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之间从来都是也有着这样的想法的,若是可以绝不轻易战场上见,但很多事情并非是维持如今局势就能够安稳度日的,如果说赵国的元烈帝是虎,那么如今的德兴帝就是狼,但越国的建业帝也不是一只兔子,就算建业帝是兔子,他的儿子,他的侄子那可是彻头彻尾的豹子,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安逸于偏安于一偶。

如今赵国同姜国的结盟就可算是虎狼的结合,而卫国的命运,又在什么地方?!

卫国所要面对的豺狼虎豹的几个国家,安逸已经不适合卫国的命运了而现在卫国能做的,自然就是同他国之间的联手,至于这同谁联手,自然还是要再考量考量的,是同越国结盟,亦或者是同赵国姜国结盟,这都是他要考虑的。

有轻微的声响在门口的时候响起,萧慊看向门口,之见在一名内伺官的带领下,一个身着月白色锦服的年轻少年慢慢地走了进来,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但从他的动作来却能够看出他有眼疾,并非是真的能够看到什么的。

陈冰慢慢地走了进来,钱缪看着这个应当是属于自己小舅子的少年郎,每次瞧见的时候,他都有着一种惋惜的感觉,只觉得生的这样好看的男子竟然是天妒红颜生来就是一个瞎子,不过又替他觉得有些兴味,大约也就是因为他是一个瞎子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事情,这才会让他的皇兄那一贯嗜杀的武烈帝诛杀了先帝那么多的皇子之后独独留下他同元华公主。

不过如今的武烈帝却是没有任何的子嗣,若是这种情况一直在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未来登上帝王之位的不是眼前这个有着眼疾的少年就是未来他的子嗣。

陈冰进入这厅堂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厅堂之中的那些个气息,他端正地朝着在主座上的钱缪行了一个礼数,然后在内伺官员的带领下入座到了属于自己的位子。

钱缪同众人再度交谈了一些,都是一些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众人的回答倒也十分的合宜,陈冰大多都是在坐在那边不动,他虽是看不到这厅堂上众人的面容,多半也能够猜到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面容。

而钱缪也对陈冰嘘寒问暖了一番,这一交谈下来倒也十分显得宾客尽欢的,很快的时间到了午膳十分,钱缪身为一代帝王自然是不会在驿馆之中用膳,他又上了自己的那一顶小轿子,由人抬着又重新回了皇宫。

这正主一走,自然地,其余的人也是不会再留在这个空落落的厅堂之中,阴险同萧慊是第一个起了身的,他这才刚刚起身这脚步y也没有迈出一步,陈冰道是开了口。

“听说卫国太子殿下自幼好诗书,小王这里有一孤本,说是晋国大师张丹枫的亲手所撰写的诗集,不知道能否请太子殿下帮小王鉴赏鉴赏。”陈冰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卫国太子萧慊的位子,那准确的程度几乎叫人怀疑他并非是真的瞧不见。

张丹枫是晋国的诗人,晋朝覆灭至今已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一生流传下不少脍炙人口的诗句,但是这流传的虽广,但真正的手稿却是甚少,对于喜欢婉约派词人来说,张丹枫可谓是不可不研读的经典存在。

萧慊一贯是喜欢诗书一类的,他听到陈冰这么说的时候,他自然是停下了原本要迈开的脚步,看向陈冰,缓缓道:“殿下身边应当有能鉴别的人,本宫又何须在殿下的面前班门弄斧。”

萧慊同陈冰是没有任何的交集的,在他昨日到了驿馆的时候也不曾见过陈冰一眼。两人分别住在不同的院落,自然是没有碰面的机会,而且这驿馆之中人员复杂,只是这见上一面也不见得就是没有隔墙有耳的。

“那些个人小王信不过,只有殿下才是个中翘楚。”陈冰缓缓地道,“小王听说,殿下也是十分喜爱张丹枫的诗集,殿下这般,这是在见外了?不过就是一本诗集而已。”

萧慊听到陈冰这么说,他微微一笑,“本宫自是不介意的,殿下可把诗集带上了?”

陈冰微微摇了摇头,“原本刚刚还想带着的和,只是来的时候太过匆忙了一点竟是一下子忘记了。如今已是到了午膳的时候,不如等用过了午膳之后再将诗集拿给殿下鉴赏如何?!”

陈冰说的也算是合情合理,萧慊也没有理由拒绝,他点了点头:“那本宫等着明王殿下。”

陈冰微微颔首,“有劳殿下了。”

他扶着座位的扶椅慢慢地起了身,慢慢地顺着门口走着,伺候着陈冰的人也早就已经在门外候着了,等到陈冰走出了门之后就上了前。

萧慊也不觉有他,同阴险一同走了出去,

容辞看着这一前一后走出去的三个人,他的神情淡淡的,低头转动着自己大拇指上的那一枚玉石扳指,他微微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好一会之后方才开了口:“皇叔,你就觉得这陈冰同萧慊如何?”

