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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孙方明又被莫大将军拿话噎了,孙太医正发现,他跟这位大将军说话始终就不怎么愉快,他俩说不到一块儿去。

第875章 莫良缘说,开北城门

莫良缘被自家父亲说得,摸一下头,前世里自己的那点喜好,她当然记得,各样花式的金银首饰是她最为喜欢的,“有呢,就是我现在不爱那些了,”匆匆丢下这句话后,莫良缘就出屋去了。

莫望北躺在床上发愣,连最爱的首饰都不爱了,那他女儿现在喜爱什么?

孙方明不多时被莫良缘请了来,给莫大将军行礼之后,便给莫大将军诊脉,这一诊就是小半个时辰。

等孙方明给大将军诊完了脉,忙活了晚上的江瑜回来了。

就站在廊下的周净看见江瑜,开口就问道:“人找着?”

江瑜摇头。

周净顿时就急了眼,莫良玉那个女人会飞不成?这女人飞过关城去了?

江瑜站在自家大将军的卧房门前求见。

有侍卫替他开了门,侧身让江瑜进屋。

内室里,左右八扇窗都开着,屋子里尽是雨后泥土混着青草的味道。

孙方明起身跟莫良缘道:“大将军无事。”

江瑜在这时走了进来,跪下就给莫望北磕头行礼。

莫望北这会儿身后垫着一床被子,半躺半坐在床榻上,跟江瑜道:“起来吧。”

江瑜起身后,不等莫望北发问,便道:“大将军,属下无能,属下没能找着玉夫人。”

莫氏父女还没反应,孙方明先急了,道:“你让人跑了?”莫良玉这女子心思太恶,这也是不会武的女子啊,这么多的兵将搜了一晚上,没能把人找着?

江瑜郁闷不已,跟莫望北道:“大将军,搜城的兵马属下还没有收回来,属下能保证,玉夫人不可能有机会离开鸣啸关。”

只要莫良玉人在鸣啸关一天,那他江瑜总能抓着这个女人的。

“她不是蛮夷,”莫良缘这时道:“想抓她不是易事。”莫良玉中原女子的长相,让她很容易就可以混入人群里,虽然辽东不似中原那样讲究,但也是有女子上街,或在家中见外男时戴面纱的,莫良玉只要戴上面纱,兵将们想找这个人就更难了。

江瑜说:“请小姐再给属下一些时间。”

“已经搜了一夜了,”莫良缘却摇头道:“这是我们第几次搜城了?老这么下去,不害怕的人也会害怕了。”

这鸣啸关里究竟混了多少坏人?还能不能让人安心过日子了?莫良缘不用上街去走一趟,也知道鸣啸关的百姓们会担忧什么了。

“那小姐的意思是?”江瑜忙问道。

莫良缘想了一下,跟江瑜道:“将通往关外的城门开了吧,铁木塔兵败,北城门没必要再关着了。”

“开,开北城门?”江瑜说:“那那玉夫人跑了怎么办?”

“关外不是她的生路,”莫良缘说:“就让她跑好了,我只怕她不跑。”以其让莫良玉躲在暗处,不如让这三小姐自己离开,天下其实已经没有莫良玉的容身之地了,莫良缘不相信莫良玉能活着回到铁木塔的身边。

“她传了假消息回去,”莫良缘跟自家父亲道:“所以就算她活着见到铁木塔,她再会花言巧语,铁木塔也未必吃她这一套。这次兵败,铁木塔总是要找个由头的,把错推到莫良玉的头上,将她说成是我们派去的奸细,故意传假消息害他上当,这是个不错的借口。”

所以就算莫良玉能活着回到铁木塔的身边,她也多半会被铁木塔当成替罪羊,莫良缘想不出来莫良玉的生路在哪里。

“那就开北门?”江瑜看着自家大将军道。

莫望北低声道:“我本想给她一个痛快的。”

“可她不要啊,”莫良缘说。

“开北门吧,”莫望北道。

“那,若是在北门前发现了玉夫人呢?”江瑜又问道:“属下是抓,还是不抓?”

