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给你一个痛快。”容辞的声音静静的,在这一刻说来的时候有着说不出的镇定也有着说不出的沉着,他微微地低垂着头,伸手抚弄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声音也是淡淡的。

这是见惯了血腥,又或者是承受能力极其好的人才会做到这般的无动于衷。素问看了容辞一眼,她没有说话,这每个人都有着隐藏着的一面,容辞在她的面前多半都是温和的,声音也是那样轻轻的,但在刚刚这一瞬的时候,素问觉得,容辞这性子里头还是隐藏着那些个果断的杀伐。他刚刚并没有说出杀出来就饶了他们不死的话,这说明着,容辞对于这些个人有着杀心。不管是处于什么原因,他都有着一种不能容忍他们在这里的杀心存在。

这些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支吾着半句也是不敢说的。清风瞧见他们这模样,知道这些个人的心中已经微微有些动了,就是还差着那临门一脚的关系,他脚下更加用力了一点,那断裂的肋骨几乎是要插进夜当家的内脏一般,嘴角的鲜血流淌的越发快速了,那模样看的他们觉得这一脚仿佛是踩在自己的身上一般,他们也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张口就道:“那妖妇在地道之中!”

“入口在哪里?”清风见众人肯吐,他又问了一句。这审问人的时候最怕的是两种人,一种是半点也没有骨气的人,这种人为了自保多半都会将事情全部都推到旁人的头上,言语之中十分的不老实,甚至会为了给自己脱罪而说出不少的谎言来,还有一种则是相反,就是太有骨气的人,这种人不管是用了多少的刑法那都不会轻易吐实。

而眼前这些个人就是完全没有半点骨气的人,索性的,素问她们所询问的也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也由不得他们说出什么谎言来。

“说,地道的入口在哪里?!”清风又喝问了一声。

那些个人生怕自己会成为清风脚下那痛苦不堪的人,急急忙忙地道:“我知道,我知道,就在厨房外头哪里…”

清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刚想要对着这些个人说出带路的时候,却见这刚刚朝着他们吐出实情来的人,突然之间一下子扣住了自己的喉咙,他们的神情痛苦万分,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额头脖子上青筋全部冒了出来那样子看起来有说不出的痛苦之色,紧接着不过就是在瞬间,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乌黑,嘴角渗出了黑色的血液,一个一个脖子一歪全部在他们的眼前死了。

这阵仗倒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他们临死的时候,这眼睛还死死地张开着,眼睛血红血红的,不一会,就有鲜血从那眼睛里头缓缓地流淌出来。这眼睛里头流淌出鲜血的画面也刺激了原本还有些没心没肺的姚子期,他是最见不得这个的了,自打在八大胡同中过这种之后,他现在见到眼睛通红的人都是觉得有些害怕的,就怕这些个红着眼睛的人会不会因为自己多看了一眼之后就会传染给自己,然后就这样死了。

所以在见到这眼睛也变得鲜红之后,姚子期这第一感觉就是朝着素问的身后缩,只觉得在素问身后应该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就只有素问才能够保护他。

姚子期死死地跟在躲在素问的身后,就像是跟着一根小尾巴似的,只是这尾巴稍微有些高大了一点。素问也没有什么心思同姚子期来玩闹,而且现在也不是什么玩闹的好时候,她走上了前,看向那几个已经死透了且没有半点营救可能的人,她摸出了一枚银针对着其中一人的头顶一插,那银针一下子没入到了底部。而不一会,那人的鼻子微微动了一动,只见一条肥大的像是青虫大小的虫子从那鼻子之中钻了出来。

这虫子到底不是那吃着菜叶为生的青绿色的菜青虫,而是通体乌黑的,这背上还有一些个花纹,五彩色的就像是一个棺材似的,看着不知道有多诡异。而这一条虫子从鼻子里头爬了出来之后也没有爬多远,不过就落到了下巴处就停止了挪动,僵直不动了。

素问看着这一条虫子,她微微蹙了蹙眉头,她看向还被踩在清风脚底下的夜当家看了一眼,她道:“几年前她是不是给你们吃过什么药丸,逼着你们发了毒誓?”

夜当家也已经被这样的阵仗给吓到了,他现在听到素问这样问着自己,他急急忙忙地点头。

其实他们这一伙人的确不是什么好鸟,干着奸淫掳掠的事情,后来被官府抓的紧了一点就想着到这些个三不管的地带来躲上一躲,等到他们摸着并不熟悉的路在身上背着的水囊和干粮快耗尽之前,他们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恶魔城”来,他们也是听说过恶魔城的存在的,这个地方据说有不少的大奸大恶之辈,同这些个人相比,他们自然就是小巫了,想着到时候就算是官府来剿灭多半也不会轮到自己头上的,而且这荒漠之中又有多少个鸟人会过来。

等到他们到了这恶魔城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个传说之中的地方同他们现实见到的完全是不一样的,而这里没有什么人,干脆的他们就把这里给占据了,却不想给自己招惹上了更大的麻烦。这当天夜里的时候,这恶魔城就出现了一个女人,且还是一个国色天香美得叫人窒息的美人。

这美人也是极其的放荡,当下就是勾引着他们。他们不是善男,又遇上了不是信女的,自然也就无所谓了。那画面几乎是能用“淫秽”两字来形容。

却不想在玩闹到高分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生生地扯下了她身下男人的脸皮,随着她扯下那脸皮的动作,鲜血和惨叫声不断,也叫这些个人清醒了起来,也晓得这女人根本是个妖。

