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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定的日子,”严冬尽说:“那这时间当然足够他准备出兵的事了。”

“调兵的事麻烦吗?”莫良缘又问。

严冬尽看着廊外的大雨,说:“有叔父和大哥在,我的调兵令发出去了,谁敢抗命?”

“大哥他…”

“事情我做不了,再让他和叔父操心吧,”严冬尽小声道:“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养好身体,睿王的命我们要保,叔父和大哥的命不更重要?”

“嗯,”莫良缘说:“我听你的。”

“我也听你的,”严冬尽扭头看着莫良缘笑,说:“我从来都是听你的话的。”

莫良缘也扭头看严冬尽,昏黄的灯光下,严冬尽的笑容灿烂,这让莫良缘好像又有了信心,他们的前路不好走,但有严冬尽在,这路她就有勇气走下去了,她发过誓,这一生都要跟严冬尽在一起的啊。

房耀这时冒雨从院门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穿蓑衣的男子,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正房这里跑来。

严冬尽坐直了身体,等房耀两个人到了跟前,他也看清了穿蓑衣的男子是谁,“纪容?”严冬尽说:“你怎么来了?”

纪容脱了蓑衣,往走廊的栏杆上一放,躬身就给莫良缘和严冬尽行礼,道:“是陆大公子命未将回来的。”

房耀说:“大将军和少将军都睡下了,所以属下带纪将军来了这里。”

“出什么事了?”严冬尽问。

纪容道:“未将奉陆大公子之命去了王庭一趟。”

严冬尽说话的声音变低了,道:“王庭现在情况如何?”

“严小爷,小姐,”纪容低声禀道:“铁木塔死了,阿格成了新大汗,哲布泰成了太后。”

严冬尽扭头看莫良缘一眼,小声道:“看来还是哲布泰技高一筹。”

莫良缘背倚墙壁站着,她本就觉得哲布泰会赢,这会儿确定哲布泰赢了,莫良缘也没什么激动的情绪,莫大小姐都没觉着高兴。

“还有,”纪容这时说:“那位玉夫人死了,末将亲眼看着她死的。”

“罪名呢?”严冬尽问。

“说她是毒杀大汗的凶手,”纪容说:“哲布泰太后亲自指证她是秦王的奸细,秦王为争皇位,与铁木塔勾结的事,也从王庭传出来了,未将想,这事很快会传到中原去的。”

“哲布泰的这个情我们领了,”严冬尽说:“她对我们有什么要求?”

第938章 母与子,情人

听纪容说,哲布泰暂未提出要求,严冬尽就说:“看来带兵来找她麻烦的人还没到王庭。”

纪容笑着点一下头,说:“陆大公子也是这么说的。”

“那就不管她?”严冬尽问莫良缘。

“要管,怎么能不管她了呢?”莫良缘小声道:“阿邱哥已经带兵到了黑鸦山,哲布泰撑不住的时候,她知道该怎么办。”

严冬尽说:“她请阿邱哥带兵去救她?”这得是多蠢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想活命,她就得这么做,”莫良缘说了一句。

从哲布泰决定杀铁木塔的时候,这位如今的蛮夷太后就已经走上了一条绝路,关外大漠不可能再有太平的日子过。想要权利的,不止是你哲布泰一人,阿格的汗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这就是所有要追逐王庭汗位的野心家们,起兵的借口。

“阿格与哲布泰的关系好吗?”莫良缘问纪容。

“不好,”纪容马上就道:“一点都不好,就未将看来,这位新大汗很恨他的母亲,不过他为人手上没有势力,所以不得不听哲布泰摆布。哦,对了,还有那个苍狼。”

严冬尽说:“苍狼怎么了?”

“他也不安分,”纪容说:“哲布泰很信任他,不过阿格容不下他。”

“哲布泰是一定会走在阿格前头的,”莫良缘语调平淡地跟严冬尽说:“除非在杀了丈夫之后,她哲布泰还想把儿子也杀了。”

严冬尽一下子就听懂了莫良缘的意思,哲布泰不杀儿子阿格,那苍狼就得反,不然这位太后的情夫就一定会死在阿格的手里。

“既然哲布泰喜欢苍狼,”莫良缘看着纪容道:“那你就再去王庭一趟,我会私下为阿格大汗和苍狼都准备一份礼物,你告诉阿格,苍狼伤了我父亲麾下的一员亲信大将,我竟然还是放他回了王庭,至于苍狼那里,你跟他说,我们辽东大将军府很看重他身上那一半中原血统,铁木塔和哲布泰伤我父兄,不绝了这二人的后嗣,我心有不甘。”

这要是挑着阿格和苍狼斗起来?