容渊没有想到容辞会在突然时候寻问他这个,容渊想了想之后才回答出了三个字:“不简单。”

容辞听着容渊的说辞,“在皇室之中又有谁是能够简单的,只怕这看的也不是只有那诗集这般的简单吧?”

容辞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刚刚的陈冰想要给容渊看的不应该只是单单的诗集而已,至于这到底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容辞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在这驿馆之中,又不能像是在平常的时候那样,着人去看上一看。所以哪怕他的心中到底是在困惑什么,也不能贸贸然地闯去看了。

反正这水来土掩,将来兵挡就得了,这三国之中到底也不是什么善茬,就算结盟也未必都是最后能真的一直在盟友的基础上,国与国之间永远都是在敌人的立场上,哪怕是一时的盟友,也自然是成不了一世的盟友的。用过了午膳,陈冰依言到了卫太子萧慊所居住的院落,他这一次来的时候带了身边伺候的一个小厮,小厮将陈冰送到了萧慊的门口的时候就悄悄地退了下去。

萧慊的房门大开着,在花厅之中的凳子上,萧慊就坐在一处,他的手上拿了一卷诗集,那模样有着说不出的风流才子意味,他看着走进门来的陈冰,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殿下可将诗集拿来给本宫一观了。”萧慊道,他的神情有着说不出的惬意模样。

在这房间之中除了萧慊一人外并没有什么伺候的人,这同常理是不符合的,他身为皇子,又是太子,身边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半个人伺候着的,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就只代表着一个原因,萧慊将人全部都潜了出去不让人在这里伺候着。

陈冰踏入这间房间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出了这一点,他从衣袖之中掏出了一本书,朝着萧慊的方向递了过去,他的神情淡淡的。

萧慊将这诗集拿在了自己的手中,若是陈冰能够瞧见此次此刻萧慊的神情必定是能够发现在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点惊讶的神色,而萧慊也的确是有些惊讶的,他原本以为陈冰会突然之间说出那种话来,这让他所看的,应该不单单只是一些个诗集才对,比如说契约,比如说盟书一类的,但现在从陈冰的手上递过来的这一卷诗集,倒是叫他真的有些惊讶了,甚至是在猜想着,莫非自己是真的猜错了不成?!

虽是这样想着,萧慊却也还是翻开了诗集,认真地看了起来,这翻看了几页之后方才道:“这的确是张丹枫的手稿,看不出来殿下倒也是同样喜欢张大师诗集之人。”

陈冰莞尔一笑,他道:“其实小王还有更好的诗集,也想叫殿下瞧上一瞧的,只是怕殿下鉴别不出,而在这里只怕也不是一个能够鉴别的地方。”

萧慊听到陈冰这么一说,他微微挑了一挑眉头,虽然知道陈冰是看不到的,但他还是直勾勾地盯着陈冰的眼睛说:“这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本宫是鉴别不出的呢,殿下若是怕隔墙有耳那倒不用。阴将军就在外头,若是有人打扰,必定是逃不过阴将军的耳目。”

言外之意就是让陈冰放心,他早就已经将驿馆之中的人遣开,然后再将阴险安排在外了。

陈冰听到萧慊这这么说,他摸索着朝着内室而去,萧慊看着陈冰,也从凳子上起了身跟在陈冰的身后。

陈冰站在内室之中,他的神情带了一点不安,他微微垂着眼眸似乎在想着什么,那样子多少带了一点羸弱气息。

萧慊看着陈冰的模样,倒是笑了一笑,声音里头却还是带了一点不容退却的意思:“殿下,可以将东西拿出来了。”

陈冰听到萧慊的话,他的手慢慢地伸向自己的腰带,镶着宝玉的腰带被丢到了一旁,很快的,月白色的锦衣也落了下来,外衫之后里头剩下的也就只有白色的中衣,很快的,就连这中衣也落了地。

陈冰背对着萧慊站着,因为是白日之中,外头的光线大亮,连带着房间之中的光线都是明亮无比的,萧慊能够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在自己的面前褪尽了衣衫,全身只留下一条裤子,光洁的背部对着他。

陈冰不过十五,十分的清瘦,这背上也是没有多少肉的,看上去瘦巴巴的,这后背倒是光洁无比,半点痕迹也不带的,也就只有好人家的孩子才能够养出这样一身细皮嫩肉来。

萧慊上前了两步,他的声音里头透了几分笑意,靠近了陈冰,声音温和无比:“东西在哪?”

