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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莫望北问。

“真的,”严冬尽说:“花伯父方才还说先让我大哥好好的睡觉,他不急着给我大哥换药。”

听严冬尽这么说,莫望北心情好些了。

严冬尽不再说话,静等着孙方明给他叔父把脉。

半刻钟后,孙方明拿开手,脸上总算是有了些喜色,跟莫望北说:“大将军的身体见好,下官可以给大将军再换一副方子了。”

莫望北也是一笑,谢孙方明道:“有劳孙大人了。”

孙方明说一声不敢当,扭头见严冬尽正盯着自己,便也跟莫望北道:“下官也去看过少将军了,少将军正在安睡,能睡得安稳,这是好事。”

莫望北又点一下头,又跟孙方明道谢。

孙方明突然就心中有愧起来,他哪敢受莫大将军的这声谢?如今的莫少将军,他真的是不知道这位能不能熬得下来,伤得太重,别看莫少将军几回都从生死关前熬过来了,可这也在一次次地耗着这个年轻人的生机啊。

“下官去给大将军换副方子,”孙方明起身告辞,心中有愧,他怕他再待下去会露馅。

孙方明快步退了下来,严冬尽正半侧着身看孙方明往卧房内室外走呢,就听莫望北喊他,严冬尽忙坐正了身体,应道:“叔父?”

“等王庭那里有消息之后,你就带兵南下吧,”莫望北跟严冬尽道。

严冬尽身子前倾,趴在了床沿上,小声道:“叔父答应我了?”

“跟我说说,你要怎么带兵去江南?”莫望北问。

严冬尽又坐直了身体,将昨天他被折大公子提点着,看着地图一点点想出来的行军路线,跟自家叔父说了一遍,最后道:“这条路是大哥之前与我说过的,只是我不知道大哥具体的安排是什么。”

莫望北听完严冬尽的话后,闭着眼有一会儿没说话。

严冬尽忐忑不安了,他是有哪里说错了?

莫望北喘一口气,睁开眼道:“扶我坐起来。”

“是,”严冬尽应着声,将自家莫叔父扶坐了起来,又拿了一床被子给自家莫叔父靠着。

莫望北跟严冬尽说:“昨晚我醒过来一次,想了一下你说的话,你说的有道理,与其等着秦王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不如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严冬尽忙就点头,如果让秦王成了皇,严冬尽想他恐怕会被气死。

伸手指一下放在枕边上的木匣,莫大将军说:“这个你拿着。”

严冬尽探身将木匣拿在手里,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好几块半圆型的青铜牌,切口不是光滑的,而是有锯口的,并且锯口还不一样。严冬尽数了一下,这样的青铜牌一共九块,而压在九块青铜牌下面的,是几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你大哥是做了安排,”莫大将军低声跟严冬尽道:“按照纸上的名单去找人,这青铜牌等同于虎符,合上了,你大哥安排的人就会听你的军令,如何调船,如何行军,你大哥都写在那些纸上,你照着做就是。”

严冬尽手指抚着木匣的边缘,说:“这怎么会在叔父这里?”

“他上京时,就将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了,”莫大将军说。

严冬尽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他的意思,”莫大将军轻摇一下头,“如果京师的情况太糟糕,你大哥是希望我发兵南下的,走水路从江南打到京师城下,要比我们走陆路,一路过关斩将来的快些。”

原来我大哥那个时候就想着反了?严冬尽目瞪口呆。

“指望你大哥忠君?”莫大将军苦笑,“我看他下罪子都生不出这个忠心来。”

“什么下辈子?”严冬尽马上就道:“我大哥这辈子还有的活呢。”

莫大将军看着严冬尽笑了一下,道:“现在轮到你护着他了?”

“别,”严冬尽又耷拉了脑袋,小声道:“我指望着他快点好起来,护着我和良缘呢。”

“臭小子,”莫大将军想抬手摸摸严冬尽的脑袋,可他没抬手的力气。

嘿的笑了一起,严冬尽又打起了精神,晃一下手里的木匣,听着木匣里的青铜牌互相碰撞,发出一阵乱响,严小将军说:“那叔父我就去安排了?”