纪容将莫良缘的话想了半天,才道:“小姐,只怕阿格不是苍狼的对手。”

“苍狼若是伤了阿格,哲布泰不会放过他,”莫良缘小声道。

所以这到最后,就会是哲布泰,阿格,还有苍狼三人之间的乱战?纪容说:“那苍狼如何会是哲布泰的对手?”

“这就是苍狼的事了,”莫良缘想一想,跟纪容道:“你等我一下,我回房去拿一样东西给你。”

严冬尽刚想说,那我们直接去你那里不就得了?你何苦来回跑呢?但严冬尽马上又想起来,纪容怎么能进莫良缘的闺房呢?严小将军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莫良缘匆匆地走了。

纪容看着严冬尽,说:“严少爷,哲布泰也说我们小姐很厉害,我看她还很怕小姐。”

“没小姐,哲布泰也杀不了铁木塔啊,”严冬尽将双手一摊,莫良缘不杀阿诺,哲布泰也不可能走上如今的这条路,这个女人是应该畏惧莫良缘一些的。

“陆大公子可能七日之后,会到鸣啸关,”纪容又道。

“我知道了,”严冬尽将头点点,发兵江南的事,他少不了陆竹生的帮忙,陆竹生越早回来越好。

“严少爷,您的伤怎么样了?”纪容又关心起严冬尽的伤。

严冬尽摆了一下手,表示自己没事。

纪容是个善言的人,只是对着严冬尽,他找不着太多的话题,纪容不说话的时候,严冬尽就更不可能说话了,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再加一个房耀,三个人就待在廊下听秋雨落地的声音。

直到莫良缘重又赶回来,纪容也没有找着要跟严冬尽说的话题,看见莫良缘,纪容还松了一口气,待在一起不说话,这让他感觉很尴尬。

“这个你拿着,”莫良缘放了一个橡木瓶在纪容的手里。

“小姐,这是?”纪容捧着还没自己小指长的橡木瓶,问莫良缘。

“这是帝宫里的药,”莫良缘低声道:“你将这药送给阿格。”

“这是?”

“这是助性的药,”莫良缘道:“只是不利于生养子嗣。”

纪容张大了嘴巴。

房耀惊道:“还有这种药?”

“帝宫里有很多用途古怪的药,”莫良缘笑了笑,“我离宫的时候带了一些。”

纪容将嘴又闭上了,虽然不清楚他们小姐离宫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要带上这种药,不过现在这药不是就能派上用场了吗?只要阿格一直没有子嗣,那哲布泰就算有杀儿子的心,她也不能下手啊。

严冬尽这时突然道:“哲布泰都有本事杀了铁木塔,她没本事弄个假孩子来,假冒阿格的儿子?”

“乱了汗王的血脉?”莫良缘幽幽道:“这个把柄我求之不得啊。”

纪容将橡木瓶塞衣襟里收好了,以前不觉得,现在他觉得莫大小姐惹不起。

一个管事的这时自己捧了一只木匣,身后跟着两个下人抬着一只木箱,走到了廊下,在莫良缘的示意下,管事的和下人将木匣和木箱里放到了纪容的面前。

“打开吧,”莫良缘道。

管事的将木匣和木箱打开

木匣里装着珠宝,而木箱里装着黄金。

“珠宝是送与阿格的,黄金是送与苍狼的,”莫良缘跟纪容小声道:“阿格的是贺礼,黄金是给苍狼招兵买马的。”

“是,”纪容领命道。

“这珠宝我曾送给玉夫人过,”莫良缘看着地上的木匣,声音很低地说了一句:“不过玉夫人无福消受,希望阿格有这个福气吧。”

“他应该是没有这个福气的,”严冬尽冷笑了一下,小声道:“没用的人活到什么岁数都是没用的,这事得跟阿邱哥说一声吧?让阿邱哥见机行事好了。”

“也好,”莫良缘应了严冬尽一声,跟纪容说:“你去王庭之前,去见邱将爷一面,这事你单独跟他说。”

