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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可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哀家记得上官三殿下还没有正妃吧,上官三殿下觉得慧儿如何?”太后今日似乎丝毫不懂委婉,直接开口问道。

“慧公主才貌双全,是浩的福气,浩害怕委屈了公主。”上官浩配合的接口道。

夏潋微微蹙眉,公主嫁到别国,不管是和亲还是联姻,都是两个国家的大事,但如今太后提的草率,上官浩应得仓促,似乎就没有在意两个国家的当权者的态度。夏潋下意识的看向欧阳玄,果然见欧阳玄脸色晦暗,显然之前并不知情,再瞥向凤凰国席位那边,果然莫子渊和风滟都皱起眉头。

苏墨也是神色肃然,看向夏潋,道:“看来,当年风家还有莫子渊父亲的事,果真另有隐情。”

第六十七章 变故

夏潋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点头没有细问。太后突然提出这话,欧阳玄虽然不高兴,但上官浩当面应了下来,自然不可能当场反驳,只得顺势将欧阳慧许了上官浩。欧阳慧得了这个恩典,一脸娇羞的退了下去,太后却一拍额头,道:“哀家怎么糊涂了,萍儿都比慧儿大了一岁,婚事还没定下来呢!皇后,这可是你的失职了。”

楚皇后听太后提起欧阳萍,只觉得一阵头痛,她也想早点把欧阳萍的婚事定下来,但欧阳萍名声在外,早在一两年前,就是个大大的麻烦了。此时被太后提起,虽然不高兴被太后说失职,但要是能顺势把欧阳萍的婚事推给太后,她也乐得轻松,便道:“母后说的是,只是一直挑不到合适的,才拖到现在…”

“合适的人选嘛,哀家记得三年前考中状元的徐清允就不错,他今日可来了?”太后立刻接口道。

“微臣徐清允,参见太后娘娘!”被点到名的徐清允恨不能装死,却也只得上前行礼。

“瞧瞧哀家这眼光,才貌双全,这可不是驸马的大好人选嘛!”太后也不看徐清允的脸色,向欧阳萍招手,道:“看看,这可不就是郎才女貌!”

“…”郎才倒是真的,女貌也不差,但欧阳萍刁蛮任性,脸上总有一种蛮横的小家子气,两人站到一起,总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让人忍不住为徐清允叹息。

“皇祖母,这未免有些不妥?”徐清允依然是冷静自持的样子,却是欧阳少宣放下杯子,首先反对太后牵的红线。

“哦?”太后看向欧阳少宣,对于这些个孙子,太后伤心看重几分的,也就是二皇子欧阳少武,至于其他人,太后恨不得都除掉给欧阳少武铺路。当年宋妍进宫,太后是少数知道宋妍身份的人之一,也是逼得宋妍带孩子离开的原因之一。欧阳萍虽然比不得欧阳慧,但没脑子最好拿捏,用来牵制徐清允也是好的,“少宣觉得有何不妥?”

“这…”欧阳少宣皱眉,但一时之间,要想出理由还真不容易,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只见徐清允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牙一咬,道:“孙儿也是为皇妹着想,徐清允如今二十有二,却还未娶妻,是…”欧阳少宣余光瞥见徐清允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一阵打鼓,已经可以预见过了今天会被怎样奴役,后面的话有些说不下去。

欧阳少宣说不下去,徐清允却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道:“还是微臣自己说罢!微臣大约命硬,有些克妻…”顿了一顿,看了欧阳少宣一眼,接着道:“家母怀着微臣的时候,曾经为微臣指腹为婚,定了南阳陈家未出世的女儿,却不想那孩子生下来就是死胎;微臣九岁时,家父好友来家中做客,见微臣聪明可爱,就将家中六岁的女儿定给了微臣,却不想不过三年,那姑娘就意外得天花去了;之后,到微臣年及弱冠,与五殿下交好,知微臣还未娶妻,就将定北侯府的表妹许给了微臣,刚禀过父母,得了父母应允,慕容三小姐却意外落水而亡…”

“…”太后的手顿住,前两个她并不清楚,但那位慕容三小姐她确实知道,慕容家也是京中名门,那三小姐是嫡亲的女儿,才貌双全,侯夫人也带她进宫参加过宫宴。两年前听说那姑娘正在议亲,她以为会亲上加亲嫁给欧阳少宣,还从中做了些手段,于是亲还未定下,姑娘就死于非命。

太后虽然知道其中的一些内幕,但显然没想到会被拿来作为拒绝她赐婚的把柄。如今人家当事人都已经冒着将来说不到媳妇的风险,勉为其难的把伤疤揭出来了,难道她还能说那姑娘是她让人弄死的,与克妻没有半毛钱关系?且不说她不能说出这样的话,人家现在都自认克妻了,她这个做祖母的,若还能大方愉快的把亲孙女许给他,别说欧阳玄不会愿意,她也得被人明里暗里的骂。

“微臣自知不是公主的良配,不敢连累公主,辜负了太后娘娘的一番美意,还请太后娘娘恕罪!”徐清允看着太后微微变色的脸,一副诚心诚意的跪下请罪道。

太后还能怎样,只得叹息着挥挥手,道:“如此,真是太遗憾了,不过哀家相信,你定会遇到命定的妻子。你退下吧!”