陈冰闭上了眼眸,低低地道了一句:“在我背上,殿下以血拓印,自然可见。”

萧慊闻言,伸手从自己的袖口之中摸出了一把匕首,在陈冰的脖颈下方轻轻地划了一小刀,伤口不深却足以鲜血淋漓,鲜血一下子从这伤口之中涌了出来,顺着背脊往下淌。

萧慊将涌出来的鲜血顺着陈冰的背部图涂抹着,果然如同陈冰所言的那样,他的背部上面出现了一些个字体,萧慊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声音之中却还是有些为难:“只是这样,我要如何可得?”

陈冰道:“我的中衣是用极寒冰蚕的蚕丝织就的,殿下只要将衣衫趁着血液未干之际,将衣衫铺上自然能够拓印下来。”

萧慊闻言,将丢在地上的中衣捡了起来,贴在了陈冰的背上,衣衫很快就透过了鲜血将那些个字体拓印了下来。将背上的字体全部都拓印下来之后,萧慊这才找来了金疮药将陈冰脖子下方的伤口给敷上了药粉,又拧了一条帕子将他身上的血迹全部都抹去。鲜血一旦抹去之后,陈冰的后背依旧是像是最初的时候那般的光洁,只是比之前多了一道脖子下方的伤痕罢了。

萧慊从自己的衣衫之中取了一件白色的中衣递到了陈冰的手中,他看着陈冰颤抖着手指摸索着穿着那一件中衣,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觉得疼痛而在颤抖还是因为旁的在颤抖,萧慊这才道了一句:“殿下可知道你这背上的是什么东西?”

陈冰摸索着中衣的手微微一顿,很快地他找到了衣袖,缓缓地穿了上去这才开了口:“本王不知,东西一直在我的背上,母后只是让我将这个交托给太子殿下,旁的什么也没说。”

萧慊知道陈冰说的应该是不会作假的,这样的东西,也难怪孝宣太后会让一个瞎眼的皇子来传递了。

萧慊将那一件血衣小心翼翼地收藏到了一个精巧的盒子里头,落了锁之后方才道:“孝宣太后的意思,本宫知道了。待你回国之后告诉孝宣太后,本宫会尽力应允。”

陈冰点了点头,他摸索着将衣衫穿妥,又系上了腰带,整顿的像是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那般模样,这才摸索着出了门。

在不远处候着的小厮瞧见陈冰出来,又匆匆忙忙地上了前来搀扶着,只觉得自家主子的面色比之前进去的时候还要来的难看上一些,只以为是卫太子在不经意之间刺激了自己的主子这才使得他的面色这般的难看。小厮也不敢多问,这些个人个个都是身份尊贵无比的,做什么事情又怎么可能是他这样的小人可以置啄的。

阴险在陈冰离开之后不久这才进了萧慊的房间。

萧慊正刚刚收拾妥帖,见到阴险进来之后,他急忙将刚刚落了锁的盒子交托给了阴险,那神情之中还带了几分的敬畏,半点也不见一个太子应当有的风范。

“这个,是刚刚明王交托过来的东西。”萧慊对着阴险道,“我没有多看一眼。”

阴险接过了这盒子,看向萧慊的眼神满是冷漠和鄙夷,他道:“是本宫。”

萧慊听到阴险这三个字,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但却还是没有办法在阴险的面前抬起头来,只能是怯弱地道:“本宫知道了,本宫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阴险冷哼了一声,看着他这般畏首畏尾的模样就觉得有些个不耐烦,他道:“即便是一个赝品也应该要有赝品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模样,哪里还有几分太子的模样,谁人一见就知道你是个赝品。你之前的气势呢,你不是还妄想着取而代之的么,如今怎不见你打从心底之中就冒出一种我便是太子的模样来?!”

萧慊听着阴险的话,暗自叫苦不迭,他哪里还敢在阴险的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情说出那种话来,又不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性命太过长了一点,原本他当年做出那种事情就是因为利益熏心一下子蒙蔽住了双眼才干出来的傻事,如今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又怎么能够还敢于做出那些个事情来,诚然就如阴险当初说的那样,只要他想,杀了他这人,再寻旁人来代替太子殿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已经是经历过那样事情的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事情来,萧慊想着就想要谄媚几句,却是见阴险不耐烦地朝着自己挥了挥手:“再让我瞧见你这窝囊样子,即刻就要了你的性命!”

