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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尽知道花蛮子说得是实话,可但凡有丁点的可能,他都不想他大哥这么熬日子啊,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进去看少将军,”花蛮子也见不得严冬尽情绪低落的模样,这孩儿身上也带着伤啊。

“多谢花伯父,”严冬尽小声跟花蛮子道谢。

花蛮子冲严冬尽摆摆手,站在门前冲屋里喊了一句:“少将军?”

很快就有守在外室里的侍卫跑到门前,请花蛮子进去。

严冬尽看着花蛮子进屋了,才出了自家大哥的院子,一个侍卫迎面朝严冬尽跑过来,说:“严少爷,陆先生在正堂等着见您。”

“我叔父呢?”听说陆兰亭要见自己,严冬尽第一个反应是问自家莫叔父。

“大将军睡着了,”侍卫小声道。

严冬尽点一下头,往正堂走去。

卧房里,花蛮子给莫桑青看过了伤,不见伤口有继续化脓的迹象,这让花蛮子松口气了,觉得今天自己是能安心过了。

莫桑青这会儿难受得厉害,但面上没显出来。

花蛮子对着莫桑青不怎么敢说话,就觉着这位少将军比起莫大将军来,还要让他害怕,可不说话,花首领又觉着尴尬,人少将军也没把你怎么样,客客气气的,你跟见着鬼似的,这算怎么回事?

“伤口没见长,但也没恶化,”想了半天,花蛮子干巴巴地跟莫桑青说了一句。

“多谢您,”莫桑青小声道。

这客气,也让花蛮子不自在,有时候花首领自己都觉得,要么他了真是长了一身贱骨头,以前在关外,没人把他当回事,讥笑、辱骂他都受过,他也没怎么着,可现在这叫怎么回事?得人好脸色了,他反到不自在了!

“不,不麻烦的,”花蛮子结巴着道。

“让您都离故土,这还叫不麻烦?”莫桑青笑道。

看莫桑青笑,花蛮子一呆,男人除非看女子,那是得看容貌如何的,男人看男人,那容貌如何真不怎么重要,可莫桑青笑起的样子太好看啊,再细看莫桑青的长相,花首领是猛地发现,这位跟莫莫良缘五官长得很像,这样的五官搁在莫良缘那儿,是艳丽无双,搁在莫桑青这儿,英武之气将那份过分的艳丽冲淡了,留下一个公子如玉。

“少,少将军,”花蛮子还是结巴着说话,“关外,关外比不上关内啊,我,我高兴着呢。”

“是吗?”莫桑青说。

“是!”花蛮子很肯定地点头,“我部落里的那些个小孩儿都高兴坏了。”住在大漠,身遭要么是草场,要么就是荒漠,关内的花花世界,别说是小孩子,就是花蛮子自己也喜欢的很啊。

“燕晓呢?”莫桑青问道。

突然听莫少将军问起自己的女儿,花蛮子愣了一下后,人就变得更紧张了,这是准备要跟他女儿摊牌了吗?花首领想问莫少将军一句,你是怎么想的,可他就是没胆将这话说出口。

“伯父?”莫桑青看着花蛮子。

“我,我叫她去,”花蛮子扭头就跑。

莫桑青看着花蛮子逃也似的跑走,极其艰难地往上坐了坐,就这么一个动作,作完之后,莫桑青就疼出了冷汗。无力地抬手擦一下脸上的汗,莫桑青张嘴喘了一口气,就算是这样,他胸口还是憋闷得厉害,莫少将军觉得自己这会儿就像是离了水的鱼,怎么拼命挣扎,都摆脱不了将死的结局。

花蛮子在小厨房里找燕晓,小厨房就建在莫少将军的院子里,锅灶都齐全,燕晓正守在灶前,给莫桑青炖愁冰糖梨水,花虎牙和花鹿角一边一个,站在燕晓的身两旁。

“燕晓啊,”花蛮子进了小厨房就喊:“快快,少将军要见你。”

燕晓身子一抖。

花虎牙高兴道:“今天少将军醒着的时间挺长啊,他身体是不是越来越好了?”

“有你什么事?”花蛮子喷长子:“你烧你的火吧。”

“少将军找小妹什么事?”花鹿角则小声问道。

“不,不知道,”花蛮子很紧张地道:“他突然提出来的,事先没个预兆啊。”

“见人还要预兆?”花虎牙说:“阿爹,你在想什么呢?”