“去安排吧,”莫大将军放权道:“你大哥安排下的事,一般是不会出错的,你也不用担心拿青铜牌的那九个人会不听你的话,你大哥手里一定有能制住他们的东西,只是你不要问,你只管行军的事。”

“嗯,我知道了,”严冬尽认真道:“叔父,我什么都不问。”

第918章 汗王铁木塔之死

严冬尽捧着木匣从卧房里出来,周净正好走到了门前,看见严冬尽后就停了步。严冬尽看周净一眼,问道:“送信的蛮夷走了?”

周净忙就道:“走了。”

严冬尽点一下头,就从周净身边走了过去。

周净追着严冬尽走,小声道:“严少爷,这下子莫良玉活不成了吧?”

严冬尽又一停步,周净没想到严冬尽会停下了,差点撞到严冬尽的背。

“不能这一次她还能逃过去吧?”周净跟严冬尽道,被莫良玉弄得,周净现在就觉着莫良玉这女人坏归坏,可这女人他娘的命大,怎么都弄不死!

严冬尽说:“信使从王庭到我们这里,算算时间,莫良玉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死了。”

周净说:“真的?”

严冬尽说:“也许现在哲布泰正准备杀她呢。”

“真的?”周净还是问。

严冬尽上上下下地看了周净几眼,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个莫良玉就把你弄成这样了?哦,也对,要不是每次都上你,她也活不到现在。”

严小将军这话简直是戳周净的心窝子,当他想这样呢?!

“走了,你好好守着我叔父,”严冬尽要走。

“大将军要去看少将军,属下要怎么办?”周净追着严冬尽问。

“派人过来通知我一声,你送我叔父过去就是,”严冬尽说。

严冬尽抬手,手指冲周净点一下,说:“别跟我说莫良玉。”

此时王庭的一间寝宫里,莫良玉愕然地看着铁木塔,“不是大汗命人去接妾的?”

铁木塔在黄沙堡一战中败北,人也受了重伤,失了一只眼睛,又一路带伤逃回王庭,这会儿汗王人很虚弱,已经卧床多日了。听了莫良玉的话后,铁木塔莫名道:“谁去接的你?”

莫良玉本能地意识到事情不对了,接她回来的那一队蛮夷,口口声声说是奉大汗之命,这会儿铁木塔却不记得这事儿?这怎么可能?

铁木塔如今对莫良玉已经失去了兴趣,他倒不认为这个女人会骗他,之所以传给他的消息是假的,甚至误导了他,完全是因为这个女人不是莫良缘的对手,这个女人是被他看中的,那朵辽东最艳的娇花给利用了。

“大汗,”莫良玉哀声喊。

“退下,”铁木塔不耐烦道。

“大汗,妾该死,”莫良玉跪在床榻前。

“你是该死,”铁木塔说:“蠢笨的该死。”

莫良玉掩面哭了起来,心里冰冷一片,这个人没问她腹中的孩子,也没有问一句她好是不好,她后半生的依靠,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铁木塔这时又说:“退下。”

莫良玉跪着不动,说:“大汗,妾知错了,您原谅妾这一回吧,求求您了大汗。大汗,妾也求您快些好起来,没有您的庇护,妾要如何在这王庭活下去?大汗,妾与大汗的孩子没有了,有人害了妾和大汗的孩子!”

铁木塔突然就坐起了身,打手就要打莫良玉,他现在哪儿还管得了这个中原女子怀着的小孩儿?

莫良玉往后一躲,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铁木塔却在这时身子一震,手举在半空中僵住了。

莫良玉怯生生地又喊了一声:“大,大汗?”

铁木塔脸上的神情变得痛苦,“啊”的大声了一声,人直挺挺地就往床上倒去。

莫良玉不知道汗王这是怎么了,呆坐在地上。

铁木塔手掐着自己的喉咙,他的气管这时发生了痉挛,这让他无法呼吸。一张天生凶恶的脸涨得发紫,扭曲着,变得更加地凶恶狰狞,汗王困兽一般地挣扎,可这挣扎在片刻之后便停了下来,铁木塔死了。

寝宫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哲布泰带着族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莫良玉又受了惊,忙往床前爬去。

哲布泰没理会莫良玉的这一举动,只管带着人往床前走。

莫良玉到床边,大喊道:“大汗,大汗?”