萧慊听到阴险这样说,他急急忙忙挺直了背脊,摆出在阴险进门来之前的那般模样,但这姿态做了还不到一会的功夫便已经败下了阵来,他道:“将军,太子殿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萧慊的声音里头有些着急,他假扮太子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每日都可算是如坐针毡一般,难受得很,恨不得现在太子殿下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给他一个痛快也比如今这般折磨着他要来得痛快的多。

阴险横了人一眼,看着这一张明明可算是至高无上的太子殿下应当有的脸孔,可一想到他这假冒的身份,阴险的心中就是一片厌恶,他沉着声道:“急什么,太子殿下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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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嗷嗷,迟到快十天的大姨妈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又要延迟到下个月才会出现了,真心不容易啊。

咳咳,这太子殿下是假冒的,真的太子殿下嘛…还是会出现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德兴帝同元华公主的大婚是在十五月圆的时候,这古时成婚是讲究一个好时辰的,据说这一日是极好的时辰,在未来三年内也未必会有这样的好日子。

素问对于这种说辞不置可否,这大婚同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干系的,但她给容辞所服用的药剂也已经到了最后,容辞的身体里头被抑制了多年的毒素被彻底地勾起,现在的容辞完全就是当年初中毒的那个时候的模样,苍白无力的很仿佛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似的,看的清风清朗整日里头都是提心吊胆的,半步也不敢离开容辞的身边,就怕在这一不留神之间,容辞就会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甚至一天总是要对着素问问上无数次确定到底是有没有事情。

素问对清风清朗这样的问话也觉得腻烦无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够耐着性子回答上几句,到后来的时候看到清风清朗那欲言又止的情况的时候的时候就露出极其不耐烦的眼神,狠狠一眼瞪了过去,用眼白将他们来不及说出口的话杀死在萌芽之中。

十五这一日,一大清早的,整个未央城里头就鞭炮声连天,十分的热闹。

辰时三刻的时候,一顶凤鸾花轿从朝华门直接而出,抬进了驿馆的门口。元华公主一袭皇后的装扮,长长的后摆上有着一只振翅欲飞用金线织就的凤凰,而头顶着皇后才有的凤冠。在十八个侍女的搀扶下上了凤鸾轿子,轿子抬着便换了一个方向,往者永华门的方向而去,这是花轿的风俗,花轿打从哪里来的回头的时候不能走来时的路,一定要换一个方向行走,这叫“不走回头路”。

这庆典是在下午方才开始的,元华公主,不,此时此刻应该称呼她为“永成皇后”,这新后入了宫门首先要做的就是祭天祭祖,这些个环节素问他们自然是不必参与的,直到下午的寝殿时候方才会入宫。

鞭炮声在驿馆的大门口响起的时候,素问正在驿馆的一处小楼看着前头的情况,从这小楼这里能够清楚地看到元华公主陈嫣出嫁的整个场景,更是能够看到张灯结彩,整个未央城都能够看到被鲜红的颜色所覆盖,十里红妆的队伍有着说不出的奢华。那是一个女人的奢华,也是一个公主的奢华,更是一个国家的奢华,大约也就只有这样的奢华程度才能够衬得起这样的身份和两国之间联姻的关系。

挽歌站在素问的身后,顺着素问的视线看着,这两日他都是一直跟在素问的身边帮着她打下手,研磨药材一类也全部都是他做的,挽歌闲,反正在这驿馆之中什么都是有人伺候的,膳食打扫都不需要他来做,除了闲着没事看到那在自己眼前蹦跶个不停的姚子期顺手给他一拳这样的事情外,挽歌也觉得自己的确是没有什么可做的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关系,姚子期见到挽歌的衣袖衣摆一出现就开始条件反射一般地觉得难受像是个缩头乌龟一般地缩了回去,姚子期近来除了练拳之外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拿着一些个好吃的去引诱糯米,希望糯米能够用自己在统一战线上,如果可能的话,糯米能够帮着他咬挽歌一口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姚子期这样的小心思对着糯米那是半点都不起作用,糯米甚至连正眼瞄都没有瞄姚子期一眼的,糯米的忠贞搞得姚子期更加的郁闷,却又半点的办法也没有。

挽歌看着素问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一顶花轿走远,“姑娘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这城中有多少的姑娘是在此时此刻羡慕着元华公主的,这样盛大的婚礼,十里红妆相送,大约是女子都喜欢瞧见的场景吧,你说这到底是一个女人的尊荣还是一个国家的尊荣?”

素问漫不经心地问着,她从来都不觉得一个女人和一个见不了多少次面的男人会有多少的感情在的,就算是一见钟情,这钟情的到底多半不过就是一个皮相而已,相处多年的人都有着一张假面孔,那相处不过几次的人又能了解多少,“人人只看到风光的时候却忘记了这风光背后未必都是安乐,你看那德兴帝比元华公主差了那么多岁,后宫之中又有那么多的女人,一个男人对着那么多的女人是都能爱着,还是都不爱着?这夜夜春宵的,哪怕是铁杵也只怕是要磨成针了吧!”

