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男人那地方极敏感,我被他抱着,腿垂了下来,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怒张勃发,如剑一般。

不,我没亲你,刚才亲你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婴儿的意识,我也没意识到我亲你。

可我说不出来,只得任他又仰躺着,让我趴在他的身上,脸庞放在刚吸过的旁边,可我清醒着,意识坚定,要我再亲他那里,我打死也不干了,再说我也亲不了了…因为我想改咬他,嘴巴都动不了。

最难受的是,他身体发生了变化,热腾腾地烙着我的大腿,还微微地跳动着…让我很不舒服。

隔了半晌,他终于知道我那一动是昙花一现,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将我侧放在床边…很可能是怕走火…语气却没有前一次放屁引发的沮丧,反而笑了:“阿玉,阿玉,你要醒了,我感觉你要醒了,如果我将这事讲给你听,你以后会不会恼羞成怒,你是那么一个骄傲的人…会对我这样…,我想,你是不是有些喜欢我呢?”

我说你老纠结这点干什么呢?那是我不受控制好不好?

可他语气沉重下来,低声道:“阿玉,我知道,你其实不是很喜欢我的,不过因为我皇子的身份,或有其它的理由,才答应嫁给了我…在那一个晚上,皇祖母给我下药,要我娶两位侧妃,你眼里除了好笑,再没其它,那一晚,我还以为我真的将你怎么样了,心中后悔怜惜,你那样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后来,才慢慢感觉不对,感觉那天的情景不合你的性格,感觉自那事之后,你的眼里没有其它女子的羞涩,眼神清澈坦然,可我不愿意相信那是假的,就当作那次是真的,不断地试探你,可我还是失望了,你…你是不是用了药?你博览群书,奇门盾甲无一不精…有这么多可用的东西,如果不是你喜欢的,我想,你不会用你自己来…那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是不喜欢我,还是有一点儿喜欢我?自欺欺人地认为你会有一点儿喜欢我…”

听到这里,我想朝天翻个白眼,见过人罗嗦的,没见过人这么罗嗦的,以前那位一点都不罗嗦,一点多余话都没有的夏候商去了哪里了?

可我的心却如在酸菜坛里泡过,有点酸,非常酸,很酸。

“…所以,我只有继续装糊涂下去,向你求婚,你既然将自己说成草石公主,那我便以草石部族的利益相求…我知道这带了些威胁的意思,可没想到,你却答应了…在婚礼的前一晚,皇祖母劝诫我,说这事不大对,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可我想,只要你成了我的王妃,哪怕只有一天,哪怕你是骗我的…就让我多年的愿望达成一下,既使你以后离开了我,可我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如多年之前一样…”

他象个孩子般地在我身边无声地流泪,于是我想张嘴告诉他:别担心,虽然不是很喜欢,但也不是很讨厌,比路人甲好一点…

再一次的希望,换来又一次的失望,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放得开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渐渐懂得他了?他也许伪善,但绝不是太子所说的那样的人,这其中有什么内情?

他终于起了身,仔细地为我穿好中衣,又穿上他自己的衣服,声音撕哑:“天亮了,我要去上朝了,等下了朝,我再来看你。”

这些日子,我的眼前俱是一片黑暗,可他推开门的时候,我却影影看见了一丝亮光,直刺入我的眼帘,我心中狂喜,我真的要醒了吗?

可那刺眼的光芒一瞬间便没有了,有人倏地一声冲到我身边:“阿玉,我真的看见你的眼动了一下…”他的声音沮丧了下来,“原来,又是我看花了眼。”

我感觉他和太子都是同样的人,表面上一本正经,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可实际上,两人都是口水极多之人。

多得如黄河之水,涛涛不绝啊,涛涛不绝。

我的眼又酸了。

我的日子很无聊,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只能从进来的宫女们嘴里知道现在大约是白天还是黑夜,可耳朵却是极灵敏,皮肤也有感觉,仿佛越来越灵敏,越来越有感觉,所以,有宫女轻手轻脚走进来的时候,我甚至听到了她的纱裙拂在凳角的声音。

我的第一个感觉,这人走路闪闪烁烁,仿佛在躲避什么般地闪了进来…这女人肯定不是个好人。

可她没做什么,起码没将一根长针刺在我的身上…只将手放在我的腕上,仿佛在诊脉,听了半天轻声道:“噢?”