床上没有动静,莫良玉扭头,这才发现铁木塔涨紫着脸,已经呼吸全无了。

“啊——”莫良玉尖叫着又往床下跑。

“抓住她,”哲布泰这时下令道。

两个侍卫上前,一人拽一只膀子地抓住了莫良玉,见莫良玉尖叫不停,一个侍卫直接给了莫良玉一记耳光,将莫良玉打得噤了声。

哲布泰走到床前,巫跟在她的身后,两个女人一起看床上的铁木塔。

汗王将自己的喉咙抓破了,露出了红肉和喉骨,可见临死之前,铁木塔是怎样奋力地挣扎过。

巫伸手试一下汗王的鼻息,跟哲布泰道:“大汗被人害了。”

哲布泰看着铁木塔,二十几年的夫妻,没想到她与铁木塔会走到这一步?这要怪谁呢?

巫转身看向了莫良玉,冷声问道:“你这贱妇,你为何要害大汗?”

莫良玉魂不附体,完全理解不了这个巫在与她说什么。

哲布泰这时道:“去喊人。”

几个侍卫应声往寝宫外跑去。

几个死士从暗处现身,跪在哲布泰的身前。

“去吧,”哲布泰道。

这几个死士退出了寝宫,汗王死了,身为死士是要从死的,不过他们不用了,大妃给了他们自由。

哲布泰转过了身,与莫良玉面对面了。

莫良玉盯着哲布泰,突然就大喊道:“是你,是你害了大汗!”

哲布泰看了巫一眼。

巫上前,掰开莫良玉的嘴,将一粒药丸塞进了莫良玉的嘴里。

喉咙如同着火了一般,莫良玉惨叫了起来,但被两个强壮的侍卫押着,她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

巫算着时间,等莫良玉张大着嘴发不出声了,巫手拿着一把钝刀,将莫良玉的舌头割了一半下来,又仔细看一眼伤口,见与伤口与牙咬的无甚区别后,才又给莫良玉用了止血的药粉。

莫良玉早就昏迷了过去,血从嘴中流出,将上半身的衣衫染得通红,半截舌头就被巫丢在了她的身前。

“弄醒她,”哲布泰跟巫道:“现在还不是让她舒服的时候。”

巫领命道:“是。”

一瓶药水下肚之后,莫良玉从昏迷中醒来,不过如果可以有的选,莫三小姐宁愿自己不要醒过来。

919章 辽东只有一位莫大小姐

“方才你与大汗说你的孩子被人害了,”哲布泰站在莫良玉的跟前,说着中原话问莫良玉道:“你想谁做这个凶手?”

莫三小姐如今被割了半截舌头,哪里还能说话?

不过哲布泰也不用莫良玉回答自己的问题就是了,笑了一笑,哲布泰说:“这个凶手应该是我。”

莫良玉摇头。

哲布泰一脚踢在了莫良玉的头上,两个押着莫良玉的侍卫见势便不约而同地松了手,莫良玉一下子便被哲布泰踢倒在地。

哲布泰又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莫良玉的跟前,蹲下身拽着莫良玉的头发,让这中原女人抬头面对自己。

一脸鲜血,疼到身子发颤的莫良玉,终于不见了美貌,这会儿的莫三小姐狼狈,甚至还让人看着觉得面目可憎,丑得厉害。

“果然啊,”哲布泰抹一把莫良玉嘴角边的血,小声道:“人一落难就不会好看了,大汗若是看见你现在样子,他一定没有兴趣睡你了。”

哲布泰的目光有些疯狂,杀铁木塔她就心中一点波澜也没有?当然有,这个决定让她痛彻心肺,二十多年的夫妻,最后走到妻杀夫的地步,她怎么可能不难过?

莫良玉这会儿疼不欲生,可她偏偏无法昏迷,目光惊恐地看着哲布泰,张嘴想求饶,可又发现自己现在说不了话,莫良玉便只能更惊恐,到如今她要指望谁来救她?

“你是莫良缘送我的礼物,”哲布泰看着莫良玉说:“莫大小姐的这个人情,我哲布泰领了。”

莫良缘?

又是莫良缘?!

莫良玉的神情刹那间由惊恐变得了狰狞,是这个贱人害了她?!

