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燕君铭说棋归的骑术不如果果,倒是因为对果果的偏爱。棋归的骑术还是可以的。一路带着十几女骑出了门,不敢说个个国色,可也是令人眼前一亮。棋归那身紫色骑装让人瞧着尤其醒目。要知道,武侯爵府的人和其他世家不同,历来都是低调的。因此,这一次出门就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许多人都在猜测,赵国公主这是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棋归一路行色匆匆,虽然对自己竟然引起了这么多的视线有些不解,但也无暇顾及,一路奔到城郊骑马场。

这个骑马场是隶属在瑞安大长公主名下的,有专人为瑞安大长公主驯养好马,也招呼权贵世家家的公子小姐们练马,更是经常有好的马匹进入,在京城一代,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地方。甚至这几年,已经成了瑞安大长公主的主要进项之一。归其原因,还是因为,瑞安大长公主生性好奢,那点封邑根本就够她一大家子花销的。

到了地方,百合策马上前,很快就有瞧见的马场管理人上了前来。看来是看这一行人着实醒目,非富即贵,可是又眼生,所以管家亲自来接待了。

“武侯爵府。”百合报上了名号。

那管家一怔,武侯爵府的人很少来马场,倒是复侯爷最近常来,总是带着一个小姑娘,倒是不知道身份。看着复侯爷对那小姑娘倒是宠得紧。

他连忙道:“原来是公主,公主请进。”

说着,很有眼色地挑中了棋归的马匹,给棋归行了礼,并亲自来为棋归牵马进了马场。

放眼望去,这一片茵茵草地,确实养得好!

棋归打断了管家介绍马场,直接道:“可看见复侯爷和我家小翁主?”

管家笑道:“回公主的话,复侯爷早就来了,小翁主也在。”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不大起眼的小女孩子,竟然是武侯爵府的小翁主!

要知道这小翁主虽说是收养的,却是武侯爵府现在年纪最大的孩子。赵国公主一来,对这孩子就宠爱得紧,进宫都是经常带在身边的。前些日子为了她,赵国公主还亲自进宫,把礼部尚书的夫人和小姐给熊了一顿。

棋归道:“带我们去吧。”

管家连忙应了是。

这个马场很大。但是最好的一块地方,自然该留给王室成员专用。不过这个王室成员的意义很广泛。像燕君铭这样的标准王子,当今圣上的王叔,自然算是。果果也算是。而任何与王室有过联姻,甚至可以说他家七大姑八大姨,是某位公主的,也算是!其实后来也是以爵位论高低了。

但无论如何,武侯府的内眷,自然是有资格的。

棋归带人进了中心地区,远远地就瞧见热闹的很。她有些狐疑,过去一看,却发现是一群人在围观赛马,叫嚣得最有劲的,竟然是燕君铭!

她连忙策马上前,众人一看是个妇人,也乐得给她让路,她挤到燕君铭身边,左看右看没看到果果的小胭脂马,顿时背上就觉得寒毛直立,拍了燕君铭一下:“小侯爷!”

燕君铭叫嚣得满脸通红,正是兴奋的时候,猛然被人打断,回过头来一瞧,发现是棋归,倒是愣了愣。

“果果呢!”

第215章 翁主间的纠纷

燕君铭一指马场,笑道:“赛马呢!”

“赛马?!”棋归自己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顺着燕君铭的手指一看,果然看见远处有两匹马正急冲过来。两匹马差不多是并驾齐驱,只是一匹枣红小马身形要小一些,也落后那么一点点。马上的人,也看着比另一个小一些。

那个小的就是果果。

领先的那个是个年长些的女孩子,看着有十四十五,一边策马狂奔,一边不停的回头看。看果果吃得紧,似乎是发了狠,不停的驱马往前赶。果果年纪小小,却沉着冷静,瞥也没瞥自己的对手一眼,上身伏低,只管赛马。

燕君铭高声呼喊道:“果果!加把劲儿!”

周围的人也起哄一片。好骑的少女不少见,可这少女骑术确实不错,而且还是复侯爵所宠爱的,不管身份如何,也足够引起众人的重视。

终点就在眼前,棋归看果果一点一点地赶了上来,与对手并骑。对方脸上焦虑越来越盛。就在这时候,那与果果并骑的女孩的马突然哀嚎了一声,手一挥就往身边的果果脸上甩出去一个什么东西。棋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果果!”

果果从小就跟大小米学武,后来更是经常跟着燕君铭厮混。何况她年纪虽然小,却比一群心高气傲的大小姐要扎实一些,身手是很不错的。这种情况,她完全是下意识地,俯下身子,那匹枣红马就带着她冲了过去!

