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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摇头,道:“不知道,太后下令巫要将她制成凶鬼。”

“什么?”纪容问。

“就是让她死得惨些,”苍狼跟纪容交了底,“巫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纪容往高台下走,路过关过莫良玉的木笼时,纪小将军猛地就停了步。木笼里写着不少血字,莫良玉将自己的身世,生平几乎是一字不落地写在了木笼里。

纪容抹了一把脸,这位莫三小姐是自己死了,也要坏了京都莫氏所有小姐的名声吗?家里出了一个委身蛮夷,又有卖国行径的女子,以后京都莫氏的小姐们还怎么嫁人?这连他家小姐的名声都要被这女人带坏了啊。

“妈的,”纪容骂了一声。

怨有头债有主,就算你莫良玉跟我们小姐有仇,莫氏家族其他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跟你莫良玉也有仇?

苍狼这时也看见了木笼里的血字,摇一下头,跟纪容道:“这里的兵卒,侍卫们鲜少有识得字的,玉夫人这是白写了。”

纪容黑着脸没说话。

“蛇蝎心肠,”苍狼道。

纪容看着森笼。

苍狼从身上拿了火折子下来,打着了扔在了木笼里。木头遇着了火,火势很快就变大,等整个木笼都烧起来后,苍狼踹了木笼一脚,将着火的木笼倒在地上燃烧。

莫良玉这会儿人仍是没有昏迷,眼睁睁看着苍狼将木笼烧了,莫三小姐又一次张大了嘴巴,她总是会忘记,如今她已经说不了话了。

纪容走到莫良玉的身前站下。

“巫,”苍狼给巫行礼。

“什么时候杀她?”纪容指着莫良玉问巫。

巫道:“大汗下陵寝那日,她才会死。”

纪小将军说:“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三日之后,”巫道。

大漠的丧礼风俗与中原不同,铁木塔的棺椁三日之后就会安葬,之后巫的作法,众人的拜祭,都与中原礼法不同。如今阿格大汗显然是没有实权的,想做个孝子都不能,至于掌了实权的哲布泰,则对铁木塔的葬礼并不用心,这人就死在她的手上,她还能盼着这人成为什么神灵?能让巫为铁木塔作一次法,这已经是难得了。

纪容阴沉着脸看莫良玉,喃喃自语道:“竟然还要等上三天。”

苍狼就道:“将军是不放心?”

对于莫良玉,陆大公子是特别交待过的,让纪小将军务必着着这个女人死了再回来。陆大公子为人一向谨慎,莫良玉不管怎样,毕竟身份有些特殊,他生怕哲布泰在这上面要搞文章。

“行,”纪容抬头看一眼高台,道:“那我就再等三天。”

身体被埋在地里,莫良玉这会儿能动的也只有脖子,可她脖劲上有伤口,动一下就会疼,这让莫良玉只能僵着脖子不动。土挤压着胸部,让莫良玉又呼吸受阻,张嘴呼吸吧,断舌处的伤口见风就疼,这种怎样都不好的罪,莫良玉第一次受,生不如死。

纪容转身离开,还没上马,就见了阿格大汗带了人过来。

新汗这几天日子也不好过,直到今天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来看过父汗的棺椁,这才带着侍卫和仆从过来,没想到让他遇见了纪容。

纪容上前,还没说话,就见阿格大汗在往后躲。

苍狼这时也上前,跪下给阿格大汗行礼道:“大汗。”

“你不要跟我说话,”阿格见到苍狼,马上就是一脸的恼怒,赶苍狼道:“走开。”

苍狼低头膝行着,退到了一旁。

阿格大汗这才又看向了纪容,过了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有事?”

“没事,”纪容手往高台处一抬,道:“大汗请吧。”

阿格大汗没走,而是看着纪容说:“你来看我父汗?”