“多谢太后娘娘吉言,微臣先退下了!”徐清允一本正经的说完,才不急不缓的退下。而太后,还转头安慰欧阳萍:“萍儿不要放在心上,皇祖母定会为你寻一个好驸马!”

欧阳萍一脸委屈的谢过她亲祖母,夏潋却眼尖的发现欧阳萍偷偷地拍了拍胸脯,满是娇蛮任性的眸中,有一丝的侥幸,以至于夏潋不经意地露出一抹笑意,看来这个欧阳萍也是个有趣的人嘛!

“昭阳有什么开心的事?说出来大家乐一乐也好啊!”夏潋自以为动作小,却不想还是让太后老人家抓到了,心里叹了口气,果真是古代的女强人啊。太后问话,夏潋不敢怠慢,道:“昭阳只是在想,太后娘娘不仅关心公主,更关心朝中的臣子,心怀天下,实在是金龙之福啊!”

夏潋确实看这个面慈心黑的太后十分不顺眼,但自小在复杂的大家族中长大,夏潋从小就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别是一个与她本身没有多少关系的老太婆,便是血海深仇的仇人坐在面前,她也能面不改色的跟人称兄道弟,但过了这一关,会被捅一刀还是捅几刀,那就说不准了。

夏潋恭维的话说得妥帖,面上也是诚恳坦然的表情,当真看不出对太后,以及太后身后的李家有没有怨念。原本在太后看来,夏潋就是一个突破口,风家只剩下两个女儿,风滟下落不明,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欧阳玄虽然替风家翻案了,但是风家若是没人了,翻案也没有什么用,就像打官司,若是没了原告,官司自然不成立,若是除掉了夏潋,欧阳玄即便恢复了风家的声誉,也不能动李家,而她李家,也可以趁机控制局面,夺回权力。

只是,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脱出了她的设计。她没想到夏潋的丈夫是宋家人,更没想到苏墨就是她最想弄死的那个皇子。她没想到整个金龙都找不到踪迹的风滟会突然冒出来,更没想到她一直以为恨透了风家的莫子渊会娶了风滟为妻。

夏潋笑容温柔妥帖,见太后没有接话,便开口道:“昭阳这么多年不在京中,难得回来正好遇上太后娘娘的寿诞,不如为太后娘娘弹奏一曲,聊表心意吧!”

“昭阳有这份心,母后就不要推辞了,当年风夫人的琴艺可是冠绝京城,想来昭阳也不差的!”太后有心阻拦,但楚皇后不等太后说话,便接口道。楚皇后跟太后一向不和,在皇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为了权利跟太后也斗智斗勇到如今,楚皇后已经可以从一句话。一个眼神猜出太后的意图。虽不明白太后为何想阻止夏潋弹琴,却本能的跟太后唱反调,将夏潋推了出来。

“多谢皇后娘娘,”夏潋抱着琴起身,感觉到苏墨不赞同的车她的衣袖,夏潋也只是对他眨眨眼,示意他放心。夏潋对于自己向来有信心,当年为了在夏家生存下来,不知是琴瑟笙箫这样的乐器,就连拿草叶吹奏她都练习过。她确实不会武功,跟武林高手相比,她基本上就是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蚂蚁,但是手边只要有哪怕一片叶子,她就能反手杀人,更何况她手中拿的是她最擅长的琴。

夏潋坐到台前,纤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清冽的琴音流畅而出。从坐下来,夏潋就察觉到一些蠢蠢欲动的气息,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已经维持不住慈祥的眉眼,盯着夏潋,时不时侧目楚皇后,都是阴冷的狠戾。

苏墨没有对她说今天具体会有什么,但她不傻,大约也猜到一些。对于太后而言,机会只有一次,她能做的就是集中所有的力量全力一击。而太后毕竟是女子,就算再有野心,金龙国也不可能尊她为帝,于是,她只能依靠李家,以及二皇子欧阳少武。太后被欧阳玄放到深宫,同时疏远李家,她与外界的联系并不多,所以对于许多事大约并不清楚,就算今天的布置,欧阳玄和苏墨恐怕也不会给她更多的机会跟人联系。

