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想要问问缘由,只是现在自己这手上的事情也还没有解决,她想着等一会事情结束之后就去问一问。

魔尊随着糯米回了素问的房间,驿馆的房间自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只是这房间里头半点也没有什么旁的,除了一进门那药草的味道外,其余的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个女子的房间,这样的习惯倒是素问在魔宫的时候一模一样的。魔尊倒也不以为意,他整个人望着床上一躺,那银发泄了下来,甚至还垂到了地上,他却是半点也不在意的。

魔尊想着自己看到素问的那个时候,还有她刚刚喊着自己老头的时候,他这嘴角微微一弯,可不么,眨眼之间又是十余年过去了,他这模样的确是没有老的,但这年岁上那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头了。那丫头还真是半点也没有叫错的。

魔尊这一趟出来倒也完全不是没有理由的,在几日前,一封信件送到了魔宫之中,魔宫早就已经多年不管世事了,这年轻一辈之中的也就只有素问一人了,等到他这一代的人全部寿终正寝之后,大约魔宫也就不复存在了,收到那一份不属于素问的信件的时候魔尊也是有些意外,但是更意外的还是这信笺上的内容。

信笺上说,要他最心爱的弟子偿命。

那一份用鲜血染就的信件逼得已经多年没有踏出魔宫的他不得不出门一趟,却没有想到这一出门找到这丫头就看到了刚刚那情况,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就算是再怎么不成器,这要杀要剐也是应该由他来动手才对,哪里容得旁人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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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吧魔尊绝对不可能会是男主的,因为岁数差别太大了,曾祖父和孙女这种恋爱,实在是太重口了嘛…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挽歌敲门进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魔尊这般躺在素问的床上阖着眼睛看着像是睡着了一般的模样,但挽歌知道他是没有睡着的,就算是睡着了在自己敲门进去的时候他也应该是清醒了的。

挽歌的手上端着一些个吃食,他一脸平静地走进了门内,然后吃食小心地放在了房间的小桌上,他恭敬地站在一旁,垂首对着魔尊道:“前辈,姑娘让我送来一些个吃食。”

挽歌的姿态不卑不亢的,半点也没有因为之前魔尊对他的不喜欢而有半点的不恭敬的模样。魔尊微微张开了眼睛,他看着这站在一旁的人,他不是一个死士,这一点魔尊再清楚不过了,他见过死士也知道一个死士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应该是怎么样的一种气息,而眼前这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绝对不是一个死士应该有的。或许糊弄那经历还没有到他现在这种程度的小丫头片子倒是不成问题,但要糊弄他…

魔尊坐起了身来,那一双眼眸就像是一把利剑一般地朝着挽歌看着,挽歌虽是垂着头却也能够感受到魔尊看他的眼神,那几乎是要将他劈成两半好能够让他看清楚这衣服下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你跟着问问多久了?”魔尊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

“回前辈的话,我跟在姑娘的身边已有半年了。”挽歌平静地说着,他的神情平静的很,只是回答着魔尊的话。

“半年?!”魔尊的心中倒是有些微微的诧异,他也没有料想到这个男子已经在素问的身边已经呆了半年了,但这讶异也是在心中,魔尊这面上倒是半点也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来,他道,“这倒是没有听她提过。”

魔尊这言外之意就是说,他在素问的心中就是一个不重要的人,所以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挽歌听到魔尊所说的话,自然是知道魔尊这话里头的意思是如何的,他也不辩解,只是越发平静地道:“得蒙姑娘相救,已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挽歌只当是会守在姑娘的身边,前辈尽可放心。”

魔尊看着挽歌,看着眼前这个越发平静,平静的几乎是半点也没有情绪起伏的男子,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倒是有着一种冰雪消融的美意,却也还是彻骨的寒冷:“本尊不相信。”

清清冷冷的四个字从魔尊的口中传出,那声音之中更是带了几分嘲弄,似乎在说他在她的身边才是最大的问题,让他守着她,没有把她啃了一个干净也就算了。

“本尊劝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吧,或许那丫头是不在意的,但本尊是眼睛里头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如今你自行离去还能够留有几分的颜面的,若是等到本尊出手,到时候…”

魔尊的话虽是没有说完,但是挽歌自然是明白这未说完的话是怎么样的一个意思,魔尊的身手在刚刚的时候他们都是已经见识过了的,挽歌知道这个武学泰斗一般的人物,他也没有自信能够在他的手下抵挡住几招,或许,也不过就是十招之内,又或者是一招就能够毙命的。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一个已经过百的老人如今还能够有着一张不衰败的容颜,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种可怕了。

但是可怕归可怕,挽歌却也是能够听了出来,魔尊对素问的疼爱了,挽歌笑了笑,声音一贯的沉稳,他道:“前辈您放心,我自是不会做出伤害姑娘的事情来的,前辈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只是我怕姑娘那边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用到挽歌的,还请容我先行一步。”

挽歌和和气气地说着,见魔尊也没有别的吩咐,他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在走出去的时候甚至还很体贴地将房门给虚掩上,魔尊看了一眼那处处小心谨慎的人,他的嘴角有着嘲讽的笑意,他是半点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的会永远都不会背叛素问的。原本就是一个别有居心的人又怎能要求他的忠诚?!