“是啊,”纪容随口应道。

“假好心,”阿格大汗说。

“将军,请吧,”苍狼这时自己从地上站起身,请纪容上马。

纪容看阿格大汗,就见这位新汗一脸气愤,却在被身后的侍卫拉一下衣袖后,选择了闭嘴。

纪容翻身上马,正想侧身与苍狼说话,却一眼瞥见阿格看苍狼的眼神,杀人的眼神。纪容目光一跳,觉着若是阿格掌权,苍狼是一定不可能活的。

苍狼这时也上马,请纪容跟他走。

“贱奴,”阿格大汗骂。

苍狼面无表情地骑马领着纪容往前走,并不理会身后的新汗。

“看来你不讨大汗的喜欢,”纪容小声道。

“是,”苍狼应道。

“太后年纪不小了,”纪容说:“这大汗的年纪却正年轻呢,你得太后的喜欢,容我说句不吉利的话,太后归天之后,你不会也被制成凶鬼,做了守陵的亡魂吧?”

“会有办法的,”苍狼语气平淡地跟纪容说了一句,他活到现在不易,将来生活也会不易,但他总归会活下来的。

第925章 木台上的莫三小姐

莫良玉死于三日之后,铁木塔生前为自己选的陵寝距王庭不远,骑快半日就可到。纪容在这天跟着蛮夷王庭的众亲贵大臣们去了王寝,亲眼看见了,纪小将军才知道,汗王的陵寝放到中原,还不如王候的墓地。

巫抬头看天,嘴里在吟唱着什么,纪容也算精通夷语的人,这一回却是听不懂巫在唱些什么了。

三日不见的苍狼从人群后头走过来,走到纪容的身旁,小声道:“将军要去验玉夫人的真身吗?”

纪容看一眼跪在前头的阿格大汗,道:“这不犯忌讳?”

“已经安排了,”苍狼说了一句。

这话就是忌讳还是犯的了,纪容掩面挡一下迎面吹来的风沙,不再多言,手按在刀柄上,跟着苍狼走了。

王寝前有木台搭起的一个台子,不高,到人的腰部,莫良玉被四肢大开被缚在木台上。纪容走上前看一眼,人忙就后退了,蛮夷竟然未给莫良玉穿衣。

苍狼站在稍后一点的地方,看见纪容上前后就往后退,心里明日纪容在避讳什么,便也不作声。

纪容稳一下神,他在王庭多等了三天,就是为了确认莫良玉的死,他不能不看清木台上那女人的长相啊。这么想着,纪小将军又上前一步,抬手撩开覆在莫良玉面上的乱发,盯着莫良玉的脸仔细看。

莫三小姐眼珠转动了一下,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后,神智已经不清的人,再次将纪容认作了折烙。眼泪从眼中流出,莫良玉又一次挣扎起来,将缚着她四肢的牛筋绷紧,瞬间就在四肢上现了深深的勒痕。

确定面前的人是莫良玉后,纪容将手一松,任由乱发将莫良玉的脸再次遮住,自己往后退了几步才重新站下来。

苍狼走上前,道:“将军还要看吗?”

纪容揉一下眼睛,莫良玉的身上不见有什么刑伤,但胸部往下塌陷,看着像是肋骨被抽去了一般。“葬礼什么时候能结束?”纪容问苍狼。

苍狼抬头往巫那边头看看,说:“还有一会儿。”

纪容摇一下头,只得等在一旁。

此时阿格大汗跟自己的亲随道:“那个辽东军的将官在干什么?”

亲随也是义玛部的人,抬看望纪容和苍狼一眼,哄自家大汗道:“许是去确认一下那女人的身份。”

“这是我父汗的陵寝!”阿格大汗愤恨道:“怎么可以让一个辽东军的人到这里来?”

见阿格大汗要起身去找纪容理论的模样,亲随忙一把拉住了自家大汗,小声道:“大汗,这是太后同意的。”

一听太后,阿格大汗就气势全无了,双膝跪地的新汗看着又矮了三分。

莫良玉在木台上挣扎几下后,就又不动了,牛筋将她的四肢勒出了血,莫良玉受不住这个疼。

纪容由苍狼陪着,在一旁等了约半个时辰,就见蛮夷们将铁木塔生前养的鹰,都杀死在铁木塔的大棺前。

眼见着四个巫往自己这里走来了,苍狼拉纪容后退。

四个巫,两个分站在莫三小姐的头脚处,还有两个分站在莫三小姐身体的左右两侧。

纪容正疑惑着,杀一个动都动不了的女人,要用上四个巫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见四个巫同时拿了刻刀出来,嘴里低声吟唱着,拿莫良玉的身体当刻板,就这么雕刻了起来。