挽歌原本还觉得素问是有感而发,到明年鬼节的时候,姑娘就到了及幷的时候了,越国之中女子十五及幷,这及幷之后便是代表着能够嫁人了。挽歌一直都认为素问的心思那是超过了她现在这个年纪会有的想法,所以也就觉得素问是在看到这一次大婚的时候的有感而发,毕竟身为女子早晚都是会走上这样的道路,也会像是现在这样穿着一身鲜红的衣衫然后登上一顶花轿前往一个男人的面前。原本这也可算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但是这最后的时候听到素问所说的这一句话,挽歌的神情微微一僵,不明白这原本应该是严肃的事情怎到最后的时候却是变成了一个带了几分搞笑的事情。

“姑娘,你说这种话,要是给旁人给听见了,你还要脸不要?”挽歌轻咳了一声对着素问道,他实在是不知道素问这人,这话,怎么就一下子变得这般的诡异起来,前一刻还在那边感伤着,一下子却又说出了那种就算是他这个男人都觉得有些心跳加速的话来,姑娘果真不愧是姑娘的,要是在某些时候对着俺男人说出这话,败兴也就算了,只怕这一辈子都是要带一些个阴影的,铁杵磨成针,也真是亏得她能够想得出来。

素问摆了摆手,她道:“我这话说的再难听不过至少也比男人做的再难看不过要来的好一点。”

挽歌默了一默,觉得素问这话说的也的确是有几分的道理,他辩驳不得,有些男人所做出的事情的确也是比较难堪的。挽歌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花轿,他道:“旁人是怎么想的我是不知道,若是他日我有了妻子,定然是不会叫她受半点的委屈的。这齐人之福也是一种祸事,既然中意一个人自然是想将所有的好的东西都是拿到她的面前的,又怎么舍得让她同人分享,必定是要独占的。”

挽歌的话语之中带了几分坚定。

素问笑了笑,她看着挽歌的眼睛之中带了一些个期许,她伸手拍了拍挽歌的肩膀道:“你有这样的想法,自然是好的,且记得此刻说这话的心和情,日后莫要忘记便是了。”

挽歌看着素问,嘴角微微弯了一弯,道:“这是自然。”

素问看着那一顶走远的轿子,她知道下午的时候,她还得入宫一趟,虽说她这入宫的确是没有什么要紧事要办的,这唯一要做的就是看着容辞,今日她已经给容辞服下最后的药剂,随着时间的推移,容辞的寒症会因为药效的关系越发的激烈起来,在子夜开始,他身上的毒性会全部牵引出来,那个时候得到痛苦并非是一个正常人能够承受下来的,她已经调配好了洗髓草,可没有在天亮之前将血尤花给服下,那么容辞就真的会必死无疑了。

时间十分的紧迫,素问知道,今天这一日她只能成功并不能允许失败,一来是她原本就不喜欢失败,二来她也经不住失败,安晋琪和莫氏都在皇后的手上,要是容辞真的会死在今日,那么她就算是回到了无双城等待着她的也就是两条性命,不,她并不认为自己还能够有命活在无双城的,皇后是绝对不会允许她活着的,多半也是会寻了理由宰了她给她的儿子报仇。这一点素问再清楚不过了,董皇后绝对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素问看着那一顶渐渐走远的花轿,她应当去换一身衣衫,至少得能够出席得了帝王这大婚婚宴这种场面的衣衫。其实这时间看着离下午还是十分的宽裕,但实际上时间就像是穿过手指缝的沙子看着很快,其实也是很快就过去了。

“我交托给你的事情,你还记得的吧?”素问道,挽歌她是不能带入皇宫之中的,不过有些事情也需要有人办着,人全部都在皇宫之中反而有些难办,索性挽歌和姚子期也不需要进入皇宫之中,他们两人在外头也是好的。

“自然。”挽歌自然是将素问所交代的事情记得妥帖,只等着素问他们入宫之后就可以,时间还充裕的很,而且他一贯都是将素问所安排的事情做极好,半点也不会叫她忧心。

素问听到挽歌这么说,她点了点头,挽歌做事半点也是不用她担忧的,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未时三刻的时候,皇宫之中派出了几名内伺官将素问他们用马车迎进了姜国的皇宫之中。越国的皇宫偏向于有些江南气息精致的味道,大抵有一些古时金陵古城的味道,处处透着江南的秀致。而姜国的皇宫,那大约就是长安了,偏爱于一种大气磅礴的味道,高高的楼墙,还有那长而深的的巷子,还有那简朴之中又透着一种霸气的宫殿。

马车在永安巷里头停了下来,前头是一道高高的宫门,门口站着护卫。要进入宫内的人都是在这里得停下马车来的,下马而行这是进入姜国皇宫的规矩。

素问倒也觉得没什么,毕竟这是姜国的地界,他们要如何定下规矩来,他们这些个远来的客人除了遵守这些个规矩之外大约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