太后不可能有机会指挥行动的人,那就只能事先约定行动的暗号,夏潋猜测,这个暗号就是她,如今察觉到蠢蠢欲动的气息,越发肯定了这一点。夏潋的音攻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欧阳少宣,其他人基本都被灭口了,夏潋从来不喜欢留下祸根,这一点跟苏墨倒是很像,而此时,夏潋也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然而,御音术并不是只有音攻和音魅两种用法,夏潋此时用的,便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另一种用法。

夏潋看着太后目瞪口呆的望着从各处走出来的御林军,手里拿着刀剑向夏潋冲过来,而其中一部分人,明着是冲着夏潋来,却暗地里往太后、欧阳玄哪一边坐席冲过去。然而,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些人的脚步有一些迟滞,挥出的刀剑,也有为不可见的抖动。

琴音一停,似乎被惊吓到一般,而苏墨,也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夏潋身边,挡开就要落在夏潋身上的一柄钢刀。好好的寿宴出现刺客,立刻就成了一团乱麻,早已有所准备的侍卫立刻迎上来,将宾客送到安全的地方。很快,乱党被抓住,含元殿中除了太后、欧阳玄,就只剩下几位皇子,包括苏墨、夏潋以及徐清允和慕容麟。

慕容麟身为定北侯世子,掌握京城的禁卫,救驾的事,他自然不能旁观,此时将乱党都抓住了,便和徐清允一起拱手,道:“这些人需要审问,臣等告退。”

欧阳玄挥挥手,两人带着人离开。

太后颓废的坐在椅上,目光落在夏潋身上,语气平淡,却肯定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夏潋清浅一笑,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是太后,或者风家的血仇有什么影响,依然温柔浅笑:“为风家报仇!”

“你小小的年纪,哀家在宫中多年,竟看不透你的心思,果然后生可畏!”太后没有什么意外点头道。

“多谢太后夸奖!”夏潋道:“不知太后可否告知,当年为何陷害风家,以致风家满门惨死?”虽是问起自己家的灭门惨事,夏潋却依然十分平静,看不出她知道多少,或者,想从太后口中知道多少。

“呵呵——”太后没有说话,看向欧阳玄,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哀家?”

“父皇,皇祖母也是为了金龙国江山才会这样做的,请您…”欧阳少武没想到精心挑选的御林军会如此不堪一击,李家早已被欧阳玄边缘化,他早已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之前他让苏廉去抓苏曦,想利用苏曦牵制苏墨为他所用,但如今知道了苏墨的身份,他便知道,欧阳玄心目中的继承人,一直就只有苏墨一个。从封宋妍为皇贵妃,到坚持在玉牒中为苏墨留一个位置,从一开始都是在为苏墨顺利继承皇位铺路。此时,他知道,太后定会把所有的罪名自己认下,他是在太后身边养大的,他了解太后的性格,太后不会甘心,只会尽全力保住他,以图东山再起。而他,无论太后怎样不是,总是养育他成人的祖母,这个情,他总要求一求的。

“为了金龙江山么?”欧阳玄一脸叹息,“母后,你是想把金龙的江山变成李氏的江山吧!”

太后看向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她曾经对欧阳玄寄予厚望,但欧阳玄自从亲政之后,就不愿意受她的摆布。于是她把娘家的侄女带进宫中,希望下一辈的继承人出自李家,然而,她也知道,自从宋妍进宫,欧阳玄就已经有了理想的继承人。欧阳玄是她的孩子,但不知什么时候起母子的隔阂就越来越大,从她坚持要贤妃进宫,还是差点害死宋妍,又或者她设计毁掉风家?

“呵呵——”太后蓦然笑了,“皇儿,来世,希望我们不再是母子,也希望,我不必再背负这样的命运!有些事,你不懂,而我,不能说,即便你杀尽李家人,也阻止不了的。这句话,算是母后送你最后一份礼物吧!”说罢,嘴角滑落一片血迹,散开了眼中的冷厉,带着一丝的怀念,轻轻的一句话飘入众人耳中:“真想再看一眼,清凉山的梨花…”

第六十八章 谁敢打我妹夫的主意

一场举国欢庆的盛会,最终以一场闹剧收场,作为主角的太后娘娘在寿宴当晚暴病而亡,虽然议论纷纷,但也没有人敢追根究底。太后毕竟是欧阳玄的生母,何况人死如灯灭,欧阳玄没有公开任何的秘辛,而是以太后之礼,将她送入皇陵。

太后葬礼之后,二皇子请求离京,于是欧阳玄将二皇子册封为允王,封地岭南,算不上好地方,但二皇子却十分平静的带着允王妃以及一干家眷,离京就封地。欧阳玄封了二皇子为允王,也顺势将几个成年的皇子都册封为王,三皇子为宁王,五皇子为雍王,六皇子为平王,就连苏墨都赐了个端王。然不同于二皇子,其他几人虽然封王,也有封地,却都被留在京城开府。

苏墨对欧阳玄的动作不置可否,欧阳玄赐了王府也就当个摆设,带着夏潋和苏曦,依旧住在宋府,甚至还颇为怨念的向夏潋道:“一个昭阳公主府,一个端王府,又没人住,还要找人照看,这不是没事找事花我的银子吗?”