莫良玉身体剧烈颤抖,显然是疼极,但无法逃开。

纪容倒抽一口气,他真没想过这么折磨人的。

苍狼则面无表情地站着,这种炼制凶鬼的刑罚他不是第一见了。

四个巫在木台前,往莫良玉身上刻咒纹,伺候过铁木塔的侍卫,婢女,一干人等,足有两三百人,被兵卒驱赶着到了这位大汗的大要棺前,还没等纪容反应过来,就有刀斧手下了手,将这些人的人头一一斩下。

“这些人是要殉葬的,”苍狼跟纪容说。

纪容扭头看苍狼,突然就道:“你们还有这种规矩?那太后若是有一天亡故,你不就得?”

苍狼低声道:“大汗恨我,若是有一天太后不在了,我怕是也要被制成守陵凶鬼的。”

纪容张一下嘴,想说话又觉得自己管不了这事,纪小将军便又将嘴巴闭上了。

“我不是有意要害叶纵的,”苍狼道。

纪容说:“这事你跟我说是没用的啊,不过我家小姐既然作主放了你,那你与我们叶将军的事,就算了了。”

“了不了,”苍狼说:“还请将军替我带句话回去。”

纪容问:“什么话?”

“我会向太后请求,请她让我去鸣啸关一趟的,”苍狼道。

纪容点头,“可以。”

“与太后联手,不如与大汗联手,”趁着这会儿就自己与纪容站在这处地方,苍狼小声跟纪容道。

纪容又看苍狼一眼,并不接苍狼的话。

“大汗恨太后,”苍狼道:“他只是胆小。”

“要如何让你们的大汗不胆小呢?”纪容问。

“让他尝一尝权利的滋味,”苍狼道。

纪容为人机敏,稍想一下就听懂了苍狼的话,这位这是在让他们辽东大将军府助阿格除掉哲布泰呢。

“这事将军作不了主,”苍狼又道。

“你不是要去鸣啸关吗?”纪容说:“那里有可以作主的人。”

苍狼看着木台,竟是又不说话了。

大棺前,要殉葬的人都被砍掉了脑袋,莫良玉这里还没有结束。因为听不见动静,所以纪容也不知道莫良玉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一直到天黑,空地上点了好些篝火,哲布泰在这时到了铁木塔的陵寝前,跟着哲布泰过来的,是铁木塔的大小夫人们。

巫们再次聚在一起跳起了巫舞。

哲布泰在铁木塔的大棺前跪下,额头触地时,太后在心里跟棺中的大汗道:“你不要怪我,我不过是想过下去。”

空地上这时狂风大作,从篝火里卷起了火星无数,竟是一齐飞向哲布泰跪着的地方。

众人被这一幕吓到,这情景他们可从来没有看见过。

几个侍卫赶上前,将火星挡住。哲布泰跪在地上没动,铁木塔活着的时候,她尚且不怕这个人,如今这个人死了,她就更不怕了。

第926章 荒漠,王陵

怪异之象让王寝前一阵骚动,但因着哲布泰的无动于衷,时间一长,这股骚动便又无声无息地自己停歇了。

这会儿空地上灯火通明,哲布泰与阿格大汗所在的地方,更是被灯火照得亮如白昼。纪容盯着阿格看,这位大汗背对着众臣,可面对着纪容,一脸的忿恨让纪容看了一个正着。

“死了,”苍狼这时小声跟纪容道。

纪容忙扭头,就见巫的手里拎着莫良玉的头颅。

“还要看吗?”苍狼问。

纪容看着木台,莫三小姐倒没被碎尸万段,只是头和四肢都被斩下了,身上的皮肤也有大半没能保住。木台子这会儿了如同被浸在血中一般,地上也尽是血,跟莫良玉比起,那二三百个被砍头殉葬的侍卫,女婢奴仆还真算得上是活得痛快了,没受苦了。

