亲热地拉着双鱼的手道:

“双鱼妹妹若是要习字,我可以教你的,我昔日在女子书院,虽写得字没有殿下那般好,可也勉强能入眼。如今殿下军务繁忙,怎好去叨扰他呢。”

这话说得双鱼羞愧难当,不知道如何是好。事实上当李明悦进来的时候,她就有些不知所措,如今被李明悦这么亲热地对待,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齐王淡扫了眼李明悦,却见李明悦眸中是一片真诚和坦然,就那么含笑望着自己。

齐王拧眉。

李明悦感觉到齐王心中的怀疑,当下抿唇轻柔一笑,笑里带着一丝叹息:

“妾身知道自己不堪服侍殿下,原本应该斩去情丝,从此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可是如今殿下身在边疆苦寒之地,双鱼妹妹又是个年纪小的,怕是并不懂得怎么照料殿下的身子。”

一时说到这里,她咬唇,眸中隐约含泪,声音如泣如诉:

“妾身一个是不放心殿下的身子,另一个却是放不下儒哥儿,他才多大啊,到底是妾身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妾身舍不得他。”

齐王不言语,眉心依然紧皱,盯着李明悦那明明含泪却故作坚强强颜含笑的样子,却是想起了燕京城的儒哥儿。

那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是这个李明悦为自己生下的。

他咬了咬牙,沉默片刻,最后终究是轻叹一声:

“明悦,双鱼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她在府里,诸事不懂。这几日边关要送来一批守备,我总是要去巡查一边,怕是忙得紧,你若是肯照料她一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李明悦听到这个,知道齐王心中还有疑虑,便笑着问双鱼:“双鱼妹妹,殿下这几日忙着,你要学什么便过来问我就是,咱们姐妹好好相处,这样殿下也能安心忙外面的事儿。如今身在边疆,府里的丫鬟婆子也都是不晓事儿的,咱们总得好好为殿下打点呢。”

双鱼并不懂这些的,如今听到李明悦这么说,只觉得她说得颇为有理,连连点头道:

“是,是,我一切听姐姐的就是!”

齐王见此,想起李明悦昔日在王妃和自己跟前的谨慎恭敬,终于对双鱼道:“也好,双鱼,从明日起,你跟着李姐姐学点东西吧。”

双鱼越发连连点头,一叠声地说是。

接下来数日里,那批辎重果然是到了,齐王和萧正峰都要亲自去巡查安置,一时之间忙得每晚都要入夜才能回来,自然更顾不得其他。有时候累了便直接睡去,有时候见双鱼竟然小意温柔地过来端上鸡羹肉粥等,伺候自己洗漱也比往日仔细了,不免道:

“你如今倒是长进不少。”

双鱼见齐王喜欢,眸中发亮,却不好说这是李明悦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