“是,末将知道了,”纪容躬身领命。

第939章 你别欺负良缘

自己欠了大哥一条命啊,莫良缘没说话,嘴角上弯着在笑,只是眉眼间结着愁绪,“没出什么事,”莫良缘跟莫桑青说:“以前我对大哥不好,现在想对大哥好了。”

这个解释,莫桑青不会当真的,兄妹之前是不怎么亲近,但因为不亲近就说这个妹妹不好,没有这样的道理的。“好了,哥不问了,”莫桑青又捏一下莫良缘的脸颊,说了句:“瘦多了。”

莫良缘嘀咕了一句:“你不也是?”

真论起来,当哥哥的这一回比当妹妹的更轻减,要不是被各种好药滋补着,莫少将军估计就得熬成皮包骨那样的了。

“什么时候成亲呢?”莫良缘问自家大哥,说:“我好准备起来。”

“这个不急,”莫桑青说:“至少得等我能下床吧?还有良缘,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莫良缘问:“什么事?”

“我想过了,我想你随复生南下江南,”莫桑青低声道。

“我吗?”莫良缘愣怔住了,小声问:“我去江南能做什么?我又不能打仗,是,是要我与见睿王?”

莫桑青摇头,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道:“你到底还挂着一个当朝太后的名头,你随军南下,我们辽东军的这次江南之行,才名正言顺,不用担心秦王再在背地里搞明堂了。”

太后这个名头,莫良缘是不愿意要的,听见这两个字她就反感,不自觉地,莫良缘就拧了眉头。

“不愿意吗?”莫桑青问。

莫良缘眨一下眼睛,说:“不,我没不愿意。”秦王能想着借杀李袗,来阻拦他们辽东军南下,有一就有二,莫良缘也相信,秦王很有可能还有后招在等着他们。

“跟我说实话,”莫桑青看着莫良缘道。

“我去了,我还能再回来了吗?”莫良缘问自家大哥。

莫桑青的心刺痛了一下,忙就道:“当然能回来,有复生在,还在我辽东兵马在,谁能将你强留在江南?”

“上一次回来,睿王爷给我用的是避祸的借口,那一次呢?得用个什么借口?”莫良缘又问。

“傻丫头,”莫桑青笑了起来,“不用借口,你就堂堂正正的回来,你的这个太后是护国公妄想篡权的罪证,之前我们引而不发,只是在忍辱负重,等诛杀了秦王,清了君侧后,你这个功臣便可以功成身退了,谁还能阻你回辽东呢?”

让莫良缘下江南这事,莫桑青仔细考虑过了,将利害得失也得详尽地算过了,莫少将军认为他妹妹应该去一趟江南。不让秦王再施毒计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要让小妹这一回彻彻底底地摆脱太后这个身份。不用假死,不用装听不见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就堂堂正正,正大光明地将当朝太后这个名头给甩掉。

莫良缘坐着想自家大哥的话,也没想多久,莫良缘便跟莫桑青说:“我去江南。”

“傅美景若是与秦王勾结,她自己是没办法的,她得通过朝臣,”莫桑青小声道:“我想替与秦王传话的人,只能是护国公。”

莫良缘说:“年欢喜不行吗?”

“年欢喜不过一个太监,”莫桑青说:“他的份量不够,而且睿王盯他容易,盯护国公则会很难,毕竟年欢喜不能随意走动,而护国公党羽众多,有的是帮他做事的人。”

“他们还会再联手?”莫良缘问。

“他们为什么不能再联手呢?”莫桑青说:“为了权利,他们联手害了你,这一次是为了活命,他们联手出卖睿王,这没什么不可能。”

莫良缘半晌无话,最后冷笑一声,是啊,傅美景能背叛,护国公为什么就不能?抛却信义,廉耻,于护国公而言,他不过是做另一个人的臣子,权利没有以前的大就是了。

“有你在,复生也能多个帮手,”莫桑青这时又道:“遇事你多帮着想一想,还有,复生若是遇事心急,你也要在旁边劝阻他。”

“嗯,我记下哥的话了,”莫良缘点头答应道。

“不要拼命,”莫桑青看着莫良缘强调道:“你和复生要活着回来。”

莫良缘又点头。

“辛苦你了,”莫桑青拍一下莫良缘的手背,说话的声音听着又开始气力不足了。

“那我走了,辽东这里呢?”莫良缘小声问。

莫桑青说:“只要蛮夷不动,辽东就不会有事。”

莫良缘似是这才想起来一样,将纪容来过的事,跟自家大哥说了一遍。

听到铁木塔已死这个消息,莫少将军的心头就是一松,跟莫良缘欣喜道:“辽东不会有事了。阿格远不如他的父亲,至于哲布泰,她要稳住儿子的汗位就得用尽全力了,她哪有能力再发兵来犯我辽东?”