纪容摸一下鼻子,转身走了,看着莫良玉死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至于莫三小姐的尸体还要被巫们怎么折腾,能不能入土为安,这就真不关他的事了。还有这位莫家小姐临死前在想什么,受了多少苦楚,纪小将军就更不关心了,他甚至没看见巫是怎么斩下这位莫家小姐的头颅的。

看着纪容走了,苍狼与哲布泰远远地对视一眼,在哲布泰的示意下,苍狼跟在了纪容的身后。

“苍狼就这么走了?”看着苍狼跟着辽东军的那员小将官走了,阿格大汗开口问哲布泰道。

“这里不用他候着了,“哲布泰道。

阿格大汗说:“他不过是个奴,本就不用他到这里来,我想父汗也不愿意看见他。”

哲布泰看儿子一眼,道:“他也不想看见我们母子。”

阿格大汗忍不住就要发作,铁木塔死那日,他被吓住了,所以说不出话来,人也懦弱的很,但这位性子其实是阴沉的,还有些乖戾。

“你想死吗?”哲布泰问道。

阿格大汗被问住了。

“没有莫望北的名头在这里震着,”哲布泰道:“要拥立你那几个哥哥为王的兵马,这会儿已经杀到王庭了。”

阿格大汗默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问:“莫望北就是个好的?”

“他不会图你的汗王,”哲布泰直接道。

“可他想杀了我,”阿格大汗说。

“那他现在来杀你了吗?”哲布泰问。

阿格大汗不说话了。

“比起我们,莫望北更在乎他们天晋中原的战事,”哲布泰小声道:“只要我们不去惹他,他乐得护你一时。”

“只是一时?”

哲布泰看着儿子道:“不是一时,你还想他护你一世?凭什么?”

阿格大汗被亲娘拿话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给我一些时间,”哲布泰又小声道:“我会让你安安稳稳当你的大汗的,走到这一步,我们母子都没有回头路了。”

阿格大汗看着面前的大棺,半晌之后突然道:“我不想当大汗的。”

“可你已经当上了,”哲布泰冷冷地说了一句,如果她的阿诺还活着,她何必硬拽着阿格坐上汗位?这个儿子跟她不亲,她怎么不知?

阿格大汗闭了嘴,只盯着铁木塔的大棺看,在场有不少人在哭,阿格哭不出来,他的母妃更不会哭,如果可以笑,说不定他的母妃这会儿还会笑。他的父汗英雄一世,活着的时候有多威风,如今看着就有多凄凉,阿格大汗低下了头,秋夜大漠里的风已经是毫无暖意可言了,刮在人脸上,如刀割一般。

苍狼很快回来,跪在哲布泰身旁道:“纪容走了。”

哲布泰说:“看着莫良玉死了,他任务完成,也该回去了。”

“我套过他的话,”苍狼小声道:“莫望北的身体还是不好。”

“他是从陆竹生那里过来的,”哲布泰看了苍狼一眼,道:“他没回过鸣啸关,他怎知莫望北的情况?”

苍狼面不改色道:“许是听说?他们军中与鸣啸关总要通消息吧?”

哲布泰沉默下来。

“你给我滚远些!”阿格大汗赶苍狼道。

苍狼给阿格磕了一个头,但没走。

“你这个…”

“够了!”哲布泰目光一厉,看着阿格大汗道:“你跪好你的父汗,其他的事与你无关。”

阿格大汗面颊颤抖几下,到底不敢跟哲布泰来横的,便只能闭了嘴。

“忙完了这阵子,你与木玉夫人再去一趟鸣啸关,”哲布泰想了片刻后,跟苍狼道:“莫桑青也应该回到鸣啸关了,你去看看吧。”

苍狼等得就是哲布泰这话,忙就领命道:“是。”

“如果莫望北与莫桑青都不能理事,”哲布泰又道:“你与严冬尽谈一谈吧,莫良缘毕竟是个女儿身,父兄不能理事了,辽东大将军府就得由严冬尽担着了。”

