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王又将我全身上下嗅了一遍,只差没舔了,这才站起身来,无可奈何地道:“没办法,本王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看来我那皇侄虽是不待见我,我也得找他商量商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妃笑道:“既然王妃娘娘身上无腐败之气说明她不日便会醒了,也难怪宁王殿下脾气逐渐见涨,是不是有些怪责王爷没将王妃娘娘治好?”

安逸王牙痛般地吸了一口冷气:“你说得也是 ,我这皇侄原来还看不出什么脾气来,可最近一此日子却不知怎么啦,让人望而生畏,望而生畏啊…还是过段时间,等他气消了一些才去和他讨论才好。”

我暗暗着急,这安逸王是怎么回事,三言两语的,便被清妃打消了念头?如果有他的提醒,说不定夏候商会对清妃有所提防呢?

我越着急,却感觉身体越沉重,原来只觉似木块的,如今却象镔铁一般。

可耳目却是如此的灵敏,听得清清楚楚,真是急死我了。

安逸王被清妃这么一提醒,恐是想起宁王殿下的坏脾气来 ,终于舍得走了:“皇侄恐怕要来这里了,我们还是避其锋芒的好…你别误会,本王可不怕他,但本王总不能和一个小辈计较罢?”

“那是,那是,那我们先走了?”清妃笑道。

“你虽长了宁王一辈,是不是也有些怕他?要不怎么换了身宫女常服才敢来此?”

“是啊,说起来本妃是他的母妃,但是,本妃才来宫中,总要避嫌的好…”

“恩,恩,那我们快走…”

门无声无息了开了,我仿佛听见了门开之时,门轴被油润着,如水滑过铺满鹅卵石的河底,我想大喝一声,你们别走,可没人听得见。

忽地,远处传来沉沉的利喝,夹着冰凌刺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如释重负,他终于来了。

这一放松,眼皮却又有了薄透的感觉,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仿如黄昏之后厚重的雾气遮挡了阳光,但此种情形却让我欣喜若狂,第一个念头是,我…终于可以提醒他了。

可这光亮却如微风拂过绿叶,倏忽地,便消失无踪,我的四周,又沉入黑夜之中。

原来,只有经神放轻,不经意间,我的才有可能控制到身体?

如果刻意去求某件事了,反而不得?

可是,他那样如珍宝般地对我之后,却又让我怎么能不刻意地想去救他?

不错,我想救他,想让他免于伤害,想让他平顺,我的心心念念之间全都是这样的想法,他那样的对我,怎么能再让我忽视他的直心?

可如此一来,我的四肢便沉得如岩石,只怕连些微的动作都没有了。

“皇侄,我来看看侄媳妇儿…嘿嘿,你别黑着个脸,我没做什么…”

“不劳您费心,她会好的。这一位…?”

“她啊,是你的母妃啊,她也来看看…”

“看住她…”

门外有刀棍相击之声。

安逸王大怒:“皇侄,我们一片好心,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你敢扣留你的皇叔?”

清妃惊怒的声音:“大胆,本妃是你的长辈!”

门一下子被撞开了,我手上的薄纱衣袖被风微微揭了起来他旋风一般地冲到我的身前,顾不上其它,将我上下其手了一番,又将耳朵贴近我的胸部,听了听心跳,再用手指号脉,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幸好…”

她怎么会让他感觉得到呢,细若头发丝般的银针插入身体,留在身体表面的伤痕,也不过宛若毛孔而已。

我心中充满了沮丧,该怎么样,才能够提醒他?

安逸王与清妃终于查无实证地被放了,但夏候商在门外交待绿耳:“你派人盯着她。”

我略松了一口气,他对她,终起了警觉之心,可他的关心一直在我的身上,却要怎么样才让他知道,对方想要对付的,其实是他自己而已?

我忽地一惊,他越是将所有的注意力放于我的身上,只怕越是落入对方的陷阱。

可我能怎么提醒他?

我一生善于布局,下棋,却没有想到,最终却成了别人的棋子,用来对付最关心我的人?

他走过去,关了外室,内室两重门,一听到那门关上的声音,我想:天啊,又来了。

如果他每天对我做的事,真让我能有一些知觉就好了。

感觉到他的手指放在我的腰带旁边,感叹道。

前襟被拉开…我等着…

可他却忽地停了,轻声道:“差点忘了…”衣服悉索之声,他将一样东西塞进我的手里,“你摸摸这是什么?”