看一眼自家父亲,莫良缘还是跟江瑜道:“能抓到最好,抓不到就算了。”她父亲不想莫良玉去关外受辱,那她就尽力将莫良玉留在关内好了。

“是!”江瑜领命,急匆匆地就退下。

小厮这时送了按着孙方明的方子,熬得药膳进屋。

莫良缘坐在床榻前,拿了只勺子喂自家父亲吃药膳。要说伺候人,莫良缘还是不在行,但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莫大将军既欣慰又心酸,他女儿长大了,懂事了,有本事了,可他宁愿他女儿永远无忧无虑,不要长大啊。

第876章 背叛她的人不该死吗?

每逢蛮夷来犯,不管这战事是不是发生在鸣啸关外,鸣啸关的北城门都是一定会关上的,这也就是辽东人口中的闭关了。而闭关之后,关门再开,那就意味着,蛮夷败退了。所以这日鸣啸关的北城门刚一开,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鸣啸关。

莫望北在见过陆兰亭,和四弟莫望南之后,虽然因为精力不济,莫大将军还未见军中将领,但莫大将军病好了的消息,不久之后也在鸣啸关里传开了。

莫良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正站在慈心堂附近的一条巷口,在江瑜带人将慈心堂所在的这条街搜过一遍后,莫良玉就又回到了这条街,她堵江瑜不会再带人回来,现在看着她赌赢了。

“菩萨保佑啊,”两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边念着佛边往前去了。

这条街上,每日上午都会有贩菜的集市,街上人来人往不断,很是热闹,这会儿已近午后,集市上还有摊子未收,虽然不比上午时热闹,但人还是挺多。

莫良玉隐在面纱下的面容愤恨,莫望北中的毒解了?那这一仗,铁木塔岂不是彻彻底底地输了?她就知道这个大汗是个成不了器的废物!

几个孩童一路嬉闹着跑到莫良玉的跟前,突然有个小男孩停了下来,近而这一队孩子全都停了下来。

“哦哦,你们看她的手!”最先停下的小男孩指着莫良玉的右手,跟同伴们大喊。

莫良玉露在衣袖的双手皮包着骨,青筋血管都让人看得明显,皮肤的颜色还发黄,偏莫三小姐还留着指甲。这要是纤纤玉手留着指甲也说罢了,可莫良玉如今的这双手,让人看着就只觉丑陋了。

“她是巫婆吗?”有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问。

几个小孩一起点头说是。

“她一定是个懒婆娘!”一个小男孩自认为看透了莫良玉的真面目,很是得意地道:“看她的面纱都是脏的呢!”

童言童语,有时候也是伤人的利器。

好几个大人听见这帮小孩子叫喊,也往莫良玉看了过来。

莫三小姐亲手杀过人,不怕见血了,但这个时候她只能落荒而逃了。

人群熙熙攘攘,莫良玉走在人群里心慌慌。街上有不少兵卒,不时就拦下过路的女子问话,莫良玉打量被兵卒拦下问话的女子,都是身材消瘦的。莫三小姐突然就庆幸自己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穿了好几层衣衫在身上,让自己起来臃肿一些。

有一队兵卒往莫良玉这里走过来,莫良玉没躲也没停步,与这队兵卒走了一个错肩而过。几个兵卒都看见了莫良玉,可都没在意这个穿着寒酸,身材还臃肿的女子。

走出这条街后,莫良玉看见有身量的男子也被兵卒拦了下来盘问,这让莫良玉打消了换上男装的打算。

“昨天铜声巷的大宅里死了人,”街边上,几个凑在一起闲话的妇人,这时正好说到铜声巷。

“我听我家孩儿他爹说,还不止是死了一个人,是大宅里的人都死了,”一个妇人说道:“这会儿官府的人正在大宅里查案呢,街前的老王捕头,小王捕头爷儿俩,昨夜里就没能回家。”

“不是说那宅子被一个行商的买来养外室的吗?”又一个妇人道:“这怎么会闹到出人命的地步呢?那个外室也死了?”