当然夜当家他们也是想要逃走的,但他们的功夫没有这个女人来的厉害,这逃也不知道是要往哪里逃,逃跑的人当夜就被她给扯下了面皮挂在了屋子前头以儆效尤。在这茫茫几乎不辨方向的地方,或许还没有事等到他们寻到出路就已经死在荒漠之中了,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还给他们吃了毒药,逼着他们发下了毒誓,只要是向人泄露了她的行踪就会死。

他们走也走不掉,跑也跑不了,只能在这个地方鬼混了下来。而偌樱也倒不是住在这里的,只是每隔一两个月的,她总会出现一次,等到她出现的时候就代表着有一个人的脸皮又被生生地扯了下来。没有人敢去问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也没有人敢去问,他们默默地隐忍着,直到原本他们这一行大约三十多人到现在只剩下他们这几人。

这是一个几乎是不会清醒的噩梦一般,夜当家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得是开始自己想办法,他们有时候会将经过沙漠的旅人给抓了过来当成祭品奉献给她来保住自己的姓名,这久而久之的,他们就是如同现在这样,坐着自己的老本行,然后将旅人成为她的祭品。

夜当家也没有想到当年他们被强制地服下的那一颗药真的是一颗毒药,而在透露出了她的行踪之后,他们真的会死。

那是苗疆的蛊虫。素问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这种玩意,这些东西是偌樱的,还是谁的,这些谁都不知道,可素问倒是清楚一件事情,如果再不去救容渊的话,大约他是要死在那鬼婆的手上了,这鬼婆除了喜欢扒人脸皮之外,还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采阳补阴这种邪术,看看刚刚那鬼婆的样子,贴着那一张人皮面具,那裸露在外头的肌肤还真的是晶莹剔透半点也不见老态,完完全全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所有的肌肤,这人也不知道是吸了多少男人的阳气来滋养着自己了,只怕都已经将这邪术修炼成精了。

素问抓过夜当家,她道:“你带我们去入口处,带时候我给你药让你去处头脑之中的这一条虫子!”

夜当家虽是畏惧着偌樱的,但如今这种日子他也已经受够了,每每都是惧怕着这里没有行人经过又或者是抢不到半个人成为祭品而死的人是自己这样的噩梦,只要他能够将自己头脑之中的那毒虫去掉,他就能够彻底离开,夜当家点了点头。

清风见他点头,一把抓起了人,提着他就朝着厨房后头而去。

在厨房后头有一个小小的水井,这小小的水井挖的极其的深入,上头盖着石板,这是在山区很少会有降水的地方会做的事情,将水井上头遮盖住厚厚的东西,可以适当地阻止着里头水分的蒸发,而四周也有暗道通往水井,只要下雨的时候,雨水就会汇集到一处,然后注入到水井之中用作储藏之用。

夜当家的脸色刷白刷白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胸口更是闷疼不已,他知道自己伤得极其的重,这个时候他是应该躺着不动比较好,但他知道自己不带素问他们多半他们也不会留了自己的性命的,而这里没有人给自己治伤,唯一同他一直相依为命过来的那些个兄弟也已经死透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这早晚也都是一个死字,再说了,那妖妇给他们吃下了那样的毒药,这能不能活还是一个问题呢,夜当家算计着,倒不如是帮着素问他们一把,等到自己助他们救下了人,抓到了妖妇之后再求一个情或许还是能够换来一个医治的。

夜当家强忍着不适,他跪在地上,拂开了水井旁的沙砾,在这沙砾下头竟然由着一块青石板,那青石板上有着一个铜环,的确是一个入口。

他不敢言语,就怕自己这一言语之后得到的就是刚刚自己那些个兄弟的下场。

安晋元拉开了那青石板,石板一掀起就见下面黑乎乎的一个地道,宽度大约只能够容忍一个人经过,安晋元当下就要往下跳下去,却是被素问阻拦住了。

“你留在上面。”素问对着安晋元说,她的声音之中是有着一种不容拒绝意味,“我同挽歌进去,你留在上面,姚子期你跟着一起来。”

安晋元怎么也没有想到素问宁可是将姚子期给叫上也不愿意叫着他一同前往的,他当下就觉得有些受辱,他道:“难道你觉得一个废物要比我来得强一些?”

素问时常是对着姚子期说什么废物一类的,安晋元原本也是没有这么看待姚子期的,他晓得姚子期这人刚刚学武不久,自然是不能同他们做比较的,也觉得姚子期虽然天分是不怎么足,但胜在勤勉二字,所以也从来都没有看不起姚子期这人的意思,可在刚刚听到素问宁愿叫上姚子期也不愿意自己下去的时候,安晋元的心中就是有些不大高兴只觉得自己是被素问给辱没了,当下的,这一句话就是脱口而出。

姚子期摸了摸鼻子,他虽然对于安晋元说他是废物这件事情稍稍有些介怀,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同安晋元也可算是朋友,虽不能说是有过命的交情,这好歹也是有着同一个敌人的存在,却没有想到原来他也是这样看待着自己的。但他看了一眼那黑黝黝的小道,又不知道这小道之中会不会有一些个可怕的事情在等着自己,他也不想去计较这“废物”二字的事情了。这被人说废物,好歹是要比丢了小命来的好一点。

当下,能伸能屈的姚子期选择了屈,他道:“我觉得安晋元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你想我这人吧,一般只有拖后腿的份儿,这要是下去了,大约也就只有让你保护我绝对不会帮上什么忙的,倒不如…”

