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声呼唤而已,但左翎却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鸾儿,”他紧紧的抱着她,用力之大,恨不能将她整个人都揉入到他的体内去,“鸾儿,真的是你?”

聂青鸾在他的怀中点了点头,虽然左翎看不到,但是可以听到她坚定的回答:“嗯啊,是啊。我没死。你看,我这不是找你来了?”

左翎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甚至连声音也都带了些哽咽:“你,真的没死?这不是我在做梦?”

虽然自己是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中,但左翎依然是不敢低头去看她,也不敢伸手放开她。

他多怕这还是他的一场梦啊。但如果真的要是梦的话,那他宁愿长醉梦中不复醒。

相对而言,聂青鸾比左翎要冷静一点。

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死,所以见到左翎那就是见到了,只要他安然无恙就好了。可是左翎不一样啊,左翎心中始终是有她已经死了的这个想法在,所所以以即便她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死,但架不住他总以为这是他在做梦啊。

这种事情,真是,啧,不好处理啊。不然,重重的打他一下,然后告诉他,做梦的人是不知道痛的,所以你这不是再做梦?

但可惜的是,左翎抱她抱的太紧了,她的两只胳膊压根抬都没法抬起来,更别说去打他了。所以算了,还是让他先这么抱一回吧,然后再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青鸾任由左翎就这么紧紧的抱着她,同时眼角余光见到枇杷掩着唇在笑,轻手轻脚的下了马车。

赵小北在马车旁小心的扶着她下了马车,见聂青鸾的目光扫了过来,于是他便也毫不掩饰的对她露出了他面上的笑意出来。

聂青鸾:......

妈个蛋呢,快给我找面帘子来挡住啊。不能你们元帅抱着我的劲□□场面就被你们这么免费的给看了去啊。

左翎抱了好一会,久到聂青鸾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已经发麻了,而且已经被他用力给勒的有点喘不上来气了,她这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同时柔声的和他商量了一句:“阿翎,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咳,咳,你再这么用力的抱着我,只怕你就要勒死我了,然后你真的就只能在梦里看到我了。”

左翎一听这话,吓的立时就放开了她。

只是一放开了,就又觉得心里涌上了强烈的不安,立时便又要伸手去抱她。

可聂青鸾伸手制止住了他。

“阿翎,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发誓,我没死,真的。你看我活生生的就坐在这里。我答应过你要陪你白头到老的,我就一定会言出必行。”

所以现下能不能别再抱我了?关键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抱我?虽然她并没有保守到那个程度,可是架不住赵小北那厮面上笑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啊。

可是左翎现下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他的眼中,就只有一个聂青鸾,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聂青鸾瞧着他只怔怔的望着自己,虽然听了她的话,没有再抱她了,可是双手却是紧紧的握着她的双眼,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只要眨了一下眼,她就会从此消失一般。

聂青鸾见状,心里由不得的就又一阵心酸。再是见他面容憔悴,较以往消瘦了不少。下巴上胡茬青了一大块,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打理过了。

她忍不住的,便主动的伸手去环住了他的腰,就头埋在他的胸前,轻声的说着:“阿翎,这不是梦。我真的还活着,不信你来摸摸我。”

说罢,便伸手拉了左翎的手,让他来摸自己的脸。

触手温暖一片,和以前每次他触摸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左翎立时便激动了起来。

他单膝跪地,低头将额头抵着聂青鸾的额头,轻声的重复着一句话:“鸾儿,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每说一句你还活着,左翎的眼神就亮了一分起来。

这些日子于他而言,真的是如同噩梦一般的日子。可是现下,聂青鸾就真真实实的在他的手心中。他可以触摸到她,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当左翎说完最后一句你还活着的时候,颤着唇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吻。

聂青鸾这当会已经顾不得外面有没有看到了。

毕竟是左翎背对着外面,她被他高大的身子完全的笼罩着,就算他抱着她,亲吻她,外面的人想来也是看不到的吧?

