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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潋有些不忍直视阿秀夏没出息的模样,偏头往窗外看去,只见一人骑马,慢悠悠的从楼下走过。难得是个老熟人了,夏潋勾唇一笑,看向阿秀夏道:“怎么会,你是个好姑娘,虽说厉害了些,不过强中更有强中手嘛,咱京城也有厉害的人物,你们若是在一起,大可以切磋切磋。”

“姐姐说的是谁啊!”阿秀夏一脸好奇的问道,“不会是壮如牛、满脸络腮胡的武将吧!”阿秀夏吸了口气,道:“阿秀夏不嫌人丑的,但是阿秀夏害怕一脸的胡子,像父王一样,扎人疼死了!”

“…”夏潋和林苏晚对视一眼,林苏晚认真思索了片刻,宽慰阿秀夏道:“别担心,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人。”

夏潋向阿秀夏招招手,道:“喏,就是那个,你不是见过吗?”

阿秀夏凑过来往下看,只见欧阳少谨骑着马从底下过,枣红骏马黑衣少年,虽然面色清冷,但精致秀美的长相完全跟络腮胡武将打不上边。阿秀夏是个吃货,除了吃货和闯祸之外,其他的东西向来不怎么留意,虽然一起走了一段路,但对欧阳少谨实在没有多少印象。此时看他一副文弱俊秀的模样,阿秀夏看向夏潋,一脸怀疑道:“潋姐姐,你不是看我年纪小逗我玩吧,你确定他能挨得住我一掌?”

“这个人大约还真能!”林苏晚也凑过来,望着底下路过的欧阳少谨道:“别看这家伙文文弱弱的,他十五岁就上战场,据说在战场上,那是以一敌百的杀神。哎,你不会被吓到了吧!”林苏晚不见阿秀夏接话,还以为吓到她了,想着她再怎么剽悍,也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旁人多半是让着她的,一回头却见阿秀夏眼睛亮晶晶的,哪有半点吓到的模样。

“啊,我心目中的驸马就是这样的啊!”阿秀夏双手捧着娇俏的小脸,“潋姐姐、苏晚姐姐,我这就去追求我的幸福去了!”说着也不等夏潋和林苏晚阻拦,就直接从窗口跳下去。

那天宫宴上,苏墨让人对阿图那说会有变,于是阿图那为防万一,将解药给了阿秀夏。阿图那可没本事再把阿秀夏药倒,好在阿秀夏觉得金龙国京城也十分有意思,并没有闹着要走。此时仗着好功夫,阿秀夏精准的落在欧阳少谨身后,欧阳少谨一惊,抬头就见夏潋和林苏晚在窗前往下看,礼貌的跟夏潋打招呼道:“四嫂,你们也来看——”话还未说完,被阿秀夏从身后一抱,身子就僵住了。

欧阳少谨的坐骑是一匹十分有灵性的马,平日里只认欧阳少谨一个主子,就是苏曦也是欧阳少谨带着骑了许多次,才逐渐熟悉起来的。此时突然有一个陌生人落在它身上,它怎么可能愿意,于是在也不顾在街上,就扑腾起来。

欧阳少谨从小到大没太跟女子接触过,便是他母亲也算不上亲近,更别说其他女子,后来上了战场,就更没有机会接触。此时一面别扭,一面还要压住身下的烈马,夏潋远远地瞧着欧阳少谨常年不变的冰块脸都已经微微扭曲。

夏潋没有管自家表哥,如今也是小叔子怎么个别扭不自在,火上浇油道:“表哥,我们家阿秀夏就交给你了,记得好端端把人送回驿宫去啊!”说着,拉着林苏晚退到桌边,坐下看戏。

惊梦园的戏每天演两场,这个时候正是下午场开场的时候。夏潋一面吃点心喝茶,一面看戏台子上的表演,向林苏晚道:“这个戏班子也费了些心思,点心做得真不错。”

林苏晚点头,道:“是不错,不过戏演得更好,你瞧,是不是很有意思?”

夏潋看着戏台子上的表演,其实就相当于前世的杂技表演,不过表演的人确实技艺精湛,加上精美的服饰和好听的音乐,难怪能吸引那么多人来看。前世虽然是高度发达的社会,各种娱乐项目层出不穷,但是像夏潋和林苏晚这样的人,生来就比别人要辛苦得多。他们要学的东西多,为数不多的时间还要应付别人的阴谋阳谋,还真是很少有机会坐下来看看表演什么的,像这样坐着看戏,还真是有些喜欢。

一场戏就是一个半时辰,夏潋跟林苏晚笑笑闹闹一个下午就过去了。快散场时苏墨牵着苏曦过来,苏曦坐在夏潋怀里看了一会儿,便吵着明天要夏潋再陪他过来。林苏晚十分喜欢苏曦,便说明天带了万儿一起来,夏潋这几天应付那些夫人小姐也烦了,爽快的答应下来。

苏墨派了人护送林苏晚回去,一家人坐马车会宋府,苏墨忙了一天,懒懒的靠在夏潋身上,由着夏潋给他捏肩,漫不经心的说道:“过的时候,见到欧阳少谨跟阿秀夏公主在小禾斋那边吃点心,他们什么时候这般熟悉了?”