素问听着姚子期那唧唧歪歪的声,其实他这说了一堆的话,这浓缩成一句不就是“我怕死不想去”,素问冷冷地看了一眼过去,她道:“安晋元你的伤势没有痊愈,就算下去了也比不得你姚子期好上多少分。你是打算去救容渊还是叫容渊来救你?!你现在这个样子下去大约也不过就是一个废物罢了,再说,我要你下去你觉得我还是会保护你的,不过就是想着让你当个垫子罢了。”

姚子期听到素问这么说,他也知道自己大约不管再说什么,素问也是不会同意的了,她就是打定了主意是要把他给拖下水去的,他除了说自己一个命背大约也没有什么别的好的形容了。

挽歌率先跳下了小道,这小道微微有些黑暗潮湿,他抽出了身上带着的火折子一下子点燃了,火折子那幽暗色的光芒照亮了眼前。

挽歌对着素问伸出了手,示意她牵着他的手再跳下来,这个动作做的十分的顺然,那神情在微微有些昏暗的光线下也显得有些情深意重的味道。

素问准备了一下就想要朝着下头跳下去,容辞一下子叫住了素问。他这个样子自然是不可能跟着素问一并下去的了,而这里头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容辞也是不清楚,他最后只能是对着素问道一声:“凡事小心。”

这说话的语气虚弱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一路上的事情发生的太多而对现实的无奈和对素问的歉疚,又或者是对自己无可奈何的妥协。

素问嗯了一声,她纵身往下一跳,洞口离地面也就只有悦两米半高度,所以也不算特别高,所以素问这跳下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大碍。

夜当家瞧见素问一下子跳了下去,他也有些着急了,他哪里晓得素问这一旦去了那个地方之后还会不会是有命回来的,他扯着嗓子道了一句:“我的药。”

素问随手甩了一颗药丸上来,就落在夜当家的身边,夜当家二话不说便是拿了这一颗药吞下去。

姚子期蹲在洞口,他这面容委屈不已,却最后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只得乖乖地往下一跳。素问和挽歌并没有走远,所以姚子期在跳了下来这一瞬间的时候也便是瞧见才走开了一点点路的素问他们,他一边叫嚷着“等等我我怕黑”这样的话,一边匆匆地跑了上前。

这小道之中黑黝黝的厉害,他只得是攥了素问的衣角也顾不得素问会不会回头暴打他一顿这种事情,他想着如今只要是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成,被素问这暴打一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素问知道自己的衣袖子被姚子期攥在手中,这人像是一个背后灵一般紧紧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半点也是不敢离开的,她道也没有回头训斥,只是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小道里头黑暗的厉害,姚子期看什么都觉得昏暗无比可怕不已,但他手中攥着的衣袖却叫他有着一种心安的感觉,只觉得眼前这一切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可怕了。

留在洞口处的容辞看了一眼那夜当家,一会之后他才缓缓地道了一句,“将他给我带走。”

清风清朗点了点头,知道如今容辞的心情并不算大好,清风抓着人离开,这除了不想叫夜当家污了人的眼睛之外也是要将他给处理干净了,在这里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的,而容辞刚刚那一句话之中也是包含了将眼前这个人给处置了的意思,他又怎么是能够不明白的呢!

清风将人带的远远的,他本想动手,却见这夜当家眼耳口鼻之处都在冒着鲜血,这人原本还在他的手上挣扎着,可不一会的功夫,这人就不再挣扎了。

清风伸出手指微微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已然没有了,他看着这人的下场,想来素问姑娘原本就没有打算要给他真的药丸来着,这刚刚给的许有可能不是解药而是毒药了吧。

清风随意地将人一丢,也不掩埋,反正在这沙漠之中多的是无主的枯骨,这样的一个人也不应该是有善终。清风见他死了,也便是回了去,在他这一走,天空之中也不知道打从哪里飞来了一群秃鹫,很快地在他的身后就响起了一阵啄食的声响。

清风没有回头也知道那画面是有多么的可怕的,或许这样才是那个人应该有的下场。

容辞轮椅上,清朗站在他的一旁。容辞看着那小小的洞口半晌都没有说话,像是在发呆一般。安晋元的神色也依旧是微微有些难看,他知道自己的内息还没有痊愈,但是刚刚素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实在说的有些难堪,曾几何时,他竟然也同姚子期一般也成了废物的代名词、

容辞看着那洞口,忽地轻轻地笑了起来,清朗见容渊突然之间笑得这般的开怀,他也有些觉得奇怪,现在庆王殿下生死未卜,肃王殿下怎么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是能够笑的出来的?!

“清朗,皇叔他可真是个奸诈的很的人呢!”容辞缓缓地道,“这面上皇叔看着倒是有些个敦厚的,实际上大约也不会有人比皇叔更加会有能耐了。”

清朗略微有些困惑,他也不甚明白为何容辞会在现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说出这种话来,也大约是清朗面上的神情实在太过困惑了,容辞又道了一句:“你觉得皇叔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是这般没有防备,会着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呢,这样子的皇叔,你不觉得十分的奇怪么?”

清朗想了想道:“殿下的意思是说?”清朗的神情之中也多少有了些意外,刚刚肃王殿下的意思是说,庆王殿下分明就是故意放松了警惕,然后等着人去救他?这样做未免也实在是太过大胆了吧?清朗实在是完全不能想象,庆王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用意,难道说被人威胁着性命这种事情还是闹着好玩的不成?