于是自欺欺人的聂青鸾便伸手绕上了左翎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马车外面,赵小北无声的吹了一声口哨,示意枇杷快看。

枇杷转头看了一眼,然后便羞红了脸转过了头来,一巴掌将赵小北的脸拍的也转了过来。

“不干正事。还在打着仗呢,你胡乱看些什么?”

赵小北:......

他觉得可委屈了。凭嘛元帅和王妃就可以在那卿卿我我,怎么到了他这,就偷看了一眼,就变成不干正事了?

不过眼前的这场仗也该早点结束了。早点结束,早点和元帅王妃禀明,他要和枇杷成亲。

想到他也即将佳人在抱,赵小北由不得的就精神一振,手中长剑朝天高高举起,大声的喝叫了一声:“杀啊,兄弟们。晚上我请兄弟们喝酒。”

喝他和枇杷的喜酒。

第88章 杯弓蛇影

只是这晚,赵小北预想中的他和枇杷的喜酒却是没有请兄弟们喝成。

因着聂青鸾说,枇杷跟随了她多年,现下她要出嫁,怎么能这么仓促的就出嫁呢?至少也得好好的准备几日,然后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啊。

赵小北一想,也是,成亲出嫁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怎么能这么仓促呢?于是他便下去好好的置办去了。

这日他们将敌军是打的溃不成军,然后所有人马暂时都驻扎在了这座小城池里,准备好好的合计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很明显的,先前是左翎领着自己的亲信围了京城,现下又是直接拉出了陇城的部分人马,甚至还有原本隐藏不露的左家军,将朝口廷的队伍是给打的丢盔弃甲,往后他们也是没得选了。

总之就是,要么是狗皇帝将他们这些人全都给灭了,要么就是他们打上京城,将狗皇帝给灭了。

所以他们现下要计划的,就是关于怎么灭了狗皇帝的事。

不过今日一来一场大仗刚结束,二来元帅和王妃劫后重生,二人自然是有无数的体己话要说,一时也顾不上去布置什么作战计划,所以安排好了巡夜的人手之后,剩下来的人都是自由活动了。

而对于聂青鸾而言,她觉着现下她都没法自由活动了。

因着她去哪,左翎都会跟到哪。毫不夸张的说,左翎真的都快要成为她的影子了。

而对此她也理解。毕竟前些日子左翎都以为她是真的死了,心里留下了阴影,总怕一个转身,甚至是一个眨眼,她就又消失不见了。

因此上聂青鸾就哪也不打算去了,老老实实的和左翎待在屋子里,向他好好的说了下那时候发生的事。

原本她也是将糊弄赵小北的那番说辞拿出来糊弄左翎的,但不成想他却是精明的多,直接明了的就指了出来,如果狗皇帝和聂媛华真的要置你们于死地,最后又怎么可能是我祖母撞墙而死,你却是中毒的?中间肯定有什么隐情。

聂青鸾被他这话给噎了一下,然后就觉得,他这样说确实也没错啊。

她和左奶奶当时是被关在一起的,要是想让她们两个死,那她们两个肯定都是一样的死法。

她脑中正在想着其他的说辞,不想左翎却幽幽的说着:“我知道祖母的性子。你也不必对我隐瞒,其实那毒,是祖母下的吧?”

聂青鸾没想到他会猜到,一时竟然是不晓得该说什么了,唯有沉默不语。

自己的祖母给自己的妻子下毒,这事搁谁身上谁都不得劲啊。而她对此更是不好评价什么了,所以就唯有沉默了。

将她不说话,左翎便问道:“鸾儿,你恨我祖母吗?”