一百四十一章他竟如做到如此

他将那东西滑过我的手心,我感觉到了那长条上被手抚得极为光滑的凹凸,还有那断裂开的地方…一开始.我没弄明白这是什么,后面终于明白了…他告诉我了。

“这是你那条蟒鞭,你记得吗?有一次你和我交手,未拨剑,用的便是这条蟒鞭…你对我如此的轻忽,让我既恼目怒, 我决定给你一个教训,于是赤手空拳对你,你果然大吃一惊,百招之后,被我用手抓住了蟒鞭,你想夺了过来,却终于不敌,那蟒鞭的鞭尾便被我扯断了,你便看了看手里半截的鞭子,痛惜道:“小七好不容易杀了回生,为我制的这条鞭,便被我毁于手中了…”说完,把那鞭子一丢.向我拱了拱手,笑道:“监军大人好武功,属下甘拜下风,属下可以吃饭了吧?”仿佛我和你交手,阻住了你吃饭…这一场比式,还没有七校尉为你制的马鞭断裂让你放在心上,而七校尉,走向了你.脸角含了微微的笑意,将你头顶的那根杂草拿下,笑道,“那我再为你杀一回生?”两人相视而笑…你们之间的默契让我嫉恨如狂,可我不能上前,唯有看着你与他笑谈之中走远,而我,只能默默地走过去拿起你丢在地上那根蟒鞭…你瞧瞧,断开的地方我帮你接好了可惜的是,有一回我太想你了,拿着这根鞭子武了一次,细弱之处又断了…”

哦?这蟒鞭就是这样不见的啊?我都忘了…

话说小七怎么再也没给我另制一根?

我要用胡思乱想来分散他的述说带给我的酸意…要不在意,才有可能恢复,拜托你,别再说这些让我鼻酸的事,好不好?

你完全搞错了方向,并不是将这些事说得越多,我便会越来越容易醒啊!

他将那根鞭子放入我的手心,把着我的手摸着那鞭子的凸起连接之处,告诉我:“这里便是接好的地方,用金线织的,只可惜两种材料不同,终是不能织得天衣无缝。”

他将鞭子放入我的手心,我自是没有动静的,隔了半晌,他才将它取了出来,重放入自己的怀里,低声道:“如果这样东西不能让你醒,那什么能让你醒呢,我…我真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阿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想,你别搞这么多事,说不定我就醒了。

“阿玉,要不…本王找人,找到七校尉他们…你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或许…或许就有了知觉了?”

我心中大恸,我不是没有感觉他言语之中对老七的妒意.可他居然连这样的事都愿意做?

他是皇室贵渭,从小就居于人上,凡此种人.潜在里总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意愿…自己的女人,又岂可让他人…可他,连这种方法都想了出来,他真是无计可施了。

他苦笑:“阿玉,你是不是在笑我.我宁愿你笑我…只要你能好起来,本王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他的语气中充满疲累,有浓浓的睡意,仿佛想了一个好方法,终于心中定了下来,倒没再除我的衣服了,和衣躺上了床.揽着我便睡了。

至于我?因为我整天地躺在床上,人家睡的时候,我就醒,人家醒的时候,我就睡,所以,我意识清醒地醒着。

被他揽在怀里,真舒服,很舒服,舒服之极。

我忽地想起一个重要问题,这么些日子.我仿佛没上过几次茅房.

应该是一次都没上过…那些排泄物却是怎么出去的?

难道我成了神仙不成?

他们每天会喂我一些极稀的用药物熬带的补品,莫非就是为了避免这样?

但我以前就算每日喝水也是要上茅房的啊。

我忽地想起江湖上一门奇异的内功,名叫天一功,念此功者,能每日饮药汤以夺食聚气,不用饮食,自然地保持身轻体健,自然也不用排泄了,用毛孔排出废液便可。

可问题是,我没学这门功夫啊?

如果练功练到连美食都不吃了,那还有什么意趣?此等方法打死.

我,我也是不干的!

此时,夏候商抱着我:咕哝了不知一句什么,让我一惊,莫非他每隔十日输往我身上的内力便有这样的功效?

我想起那融进四肢百髓的舒适之感.仿如暖阳一般 ,整整好几日,我都会感觉到体内有绵绵不绝的力量。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正在用耗损自己内力的方式为我疗伤?

而且,这种治疗的方法是不可逆转,不可恢复的?