“是,”苍狼道。

“下去吧,”哲布泰又低了头,没什么精神地道:“大汗不想看见你,日后你就避着大汗些,不要惹大汗生气。”

苍狼忙起身要走。

“要我说,他就应该也被制成守陵的凶鬼,”阿格大汗冷声道。

“他守不了你父汗的陵寝,”哲布泰说话的声音也是冰冷。

“那就留着他以后给母妃守陵,”阿格大汗满是恶意地道。

哲布泰这一次没有说话。

苍狼脸上的神情未变,恭恭敬敬地给哲布泰行礼之后,转身离去。他谁的陵都不会守,来日来方,走着瞧吧。

一夜过去,铁木塔的大棺被送进陵寝,殉葬的人尸体不进陵寝,而是被埋在王陵旁的殉葬坑里。

莫良玉的尸体连同被血浸着的木台,被放在了陵墓封石的后面。巫的动作并不仔细,莫良玉的头掉在地上,滚出去挺远,几个巫视而不见,就这么退出了陵墓。

巫歌声中,陵墓的封石放下,“轰”的一声响,激起尘土无数。

哲布泰带着众人远远地退开,兵卒们骑着马,在这片空地上策马奔驰,之后又是放火将野草都烧尽,最后再跑一遍马,铁木塔的陵墓在何处,就再也看不出来了。

“走吧。”哲布泰远远地看一眼前方的荒漠,下令道。

大漠人口中的一代英主,就这么被留在了这片荒野之中。至于莫良玉,女儿家极少有留名于世的,就算这王墓有被发现的一日,一具无名女尸,无碑无名,史无记载,谁又能知道她是谁呢?

第927章 你也可争天下

“大公子,”展翼拉开门,冲折大公子躬身行了一礼。艾久重伤,展翼又暂时回到莫桑青的身边,看着折大公子进了自家少将军的卧房后,展翼退出卧房,没将卧房门关严,而是留了一道缝。

“今天感觉好点了吗?”折大公子走到床榻前,自己拉了把椅子过来就坐下了。

莫桑青半躺半坐在床榻上,身后有靠枕给他靠依着。听见折大公子问,脸上不见有什么血色的莫少将军说:“好多了。”

折大公子盯着莫少将军打量几眼,说:“你这叫好多了?我不是大夫,可你也不用这么哄我。”

莫桑青笑了笑,说了实话:“伤口疼,坐不下来,只能这么坐着了。”

莫少将军腹部的那道伤口,折大公子是亲眼瞧见过的,嘴里啧了一声,折大公子说:“慢慢养吧,有命活着,你这伤口总是能长好的。”

莫桑青并不想谈自己的事,点一下头后,莫少将军便道:“因着我的伤,让大公子不得不留在鸣啸关,我这…”

“你这心里过意不去?”折大公子将莫少将军后面要说的话说了,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坐着,折大公子笑道:“行了,你一点都没过意不去,你还想着我陪着你那严家弟弟一起去江南呢。”

听折大公子这么一说,莫少将军也笑了起来。

“陪复生去江南我是陪不了了,”折大公子说:“我得回河西一趟,我跟我爹说这次的事,之后再调兵下江南,跟秦王拼一回。”

“你能调多少兵马?”莫少将军问。

“四十万,”折大公子说。

这怕是倾河西之兵了,莫桑青点一下头。

“你啊,”折大公子说:“对复生你还不放心吗?带兵的事你就交给他,你好生养伤。这次你也不要怕复生会兵败,兵败了,他可以回辽东啊,有退路在你怕什么?”

莫桑青沉默半晌,小声道:“那睿王呢?”

折大公子手指敲着膝盖,说:“他若命大,那他就能活,若是没有能活久的命,那这次他应该逃不过这个死劫。”

莫桑青眉头微皱一下。

“睿王爷与小姐有恩,那也就是对你们一家有恩了,”折大公子说:“所以你们希望睿王好,这情有可愿,可我与睿王爷可没有这层情份在,那我就实话实说,睿王在江南一败再败,未沈,你真的觉得睿王能撑得下来?”

莫少将军闷声道:“总还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