“闭嘴,烧你的火!”花蛮子抬手给了花虎牙一下,又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燕晓,说:“你怎么还不去呢?”

第935章 你可以不要,但我不可以不给

燕晓往小厨房外走,眼见着女儿走出去了,花蛮子突然又喊着燕晓的名字追出来,“阿爹还有事?”燕晓停下脚步问。

花蛮子说:“你跟少将军好好说话啊。”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他这闺女不是好脾气的人。

燕晓点一下头,又往前走了。

“她还能跟少将军吵啊?”花虎牙永远跟自家老父亲想不到一块儿去,花大哥满不乎地道:“她都愿意为了莫桑青去死呢,她能舍得跟莫桑青说一句重话?”

“滚蛋吧你!”花蛮子一脚又将儿子踹进了小厨房,这废物懂得屁啊!

燕晓走进莫桑青的卧房内室,这里她来过多次了,只是这一次燕晓很紧张,这一路上她试图想些什么,可脑子泛空,精于算计的姑娘,愣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这么紧张又茫然地站在了莫桑青的床榻前。

莫桑青闭眼半躺半坐在床榻上,他没有听见燕晓的脚步声,以至于燕晓站在他的床前,莫桑青仍是没有睁眼。

刚才跟严冬尽说话耗尽了莫桑青的力气,所以这会儿莫少将军的脸色糟糕透顶,燕晓看得难受,在床榻前站了好一会儿后,燕晓才轻轻喊了莫桑青一声:“少将军?”

莫桑青慢慢睁眼。

燕晓说:“是不是难受得厉害?我阿爹在熬药了,汤药再过一会儿就会送过来了。”

莫桑青开口道:“坐吧。”

燕晓坐在了床前的圆凳上,坐得端端正正地,甚至有些拘紧。

“你…”

“等你伤再好一些,我就与我阿爹他们离开,”燕晓打断了莫桑青的话。

莫桑青沉默下来。

燕晓紧张地抿紧了嘴巴。

过了半晌,莫桑青开口小声啊了一声,说:“原来你是要走的。”

燕晓的眼眶突然就一红,所以莫桑青是在庆幸她的决定吗?

“我可能活不长,”莫桑青这时道:“是个短命鬼。”

“别乱说!”燕晓听不得这种话,顿时就叫了起来,“阿爹说了,你只要好好休养,你就会好的!”

人一生气,就不会紧张了,燕晓瞪圆了眼睛看着莫桑青,气势汹汹地又强调了一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自己的命,燕晓都没这么在乎过。

莫桑青笑了起来,说了句:“承你吉言。”

莫桑青这一笑,燕晓刚刚起来的气势就又没了,讪讪地看莫桑青一眼,燕晓姑娘低了头,双手揪着衣角,低声说:“你别这么说自己,这样不好,不吉利。”

莫桑青点头说好,看一眼燕晓揪着角的手,突然问道:“燕晓,你心悦于何人呢?”

燕晓一愣,猛地抬头看莫桑青,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莫桑青说:“我记得你说过,你愿意与我同赴黄泉。”事实上,他面前的这个姑娘,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感情的事真要说出个所以然,辩出个是非曲折来,真的很难,因为这等事从来就是说不清的。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为何偏偏就是我与你相遇,而后我喜欢上你了呢?

于莫桑青而言,他不记得燕晓是如何从万军阵中将他救走的,因为那时他已经昏迷,他也不大记得,燕晓是如何哀求花蛮子救他的,因为那时他仍在昏迷中,于生死中挣扎。不过莫桑青记得,这姑娘是如何奔跑过来,与他并肩而立,面对木术麾下的兵将,要与他共赴黄泉的,那一刻的燕晓,决绝又情深。

生死关头,莫桑青知道他心动了,当时他想过,如果还有幸活下来,他不会负了燕晓待他的情深,他会与燕晓相守,也许不能到老,但至少他在这世上一日,他便不会负了花燕晓。

而后,严冬尽带兵赶到,他莫桑青活了下来。

燕晓被莫桑青看着,突然抬手拭一下眼角,说:“我懂的,心悦就是喜欢的意思,我没喜欢过别人,我就喜欢你。可,可我们不合适,我是蛮夷。”

“与我在一起,也许不能相偕白首,你也愿意吗?”莫桑青如同没听见燕晓说自己是蛮夷这话一般,问燕晓道。

“我说了,我是蛮夷啊,”燕晓又小声叫了起来。

“所以呢?我们可以死在一起,活着却不能相守?”莫桑青问。

燕晓就问:“所以你不在乎吗?”