夏潋笑笑道:“皇上或许有他的用意吧!不过出了这些事,选秀还要办吗?说是为几位皇子选妃,但太后毕竟是你们的祖母,不需要守孝吗?”

苏墨微蹙眉,道:“按照常理,这个孝是要守的,不过大约皇帝也被气糊涂了,说是秀女们拖家带口的到京城来,又遣送回去,白白费神费力还劳民伤财,先选了再守孝也是一样的。”

“什么叫做先选了再再守孝?”夏潋不耻下问。

“就是先选了人,全了礼节,等到守完孝之后,才能圆房。”苏墨好脾气的解释。

“…”夏潋点点头,“还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啊!”

事实上选秀跟苏墨他们没多大关系,甚至跟几个皇子都没什么关系,基本上就是皇后并几个高阶的妃子选了人,给皇帝过目,然后颁旨赐婚,至于几个皇子喜不喜欢,根本就不在考虑范围内。人都是有私心的,如今在宫中能说话的皇后、贤妃、淑妃背后都有自己的势力,至于惠妃,虽然风家平反了,欧阳玄对夏家也比较重视,但她低调惯了,欧阳少谨也没有什么野心,在宫中基本就是个透明人。

选秀搞得声势浩大,但基本上拼的就是家世,至于长相,没有雄厚的娘家,再美也就做个宠妾。但这回,明显有些不同,因为欧阳慧要嫁到凤凰国,公主出嫁,自然要选几个家世不错的陪嫁,皇帝多半还会给个郡主、县主的封号。然而,即便有封号,即便嫁的是尊贵的皇子,但花季少女谁愿意背井离乡,远嫁到凤凰国去,何况再怎么好都越不过公主。于是秀女们,基本都盯上了几个成年的皇子,甚至有人带着自家女儿找上了夏潋。

苏墨如今的身份和处境比较尴尬,一方面,他是欧阳玄亲口承认、亲自册封的王爷,而另一方面,他也是宋家家主。宋家在金龙建国一百多年来,一直是个微妙的存在,当初太祖曾说过,金龙国的每一任君王,必须得到宋家家主的认可,而如今,身为宋家家主的同时又是有继承皇位资格的皇子,难免让人多想,毕竟若苏墨当真想要那个皇位,大可直接不认同其他任何一个皇子。

原本苏墨已经娶妻,欧阳玄对风家愧疚非常,选秀应当没有多少事,但皇后说了,这回要一并给几位皇子选侧妃,苏墨虽然没有说,但也没有例外的道理。夏潋听说这件事,撇撇嘴道:“不就是想安插人过来吗?搞得多疼你似的!”

“不想见不见就是了,不过是个二品的诰命,不必放在心上。”苏墨见夏潋不高兴,对于找上门来的人更没有好感。

“罢了,我最近也闲得慌,去瞧瞧就是,你自去忙你的吧!”夏潋说着换了衣裳,准备去花厅见人。

苏墨知道夏潋不会自己吃亏,才出门去,临走还道:“若是有人对你不敬,直接叫人打出去就是,谁要是找麻烦,有为夫顶着呢!”

夏潋点头,心里因为有人觊觎苏墨的不高兴也散了些,带着晓晓出门。这几天基本都有人上门,送礼装可怜的都有,夏潋只当解闷,有心情就多说几句,看不顺眼的直接找借口赶人。虽说免不了有人背后说闲话,但苏墨早就表现出疼老婆的模样,而夏潋还有个凤凰国郡王妃的妹妹,一个名满京城的悍妇闺蜜,明里没人说,暗里却已经把夏潋和林苏晚划到一起了。

这回来的是某位朝廷大员的夫人,带了女儿过来,据说跟夏家还是亲戚,打着走亲戚的名义来的。夏家是夏潋的外祖家,当年风家出事,夏家不顾牵连倾力相助,夏潋对夏家还是颇有好感的。如今风家平反了,欧阳玄也有心扶持夏家,但夏家依然低调,夏潋和苏墨带着苏曦去拜见过外祖父和外祖母,夏家人带他们倒是极好。

今天来的是夏潋一个庶出的姨母,当初嫁的是一个刚刚考中进士的寒门子弟,后来夏家被风家牵连,他们是当着人的面,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与夏家再无关系。而夏潋那姨父也是个人才,攀上了楚家,到如今已经爬上了正二品的位置。当初跟夏家断了关系,现在又来攀亲戚,夏潋对这样的人十分鄙视,但毕竟有一层血缘,夏潋还是决定见上一见。