“是啊、是啊!表舅还给阿秀夏姐姐买点心吃呢!”苏曦从手边的小包里拿了一块点心塞给夏潋,一脸期待道:“娘亲,好不好吃?表舅买给小曦的,小曦觉得很好吃,特地给娘亲留的。刚刚真的不是小曦小气哦,是因为小曦不知道苏晚姨也在,怕苏晚姨笑话小曦带的少,才没有拿出来的。”

第七十章 秀才遇上兵

“是吗?”夏潋很给苏曦面子的咬了一口,道:“他们相处那么和谐?”

“我瞧着,似乎是欧阳少谨被阿秀夏缠得紧了,故意给她买点心求个清净的。我不记得他们关系有多好啊,怎么欧阳少谨居然有心情陪她逛街吃东西?”苏墨疑惑道。

“没什么,阿秀夏看上表哥了,正在想方设法勾引他呢!”夏潋想起阿秀夏那个模样就觉得有趣,“其实阿秀夏跟表哥要是真能成,那也不错,至少阿秀夏性子单纯,不会害了表哥。”

“他的事,你倒是上心!”苏墨对于夏潋关心别人表示不高兴,就算是她表哥,他亲弟弟也不行。

夏潋伸手捏捏苏墨的脸颊,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与阿秀夏虽然相识不久,但真心喜欢她这样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我怎么忍心她以后过得不好,表哥虽然呆了些,确实是个好孩子啊!”

“…”苏墨对于夏潋把欧阳少谨称为好孩子有些接受无能。据说那几个从小在京城长大的皇子,哪个从小都是乖巧听话、聪明懂事的,唯独欧阳少谨,从小就闷着不爱说话,但是闷不吭声就闯祸,被逮到了也不说辩解的话,叫他亲爹都头疼得无可奈何。

“罢了,你说怎样都好。”苏墨摇摇头,“阿秀夏要嫁,也就是欧阳少奇、少宣、少谨他们三个,南国就这么一个公主,便是联姻到了金龙,选谁,她自己还是能做主的。不过,你说了她单纯,欧阳少奇又是个惯会哄人的,你确定她不会被欧阳少奇拐了去?”

“欧阳少奇?”夏潋侧头想了想,“应该不会。阿秀夏听说是因为整个南国没人敢娶她,她父兄才会把她绑到金龙来。那个丫头,最看不惯女子柔柔弱弱弄些琴棋书画,更看不惯男子风流潇洒说些诗词歌赋,欧阳少奇要是把哄其他女孩子的那一套用在阿秀夏身上,我怀疑阿秀夏会直接揍他。”

“会吗?”苏墨不大信,他是在金龙国长大的,即便身为暗门之主见识多些,但见到的女子也多半都是温柔婉转的,哪怕西山村的泼妇,也不过是哭闹吓吓人罢了,还真没见过女子动手打男子。

夏潋笑笑,并不奇怪苏墨的态度,能动手跟男子打架的女汉子确实不多,不过她恰好认识那么一个,至于阿秀夏,她倒认为阿秀夏说的并不夸张。苏曦看夏潋给苏墨捏肩,自认为身为男子汉该为母亲分忧,伸手要帮忙。夏潋捏的累了,见苏曦要帮忙,就把位置让给苏曦,自己靠在引枕上休息。

苏曦练了一段时间的功夫,力气大有长进,但捏肩对苏曦来说,确实不够熟练,苏墨被苏曦轻一下重一下的手艺折磨的微微蹙眉,却听夏潋闲闲的道:“夫君啊,小曦难得懂事了,知道照顾爹爹了,你可不能辜负他的好意啊!”

“…”苏墨看了夏潋一眼,却是马车突然停住,苏墨眼疾手快的抱住踉跄倒下的苏曦,看向额头在车壁上磕了一下的夏潋道:“你没事吧!”见夏潋摇头,忍不住皱眉向车夫道:“怎么回事!”

“回主子,前面有人打架,属下反应不及时,累主子受惊,还请主子责罚!”车夫赶忙应道。

“打架?”夏潋揉着额头,并没有肿起来,她也并不在意,听说有人打架,便随口问道:“什么人打架?天子脚下怎么就打起来了?”

