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将两人迎进了花厅之中,只让丫鬟们上了茶水除了挽歌也不要任何人伺候着,她看着那一脸神情诡异的容渊和容辞也便是知道这两人必定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否则这分开也没有多久,又怎么会连衣衫都没有换下一身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们两个人来,想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的吧,应该不治愈是同我说安青云的事情吧?”素问道,虽说她不喜欢安青云也已经可算是无双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要说这个,大约也没有什么必要了,我已经见过安青云了。”

“不是,这无双城之中有怪异的又何止是安青云一人!”容渊道,他刚刚将自己那几个暗卫全部招了回来,这细细一个询问之下,发现自己那些个暗卫的个性也变得十分的诡异起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安青云所发生的事情还有无双城之中所发生的事情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而且原本他那些个暗卫全部都是十分严谨,但是如今他这些个护卫全部像是性格转变了一般,懒惰,张狂,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容渊觉得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十分的严重,已经不适合再作暗卫这样的职责了,他只能将所有的暗卫全部都调了回来,安插在王府之中全做护卫之用。

容渊同素问顺口提了一下在皇宫之中的那些个事情,容辞顺带也提了如今皇后正在护国寺之中思过的事情,容辞是知道自己母后原本是将安晋琪和莫氏两母子在自己的肃王府上的,如今莫氏母子又重新回到了安家,容辞知道母后必定是没有完成同素问的那些个约定,却也觉得这些个事情多半也是不能怨着母后的,若是母后还在宫中必定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同素问的约定达成的。

素问听着容渊和容辞所说的那些个话,她原本还以为就安青云这一人出现了古怪,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有这么的不同之处,这倒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她默不作声,只是单手一直拨动着茶盖轻轻拨着茶杯之中的茶水,看着那碧绿的茶叶在茶水之中上下滚动,她的心情也有些难以言喻。

可惜,大概是知道些什么的魔尊却又不同她说什么,似乎是拿定了主意要她自己去猜。

容渊和容辞见素问闭不出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而之前安青云又来过浮云小筑一番,想来也不是什么叫素问愉快的经历。

“这些个改变,大概是从安青云再度‘痊愈’起来的时候开始的吧?”素问道,“这么说的话,那么多半是同安青云之间脱离不了关系的。”

容渊和容辞点了点头,他们也是这样想的,所有的一切也全部都是从安青云再度崛起的时候才发生的,和安青云没有直接的关系多半也是有些间接的关系。“你今日同安青云见面的时候,可有察觉到什么不同?”

“我今日虽是同安青云见面了,却没有同他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到底他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这个我如今是委实不好说。只是观他的面色倒像是没有半点的问题的。”中医上讲究“望闻问切”四法,她今日在看到安青云的时候,这看到了他的面色,这面色看起来似乎十分的不错,甚至比之前她刚刚到无双城的时候瞧见的时候还要来得好一点,几乎是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虽说这春风得意的时候这人看起来也是会十分的精神,可安青云的那一种精神却有一种别样的违和感。

素问不知道到底这什么情况,她一贯是只对医书涉及颇多,要是论到邪门歪道上面并非是十分的精通。

“会不会有什么别的神奇的药物能够让安青云恢复到如今这种程度?”容辞好奇地问道,他觉得素问总是会知道一些个稀奇古怪的药物,或许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有什么的药物能够让安青云变成现在这样?!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医术么?”素问睨着容辞,刚刚容辞那一句话是在疑惑她的记忆力还是在怀疑着她的医术?!她当初就已经说过了,安青云想要痊愈,最需要的就是洗髓草,这最后的洗髓草也全部都用在容辞的身上了,安青云不会,也绝对没有可能痊愈起来。

容辞被素问那眼睛一睨,也知道自己现在是说错话了,这为人医者的最是忌讳的就是询问他行不行,能不能的问题。他这也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他只是有些着急。若是这件事情没有牵扯到皇后,大约容辞也不会有什么焦急的,但这事情一旦牵扯到皇后,他的母后之后,容辞觉得他过往的那些个镇定在如今这个时候已经全部消失了,他明知道在如今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镇定,也就就只有镇定才不会自乱阵脚,也才能够将所有的谜团一点一点地解开。可有些时候这说起来简单,做的时候却很难。

“抱歉,我知道我太心急了。”容辞歉意地道了一句,他不应该在现在这个时候怀疑素问的,只是他控制不住。

素问扫了一眼容辞,她平静地道:“你的确是太过心急了一点,现在这个时候你觉得计较安青云是依靠什么恢复正常的也没有什么用,你这样紧张如今也没有办法,闹腾太大反而是太引人注目。”

容渊和容辞都知道素问现在说的也是个理,他们现在也应该低调行事,但是这其中牵扯的实在是太大,难道要他们从皇帝的身上着手?!又或者是从安青云的身上着手,这一点也的确是一个问题。

其实,最好接触到的人大约就是安青云了,但以什么样的目的去接触安青云,又不能叫人太过怀疑这才是最重要的,原本容辞觉得自己应该可以以感谢安青云帮着自己的母后求情一事而去见安青云,但建业帝最是不喜皇子私下和朝臣有过密的行为,所以一旦他去接近安青云反倒是有些太过明显了…其实能够不着痕迹地接近安青云的人也就只有素问一人,只是他清楚无比素问是绝对不愿意同安青云有任何的牵扯的,所以容辞也不会想到要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素问也知道现在最能够接触安青云又能够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调查出来的人也就只有她一人而已,今日安青云已经到了她这浮云小筑,他已经落下了那样的脸面来,自己若是真的同他回了安家必定是能够调查出不少的事情来的,但素问不愿意瞧见安青云那一张嘴脸,她觉得腻得慌,而且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这对素问来说并不是一件十分紧要的事情,这皇朝又不是她的皇朝,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谁知道这皇朝是能够维持得了多少年的,多少个皇帝幻想着能够千秋万代,结果却还不是没有几代就已经改朝换代了。

容渊也沉默着,他并不擅长同那些个文臣打交道,这也是他多半是在宫外长大的缘故,身边接触最多的就是那些个师兄弟,接着便是战场上的那些个将士,要他去揣测着那些个不知道是有多少个弯弯的朝臣,这让容渊十分的没有耐心,当然他那一张寒冰一样的脸孔似乎也很难能够肩负起这样能够去探听虚实甚至是在不经意之间坑蒙拐骗一些个东西回来的事情,容渊一出场,大约会做的就是直接问人要了东西的举措。

三人心中各怀心思,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先开了这个口,觉得自己就是应该担任起这个重任的。