容辞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之中忽然地就带了几分的埋怨,“皇叔这人, 真是…”居然都用上了苦肉计了!容辞原本在听到容渊被抓的时候也多少有些意外,可转念一想之后,自己皇叔原本就不是一个沉迷于女色之中的人,如果他要是连丁点的美色都抵挡不住的话,现在的庆王府上早就已经是妻妾成群了,而且皇叔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奇袭,尤其擅长突入敌军。他再怎么没有防备也不应该这样轻易地被人给抓走了的,多少也应该是拼搏一把才对。

这分明就是自己皇叔的苦肉计,知道素问一定会去,所以这才这么做了的。这心思用得是多么的深,多么的有心计呢!真亏得他刚刚还为皇叔他担忧了一把,现在想想自己果真还是稚嫩了一点,皇叔这人果真就是一只老狐狸。这是想说素问要是去救他,多少也应该是对他有几分情意在的么?!

容辞微微一笑,他倒也觉得的确是有几分意思在了,也不知道在素问想明白皇叔是故意这么做的时候,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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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营救

在机关开启的那一瞬间,容渊其实对于自己可能会遇上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大的恐慌,即便前面是完全不能预知的事情。

他想,素问一定是会来救他的,他是这样想着也是这样坚定着这个念头的。

在那黝黑的小道之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这种味道稍微有些难闻,这小道很是狭窄,只能容着一个人经过。而容渊几乎是被偌樱推搡着往前走,一个女人这力气也的确是极大的。而容渊浑身浑身有些难受,那感觉有些麻麻的,有些难受,却也还不至于到痛苦的地步,只是他的内力暂时被抑制住了,使不上来而已。

偌樱的动作很快,力气也是极大,也逼着他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她对于这黑暗的小道很熟悉,直到她将自己一推,推入到了一个像是小间的地方。等到进入到这个地方之后,容渊才感觉有些宽阔了,眼前也有些清亮了,能够瞧见自己所处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等到看清这一切的时候,容渊觉得自己还宁可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的。这几乎可以算是一个万人冢的地方,他的脚下遍地都是白骨,散架了的白骨散乱着,没有散架的白骨重叠着,有些已经是许多年前的白骨,光是看着就极其的森然,而有些还没有腐烂成白骨的躯体横在一旁,有一些绿色的汁液从躯体下面蔓出。胆小的人光是看上一眼就足够叫人吓死在当场了。

容渊在战场上的时候见过遍地的尸骸却怎么也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画面,在这一瞬的时候,容渊觉得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还是太少了一些。

这里有一个房间大小,在正中间的里头摆着一个石棺,将这里构画成了一个墓室。因为摆放着的尸骨太多,由着蓝幽幽的鬼火燃烧而起,越发显得鬼魅了起来,空气里头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难闻气味,这种气味几乎是能够叫人窒息。容渊是在不能想象,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能够生存下去,光是闻着这种味道就足够叫人觉得恶心了的。

偌樱挥出一掌击打在石棺上,将那原本半开的石棺一下子合上了,偌樱寒着脸,抿着唇将容渊狠狠一推,将他推到了石棺上。

石棺略微有些沁凉,容渊毫无反击之力,他就躺在石棺棺盖上,棺面上有些花纹,略微有些硌人。黑发散了一片,看起来他就像是无力反抗的羔羊一般。

偌樱身后去扯容渊的腰带,她修炼的是邪功,其实素问说的完全没错,现在的她自己都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多少岁了,但年龄都是虚空的,只有身体才是真实的,眼下的她谁又能够知道她到底是多少岁的,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她的真实的年龄不是么,她还是这般的年轻半点也不见老态。

当然,她是喜欢容渊的,和以往那些个男人交合,那也不过就是因为她要维持着自己的容貌,她取他们的脸皮也是因为要让自己面上的人皮不会衰败罢了。但那些个人又怎么能够同眼前的人相提并论的呢,这样漂亮的一个男子。

“若是你能够早生几十年,那该是有多好。”偌樱不无遗憾地道,如果这人能够早生几十年的话,在自己最是风华正茂的时候遇上他或许这一切都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她也有着艳绝的名声,多少皇孙贵族为了瞧她一眼不惜一掷千金,若不是自己看走了眼如今又何至于会混到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容渊听了偌樱的话,他露出了欣慰的笑来,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清冷,倒也还显得有些坚定,他道:“索性我还是没有出生在那个时候。”要是遇上了像是她这样可怕的女人,这几乎都能够称之为是一场噩梦了,容渊实在是不能够想象那样的日子是多么可怕的,现在遇上这个女人他都觉得自己已经是倒霉透了。

偌樱听了容渊的话,她的动作微微顿了一顿,像是带着一些个怒意似的,她那幽蓝数色的指甲在容渊的身上扯过,“刺啦”一声,容渊身上的衣衫被扯开一个豁达的口子,整个裸露在了外头,在这房间之中那幽蓝色的火焰下那身体看上去有着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容渊看上去很瘦,瘦的几乎是个书生似的,他平日里头若是只穿着一身常服在外的时候多半也不会有多少人能够看出容渊是个在战场上领兵作战的将士,而是一个在哪个私塾里头教书的夫子似的。但这衣衫扯开了之后方才知道这人瘦归瘦,这身体到时候半点也不像是一个书生会有的模样,身上的肉结实的很。若不是现在的他已经在药力的作用下没有多少力气,只怕如今他的身体应该是紧绷不已甚至是肌肉纠结的。

偌樱在扯开衣衫之后,她的手垂涎地触摸了上去,慢慢地摸索着,她的喉咙甚至还吞咽着口水,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触摸着一块上好的玉石一般。

容渊只觉得有些恶心,不是因为在这个地方气味作祟的恶心,而是被眼前这个女人触碰而觉得恶心。容渊直到现在这一刻的时候他才有些后悔,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故意放松了警惕,叫眼前这个人得了手才对。

偌樱当然是不知道容渊心中所想,但她却是看到了容辞那一章纠结的脸孔,那面容之中十分的不情愿。她轻笑出声,那幽蓝色的手指慢慢地划过容渊的喉咙,抚过喉结又顺着肋骨划到了他的腹部。她贴近容渊的脸,声音之中带了一些个魅惑,她道:“怎么,觉得难受不成?你放心,一会你会觉得舒坦的。你是我的猎物,我又怎么能够叫你觉得有半点的不舒服的呢?”