挽歌在走出了房门之后,他的神情这才从刚刚的恭顺的模样一下子跨了下来,神情之中甚至还多了一点疲惫,原本今天这一日就已经疲劳至极的,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寻常人而已,做不到铜墙铁壁铁打的一般半点也不知疲倦的,只是刚刚在面对着魔尊的时候,挽歌觉得自己比在定陵之中还要来得辛苦,没有和魔尊对话过的人多半也是不会晓得这其中会是有多么的辛苦的,他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势的几乎是要将他给镇压在当场的,如果没有几分胆量只怕在对上魔尊的时候这腿脚也已经是要发抖,整个人都站立不稳直接瘫在地上了吧。

甚至于,魔尊还是这般的难以应付,挽歌觉得如果他真的是要对素问做出一些个不利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到现在都没有动手过的,这半年的时间之中他能有多少次的机会,而素问又怎么可能还会像是现在这样平安地活着,他对谁都可以下了狠手,绝对不会伤了素问分毫的,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一条命的存在。

挽歌抬头看了看天,也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魔尊不相信他那是他的事情,挽歌觉得自己又何必是因为魔尊的不相信而多做无谓的猜想,他朝着容辞的房中方向而去,想着按照时间过不了多久容辞应该就能够从浴桶之中出来了。这为容辞解毒是一回事,这如今的容辞那叫一个一丝不挂的,若是没有自己看着,也不知道素问她是要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呢,就算是容辞半点反应也没有也是不行的,毕竟这男女之间毕竟有别。

挽歌回到容辞房中的时候,素问还是站在这浴桶旁边看着情况,而她也已经开始在收针了。

容辞的肩颈处的那一枚银针是率先被取下的,这一根银针被取下了之后,容辞的神智也清明了一些,他其实刚刚一直处于在半是昏迷的状态,外头所发生的事情那些个事情他都能够听到,却没有到那十足清醒的地步,他就像是陷入在一场睡梦之中,觉得自己应当是像是听到了也瞧见了一些事情,但这半睡半醒之间又觉得那些个事情又不过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有些分不清楚到底哪些真实。

等到他脖颈处一点酸麻之后,容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清醒起来了,他低低地叫了一声:“素问?”

“恩?”素问也听到了容辞的一声叫唤,那声音低低的,像是睡梦之中刚醒来一般,“已经没事了,一会就好。”

容辞身体之中的毒素已经全部排出了,身体上也不见那黑紫色的液体出现,所以素问这才慢慢地将那些个银针收了起来,素问每抽出一枚银针的时候容辞都只觉得自己的眼前越发的清明了,也没有之前那通体寒冷的感觉。

等到素问将最后一枚银针从容辞的头顶之中取出,这才对着容渊道,“将他抱出来。”

容渊也不介怀,他扯了一件容辞的外衫,将容辞随意地一裹然后便是将容辞从浴桶之中抱了出来,这么一点分量对于容渊来说并不算特别的重,只是容辞的身上已经被刚刚那滚烫的热水烫得通红蜕皮了,容渊这稍稍一碰之后,那些个红肿的已经有了一些小水泡的皮肉一下子被擦掉了一块,那尖锐的疼痛几乎是让容辞也倒抽了一口冷气,疼得他的额头上也已经开始冒出冷汗来了。

素问从药箱最底层拿出一个盒子,那盒子大约有一个首饰盒的大小,那是一个陶瓷的盒子,做的十分的精致可爱,上头还有一些个花纹。

素问将那盒子打开,一股腥臭的味道一下子弥漫开来,那里头的是一些个药泥,青灰色的满满一盒子。素问将这盒子递给容渊。

容渊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这一接到手中,容渊就已经闻到了那几乎是不可抑制的腥臭味,他皱着眉头,眉宇之中也有一点困惑,不明所以地看着素问。

“给他擦上,从头到脚全部都要,脸上也要。”素问吩咐着容渊,“等到涂抹均匀之后拿布条给他全部缠上,两天之后再把布条解开,到时候再给他用热水泡上一泡将这些个药泥洗干净就没事了。只是这身子虚弱太久了,可能一时之间还没有什么力气,不怎么能够行走,等到调理过来了,自然是能够同常人无异了。”