“蛮夷那里没有问题了,可辽东也需要人主事啊,”莫良缘的脸上不见有欣喜,小声道:“父亲病着,大哥你也病着,谁来主事呢?”

“有云墨在,”莫桑青不加思索地道:“父亲与我又不是病到人事不知的地步,真出了事,父亲和我是可以应付的,良缘,你不用担心我们这里。”

“嗯,我不担心,有云墨哥在,我还担心什么?”莫良缘一边说着话,一边替莫桑青将身后的靠垫拉高了一些。

侍卫这时在内室门外禀告,说燕晓过来了。

“请进,”莫良缘替自家大哥应声道。

燕晓端了熬好的冰糖梨水进屋,脚步很轻地往床前走。

莫家兄妹不再谈事,而是一起看着燕晓。

燕晓落落大方地往床榻一站,说:“我熬了梨水,小姐也用一些吧,梨水可以润肺,是好东西。”

莫桑青小声:“你喊她良缘就好。”

莫良缘坐着起身,从燕晓手里接过托盘,放在了小几上,跟燕晓笑道:“我刚才恭喜过大哥了,这会儿我也得恭喜你一声,以后我得叫你大嫂了。”

燕晓抿嘴笑,小声说了句:“别,还没成亲呢,你,你叫我燕晓吧。”

“好,”莫良缘说:“我现在叫你燕晓,等你们成亲后,我再改口,不过那时候,我的改口可不是白改的了。”

燕晓没听懂莫良缘这话的意思,看向了莫桑青。

莫桑青摇头,跟燕晓笑道:“良缘这丫头在跟你要改口礼呢,你随便给她件礼物就是了。”

“大哥!”莫良缘假装作恼,轻跺了一下脚,脸也鼓了起来。

燕晓笑了起来,手指在莫桑青的肩头轻轻戳了一下,说:“你别欺负良缘。”

第940章 活得通透的花首领

“让人去问一下父亲醒了没有,”莫桑青跟莫良缘道。

莫良缘走出去,让豹头派一个侍卫往正院跑一趟。

“若是我父亲醒了,你随我去见见他吧,”莫桑青又跟燕晓道。

燕晓没由来的又紧张起来。

“总是要见面的,”莫桑青笑了起来,说:“别紧张,我们家脾气最大的那个是良缘。”

“怎么又说良缘,”燕晓嗔怪地看了莫桑青一眼,这一眼没了小心翼翼,有心机却也个性热烈的姑娘,自有一种风情。

此时的正院里,严冬尽搬了把椅子放在了莫大将军的床榻前,请花蛮子坐下。

花蛮子站着没动,坐还是不坐,花首领犹豫不决。

“请坐,”莫大将军请花蛮子坐。

“花伯父,您就坐吧,”严冬尽伸手轻拉了花蛮子一下。

花虎牙这时也伸手,跟严冬尽比起来,花大哥对着自家老爹可没什么客套可言,他直接将花蛮子给按坐下了。

花蛮子后悔带这儿子过来了。

“这是虎牙?”莫大将军看着花虎牙问。

“是,我是花虎牙啊。”

“是是是,这就是我家那个废物。”

父子俩同时说话,说完话后,父子俩又互瞪了一眼,都觉得对方不大顺眼。

严冬尽冲自家莫叔父摊一下手,耸一下肩膀。

莫大将军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能说什么,他们中原人说儿子是会用谦辞的,例如犬子,可谁也不会真当自家儿子是狗儿子?但花蛮子好像是真的认为,花虎牙是个废物,花首领说的这个废物,它不是谦辞。这话要怎么接呢?莫大将军看着花蛮子父子想。

“伯父,”严冬尽这时道:“我大哥要娶亲的事,您给个话啊。”