“回王妃,是宁王和阿秀夏公主打起来了。”车夫答道。

“…”两人对视一眼,“莫非,我还有做神棍的潜质?”一说就中,夏潋忍不住摸着下巴道。原本夏潋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如今有阿秀夏在,倒来了几分兴致,牵起苏曦,掀了帘子下车,道:“走,我们给你阿秀夏姐姐助威去。”

夏潋牵着苏曦下车,苏墨身为护花使者也只得跟着下车。两人貌似刚刚开打,正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围过来,京城天子脚下,一向礼法甚严,虽然从庙堂之高到深宅内院新闻不断,但敢当街打架的,还确实不多,这难得的一次,自然有不少人围观。

夏潋站在马车前,看着阿秀夏手里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棍子,舞得虎虎生威的,劈头盖脸的就往欧阳少奇身上打。欧阳少奇从来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一年四季摇着扇子,一副风流潇洒的模样,此时却丝毫没有风流潇洒的样子,躲阿秀夏手中的棍子躲得十分狼狈。

夏潋记着阿秀夏是跟欧阳少谨一起走的,现在阿秀夏在这里跟欧阳少奇打架,却不见欧阳少谨,夏潋看向苏墨,道:“怎么不见表哥?莫非终于嫌弃阿秀夏丢人,自己走了?”

苏墨摇摇头,往不远处一家名叫李记的烤鸭店看去,果然,欧阳少谨正接过烤鸭往这边走,便示意夏潋往那边看。夏潋转头,见欧阳少谨提着两个纸包过来,瞧见夏潋他们,便往这边走来,将其中一个纸包递给苏曦,道:“刚见到你们过来,就多要了一份,这家的烤鸭做得很好。”

苏曦抱着纸包,笑得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脆生生道:“谢谢表舅!”

“你该叫皇叔才对!”欧阳少谨摸摸苏曦的头,不厌其烦的纠正苏曦的称呼。

苏曦眨眨眼,没什么诚意的答应道:“好,下次就叫皇叔。”

欧阳少谨也不拆穿他,他教了这么多次,有事没事还亲自教苏曦功夫,这小子就是管他叫表舅。虽说叫表舅也没错,但皇叔总是更亲近一些啊,他到现在就这么一个侄子,还非得叫他表舅,想想都郁闷得很。

“你不去帮帮她?”苏墨揶揄地看着欧阳少谨道。“你三皇兄就这么挖你的墙角,你没意见?”

欧阳少谨看了打架打得欢快的阿秀夏一眼,道:“谁叫三皇兄平时不好好习武的,今天她还跟我打了一架呢!你看她现在打得正高兴,谁冲上去谁就是炮灰!”

“你不是才认识她吗?怎么这么了解她?”夏潋闻言笑道。

“她又没什么心眼,一天足够了。”欧阳少谨看了阿秀夏一眼,虽说阿秀夏能在他手底下走一圈,对上欧阳少奇应当不会吃亏,但天子脚下,闹事总是不好的,便向阿秀夏扬了扬手里的纸包,道:“烤鸭凉了就不好吃了!”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什么美人、珠宝的诱惑,都比不上香喷喷的美食。不得不说,欧阳少谨虽说呆了一些,但头脑绝对不笨,对阿秀夏的性格拿捏十分到位。阿秀夏一见到欧阳少谨手中的纸包,还有慢慢飘散的香气,哪里还记得正在挨打的欧阳少奇,将棍子一扔,就快步向欧阳少谨走来,还一面抱怨道:“你买个烤鸭怎么要那么久啊!”

欧阳少谨耸耸肩道:“现烤的,当然要费工夫,你早说要吃,我叫人定下就不用这么久了。”言下之意就是,你没说,活该等着。

阿秀夏当然听不出欧阳少谨的言下之意,一面打开纸包,丝毫不顾形象的扯了个鸭腿吃,一面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下次会先跟你说的。”见苏曦抱了个纸包仰头看她,将鸭腿咬在嘴里,撕下另外一个鸭腿,递给苏曦,道:“来,先尝尝,闻着很香,吃着也很好吃!”

苏曦手里抱了一只,吃东西不方便,就顺手递给他爹,接过阿秀夏递过来的鸭腿,也不管有没有人看着,啃得甚是欢快。夏潋没有阻止,却瞪了阿秀夏一眼,道:“你自个儿不在意形象,别带坏了我儿子!”

阿秀夏一面点头,一面把鸭头,连着脖子扯下来,递给欧阳少谨,道:“别光看着,你买来的,你也尝尝!”

欧阳少谨在军营多年,行军在外什么好的坏的东西都吃过,不过叫他捧着个鸭头在大街上啃,他还真做不出来。欧阳少谨比不得欧阳少奇,一向翩翩风度,对女子更是温柔细致,在他字典里,就没有温柔细致这个词,不喜欢就不会做,这么多年来他爹都拿他没有办法。

于是阿秀夏递,欧阳少谨不接,两相僵持中,刚刚被打的欧阳少奇终于缓过神来了,捂着额上的包,走过来道:“怎么四皇弟和六皇弟都在?”