容渊闭上了眼睛,他心中厌恶到不行,看着眼前这一张脸皮他的心中就会忍不住地想起这地上那么多的尸骸,那些个人应该基本上都是男人,他们或许就和他一样被这个女人带到了这个地方,然后死在了这里。这一张明艳的脸孔他也觉得恶心不已,看着它,他就能够想起她掀开脸皮的时候下面的那一张真实的脸。

偌樱褪下了自己的外衫,在褪下外衫的时候,偌樱闷哼了一声,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自己的右肩,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小贱人。”

偌樱气恼的厉害,她几乎都已经快要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受伤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了,而她竟然是被那样一个处处都比不上她的小丫头给伤了。那小丫头下手可真是够狠的,偌樱触碰到自己的伤口处,她摸不到那银针,因为整个银针已经透过伤口直接没入到了肩膀之内,伤口被这一枚银针给堵住了,所以半点鲜血也流不出来,但是伤口却是疼痛异常,如果不及时将银针给取出只怕到时候自己这手臂就得废了。

偌樱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耗费这个精力在现在这个时候,但她一贯爱惜自己的身体,绝对容不下有任何人用任何的方式伤了她的身体,而且她也还想要着自己的手臂。她凝结了内力,将内力全部都灌注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她用左手对着自己的右肩用力地一拍,将已经没到深处的银针深深地逼了出来。

银针透骨而出,伤口瞬间扬起了一片的血雾。银针落到地上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声响,在这寂静的地方也就只有偌樱那浓重的喘息还有因为疼痛而响起的呻吟之声。

银针虽小,但伤口却是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滑落,拉出长长的一条血痕,顺着手指慢慢地往下滴落。疼痛在她的伤口蔓延起来,渐渐地衍伸到了整条手臂。

偌樱随意地扯了自己衣衫的一条布条,胡乱地绑了一绑。她看向躺在石棺上的容渊,这人的神情还是那般的淡然也不知道是他太过平静了还是他觉得如今到了这种地方即便是再反抗也是完全于事无补的?!

“等到取了你的脸皮,你是想要如何死去?!”偌樱翻身而上,她整个人坐在容渊的腹部,那动作那姿态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暧昧,偌樱触碰着容渊,她款摆着腰肢,像是在逗弄着容渊。她一贯对这个男人是仁慈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再加上他又是长得这样的好看,只要他说出口,她一定会让他不会有多少痛苦地死去的。

容渊张开了眼睛,他那一双星眸在这个昏暗的地方有着说不出的明亮,就想是一颗星星一般的璀璨,他道:“你以为你是真的能够得手的?”

偌樱对于容渊的话半点也不在意,只觉得这些个话也就不过是他在现在这个时候用来威吓一下而已,虚张声势这种事情她早就已经见多了,半点也不觉得意外的。

她道:“他们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来的。”

偌樱肯定地说着,就算那小丫头在他这样消失不见的时候会寻找那又如何呢,就算他们将那些个没用的东西抓起来询问也没有半点的办法,只要他们想要说出她的藏身地点,在他们说完之前,他们就会先死。她又怎么会真的放任着人掌握了她这样的一个弱点,反正那几个东西对她来说也已经几乎是没有半点的利用价值了,就算是死了,偌樱也不会觉得有半点的可惜的。这个地方往来的人太少,当年要不是为了躲避她也不会躲藏在这里,原本想着等到自己养好了伤势之后就会离开。可惜到后来的时候又是出现了一些个意外,导致她不得不在这里呆上更长的时候,现在或许也到了她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她可不能再守着这个空空的地方,等着那些个往来的,尤其那些个往来的人生的十分的难看。

她开始想念起江南那些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她想要回到江南了。所以等到她得了容渊的面皮等到那些个人离开之后,她也要跟着一并离开了。

容渊只是嘴角微微地笑着,不管偌樱再怎么动作,他愣是半点反应也无,完完全全是当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一般。他相信素问是一定会来的,她那样的人,说出口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做不到的呢。

偌樱挑逗了半天见身下的身体半点反应也无,偌樱也觉得有些奇怪,不管男人喜欢还是不喜欢,这生理上的纯粹反应也是有的,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半点反应都没有的?

