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叫风倾竹!”

这女子粗鲁的动作和文雅的名字格格不入,怎么听都不像是她的本名。

“一个女孩子为何自称小爷?”言止息似乎是自言自语,声音极小却依旧被两女子听到。

风倾竹狠狠瞪了一眼,眼神中竟是仇视和厌恶。君阡到并不那么凶神恶煞,只是,当年她在侑京揍人时经常自称大爷,说来也算这个小爷的大哥了。若是她在言止息面前自称本大爷,他会什么反映?

“你父母呢?”

风倾竹的眼神有了巨大的变化,却并非是听到亲人后的怀念,而是紧紧地抱住了烤鸭,嚷道:“不要骗我!小爷我是不会被骗的,就算你们骗我我也不会把烤鸭给你的!”

……

一只烤鸭引发的血案?

为什么她听到父母二字会觉得君阡是要抢她的烤鸭?为何她对男子那么抵触?这落魄的举止和低劣的言语分明只是一个毫无教养的女子,却为何穿金戴银地坐在清风阁里?

种种疑问盘旋在脑海,老鸨为什么跟艾斯交流完以后,会带他们来见这个女子?

老鸨在三人质疑的眼神中缓缓道出真相,“半年前白灵城还未有战火,这女子从外乡而来,差点饿死在路边,被城主大人所瞧见。本见得她有几分姿色,城主便想带她回城主府。怎料这女子张嘴便爆粗一口一个小爷捡起身边的砖头便往他身上砸,最后居然逃脱了追捕。”

君阡有些瞠然,这艾梵是重口味到什么程度才会觉得这个风倾竹有几分姿色?

“之后她竟跑到了清风阁,我看她言语错乱举止疯癫本不想留她,没想到城主的人马却立刻找到了这里,慌乱下我便将她带进来藏着,却终是被艾梵给找着了。”

言止息顺势坐在君阡身旁,挤在一条椅子上。可那椅子怎容得下两个人,君阡挤不掉他,只能默默地往一边挪了挪,“然后呢?”

老鸨正要开口,言止息从容抢过话语,“这位姑娘定是被艾梵找着了,于是装疯卖傻混迹在清风阁中,可是艾梵并不想因此放过到手的女人,恰巧之后羽战祁的人开始围城,白灵城中开始戒备,于是艾梵便将她留在这里。我想,他一定是告诉你好好留着她,战事一结束这姑娘便依旧是他的羔羊。所以你才这么供养着她。”

君阡不啻地“切”了一声,心道言止息还真是自信,这又不是市集中卖的三流小说,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剧情。

不料那老鸨像是电击雷劈般愣在一处,半响才道:“公子是如何得知?”

“猜的!”他答得风轻云淡。

老鸨似不可置信,过会又道:“可她是真疯了。”

“是么?”言止息瞧着风倾竹,看她此刻茫然地啃着烤鸭,笑道:“你阅人无数竟也被这女子给骗了,她怎么会真疯?”

风倾竹哼哼了几声,似乎并不知道他们此刻在讨论她,只顾着嚼着鸭肉,一边用袖子擦拭着嘴巴,不时发出“啧啧”声。

君阡怎么也看不出她是装得,手肘重重地顶在他腰上,“何弃疗?”

言止息一头雾水,一手撑着腰手背抵着君阡的手肘,“什么意思?”

“你为何要放弃治疗呢?自恋是病,得治!”

言止息自然是知道君阡的意思,他从来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他突然夺过风倾竹手中的烤鸭,摔在桌上。

风倾竹急了,从椅子上跳起,伸手便要去抢烤鸭。

言止息淡淡道:“刀刃朝上,你这么抓,恐怕这刀刃上最先染上的是你自己的血!”

风倾竹的手停在半空中,始终没下去,抬头看了眼言止息,突然瘫坐在椅子上。

果然,烤鸭肚子里藏了一把没有刀柄的刀片!