对方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她刚才的样子看起来是马崴了脚而无意为之,在果果冲到前面去之后,那马就彻底崴了下去,人立起来,把背上的人给甩了出去!

顿时场面一片混乱,果果冲出了是非地,也停了下来,拉着马回过头,似乎很是惊讶。

“果果!”

燕君铭第一个冲了上去,棋归被汹涌的人潮堵住了,马儿受惊。八部骑兵的女孩子连忙来护卫,把棋归围在中间。

而其他人则闹哄哄地围向那个摔落马的女孩子。

果果到底年纪小,有些不安,在马上也忘了下来,呐呐地道:“王叔…”

燕君铭连忙把她抱了下来,道:“怎么样,有没有受惊?”

果果依在他怀里,低声道:“没…”

然而她苍白的小脸和颤抖的双唇,看得出来她的确是受惊过度了。她一直注意着和她比赛的那个女孩子那边。那是先王的妹妹,荣谨长公主府里最小的一个翁主,名叫宁娇,今年十四岁。也是从小嚷嚷着要学武,不过脾气太大,只学了一点花架子。

“别抱,不知道折到哪儿了!”

“翁主,翁主,你可别吓奴婢啊!”

“都是那个野丫头,快叫人把她拿下啊!”

“太医,太医在哪儿!”

那边闹哄哄的一团,棋归还被围在中间过不去,一些没上前的看客也在幸灾乐祸。

“这回是闹大了吧,纵然有复侯爵撑腰,可那宁娇翁主向来是荣谨长公主的心头肉,又岂能善了?”

“复侯爵如日中天,倒也不至于…”

“嗨,要说复侯爷和宁娇翁主那是亲叔侄,怎么能让她吃亏了?”

棋归听得脸色阴晴不定。从众人的谈话中,她知道了那宁娇翁主的脾气十分骄纵,而且心比天高。见了燕君铭,许是记恨果果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丫头抢了王叔对她的宠爱,这几天在马场,都有些口角。今天宁娇翁主提出赛马,是想好好出一把风头,可是没想到却出了这种事情。

虽说她刚刚看得分明,这事儿不是果果的错。可是王族大多跋扈,荣谨公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小女儿吃了亏,自然要把过错栽到人家头上。何况那宁娇翁主看起来摔地可不轻。而且还不知道性命保不保得住。

“公主。”百合也明白了是事情的严重性,低声道。

棋归道:“你去叫马场的主管,检查一下那宁娇翁主的马匹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合听得答应了一声。

那边大夫已经来了,忙的一团乱,得出的结论是宁娇翁主的腰折了,恐怕得躺上小半年,还不知道会不会落下残疾。

顿时荣谨公主府的人就不肯了,今天跟着来的有一个是大姐,宁华翁主。

她立刻跳了起来,道:“来人,把那个野丫头给我拿下,马上乱棍打死!”

燕君铭眼中一寒,道:“谁敢!”

荣谨公主府的人竟然不怕,还纷纷上前要去拿果果。那宁华翁主也是个人精,看燕君铭是单枪匹马带着果果出来的,又仗着自己是翁主,真要先打死了一个,也不会怎么样。

她的主意打得好,没想到从旁边冲出一整排的女骑,个个配甲在身,兵器出鞘,满脸煞气。那公主府的家丁哪里能比得这种气势,立刻就软了腿,犹豫地站住不动了。

“大胆!”宁华翁主眉毛一立,“你们是谁家的侍女,竟敢挡本翁主的人?”

百合抬了抬手,众女骑下马行礼,动作,声音都整齐一致。

“参见小侯爷,参见翁主!”

众人傻了眼,这难道是复侯爵府的人?不对啊,复侯爵明明是单枪匹马来的。

不过能进入这个场子,非富即贵,很快就有人想到,这些,可能就是大名鼎鼎的赵国公主的八部骑兵女骑!

宁华大声道:“王叔!宁娇还躺在这儿呢!您怎么就这么狠心!”

这时候,一抹紫色的身影驱马,缓缓进入众人的视线。马上的女子双目睥睨,凌厉逼人。

“小侯爷,看来您这个小侄女家里的仆人,倒不把你的话放在眼里啊!”棋归冷笑。

燕君铭搂着果果,有些无奈:“十嫂…”

众人顿时大惊,赵国公主竟然亲自来了?!

果果有些委屈地道:“娘…”

当着众人的面,棋归拧着眉毛破口大骂:“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在家好好呆着,把该学的东西都学了,你就是不听!你是翁主,年纪也不小了,成日还像个野丫头似的乱窜,成什么体统!”