容渊点了点头,容辞也听的仔细,素问的声音和她所说出来的话对他来说无疑就是一个奇迹和一个天籁。

素问将盒子交托给容渊,她甚至还提醒了一句:“小心一些,这可是绝无仅有的洗髓草了,要是你打翻了,我可就真的没有办法再弄来这些了。洗髓草多少是有些难受,但即便是再难受你也要受着,这也已经是最后一关了。”

素问看着这洗髓草,这些个看着同黑泥没有什么差别的东西已经绝迹了,她就算是想着能够自己种出来也没有洗髓草的种子了,这么一盒药草,那可是价值万金的存在,就算是有钱也不见得一定能够得到的。

容渊应了一声,出声唤来了在门口站着的清风清朗两人来帮忙,他们的手上都沾着药泥,往着容辞的身上涂着,这药泥上了身之后,容辞只觉得整个身体就像是被火烧一般,难受的厉害。但容辞也觉得这最是苦难的时候都已经经历过了,哪里还怕再忍受一次这样的痛楚。

素问收拾着东西,很快就将自己不离身的竹箱子给收拾好了,她看了一眼几乎快被捆绑成为木乃伊的容辞一眼,他们三人的速度倒是极快,一会会的功夫就已经将人身上涂抹的差不多了,也捆绑好了大半。如今这容辞哪里还能够看出他的容貌来的,也就一双眼睛没有被捆绑住,倒是晶亮的很。

在瞧见素问的时候,那一双眸子是越发的晶亮起来了,他看着素问,心中有着淡淡的激荡之情,想着只要自己再坚持下去,他就能够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不需要整日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至少他能够凭着自己脚踏实地地站在素问的身边,而不是坐在轮椅上半点也动弹不得。

素问看着容辞那样子也便是觉得安心了,看来也不需要担忧他会不会因为这洗髓草太过痛苦而觉得受不住,不过刚刚都已经承受过了那滚水的热度,既然那样都能够咬牙坚持下来,想必如今这也就没有什么可特别担忧的。

终于是赶在天明之前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搞定了,这看着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之后,素问也觉得自己这一直紧绷着的情绪一下子松了下来,疲惫,还有劳累一下子全部侵袭上来,在这一瞬,素问最想念的倒不是已经许久没见的魔尊,也不是别的什么,而是给她一处能够休息的地方好让她能够睡上三天三夜。

素问这眼角余光一闪,见到容渊身上那衣衫背后有着一片湿润,那自然不可能是水渍,相比那伤口因为刚刚那剧烈的战斗所以导致又崩裂了。

素问从竹箱子里头翻出一个小瓶子,塞到容渊的手中,“得空将自己的伤处也好好处理一下,别以为自己还年轻就觉得没什么。”

容渊倒是没有想到素问突然之间对他说出这种话来,听着她的话,容渊也就知道她这说的应该就是自己背后的伤势,见素问这般关心着自己,虽然她这说辞虽不是十分关怀的模样,但这作为却要比只是嘴巴上的那些个关怀要来得贴切的多。

素问将药塞到容渊的手上,她便是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背着竹箱子就出了门,直直地进了自己的房中。

魔尊在听到外头这脚步声想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素问回来了,处得久了就算是最近这段时间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或者脚步一类的,但这些个记忆那都是镌刻在脑海之中的,只要听到就能够完全的认出。

素问将自己房间的门打开,也不同魔尊打招呼,见他睡在自己的床上,便径自地朝着房中的小榻上而去,整个人像是一个球一样地趴在小榻上,这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她便是已经睡熟了。

魔尊瞧着素问连哼唧一声都没有,也知道她这必定是累极了,他也便是起了身,将睡在小榻上的素问轻轻一抱,那动作就像是小时候的那般。

这轻微的动作倒是叫原本已经睡着的素问微微睁开了一下眼睛,但瞧见那白衣白发的时候,素问所有的防备在瞬间全部卸下了,她像是一个孩子似的朝着魔尊的怀中滚了一个滚,越发地贴近了魔尊。

“师父——”素问的声音含含糊糊的。

“恩。”魔尊应了一声,他抱着素问往着床畔走,那动作轻柔的像是环抱着一整个世界一般。

“师父,你当年从定陵里头出来,你又是怎么拿回黄泉之月的?”素问含含糊糊地问着,其实从之前她的脑海之中就有这样的一个疑惑,她也一直在困惑着,原本想着哪天要是有空的时候就去问上一问的,却没有想到现在魔尊自己跑来寻了她,也便是借着这个时候,素问想着趁着自己现在还记得就问上一问,要不然等到哪天她又将这件事情给遗忘了。、