挽歌也沉默不做声,他也对那安青云十分的没有什么好感,要他去同安青云说个什么做个什么的,挽歌觉得自己大约是会直接杀了安青云一了百了,再说,安青云到底是怎么好的,他又是不是造成这一系列改变发生的罪魁祸首,这些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正在想着,倒是那外头有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丫鬟婆子的叫嚷声在外头不停地响起,素问被这些个吵闹声给闹着了,皱着眉头就站起了声,挽歌也知道素问心情不好,想着那些个丫鬟婆子大约是真的仗着素问这为人平素太过不错这样的事实而完全不把主子当做主子来看待了,他走到了门口刚想要去阻止那些个吵闹不休的丫鬟和婆子。

“做什么吵吵闹闹的,仔细你们的皮!”挽歌的声音冷冷的,他这话刚刚说完便是听到一个不属于浮云小筑的声音闹了起来。

“让我进去,凭什么就不让我进去,你们可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倒是要看看那小贱人是要怎么对我交代的!”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骄纵,那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架势这无双城之中又是和素问完全不对盘的大约也就只有安家的那些个千金小姐了。

素问也不用去猜测着到底来人是谁,光是听着那声音她也已经听出来的这人到底是谁了。一旦知道这来人是谁之后,素问那皱起的眉头也就松了开来,原本她这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寻个人撒撒气什么的,她也没有对着自己宅子里头的下人们撒气的习惯,又不能对着旁人去撒气,这下刚好,这主动能够让她撒气的人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怎么能够叫素问不感动。

这天下间大约也就只有安卿玉是这般知晓着她的心意的,自己还没有找上门她现在倒是直接找到了自己的面前。

随着那娇斥声,安卿玉便是已经出现在了院子里头,她双手推拒着那些个想要拉着她的丫鬟和婆子,甚至还不顾自己的身份形象抬脚朝着她们踹去,如今的安卿玉哪里还能够顾及得了这些,她只觉得被这些个丫鬟婆子阻拦着被她们碰一下都是掉了自己的尊贵身份的,又哪里能够想到在自己抬脚踹人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什么贵族千金风范可言了。

素问走到了门口,朝着那些个正在勉力地拉扯着安卿玉的丫鬟婆子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她们无需这般拦着安卿玉。丫鬟婆子得令,知道这还觉得自己十分有身价的安大小姐只有自家姑娘收拾,半点也是轮不到他们操心的,便是乖乖地全部都退下了,哪怕是心中是再想看那安大小姐在小姐的手上吃瘪,却也还是只能在素问的示意下退去。

“真是许久不见了安小姐,如今你穿的这般的朴素,一时之间我倒是没有认出你来。如今越国国泰民安,也无天灾人祸的,你这般节俭,这省下的珠宝首饰衣衫的,这是打算等到哪里有灾民需要的时候捐赠出去呢还是想要省下来置办些嫁妆好让自己风光大嫁?毕竟苏姨娘如今也不在了,你这处处都是要仰仗着自己,也的确是该勤俭一些才是了。”

素问看着安卿玉,她们之间也可算是老朋友了,自打她出无双城了之后也就没有再见过面,这以前的时候只要是安卿玉出场,哪里不是前呼后拥的,身边丫鬟婆子也有不少,这身上穿戴的都是最精细精致的东西,而今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的安大小姐身上穿的早已不是之前那绫罗锦缎,而是普通的绸衫,花色也不是如今眼下最是时兴的,看来没有人苏姨娘之后安卿玉在安家也是被打压的那一个,素问也可以遇见是会变成这样的结果。苏姨娘当初在安家那叫一个作威作福,可没少克扣旁人的。如今这树倒猢孙散,宠溺了十多年的安卿玉又怎么可能会换来一个好的下场,如今这能够有绸衫穿着也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安卿玉哪里会想到素问这一张口便是朝着她最不欲人知的一面而来的,绸衫这样的衣服她什么时候是穿过的,在她娘还在的时候,丫鬟们穿的也都是绸衫,如今她穿着这般半旧不新的衣衫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些个丫鬟似的,各种就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这没人说的时候还好,现在素问一说,安卿玉这一道伤疤是被狠狠地揭开,又加上看到素问身上那浅紫色的衣衫,看着是平平常常的,那却是用最上等的丝绸做的,就连那简简单单的花纹,那都是苏绣,而且这样式还是如今正是时兴的样式,这叫安卿玉又怎么能够不恨,她那一双看着素问的眼睛几乎是要滴出血来的了,

安卿玉也不同素问废话,她张口就道:“小贱人,你不要以为如今父亲和善我就会将过往的一切全部都抹杀了,你当初对安家的所作所为都在我们每个安家人的心中深深地记着,你以为父亲是真心实意要你回家的么,你别当真了,父亲不过就是想要你回去之后也就有更加正当的名目去折腾你使唤你而已!”

素问一听到安卿玉这开口说出来的话就知道她今日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了,大约是安青云想要将自己接回家的事情刺激了这个安大小姐,觉得她这一回家之后,自己那就真的做实了庶女这名头,往后是处处都低着自己一头,那心中必定是不舒服极了,所以才跑到自己这里来骂门了。

但素问又怎么是会让安卿玉这样随便开口叫骂的人,她这面色都没有改变一分,她不过就是平静地道了一句:“干卿底事!”

安卿玉被素问这回答噎了一噎,心中更是有些发急,就怕素问真的回了安家。她也顾不得颜面了,道:“你自己说过了自己不是安家的女儿,你说你不会贪图安家的分毫。而且你身边这个男的护卫,天知道这白日里头是你的护卫,晚上的时候会不会是你的男宠,你这般水性杨花残花败柳的女子又怎么能够入得安家的大门,你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就算是被浸猪笼那都是轻的…”

安卿玉这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自己这眼前一花,一个白衣白发貌美如仙的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一双眼睛看了过来,就像是在看着肮脏的东西,他轻启薄唇:“哪里来的野鸡在这里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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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今天果断更新早,还多了一千字,好吧,这里还是万更第一天的新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拔毛的凤凰不如鸡(上)

魔尊说出那一句话来的时候神情颇有些无辜,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十分不给人颜面,甚至是十分的诋毁。作为一个长者说出这种话来的时候也并非是适合的,毕竟魔尊这年纪上是要安卿玉不知道多少,能够逼得魔尊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能说安卿玉也是一个能者,她是真的将魔尊也给惹怒了。

魔尊原本还想着要不要休息一下,毕竟他这年岁也是摆在那边了,像他这样年纪的人要想活得更加长久一点就是要多注重一些,他这午睡还没有睡着,倒是听到了在外头有个声音这不断地吵闹不休,而且那些个话也是越说越发的难听了,魔尊仔细听了听这才发现,这声音骂得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这唯一的宝贝徒弟。

魔尊原本还以为自己那徒弟会狠狠地回击上一番,但听到后来的时候那是只听到那一个像是鸡一样不停聒噪的声音在那边叫嚷个不停,却又不听见素问半点反驳的,魔尊觉得这实在是有些不应该的,素问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隐忍不发的人,这可十足不像是她的个性!原本他还想再看看这事态的发展是如何的,看看素问到底是怎么样反击的。但这女人的声音实在是难听,半点也不像是一个女孩子应该说话的样子,又吵得他脑门都觉得开始有点疼痛起来,所以魔尊直接就出去了。

安卿玉被魔尊那一声骂语气得整张脸都是通红通红的,她指着魔尊道:“你!你!你竟然说我是鸡!”