“她来了。”容渊道。

他能够感受到素问走过这黑暗的小道的时候所发出的那些个声响,他就是能够感受到的,她正在来的时候。,

偌樱停下了动作,她侧耳听了一听,觉得自己并没有听到半点的声响,她不相信那小丫头能够找到这个地方来,而且要是被她寻到这个地方来那还是一件了得的事情?她细细地听了又听,确定自己半点也没有听到声响,她觉得这不过就是这人的一种幻听罢了。

“她不会来。”偌樱道,“你就认命吧!”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对你有半点的反应。”容渊抬眼看着偌樱,那眼神之中充斥着一种厌恶的,他定定地说着。他知道偌樱是想要做些什么的,但他绝对是不会叫她得逞的。旁的男人或许经不起半点的撩拨,到容渊不同,他看到这女人的时候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些个厌恶,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别的感觉的,别说是她这般的挑逗了,就算是她在他的身上将自己的腰给拗断了,他也不会有半点的感觉。再说了,这个女人已经是这般大的年纪了,或许这年纪比他的母妃还要来得大上一些,想到这一点,容渊就觉得是越发的忍受不了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自己光是想着都觉得可怕不已了又怎么可能会同她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你是真的觉得,我对你真的是没有一点的反抗之力的?”容渊奋力地推了她一把,他这一个动作虽是费力了一些,却还是将偌樱推到了一旁,容渊气喘嘘嘘,他看着自己的头顶之处,他弯了一弯嘴角道,“就算我如今的确是不能将你如何的,但还是能够保证自己决计不会触碰你也不会被你触碰一下。”

偌樱看着那气喘嘘嘘的容渊,她哪路是不知道这人如今的意思,他是宁可死也不愿意被自己触碰一下的,听着他这样的话,偌樱觉得有些好笑。

“你别痴心妄想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同我做了什么好事的,你觉得你这样值得么?!”偌樱道,“就算你再喜欢那个女子那又是能够如何的呢,你以为她是会喜欢你的么?她会关心你,她会真的来这里来寻你的么是?你别傻了,喜欢这种事情是天地之间最愚蠢的事情,只要是喜欢上了一个人,那就等于是一个覆灭的开始!”

她也曾经那样喜欢一个男子,那么多皇孙贵族之中她就喜欢那人而已,他说自己有着天底下最漂亮的容颜还有那比黄鹂鸟还要来的清脆的嗓音,他说只要每每瞧见她的时候就会叫他觉得开怀了。就是这样动人的话让她陷得太深,她什么都愿意给予的,结果她换来的又是什么东西呢,不过就是被人蒙骗了一场而已。他亲手取下了她的脸皮,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刀子一刀一刀划在自己脸上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她能够听见面皮和肉分离的时候所发出的那种声音。

她那样漂亮的一张脸,被他称赞了无数次的一张脸结果到最后的时候却被他小心翼翼地收纳在了一个盒子里头,用上好的药材养着,以为他喜欢的那个女人面容受了伤需要一张漂亮的脸皮来进行修补。而她却成了这般倒霉的一个人,就因为她生了一张好看的脸,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喜欢,所以他就取了她的脸皮去讨好着他喜欢的那个姑娘。

她每一天都能够想起这件事情来,只要是他一闭上眼睛,她就能够感受到那冰冷而又锋利的刀子慢慢地一寸一寸割下的时候的那种痛苦的感觉,她甚至无数次地想着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就这样死去就好了,可惜她却还是这样活着,好好地活着,想死也不能死。甚至看着那个人用她的脸皮去补救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脸皮。

滔天的恨意让她清醒了过来,既然他们是这样喜欢取得别人的面皮,那么她也可以从别人的脸上取得自己的脸皮才对,她还是那样好看的。

怨恨就想一个深渊,一旦跳了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跳出来的可能了。偌樱在这个泥潭之中越陷越深,她想要让自己永远的风华正茂,永远的永不衰败,结果到最后她也一一实现了,可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是越来越陌生了,她有时候甚至都已经开始有些认不出自己来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自己。

她看着眼前的容渊就像是在看着多少年前的自己似的,也曾那样实心实意地喜欢上一个人,到最后的时候,她才觉得喜欢不过就是这天底下最美好最漂亮的一个谎言而已,欺骗了多少年,却又叫人带着无限的向往。

容渊并不理会偌樱的那些个话,却也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也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才会变得如今这般模样,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这可恨之人未必是没有半点的可怜之处的。他道,“我和你不同。”

容渊就是想知道素问待他是否也是有着那么一点的情谊在的,如果她是真的半点轻易都没有的,那么今日遇上什么事情也就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罢了,但若是素问她真的是有半点情谊在的,他绝对是不会放弃的。当然,容渊觉得就算是素问真的对自己是没有半点的感觉的,但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想来也不会有半点的问题的。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毅力。

偌樱想要嗤笑容渊实在是太过痴人说梦了,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有看透过什么事情是完全没有经历过的,只有这些个还稚嫩的人还会对生活有着憧憬,她现在早就已经没有半点的憧憬和向往了,她唯一要的就是让自己好好地或者比任何人都要好好地活着这是正经的道理。

她伸手要去扯容渊的裤腰带,她是半点也不相信一个男人会对投怀送抱的女人半点感觉也没,现在同这个人说这些个有的没的事情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拖延的时间越长,越是对她不利。虽不说容渊对于一切有着一种盲目的相信感,万一要是那人真的跑了进来,偌樱也不想自己辛苦到手的鸭子已经到了嘴边还就这么的飞走了,只有真真正正地吃下了肚子,且吃的透透的再也无法改变了才是正经的。

偌樱这种想着,她半点也不在迟疑。

她的手刚刚触碰到那腰带的时候,却见她这小小的居所的那一扇木门被人同剑气划成了好几半,四处纷飞起来。

挽歌站在最前头,他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拿着薄剑。这室内充斥着一些个磷火,在他将木门击飞之后,那些个磷火遇上更多的空气,一下子燃的更旺盛了一些。挽歌看着这室内的一切,眉头紧蹙。

“姑娘还是不要进去吧。”挽歌道了一声,他并非是觉得这种地方素问要是瞧见会害怕,而是觉得这种地方太过恶心了一点并不适合素问进去,所以他也就不建议素问进入,但素问却并不理会,她轻轻地推了挽歌一下,示意他进去。’

挽歌无法只得是走进去了一些,素问在看到这里头遍地的尸骨的时候,她的眉头也微微皱了一皱,只觉得就恶心。这种地方几乎是可以被称之为乱葬岗的,在这种地方又怎么是能够有人居住的呢!