我想起近几日来,他来到我这里.神情

##,虽说做那事的时候还是那么激动,但仿佛没有以前那么##

了…说起来,我还时有怀疑他是不是禽兽了别人什么的呢…

直至今日,他破天荒地在我身边睡着了。

如此说来,这样的治疗方法,一直在耗损他的体力与精力?

那么,对方是不是在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他呢?

而他是从哪里知晓这种方法的?

我感觉有一张大网正慢慢地网在了他的身上,仿佛沉沉幕声,浓重闷郁,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这个急啊,急得直想从床上跳了起来。

可我越急,身体便越沉重。

我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他落入陷阱?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为他如此的担心从前那样的恨他,没有找到确实的证据,那恨意便莫名地散了,只觉当年那些事,会另有隐情,不会是他的错。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或只认为,这样维护自己的人,绝不会下那么大的狠心…无论我是男还是女。

当年,那一地鲜血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内幕?

清妃又是以什么样的目地出现?

她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让略有些起色的自己,又陷入困境?

他睡得极沉,直至第二天清晨,有宫女在外叫起,才让他醒了过来,语气懊悔:“我怎么睡了,原是准备只睡一会儿 ,才帮你…如今怎么办,要上朝了…”

看来他很不想上朝,对门外道:“杜龙,去禀报一下父皇,今日本王有些不适,便不上朝了。”

杜龙在门外低声道:“王爷,您忘了,今日要讨论西北铁矿走私之事…连皇太后都会在一旁垂帘.”

夏候商在屋子里走了几步,无可奈何地道.“阿玉,那我下朝之后再来看你。”

他走过来,帮我掖了掖身下的被子,这才来到外室.叫人讲来给他梳洗,去到门外,又低声吩咐八骏之一的流光,万不可再让人闯进。

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急如炽,如何才能让我的身体恢复一点点动静?只要我的手能动,我便能写下字来,只要我的嘴能发声,我便能出声警告,可我不断地努力,前些日子些微的感觉都没有了。

我只觉自己是被深埋入土的蚯蚓,明知自己有能力钻了出来,却怎么也达不到目地,我的身边只有无尽的黑暗,凋如果汁,沾腻无比。

直到夜晚,我听到了宫女掌灯的声音,他这又回来了.这一次却不只独他一个人,我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人的足音我有点儿熟…可我听到此人裙子拖地之声,我又不敢肯定了…小七会穿裙子吗?

“绿耳,流光,小心护着,不准有人接近。”夏候商在外室淡淡地吩咐,我深感来的这人肯定不同寻常。

再想,小七如果真的穿了身裙子,那该多么的喜剧啊。

我在脑中幻想着小七穿了裙子的样子,脸上涂了胭脂,手指上涂了花蔻,头上戴着步摇,一摇三摆,衬着他绝世的略有此刚硬的线条…简直是妖怪出洞,吓死行人大片。

一想,我便想哈哈大笑。

没曾想,屏风外顿时屏息静气。

我这才意识到,我笑了出声,真的笑了出声。

可一刻意了,喉咙就不能发出声音了。

就发出了两声‘咕咕’如青蛙般的声音,可这就让屏风匡地一下被推倒在地。

“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她刚刚,刚刚笑了…”这声音是夏候商的。

“可,可属下只是听见两声咕咕啊?”

“这就是笑声啊,七校尉…这就是笑声,我在这里这么些日子,她都无声无息…她定是感觉到了你,所以才发出笑声。”

“怎么可能,属下都没说话…她怎么会知道属下?”

“你走近点,和她说说话,说不定她就醒了…”

他语气殷切,连老七都有些动容:“王爷.没想到…”

老七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走到了床边,低声道:“将军,我是小七啊,你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夏候商两道目光刷刷地扫在我的脸上,热切,激烈,充满希望…我的压力便大了,就感觉身子无比的沉重起来。

他叫了半天,我没动静,便叫起了我的小名.从小到大的:“花花,小菜包,小肉包…咸鸡腿…你醒醒啊…”

我感觉脸面尽失,夏候商肯定在腹内狂笑!

想想前几日,他是多么的崇拜我啊,白袍小将,骑白马,持蟒鞭。

俊脸如漠,直指敌将,取其头颅如探囊取物…可今日,这白袍小将全变成了吃食…还是小肉包…

如果我的脸能红的话,肯定红得如块染得很红的布。

第一百四十二章 无比的悲催啊,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