安卿玉的声音瞬间拔尖了起来,完全的就像是一只鸡叫似的,这刚开始的时候倒还没有这样的感觉,但如今她这样拉高了嗓子在那边叫喊着的时候,那是越发的像了。

魔尊看着指到自己面前来的一根手指头,他道:“果真已经是老了,就连脾气也收敛了不少,这以前拿手指指着我的人早就已经化成了白骨了,如今这指头竟然还是好端端的。”

魔尊说着,他的双手像是平常那样一般交叠起来,魔尊也不过就是做了这样的一个动作,而安卿玉那指着他的那一根食指就像是被利刃一下子削断了,鲜血一下子如同笔直的箭一样飞溅了起来,那白嫩嫩的一根食指齐根而断,而魔尊同安卿玉那样的靠近,这鲜血飞溅出来的时候原本应该会溅到他的身上才对,但是魔尊的身边却像是有一个屏障护着一般,这飞溅出来的鲜血全部弹了回去,溅在了安卿玉的脸上,身上。

容渊和容毅看的仔细,刚刚魔尊那真的是什么动作都没有做过,只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就已经削断了安卿玉的一根手指,这样的举动,还有这般邪性的个性,果真是不容小觑的。这要是不经意之间招惹了魔尊,想必之后这安卿玉如今的下场就是那个人的下场。

安卿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一根手指就这样落了下来,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巨痛已经侵袭了她,她苍白着一张脸看着自己那鲜血凌厉的手,那食指根处去齐骨而断,血肉模糊一片。

安卿玉最是宝贵的除了自己的那一张脸之外,还有就是自己这一双完全不沾半点阳春水的双手,从小的时候便是用羊奶牛奶浸泡着的,即便是抚琴练字的时候,安卿玉也注重无比,是半点伤也不敢受半点细茧都不敢出的。玉酥手,这也是安卿玉最是得意的,但现在她的右手却少了一根食指!

安卿玉像是疯了一般地叫喊起来,那尖锐的叫声直穿云霄,她想要去捂住自己那不断流血伤处,可看着那四溢的鲜血,安卿玉实在是没有这样的胆量,她只是一味地尖叫着、

魔尊听着安卿玉那尖叫声,他突然有些后悔,刚刚自己这割掉的不应该是她那没有半点分寸只会指着人的那一根手指给切了,这最应该切掉的应该是她的那一根舌头或者是她的喉咙,真是吵死了。

魔尊衣袖微微一拂,他瞬间点了安卿玉的哑穴和别的穴位,让安卿玉站在原地,这动也动弹不了,喊又喊不出声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一根断指不断地流着鲜血。

魔尊走进素问,他道:“你近来宽容了不少?!”

素问的个性,魔尊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她这个个性很大程度上也是被自己惯出来的,面对这只不知道打从哪里来的野鸡在那边叫个不停的时候是,魔尊觉得素问竟然没有出手,这一点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难道说是因为这两年在江湖上闯荡,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收敛了起来?

素问看着魔尊,刚刚他虽然是没有动手,但素问却是知道魔尊刚刚到底是怎么做的,他的内力原本就是比旁人要来的高深的多,所以他刚刚虽说是没有什么动作,却是将自己身体之中的内力汇集到一点,当然他汇集的也不是全部的内力,如果是全部的内力,那么刚刚的安卿玉就不是只断了一根手指,而是整个身体都全部碎裂成小碎片了。刚刚魔尊汇集的应该是连一成功力都不到的,内力在瞬间从自己的身体之中激发而出,那锋利程度是能够摧枯拉朽的。那纤纤的一根手指,捏一把就能够将它完全捏碎,更何况是用内力将它削去,只要魔尊想,别说是一根手指头,齐腕切断都没有一点的问题。

素问看着那脸色越来越清白的安卿玉,她这模样倒是有着随时有可能会昏过去的味道,刚刚那些个嚣张跋扈也不见了,现在这样子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怂的厉害。素问原本就懒得理会安卿玉,这女人原本看着还以为是挺聪明的模样,但后来接触下来之后这才觉得不过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角色,真真是应了一句话,这胸大无脑,有时候这长得好看的女人还真未必一定是聪明绝顶的,因为她们的养分全部都在脸上去维持着自己的容貌去了,又怎么可能还有剩下的养分去供给大脑去。

安卿玉的来意,素问明白,她就是拿捏着自己当初说下的话,所以怎么的都是不想让她回到安家去的,尤其是如今安青云又重新得势起来了,她觉得自己就应该还是当初那个模样的,还是应该是处处受宠的安家大小姐。看她那衣服,还有那几乎没有什么首饰可言的模样,想来在安家的日子过的也不算特别好的。

素问懒得和这样一个只看到利益,只想着风光的蠢人说话,同她说话那都觉得是浪费着自己的口水。倒是没有想到安卿玉的叫嚷声会把魔尊给激了出来,这见血的事情倒是素问没有想过的。如今又听到魔尊这样问她,看这意思,魔尊是以为自己不同安卿玉争辩什么那就是怕输给了她似的,这倒是素问没有想到,她难道整张脸上写着她会畏惧安卿玉这样几个字不成?!

素问看着魔尊,十分诚恳地道:“师父,我只是懒得同一个疯子计较,毕竟这疯狗到处乱叫,咱们也不能和疯狗一般见识,你说是不是?!”

魔尊听着素问的话,他倒是没有想到素问不同安卿玉争辩是这样的一个原因,也难怪刚刚就没怎么听到她说话的。“这样的疯子,本就不应该放进门来,还不将人赶紧丢了出去,在这里看着也是十分的碍眼!免得这一会疯子还没清理干净又是引来了一堆的臭虫。”

魔尊不耐烦地说着这一句话,他的眉宇之中全都是厌恶之色,若不是刚刚看那人是个女子,魔尊觉得自己未必是会这般的手下留情,她这也是应该感谢着自己的爹妈将她生成了一个女子,要是个男子,或是早生上几十年,早就已经是将他大卸八块了。

挽歌应了一声是,他自然是不会去触碰安卿玉这人的,甚至还觉得刚刚魔尊对安青云那态度似乎也有些颇为和善了一点,这样讨厌的女子怎么就能够只是断了一根手指呢,刚刚应该再切断她几根手指才对!