果果一下没反应过来,更不懂棋归是故意在人前这样说她的。棋归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这几句话说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娘…”

第216章 闹上紫宸

燕君铭恼道:“十嫂,你别说她,是我…”

“自然是你”,棋归看果果那样,也心疼,转而开始骂起了燕君铭,“我好好的一个翁主,被你带出来,就成了个野丫头!”

燕君铭也没反应过来平时很好说话的棋归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泼妇,顿时也黑了脸,跟她对着吼了起来:“怎么就成野丫头了!我们果果好的很!”

棋归冷笑:“果果自然好的很,可是你堂堂一个复侯爵,连一群奴才也呵斥不动,你还把她带出来,她跟着你,不就成了野丫头!你看她都吓成什么样了?还哭!平时娘是怎么教你的!”

果果哽咽道:“娘教果果,要贤淑…”

傻丫头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

棋归没想到从前很机灵的果果变呆了,一下也愣了愣。

燕君铭和果果两个人,在棋归面前就像两个小孩子似的,一起低头挨骂。

满场寂静无声。一向知道两个侯府亲近,可是如今一看,却比常人想的还要亲近。

棋归拉转马头,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燕宁华:“宁华翁主?”

宁华翁主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是…赵国公主?”

棋归拉着缰绳,淡淡地道:“贵府的翁主落马,我也很难过。不过你大声招呼,要把我的翁主拿下,是为何?”

宁华翁主不可置信地指着果果:“她也是翁主?”

“先王亲封,太后下懿旨加封,这些年一直养在武侯爵府,作为武侯爵长女教养。就连我生的三个孩子,包括武侯爵世子,见到她也要乖乖叫一声大姐。宁华翁主,你觉得呢?”

宁华翁主不屑地道:“不过是一个野丫头罢了,哪里比得王室血脉!”

心里不屑,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罢了,有什么好得意洋洋的!

棋归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笑,道:“我料你也不服气。不过今儿人你是拿不走的。更无论当场打死。不如和我一起进宫面见太后,你也大可回去找你的母亲。若真是我们翁主的错,那么女不教母之过,我赵棋归代行母职,便亲自向荣谨长公主,磕头认错!”

“轰”的一声,众人就闹了起来。

八部骑兵的女骑的眼神个个像要吃人一样,纷纷盯住了宁华翁主,宁华翁主竟然有些腿软。

她有些无助地看向燕君铭,认为毕竟是血脉相融,燕君铭本该帮着她的。

“王叔…”

可惜因为棋归刚才那么一骂,突出了燕宁华刚才无视燕君铭的那件事,燕君铭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看见她也有些厌恶,道:“就到太后娘娘面前去分晓吧!”

宁华翁主恨得一咬牙,道:“那就到太后面前去分晓!你一个野丫头伤了王室血脉,以为能逃得过去不成!”

说着又盯着棋归,似乎是想说等着她磕头道歉。

可是看到那些气势汹汹的女骑,她只好又把口头的话给咽了下去。心想,回家找到老娘来收拾你!

“走!”宁华翁主许是实在太生气,声音大得惊人,终于还是带着人走了。宁娇翁主刚刚也经过包扎,已经被送走了。

刹那间看热闹的人就去了大半。

果果挣脱燕君铭的怀抱,扑向棋归:“娘!”

棋归连忙从马上翻下来,扶住她:“果果!”

燕君铭追了两步,阴阳怪气地道:“都这么骂你了,你还跟她亲什么!”

果果哽咽道:“娘,果果知道错了,您别骂果果了!”

棋归哭笑不得,在她耳边道:“娘看得清清楚楚,你没错,你什么都没做错。果果乖,娘最疼你了。娘骂你,是不想你让别人骂了,知道吗?”

这几句话正好落在慢腾腾走上来的燕君铭的耳朵里。他听了轻轻地哼了一声。

果果这才回过神来,拉着棋归的袖子,有些惊慌地道:“娘,那宁娇翁主,果果真的没有害她,是她自己摔伤的。”

棋归道:“你别急,娘都看着呢。你放心,娘一定不会让她欺负了你去。”

燕君铭低声道:“知道果果没错,还这么骂我,我的脸都丢尽了。”

“小侯爷,不是妾身说你,你今儿也是够没脸的。”

燕君铭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顿时脸色发青。不过这气不是对着棋归,是对着宁华。

棋归道:“小侯爷,您先别顾着生气,我现在带着果果进宫去面见太后娘娘。劳您帮妾身个忙…”

她几句话说清楚了要求,燕君铭听得点点头。

棋归又低声道:“我毕竟是个外人,而荣谨公主毕竟是太后的小姑子,怕一时半会儿是争不过她。就劳烦您待会儿进宫一趟了。”

“可要通知十哥?”