素问看了一眼,就瞧见这躺在石棺上衣衫不整像是被人蹂躏了一番的容渊,其实说是衣衫不整或许还是稍微有些过了,虽然容渊上衣的确是不怎么整洁,大半都已经被撕扯成了碎布,像是一块抹布一样挂在身上,但到底下面的裤子还是完整地穿在身上的,这么一看之后,素问倒是觉得容渊应该还没有被得手,不过要是他们再晚来一段时间,估计这事就有点玄乎了。

素问将一直拉着自己的衣袖死都不肯放的姚子期拉扯进了进来,姚子期哪里是见过这种大场面的人,他当下就直接哇的一下吐了出来,整个人连脚是往哪里放都已经不知道了,一个劲地闭着眼睛死也不想去看如今这一切。

容渊瞧见素问来的时候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高兴的,但在看到挽歌和姚子期的时候,他的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的不乐意,但一想,素问一个人进入这种地方必定是不可能的,而且多一个人也可算是多了一个帮手,自然是要比单独一人进入这里要来的强一些,所以他也便是没有说什么。

他道:“我还以为你是想同你说的那样,不打算来了。”

容渊的声音略微有些清冷,但谁都知道容渊刚刚那一句话是在对谁说的,素问在容渊的话里头多少听出了一些个埋怨的味道来,她将扶靠在一旁的姚子期往前推了一把道:“还不赶紧去将庆王殿下扶起来。”

姚子期整个人这云里雾里的,听到素问这一声吩咐的死活,他直觉就是朝着那石棺上头看去,瞧见容渊那饱受蹂躏一般的模样,姚子期这心中多少也有了一点恻隐之心,觉得一个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极其不容易的。再说他也知道素问到底是一个女子,平日里头就算是怎么不像是一个女子这到底也还是一个女子,有些事情一个女子做来的时候到底也不大合适,还是他这种男人做会比较好一点。而且他们这一行人之中主事的还是容渊,姚子期也觉得自己要是同容渊打好了关系,自己这未来的日子应该是能够好过一点的,至少应该不会再整日地被人欺压着,这也可算是一个人情。

这样一想之后,姚子期觉得自己获利多多,他不去看那些个尸骸,鼓足了勇气迈开了步伐,他也顾不得自己脚下可能会踩到那些个死人骨头,他巴巴地跑上了前,甚至还将自己身上的外衫给脱了下来,直接罩到了容渊的身上。

姚子期的声音之中略微有些沉痛,他道:“殿下!您受苦了!”

姚子期的话叫容渊的脑门上起了一条青筋暴起,容渊原本觉得自己这倒是还没有什么事情,但这种话从姚子期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容渊就觉得这一切就有点不像是那么一个味了,总觉得自己刚刚是被受辱了一样。容渊看了姚子期一眼,这人似乎还无所觉,只是费力地将他从石棺上扶起,将自己外衫紧紧地包裹了容渊一圈,

姚子期的身量同容渊多少还是有着一些个差别的,所以这衣衫套在容渊的身上时候还是有点小了,姚子期也顾不得这种事情,他看向容渊的时候,这眼神之中满满都是可惜。

姚子期当然是觉得可惜的,原本容渊在他的眼中可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甚至是他还很是崇拜着容渊这人的,想着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顶天立地的才对,至少不会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难倒了他才对,却不想如今这时候,容渊竟然一下子遭遇了这种难堪的事情,这同姑娘之间的玩闹那叫一个情趣,但如果是被一个姑娘强上的话,姚子期就觉得这种事情就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了。

不过——

姚子期偷瞄了一眼同挽歌大战着的偌樱,他怎么看怎么是觉得偌樱美若天仙的,应该是不会做出这种出格事情来的人,不过看她这样;漂亮的脸孔还有这曼妙的身姿,想来容渊也不算是一件很吃亏的事情,姚子期看了一眼容渊那几乎是被撕裂的上衣,那身上还有一道道的红痕,看起来情况是十分的激烈。姚子期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容渊实在是艳福不浅,明明是他先遇上偌樱的,结果自己却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容渊这样看起来很是冷漠也不会说什么好听情话的人倒是占据了这样的便宜。姚子期在心中默默地泪了,果真是长的好看的男人就是占便宜一些。

容渊并不晓得姚子期心中的想法,要是他是能够知道如今姚子期的心中想着的是这样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大概也不会等到他功力恢复的时候现在可就是要活活打死姚子期的了,他只是觉得姚子期这人不管是在怎么样一种凌乱的情况下,只要是有他在的情况,再怎么严肃的情况到了他的嘴里面也就变得十分的不正经了。

果真这人还是需要好好地再教育一番的。容渊在心底之中这样想着,打算着等到出去之后,一定是要好好地教上他一教,免得这人脑海之中这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这些个有的没得事情。

偌樱自然不会是挽歌的对手,挽歌是处处杀招,他下手的时候绝对是半点的情也不剩下的,唯一求的就是如何将一个人击败,这同挽歌的环境也是息息相关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存环境,一旦留情,那就给对方杀死自己的机会。而偌樱所学的手法虽然是毒辣无比,却到底没有挽歌的绝情,再者偌樱的身上被素问给伤了,留下了破绽,所以挽歌不过就是在三十招之内就已经将人给擒拿住了。

偌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会落得如此这个地步,她抬着头看着素问,“你是怎么进来这个地方的?”