夏潋远远地过去,就见到母女两人坐在花厅里,母亲大约三十多岁,一身富贵,脸上还能看得出年轻时的美貌,只是身材有些发福,少了些姿态。身边的女儿大约十四五岁,正是娇花一样的年纪,只是蒋家不算什么名门,这姑娘也经历了寒门到富贵的转变,虽说衣着打扮都高贵大气,却掩盖不了骨子里的小家子气,坐在那里,一脸挑剔,低声向她母亲道:“娘,不就是乡下丫头吗?就是嫁了王爷又怎么样?王爷怎么会喜欢乡下的野丫头,到时候见了我,哪里还有她的分,我们何必自降身份来找她?”

晓晓是习武之人,虽然离得远,但她的话都听在耳中,不由向夏潋道:“王妃,这两人一看就不是良善的,不如直接赶出去吧!”

夏潋明白晓晓的意思,多半是不想她听到些不好的话,不过她虽然不会武功,但自幼学习音乐,耳力不比晓晓差,她听到的话,夏潋也听在耳中,却不甚在意。“不必了,毕竟是我的姨母啊,我要是直接把人赶出去,还不知要怎么编排我呢!”

“属下会处理好的!”晓晓道,以暗门的势力,想要压住流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有必要的事,何必去浪费力气,他们当年跟夏家断了关系,如今还能找上门来,可见脸皮之厚,这种人最烦人了。”夏潋一脸嫌弃道,“还是见一见的好,免得以后没完没了。”

两人走进花厅,那夏薇便迎上来,道:“哎呀,这便是潋侄女吧!当年姐姐就是大美人,侄女竟是比姐姐更胜一筹啊!”

“放肆!见了王妃,还不行礼!”夏潋一派端庄,身边的晓晓却冷声喝道。

夏薇被晓晓一吓,只得带着女儿向夏潋见礼,还等着夏潋呵斥侍女,却见夏潋自然而然的在椅上坐下,道:“姨母、表妹请起。原本我也不喜欢这么多规矩,只是毕竟是皇家的脸面,虽说亲戚间不必讲太多礼节,但若是叫外人知道,挑的也是姨母和姨父的毛病不是?还请姨母和表妹不要见怪。”

“礼不可废,是姨母乍然见到王妃,情绪太过激动了。当年姐姐对我照顾很多,我与姐姐关系也好,如今见到王妃,就如见到了姐姐一般,失了仪态,还请王妃莫见怪才是。”夏潋也是人精了,夏潋这么一说,就赶忙解释道,顺便告诉夏潋,她与夏潋的母亲关系亲近。只是,说是关系亲近,单凭危难时急忙跟夏家划清关系,就足够现在夏潋跟她保持距离了,更别说信她的一面之词,与她亲近。

“姨母能理解真是太好了,风家惨遭大难,我离京这么多年,在京城都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姨母来看我,我真是高兴得很呢!”夏潋一脸诚恳的笑意,好似当真十分喜欢她们一般,“表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可说了人家?”

“你表妹名叫蒋月心,在家中排行第三,今年刚刚十五岁。原本就要给她定亲了,但偏巧今年选秀,就只能等到选秀之后了。我到现在就只有两个女儿,她姐姐给太子殿下做了侧妃,现在是想见上一面都难,所以,姨母是真舍不得心儿啊!只是心儿这般模样,才情也是顶好的,便是选不上王妃,一个侧妃是跑不脱的,这一去,哎——”夏薇脸上藏不住的得意,偏要假装着苦恼掩着,看得夏潋只想抽她。

晓晓侧过脸,暗自吐槽,这夏薇虽是庶出,好歹是夏家出来的,怎么见识这般浅薄?她那个女儿,确实长得不错,但这回选秀,多少的美丽女子,不说别的,单单陈家的陈紫衿就是个绝色的美人,更何况还有等着联姻的南国公主。

夏潋把晓晓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也不说她什么,却接着道:“姨母说得是,一如侯门深似海,姨母舍不得表妹也是人之常情,要不,我与王爷说说,虽说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说了算,但王爷的话,总能顶些用的。”

“这,怕是不好,王爷毕竟才从外面回来,与皇上关系还…若是让皇上恼了王爷可怎么办…”夏薇一脸为难道,眼里却闪过懊恼,她恨不得将女儿嫁到皇家,怎么会希望苏墨帮忙把蒋月心摘出来。

“既是姨母的事,说一说也没什么的,何况皇上是圣明的人,怎会因为这点事就责怪王爷?姨母尽管放心就是。”夏潋哪里看不出夏薇的意思,想来多半是楚家授意的,来这边扮可怜,若是真的叫苏墨自己提出把蒋月心要进来,那好处可不止一点半点。