莫良玉一脸鲜血,面目狰狞扭曲,一般女子看了会怕,可哲布泰不是一般的女子,这位大妃眼见着莫良玉变脸,直接一记耳光就打在了莫良玉的嘴上。

断舌的伤口被大力地拍打,这疼痛让莫良玉尖叫起来,不能说话,可她还能叫喊,她很疼,可她拿这疼痛没办法,偏偏这疼痛又在一直持续,没有要消失的迹象。

“哈,”在莫良玉的尖叫声中,哲布泰笑了起来,“摆这摆在要吃的模样给谁看呢?莫良缘远在鸣啸关,她看不见的。我听说要按你们护国公府的排序,莫良缘应该是莫四小姐,哈,”大妃哲布泰又笑了一声,道:“在辽东,她可是莫大小姐呢,你算个什么东西呢?”

莫良玉能说什么?她如今说不出话来。

“你是从鸣啸关逃出来的,”哲布泰小声道:“蠢女人啊,你要是死在鸣啸关,那莫大将军总会给你留最后的一丝体面吧?可你偏偏要逃,你怎么就觉得大汗会护住你呢?你不过是个下臣献上的女奴,你这样的,我王庭成千上万,你说你怎么就觉得自己能得大汗的这份宠爱呢?一个连传消息都只能传假消息的女人,大汗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呢?”

莫良玉往前爬,她想离哲布泰远远的,她还想让哲布泰闭嘴。

“莫良缘应该是有意放你出关的,”哲布泰却偏偏不如莫良玉的愿,仍是说道:“她若认真了,就凭你女人的蠢脑子,你怎么可能逃出鸣啸关?那可是鸣啸关呢。”

“啊——”莫良玉再次尖叫起来。

哲布泰伸手拽住莫良玉,又将莫三小姐拽回到自己的身前,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莫良缘,不如这样,我让你活命,你帮我去对付莫良缘?”

莫良玉一愣,随后便是拼命地点头。

“你们看看,”哲布泰站起了身,跟站在寝宫里的族人们用道:“这就是中原女人,下贱,还很不要脸。”

哲布泰说夷语说得太快,还带着义玛部的口音,这让莫良玉完全听不懂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站在巫身旁的辛木玉这时开口道:“大妃,您真的要这样做?这个女人不可能是莫良缘的对手,而且若是让莫良缘知道您放过了莫良玉,她会不会毁约?”

巫这时也道:“大妃还是再想一想的好。”

哲布泰往床前走,道:“我哪能指望这么一个蠢女人呢?”

木玉顿时松了一口气,想着在辽东大将军府的日子,她到现在还后怕呢,她是真不想再与莫良缘作对了。

被哲布泰骂作是蠢女人,可莫良玉真的不蠢,她听不懂哲布泰们说话,但用看的,她也看得出来哲布泰方才是在消遣她,这个番婆不会放过她了。

“弄哑她,”哲布泰走到了床前,看着铁木塔的尸体,下令道:“不要让我再听见她叫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太难听。”

巫上前,这次她没给莫良玉灌药了,只用刀在莫良玉的喉咙上划了一刀,莫三小姐的声带便被割断了。

寝宫里安静了下来,寝室外的声音便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是喊杀声。

哲布泰对着铁木塔说:“你的那些女人到现在也不过来,可见你的生死她们并不在乎,也是啊,女人有了儿子,谁还会在乎你呢?”

听了哲布泰的话,莫良玉猛地就意识倒,哲布泰这个女人还没能完全控制王庭,莫三小姐顿时就想大喊救命,可,张着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莫三小姐这会儿也发不出声来了。

“大妃,”辛木玉走到了哲布泰的身旁,她不敢去看铁木塔,只敢看着哲布泰。

“等吧,”哲布泰说:“中原人有句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

辛木玉低头道:“大妃教训的是。”

王庭现在处处都是锋火,尸体遍地,横死街头的无辜百姓,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着什么死的。

哲布泰坐在了床前,看看自己摊开的手掌,笑了一笑。她手上可用的人不多,可她如今将一盘散沙聚拢了起来,谁不想成为一等一的部落,谁也不想在王庭占在一席之地呢?那些二三流的部落,那些不入流的小部落,有哪个不想出人头地呢?