一个将武器藏在食物里的女子怎么会是个疯子?

风倾竹坐在椅子上无话可说,眼泪却忍不住簌簌地冒了出来,绝望和悲伤,无法言喻。

老鸨突然抓住风倾竹的胳膊狠狠地掐着,“好啊,你竟然装疯卖傻了半年连我都骗过了,你看我怎么——”

艾斯拉住老鸨,低声道:“她对我们有用!”

风倾竹听了这话突然使劲地摇头,双手抱着自己浑身不住地发抖,像是被野兽追赶的兔子,毫无反抗力,与方才那还一口一个小爷的拽样截然相反。

“你不必这么紧张地就摇头,”言止息不再与君阡胡闹,认真地看着风倾竹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来白灵城,但你既然装疯卖傻都不愿意嫁给艾梵,说明你对他反感。只要你能帮我们进入城主府,也许,我们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风倾竹轻轻地呢喃了一遍,她的愿望是什么?她看着言止息突然大笑,又恢复了刚进来时那嚣张的模样,愤怒地吼道:“我要这世上的男人全部都死光!全部!”

话音刚落,言止息一掌劈在她脖颈上,风倾竹便晕倒在地。

言止息看着君阡,耸耸肩无奈道:“我承认,有的时候我也会失算。”

“你没失算,”君阡玩着那刀片,很薄,如果有人站在面前,这刀片根本无法杀人,“她没疯,但这玩意是用来自杀而不是杀人的。”

这个女子,大约是有着不同与常人的苦难经历,才导致了心性的扭曲和对世界的恶意,她软弱到无法自卫,才会假装出坚强的样子,却随时准备着在最后一刻宁愿死也要有所保全,说来,却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君阡幽幽地叹道:“累觉不爱!”

“……”

“太累了感觉不会再爱了!”

言止息忍不住笑道:“你都没爱怎么就不会再爱了,不如,先试试爱?”

君阡丢了个白眼给他,目击群众太多,他竟然如此毫不遮掩的当众**!

“原想借她的身份让她假意嫁去城主府,看来,我得亲自上阵了!”言止息不禁感叹,君阡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甚是惹眼,看她笑得如此诡谲,就知道准没好事。

原本他便知道君阡想让他男扮女装,他看见风倾竹时便松了口气,结果,绕来绕去,还是要自己动手。

君阡从来都没想放过言止息,这会便兴奋地挥手朝老鸨道:“选件漂亮的长裙,上好的胭脂傅粉,过会让你们见到一个天上人间碧落黄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无仅有的言大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快乐~

☆、第37章 阿芷姑娘

拿着眉笔的君阡小小的研究了片刻,终于在失败后放弃,究其原因,她压根就不会化妆。

从前在侑京,这些事情都是下人干得,而好舞枪弄剑的羽大小姐认为,这些磨磨唧唧矫揉造作的活只有那些小家碧玉小家闺秀才爱干。

于是此刻的君阡无奈地将一众胭脂水粉丢给言止息,“那个,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不会!”

言止息浅带笑意,折腾了一夜,如今已近清晨,她是打算一大早立刻将自己送进城主府吧?只是看着她拿着眉笔手足无措的样子,却真真有些可爱。这个豪气冲天的女子是否只有在这些正常女人都会做得活面前才会那么局促。

看惯了从容淡定冷静指挥的她,那个带些小女孩般羞涩的君阡,却越发让人心疼。

“不会?”他伸手便将她拉了过来,对着镜子,“我教你!”