苏墨和欧阳少谨一副才认出欧阳少奇的样子,欧阳少谨话少,懒得说话的样子,苏墨却似笑非笑道:“正准备回府,路过这里被拦了下来。早听说阿秀夏公主武艺高强,还道名不虚传,没想到被打的是三皇兄啊!”

“…”欧阳少奇一早就领教过苏墨的毒舌了,这话说白了就是说他功夫不到家,一个女孩子都打不赢,但这个南国公主跟一般人能比吗?想到阿秀夏跟欧阳少谨这样熟稔,欧阳少奇不免有些怒气,那时他想在夏潋面前露些脸的时候,欧阳少谨在旁边看笑话,如今,这不是明晃晃的挖墙脚吗?忍着怒气,欧阳少奇黑着脸向欧阳少谨道:“六皇弟几时跟阿秀夏公主这般熟悉了?”

“你们认识啊!你早说嘛!你是少谨的兄长,那也就是我的兄长了,早说清楚,我怎么会动手打你?不过,你们金龙国不是最讲礼法吗?非礼勿动你不知道吗?我一个未出嫁的女子,你靠我那么近,不是想坏我名声吗?要是少谨误会了怎么办?”阿秀夏听三人说话,大约分析出来三人的关系来,不满的看向欧阳少奇道。

“…”欧阳少奇被阿秀夏噎住了,憋了半晌,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主还没许婚,本王也只是人之常情罢了,公主何必…”

“什么淑女,什么君子,别跟本公主拽这些诗词歌赋,有本事你打赢我啊!”阿秀夏最讨厌所谓的诗词歌赋一类的东西,倒不是她不会,身为公主,即便她父兄疼她,该懂的东西她也懂,只是当年学的时候是被她父亲师父逼着学的,即便学会了,却越发讨厌。

欧阳少奇彻底被呛住了,远远地慕容麟黑着脸领着一群人过来,即便都是皇子公主,也没什么好脸色,道:“你们闲得很是吧!想比武去校场,在大街上闹什么事!”

京城的禁卫一直由慕容家掌管,原本打架斗殴的小事也不至于把慕容麟叫出来,但这回牵扯到欧阳少奇和别国公主,下边的人不敢乱来,便把慕容麟请来压阵了。慕容麟脾气不好,即便打架的是皇子公主,也不会含糊,尤其他刚刚办完工准备回家,还被拉到这里来了,更是心气不顺。

苏墨见慕容麟来了,抱起苏曦,道:“我们回家去吧,绕段路也就罢了,看这架势估计得闹到皇上那儿去。”

本来跟他们就没有多大关系,因为阿秀夏在,才多看了两眼,夏潋对苏墨的决定没有意见,回头向欧阳少谨道:“记得把阿秀夏送回驿宫去,别叫她受委屈啊!”

果然不出苏墨所料,这件事最终闹到宫里去了,夏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府里喂鱼。苏曦现在每天功课很多,早上习武,白天跟徐清允读书,回来了还要跟夏潋学琴。夏潋一向喜欢在傍晚练琴,夕阳下、微风拂,实在是很舒服,于是苏曦学琴的时间,也定在这个时候。

苏墨穿过挂着迎春花的游廊,在夏潋身边坐下,虽说抄起一本书翻看,顺便对夏潋说起白天的事。夏潋纠正了一下苏曦的手法,道:“后来怎样了?皇上怎么处置的,两个是他儿子,一个以后可能是他儿媳妇,偏向谁都不太好吧!”原本夏潋身为苏墨的妻子,也该叫一声父皇,但苏墨虽然没有反驳欧阳玄的作为,他送过来的东西也都收着,却自始至终没有叫那一声父皇,于是夏潋这个做妻子的,自然要跟他统一战线。

“这种事还能怎样,欧阳少谨买东西去了,顶多就是故意多耽搁了一会儿,皇上这么多年拿他没办法,这么点小事还能说他什么。至于另外两个,虽说是阿秀夏动的手,但人家是友好使者,不过是打了一架,也只能责怪欧阳少奇几句罢了。倒是把慕容麟气得够呛,本来这段时间事情就多,他们还要没事找事,当场就发话了,下次再让他逮到,就跟他好好切磋切磋。”苏墨慢声答道。

“也是,那么多外国人来了,事情肯定多。任是点芝麻绿豆的小事,扯上国家,搞不好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夏潋点头。

“对了,最近京城不大太平,你明日要出去千万别让晓晓离身,我另外调了两个人跟着你和小曦,凡事照顾好自己。”说起治安,苏墨突然一脸严肃的向夏潋道。

“不太平?”夏潋奇怪道,“皇上不是多调了人手维持治安吗?怎么还会不太平?”