魔尊倒是没有想到素问在现在这个时候问出这种问题来,他愣了一愣,倒是觉得果真是孩子心性,到如今却还想着这样的小事。说起来关于那定陵,魔尊都已经快要忘记这件事情了。

“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谁还记得。”魔尊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你这没有想到办法,那就是你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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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头疼,不知道是不是出门被晒中暑了,嗷嗷嗷,明天接着雄起…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素问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方才清醒过来,她实在是累极了,大有外头就算是天塌了她也不打算管的模样,知道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方才彻底清醒过来。

在素问清醒过来的时候,魔尊还在她的房中就坐在窗边的书桌位子上手上正拿了一卷书漫不经心地看着,而糯米则是趴伏在他的脚边,一副臣服的模样,见素问醒来的时候魔尊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总算是醒来了?还以为你是打算这么一直睡下去来着。”

素问起了身,桌上摆放着一些个吃食,不过那看着已经是冷了的,想来应该是在午膳的时候拿进来的,水盆里头倒是备着水,像是等着她起了之后洗漱用的。

素问漱了口,洗了脸之后这一回头,便是见拿了一盅热汤的挽歌站在门口,他的神情依旧是素问和熟悉的那般模样。

“姑娘醒了?先喝两口汤润润嗓子,一会我便是叫人送上晚膳过来。”挽歌道。

素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见魔尊全然当做没有挽歌的存在这般的模样,素问也不想去问这种事情,毕竟这一个是她的师父,而一个已经是跟在她的身边已经有半年时间的人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些个事情,素问觉得自己帮谁都是不对的,干脆就当做是没有这么一回事,让这事态自己去发展,他们要怎么样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可以了。

等到挽歌出了门,魔尊这才冷冷地扫过来了一眼,“之前我还没说什么,你这近来是胆子越发的大了,居然在自己的身边留了这样的一个人。”

魔尊看着素问,像是在等着她的回答。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魔尊也是一直在等着素问的清醒,可惜这丫头就像是上辈子都没有睡过似的,这一睡下去竟然就直接睡了那么久,在她睡着的时候他自然是不能多说什么的,可现在她醒过来的之后,魔尊自然是不会放过素问的,有些该问的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素问一边喝着汤,对于魔尊的责问,她半点也不在意,她道:“师父你怕什么,难不成还觉得一手教导出来的我,还会吃什么亏不成?”

素问看着魔尊,那眼角眉梢都是带了几分笑意,“虽然他的来历虽不算是很清楚,但至少这半年之内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来,至于他是不是死士,这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魔尊看着素问,这丫头一段时日没见,倒是越发的豁达起来了。不,与其说是豁达,倒不如说是这丫头压根就不在乎这种事情。“你倒是看得开?”

素问淡淡地笑:“莫问前程,莫管后事。毕竟人生就短短几十年罢了,师父,又何必计较得这么的清楚。”

素问觉得就算她计较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处的,反正现在挽歌在她的身边到底也是没有做出什么别的事情来,那她又何必对挽歌有那么多的介怀。

魔尊看着素问,刚让她出门的时候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觉得这个小丫头果真是长大了,虽说还是这般的任性,但也不至于叫他担忧了,只是,一想到那一份血书,魔尊的心中多少也有些担忧。素问的个性是怎么样的,他这是再清楚不过,这丫头的个性要是想要不得罪几个人,那才是最不可能的。

魔尊也没有再说什么,素问既然已经是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而他也听到挽歌出现的脚步声,虽然还有一段的距离,但也不过就是一会的时间了,他沉默了一会。

挽歌端着吃食进了房,看到的就是素问在那边乖乖地喝着汤。挽歌看着素问的精神状态也十分的不错,所以挽歌看着也觉得有些安心了。

素问一边看着挽歌在那边布菜,这才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有什么事情发生么?”

素问也知道自己睡得听时间挺长,在睡梦之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比如说定陵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未央城之中必定是也是有些波澜起来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挽歌的声音倒也还算是平静,“不过就是百姓们觉得新后冒犯了神明。”

挽歌这么说也可算是云淡风轻了,定陵的塌陷动静虽是不大,却还是引发了姜国地震,这地震虽不算很过分,却也还是震塌了一些个房子和村落,死伤倒不算太大。但问题是在昨夜是立后大典,这新后新立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百姓们无一不是议论纷纷,他们只觉得这新后必定是触及了神明,惹得了神明的不快。而且昨夜沙漠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火。当然素问他们是知道这燃烧的可能是定陵底下所隐藏着的火油或者是别的,但百姓们并不知道在这一大片广阔的沙漠底下埋葬着一个不小于未央城的古城,在这古城之中埋葬着无数数之不尽的宝藏。

姜国的百姓们只看到在那一望无垠的沙漠上燃烧起来的熊熊大火,而这熊熊大火整整燃烧了一天一夜直到如今还没有被熄灭。原本这燃烧起火焰来的时候,灭火的时候除了用水之外还有就是用泥沙一类的去扑灭,而姜国的将士整整用泥沙扑了一整晚,这泥沙非但是没有让火焰扑灭反而是越发的燃烧激烈起来,所以直到现在的沙漠之畔的地方驻守着,生怕是有什么情况出现。