聂青鸾继续沉默。

对一个你很相信,而且真心是把她当祖母来相待的人,最后却是跟你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给你下了毒,若是说不恨,聂青鸾觉得那也是假的。

但是当着左翎的面还是不要说恨的好,因为左翎现下的心情肯定很不好过。

于是她便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道:“不恨啊。就算你祖母当时不给我下毒,后来聂媛华肯定也不会让我活着的。与其不晓得来日聂媛华会用什么手段弄死我,那还不如你祖母给我下毒啊。而且得亏你祖母给我下了毒,别人都以为我真的死了,所以这才随便的将我扔到了皇宫外面,不然现下我们都见不了面的。”

说到这里,她又笑道:“而且现下想来,你祖母给我下的可能压根就不是毒,而是传说中的假死药,蒙骗别人而已,其实是想要救我的,不然怎么解释我死了又活过来的事?”

只是她心里却是清楚的知道,这下毒的事中间肯定是有哪个环节是她所不知道的,所以毒口药被人给调换了。但她知道,那个调换的人却绝对不可能是左翎的祖母。

想着当时她说的那些话,她是真的想让她死的。

不过现下为了安慰左翎,就当这个调换的人是她好了。

不想左翎却是叹道:“你不用安慰我了鸾儿。我虽然不知道这当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却知道,依着我祖母的性子,当时的那种情况,她肯定是怕自己和你都连累了我,所以便想自行了断。她是个刚强的人,决定了的事那便是谁也更改不了的。可是她怕你不肯听她的,便索性先亲手送你去死,然后再自行了断的。而那毒口药,我猜测暗中将它调换了的人应该是齐徇吧。他此举,是想让我们欠他一个人情,来日若是我们有威胁到聂媛华的时候,他好拿这个人情出来跟我们说事。”

其实事后聂青鸾也有想到过,这个毒口药是被人调换了的事。

皇宫里人员繁杂,不排除会有人安插几个心腹之人在内。至于说到底是谁调换了那毒口药的事,聂青鸾有猜想过会是齐徇,但却不敢肯定。

毕竟她在京城里认识的人不多。一开始她以为是她父亲信阳候,可是后来一想,却觉得压根就不可能是他。

她爹信阳候的现状,那就是被聂媛华圈禁在鱼缸里的一条鱼,想怎么样对他就怎么样对他的那种。他连他自己的那个信阳候府都满是聂媛华的人,甚至侯府的门都等闲出不来,哪里会有那本事再来管她?而且信阳候的为人她素来也知道,那是凡事只求自保,女儿都可以放一边的,所以他压根就不会为了她,和聂媛华对着干的。

而剩下来的人,想来想去,也就唯有秦青和齐徇了。

秦青不消说,若是知道她的处境,定然是会出手相救的。只是她未被聂媛华软口禁之前就听说,他被派遣往外地公干了,而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他定然也是赶不回来的。至于说是齐徇,想想他倒是有那能力,但是聂青鸾却是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救她。

毕竟他和她交集并不算多,也就小时候仅有的几次见面而已。不过现下经由左翎这么一说,他这么做是为了聂媛华,倒也合情合理。

“若真的是齐徇,他的这个人情,我领了。”片刻之后,左翎低声的说着。

其实若真的是齐徇,这个人情她也领了,聂青鸾在心里也默默的说了一句。

左翎一直都抱着聂青鸾,这时更是将她抱得更紧了,而且他还就这么紧紧的抱了她一夜。期间她好几次听到左翎在叫她,声音压抑痛苦。她醒过来一看,将左翎依然是紧闭着双眼,想来是又做梦梦见她死了吧。

聂青鸾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抬手轻轻的拍着左翎的手背,柔声的一遍遍的对着他说道:“阿翎,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结果就是,聂青鸾一晚都没怎么睡好,因着她不时的就会被左翎给惊醒,而后又要柔声的哄着他。

次日聂青鸾醒了过来,首先看到的就是左翎的脸。

他正半躺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而自己的头正枕在他的胳膊上。

聂青鸾对着他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笑着问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终于相信我还活着了?”