挽歌正要唤人,却是见安青云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丫鬟和婆子也都是不敢阻拦的模样,安青云这神情之中带了几分愧疚。素问看着渐渐走近的安青云,她这一早上还见过安青云来着,他那个时候的面色虽然是看着十分的精神,但同样也有着一点点的萎靡和疲惫,可现在走进门来的安青云,不但是十分的精神外,那萎靡和疲惫也完全的一扫而光了,甚至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看着也是十分的有光滑,看着就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一样。若是分别多年这再见面的时候觉得这人看起来的时候像是比过往的时候年轻了好几岁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时间长,每个人的印象会改变,再加上如果用一些个养颜养生的药物,那的确是能够让人超脱年龄的控制,又或者像是魔尊这般,他的内力高的可怕,再加上平日里头又注重一些个养生的东西,所以这才导致了如今这几乎是容颜永驻的面相,但面容上能够欺骗人,可身体到底也还是会慢慢地衰老的,而魔宫是建立在极其阴寒的地方,寒冷会导致身体的代谢变得更加的缓慢,所以魔尊才会成为江湖武林之中的第一人。

可安青云,他在之前见面到如今的时候也就不过是两三个时辰没有见到而已,他这样的变化实在是太过明显也太过诡异了。素问不需要把脉都知道安青云必定是有问题的,他这样没有下奇怪的药物,那就是炼制了一些个邪门歪道。而要成就这些个邪门歪道的多半都是一些个十分血腥的做法。

安青云又换了一身衣衫,衣衫上有着干爽和淡淡的檀木香的味道,但素问还是敏感地闻到了一些个诡异的味道,残留的血腥味。素问也明白了魔尊为什么会说安青云的身上是有一种难闻的味道,那是一种腐朽的气息,的确是让人作呕的。

安卿玉在看到安青云的时候,那神情宛若是看到了一个救星一般,她那一张原本可谓是绝色的容颜已经挂满了眼泪,甚至因为疼痛,哭得连鼻涕也出来了,因为被定的死死的,她连动一下都不能更别说是擦掉这样的狼狈了,见安青云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安卿玉急忙用眼神呼救着,如果他现在能够开口说话的话,必然是“父亲快点救救我吧”这样的话了。

安青云也看到了安卿玉那求救的眼神,也看到了安卿玉那已经完全被鲜血染透的右手,还有那掉落在地上的那一根洁白的手指,安青云伸出了手,点开了安卿玉身上的穴位。

这穴位一点开之后,安卿玉整个人高声呼喊了起来,她泪眼婆娑,她用那没有手上的左手扯着安青云的袖子哭诉道:“父亲,她们伤我,您且看看,他们竟然是将我伤成了这般的德行!”

安卿玉心中这一口气自然是难消的,她的脸已经完全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态,她的右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这右手都是十分的重要的书写也好,抚琴也好,下棋也好,就连刺绣也好,都是要用到右手的,而这食指也是脱离不开的。而如今将她的食指切断,她就和一个残废有什么差别?!这是安卿玉怎么都接受不了的。

安卿玉猛地一抬头,她那一双灼的通红的眼睛盯着素问,她道:“爹,她有办法把我的手指给接回去的!她有办法把我的手指给接回去的!”

安卿玉怎么能够忘记了当初安晋意在城中马车压断了一个孩子的腿也是素问给接回去的,后来的时候她也瞧见过那一个孩子,在床上躺着养了一个多月,如今这腿也是能走了的,那孩子的母亲甚至还处处对人说着,只要多走走时间一长就会同以前一样了。就连那腿都能够接得回去的,她这小小的一个指头又怎么可能是会接不回去的,就算到时候留下疤痕也没有什么关系,安卿玉想自己这伤处带着戒指又或者纹上一个花样,到时候也照样是没有人看得出来的。

素问看着安卿玉,“你在做梦?!要我给你接回去,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你配不配!”

安卿玉现在哪里是能够听得进素问所说的,她满脑海想的都是自己这受伤的手指的事情,乍然听到素问说出那拒绝的话,安卿玉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道:“你是我的妹妹,你是安家的女儿,我是你的姐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的绝情?!你怎么就这么的怨毒,你这是要毁掉我的人生吗?!”

素问觉得安卿玉这人是越发的可笑起来,这左右那些话全部都是她在说的,不想她回到安家的时候,这一口一声小贱人小贱蹄子的,等到是想要她帮忙的时候如今倒是承认她是安家的人了,这好处便宜都是她占了。素问冷笑一声,她对着安青云道:“安将军如今安大小姐受伤严重,你怎的还不将人给带回安家去好好医治,说不定这能够将你医治痊愈的高人也能够将安大小姐的手给接上。如今还是赶紧着去吧,免得是耽误了时间。”

安青云看了一眼不停地大呼小叫的安卿玉,又看了一眼素问,素问看到安青云抬眼看向自己来的时候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接下来的安青云必定是要训斥她两句的,就算是不训斥她两句,大约也是会说一些个服软的话,但多半还是希望着他能够帮着给安卿玉诊治的。

但,出乎素问意料之外的事情是,安青云在看了素问一眼之后又转头看向了安卿玉训斥道:“我同你说过什么,我说你们两人都是姐妹,若是素问回家,你就应该像是一个姐姐一般地对着她,哪怕是她现在不回家,你也是应该要像是一个姐姐一般地对着她的,可如今你这模样哪里像是一个做姐姐的样子,你这般叫我这个当父亲的如何能够不心寒,也难怪素问是不愿意回家的。我这还活着当家做主的时候你就这样的阳奉阴违,若是哪天我不在家中又或者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就这样突然死去了,你到时候还不得翻上了天去,到时候还有谁能够来制住你!”

安青云这般斥骂着,他扬起了手,朝着安卿玉那娇嫩如花一样的脸孔狠狠扇了一巴掌,那动作是半点也不留情,扇得安卿玉整个人摔倒了一旁,她哇地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来,而这鲜血之中竟还夹杂着两颗牙齿。

安卿玉整张脸瞬间浮肿了起来,半点也看不出那花容月貌倾城之姿,安卿玉也没有想到安青云这不为自己说一句话也就算了竟然还打了她。

安青云几乎是怒极,他对着安卿玉道:“我今日方才同你说过,你这素日来这性子便是十分的骄纵,这怨不得你,你这性子多半也有我这个当父亲的过错。我原本你多半也是会改会收敛,这倒是我想错了,本想着给你差不多时日便是定下一门亲事,可如今看来你这般学不会规矩,即便是同人定了亲这嫁出了门,亲家反倒是会更加有话要说,反倒是害了人家了。我看你还是去庵堂之中学学如何平心静气吧!”

安卿玉被安青云那一巴掌已经完全打懵了,耳朵也是在嗡嗡作响,她甚至是有些听不清楚安青云刚刚到底是在说些什么的,只看到安青云这嘴巴一张一合的,她紧盯着安青云的嘴巴,像是要从那些个口型之中辨别出安青云到底是在说什么的,可听了半天直到安青云将嘴巴闭上的时候,安卿玉她发现自己竟然是什么声音什么话都是没有听到的,她张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慌失措。她哭嗷起来:“爹,您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爹,我直到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呀,您别这样对我!”