“也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有人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因为丢的都是丫头、小厮的人,开始还道是主家不好,奴才受不了逃走了,他们主家也觉得这种事丢人,并没有上报。前几天太傅大人家业丢了丫头,太傅大人自认为对下人宽和仁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才报了上去,派人一查,才知道已经丢了不少人。”苏墨解释道,“皇上觉得事情不简单,也不叫府尹去查了,直接交给我和慕容麟,虽说目前没有伤人,但丢了的那些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还是小心为上。”

“我知道了,”夏潋不大过问这些事,“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不必担心我。”

夏潋和林苏晚约好了带孩子一起看戏,在家吃了午饭就带了苏曦出门。苏墨手中的人暗卫居多,都是暗中跟随的,明着的也就是晓晓加上两个服侍的侍女,一个赶车的小厮。这样的排场,对于夏潋的身份来说简单了些,但夏潋素来不喜欢跟的人太多,人多嘴杂,容易让她忽略一些危险。

夏潋带着苏曦过来,林苏晚还没到,昨天说了今天会来,苏墨直接让人留了雅间,夏潋领着苏曦进去,里面已经备上了精致的点心和茶水。惊梦园一向十分会做生意,每天就两场大戏,但间隙的时候,也有人唱唱曲,免得客人等得无聊,还能赚点打赏。

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已经坐下的客人不多,苏曦不喜欢听曲,就缠着夏潋讲故事。夏潋心疼苏曦小小年纪就要学许多东西,通常他的要求都不会拒绝,一面给苏曦讲故事,一面剥瓜子打发时间。

台上唱曲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长得不算出众,小家碧玉倒也耐看,抱着琵琶一面弹一面唱,是一首哀婉缠绵的曲子,听的人几欲落泪。夏潋一心几用,听着曲子虽不十分喜欢,但看那姑娘年纪不大,音乐上能有这么高的造诣也有些喜欢,叫人给了些碎银子打赏。

等那姑娘唱完,离下午大戏的开场时间也不多了,林苏晚擦着时间过来,一进来就道:“路上遇到了点麻烦,等很久了吧!”

第七十一章 妹妹相邀

“没事,这不是还没开始吗?”夏潋摇头笑道,“不过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有谁敢找你麻烦?”

“还真有。”林苏晚拉着万儿坐下,“不就是陈家那个娇滴滴的紫衿小姐,不长记性,说是跟她姐姐一起来看戏,刚好跟我们的马车碰到一起了,就自个儿在那哭哭啼啼的演戏。围观的人倒是不少,不过我的风格旁人都是见惯了的,自导自演了一番,还不是灰溜溜的回去啦。”

“苏晚,你这样也不是说不好,但人总要与人为善,你这样以后在京城都找不到一个朋友…”夏潋一脸担心道。

“你想太多了,再不济,不是还有你吗?”林苏晚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们将来多半要去封地的,就算阿秀夏真的嫁到金龙,估计将来也会跟她夫君去封地。以前我不说你是因为你们林家毕竟是武林世家,那样的性格也没什么,但如今你既然嫁了人,不是该有些夫人的样子?”夏潋皱眉道。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这幅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里改的过来。没有就没有吧,等万儿长大了,我就跟他爹行走江湖去,总会好的。”林苏晚道,“慕容家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平静,我比不得你心思细腻,还不如厉害些,至少叫人有些忌惮。”

夏潋听林苏晚这样说,也就不再劝她,坐着看戏。夏潋对这些东西并不热衷,昨天看了一场,今天就没有太多兴趣了,苏曦和万儿年纪小,最喜欢这种新奇的东西,而林苏晚有时就是小孩心性,也看得津津有味的。夏潋也没有打扰他们,自己走到窗边看风景。

这回的雅间跟昨天的有些不同,从窗口看不到熙熙攘攘的大街,而是惊梦园中的一个园子。园子不大,但胜在布局精巧,倒是有几分看头。夏潋从雅间往外看,园子是江南的风格,小桥流水、花木扶疏,这个季节已经有不少花盛开,姹紫嫣红的,甚是喜人。

而这时,一名鹅黄衣衫的女子从楼里出来,径直穿过园子,往惊梦园里面走去。夏潋记得,昨日她曾问过跑堂的小二,里面一排房子是做什么的,那小二说是戏班的人居住的地方。戏班千里迢迢而来,都不是什么娇贵的人,夏潋观察过,戏班里并没有伺候的丫鬟,而原本惊梦园的丫鬟,夏潋记着都是穿绿衣的,那么,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潋潋,你在那里做什么?”林苏晚一回头,见夏潋站在窗边,便问道。

“没什么,瞧瞧风景。”夏潋说着回来坐下,旁人的事夏潋向来不大上心,虽说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

连看了两天戏,接着就是选秀的日子。欧阳玄不是个爱美色的皇帝,早在十年前就不再选秀女,这一次也就是给几个皇子选。欧阳玄的九个儿子,小的三个都是七八岁的年纪,还不在考虑范围内,大的几个,二皇子已经离京,其他的,也就太子和苏墨有嫡妻,因此秀女们瞄上的自然是几个王爷的嫡妃,当然嫡妃不成,做侧妃也是好的。