“这…”

“怎么?姨母不是想要表妹嫁个普通人家吗?姨母不用担心,很快就是春闱,到时,我这个做表姐的,一定会给表妹选一个才貌双全的夫君。”夏潋笑道,一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的样子。

“什么普通人家,我才不要嫁给一个穷书生!娘,你跟她绕什么弯子,你是她姨母,直接跟她说让我进端王府不就得了…”蒋月心毕竟年纪小沉不住气,一听说要她嫁个普通人家,就不乐意了,站起身不屑的瞥了夏潋一眼道。

“靠!谁敢打我妹夫的主意!”夏潋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声怒吼震得她都拍了拍胸口,一转头,果然是林苏晚挽着袖子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战战兢兢的丫鬟。还不等夏潋跟她打招呼,人听这个微微显怀的肚子就冲上来了,不等夏薇和蒋月心反应过来,在蒋月心脸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巴掌。

夏潋深怕伤了林苏晚肚子里的孩子,一面叫晓晓把人拉住,一面向林苏晚喊道:“我的小祖宗,你轻一点啊,你和你女儿要是有事,我上哪儿找一对儿赔给你夫君去啊!”

好歹林苏晚还是肚子里那个的亲妈,打了一顿就叫晓晓拉住了,夏潋赶忙扶着她坐下,亲自端了水给她,道:“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冲动,那小家伙要是有事,我看你哭去!”

“啊,你怎么知道我渴了?我家潋潋真是越来越贴心了!”林苏晚看都没看夏薇母女一眼,她是蛮横惯了,家里虽然有一堆小妾,却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你,你是谁啊?竟敢打我!”蒋月心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头一次被人打得那么惨,还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也顾不得多想来宋府都不用通报的人是谁,捂着脸怒喝道。

“姑奶奶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林苏晚是也!你有本事,来打我呀!”林苏晚美目一瞪,茶杯子一放,一身的匪气压得蒋月心缩了缩脖子。

“好了,你好歹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别总是搞得一副土匪的样子好不好,你家相公知道,还不得气死!”夏潋头疼的看着似乎打算再跟蒋月心打一架的林苏晚,摇头劝道,前世林苏晚也是世家大小姐,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身匪气,穿越了一遭,都身为人母了,还是洗不掉。

林苏晚扯扯嘴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性格,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我怎么可能叫她好过!”

“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那不是你表妹吗?我帮你教训正好!那个野丫头,你叫什么来着?不如给我家相公做妾室如何?这样你就不用嫁人皇家了,而且也不是普通人家哦?你也看到了,我跟端王妃关系甚好,还能时不时带你来见见你家表姐。”林苏晚收起了一脸的怒气,笑靥如花的对着蒋月心。

蒋月心母女此时可不会觉得林苏晚漂亮,也顾不上目的还没有达成,夏薇将蒋月心拉到身后,慌忙向夏潋道:“今,今日打扰端王妃了,改日,改日再来拜访…”说着,也不等夏潋说话,匆匆忙忙就拉着蒋月心走了。

看着人匆匆走了,夏潋撇撇嘴看向林苏晚道:“你平时都是这么给你夫君纳妾的?”

林苏晚无辜的眨眨眼,道:“怎么会?家里的小妾都是别人送过来的,反正推了人家也会送,干脆就留着呗,反正人家自带嫁妆又不用花钱。”

“听说,你虐待家里的小妾?”夏潋疑惑的看向林苏晚,确实,虐待这种事林苏晚当真做得出来,但她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人,不至于没脑子到处叫人说嘴吧!

“没有啊,都是她们自愿的,我可一点都没有逼她们。而且,我有说过的,只要她们想走,我绝对不会拦着的。”林苏晚无辜的眨着眼。

“…”想起从前被林苏晚气得说不出话的那些人,夏潋懒得跟她争这种问题,反正有她丈夫护着,嚣张就嚣张吧。“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父亲是什么人呢!”上回提了一点,场合不合适就没有再问,难得林苏晚来了,夏潋便顺便问道。

“我爹啊,是清凉山的土匪啊!你说,我娘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偏就喜欢上了一个只会使两把斧头的土匪,还要死要活,非得跟他生了我。这也就罢了,我好不容易养到了三岁,又非得带着我回江南那个去,于是,就创造了我这么个奇葩!”林苏晚对夏潋不会有什么隐瞒,当即便摇头道。

“嗯,继续!”夏潋一副认真听故事的模样。

林苏晚噎了一下,道:“我娘把我带回江南,从小不仅拿琴棋书画熏陶,还费心找了师父教我功夫。那师父也是个草莽英雄,所以,我从小就惹是生非,在云来镇那个小地方,活脱脱一个小霸王啊!”