棋归道:“不用。这么一点小事何必劳烦他!”

棋归冷笑。

那边,宁娇翁主一抬回去,做姐姐的宁华翁主添油加醋了几句,荣谨长公主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收拾正装冲进了王宫,在太后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等棋归带着果果姗姗来迟,太后的脸色也不好看。棋归低头,给太后请安。

太后忍不住道:“你一向是个有分寸的,怎么会这么荒唐!”

这话是对棋归说的。太后最近对她的印象着实改观了很多。从前对她纵然再多不喜,那也是不喜她的身份,她的来历。可是她对棋归的人品,却是一点质疑也没有的。何况棋归一向低调,又怎么会像荣谨长公主说的那么张扬跋扈?只是荣谨长公主到底是她的小姑子,她又很难做。

棋归压着果果低头,低声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果果年纪还小,在她王叔那学了点骑术,就自得起来。臣妾管教不严,让她和人争强斗勇,没想到倒出了这样的事儿。不过果果年幼,子不教,母之过,还望娘娘责罚。”

太后道:“只是争强斗勇而已吗?”

荣谨长公主一脸的****都哭花了,痛诉道:“王嫂!现在宁娇还躺在床上呢,大夫还说不知道会不会落下残疾呢!我可怜的宁娇啊,小小年纪的,正是要婚配的时候,这辈子就这么毁了啊!当时马场的人可都瞧见了,就是那武侯爵的翁主使了坏,我们宁娇才摔下来了!”

第217章 番外篇 胡子和小果果

彼时是盛元四年。

距离盛元帝大胜归来,天下一统,登基称帝,已经过去半年。

这半年来,改称皇帝的燕君铭最大的改变,就是为了给自己塑造一点威仪,最终留起了一撇小胡子。

虽然遭到了棋归等人的无情嘲笑,燕君铭也剃掉过,不过后来,鬼使神差地又把胡子留了回来。在宫里被女眷笑了,就出去取笑辽南王燕君行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后来更是借着酒劲儿,让燕君行奉旨蓄须。

第二天酒醒了,他就知道闯祸了。无奈圣旨已下,他也没办法改口,只好就天天躲在乾火殿,称自己政务繁忙,也不敢出去见后宫那群女眷。

只有大太监常公公经常派个小太监在外头跑腿儿,回来就把事情说给他听:“…听说今个儿,辽南王妃和王爷又吵了一架,把静平郡主和妙言翁主都急哭了,都闹到紫宸宫去了。”

“果…郡主也被吓哭了?”不就是留个胡子吗,至于嘛!

“这奴才也奇怪呢。王妃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些。”照他这颗太监脑子的想法,静平郡主是极不容易哭的,竟然也被吓哭了。这架,吵得是有多厉害啊。

燕君铭却蹙眉,摸着他那两撇精致的小胡子,若有所思。

果果自然不是被爹娘吵架给吓哭的。

前些日子,燕君铭收到一封密信,是几年前就有人写了上奏的,据说是被燕君行给劫了下来。信中的内容,简直触目惊心,任何一个君王见了,都是要勃然大怒的。

当时果果就在身边,被他的样子吓得跪地不起,一直为燕君行请命,并再三保证燕君行绝无策反之心。

燕君铭当时怒气正炽,也恨她怎么都养不亲,他为她把胡子都剃了,她一门心思还是向着燕君行夫妇,便把信摔到她脸上要她念出来。

那个时候,果果反而平静下来,把信拿在手里,一字一句平静地念了。

念完了,她交回了信,再不多说半句话,把信交回去,平静地退下了。

从此再没有走进过乾火宫大门。他叫人去请,果果总有由头避开。这也不奇怪,本来就不合规矩,果果从前都是溜进来的。若是她不愿意了,那他还真就请不动。

燕君铭新登大位,又一统了天下,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气性自然也大。一怒之下就…又把胡子留回来了。并下旨让燕君行奉旨蓄须。

那傻姑娘…是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太过伤心了,所以终于哭了吗?

闹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反应过来了,不由得就有些懊恼。她的年纪还小,又是个姑娘家,他应该大度点的。何况她是棋归一手养大的,棋归怎么对她,他也瞧在眼里,她又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姑娘。

燕君铭叹了一口气,道:“就宣…”

想了想,又道:“算了。”

那天晚上,燕君铭心中烦闷,不禁又喝了点酒。他已经很久没有召幸过宫妃了,常公公瞅了空子,就趁着他半醉不醒的时候,把侍寝的绿头牌端了上来。

燕君铭道:“不用翻了,你去传朕的皇后来,陪朕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