皇后为了表示对选秀的重视,不仅几名高阶的宫妃出面,连太子妃和夏潋都一并叫了来。不过,夏潋也知道,她和太子妃基本上就是来打酱油的,论资历论辈分,根本就没有她们说话的分。

夏潋于是就跟着皇后几个,看着一波一波的美人来袭,看得头有点晕,以至于看谁长得都差不多。能送到面试这一关的,基本上都不差,至于留谁、留下来又跟谁,则多半都看家世和关系。皇后和几位妃嫔多少都有私心,想巩固娘家的关系,也想拉拢些势力,更想给其他皇子塞几个自己人,于是,是不是就要看她们争论一番。

欧阳玄对于选秀没有多少耐心,就给了一天时间,也没打算自己过来看,说是最后把名单给他看就行。于是,效率异常的高,到下午时名单就列出来了。不出意外的,陈紫衿点了欧阳少奇,欧阳少宣指了太傅家的小姐,那姑娘向来没什么存在感,夏潋见过一次,并没有多少印象,而欧阳少谨,据说是那位南国皇子亲自为他妹妹请的旨,因为是人家公主嫁过来,欧阳玄也很给面子的吩咐暂时不为欧阳少谨选侧妃和良娣。

而其他的,除了正妃,都还选了两名侧妃和良娣,就是苏墨都没能幸免。夏潋看着太子妃脸色黑得堪比锅底,自己倒是没多少反应,一方面是她信得过苏墨,另一方面,赐了又如何,只要她想,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而太子妃处境就不如她了,太子妃嫁过去这几年,虽说府上也有侍妾,但侍妾与侧妃、良娣根本不能比,而太子妃至今只有一个女儿,若侧妃先生下长子,她的处境就更加不妙。欧阳少宣是最惨的一个,没有亲娘、也没有养母,正妃让弄了个没什么实权的太傅小姐,其他的都是塞过去的眼线。

从一大早进宫,晚膳时才弄完,皇后便留了太子妃和夏潋在宫中用膳,同时把名单送过去给欧阳玄过目。等她们用过晚膳,欧阳玄那边的回复也来了,其他都没什么变动,却把苏墨和欧阳少宣的几个侧妃、良娣都划掉了。那实心眼的公公掐着嗓子转述欧阳玄的原话:“娘娘们顾着自己的皇子是常理,没得欺负没娘的孩子!”

夏潋低着头藏着自己的笑意,余光瞥过皇后,果然脸色黑得可以,夏潋估计苏墨去见过欧阳玄了。至于慕容少宣,大约欧阳玄也是怜惜他吧,那几个侧妃、良娣,多少都跟楚家、陈家、李家有些关系,还不如就娶个太傅家的姑娘。

皇后被欧阳玄扫了面子,也没有心情跟一群女人斗智斗勇,吃了饭,就打发人走,独独留下了太子妃。夏潋猜想皇后是要安抚安抚太子妃,毕竟太子妃出自楚家,是她娘家的侄女,维持楚家跟太子关系的纽带。虽说身在皇家免不了这些,但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怎么都得膈应,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道理,皇后进宫多年怎会不懂。

夏潋正准备出宫,刚刚出了凤仪宫,之前传旨的那个公公就等在门口,一见夏潋出来,便道:“奴才等公主多时了,皇上请公主走一趟。”

夏潋不知欧阳玄找她做什么,也没有多问,跟着他走,依然是御书房。此时天色渐暗,宫中已经燃了灯,夏潋跟着公公进去,便见到欧阳玄慈祥的祖父一般,细心地给苏曦布菜。而苏墨一副乐得欧阳玄替他照顾儿子的样子,自己坐在旁边淡定的用膳,见到夏潋进来,便道:“潋潋,吃过东西了吗?过来坐。”

欧阳玄也抬头道:“快过来坐吧!皇后那边估计气氛冷得很,过来再吃点。”

之前在那边,夏潋确实没吃多少东西,依言坐下,道:“今天多谢皇上了!”

欧阳玄摇摇头,道:“便是他不说,朕也不会照皇后说的做的,当年朕答应过你父亲,你若嫁入皇家,也不会叫你受委屈,你的妹妹也是一样。那时朕便说过,哪个皇子娶了你们姐妹,便不能娶侧妃、纳妾室,如今你们过得好,我这个做父亲、做公公的,也开心。”

夏潋微微讶异,欧阳玄竟然许过这样的诺言,当初他爹跟欧阳玄的关系是有多好!

“朕与你父亲自小相识,你母亲幼时是当男儿教养的,与我们一同读书,我们三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就如亲兄弟一般。”欧阳玄给夏潋解惑道,“当初是朕无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家破人亡,如今能做的,也只有护好你们姐妹了。”话说到这里,又带着苍凉之感。

“朕这一辈子,最爱的人是墨儿的母亲,最珍惜的人,便是你的父母,如今,他们都不在了。”欧阳玄说到这里,深深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老了,待安顿好你们,我也有脸面去见他们了!”