 

139

她噢了一声之后,再没有其它话说,但仅噢了一声,我便猜出了此人是谁,因她“噢”的那声温柔婉转,尾声余音袅袅,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不期然地让我想起夏候商对我那样的时候…他嘴里的浅吟…

想远了…

怎么现在我想什么都往夏候商身上靠呢?

所以,我认出了她的声音,是袭月。

现在的清妃,她现在应该陪着永乐帝高床软枕,红绡锦卧…和永乐帝做那夏候商没有做成的事儿…无理由的,我又想起夏候商了…

她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我和她可没什么交情,以前虽是小七找了她来,可中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手了,她不会知道幕后之人,对我来说,她不过一个引子而而。

她是来看我?还是来杀我?

难道是小七托了她来?不可能,小七不会如此鲁莽,她对我们来说,可谓是不知根底的…可我们到底知道她多少根底?一瞬间,我也迷惑了。

更迷惑的是,她也开始揭我的衣服了…我想仰天长哮,怎么宫里的人变有些变态?

我的衣服才穿好呢,你又揭?什么意思吧?你不是对我也有了类同于夏候商对我一般的情怀吧?

我惊慌之余又有点儿自得,心想自己可真是男女通吃啊…冷静,冷静…我现在又不是君辗玉,她凭什么看上我?

我想多了,她揭开我的衣服,却还是为了给我扎针…

我只感觉檀中穴处一痛,有针刺了进来,心中大惊,檀中穴可是人体大穴,她不是想让我永远也没有醒来的机会吧?如此一想,一急,就感觉有股暖流自檀中而下,直沿至脚趾,脚趾便忍不住动了一动。

她喜道:“果真如此…只可惜…”

话未说完,她拿针往檀中穴旁的灵墟穴又刺了下去,这一次却没有暖流乱窜,只是感觉身体极为疲惫,仿佛四肢百髓都沉重得举不起来,她一针针地刺下去,我身体便是越发的沉重,脑中却是极为清晰…深深感觉她这样做,肯定不是为了救我。

“宁王对你真好,想不到你的身体,居然有了起色…他必是想尽了办法来帮你吧?…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轻轻地叹息,拿起侧边的锦被盖在我的身上,我感觉到锦被内层细棉的轻薄柔软,她手指将我侧脸的秀发拨了上额头,语气之中有浓浓的羡慕:“有这么对你的人,你真幸运…只可惜…”

她一连讲了三个“只可惜”,因为我时常被夏候商强质性的唠叨,无聊之下,养成了喜欢计数他说话时语气之中重复之词的习惯,因为有时候夏候商很喜欢说重复的词,比如说:喜欢,蟒鞭…等等哎,我咋地无时无刻地不想起他呢?

词一多,必有诡,她以为我耳目不通,虽然下意识地保守秘密,可同样,她的警觉性会没有平常那么高,些微透露出来的一些言语,便泄露她心中最大的秘密。

为什么她一连说了三个“只可惜?”她在可惜什么?

长年处于杀戮之场,我对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恶意极为敏感,可从她的身上,我感觉不到恶意,虽则她手拿的针穴,做的肯定不是好事儿。

而且,我感觉被她一刺,自己的身边便沉重如木,这几天刚刚有的身体轻灵之感,便没有了。

四周围的黑暗,更像浓雾一般地笼罩于我的身上…近几日来,宫人打开宫门,日光与烛光的不同,会让我的眼皮略有些薄透,可自她扎针之后,那种薄透却仿佛加上了厚盖,身体更仿佛处棺木之中。

但奇特的是,皮肤却更为敏感,耳力更清,甚至于有人在我身边说话,嘴里微微的呼吸拂在我的脸,嘴鼻离我远还是近,我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

她到底做了什么?

“只看,宁王殿下会对你尽心到什么地步…”她话语之中有些悲悯,她在悲悯些什么?是我的处境?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要再悲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相者,一名女子对另一名素不来往的女子有如此心情,倒真是奇…我倏地明白,她恐怕悲悯的人不是我?

纱裙扫着凳角,拖过无尘的地板,她缓缓地向门口走去,我听得到她走动之时,云锦缭绫与皮肤磨擦,渐行渐远,脑中却越来越清晰,我猜得没错,她怜悯的人自不是我…言语之中,她对我有羡慕妒意,却没有好感,对于一个没有好感的女子,她管我是死是活,哪会有什么XX…而对夏候商,却是完全不同的,莫名的好感,倾慕…XX悲悯针对的人便是他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扑通扑通跳得极急,脑中有一种慌乱的情绪蔓延,却安慰自己,不怕的,不怕的,他那么高的武功,身边护卫全是宗师级的高手,如今却是身份高贵之极,又怎么会有事?