第六十九章 看戏

小霸王?这倒是不难想象,点点头,接着道:“然后呢?我以为,不说你爹是个土匪,就是你娘的门第,应当也够不上定北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吧!”

“是啊,我一直以为,云来镇人都知道我的本性,我只能待家里做个老姑娘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是我爹救了慕容麟一命,慕容麟要报答我爹爹,于是我爹就叫他娶我了。”林苏晚点头道,在女子讲究三从四德、温婉贤淑的金龙国,她一直以为她会嫁不出去,叫她娘养她一辈子的。

“大约就是我爹觉得我嫁不出去,刚好那么大一个恩情,就叫慕容麟娶我了。我嫁进慕容家,嗯,应该说是那个真正的林苏晚嫁进慕容家的时候,慕容麟对她也就是情面上过得去。慕容麟一向不管内宅的事,那个林苏晚就在宅子里兴风作浪,搅得天翻地覆的,说起来,我确实没有虐待他那些小妾,她倒是当真把那些人折腾的够呛。”林苏晚解释道。

“那你是怎么变成林苏晚的,我变成这个夏潋的时候,是她让两个嫂子不小心给推到,倒霉的死掉了。”夏潋问道,那个林苏晚这么剽悍,不像那么容易死掉啊。

“唉,说起来挺俗气的。”林苏晚放心的跟夏潋说这些,随行的人早就被打发走了,虽然慕容麟叮嘱她们看住林苏晚,但鉴于林苏晚的恶名,还真没有谁敢多说一句废话。“林苏晚虽然不笨,武功才貌都不差,但确实不是深宅内院里混的人,被某个小妾陷害落水死掉了。我变成她的时候,还万分庆幸她这样的性格,要是遇到一个贤妻良母,我非得憋死不可。”说着又向夏潋招招手,示意夏潋靠过来,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夏潋好脾气的凑过去,靠着林苏晚,等着她说那个了不得的秘密,却听她窃笑着道:“其实吧,我是不久之前才知道,慕容麟有那么一大堆小妾,却至今只有万儿一个儿子,是因为,慕容麟根本从头到尾就只有林苏晚一个女人!”

“…”夏潋扯扯嘴角,“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跑去听墙角了吧?”不是夏潋猥琐,而是林苏晚她,确实有前科。

“…”

“你如今也是当娘的人了,从前混账些也就罢了,万儿是个好孩子,你可别教坏了他…”夏潋只当林苏晚默认了,语重心长的拍着她的肩道。

“谁,谁会做那么没品的事!我林苏晚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林苏晚炸毛了,但见着夏潋一副‘你骗谁’的表情,接下去的话梗在喉中,耸拉着肩膀,道:“潋潋,我的人品真有那么差?”

见林苏晚这么受伤,夏潋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些,拍怕她的肩膀,道:“好了,喜欢你的人怎么会在意这种细节,你看我不就跟你好了这么多年吗?”

“你是在说,你就喜欢我这样的吗?”林苏晚得了夏潋这话,立刻满血复活,晶亮的眼睛就等着夏潋点头。

“…”夏潋翻了个白眼,哪来的熊孩子,快把她弄走,她真怕自己忍不住给林苏晚一个爆栗。

林苏晚等了半晌,不见夏潋点头,自觉没趣的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不说就算了,我们俩谁跟谁啊,我心里明白就行。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夏潋被林苏晚拉起来,却不肯走,非要林苏晚说清楚,倒不是她信不过林苏晚,只是这人向来行事冲动,有时拉着她跑,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要去什么地方。以前也就罢了,如今林苏晚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夏潋不喜欢做管家婆,但林苏晚这种人,不管不行。

林苏晚知道夏潋的脾气,若是不老实跟她说,今天就别想出门了。虽说夏潋不会武功,但这人的变态之处在于,便是跟人说几句话都能迷惑别人乖乖说真话,而她虽然武功高强,但要说精神力比起夏潋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哎,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还能害你不成?不就是想给你点惊喜吗?你可真没情趣!”林苏晚嘟囔道。

“算了吧,你口口声声的惊喜,十次有九次都是惊吓,我就是个娇弱的大家闺秀,经不起你折腾!”夏潋毫不犹豫地拆台。“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你们要是有事,你保证你家那个野蛮人不会拆了我家房子?”

“不就是去看场戏吗?还有事,好妹子,你别吓我好不好!”林苏晚看了夏潋一眼,“再说,你是娇弱的大家闺秀吗?从小到大,你杀人可是比我还干脆利落呢!”