“没死,”一个妇人肯定道。

“你怎么知道的?”几个老姐妹一起问。

“没看见这会儿满大街的兵和捕头、衙役吗?”这妇人指指离好们不远处的一队衙役,小声道:“还都是盘查女人,找那年轻漂亮的,这一定是在找那个外室呢。”

“这么说来,杀人凶手就是那个外室?”年纪看着最大的妇人惊道。

几个妇人交换了一下彼此都震惊的眼神。

“呸,”一个妇人往地上唾了一口,道:“当外室的能是什么好女人?连个贱妾都不如呢。”

“那她为什么要杀人呢?”有妇人十分不解地道。

几个妇人凑在一起一通乱猜,都没猜到路子上,但在她们的嘴里,这个杀了许多人的外室被抓到后,就该千刀万剐了。

莫良玉从这几个妇人的跟前走过,脚步蹒跚,心中能几个妇人不屑,也愤恨。更准确地说,这会儿的莫三小姐对谁都愤恨,她认识的,她不认识的,全天下的人似乎都在与她作对,在嘲笑她。

“快看,”路前这时有人在喊:“运尸的车过来了!”

人群唯恐避之不及地自动分开两列,让出道路。三辆平板的推车,车上堆着盖着芦席的尸体,被衙门里专管处理尸体的几个人,连推带拉地走了过来。

莫良玉也避到一旁。

车子从莫良玉的跟前过去,盖尸的芦席不知怎地突然滑落了,让莫良玉一眼看见了放在最上面的,马婆的尸体。

马婆睁着的眼被周净合上了,身上的衣服也被衙门的人整理好,所以除了面色泛青,马婆看起来并不骇人。

这是莫良玉亲自动手杀的人,突然之间见到,莫良玉骇得连呼吸都停了,却还知道抬手掩面,小声“呀”地惊叫一声。

惊叫声这时四起了,人总是害怕,畏惧尸体的。

押队的衙役跑上前,将滑落到地上的芦席拣起,重新盖在马婆的尸体上。这个妇人的尸体,是周侍卫长特意交待过的,送到义庄做过佛事,火化之后,骨灰要收起来,他得送这妇人的骨灰回故土去的。为着周净的叮嘱,衙役还特意看了看地上,见尸体上没有掉落东西,这才跟同僚们道:“走吧,没事了。”

说着要走的话,这衙役还无甚意识地看了莫良玉一眼。

莫良玉低头站着,没与衙役对视。

运尸的车又往前走了,衙役收回目光,跟着往前走了。

“这就是铜声巷大宅里的尸体,”身后有人又在议论纷纷:“看见没有?堆了三大车的尸体,大宅里的人全死了!”

莫良玉挤在人群里,往与运尸车背向而行,假装没有听到身旁的这些议论声。这些人背叛她,这些人难道不该死吗?!

第877章 流落街头的小姐

发现马婆叛了自己,对莫良玉来说也是偶然,毕竟在发现这事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马婆会背叛。

马婆做了个给满月小孩儿用的驱五毒的香包,这荷包掉在地上,马婆捡得很快,但还是让莫良玉瞥见了。在辽东也待了一段时日了,对辽东的一些习俗莫良玉是知道的,比如这个驱五毒的香包,这在辽东是要由亲祖母做过孙儿的。

莫良玉记得很清楚,马婆有二子,孙儿只有一个,并且早就过了满月,那这个香包,马婆是做给谁的?

莫良玉当时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让马婆看出,她看清了马婆丢下的物件是什么,还开口问了马婆一句怎么了。等马婆走了,莫良玉想着这个香包,马婆多添了一个孙儿,那么问题来了,这消息是谁告诉马婆的?