“不在乎,”莫桑青小声道:“我本就不畏人言。”

燕晓的眼神明亮起来,她相信莫桑青的话,但没过多长时间,燕晓的目光又暗淡下来,低低地说了一句:“我这几天在边上看着,你是要去争天下的人啊,你怎么能跟一个蛮夷女在一起呢?”

花蛮子父子三人,甚至大将军府的人都不知道,但燕晓是有察觉的,她希望莫桑青好,那自然也就不会希望自己成为莫桑青的拖累。身为辽东大将军府少将军的莫桑青可以不畏人言,那去逐鹿天下的莫桑青呢?

窗外这时下起了一场秋雨,燕晓听着雨滴落在地面,落在窗台上的声音,许久没有听到莫桑青的说话声,燕晓的心慢慢下沉,又归于平静,事情本就应该这样。

她有什么呢?

她是一个夷女,没有国色天香的容貌,没有显赫的家世,她倒是有一条命,可这世上愿意为莫桑青付出一切的女子,只有她花燕晓一人吗?

“你好好的,”燕晓抬头跟莫桑青说:“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莫桑青笑了一下,他很虚弱,但神智很清醒,有些话今日不说,也许以后再说就缺了诚意,像是借口一般了。

“燕晓,你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给,”莫桑青哑着嗓子低声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感情你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给。

燕晓一下子又红了眼眶,眼泪一下子便夺眶而出。

“我说过,我也许不能陪你到老,”莫桑青说。

“我不在乎,”燕晓哭道。

因为自己身体不好,就赶走对自己情深义重的女子,让这女子另觅良人,这才是一个男子对情人最好的成全?

莫桑青不做这样的成全,他不会,也不屑这样做。他活一天,他就能护住燕晓一天,这点自信莫少将军还是有的。关外也好,辽东也罢,都不是要求女子守节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他撒手人寰,燕晓可以再去觅一个良人。死人不问活人的事,可既然他还活着,那他为何要将燕晓推开?

第936章 愿得上天垂怜

“不要哭,”莫桑青跟燕晓小声道:“来,让我抱抱你。”

轻轻将头搁在莫桑青的肩头上,燕晓说:“我不是在做梦?”

这真像在梦里一样。

莫桑青费力地抬手,轻轻拍一下燕晓脑后的头发,然后他看见了燕晓戴着的发钗,初荷半开,这支钗,莫少将军笑了起来,说:“良缘送的发钗?”

“嗯,”燕晓小声应道。

“以后我给你卖,”莫桑青说。

燕晓红了脸,又低低地嗯了一声。

窗外的雨声变大,风也呼啸而来,燕晓很安静地让莫桑青抱着,她贪念这个怀抱,亦觉得自己是被上天眷顾的人,一颗焦虑,患得患失的心终于得到了安宁,落到了一个足够温暖的归处。

莫桑青许久没有说话,燕晓能听见莫桑青的心跳声,便也不失落了,如今只听着这个声音,她的心也就安稳了。

“药熬好了,”小厨房里,花虎牙跟花蛮子说。

花蛮子站在小厨房的门口站半天了,迟迟不见女儿从莫少将军的卧房里出来,花首领是着急又上火,这到底谈的怎么样了?他站在小厨房这里也听不见卧房那里的动静!

“阿爹,”花虎牙喊。

花蛮子头也不回地说:“你别说话。”

花虎牙只得走到门口,探头探脑地往外面看看,说:“阿爹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看你小妹,我还能看什么?”花蛮子没好气地道。

“那你送药过去,不正好就进屋了吗?”花虎牙说,这多简单的事,他阿爹怎么就想不到呢?

“我不去,”花蛮子直接摇头。

花虎牙奇怪道:“为什么呀?”