安卿玉是真的觉得害怕了,她爬上了前,跪在安青云的面前,她拉扯着他的裤腿,也顾不得自己那断了食指的右手如今还在鲜血流淌,也顾不得鲜血会沾染上安青云的裤子,她也顾不得这鲜血浸染了安青云的裤子之后会不会让他变得更加的恼怒,安卿玉只觉得自己心慌无比,而自己的耳朵之中依旧是在不停地嗡嗡作响,像是爬进了一只小蜜蜂。

安卿玉哭着叫嚷:“爹, 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听你话,你要我同她好好相处,我就同她好好相处。爹,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要残废,爹,我真的不想要残废。”

“你且起来。”安青云看着安卿玉这个样子,心中多少也有了一点动容,他本是想让安卿玉能不能刺激刺激素问,这女儿家之间也是有着一种比较较量在的,若是安卿玉能够让素问回了安家,这也可算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看来,到底还是他高估了自己这个女儿。这女儿一贯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看她这个样子就是最好的凭证,想要倚靠她将事情办成,安青云觉得也是自己想的太过美好了一点。

但安卿玉伤成这个样子倒是他十足没有想到的,素问虽说是心狠,但除了安晋意那一次,也没有是她亲自动手的时候。而且教训卿玉,素问多的是法子,也不用出手这样的凶狠。所以安青云断定这断指一事应该不是素问的作为,但…安青云也知道如今在这浮云小筑之中的人,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尤其是今日上午乍然一见的那个男子。一想到那个自称是素问的师父的男子,虽说是年轻的有些不可思议,但安青云总是觉得这个人似乎是知道点什么似的,对着他的时候,安青云更是发现自己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比对着当今建业帝的时候还要来得叫他觉得疲惫。

所以,安青云这般教训安卿玉,一来是的确有些恼怒了,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清楚,她跑来在这里能够逼得人出手教训的,那多半也是没有做出什么好事来的,二来,安青云觉得安卿玉原本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是个美人,这天下间的英雄多半都是难过美人关的,只可惜一个名声不大好的美人多半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安青云刚刚那一巴掌是想要让安卿玉好好看清楚现实,别整日还作着那不切实际的梦想,在前太子妃那一句话之下,无双城之中的那些个高门民族必定是不会再要同安卿玉定亲的了,而安青云原本的意思是想着给安卿玉安排一个远离无双城的亲事,远离无双城,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提起当年的那些个糊涂事,再寻上一个官位比安家小一点的,自然是不敢吭声的,但她却还是依旧在做着那王妃梦。这样看不清楚事实的一个女儿,留着又能够有什么用处,到底也不过就是空长了一章美人皮而已。

安青云让安卿玉起来,虽说这个女儿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但到底也还是安家的女儿,高门之中的子女多半都是有着一些个规矩的哪里是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种丢了自己身份的事来。这般哭哭啼啼的,到底也还是丢了颜面的。

但安卿玉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她死死地抱着安青云的大腿,一副说什么都不愿意再起来的模样,安青云无法,只得是将安卿玉给拉了起来,他正对着安卿玉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这般成何体统!”

在安青云说完那一句话的时候,安卿玉是彻底不闹了,甚至也不哭了,她定定地看着安青云,好一会之后才道了五个字出来:“我听不见了。”

安卿玉是真的发现自己听不见了,她的耳朵里头只有那嗡嗡声,半点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安卿玉的一张脸面如死灰,如今的她还能够有什么用处,这耳朵听不见了,手指也断了,她再也听不到旁人到底是再说什么了,听不到别人对她的赞美之声也听不到别人对她的冷嘲热讽,当然她也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再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安青云听到安卿玉这一声话的时候,他这心中微微有了一点点的触动,但很快的,他又已经恢复到了如常的面目,他让跟在自己身后一同到来的奴仆先将安卿玉弄回家,赶紧地寻了太医来看上一看。

奴仆们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搀扶着安卿玉很快地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地上的那一枚断指给捡拾了起来,想着或许还是能够接上的。

素问看着刚刚那父女相残的戏码自己面前上演的时候,素问觉得很是神奇,以前同她和安卿玉一般,安青云是恨不得能够像是刚刚那样狠狠地教训教训自己,而他是一贯将安卿玉捧在手掌心上,不管对的错的,都是那般盲目地疼爱着。可刚刚那一番晓以大义大义灭亲的戏码倒是素问从来都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面前上演的。

果真是十分的有趣。

素问看着还独自站在庭院之中,像是有话要说的安青云,她道:“安将军,既然安大小姐你已经带走了的话,我这小小的地方自然也是留不住安将军您的,好走不送。”

安青云听着素问对他说的话,知道光是刚刚那样必定是不够的,但眼下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道了一声:“卿玉跑来了你这边扰了你的清净,这是我的错。还望你不要在心中怪着爹才好,往后我会叫人好好看着卿玉,不会叫她再来说那些个难听的话了。”

“你要看着安卿玉,想必是得像当年那样对待我母亲那般,粗大的手铐脚镣,全部都得连着墙钉着,大约也就只有这样才能够守得住她不会叫她胡乱出来乱咬人的。”

素问看着安青云嘲讽地说,她倒是要看看安青云是打算怎么样将安卿玉给看好了的。

安青云听到素问这么说的时候,他这脸色一白,没有想到素问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拿了这件事情说事,他怏怏的也寻不出什么话来对素问说,也就只好作罢了,只得是道了一声“爹走了”这般无力的话,可素问又哪里是真的会将安青云当做爹来看待的,安青云这还没有走出庭院,素问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重新品着自己刚刚还没怎么喝过一口的茶。

魔尊见那吵得要死的安卿玉已经被人带走,又听着刚刚安卿玉所说的那些个话,果真觉得素问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同那些个贱人又有什么可计较的,计较来计较去,这贱人之所以是被称之为贱人那是因为不管怎么样,她能够活在自己的想法之中的。

这样一想之后,魔尊也便是觉得有几分的困意,他道了一句:“我去小憩一会,晚膳的时候再来喊我。”

等到魔尊一走,这局势也便是只有素问、容渊、容辞三人了,刚刚容渊和容辞两人虽是没有出面,却也还是看到了安青云的身影,当然,他们两人也是看到且听到了安卿玉的叫骂声,但到底也是不好处置的,安卿玉是个女子,容渊和容辞可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但更多的,容渊和容辞两个人瞧见的最是不同的还是安青云,那一张脸比他们在皇宫之中看到的要来得容光焕发的多,而这种容光焕发却是叫他们觉得十分的可怕。

安青云只怕已经是不能被称之为一个正常人了吧?若是正常人,又怎会如此?在看到安青云的时候,只觉得有着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素问沉吟了一会之后方才道:“过两日我会回到安家去,介时,我大致能够查出安青云为何会痊愈的秘密。”

容渊和容辞听着素问的决定,两人也有些意外,素问不喜安家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她却是主动提出要回到安家的事情,这其中…

不等容渊和容辞感动完,素问已经开了口,她道:“我并非是为了你们才回安家去的。安青云和我母亲只要在没有签下休书或者是和离书之前,都是正经的夫妻,再者,你们也已经说了安青云如今正是当宠的时候,如今他这是劝着我回去,难保他日会不会又有一道圣旨是强制我回去?”