没有自己的允许,马婆是不能与家人联系的,这个女人甚至都不知道两个儿子具体的住处。有人绕过了自己,给马婆传了消息,不管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不可能是她的朋友,因为若是好友,不想与她莫良玉作对,这人就不会绕过她私下接触马婆。

莫良玉当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如今只要马婆一个人伺候,马婆这些日子告诉她的事可能都是假的!马婆这个女人留不得了。没搞清楚,马婆背后的那个人是谁,莫良玉就已经决定要除掉马婆,不知道宅院里的人谁是马婆的帮手,那么,莫三小姐就很是干脆地决定,那就将所有的人一并除去好了。

如今知道是周净带人杀去铜声巷的,莫良玉也就知道,站在马婆身后的那个人是莫良缘了。这又是一件莫三小姐不能接受的事了,她败在了莫良缘这个蠢货的手里。到了今天还记得,莫良缘在护国公府闹得那些笑话,这是个把餐后漱嘴的茶水都喝下肚的人,不识教化,乡野村妇的般的人,明明只是个被家族当作了踏脚石的棋子,可现在她莫良玉就是被这样一个蠢货,逼到了流落街头的地步。

莫良玉心结难解,她是护国公府嫡出的小姐,她怎么就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有人从后面跑上面,撞了莫良玉一下,莫良玉身体虚弱,一下子便被路人撞倒在地。

“没长眼睛吗?”被跌坐在地的莫良玉,勾蹭到的街头闲汉冲莫良玉嚷嚷了一句。

莫良玉没敢吱声了,从地上爬起身,低着头往前走。

“等等,”闲汉却往前急走两步,拦在了莫良玉的面前,道:“撞到老子你就想走?”

莫良玉只得转身往后走,想避开这闲汉。

闲汉又追到莫良玉的面前,伸手就摸莫良玉的脸。

莫三小姐惊叫起来,抬起双手死死地按着自己的面纱。

“牛三你又作死了,”旁边有人高声道:“一会儿巡街的军爷过来,打不死你!”

鸣啸关里的闲汉,虽然跟别处的闲手一样,成日里游手好闲,惹人讨厌,但鸣啸关,整个辽东的闲汉都不太敢像别处的闲汉那里,在街头以调戏大姑娘小媳妇为乐。这是因为莫大将军上过严令,这样的闲汉被抓到,是要打板子的,五十大板打下来,人不死也半残了,二来辽东民风彪悍,闲汉敢生事,那就会挨打,被打死,官府都不管的。

牛三手伸进面纱里,狠狠捏揉了一把莫良玉的脸,得了便宜后,这闲汉拔腿就跑了。他到现在那没能娶上媳妇,如今他总算是知道女人脸摸着是什么滋味了。

受辱的莫良玉几乎要放声大哭了,可她不敢哭。

“你快走吧,”有好心人见莫良玉缩着肩膀站在路上可怜,便跟莫良玉道:“气不过,你就去前边找巡街的军爷,让他们把牛三抓了。”

莫良玉现在躲得就是辽东军,她哪儿敢自己找上门去?冲这好心人蹲了个半礼,莫良玉背着自己不大的包袱,又蹒跚着往街前走去。

北城门开了,她可以出关去了,可现在她还不能去北城,莫良缘一定派了人在北城门等着抓她,她得在鸣啸关里再躲些日子。等出关的人多了后,北城门前的警戒松一些之后,她才好混出关去。至于去中原,莫良玉不作考虑,去中原她得先离开辽东才行,而她一日不离开辽东,她就有被莫良缘抓到的可能,莫良玉不能允许发生这样的事。再说中原也是战乱之地了,她找不到可护卫自己的人,这让她一个孤身女子,如何去中原?

莫良玉走过长街,拐上了一条两旁俱是住家的街道,她要找到一个藏身之处。

到了这天的夜里,城门关闭,在北城门白等了一天的江瑜回到大将军府,刚进大门,迎面他就遇上了周净。

周净打量一眼江瑜,脸色阴沉道:“还是没抓到人?”

“没抓到,”江瑜不耐烦道:“你现在是不是就盯着这事了?你没别的事可做了?”