所以姜国的百姓如今可算是群情激奋,觉得这新后必定是有些不祥的,而民间之中对于废后的口号是越演越烈的感觉。

素问听着挽歌所说的这些个话,她倒也觉得有些对不起这赵国的公主,这些个事情认真说起来的时候还是他们闯入了定陵之中的时候才会引发了这些个事情的出现。

“废后多半是不可能的。”魔尊漫不经心地道,“就算德兴帝再怎么因为百姓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冷落了新后而已,但到底还是要顾及赵国的武烈帝的颜面,这毕竟是国婚,自然是不能够因为一点点的事情就废后的。”

素问听着魔尊的话,她自然也是知道这国婚自然是不能说休弃就休弃的,但一国之后是要做到母仪天下,如今百姓已经是这般地觉得了,这样一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登上这后位也不见得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

“而且,你以为那赵国的公主是一个省油的灯了?”魔尊轻笑了一声,“从后宫之中出来的人,有哪个是省油的灯。”

素问想了想,觉得也的确是这样,在他们可怜着那个公主的时候,未必那公主是真心值得被他们所可怜的那个存在,说不定这一切也不过就是尔尔而已,既然这背井离乡肩负着国婚的程度,那么势必是要面对这些个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这样一想之后,素问倒也觉得没什么的了,反正在历史上国婚的女子倒霉的也不是一两个了。

素问只是觉得这引发的事情到底是和他们脱不离的,所以她这才忍不住有些感想。诚然这公主享受了锦衣玉食,也是应该付出代价。

“师父,你什么时候回去?”素问抬眼看了一眼魔尊问道。

“怎么,你赶我回去?”魔尊扫了一眼素问,“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我还这般的讨人厌恶。”

素问听着魔尊这么一说,她讪讪地笑着,“哪能。”

素问哪里知道魔尊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的,反正在她的印象之中,魔尊一直是在魔宫之中闭不出户的,反正据她所知,魔尊已经蹲在魔宫之中十多年都已经没有出过门了,也难怪她当初刚刚闯荡江湖的时候几乎也已经没有人提到魔尊的事情了,就算是提到了也多半是觉得魔尊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过想来也应该是的,一个已经百岁的人了,按照常理来说,也已经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素问最初的时候也是觉得有些奇怪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够维持住自己的容颜不老的。

“反正左右无事,我便是随着你逛逛。”

素问听着魔尊所说的这话她知道他大概近期不打算回魔宫了的,素问也无所谓,如今容辞的毒已经去了,而他们原本就是打着送礼的名义来的,所以他们大约在这几日之后就会直接回无双城了。这回无双城的路上素问猜想大约可能也会有一些个麻烦,有魔尊在也是一件好事。

“那感情好,”素问道,“有师父你陪着那是再好不过了。”

魔尊看着说素问,他这活的年岁倒是已经足够久了,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情如今看着素问那闪耀着小计谋的眼神,倒也觉得有趣的很,想想也知道这丫头在来到姜国这一路上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的,若只是她一个人出门倒也不至于遇上什么事情,而她身边那两个两个皇子,这一路以来想必也遇上了不少的事情了,这是将他视为保镖还是打手呢?!

魔尊看着素问的眼神带了几分好笑,也不说穿她的那些个小九九。

素问吃了一点吃食,大约也不是很饿,到底也没有吃多少下来。倒是魔尊这一边吃着细问了一下事情,倒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在出了魔宫之后也吃什么亏,这日子也算是过的十分的滋润。

吃过了晚膳之后,素问便是去了容辞的房中看看这情况到底如何,反正最后那上药的虽不是她,左右也出不了什么乱子。这走进容辞的房间的时候,素问就看到这已经捆绑成为木乃伊的容辞,这房间的空气之中多多少少有着洗髓草所散发出来的腥臭味道。

刚开始的时候,容辞倒也十分的不习惯这种气味,这问到的时候他都觉得难受的厉害,但这时间一长之后,容辞倒也习惯了,这像是鱼腥臭一样的味道也不至于这么的难闻了,只是这药材真心不是十分的好受,最初到了身上的时候完全就像是裹了一层辣椒末似的,火辣辣的难受,但到后来的时候,倒也不火辣辣了,只是有着一种透骨痒,就像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透着痒,这种痒有点像是伤口愈合长出新肉来的时候那种微痒。但原本只有一点点的痒因为全身上下的结合而便是强烈无比,如果不是他现在全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风的就算是想要挠一个痒痒都觉得没有办法做到之外,估计现在身上的这些个布条早就已经被他给拆下了。忍了整整一个晚上,容辞倒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完全没有止境的痒意。