“阿爹不敢呢,”花鹿角在小厨房里道。

“就你长嘴了?”花蛮子扭头冲次子怒道。

“老大,”花蛮子一推花虎牙,说:“你送药过去。”

花虎牙说:“为什么是我?”他阿爹不敢去送药,难不成这回送药还有危险?虽然想不明白,但这不妨碍花虎牙心生警惕。

花蛮子也不说话了,走到灶前,拿起药罐,将汤药从药罐里倒出,又将药碗盖好碗盖,放在了托盘上。花首领将汤药交到了长子的手里,手往外一指。

花虎牙说:“外面在下雨啊。”

“老二打伞,”花蛮子便喊花鹿角。

花鹿角拿着伞,走到自家大哥身旁,说了句:“走吧。”

“好好说话啊,”花蛮子在两个儿子身后喊。

“阿爹在怕什么?”花虎牙走在伞下问自家兄弟。

“我算是看明白了,”花鹿角说:“阿爹为了闺女,是可以把儿子都舍出去的。”

花虎牙没听懂自家这兄弟在说什么,他问阿爹在怕什么,这老二在说什么?“你才知道?”花虎牙说:“燕晓是阿爹是宝贝啊,我们俩个就是两根草啊。”

“你俩还不是牧草!”花蛮子在后面骂,牧草还能养牛羊,这俩活着能干什么?

院里的侍卫有懂夷语的,听了父子仨人的对话,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副表情来。正当值,他也不能随便嬉笑,侍卫觉得很难受。

眼见着两个儿子进了莫少将军的卧房,花蛮子又站在小厨房的门口,眼巴巴地看着。

一个时辰后,燕晓和两个哥哥从卧房走了出来。

花蛮子已经等到心急如焚,准备自己往卧房里去了,看见儿女们从卧房里出来了,花蛮子忙就喊:“燕晓!”

雨越下越大,雨滴落地就能溅起不小的水花,积水沿着屋檐,急流一般往下倒灌。

燕晓也不打伞,淋着雨跑到了花蛮子的跟前,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容。

花蛮子说:“笑成这样,少将军要娶你了?”

“是呢,”燕晓还没及说话,花虎牙就哈哈哈地笑道:“少将军说要娶小妹呢,还是正妻哦!”

花蛮子对自家傻儿子的话,一向是不相信的,花首领只看着燕晓,说:“少将军是怎么说的?”

燕晓说:“少将军说会娶我。”

哦,花蛮子的心也落地了,安稳了,他不用纠结了,什么莫桑青不会要他女儿,什么他女儿在关内可能过日子不易,什么中原人太奸诈,不好相处,等等等等,所有的担心,纠结,随着燕晓一句少将军会娶我,都烟消云散了。

娶,要,别看只是两个字,但意义却截然不同,男子可以要很多的女人,但娶,这个花首领是特意打听过的,关内人是只会娶一个妻子的。

“好了,”花首领喃喃道:“这下安心了。”

“少将军用了汤药后,就睡下了,”花虎牙在一旁说:“阿爹,你以后对少将军还得更用心些才行,他是你女婿了啊。”

花蛮子看着咧着大嘴笑的儿子,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闺女就成泼出去的水了,可他还是看不上这个儿子,这真不是他偏心眼,而是这个儿子他实在是看不上。什么叫他得更用心些?对莫桑青,他已经掏心掏肺了啊!这是逼他把老命给赔上吗?不对,他其实已经赔上老命了!

“阿爹…”花虎牙还要说话。

“闭嘴吧,废物头子!”花蛮子怒吼一声,本来他为燕晓高兴着呢,可被花虎牙这一搅合,他就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花首领想起来了,莫桑青如今重伤在身,半死不活呢!他要不把这位的身子调养好,他女儿不是要当寡妇?

又变沧桑的花蛮子叹口气,转身往小厨房里走去。

燕晓跟进小厨房。

花虎牙也要跟进小厨房,被花鹿角拽住,兄弟俩等在了小厨房的屋檐下。

“少将军说,他也许不能陪我到白头,”小厨房里,燕晓小声跟花蛮子说。

花蛮子这心就是一疼。

“可我愿意,”燕晓又说:“只要他不嫌我,我就愿意。”

“他是真心的?”花蛮子问,事关女儿的终身,这不由得花蛮子不多想,若是莫桑青只是看中了他的医术呢?