花虎牙还是乐呵呵地站在自家父亲的身旁,花蛮子这心又提了起来,紧张兮兮地看着莫大将军。

“花首领比我年长吧?”莫望北先问了这个问题。

花蛮子忙点头,说:“是,这光看模样,我也比大将军老很多啊。”

“我爹快六十了,”花虎牙说了一句。

“没有,”严冬尽说:“花伯父今年还不到五十五呢。”

花蛮子扭头看花虎牙一眼,他看不上这个儿子,不是他无理取闹,是有原因的。

“花老哥,”莫大将军喊了花蛮子一声。

花蛮子听见这声喊就打了一个哆嗦,差点没站起来,这就开始称兄为北了吗?

“未沈受了重伤,身体怕是以后都不会好了,”莫大将军跟花蛮子说。

花蛮子还没说话,严冬尽就先叫了起来:“叔父!”

“身体不好?”花蛮子这时反应过来莫大将军的话,忙就道:“好好养着,少将军的身体会养好的。”

莫大将军摇一下头,道:“花老哥,你不怕未沈没办法与燕晓共伴白…”

“叔父!”严冬尽打断了自家叔父的话,急道:“您在说什么呢?”

“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花蛮子冲莫大将军摆了摆手,难得地对着莫大将军说话流利了,花首领说:“燕晓喜欢少将军,命都能不要的喜欢,这与你们中原人说的功名利禄都没关系,跟身体就更没关系了。人啊,那什么相守到白头,是这话吧?对这话啊,我是想着抱个希望行,你非得强求,那就是个傻子了,这世上的恩爱夫妻千千万万,真能过到白头发的有几对?就更别提什么同年同月同日死了,这是骗鬼的话呢,哪有这种好事?夫妻俩就算过到了白头,那不也是要么老头子先走,要么老太婆先走,留下活着的那个自个儿过日子?”

花蛮子突如其来的这篇长篇大论,将在场的另外三个听愣住了。

“我那家里的,就是燕晓的娘,她比我小十来岁呢,”花蛮子絮叨着说:“把燕晓养到五岁,我那家里的就死了,我没在家,她从马上掉下来,跌断了脖子,就这么死了,我这个活着的,要找谁说理去?”

“阿爹你还想谁说理?你不是又找了一个吗?”花虎牙插了一句嘴。

花蛮子看儿子,说:“你什么意思?我还不能找个后老伴了?你现在的这个娘对你不好?”

“没有没有,”花虎牙忙就道。

“那你就闭上嘴,”花蛮子头疼道:“大家都有嘴,就你会说话怎么着?”

“花大哥,”严冬尽喊了花虎牙一声,摇一下头。

花虎牙蹲地上了,他不说话了,这行了吧?他阿爹是找了个后老伴啊,这事还不让说了?

“您看,”花蛮子又跟莫大将军道:“夫妻啊,就是都活着的时候,好好过日子,生死那是上天管着的事,咱们没事别想这个,大将军您别看少将军这会儿身体不好,说不定以后还是燕晓先走一步呢,命数这事儿,您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他们自己说了也不算,这事儿上天说了算。”

莫望北看了花蛮子半天,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得再想想,便又沉默了下来。

“人活着,甭管得到了什么,有什么样的身家,身边陪着谁,都最终还是会失去的,”花蛮子摇着头道:“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有命活着的时候,那就得好好活着,这是福气,人得惜这个福。”

莫望北慢慢地坐直了身体,冲花蛮子抱拳一礼,他活得不如这位老哥通透,世上的大部分人可能都不如花蛮子活得通透。

见莫望北给自己行礼,花蛮子从坐椅上跳起来。

“花伯父,”严冬尽又扶着花蛮子坐下了,说:“刚才您的话我记下了。”

花蛮子说:“嗯嗯,记下也好,以后严少爷你也要好好待小姐。”

严冬尽飞快地看莫望北一眼。

“小姐和严少爷都是好孩儿,”花蛮子很郑重地跟莫大将军说:“他们的亲事也得快些办了才好。”

严冬尽竖着耳朵听自家莫叔父怎么说,可就在这个时候,莫桑青带着燕晓过来了。

“进来,”莫大将军冲内室门外应声道。

严冬尽瘪了瘪嘴,他大哥就不能迟来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