左翎不答,却是伸手将她整个人都捞入了自己的怀中,而后聂青鸾就感觉到了他胸腔里沉闷的震动。

“相信。不过,鸾儿,往后终这一生,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了。”

就因着左翎的这句话,于是他去中军大帐中和众位兵将商讨接下来起兵的事宜时,聂青鸾也去了。

她原本还不大想去,因为她觉得他们在那商讨的这些事,她肯定不大懂,在旁边杵着多碍眼啊?而且也多无聊啊。可是左翎却说,你不在,我根本就没法静下心来和他们商讨事情。

于是聂青鸾只好拎了一本书,跟随着左翎去了。

到了那之后,她在营帐里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权且当自己是个什么摆设罢了。而左翎虽然是在和那些将士们商讨问题,但目光却一直都胶在她身上。

聂青鸾见状,由不得的就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左翎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但好在那些将士们素来就听闻元帅很是看重王妃,而且因着前些日子以为王妃死了,元帅失魂落魄,现下好不容易王妃回来了,元帅这才又重新恢复了精气神,所以他们对元帅和王妃的形影不离也很是理解。

而左翎确实也因着聂青鸾死而复生这事,很快的便恢复了以往的铁血狠辣的军事作风。

接下来不过几日的功夫,在左翎的部署之下,经过两轮苦战,他们很顺利的将附近的一个稍大些的城池又攻占了下来。

是夜犒军时分,赵小北借着酒意,而且又是在众人的起哄之下,当众就向枇杷求了亲。而张顺估摸着也是受了这番刺激,又且对青儿有意,于是便也趁着酒盖了脸,当众也向青儿求了亲。于是经过接下来两日的筹备,赵小北和枇杷,王顺和青儿这两对于同一日成了亲。

枇杷是自小跟随在聂青鸾身边的,青儿虽然是半路才跟了聂青鸾,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特别是京城里那段步步惊心的日子相处下来,她们主仆几个之间已经是有了很深的感情。

于是临出嫁的时候,枇杷和青儿俱都是哭的很是伤心。

聂青鸾就劝慰着:“哭什么呢?做新娘子该高兴才是啊。而且就算你们成了亲,我们几个不还是日日都在一起?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妆容都该花了。”

临从陇城出来的匆忙,聂青鸾没有带多少首饰出来,但她还是尽量的给枇杷和青儿都置办了一套像样的头面,而且还郑重许诺了,当到来日她们安定下来之后,一定会再好好的给她们置办点东西,就算是她这个做小姐的给她们的嫁妆了。

聂青鸾原本觉得,看到枇杷和青儿都找到了好归宿,她应该高兴才是,而且她也确实一直都很高兴。只是在亲手给枇杷和青儿盖上了红盖头,送她们两个出门,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两个上了大红花轿,被抬着往外走的时候,她不晓得为什么,忽然就是觉得心里酸的厉害,眼泪水也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这就跟你自己辛苦养了一个女儿,娇宠在手心,等到有一日她大了,嫁人了,哪怕明知道她是嫁到了隔壁人家,一开门就能看到呢,可还是会忍不住的觉得心酸,还是会哭。因为说到底,往后她就不单单只是你的女儿,她还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媳妇,往后她说的回家,也许就不仅仅只是她从小长大的这个家,而是她和她丈夫的那个家了。

左翎在旁边将聂青鸾哭了,忙伸手抱住了她,劝慰着她:“哭什么呢?她们两个就算嫁了,往后不还是日日和你相见?就跟现下是一样的。”

这话刚刚她也拿来劝慰过枇杷和青儿啊。只是道理其实谁都明白的,做不做得到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阿翎,”聂青鸾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怎么办?我在想啊,如果往后我生了一个女儿,等她长大了,我只怕都是舍不得让她出嫁了。”