言止息的手笔流畅地落在君阡的眉间,还没等到她拒绝,笔锋便轻轻描在了眉上,描出些水墨丹青般雅致的线条,落在那双时风眼上,显得那雅致地眼中水波流转。又许是一夜未睡,她眼中略带朦胧的倦意突然将那眼神突现出三分娇媚。平日里凌冽的女子柔软下来时的宁静和美好,那人突然不舍得撇开视线。

君阡看着镜中的自己,似乎与从前毫无变化,却又似乎换了一个人,说不清此时心中小小的触动,是三月里杏花馥郁的香味,将周身紧紧包围。

也许心早就动了,只是那无法逾越的敌对关系,让她不能去直视这份心底的感情。

她向来喜欢强者,虽然言止息看起来仿佛是那碧水之间的水芝温和绵软,实则内心是何等的强大?他用他的外表隐藏了自己的雄心和睥睨天下的万丈豪情,他轻言细语用浅笑轻歌化解血刃利剑,拂袖间肆意清淡,却谁也不知他刚踏过漆黑深渊。

“怎么?”言止息看着君阡的呆状。

“嗯?”君阡突然暴跳起来,“喂,谁叫你给我画的?画你自己!”

“别说我不会让你去勾引艾梵,就算我同意,艾梵也不一定会看上你!”

“……”

君阡飘给他一个发自内心的深深鄙视的白眼之后,立刻走出门外。

不多时,房门缓缓打开,一双素手轻轻搭在门柱上,长裙迤逦而来,薄纱之上点缀得青萝藤盘旋而上在腰间开出婀娜芙蓉,腰如素约,恰到好处地收紧,除了胸有些平……一切都那么美好。略施薄粉的脸颊,三千青丝飘散在肩上,几缕黑发掠过鼻尖,莞尔的杏花眼下一颗朱红的泪痣,若非早先知道这是言止息,谁都没法想到这是个男的!

艾斯看得一愣一愣,那老鸨张着嘴无法言语,此等只应天上有的倾城之姿,若是她清风阁的头牌,莫说艾梵,就是天皇老子都要慕名而来。

“这……”艾斯磕巴了,作为性取向正常的男人,是在无法将眼前这一颦一笑皆成诗,幽苑吟花蹁跹影的女子和二十万大军的主帅拼合在一起。

言止息半遮半掩地轻笑:“如何?”

“很好很娘很骚包!”君阡嘴上强硬着,心里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定是绝世伪娘,能让天底下的女人无地自容。

“准备得怎么样了?”言止息问艾斯时,那神色早与之前问君阡的截然相反。他不笑时,眉间的戾气一览无遗,只是那泪痣点得不偏不倚,总给人一种柔弱的保护欲。

老鸨恭敬道:“以派人去城主府告知风姑娘病已经好了,今晚便带去。”

艾斯皱眉问言止息:“这样真的可以么?若是艾梵发现带去的女子不是风倾竹,一定会有戒心!”

君阡却不以为意,男人都好美色,尤其是好色的男人。她倒不是小觑艾梵,而是,即便艾梵对言止息有戒心,她也相信凭着言止息独一无二的闷骚,能让艾梵魂牵梦萦欲罢不能。

老鸨早已根据君阡的吩咐将风倾竹藏了起来,若是此次不成功,清风阁必然遭到艾梵的清查,到时风倾竹必死无疑。虽说不知她到底真疯假疯,但冲着她对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都知道一定是伤得太深。

适夜,言止息淡然地踏入前往城主府的轿子,怀抱古琴,而君阡和艾斯则打扮成了小厮的样子候在轿子旁,安然地进入城主府。

许是艾梵是个被迫害妄想症病人,城主府的格局甚是怪异。轿子是从府衙后门进入的,后门处是两方并不相连的池塘,经过一条小河便停在一边。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过来查了轿子,放手通行便将君阡和艾斯拦住,“你们两,不准进去!”

君阡装作一脸的拘谨和胆小,颤抖着声音问道:“那小的……”

“跟我来!”