他告诉着自己,只要再忍过今夜到明天的时候就一切都没有什么了。刚刚由着清风清朗伺候着给自己喂了一点吃食之后,他便是默默地等着时间的过去,虽说如今这种情况是半点也不能动弹,但是容辞倒是直接地感觉到了身体上的改变,以前的他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的时候整个身体都是冰冷无比的,那种寒意是从身体内部散发开来的,但如今他已经感觉不到那折腾他三年多的寒症,他甚至已经开始感受到暖意了,这可是三年多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容辞听到脚步声,他想要抬起身体想要看看人,但这身体却是半点也抬不起来,倒是在一旁伺候的清风明白容辞意图,道了一声:“王爷,县君来了。”

清风对着素问行了一个礼数,他的态度十分的和善,那姿态和以前的时候那叫一个天壤之别。不过现在的容辞是真的不敢对素问做出什么旁的事情来的,毕竟如今魔尊正在驿馆里头,魔尊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江湖之中说出这个名字都是觉得畏惧的一个江湖前辈,素问如今那是二品的县君,还有现在的素问是救了王爷的人,介于这样的关系,清风也不敢对素问做出什么不敬的事情来。

容渊听到素问过来的事情,他倒是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想他现在这个模样委实是有些难看的,但这转念一想之后,自己再难看的时候素问也是看过的。

这般一想之后,容辞倒也觉得没什么的了。他起不了身,便是微微侧过了身一双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素问,声音更是温和的能够掐出一把水来一样的温和:“你来了?”

素问“嗯”了一声,微微探过了身去看了看容辞的情况到底如何,这看了一看之后,素问也觉得这被药泥和布条缠绕着的身体压根看不出点什么,大概也就只有等明天拆开了才能够看得出什么来。

“难受么?”素问道,“不过习惯了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反正你那么多年难受的时候也已经坚持下来,不过再坚持一会也就没什么了。”

容辞听着素问说的话,他轻笑了一声,素问这人果真是这般的实际,半点废话也是不多说的,不过说的也是在理的。

清风殷勤地将一把椅子搬到床畔边好让素问坐在一旁,等到清风做好这些个事情之后,他便站在一旁静默不出声,容辞看了一眼素问,她也已经有一天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这定陵一事,也是辛苦至极的。

“对了,我们何时启程回无双城?”素问问道,她现在来容辞这边一来是看看容辞的情况如何,二来也是要问问他们启程回无双城的时间,虽说这驿馆的确是还不错,供着吃喝,但到底也还是别人的地盘,素问也觉得不是十分的适应,她并不怎么喜欢未央城。再者,莫氏和安晋琪还在皇后的手上,如今她也已经做到他答应皇后应该做到的事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容辞听着素问的问话,他轻声一笑道:“这是想家了?”

容辞想着到底也还是一个女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如今又离开那么久,所以这便是开始想家想亲人了吧。容辞也想着能够早点回到无双城,有些事情他也得趁早办下了才行。早点将事情安排妥当也好,容辞觉得这些个到底也是有着夜长梦多。

容辞想了想之后又道,“等我好了之后便是去向德兴帝辞行,辞行之后咱们便是能够回到无双城去了,这一次我们也无需再走沙漠,到时候可以取道卫国再回无双。你看可好?”

这此行到底还是要做的,毕竟也算是一种礼数,虽说容辞也并不怎么愿意再见这德兴帝一类的,这左右也不过就是一场虚伪的寒暄罢了,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素问听着容辞的说辞,对于要辞行这件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只是觉得容辞说到那“想家”这一点,素问倒并不认同,她其实对莫氏和安晋琪也没有多少感情在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情况下才出现才开始接触这两个人,素问对他们母子两人的责任多过于亲情,毕竟这血脉上有着这样的关系在的,她也不愿意这母子两人这剩下的后半生过的那样的凄凉。

但是这感情,素问倒也不觉得是有多深刻,同莫氏母子的情感到底还是浅薄了一些的,但如今他们两人还扣押在容辞的肃王府上,这一方面也有一个好处,可以保护住他们两母子,安家现在也已经完全没落了,就算是去浮云小筑寻了他们两个人也寻找不到什么,素问也不想那些个人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整日跑到她的地方搞得那般的乌烟瘴气的。现在安家总不可能会是直接去肃王府上的,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只是素问十分不喜欢这受制于人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怎么不说话?”容辞见素问在一旁不开口说话,还以为素问是不喜欢他这样的安排。

“我无话可说。”素问闷闷地道,反正她就算现在独自一人跑回无双城也没有什么用,也就只能跟着他们一同回去,就算是浪费时间也就只能这样浪费着。

容辞听到素问的声音这便是带了几分的笑意,他道:“听说你师父来了?等我好了,自当是要拜见一下的。”