第89章 正文完结

聂青鸾一开始就有想过,左翎的这条起兵通往京城的路绝对是一条漫长,而又艰巨的路,但是她却没有想过,这条路整整的就走了三年。

现下的这个大晋一朝,自打开国皇帝那代开始,传到现下的这个皇帝手上已经是第四代了。第一任皇帝自然是英明神武,不然也不会开创了一个新的朝代。第二任皇帝虽然是不及自己的父亲,但总体上来说,那也称得上是一位明君。就是隆安帝,就他一生的政绩来说,那也是功大于过的。是以大晋的财富和兵力,在这三代皇帝的手中积累之后,于这一任皇帝手中达到了极致。

而左翎手中一开始所有的,不过就是陇城的兵将,和自己的一支左家军罢了。财力相较于朝口廷而言,那也是少的可怜,简直就是可以不提也罢。

这样的一支队伍,碰上正国富兵强的朝口廷,其路有多难走,那便是闭着眼睛也可以想象的到的。

所以这三年来,他们打过败仗,受过困,甚至是类似于垓下之围,四面楚歌,山穷水尽的时候都有过,但最后总算都是挺了过来,而且队伍也渐渐的壮大了起来。到了最后,无论是财力,还是兵力方面,他们都可以与朝口廷打个平手了。

于是这时朝口廷上就出现了主和派,主战派。

主和派的意思,便是划一半国土给左翎,由着他自己称帝称王,而主战派的意思则是,大好江山怎么可以拱手送给左翎?便是倾尽全国之力,那也誓要将逆贼千刀万剐。

不消说,聂媛华也是主战一派的支持者。

自打幼时开始,她就觉得她和聂青鸾之间是不死不休,不共戴天的关系。三年前她以为她死了,觉得自己终于是可以放下这一段仇恨了,但是不想最后她却是没有死,反而是和左翎一起,领兵一路朝着京城而来。

划一半的国土给左翎?由着他称帝或者成王?那到时岂不是她聂青鸾也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聂媛华觉得她宁愿死,那也不愿意看着聂青鸾有朝一日和她平起平坐,而自己竟然对她无能为力。

所以她联络了朝中的诸多大臣,极力主战。

但只可惜皇帝却很胆小,而且他实在是很贪恋做皇帝的生活。他不确定如果继续战下去,他们能不能将左翎给千刀万剐,可万一到时候左翎攻破了京城,将他给千刀万剐怎么办?若真是这样,那还不如划一半国土给左翎呢,这样他的疆土虽然是小了一些,可好歹还是个皇帝。

于是他便挑选了几位主和的大臣出来,让他们带着自己的诏书,诚心的找左翎去了,说是若他肯放下刀兵,他愿意划一半国土给他,从此他们两个国家两不相犯。

此时正是冬天,中军大帐里烧着一个旺旺的火盆。

左翎坐着看完手里的诏书,然后抬手一扔,明黄色的诏书就被扔到了近处的一处火盆里。

火盆里是拢的旺旺的炭火,丝绸制的诏书被扔了进去之后,瞬间就被烧着了。

火苗很快的便吞噬了被扔进去的诏书。先前的明黄色,转瞬之间就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

负责谈判的那位主和大臣首领目瞪口呆的看着火盆里的那一堆黑色的灰烬,片刻之后方才问道:“元帅这是何意?”

左翎冷淡着一张脸,压根就不想跟他说话,只是挥手示意赵小北,让他将眼前的这几个人给弄走。

于是赵小北便上前,右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说着:“我家元帅的意思就是,不同意和解。一半疆土算什么?我们既然千辛万苦的打到了这里,自然是要全部的疆土。回去告诉你们的狗皇帝,让他洗干净自己的脖子,等着我们元帅攻下了京城,攻下了皇宫,到时再与他相见吧。”

那大臣没想到左翎的态度竟然是这般的坚决。

今日他自打进了军营之后,发现这里兵强马壮,而且纪律严明,传说中的左翎是个军事方面的天才果然是不假啊。不然当年收复被胡人掳掠去的疆土时,那也不会一路势如破竹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