周净说:“怎么抓一个女人这么难呢?”

“好抓你抓去,”江瑜嘴里嘀咕着往大照壁后面走。

周净跟在江瑜的身后。

“你跟着我干什么?”江瑜说:“你跟着我,那女人就能自己冒出来了?”

周净说:“你也别只在城门等着啊,你城里还是要搜啊,那女人一定藏在城里的哪个地方。”

“我的天,”江瑜头疼地停下脚步,瞪周净一眼,说:“你没完了是吧?”

周净忧心忡忡,不亲眼看着莫良玉死,他这心就不安啊。

“那女人生着病,她还不会武,”江瑜跟周净说:“所以你说你怕她什么?她有本事杀你啊?”

周净说:“江头儿,那女人是真的坏呢。”

“闭嘴吧你,”江瑜快步走开了,抓不到人他心情就好了?那女人要是个好人,他抓她做什么?江瑜现在怀疑,周净是不是差点死在莫良玉的手上过了,不然这小子怎么被个女人吓得寝食难安了?

周净跺一下脚,这才又气哼哼地往大门外走。

“周净哥你干什么去?”有在门前值守的兵卒问周净。

“我去一趟义庄,”周净边说边下了台阶,上马往位于城东北方棺材街的义庄跑去。

第878章 可怜的女人

周净骑马从一家挨着一家的棺材铺门前走过,在义庄的门前下了马。

看义庄的老由头从义庄里迎了出来,替周净拉住了马缰绳。

“老爷子,”周净给老由头行了一礼,道:“这次又麻烦你了。”

老由头说:“这是我老头子该干的活,你小子谢我这老头子什么?”

老由头是老行伍了,左脸破了相,右腿也瘸了,从军里退下来后,由老爷子就领了看义庄的活,一辈子也没娶个媳妇。

见老由头要替自己拴马,周净忙跑上前,从老爷子手里拿过马缰绳,一边往拴马柱上拴缰绳,一边道:“这事儿我哪能让您做?”

“臭小子,”老由头嘀咕一句,转身往台阶上走。

周净拴好马,跑了几步,跟在了老由头的身后。

“大将军醒了,”周净跟老由头说。

老由头松一口气,道:“是个好消息,好消息都是一个跟着一个来的,臭小子你看着吧,好消息会一个接着一个来的。”

“是吗?”周净说:“啊,对了,少将军也无性命之忧了。”

“你看吧,”老由头说。

周净却又叹了一口气,说:“可杀人的那个女人,江头儿还没抓到。”

老由头走进了义庄,道:“那女人只要还在鸣啸关,江头儿总能抓到她的。”

周净跟着老由头走进义庄,看一眼就停在义庄前院里的棺材,周净说:“义庄的棺材怎么又多了这么多?最后有很多无主尸体吗?”

老由头说:“乱世了,死的人也就会变多。”

“您这话说的,”周净挠头道:“就算不是乱世,那不也会有死人?人活到岁数就该死了。”

老由头扭头看周净。

“老爷子你长命百岁,”周净忙就道:“大将军和少将军,还有我家小姐和严少爷也一样,都长命百岁。”

老由头从屋檐下拿了个骨灰坛子,捧着递给周净,说:“你送来的那个妇人在里面了。”

周净接过马婆的骨灰坛,问了句:“老爷子,请人给她念过往生经了吗?”

“念过了,”老由头说:“我们不能糊弄死人的。”

周净点点头,说:“我明天就请人送她回家去。”

老由头说:“拿了坛子就快走吧,这里不是好地方,别久待。”

“老爷子你说什么呢,”周净忙就道:“我改天来陪您喝酒,听说城外的周庄死了头老牛,这下子有牛肉吃了,明天一早我就让人去买去,等卤牛肉做好了,我给老爷子你送来。”

老由头的脸上这才现了笑容,跟周净说:“赶紧走吧,臭小子,年纪轻轻的,没来我这儿。”

周净被老由头催着走出义庄,抱着骨灰坛要上马时,周净对着骨灰坛小声道:“马婆,你要在天有灵,你就让莫良玉死了吧,你得报仇啊,不是吗?”