可他有唯一的弱点,便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便冒了出来,心中有了淡淡的喜悦,可更多的,却是恐慌。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些人可真称得上找准了他的七寸。

守备森严,也难挡敌人从内部攻破,更何况有谁会提防清妃?我忽地明白,她清白家世,适时的出现,原来却是有人安排,我与小七做子螳螂捕蝉里面的那里螳螂,却没曾想,麻雀在后。

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之后,这是我第一次心急如炽,拼了命地想站起身来,告诉自己,一定要向夏候商示警,可那几针刺了下去,身体的沉重却是更甚,我听见转轴刚上了油脂的雕花木门悄无声息地关上,甚至连守在隔壁的值班宫女也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又出去了。

自我住进这里之后,门框窗户不停地被保养,最紧要之处,便是使它们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来,以免吵了我…可此时,我多么希望有些微声音发了出来,可惊动别屋之人啊。

可惜没有。

我正失望间,却听隐隐有人声传了进来:“噢,你怎么在这里?

还穿了这么一身衣服?”

是安逸王,我欣喜若狂…这宫内,果然无处不有他的身影啊。

“王爷,妾身本想进去看看王妃娘娘的,又怕人知道误会,便换了身衣服了出来,王爷,您可干万别怪罪妾身…”

她声音之中有慌慌之意,我心中一沉,她在拿话套着安逸王,让他别胡乱说话!

果然,安逸王道:“本王是这样的人吗?难得你有心,怎么,看了吗?”

“没,妾身还是等一下再来吧,对了,王爷,您来有事?”

安逸王叹了一口气:“小姑娘…不侄媳妇儿都睡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醒,前几次我来看她,被我那侄儿拦着了,说谁都不给进,我是他皇叔都没面子可讲…我那侄儿是什么变的,怎么这么六亲不认呢?她不就是嫁了给他吗?难道亲戚之间走动走动还不成?今儿个好不容易趁他被他爹叫去九门了,半夜才能回来,我这才有机会来看看她…清妃,你是不是也是怕了我那阎王侄儿,这才偷偷地进来的?

别怕别怕,他今晚可不能回来了。跟我一起进去看看她吧。”

清妃有声音之中有些如释重负,如此一来,安逸王便不会将她来此的消息乱讲了,她推辞道:“还是下次见吧…”

安逸王性格虽直,可有时候却是直指中心,他也会有疑心的,而且疑心来得坦然而直接:“噢,你不是说来看王妃的吗?这么好的机会也不进去?”

我心中狂喜,不错,将她留住,留到有人来的时候,自然会对她产生怀疑,而来的这个人,要是是夏候商简直就太好了。

呸,我怎么又想起夏候商来了?

清妃没有办法,只得随着安逸王走了进来,安逸王边走边得意地道:“别担心,那几名宫女全让我放倒了,过上半个时辰才醒,我侄儿那些鬼祟的八骏什么的,也让我调到其它地方了…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我自己…怎么长得这么聪明呢?”

“是啊,王爷您真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

清妃无可奈何地道。

“你也这么认为?恩,不错,除了床上这位侄媳妇儿,天底下我最欣赏的人就是你了。”

我想抹一抹头上冒出的汗,心想安逸王,多谢你将我排到了天底下最欣赏的人第一名的位置。

清妃显然当他的赞美当成了放屁,揶揄道:“王爷,那妾身倒真是受宠若惊呢。”

“那是,那是,我一般不搞那虚伪的,赞扬人的时候,一般都是真心之极的,要不是你提醒我在那酒里放了西域五钱花,侄媳妇儿的寒症,怎么好得这么快…我看见她用敬佩感激的眼神望了我,我真是心中舒畅之极啊…”

清妃语气紧张:“王爷,您没有将此事向旁人说吧?您是知道的,妾身来自西域,宫中最怕的便是药物之道,妾身虽是好意,但若被皇太后知晓…”

第一百四十章恍然大悟

“放心,放心!本王明白的,母后她老人家嘛,总是思虑过多,思虑过多…再者,你以为本王是傻瓜么…你要本王加什么本王就加什么?本王经过多方考据,才知道这五钱花的药性与功效,当真与其它几十种花效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才加了下去的…”

难怪安逸王说欣赏她呢,原来因为她帮了他的大忙…我就说了,凭安逸王这不开窍的样子,也不可能不经意地给永乐帝戴顶绿帽午吧?