苏墨微微蹙眉,没说话,苏曦却侧头去看欧阳玄,道:“大家都说皇帝爷爷会万岁的,皇帝爷爷一定不会老的!”

欧阳玄摸摸苏曦的头,道:“咱小曦真是好孩子,都懂得哄爷爷开心了,不过,小曦知道万岁有多久吗?”

苏曦虽然聪明,但也只有五岁,对于时间还没有多少概念,手托着腮,道:“唔,一年是一岁,万岁就是一万年,一年都要那么久,一万年一定是很久很久吧!”

“是啊,很久很久——”欧阳玄被苏曦逗乐了,之前的伤感也不知不觉散去了,“听说小曦跟着徐清允读书,那孩子学问不错,就是心眼太多,小曦还小,跟着他好吗?”

“我们这样的人,多长两个心眼才好。”苏墨道,“慕容家的万儿也在,他徐清允要敢教坏了孩子,慕容麟定会打上门去。”

一家人跟欧阳玄用了晚膳,才一起出宫回家。

乘着马车出宫,夏潋将苏曦抱在怀里,一整天没见到儿子,夏潋还真是想念得紧。苏曦靠在夏潋怀里,吃饱喝足有些昏昏欲睡,在夏潋怀里一蹭一蹭的。苏墨透过帘子看着窗外的灯火,突然道:“老头子早答应过你爹还故意闹这么一出,真是越老越没谱了!”

“呵呵——”夏潋轻轻一笑,道:“他叫你做什么了?”

“叫我带小曦进宫陪他一下午!”苏墨冷着脸说道,一副被亲爹坑了的模样。

夏潋笑笑,苏墨没说,但夏潋知道苏墨没有生欧阳玄的气。苏墨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他越是生气,越是笑得温柔可亲,若是当真冷了脸,却没有多少怒气。从前在西山村,苏墨跟苏洪关系确实不错,但一向敬爱多过亲近,而对于欧阳玄,苏墨有过冷脸,出了事还是会伸手帮忙,他说是不想将来收拾残局,但血浓于水总是有道理的。

夏潋也不拆穿苏墨,道:“是,老头子就会找事!不过,人老了,不就喜欢儿孙都在身边吗?我瞧着皇上很喜欢小曦呢,小曦进宫来,他总不好叫小曦空着手回去吧,我们也不亏啊!”

“呃…”苏墨一笑,“娘子说的不错。”

在宫里折腾了一天,夏潋只觉得劳心劳力,就想在家中休息一天,没想到一大早起来就收到一张看戏的帖子。夏潋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林苏晚和阿秀夏找夏潋从来不会中规中矩的写帖子,是以夏潋见到帖子的时候,还十分好奇是谁送来的。

夏潋打开帖子,看着上面的签章,露出一丝笑意。晓晓不明所以,道:“王妃,是谁送来的帖子?”

“是风滟,邀我一起去看戏。虽说看了两次有些无趣了,但难得我妹子请我啊!”夏潋微笑道。于是,夏潋丢下绣了一半的帕子,带着晓晓出门跟妹妹联络感情去了。

夏潋带着晓晓进门,风滟和莫子渊已经坐在雅间里。夏潋进来,风滟起身叫她进去,莫子渊自来熟的叫姐姐,看上去丝毫不因为之前让夏潋打了一顿而记仇。大约是孪生姐妹天生的感应,夏潋一直觉得她这个妹妹还活着,一见到风滟,也有一种特殊的亲近。

风滟话不多,尤其跟话唠一样的莫子渊比起来,那简直是沉默寡言,夏潋坐在她身边,她也只是温和微笑。夏潋作为姐姐,主动问风滟在凤凰国的情况,只不过话基本上是莫子渊答的,风滟温柔沉静,实在找不到说话的机会,干脆直接坐在旁边听莫子渊说。

短短的时间,夏潋就基本搞清楚了风滟在凤凰国的生活,据说那位长公主在凤凰国也是个传奇人物,从小对风滟也十分疼爱,两人成亲五年多了,如今还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小茵。说起小茵,莫子渊又提起要给两个孩子定娃娃亲的话,风滟终于忍不住狠狠掐莫子渊的耳朵。

说起来在这个时代,表兄妹定娃娃亲还是很普遍的,夏潋倒有些意外风滟不愿意苏曦跟小茵,便开玩笑道:“怎么,我家小曦不好吗?妹妹这么不愿意小茵嫁过来?”

风滟摇摇头,道:“我很喜欢小曦,只是小茵出生的时候,母亲和舅舅就把小茵定给盛儿了,莫子渊说不愿意也有圣旨在那里,再说,小茵像我,小茵和小曦还真是很长得像呢!”