三辆马车停在前后排着停在永安巷子之中,这前头是马车是赵国的马车,里头坐着的自然是赵国明王陈冰,而其次便是姜国的马车,最后才是素问他们的马车,对于这马车的前后问题,自然是没有人有半点的异议,因为即便是有着这样异议,在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用处,毕竟并非只是因为这马车的前后问题就代表着同姜国的亲疏远近关系。

清风清朗也是一并跟着入了皇宫的,两人都没有携带着佩剑,只是推着容辞的轮椅慢慢地进了宫门。

皇宫之中到处都是鲜红的颜色,十分的喜气。

裴翌略微有些紧张,他知道这一会必定是要出一些个事情的,容辞的情况必定是撑不住多久,而到时候肃王同庆王一并离席而去,到时候也就只剩下他一人在这宴会上撑着场面,而且尽量还得叫人不生疑惑,这种事情于他来说也可算是一件十分紧要的,又不能够对着德兴帝言明,他们这一次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婚宴原本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半点吸引力都没有的,他们不过就是想要进入传说中的定陵寻找那传说中的血尤花而已,当然这种话死也是不能说的。

裴翌掏出了汗巾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细汗,这天气明明十分的舒适,但裴翌却还是觉得自己这整个人就像是置身在夏天似的,有着一种炎热的感觉。

素问看了一眼那多少有些紧张的裴翌一眼,轻笑了一声:“裴大人这是在紧张?!放心,这宴会上没有什么豺狼虎豹,吃不了你。”

裴翌哪里是不晓得素问这是在拿他说笑呢,他自然是知道这宴会上是没有什么豺狼虎豹的,但有的都是一个一个的人精,而且,他直到现在这个时候也还是有些在担忧,这到底能不能找到血尤花才是关键,他这个不懂半点医术的人也都能够看得出来容辞的情况撑不住多久,而且他的模样是越发看着糟糕了,他真的担心这一次要是找不到血尤花,容辞真的说不定是会死的。

“这不是在担心殿下么,殿下这样差的脸色,县君你可是真有十分的把握?”裴翌问道,他只怕到时候就算是没有在姜国送了性命到时候很有可能在回到越国之后给丢了性命的,如果真的出了这样的差池之后。

裴翌的问话也是清风清朗极力想要问的话,他们两人早就已经很想问这个问题了,但素问已经对他们两人已经设定了禁言的,不管是问什么,她都懒得回答他们。而殿下却又是全然信赖素问的模样,自然地他们有很多的事情也就不好说出口,但看着殿下那更加显得清白的神色,他们照顾了容辞三年多,从他中毒的时候他们两人便是从暗卫变成了身边的护卫,对于容辞身体上的一点点改变两人都是能够察觉出来的,这段时日来,容辞的身体比以前的时候还要来的冰冷彻骨,甚至有时候都会觉得他将会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冰冻,甚至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带了一点冰冷的。

这样的冰冷已经不是一个常人所能够承受得住的痛苦了,光是他们这些个在旁看着的人都觉得难以忍受,可容辞却还是生生地承受了下来,用一种超乎寻常的坚毅。

“没有什么事情是有着绝对的把握的,有些时候只能拼一把。”素问看着容辞,她当然知道现在的容辞到底有多痛苦,但如果不承受现在这样的痛苦,他就只有死这一条路。

容辞浑身冷的发颤,那种冷是从身体,从每一个细枝末节散发出来的,甚至他觉得每一个毛孔里头都像是在朝着外头冒着寒气,他觉得自己全身半点知觉都已经没有了,就像是一个处在寒潭里头太久的人,全身上下都是麻木着半点也感觉不到了,容辞觉得现在只是能够是感受到的也就只有听觉和视觉了。

其实有时候容辞也想着自己要不就这样放弃吧,因为实在是太痛苦了,可每一次看到素问的时候,容辞就觉得自己又有了一些个能量去抵抗这样的痛苦,在他痛苦着的时候,素问也在忙碌着,她为了延续自己的性命而在忙碌着。他轻易放弃,那就是他违背了当初的承诺了。

裴翌嘴角微微一抽,他看着那眉宇之中透出了痛苦之色的容辞,他觉得大抵也只有容辞有这样的魄力,敢于用性命来博这一把,果断是壮哉。

容辞见裴翌看他,他扯出了一个笑来,道,“我信得过素问,她必定不会害我。”

裴翌竖起拇指,想着肃王殿下已经中意到拿自己的性命去这般一搏的地步了,果真是勇者,希望素问是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等到素问他们出了驿馆之后,挽歌也出了驿馆,素问给他的任务便是客栈寻了凤清,要他为了今夜进入定陵之中做出准备来。素问说要想不被人怀疑地去寻找定陵的入口也是需要凤清的帮忙的。