在魔尊来的时候,容辞也一直处于半是昏迷的状态,这样的他也就错过了见到魔尊的时候,当然容辞也觉得自己那个时候也不适合去见魔尊的。魔尊身为素问的师父,又是一个世外高人,怎么的也应该是要收拾妥帖了之后再去见的。

素问微微蹙了蹙眉头道:“我师父不见外人。”

容辞那隐藏在重重包裹着的布条底下的表情微微一凝,这所有的美好感觉被素问此时此刻这一句十分认真的话打击的干干净净的,不得不承认,素问最擅长的就是在旁人有着美好感觉的时候毫不留情地直接一刀挥落将那点旖旎斩断的干干脆脆的,真不知道素问是真不知道他那一点点的思想呢,还是她根本就对自己半点的意思也没有。

“问问,你真是…”容辞悠悠然地道,他这声音悠长,更多的却是那些个无可奈何。中意上这样的一个女子,容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运还是劫,但是容辞觉得至少如今他所经历的一切,也是他这一辈子再也遇不上的事情。

素问听着容辞这说话的语气,她这漫不经心地邪眼看着容辞,她这不知道容辞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她道:“容辞,我在想到底你喜欢我什么,就是因为我给你解毒这么一回事?”

素问真心就觉得这一点觉得有些奇怪,她其实和容辞接触的时间也不算太长,而且也不算这关系也不算是很好,容辞这些个作为也已经表现的十分的明显了,如果说素问若是还装作不明白这一点,那就是她在装傻充愣了,之前容辞说出那种话来的时候素问可能还会当做没这么一回事,她怎么可能还这种情况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就觉得容辞这人可能会有点雏鸟情节,这雏鸟一般睁开眼睛的第一眼所瞧见的人就会当做母亲,那容辞可能是因为自己帮着解毒之后,这才喜欢她?!

容辞听到素问这么问之后,他倒是笑了开来,原本他还是等着自己痊愈之后再同素问说这种事情的,但现在听到素问这样问着自己的时候,他倒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素问还能够正视这件事情,这也算是好一点。

“若是这样的话,那当初我不是应该喜欢上太医院的那些个太医了?”容辞觉得素问所说的这个理由也是有些好笑的,虽说那些个太医院没有将他身上的毒素解除赶紧但是至少也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若只是因为感激之情,他哪里是用做到这种地步。

“…”素问被容辞这反问囧了一下,她想了想那些个太医院里头的太医,她微微囧了一下,迟疑了一下道,“你的口味应该没有那么重…”

容辞也跟着笑了一声,他道:“有什么事情我们等回了无双城之后再谈。”

素问也没有回答,并非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觉得这种事情也是没有什么可谈的。素问微微只坐了一会会,她便起了身走了出去。毕竟对着一个全身捆绑的像是个僵尸一样的人,素问觉得这做什么都是不对的。

等到素问出了门之后,方才瞧见在离容辞的院落外头,魔尊负手而立,那模样十分的飘飘欲仙。

素问走了上前,魔尊这便是没头没尾就道了一句:“我可不喜欢自己的徒弟嫁了一个残废,这太掉我的脸面了。”

素问好一会之后方才领悟过来魔尊这话中所说的“残废”那指的是容辞,她好半响之后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正确地说,他还不算是一个残废。”

素问觉得这一点还是说明一下的,容辞这不过就是因为病症的缘故才导致需要坐在轮椅上,但实际上还不是一个真正的残废,而且,“师父,我也没打算嫁他。他不过就是一个病人罢了。”

魔尊冷吟了一声道:“一个喜欢你的病人?问问,我这可是听说乌疆的族长同你似乎是有着婚约的。”

魔尊这许久没有踏出过魔宫,倒也不知道这些个事情,等到他知晓的时候方才知道自己这徒弟这能耐大了去了,居然同乌疆的族长有了婚约,这乌疆的人擅长巫蛊之术,这小丫头这些个事情做出来的时候还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苗疆,乌疆,南疆的人凡事有可能的话竟然不要触碰,却不想她还是犯下了这样的错事,那种地方的人一贯都是族长为尊,而族长的妻子那也可算是一国之母了,若是背叛婚约,得到的下场都是十分的凄凉。

原本魔尊这话不说还好,如今听到魔尊说起这乌疆的事情的时候,素问就是觉得十分的头疼,她是万分都不想提及这件事情,她悠悠地道了一声:“只怪当初太年少轻狂了…”

魔尊听着素问这老气横秋的话,做了一件同他这谪仙模样十分有差异的事情,直接扣起手指,扣上了素问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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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时间,新哥真心么有想到重庆暴热起来居然会这么的热!我只是前天中午和下午的时候出去了一下,当天晚上其实就已经开始头疼了,昨天真正头疼欲裂了一整个一天一晚,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后来这才发现,原来是中暑了,大晚上的去挂点滴消暑来着。所以昨晚断更了,么么哒,我忏悔。