这是她最没有想到的地方,明明她已经给那些个人服下了药物,只要是敢说出她这藏身之所的,就会死。

“我是一个医者,你的蛊虫养的不错,只要他们一说就会死,可你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就留不是?”素问看着偌樱,那些个专门用来保密的蛊虫虽说只要不说出那特定的需要保密的东西就不会引发死亡,但它们一直都是居住在人的脑袋里头的,吸收着人体的养分长大,并且是会一直不停地长大,等到再过几年之后,这些个东西就会对大脑造成压迫、破坏,就算那些人不说早晚也是脱离不了一个死字的,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那些个人活着。她看着是利用着夜当家他们来给他通风报信,但一旦某一天夜当家他们死了的时候,她必定不会留在这个地方而且这里人太少,并不适合她居住。

“你的人皮,在两个月之内就得换一次来保持新鲜的程度,这个荒漠就算能够有人来也未必是会经过恶魔城,所以你早晚也是会离开这里的。等到你离开的时候,你也不会想要让那些个人活着。”素问道,“这些年你躲藏在这里,想来应该是受不小的伤吧?”

素问缓缓地道,偌樱看着素问,这眼神之中多少也是有了一些个不敢相信。她这些年早就已经是有了想要离开的心思,可惜就是因为身上的伤一直被逼着没有半点办法离开这里。

“你怎么知道?!”偌樱说着,她那幽蓝色的指甲朝着的素问挥舞了一下,像是要朝着素问扑了过去似的。

挽歌的手微微一晃,长剑已经削下偌樱的五根手指,换得偌樱那一声擦叫,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对他下了这么大的狠手。她看着自己的手,那纤细而又漂亮的手指就落在她的不远处,盈盈的像是会有着漂亮的光线冒出似的。它们浸润在那鲜血之中,很快的就因为没有生气而变得灰败了起来。

“放了我。”偌樱看着素问,她的面上都是泪也不知道是因为怕的还是因为痛的,她现在什么也是不想求的唯一想要求的就是换得自己的一条性命。

“你害了那么多的人,虽然可能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活了这么久,你难道还想要再活着,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妖怪么?”素问看着她,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看着是美丽无比的女人很可怕,明明这年纪算起来都能够但她的祖母了,但那一张脸一个身体q却不过就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身体,这样的人她看着都觉得可怕,素问想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一个人的老迈那是因为时间的关系也是发展所趋,她不觉得用这样邪术来让自己获得永远的年轻和美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再说,你拿什么来同你交换你的性命?”素问嘲讽地笑了一声,像是她这样的一个人,素问觉得叫她死去也算是一件好事了,至少天下间不少的男人会因此而得救。

偌樱咬着唇,她怎么也是想不到自己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同眼前这人来交换着她的性命的,论钱财?还是教会她如何来留住自己的美貌,看着她现在这个模样,偌樱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么能够同她交换的。但恍恍惚惚的,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是还有什么宝贝的,她抬起了头,看向了深嵌在墙面上的那一块铜镜。

她忽然道:“那铜镜给你,你看如何?”

挽歌轻笑了一声:“一面破铜镜而已。”挽歌是瞧不起那铜镜的,他从来都不觉得素问会缺少一面铜镜,再说一面铜镜又能够值多少钱呢,外头随便买买都能够买回不少来的。

偌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看着那铜镜道:“有人对我说过,这铜镜能够救我一命,想来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我只求能够换我一命!”

听到偌樱这么说的时候,素问也多少有了一点兴趣,一面不怎么值钱的铜镜还能够换人一命,这种事情素问也是第一次遇上。她看了那铜镜一眼,在满室幽蓝色的火光之中,她慢慢地靠近了那铜镜,细细地看了看,发现这铜镜竟然是被人用内劲嵌入墙面的,能够将一面铜镜嵌入到墙面,这得是多么高深的内力?!而且在这么嵌入的时候还能够让铜镜半点裂痕也没有。

素问双手环胸,她看着那铜镜,只觉得这铜镜越是看着越是觉得同她以往的那些个用着的有些不大一样,这折射出来的光芒是特别的柔和,像是月光似的。而且她看这将铜镜嵌入墙面的手法也是有些熟悉。

素问双手扣住铜镜面上的凸起的花纹,她微微用了一些个内力,将这铜镜从墙面上生生地拔了出来,等到她拔出这铜镜的时候,墙面上瞬间出现了无数道的裂缝。

素问拿着铜镜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她抹上了铜镜背面,那上面有着一些个字体,是用一些个古老的字体写着的,而素问在摸到最后的时候,这才在边缘的地方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凹陷的地方,那凹陷之处大约只有一个指头般的大小,那也的确是一个指头印的痕迹,对于这个印记素问是再熟悉不过了。她的师父最喜欢的就是在一些个东西上留下这么一个印记,仿佛是写了一个“到此一游”这么一句话似的,对于他这么一个恶劣的习惯,素问真心无语。

“谁给你的?”素问看着若樱,她在问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声音之中还带了一些个严厉,似乎是有些诘问的意味。

偌樱不敢不回答,她想着这件事情来的时候,她的神情之中也有了一些个痛苦之色,她道:“是一个男人,他说…他说我这脸太难看了,往后都要我照过了镜子之后再出现在人前。我…我真的没有拿他怎么样的。”

偌樱哆哆嗦嗦地说着,想着那个人的时候,偌樱眸色之中也有了一些痛苦,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踢到的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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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话说…那个喜欢到此一游的银灰常的帅,是我的爱…

第一百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