君阡看着轿子被稳稳地抬向一处幽暗的院子,便跟艾斯两人随着那管家去了另一个方向。

城主府无论怎么变,大抵格局艾斯是清楚的,君阡很是放心,无论管家将他们带往何处,只要甩掉了他,她二人便可去寻找城主令。

**

言止息闭着眼,感受着轿子的行进速度和各处拐歪,这路漫长得很,而城主府总共这么点大的地,怎么走起来像是无穷无尽。

他突然感到情况不对劲,君阡和艾斯没跟来,直接告诉他,可能有危险。

轿子很严实,没有窗,而轿帘似乎被什么什么东西紧紧地固定,是艾梵不想让别人知道此处通行的道路。耳边偶尔传来几滴落水声,发出回声回荡着。

空气很清新,言止息感觉得到轿夫的步伐很轻,都是练家子,踩在地上没有声音,他忽然醒悟,走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可能还在城主府。那不时晕染的回音,足以说明此处是个溶洞!艾梵不会那么不小心,他给自己建造了一条出城主府的密道以防万一。而把一个女子带出府中寻欢又是为什么?

轿子轻轻地落地,轿夫们移去固定轿帘的物件迅速撤了下去,外边是一个人徘徊的脚步声,是艾梵。

言止息并不急于出轿子,而是将那断水纹梅花烙的古琴放在腿上,拨弄出一曲悠远精雅的曲子,琴声从帘子缝隙中透露出去,若隐若现,从艾梵的角度看来,轿子里那一抹精致的下颚那么迷人,和着悠悠的琴声花香,让人心中难耐,几欲伸手去掀开帘子会美人,却又不舍得打破这静谧的时光。

言止息掐好了时间,拨了一会琴弦,一曲未终却停了下来,那理所当然的美妙尾声循环在空气中,欲罢不能却因为突然停下的声音变得更加急躁。

“美人怎么停了下来?”

言止息敢露面却不敢讲话,即便是尖着嗓子能讲出女人的调调,可那声音要是过于违和,便破坏了此刻的气氛。不能说,那便沉默。

轿子中很安静,艾梵早已按捺不住,一把掀开帘子,却看到了一张惊艳的面容。不是风倾竹,轿中的女子,他从未见过。

能坐上一城之主一族之长的位置,艾梵是见过世面的,立刻警觉了起来,他抽出手中的刀直指轿中之人,冷冷问道:“你是谁?”

言止息微微一笑,倾覆了漫天的月色星辉,柔软了砂砾黄土,让艾梵为之震惊。

“小女名叫阿芷,是清风阁的姑娘,风姑娘病情反复恐扰了大人的兴致,妈妈怕城主降罪,这才让我顶替了风姑娘前来!”

这话也合情合理,只是风倾竹一会病好,一会并且恶化,着实有些巧合。只是眼前这叫阿芷的姑娘姿色比那风倾竹美艳上许多,弹得一手好琴又能说会道,艾梵便也不在时刻警备一下搂了他的腰将言止息从轿子中扯了出来揽在怀中。

他身上淡淡的水芝香味在艾梵的鼻下蔓延,言止息抽空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却也忍不住大吃一惊。先前轿子穿过了一片溶洞,而此处便是依照溶洞的天然地形建造了沙漠之下的城堡。自然成型的石钟乳,淡黄偏白的石柱矗立在溶洞四周,水流沿着石柱向下,珠箔银屏,连那床榻也是不经雕琢。

溶洞之中每每一个动作都会发出巨大的回声,像是指尖按在琴弦上发出的颤音,久久无法消弭。

言止息觉得腰间很不舒服,这家伙手往哪出移呢?堂堂睿宁王是他想摸就能摸的吗?好歹要先唱个十八摸!他思索着等成事之后,是要废了这家伙的手呢还是断了他的手指。

脸凑那么近是为什么?胡渣刺在脸上有些疼,艾梵的脸一靠近,言止息的头就向后仰些,看来废了他的手太便宜他了,还应该封住他的嘴。

当然此刻的言止息只能想想而已,他要保证缠住艾梵使得君阡和艾斯有足够的时间找到城主令。只不过,那熏天的酒气和这张男人的脸在瞳仁里不断扩大,这么刺眼。

言止息灵活地从艾梵的怀中挣脱,抱了琴挡在胸前,摸哪里都行,千万别摸胸,一摸胸,就露馅了。

艾梵自是以为这阿芷姑娘欲拒还迎,饶有味道,伸手便要袭胸,言止息左闪右闪向后旋转,一边用琴遮着,一边还娇滴滴地嗔道:“大人真坏!”