挽歌不知道素问是需要凤清做些什么,但对于素问所说的话,挽歌一向不会怀疑,她既然是要他去寻凤清,自然他寻了便是。

挽歌看着外头那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的,只觉得今夜必定是不能太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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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大姨妈凶残中,我家小姑姑今天来给我洗脑了。我至今还记得我大学毕业那一年,我小姑姑给我介绍了一个男人,父母双亡,说是可以到我家当上门女婿…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分食

大殿之中热闹非凡,姜国的大臣们俱在。

素问他们进入殿中之后便有伺官将他们引领至他们的位子,今日是大婚的寝殿,时隔多年的大婚对于姜国的臣民来说自然是不一样的,是一件大事,自然是要好好地庆贺一番的。

殿中十分的喧闹,直到外头有礼官在那边一声唱诺:“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殿中的朝臣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德兴帝钱缪牵着一身凤服的陈嫣从殿门之中走了进来,这偌大的殿上除了赵越卫三国的使臣全都跪了下来。

陈嫣被钱缪牵着手,从正殿门走了进来,两旁都是跪着的大臣,她随着钱缪一同走过这长长的道路,两旁的大臣的跪拜让她有着一种身为女子的尊荣感,在那这最高的位子旁边有着她的位子,一张在帝座旁边的金椅,那是属于皇后的后座。它略次于皇帝的金座,却也是代表着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力,一个女人一生最向往的地位。

陈嫣的嘴角带着笑意,那笑意宛若是冰雪初融的时候,带一点点的暖意带一点点的少女的娇羞,也正是她现在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模样,光是这样看着的时候就是带着一种别样的感觉,青春的气息。但是陈嫣的目光却是紧紧地看着那最高的帝位,她的眼神深处有着一点贪婪的色泽,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后宫之主。后宫里头的主人又是能够怎么样的呢,整个天下都是帝王的,他想要哪个女人成为后宫中的主人就可以哪个女人成为后宫之主。这个女人也许会是她,也许也会是别人。

后位那是一个随时可以被人取代的存在,也就只有帝位,这才是经久不变的。

钱缪自然是没有发现陈嫣这一点点的小心思的,陈嫣在他的心目中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已,而陈嫣在他的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也是这样的一个模样,所以钱缪也只当陈嫣是一个孩子罢了。不过面对着这般年轻的同自己最是年长的儿子同龄的陈嫣,钱缪也真的有种面对着一个孩子的感觉,而这一个孩子却是即将要成为他的妻子。

站在帝座和后座面前,钱缪和陈嫣两人正对着百官,底下的百官三呼万岁和皇后千岁,等到三呼之后方才起身。这是朝臣对一个皇后的肯定,认同。

虽说朝臣之中有些人多少还是有些反对立赵国的公主为后的,但这次联婚意在结盟这自然是不一样的,而且又是帝王的金口玉言,自然是不能改变什么,所以这呼声随着大婚的时日临近也就渐渐地小了起来,这毕竟是木已成舟的事情。

虽说是大婚的宴会,但同寻常的宴会也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不外乎就是一些个朝臣送上了一些个贺礼,说上一些个恭祝的好话,紧接着便是一些个酒宴,这酒宴颇有姜国的风俗,是流水式的,一直要持续到深夜之中方才能成。同普通人家嫁去儿女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只是这宴会上酒席是更加奢华一些,还有不休止的歌舞。

素问对于这样酒席一贯是没有什么兴趣,但又不能甩袖离去,只能是在自己的位子上期盼着时间快点过,天快点黑,月亮赶紧出现。

容辞也是知道素问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他同素问一桌,见素问那百无聊赖的模样也觉得为她难受着,对于这宫廷上的宴会,原本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在这殿上的人看着是在说说笑笑的,但这实际上有多少人是笑容之中真的有几分的诚意在的,容辞看不出来,那些个官员也未必是真心发自内心的喜悦。

“虚伪!”素问将这藏在自己心底之中许久的字眼给吐了出来,这吐出来之后觉得舒坦多了,她觉得这人生最难受的就是看着眼前这些个不停地在虚与委蛇的人,说话都是言不由衷的。

素问这声虽是低低的,容辞倒是听得清楚,他拿了筷子拿了一块糕点送到了素问的嘴边,直到抵到了素问的唇边之后方才压低了嗓子道,“不许说,哪怕是真话也不许说。”

素问看着这抵在自己唇边的东西,她这一下子倒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了,那糕点就抵在她唇边,如果她要开口说话,那势必得吃到这糕点,但是直接将容辞的手推开,那倒显得十分的显眼了。素问看着容辞,见他也没有要将食物从自己的嘴边拿开的意思。

“吃些东西,再过一会就能回去了。”容辞的声音带了几分宠溺的安慰,就像是在安抚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素问听着容辞这样的说辞,知道他是不堵上自己的嘴大约是不会放弃了。

她只得张开口,咬下了半口,慢慢悠悠地咀嚼着。

“好吃么?”容辞看着那嚼着吃食,模样像是一只小松鼠似的素问,有了几分的笑意。

“太甜了。”