“阿爹,”燕晓知道父亲在问什么,神情平静地道:“莫桑青不是这样的人,他说不负我,那他就不会负我。”

花蛮子幽幽地叹息一声,道:“上天保佑吧。”

愿上天保佑他女儿,也保佑莫桑青,花蛮子在这一刻无比的虔诚,他不是上天的宠儿,所以上天对他没有怜惜,可这一次花蛮子希望,上天能听见的祈祷,也能满足他的心愿,这辈子就这一次,其他的他都不再求,只希望上天能垂怜他这一次。

第937章 他不是一个会干坏事的人

莫良缘哄李袗睡着了,坐在小皇子的床前坐了很久,等她出了李袗的屋子的时候,天已经是黄昏了。

雨这时还是在下,廊下提前点了灯笼,只是在夜雨夜里,几盏灯笼发出的灯光加在一起,也还是昏黄暗淡。

严冬尽打着伞走进廊下,将伞交给迎上来的下人,看着莫良缘说:“你怎么站在这里?五殿下呢?”

“睡着了,”莫良缘说。

严冬尽轻跺一下脚,将脚上的雨水跺到地上,随口问道:“那云墨哥呢?”

“下雨天,云墨哥的膝伤疼了起来,他去休息了,”莫良缘看着廊外的雨幕小声道。

“请大夫了吗?”严冬尽问。

“嗯,孙大人应该过去了。”

严冬尽探头往屋里看看,两个府里的婆子正守在李袗的床前,床前被子鼓起一团,李袗睡得很沉。严冬尽收回目光,见门左边正好放着一张凳子,便坐在了凳子上,喊了莫良缘一声:“良缘?”

莫良缘转身走到了严冬尽的跟前,蹲下身,说:“伤口怎么样了?”

“你们先退下,”严冬尽跟候在廊下的众人道。

几个下人和婢女忙都退到了厢房那头去,留下严冬尽和莫良缘待在正房的廊下。

“没事,”严冬尽小声跟莫良缘说:“皮肉伤算什么伤?”

莫良缘隔着衣衫,轻轻摸一下严冬尽的腹部,衣衫下的伤布很厚,**的,也不平整。

“真没事,”严冬尽将莫良缘的手一握,说:“有事我还能不躺着?孙方明怎么说?五殿下没事了?”

莫良缘说:“孙大人说五殿下没事。”

“我问也是白问,”严冬尽将嘴一撇,万般看不上孙太医正的劲头又上来了,“五殿下喝进肚子里的水都吐出来了,还能有什么事?”

“冬尽,”莫良缘仰头看严冬尽。

严冬尽心头一紧,心想来了,自家大哥和折大公子能发觉的事,他家良缘没道理发觉不了的。

莫良缘说:“五殿下被奶娘抛下水后太惊慌,所以他打一开始就踢伤你了?”

严冬尽心头一松,马上就道:“也不是一开始,我要带他往岸上游的时候,挨了他好几脚,这小孩儿像是听不到我说话,我怎么哄他都不行,这不要搁在眼前养的孩儿,我都怀疑他要跟我同归于尽。”

严冬尽话说得大半是真,莫良缘心疼地又摸一下严小将军腹部的伤处,小声道:“难为你了。”

“我难为什么?”严冬尽笑一下,说:“他要出事,你不得哭死?我怎样也是要救他的。”

莫良缘拧了眉头,说:“你这是什么话?你出事我就不哭了?”

严冬尽忙将莫良缘一拉,说:“我能出什么事?为了你我也不会出事啊,你知道大哥是怎么说的吗?”

莫良缘一愣,说:“大哥怎么说?”

严冬尽将莫桑青教自己的话,一五一十地跟莫良缘说了一遍。

莫良缘听了后,久久无言,她没有想到。

“咱们不跟王八蛋一般见识,”严冬尽说:“没想着做坏人,我们怎么可能知道秦王在想什么?”

莫良缘愣怔着,还是半天没说话。

严冬尽手抚在莫良缘的脸上,在莫良缘心里,他就是个不会干坏事的人,所以这位发觉了时间上的不对,但也没将他往坏处想。严冬尽很内疚,手又摸一下莫良缘的眼睛,说:“放心吧,现在那三个女人都死了,府里没外头带进来的人了,秦王就是再想杀五殿下,他也找不着人手了。”

莫良缘站起了身,站在了严冬尽的身旁,背靠着墙壁,许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大公子明天就走了,”严冬尽说:“我与他约好了明年三月在江南见。”

“时间够吗?”莫良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