“今天王庭会死很多人,”哲布泰跟辛木玉说:“这些人都是大汗的近臣良将,我这也算是在为莫桑青报仇了。”

辛木玉不说话,她恨不得莫桑青去死,她想大军入关,她想要中原人的青绿水,可他们现在偏偏在自相残杀。辛木玉低着头,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第920章 让这女人永世不得超生

王庭的这场厮杀持续了一天一夜,铁木塔的尸体就在寝宫的床上躺在了一天一夜,无人过问。

到了第二日的凌晨,寝宫外的喊杀声小了,寝宫里众人的心也就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就快要知道结果了。等寝宫外的天光放亮,外面的喊杀声消失了,好像整个王庭都安静了一下。寝宫里众人的呼吸声放大,谁也不敢说话,都直愣愣地盯着寝宫的门看。

有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颇杂乱无章,随着脚步声一起响起的,还有金属的碰撞摩擦声,这是人走动时,身上盔甲发出的声响。

哲布泰坐得端正,神情平淡地看着铜质的寝宫大门,成王败寇,她要面对的结果只有这两个,所以不管是成王,还是沦为败寇,大妃哲布泰觉得自己都要坦然接受。

铜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苍狼身披皮甲,手里提着弯刀,护卫着阿格王子走进了寝宫。

哲布泰的身遭顿时响起一片松一口气的声音,他们赢了。

阿格王子一瘸一拐地走到哲布泰的面前,目光惊惧地看哲布泰一眼,这才嘴唇发颤地喊了哲布泰一声:“母妃。”

哲布泰没有理会阿格王子,而是看向了苍狼,问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苍狼单膝跪地,禀道:“死了六位王子,其余的王子,大汗的各位夫人这会儿都在寝宫外候着。”

与欣喜不已的族人不同,哲布泰的脸上看不出喜色来,大妃又问苍狼道:“那大臣们呢?”

苍狼跪在地上,开始给哲布泰报人名。

阿格王子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听着,这些都是被杀了的大臣,这个人死了,也就意识着这个人的全家都被杀了,在过去的一天一夜里,王庭里究竟死了多少人?

苍狼报人名,报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报完最后一个兀图的名字后,苍狼跟哲布泰道:“大妃,就这些了。”

“兀图啊,”哲布泰说:“可惜了。”

苍狼就说:“是他没福气扶佐新汗。”

“没错,是他没福气,”哲布泰的脸上这才现了笑容,说了一句:“该死的都死了。”

苍狼应声道:“是。”

哲布泰这才看向了阿格王子,喊了一声:“阿格。”

阿格王子哆嗦一下,看着哲布泰不说话。

“你父汗有遗令,他将他的汗王传给你了,”哲布泰道。

“这,这怎么可能?”阿格王子惊道,任是哪一个王子继承汗王,这个王座也轮不到他这个残废坐啊。

“我也很意外,”哲布泰道:“不过父汗的遗令就是这样的。”

阿格王子连连摇头,他不要当大汗,他可没有当汗王的本事。

“不当,你,”哲布泰指一下儿子,又指一下自己,再指一下在场的众人,道:“我们都得死。”

想到自己一路过来,看见的尸山血海,阿格王子腿一软,人就瘫坐到了地上。

“扶他起来,”哲布泰道:“这孩子是太伤心了。”

有阿格王子的贴身侍卫上前,伸手将阿格王子从地上扶起,感觉自己一松手,王子就会再次瘫软,这侍卫便只得架着阿格王子站立。

哲布泰微弯了腰。

苍狼抬头。

“做得很好,”哲布泰摸一下苍狼还沾着血的脸,小声道:“辛苦你了。”

阿格王子在害怕中,无暇他顾,而殿中的其他人选择了沉默。

“不辛苦,”苍狼小声道:“恭喜大妃。”

苍狼年轻,长得英俊,哲布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又轻拍了一下苍狼十分着女人喜爱的脸,道:“你很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哲布泰看着苍狼的目光很奇怪,有着年长女性对晚辈的那种疼爱,也有女人对着情郎的那种。苍狼挑起嘴角笑了一下,竟然十分地乖巧,甚至有些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