素问这样的考量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当初她利用的就是建业帝,而现在的安青云也完全是可以用她当初所用的那一招的。而且若是莫氏在知道自己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回到浮云小筑,那莫氏真的是对安青云没有半点的留恋了,可现在自己已经在这里等了莫氏那么久,她也没有回来过,那就证明莫氏也许是因为某些事绊住了脚步又或者是安青云对莫氏说了一些个叫她动摇的话,更或者也有可能是莫氏对于安青云心中还有留恋之情。

对于最后的揣测,素问并非是真的半点依据也无的,古代的女人几乎都是将丈夫视为自己的天,哪怕他的天是做出了再怎么对不起她们的事情来,她们还能够谅解他们,那种奴性是从骨子里头根深蒂固的,所以莫氏真的原谅了安青云,素问也不会觉得有多少意外的,是在她的预料之中,这也是为什么她当初要和皇后定下了约定要一份和离书的原因了。当然素问也不会对莫氏有多少的失望,只是觉得这要来的总算是来了,心中有些淡然而已。

她知道,自己往后再也不会对莫氏有任何的寄望了,反正等到这件事情之后,素问决定不管无双城往后是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要和魔尊回魔宫,就像是这个浮云小筑一样,从来只是她这小住的地方而不是她真正视为家的地方,而她对莫氏母子两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们要回到以前的那种日子,自己管不了,也不想管。

容渊和容辞也认同素问这种想法,若是在以前,他们二人还能够拍着胸脯保证素问所担忧的这些个事情必定是不会发生的,但现在,建业帝已经完全视他们于无物了,这种保证他们自然是做不出来的,只是觉得有些为难了素问,这明明是不喜欢的地方也还是不得不回去。

安卿玉是被奴仆送回自己的院落的,她那被削断的食指还在不停地滴着血,而安卿玉的神情却没有之前那般的疯狂了,她近乎异常的平静。

府上的人全部都惊动了,消息传到莫氏那边的时候,正赶着孙姨娘和周姨娘都在莫氏的房中同她说话的时候。自打莫氏重回了安家的第一天,安青云便是将孙周两位姨娘还有她们所生的两个女儿并着那几乎不怎么出门的安卿梦和安卿玉都叫到了跟前来,立了规矩,这每日的晨昏定省自然是少不得的,府上的那些个大小事情都是要经过莫氏的手。

但莫氏哪里是会做的这些的人,她这原本在安家就是不管事的,如今又要让她操持那些个事情的时候,便是觉得十分的力不从心,而孙周两位姨娘那是在苏氏的手下过活过来的人,又怎么不知道这府上后院里头的事情能够捞到多少的油水。苏氏在被发卖出府前几乎是将整个府上给掏空了,那个时候孙姨娘和周姨娘都是认定了安青云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必定是痊愈不起来了,这府上只是一个空壳子,这谁接手管家那都是一个烫手山芋,多半这么多年将自己攒下的私房钱全部倒贴进去都是不够填补这个漏洞的。可又哪里曾想到安青云还有咸鱼翻身的一天,如今陛下这赏赐下来的东西多的像是一座小山,除了那些个值钱却又不能够典卖的东西外,还有几万两的金子,这些可是好东西。

周姨娘和孙姨娘是打算卯足了劲去将管家的权力给抢夺到手,却没有想到这鹬蚌相持至极,莫氏倒是横空出世了,不争不抢地就把她们两人争了半死的东西给抢夺走了。而周姨娘和孙姨娘等到莫氏又重新回来之后不消一日便是发现了这莫氏呀,根本就是一个软柿子,也难怪当年的苏氏为什么能够将他折腾得那样的惨了,这管家的事情是样样不会,要不是她身边还有一个老嬷嬷还算是稍稍精明了一点,又忌讳着安青云的关系,她们两人早就已经效法了苏氏又重新夺了莫氏的权将她折腾去偏远的小角落了。

这夺权不能太过明显,所以两个姨娘整日里头都是同莫氏靠着近乎,想着只要是能够得了莫氏的意多倚重上一些自然这占的便宜也就多了一些,所以两人这有空没空的时候都是朝着莫氏的院落而去。

莫氏的院落也早就已经不是当年住的那个终年潮湿且荒凉的地儿,而是换到了安家最好的院落里头来。

莫氏掌管府上上上下下的事情,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自然地是有奴仆去禀告着莫氏,这奴仆一说完之后,孙姨娘便是哈哈笑了两声道:“报应!”

孙姨娘听说安卿玉受了伤的时候,那心中是十分的痛快,她早就看不上安卿玉那丫头多年了,自视貌美看她们的时候哪里是用正眼看的,多半都是眼白,不过就是一个庶女的身份,到时候能有多大的作为,这即便有美貌又能够如何,不过就是如同她们这些个当姨娘的一般以色侍人,色衰则爱驰。

周姨娘听着这消息也是十分的舒爽,她想了想朝着莫氏道:“夫人,虽说大小姐不是您亲生的,但到底也是要叫您一声母亲的,如今她受伤,您这当母亲的去看上一眼,也足以见得您对她的仁慈了。不若眼下我们姐妹便陪着您一同去看上一看?!”

周姨娘想,有什么是能够在现在这个时候更打击人的呢,安卿玉之前还妄想着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她就要她知道,这拔毛的凤凰不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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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万更第二天的新哥,么么哒

如果我剧透给你们听,安卿玉会死,你们会不会觉得有点爽?!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拔毛的凤凰不如鸡(二)

莫氏对于周姨娘的说辞隐约也是有些心动的,她左右摇摆不定的模样,周姨娘也早就已经是看在了眼内,知道这个女人是想要留在安家,却又不敢留在安家,所以也一直在忸怩着。

但周姨娘却是希望莫氏能够留在安家的,甚至周姨娘并不反对素问也回到安家来这样的提议,周姨娘之所以不反对也是完全有理由的,就算素问是个精明到完全不好相处的人那又能够怎么样呢,她回到了府中,最多也就一两年的时间就会定下亲事嫁出门去的,到时候也不可能整日回到娘家来处理安家的事情,一旦嫁了人,那就是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别人家的魂了,娘家的事情就算是再怎么操心也是有个度的。运气好嫁给有些个士族子弟当了正妻,这往后还不得看紧了自己的丈夫,免得府上一个小妾一个小妾地进了门,等到小妾进了门之后,饶是素问又能如何,还不是照样要防着小妾爬上头来因为一些个琐事而搞得焦头烂额的,到时候莫氏的事情她又能够管的了多少的。