素问蹙着眉头将糕点咽下去了之后道,姜国未央城的人嗜甜,这食物里头多半都是带了一点甜的,这红烧的也倒还好说一点,这糕点比无双城的则是要甜腻的多,一口咬下去只觉得含了半口的糖。

“是么?我尝尝。”容辞也不介怀,将这筷子上还是剩下一半的糕点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只觉得一股子的甜腻劲在口腔里头充斥开来,他的神情严谨,仿佛在品尝着什么美食似的,好一会之后才道了一句,“的确是有些甜了。”

“…”

素问看着容辞将自己咬了一半的糕点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嚼巴嚼巴咽了下去,她捏着手上的筷子,恨不得能够将这两根木棍送进容辞的嘴里把他刚刚吃下的东西催吐出来,这分食的举动未免做也太过分了一些吧,这又不是小孩子,还得你一口我一口的。而且,素问怎么看怎么觉得容辞这情况就是脱脱的调情的意味,看来这容辞的毒还没有将他完全给废了,至少他现在还没有难受到完全痛不欲生的地步还能够对她做出这种举动来。

素问眯着眼睛,有着一些个危险的光芒从她的眼神之中扑闪着。

容辞也知道自己这一下大约逗弄的是有些狠了,素问如今大约是有些在生气了。他这才方道:“生气了?”

“也还好,只是觉得你大约还够难受,等到解了毒之后,我倒是想请你帮我试一种毒的。”素问平静地道。

容辞笑了起来,那一笑十足的温暖,像是旭日一般的耀眼,他是听出了素问这生气的程度了,这估摸着都是想要对他下另外一种毒了,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愉快的毒。

“你当真舍得?”容辞看着素问道,“就不怕被人说是谋杀亲夫?”

“喀拉”一声,容渊手上的酒杯碎成了四瓣,他看了一眼容辞,这眼神之中带了几分警告意味,容渊是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侄儿是越发会借病接近了,以前的时候倒还有几分的收敛,但近来,尤其是在素问假死在客栈所发生了那事之后,容辞越发的半点顾及也没有了。就刚刚那分食的举动来说,那只有是极其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裴翌默默地将自己的酒杯递到了容渊的面前,他转头看向准备再去取一盏酒盏过来的内伺官,压低了声,用无比诚恳的姿态道:“能否取两个铁制的酒杯来?”他觉得,光是这瓷的酒杯大约也是不够容渊捏的。

清风清朗伺候在一旁,觉得这场子略微有些个混乱,又觉得好歹挽歌是没有入宫来的,若是挽歌也一并入宫来了,只怕到时候是越发要来得混乱了。

素问被那“谋杀亲夫”四个字眼怔了一怔,她近乎咬牙切齿地道:“容辞,不要以为你现在这样我就不敢对你出手。你别越来越过分了。”

她虽是对名节这种事情不怎么在乎,但到底也不许旁人这般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而且这种玩笑话真心一点也不好笑,她十分的不喜欢!而且刚刚容辞那一句“谋杀亲夫”的话,声音可不算低的,引得四周围的人都朝着她看着,那眼神之中可都带着一些个玩味的打量。那样的眼神感觉她是一个猴子似的,光是看着就是叫人觉得有些不爽的。

素问现在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答应了帮容辞给诊治了呢,千里迢迢来到这姜国可不是被人当做猴子来看好戏的。

容辞微微笑着,“等回了无双城我便向你提亲。”

容辞原本是想说,他们只是在这最后一搏的时候了,这有些话有些事情如今不做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做的,与其最后留着那样的遗憾,倒不如现在就做了,他就是喜欢素问,且喜欢一个人总是没有错的,他不想最后死去的时候还是孤零零的,连想说的话都没说的。

但听着素问那恼羞成怒的模样,他不由地就将那一句话说出了口。

这一句话一说出口的之后,容辞这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只觉得身体里头越发的寒冷,之前的时候还能够勉励咬牙坚持着,但现在,更剧烈的冷意填塞住他整个身体,他只觉得自己腹部一阵绞痛,有鲜血从他的口鼻之中漫了出来。

“哇”的一下,暗红色带着诡异色泽的鲜血一下子喷了满桌,容辞整个人一歪,虚虚地朝着素问靠了过去,落在桌上的鲜血很快凝结成了一些个血红冰珠,看着十分的渗人。

“有人下毒?”

有大臣一下子惊叫起来,随着那一声惊叫之后,整个场面趋于混乱,一下子失控住了。

素问伸手搭着容辞的脉搏,容辞的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糕,他们已经不能在这大典上再撑久一点,必须现在离开才行,素问朝着容渊看了一眼,容渊明白素问这一眼看来是要他们离开。

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