我迷惑了,当真迷惑了,原来安逸王弄出的那酒有治病奇效,却原来因为清妃的提醒,可为什么?清妃她对我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

清妃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笑道:“王爷,既看过了王妃,那妾身便先告辞了…”

我心中暗笑,看来安逸王虽引你为知已,你却是不太了解他啊,别把他当傻瓜,他虽然有些傻,但并不白痴,记忆力好着呢。

果然,安逸王哼了一声道:“清妃,你没安什么好心吧?来才到床前一分钟不过,几次三番地想要离去?你说说,你来到底是为了探望我这侄媳妇儿,还是为了其它?”

清妃惶恐了,忙道:“妾身当然是为了探望王妃娘娘.妾身…妾身只是有些着急…”

安逸王满意地道:“那就和我在这里呆一会儿,说起来这屋子里空荡荡地没一个人,只床上躺了位挺尸之人,我还是极害怕的…”

如果手中有剑,我绝对会跳了过来一剑刺了出去…这什么人啊,说是来看我,可有这么看的吗?嘴里也太不留情了吧?

清妃却是再不敢提离去,无可奈何地附和,“是啊,是啊…”

安逸王虽是不通人情是故,至底身处皇宫,还是有些教养的,谨记了皇太后的教导,男女授受不亲…特别是叔叔与其侄媳妇心…所以,他没用手乱摸我,只把脸凑近了我的脸,极近…我都感觉到他今天早上肯定吃了点儿大蒜。

他脸上的细微汗毛有几根刷在我的脸上…

“王爷,您做什么?让人看见不好…”清妃劝到。

“你以为让你在这里干什么,不就是让你做个见证吗?证明我没对她怎么样,怎么,我瞧瞧她的脸色,不行啊?”

“那…那您也别离那么近啊!”

“很近吗?还没肌肤之亲呢!对了,你帮我摸摸, 她身上硬了没有?”

现在我可以肯定,这安逸王在没事找事抽…

清妃很尴尬,但无可奈何,她也不能说‘我早摸过了’,只得听了他的话,往我身上摸了过去,很平静地汇报:“王爷,妾身可以肯定.

王妃没硬…”

本来一个理智深沉的人.被安逸王一带.也变得有此白痴了。

安逸王在床板上踱来踱去,思考道:“没硬, 那倒有此奇怪了,为什么她不醒呢?都躺了这么长时间了?”

清妃无语,半天才道:“这个,妾身也不大明白…”

她语气有些焦急,显然是担心再在这里呆下去, 迟早会被人家逮着了!

安逸王自是没这样的担心的,只要溜了进来, 事后被人逮着了,对他来说,不过挨皇太后一顿好训罢了,所以,他又开始研究躺在床上的我了…依旧严记男女授受不清的规则,将他的脸孔凑得离我的手臂,身躯无比的近…我都感觉至他的鼻端凑到我的衣衫上了。

“王爷…”清妃有些不好意思,实在忍不住的样子, 再劝,“王爷,王妃身上不会有什么味道的,宁王殿下每天都叫人给她清洁呢…”

我听到狗嗅骨头的声音。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闻她身上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呢…她全身气息宛如芝兰,和那些长久居于床上的人多少有此衰败之气不同…别翻白眼,本王看得清楚…就算是每天洗浴的人,如果每日都呆在床上,也会有此味道的。”

“王爷真是见多识广,连这些都知道,那依您所见,王妃这是怎么啦?”

我从她的问话之中听出了一丝紧张,心中明白,这位不按牌理出牌的王爷,恐怕正击中了她的痛处。

安逸王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这个,本王也搞不清楚, 本王还得研究研究。噢 …你问这个干什么?莫非你也知道?”

他倒真是口无遮拦啊。

清妃道:“哪有,妾身也不过随便问问而已。”

忽有一股冷风从门隙之处吹进,我露在外面的脸感觉到了那股风的丝丝寒意,如冬日寒夜之中,阴冷忽至。

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杀气伴着这股冷风袭来, 倏忽不贝…仅这一句话而已,她便对当朝这位最受太后宠爱的王爷动了杀意?如果她是一般人,不会有这样的杀意的,那么,她的身份只怕比我能够猜测出来的,还让人出忽意料。

此女,到底是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