夏潋听风滟这样说就明白了,她们姐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苏曦随了她七八分的相貌,如今脸还没长开,两孩子看上去相像也是正常的事。何况夏潋也不打算那么早给苏曦定亲,要是将来苏曦喜欢上别人怎么办,一个在金龙一个在凤凰,想培养感情都难。

莫子渊被风滟嫌弃了,一脸委屈的出门,说是去小禾斋买点心来。夏潋看着他走开,才向风滟道:“他一直这个样子吗?我总觉得你带了个长不大的弟弟。”

风滟闻言扑哧一声笑了,道:“也就是在我面前这个样子。我到公主府的时候刚八岁,他十岁,他跟个小哥哥一样照顾我,但是我刚到陌生的地方,总不大理他。后来有一天他堂弟到府上做客,我喜欢小孩子,就带他玩,哪知从那以后,他就喜欢扮可怜赖在我身边。不过,你别看他这个样子,几年前朱其国派兵攻打凤凰,就是他带兵打回去的,我当时也有些意外呢,大约莫家人都是天生的将才吧。”

两人坐了一段时间,起身活动身子,走至窗边夏潋下意识的往底下看。虽然不是同一个雅间,从窗子看出去依旧是那个小花园,而花园中,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穿过花园往里面走。夏潋想起那天的事,却见那丫鬟走着路,被脚下的树根绊了一下,人没有摔倒,也没有停下来看看,又接着往前走,好像绊了一下根本不疼一般,而奇怪的是,她也不像有什么急事,脚步不急不缓,走了一段距离,夏潋却看到她绣鞋上渗出浅浅的血迹。

“她不觉得疼吗?好像木偶一样!”风滟在夏潋身边说道,却见小花园边缘有一片藤蔓,正常人都会跨过去,或者绕路,那人却直直的走了过去。藤蔓柔韧,这回她被彻底绊倒了,露出侧脸来,姣美的容颜,眼睛却是一片木然。

“黄雨衣!”夏潋诧异道,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人来,正是在平阳镇上见过的黄雨衣。黄雨衣出现在京城,还一副丫鬟打扮就够奇怪了,更何况她此时的状态,目光呆滞、跌倒受伤了,手还往前伸着,双脚好似不受控制的蹬着,好似拼命的往前走。

“姐姐,你认识她?”风滟知道夏潋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不禁有些意外道。

夏潋点头,道:“见过一次。”眼看着黄雨衣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还要往前面走,夏潋皱眉,向晓晓道:“把她带过来!”

第七十二章 阴谋和意外

晓晓得令飞身掠去,很快就把黄雨衣带到了雅间里。夏潋对黄雨衣印象比较深,毕竟黄雨衣算是她遇到的第一个骄纵大小姐,不过那时黄雨衣一脸骄傲的样子,大言不惭的闹着要苏墨休妻娶她,倒确实不是什么欢乐的记忆。

此时黄雨衣一身丫鬟的打扮,眼神木然,倒是将当初不讨喜的骄纵气掩下去了一些,刚刚扑倒在地上,身上的衣裳、头发扯乱了,看上去倒有些凌乱美。刚刚晓晓去带她过来的时候,她还在拼命挣扎,也不知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喊她,不得已晓晓将她打晕了带过来。

晓晓知道夏潋把人带过来是有话要问她,也没有用多大力气,很快黄雨衣就从昏迷中醒来,却依然手舞足蹈的要往那个方向走。晓晓怕她乱抓乱挠伤了夏潋,连忙将她制住,夏潋皱眉,道:“点她的穴道,叫她不要乱动!”

黄雨衣被点了穴道,眼睛还是木然的看着前方,风滟看得惊奇,向夏潋道:“她这是中邪了么?我记得莫家有一种法子,可以用香料吸引着人往特定的地方走,不过也是麻烦得很呢!”

夏潋正在想黄雨衣为什么会这个模样,听风滟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头绪,却是一团乱麻抓不住方向,看向将黄雨衣带过来的晓晓,道:“你去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晓晓皱眉沉思了片刻,道:“没有什么不对,也没有闻到香气,更没有见到人,那边倒是安静得很。”

“是吗?”夏潋伸手戳戳黄雨衣的脸,小姑娘感觉不到疼一般没有反应,却听外面一声惊呼,抬头看去,只见戏台子上一个翻筋斗的男孩子失手落下来,磕到了腿,血流了一地。夏潋有些诧异,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能上台的都是多年苦练的真功夫,应当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一直跟在身边的侍女绿柔看出夏潋的疑惑,便道:“今日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一直在翻筋斗,都快有一刻钟了,动作又难,大约是累坏了,才会失误。”

“翻了这么久?”风滟刚刚注意力都放在黄雨衣上了,没有看台上,听绿柔这样说,便诧异道:“他们班主头被门挤了吧!是个人都受不了这个累法,再说,翻那么久的跟头,有什么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