再者,周姨娘希望素问能够进门来也是有着另外的一个想法的,她的女儿卿晓已经十一了,没有嫡女的位子依着安家如今的权势多半也不可能嫁给旁人当妾侍的,多半是什么人家的庶子,或者是门户较低的人家当正妻的,在苏氏操持这些年,周姨娘也没有积攒下多少的银两。女孩家想要嫁的好,嫁过去之后要想过的顺心一点,一来是娘家权势好,二来就是得女孩的嫁妆丰厚的。

安家现在到底不比以前,这之前还是有不少的值钱东西和田地庄子的,但如今也就只有安青云此番被皇上赏赐的一些个东西和金子了,陛下赏赐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够随意动的,这金子看着是多的,但到底还是要维系着家中所有的开销,有时候还得打点或者是哪个官员宴会的时候置办上一些个体面的东西。再加上安家可是还有四个待嫁的女儿,这嫁妆什么的到时候必定少不得就是要从库房里头出的。

周姨娘打的主意就是素问的那些个财富。且看看当初素问待莫氏的时候,那是叫一个财大气粗的,而且如今这安家之前大半被人买走的东西可全部都在素问的手上,还有素问是有着长生县君这样的诰封,可不是只空有诰封没有封地的。再加上素问这都是能够自己买了宅子,所用东西样样不凡来看,想必她这手上所有的银两财富必定是有不少的。有这样的嫡女在,等到进了安家的大门之后同他打好几分关系难道还怕她到时候不出银子不成?!

周姨娘这算盘打得叮咚响,早早地已经是将目光放的长远了一点想着从素问的手上要也好,讨也罢给自己的女儿置办上一些个好嫁妆。再想着素问一旦嫁人管不了安家的事情的时候,这莫氏这般软柿子一般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是能够掌控得了整个安家的,到时候自己拿捏了一点手段也是能够像是苏氏一般由一个姨娘在府上当家的,当然,周姨娘觉得自己自然是要比苏氏要聪慧一点,苏氏是做的太过了这才招惹到了素问,惹来了那一把杀头的大刀毫不留情地砍向了她,而自己也没有到这般愚蠢的时候,这大夫人的尊荣就让莫氏享着就成。

周姨娘见莫氏蹙着眉头不说话,想了一想之后又道:“安大小姐素日里头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又是在这热孝之中,怎的就突然跑了出去,想必多半是同人平日里头有结怨这才使得如今这受伤了吧?!”

原本这长辈亲族逝世的时候,越国的规矩是家中的儿女要守孝的,一年之内府上是不便于摆任何的喜事,可若是在百日之内办了一场喜事这也是可以的,这百日之内不摆,那就得三年之后了。安卿玉如今也应有近十六了,三年之后就是要十九了,越国的女儿早婚,及笄之后便是能够成婚的,十八岁的女子便是已经有些老了,这十九岁还未嫁的那这婚事也便是有些紧了。原本安卿玉可算是一个香饽饽,那可是人人抢着要的,别说是皇长孙殿下,另外的皇孙贵胄也差人来问过意思,当时的苏氏就是想着奇货可居,价高者得的念头,一心只想给自己的女儿选一个最好的,这选来选去的,结果却是在最后的时候出了这样的差池了。如今的安卿玉那可已经算是乏人问津了。

周姨娘也探过安青云的口风,安青云的意思也很是明确,大约是想将安卿玉远嫁一些的。周姨娘觉得这远嫁也的确是唯一适合安卿玉的一条路子,而自己奉着安青云的意思也去寻了安卿玉透了透着个意思,却不想这心高气傲的安大小姐还当自己如今还是艳绝无双城人人求着供着的时候,十分看不清楚如今局势地朝着她道:“周姨娘,你也可算是卿玉的长辈,这不劝着父亲也就算了竟然还是说出这种糊涂话来,我这般的容貌性情只有留在无双城之中嫁了一个好人家才是正道,儿女的婚事也是家中的辅助。我若嫁的好了,父亲自然是不会像是上一次一般被陛下贬官的,周姨娘,难道你连这般的道理都是不懂的?!”

周姨娘被安卿玉的话闹得哭笑不得,心中对于这个大小姐也是带着十足的嘲讽,当然周姨娘也不是一个十分好相与的,又怎么可能会在听了安卿玉这样的话之后半点也无动于衷,自然是将这件事情宣扬的全府上都是清清楚楚的,也不让下人管住自己嘴,如今这无双城之中对于安卿玉的传言也是多了一条,这原本就是用骗局来换了好名声的安卿玉如今又是多了一个痴心妄想整日只想嫁给皇子成为皇子妃的传言。这官家之中宴会,女子们谈起安卿玉的时候多半也是当做一个笑话来看待的。

周姨娘看着那来禀告的奴仆道:“大小姐到底是怎么受了伤的?!”

周姨娘平日里头会做人,就算不拿银钱去收买人心,对于下人们多半也是和和气气的,轻易不会苛责上两句,所以在下人之中多半也算是得了好人缘的,所以在周姨娘问了那一句话的时候,奴仆也是知道要如何答的。

“回夫人和姨娘的话,大小姐今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便是跑到了素问小姐的住处去的,等到老爷去的时候,大小姐已经受伤了,便是要我们带着大小姐回府。兹事体大,管家已经差人去请了大夫来给大小姐看伤了,又来禀报夫人一声。”奴仆道。

这个事实同周姨娘心中想的也是差不离的,她就知道这安卿玉受伤多半还是同素问脱离不了关系的,安卿玉也便是只有这样的能耐了,这没有什么本事却还是要去招惹人的,偏生是不给人半点的安宁日子过的。不过素问会动手伤了安卿玉这一点也可算是出乎周姨娘的意料之外,但转念一想之后也觉得这也不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素问对待苏氏的方式那可是生不如死,如今只是叫安卿玉受了点皮肉之苦也再正常不过了。

莫氏倒是有些吃惊,她道了一声:“她伤了哪里?!”

奴仆倒是没有想到莫氏是会问出这样的问话,这迟疑了一下之后方才道:“大小姐右手的食指被齐根削断了,怕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再恢复如初了。”奴仆这一点倒是没有说谎的,在无双城甚至是放眼越国,大约也就只有一人是能够将安卿玉的手指重新接回去的,但这人偏偏也是伤了安卿玉的人,自然地也就是不可能完好如初了,想到原本这完美的大小姐如今成了残疾模样,奴仆这心中多少也可算是有了一点须臾,这生在高门未必会是一件幸事,但一想到那鲜血伶俐的伤处和那砍下的一根手指,奴仆的神情之中也带了一点畏惧之色。

莫氏听到奴仆这么回答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更加的惊讶,她知道素问平日里头是不喜欢苏氏安卿玉一流的,她也知道这多半是同她有关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素问这下手竟然会是这样的狠戾,她迟疑了好一会之后复又问了一句:“确定…确定是素问所谓吗?会不会,会不会只是一个误会?!”