人成了骨灰不可能再说话,骨灰坛被周净抱在手里,冷冰冰的,这骨灰坛也是什么上等的骨灰坛,坛子中间的上色不均匀,泛白,看着就很惨淡。

“你得争口气啊,马婆,”周净跟骨灰坛说。

老由头站在台阶上摇一下头,这个叫莫良玉的女人到底对周小子做了什么?把这臭小子逼成这样了。

“也不知道你行不行,”周净又对着骨灰坛嘀咕了一声,冲老由头行了一礼后,这才上马离开。

这时鸣啸关南城状元巷的一家宅院里,莫良玉跟这家的女主人道谢,道:“多谢大嫂了。”

女主人手里捏着莫良玉给的房钱,很是同情地看着莫良玉,道:“你也是个命苦的,没在我们鸣啸关找着相公,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莫良玉一脸的憔悴,低头道:“家里还有孩子,我还得赶回去,我准备再在鸣啸关找几天,要是还找不到我相公,我就只能走了,以后有我家相公的消息后,我再出门找他。”

“行了,不说了,”一听莫良玉家里还有孩子,女主人更同情莫良玉了,指一下被莫良玉租下的小空屋,道:“去休息吧,明天你还得找人呢。”

莫良玉冲女主人行了一礼,脚步蹒跚地走进了空屋。

女主人看着莫良玉进了屋,这才转身回到自家的主屋。

“那女人的来路你问明白了?”已经歇在床上的男主人,听见媳妇进屋,便开口问道。

“问过了,”女主人坐在了床沿上,说:“又是一个可怜人,来找自家男人的。我看啊,多半是找不着了,谁知道那男人在哪里又寻了一个安乐窝了。”

“你操心别人家的事干什么?”男主人说:“她的路引你拿过来了?”

“拿了,”女主人冲自家汉子抖一下,莫良玉给她的路引,不过租房的钱,女主人没拿给自家汉子看。

“明天送去里长那里,”男主人不关心莫良玉的遭遇,跟媳妇道:“城里又在抓人呢,你别为了钱给家里找麻烦。”

“她一个女人,看着杀只鸡都不敢,”女主人不在意道:“她能干出什么坏事来?明天我去找里长,那女人也不长住,住个几天就走了。”

孤身女子在外,一般是不愿住客栈的,而是在良善人家租一间屋子住。这年头的女子出门在外习惯这样,所以男主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干了一天活的汉子,翻个身就睡了。

莫良玉坐在小屋的木床上,看着木窗外发呆。

宅院是个大杂院,住了十几家人家,这会儿夜深了,除了还在织机前忙碌的妇人外,大宅院里的人都睡了。

织布机的声响一直在耳边响着,莫良玉不胜其烦,双手捂了耳朵,可织布机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响着,莫良玉突然就哭了起来。

女主人在屋里听见动静,出屋站在小屋外听了一会儿,这才又回到屋里。

“那女人在哭,”女主人睡回床上后,跟自家男人道:“听着太可怜了,那话叫什么来着的,肝什么肠的。”

男主人睡着就没醒。

“男人啊,”女主人躺着感叹:“都不是好东西,那狗男人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快活呢,哪还顾得上自家女人一个人在哭呢?哎唷,可怜死了。”

第879章 追至城门的周侍卫长

第二天女主人拿着路引去找了里长,里长看了路引,没发现莫良玉拿出的这张路引有问题。

“听说现在城里抓人呢?”女主人顺嘴问了里长一句。

“是啊,”里长将路引还给女主人道:“铜声巷大宅里的人都死了,当家的外室女人跑了,现在大将军府的人在满城抓她呢。”

女主人昨天就没出门,听了这个消息吓了一跳,说:“一个女人能杀这么多人?她这么狠呢?”

“人不可貌相,”里长说:“老祖宗的话没说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