艾梵的骨头都酥了,女人见了不少,如此娇羞又难缠的女人还有这等姿色的是头一次,“阿芷”一个眼神飘来,他就听到了自己心跳的撞击声。偏偏阿芷又不停地窜走在房中,明明要抓到了她的袖角,却不知怎地那绸缎水蛇一般地从手心滑落。

此时衣服显得很是碍眼,艾梵追得累了,便一件一件脱了外衣、中衣、里衣,开始疯狂地扑向言止息。

这范围太小,言止息又不能使出自己的武功,纵然他再怎么灵活,也抵不住艾梵的猛扑。

他蜷在角落,压低了嗓音柔柔弱弱地问道:“偌大的城主府,大人为何要将小女子带来这洞里,莫非是小女子见不得人?”

艾梵一愣,随即笑道:“你想进城主府?美人你可知道,进了城主府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言止息提神一惊,君阡和艾斯依然被城主府的管家带了进去,“那我的小厮——”

“你若少下人,今后我再给你配几个就是!”

☆、第38章 沙地蛇窟

君阡和艾斯随着管家绕过几条狭长的回廊到一间空屋前,管家开了门,将二人推了进去。

“在里面好好呆着,别出来,这里可不是能让你们乱走的!”

君阡和艾斯唯唯诺诺地应着,却听见门外的反锁声。

君阡立觉事态不对,只是不要在城主府中乱走,为何要锁门?城主府高手如云,难道还怕青楼女子的小厮不成?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艾斯盯着黑暗房间的里处,“艾梵是要杀了我们!”

“怎么可能?”他们目前还未暴露,此刻言止息的那顶轿子刚被抬了过去,恐怕艾梵都还没见到他,即便城门口的霹雳子爆破,卢不押已然跟艾梵通风报信,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将目标锁定到他们。

艾斯对于艾梵的了解自是更甚于君阡,“宁愿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种紧要时刻他会杀了来城主府的所有人!”

君阡一惊,脱口而出,“那言止息呢?”

语毕才发觉自己的失态,默默地将目光转向别处。

“羽将军与睿宁王的关系,太子是否知道?”艾斯不是傻子,早已瞧出了二人的微妙关系,邵奕炆对于君阡的关心他亦是看在眼里,只是君阡和言止息的纠葛他并不清楚,心中甚是疑虑。

君阡叹了口气幽幽道:“我和他相互对立,能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我们现在要担心的,是如何对付它们!”

艾斯随着君阡的眼神而去,前方里屋的门不知何时已被打开,有细长的影子从里面游荡出来,发出“嘶嘶”的响声。艾斯从小在这里长大,立即便认出这是毒性极强的沙地蛇。

只是,若艾梵不知道他们是身份,想杀了它们易如反掌,为何要利用这些毒物来对付两个小厮?

天不怕地不怕的君阡最怕的就是蛇,蛇性子一吐一收中君阡的心跳到了喉咙口,脚步则向艾斯靠了靠,手攥着自己的袖子冒了一身冷汗。

“怎么办?”君阡惶恐之中依然保持着头脑镇定,一旦慌乱,那是将自己更早的推进死亡深渊。

艾斯从怀中取出一只类似香囊的物体,交给君阡,“沙地蛇在荒漠中极多,这里面装得是凤仙花,蛇最怕这味道,我原本只是随身带着,没想到用上了!”

君阡接过这囊袋,蛇群果然不再前进,只是徘徊在周围,伺机而动。

她张望了下里屋,难道蛇群盘旋在屋里,只要一有人进来便出来觅食?只是这里屋是如何将蛇群圈养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