奴仆听到莫氏的问话,他这神情之中多少也有了一点疑惑,但他这一抬眼就瞧见周姨娘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想了想这才道:“小人同将军一同到浮云小筑的时候,大小姐这手指已经被人削断了,而素问小姐则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大小姐想求素问小姐给接上手指,但素问小姐拒绝了,说大小姐不配。”

奴仆这倒是真的没有说谎,他没有瞧见是不是素问动手将安卿玉的手指给削断的,但刚刚倒是的确看见也听见了大小姐向素问求救的时候被素问冷冷地拒绝了,可他刚刚那一番话说出来的时候给人一种感觉就是削断了安卿玉的手指的罪魁祸首。而且奴仆也没有说出安青云当众打了安卿玉这件事情来。

莫氏听的心惊肉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素问下手会这样的狠。

周姨娘看着莫氏那神情变得有些难看,她多半也知道莫氏现在心中是在想着什么,她道:“夫人,必定是大小姐又去寻小姐说了一些个难听的话了,大小姐那人看着平日里头和善,但谁不知道大小姐那些个和善多半都是装出来的。她同小姐不和也不是一两日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大小姐对小姐是怎么样的一种态度,那说出口的话哪里是有半点的知书达理,知道的还不想承认那满口贱人贱蹄子这样的话是出自咱们那一直都是和仙女似的大小姐的口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不知道打从哪里来的市井泼妇在叫骂的。想必这一次大小姐是将是小姐气的狠了,方才不得不动手了。”

莫氏听着周姨娘的话,虽说周姨娘这说的话许也是有几分道理在的,但莫氏却还是觉得十分在意素问下了手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那个女儿怎么就能够这样的心狠,在她削掉安卿玉那一根食指的时候她是怎么样的神情怎么样的心态,是不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心中半点迟疑也没有的?!

莫氏觉得素问不该向安卿玉下手,苏氏已经得了她应该有的报应,莫氏就觉得这所有的一切到苏氏应该就结束了,她的子女再怎么不对,就算安卿玉再怎么得罪了素问,可她也不应该下手这样的狠毒,这样叫一个女子往后怎么寻到一个丈夫,这不是将她的后半生都全部毁掉了么,她在下手的时候可曾就想起了这一点?!

莫氏的手哆嗦起来,她这不是紧张而是觉得有些畏惧,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素问伤人的事情,不,之前也是有的。安晋意的腿就是被素问给打断的,如今的安晋意还躺在床上将养着,大夫说他这腿就算是将养好了只怕也是会留下一些个问题——比如说跛。但那个时候莫氏觉得这也是没什么的,毕竟安晋意可算是咎由自取,他劣迹斑斑,也可算是替天行道了。素问也是杀过人的,在护国寺之中,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同吐蕃国师阿坦图比拼内力,最后阿坦图战死。可这是公平决斗,若死的不是阿坦图那就是应该是素问了。

那些都没有让莫氏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可现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莫氏却是觉得十分的叫她畏惧了,她突然觉得素问也是十分陌生的紧,是的,她从来也不算是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的,所以这才会在听到素问做下这种动作的时候,她觉得不能明白素问怎会变得这样叫她陌生的。

莫氏再也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而去,周姨娘看莫氏动身了,她也急急忙忙地跟着一并去了,孙姨娘自然是不愿意只让周姨娘跟在莫氏的身边的,她二话不说提了裙摆也跟上了。

在安卿玉的房中,如今已经是有不少的人了。管家在第一时间就将城中出了名的大夫还有今日不当值的太医请了过来,这些个名医们在这闺房之中挤了个水泄不通。原本这女子即便是在给大夫们看病的时候也是要拉上帘子的,只堪堪地露了手给大夫们用来把脉,就算是要看面色,也是要先道上一声,或者是在房内有丫鬟或者是母亲的陪同下的。如今这房中的大夫站了一地,倒是将伺候的丫鬟给挤到了门口,想要看点什么也是看不到的了,也有不少的丫鬟在看到安卿玉这伤的时候就是惊叫连连,怕的厉害半点也是不敢接近的。

管家守在门口,看到莫氏和孙周两位姨娘上前来的时候,这才上前行了一个礼。

“如今怎么样了?”莫氏问着管家,语气之中还有一点惊慌的意味。

管家摇了摇头,表示如今这情况也是不好说的,但看在莫氏的眼中那就成了没有半点的希望了。她的眸子闪了一闪,抬眼看向那房门,只见留在安卿玉身边伺候的一个胆子稍稍有些大的丫鬟端着一个铜盆走了出来,莫氏这抬眼看了一眼那铜盆只看到里头那清水全部被鲜血染成了粉红色透着一点血腥味。

周姨娘和孙姨娘别开了眼去,不去看那玩意,心中也是多少有些吃惊的,这受伤的竟然是这般的严重?!

不一会,这大夫们都鱼贯而出,这走在最前头的还是太医院的那几个太医,他们这面色凝重的很,莫氏想了想上前福了一福恭敬地道:“太医,如今这情况是如何了?”

太医们虽是对莫氏不怎么认识的,但也听过了安青云这翻身的时候便是将自己那糟糠之妻又重新请回了府中说是待她十分好有几分幡然悔悟的意思,如今见莫氏这身后站了一群的丫鬟,便是觉得眼前这模样并不怎么出众的妇人便是安青云的元妻了。他们还了一礼之后这才摇了摇头道:“恕吾等无能,大小姐这伤,我们也便是只能止住血不会有任何的性命之忧,若是想要将断指接回去,这等事,吾等才学浅薄,尚且不能做到。”

太医们这般说着,这后面请来的那几个大夫也是连连应和,表示无能为力。

莫氏也无法,只能是让管家好生将他们送了出去,而自己则是进了安卿玉的房门,这走进了门之后,莫氏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笼罩在这个房间之中,而安卿玉则是靠在床头,她的右手伸在锦被外头,厚重的纱布缠绕了整个手掌,从手腕处绕开绕过食指穿过手掌然后又重新缠绕上手腕。那白色的纱布不知道是缠绕了多少层却还依旧有血丝从纱布之中透出,那隐隐的一点红,就像是不小心染上的胭脂一般却是有些灼痛人的眼睛。

莫氏也看到了安卿玉的伤势,那禀告的奴仆倒是半点也没有作假的,那食指是真的被齐根削断了。但是莫氏这看了一眼安卿玉之后才发现安卿玉这受的伤并非是只有那右手而已,她的脸颊上也有着很明显的伤痕,五根手指印那是根根分明,甚至是浮在脸上,安卿玉的耳中也有着鲜血,却已经干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巴掌给扇的。

安卿玉哪里还有那半点绝美的样子,她压根就像是一个陶瓷做的瓷偶一样靠在床头,而且还是不怎么漂亮的瓷偶,完全没有半点的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