看戏?虽然夏潋对戏曲没什么兴趣,但总好过林苏晚叫她出去杀人放火,便点头道:“看戏就看戏吧!不过你什么时候喜欢看戏了?”在夏潋看了,林苏晚从小就是个刺儿头,叫她打架可以,叫她装神棍骗人可以,但叫她安安静静坐下来听琴看戏,还是算了吧,用不了十分钟,她就能掀桌子走人。

“不是那种戏,这是朝阳国来的,十分有趣呢!我昨天带万儿去看了一场,今天特地来找你一起去的。怎么样?我够意思吧!快走吧,晚了就没地方坐了。”说着就拉着夏潋往外走。

“朝阳国啊!”夏潋想了一想,对于金龙国周边的国家,夏潋多少都有些了解,除了大国凤凰国,其他的还有七个小国,包括神秘的南国和败在金龙和凤凰手下的梁国。这个朝阳国在东边岛上,国土不大,似乎也没什么野心,但在海上视野就要开阔一些,常常有些新奇的东西。朝阳国处于海上,本来地方就不大,能种粮食的就更不多了,于是造了许多海船,在各国间做买卖。

这个时代海外的贸易不多,出海风险大,又没有多少利润,以至于到现在,海上的贸易基本都依靠朝阳国。这回太后寿诞,各国都派使团来贺寿,而使团可以在京城多留一段时间,说是领略金龙风情,其实也是多些交流的意思。这个朝阳国的戏班夏潋也听过一些,是随使团一起来的,在京城的惊梦园包了场表演,听说十分精彩有趣,吸引了不少人去看,赚的那是盆满钵满的。

夏潋和林苏晚带着人到惊梦园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但那跑堂的小二一见到林苏晚,硬了立刻腾了一个雅间出来,战战兢兢地引着两人进去。夏潋撇撇嘴,“苏晚,做一个悍妇真的是你的愿望吗?从前你好歹还是个神棍啊!”

林苏晚被夏潋噎了一下,没好气道:“悍妇有什么不好,你看我们不是这么快就坐进来了吗?不然你还想在外面晒晒太阳?我倒是想做个神棍,但问题是我现在声名在外,我说,也得有人信啊!”

“潋姐姐,真的是你啊!”两人刚坐下,一个娇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夏潋一回头,便见阿秀夏欢快的蹦过来,道:“潋姐姐,我可以坐这里吗?”

夏潋好说话,不过今天是林苏晚请客,便道:“今天苏晚请客,你问她吧!”

“苏晚姐姐,我可以坐这里吗?”阿秀夏星星眼看着林苏晚,自来熟的叫姐姐。

林苏晚从小到大剽悍惯了,一般的大家闺秀见了她都是绕道走,但林苏晚自认为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要不惹到她,她也不会为难人家,如今难得阿秀夏一开口就叫姐姐,林苏晚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个好姑娘,收敛了些悍妇气质,道:“好啊,坐吧!”

“真的!”阿秀夏欢喜的坐下,“谢谢苏晚姐姐,我叫阿秀夏,姐姐叫我的名字就好。”

“嗯,我知道。”林苏晚点头,虽然没有说过话,但宫宴上见过,这个身穿异族服装的小姑娘给她的印象还蛮深的,“你没听过我的名声吗?还敢跟我靠那么近?”

“名声?”阿秀夏从来不会拿自己当外人,自然而然的伸手拿点心吃,听林苏晚这样说,一脸茫然道:“什么名声?”

“她就是个吃货,你要问她京城哪家东西好吃,她大约知道,至于你说的名声,你以为她哥为什么把她绑到京城来嫁人?”夏潋闲闲的捻了一块点心笑道。

“哦,苏晚姐姐说这个啊,我倒是听驿宫里的人说过一点。”阿秀夏一面吃点心,一面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听说苏晚姐姐是京城有名的悍妇,虽然不大明白悍妇是什么意思,不过听了姐姐的事迹,我一直想拜访一下姐姐的!我真怕以后嫁到京城会寂寞到死,如今看来,有一个人同病相怜也不错啊!是不是,苏晚姐姐?”

这下换林苏晚瞪大眼睛看阿秀夏了,“你这个样子,不会是把我当知己了吧!”

“是啊!姐姐不知道,我在南国打遍全国无敌手了,所以我父王才会打算把我嫁到金龙国来的。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娶我?”阿秀夏似乎不怎么把嫁不出去当回事。

“不用太悲观,苏晚那个样子不也嫁出去了?”夏潋宽慰阿秀夏,“何况京城又没人知道你的英雄事迹,长这么好看,怎么会嫁不出去。”

“…”对于夏潋这种拿她安慰别人的行为,林苏晚扯扯嘴角,道:“向慕容麟一样有胆识、有气魄的人可不多,当初我都是被他武力镇压的,你觉得京城里找得出几个压得住她的?”

“…”夏潋沉默,显然在认真思考什么人能压得住阿秀夏。

见夏潋不语,阿秀夏一向没心没肺的脸上难得露出些忐忑,道:“潋姐姐,我是不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