决定大太阳的时候绝对不出门,只叫外卖,防止中暑,乖乖码字的新哥飞过,素问他们要回无双城了,当然,在无双城已经有重大的变故等着他们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翌日一早,清风清朗便应着素问的要求取了一大桶的热水,将容辞身上的布条全部剪除,然后将容辞放进了热水之中洗净身上那一身的药物,等到洗净了之后这才发现这原本应该已经全部被烫伤的皮肤竟然已经全部都愈合了,甚至就宛若新生似的半点也看不出来在这之前是一片疮痍,感觉就像是将整个人全部都清洗了一遍似的。

容辞看着自己这几乎可算是焕然一新的容貌,果真这洗髓草的功效那的确是不错的,将身上的药泥全部洗净之后方才让清风和清朗两人伺候着从浴桶之中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这面容上透着一些个被热气蒸腾的红润,而且还是那般健康自然的红润之色。

清风清朗看到这般模样的容辞也有些激动,三年来首次看到他这般健全面色红润而不是一脸清白模样,这样也真心算是难得了。

“王爷你觉得如何?!”清风清朗两人有些迫不及待地问着,他们不知道容辞如今是怎么样的感受,但看容辞的模样倒也没有之前那样的难受的模样了。

容辞朝着清风清朗两个人那般关切的模样,他露出了一个从心底之中流露出来的笑容,他道:“我想再要不了多久,大约就是能够站起来的了。”

容辞说出这种话来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他这两日来虽是被捆绑的半点也动弹不得,但却也还是感受到了自己这原本一直没有什么感觉的双腿已经有了一些个知觉,虽然他还觉得自己的双腿并不是怎么有力度的,但他相信自己再假以时日应该就能够站起来的。

容辞这一句话让清风和清朗两个人的心情也越发的激动起来,能够再站起来走动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多么值得欢喜的事情,那就证明王爷应该就能够回到以前的时候那般,同一个正常人一般地生活着。

容渊刚刚进门来的时候就是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他再看到容辞的时候也瞧见自己这个常年脸色有些清白的侄儿如今这模样虽说还是有些虚弱,但已经比早前的时候看上去好的多了,同容渊一同进门的裴翌更是觉得惊奇无比,这原本容辞的模样那是带了一种病入膏肓的死灰色,可现在这看过去,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些个病气,只是看着有些虚弱。不过对比而言如今的容辞已经极好了。

“果真县君是个秒人也!”裴翌几乎是啧啧称奇,这素问果真是妙手回春,居然真的能够将容辞身上那叫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完全束手无策的毒给解了,那些个总是倚老卖老的太医们都应该切腹去了,一个一个自诩是神医转世,等事到临头的时候又一个一个全部都成了无用之人。且看素问,这闷声不响的就一下子把事情给全部搞定了,这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容辞见裴翌和容渊进门,听到裴翌这么说的时候,容辞的脸上多少带了一点的笑意,仿佛刚刚裴翌所夸奖的并非是素问而是他自己一般,那神情之中倒是有了几分的得意。

裴翌这看了看容辞那十分畅怀的神情便是知道如今容辞这心情也还算是不错,他左右看了看,却是不见素问的身影,他这般也便是有些好奇道了一句:“县君不在?”

裴翌发誓,自己这一句问话并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觉得之前容辞大病未愈的时候,多半都是素问陪在一旁随时掌控着容辞的情况,如今容辞拆掉身上那些个捆绑的布条的时候,按说素问也是应该在一旁才对的,怎么如今倒是没有瞧见素问的身影了,她便是这般的安心,话说,她也可还是在德兴帝的面前下了保证,容辞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同她相关的。

裴翌这话音刚落,却是听见容渊这不冷不热的声音在那边响了起来:“为何她便是要一直在的?”

裴翌被容渊这不冷不热的语气震惊了一下,这眼神便是忍不住朝着容渊那边看了一眼,这个越国第一美男子的脸上如今这神情那叫一个淡漠,若是不熟悉的人大约也就觉得容渊这模样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那样冷冷淡淡的,但也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如今的容渊心情不算太好,甚至已经是到了阴郁的地步。

裴翌被容渊这话给梗了一下,他这才想起,这除了肃王之外这庆王似乎对那县君抱着一些个…情谊。刚刚他那一番话是讨好了一个却无意之中扫了另外一个的地雷,也难怪庆王殿下这神情便是要这般的难看了。裴翌几乎是要为自己的缺心眼给自己狠狠一个耳刮子,在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个事情这势必是要得罪这其中的一个人的,这种叔侄阋墙的事情到底也还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到底还是不应该参合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