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敬德叹了口气,公孙胜府中的家事他不方便说什么,可是他以蒋氏如今的偏激,也的确不合适再做管家夫人了。

“下午我去看过元青了,他看上去好些了。婶婶说起等元青全好了就让他出门散散心。说不定就能遇上他命定的姻缘。”皇甫敬德不想再和公孙胜谈蒋氏,便转了话题。

“好,我也觉得元青该出门走走,大哥,你说让元青去投军如何?咱们和他这么大的时候,可都已经当兵好几年了。”公孙胜听大哥提起儿子,便也转了心思。

“投军?倒也使得。可是十年之内大陈应该不会有重大的战事,这军功…怕是不好积累。”皇甫敬德想了一会方才说道。

“军功不军功的无所谓,我就是想让他去军中开眼界扩胸襟,你说多大点儿事,他就寻死觅活的,真是死气我了!”公孙胜一想起儿子前几日绝食的行为,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皇甫敬德笑道:“说的也是,咱们象元青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经历过生死了。经历过了,才知道生死之外再无大事。确实是少了历练。阿胜,你想把元青送进哪一军?”

公孙胜想也不想便说道:“定北军,大哥,你要不要他?”

皇甫敬德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要,怎么不要,只要你舍得,我们定北军的训练可是最严最苦的。”

“越苦越好!大哥,不磨掉元青的三层皮,他就长不成真正的男子汉。”公孙胜倒是真能狠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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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周日是家庭日,晚上九十点之间更新,五千。周一至周五正常更新,上千十点左右,一万。

第八十九回情敌

八月初六,上吉,诸事皆宜。皇甫敬德父女于这一日正式搬入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家。燕京城中的王公亲贵文武百官几乎是一个不落的全来了。来的最早的两拔人是乐亲王齐景焕和以公孙老夫人为首的公孙一家,当然,公孙夫人并没有出现。

“小婿恭贺岳父大人喜迁新居。”齐景焕被一名看上去与燕京城其他亲贵府第上的管家完全不一样的管家迎入定北侯府大门,正遇上闻讯迎出来的皇甫敬德,他赶紧向皇甫敬德深施一礼,亲手送上一只匣子。皇甫敬德笑着接了过来,朗声道:“贤婿请起。来,随我先去后堂休息。”

皇甫敬德知道齐景焕身子骨不好,喜静怕吵,便亲自引他去后堂。齐景焕一路走过去,看到的是一座大气雄浑厚朴的定北侯府。侯府共有三进,进数少,可是每一进的面积却不小。

进了侯府大门,转过一座高大雄浑的虎啸山林影壁墙,便可看见一条可供双马并行的青石板路直通过马厅,两侧各有一条夹道通往后宅,贴着夹壁墙建了两排边房,这是给在前院当差的下人们准备的住处。

从后门走出过马厅,走过方方正正的庭院,便能看一所高大轩敞的三开间厅堂,这里就是正式招待宾客的门上悬着一方盘龙青地泥金匾额,上书真武堂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下书昭明宸翰四字,显然这是昭明帝的亲笔御书。真武是镇守北方大地的真君,昭明帝这是期望皇甫敬德能为他永远镇守北疆。

经过真武堂,穿过一个两厢种满金丝玉竹的院子,便来到了第二进院落,这一进院子以中堂这界分为两半,左边是书房,客房,会客厅,右侧原本的房舍全被推倒,修成了演武场。齐景焕很少看到演武场,不免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第三进院子就是内宅了,也是三进院落中最大的一座,正中的上房仍被命名为玉澄轩,这是当是姜琳琅为她和皇甫敬德的院子起的名字,门上的匾额也是皇甫敬德命人从武国公府取来的,经过了重新上漆描金,那块金地黑字匾额又恢复了当年刚刚写成之时的样子。

进了玉澄轩,四名或是断臂或是瘸腿的男子送上茶水。齐景焕看到些身体明显有残疾的下人,略略一想就明白了。想来这些人必定是他岳父和媳妇儿的伤残旧部。难怪他岳父拒绝了内府准备的下人。原来是想安置旧部。看到这一幕,齐景焕对自己给岳父准备的贺礼就更加有信心了。

众老兵退下之后,皇甫敬德才对随同齐景焕一起来的皇甫永安说道:“阿仁,东边的百草园是给你准备的屋子,去看看喜不喜欢。”

齐景焕听到“百草园”这三个字便已经喜欢上了,他立刻说道:“好,要不干脆让阿焕去百草园歇着,想来那里更清静些。”

齐景焕身边的添福添寿见皇甫元帅居然给姜小神医准备了一座院子,不由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心中暗自猜测起皇甫敬德与姜小神医的关系。

终于有了自己的府第,皇甫敬德心情大好,何况说话之人又是他的儿子,自然是无有不同意的。而齐景焕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皇甫永宁,有心问却又怕他的岳父不高兴,只能冲着皇甫永安直打眼神儿。皇甫永安会意,揶揄的笑着看了齐景焕一眼,才问道:“爹,妹妹呢?”

听儿子问到女儿,皇甫敬德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宠溺的笑道:“她啊,一早进了门就和阿黑两个都在宁虎园里玩呢。”宁虎园,是皇甫永宁给自己的住处起的名字,在她看来,这座园子是她和阿黑两个人的,自然要从各自的名字中抽一个字,皇甫敬德自然没有意见,于是一座姑娘家居住的园子便起了这么个让多数人感觉违和的名字。

“岳父大人,常听阿仁和永宁提起阿黑,小婿好生好奇,不知道阿黑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婿能不能去见识见识?”齐景焕打着见阿黑的幌子求见皇甫永宁,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到皇甫永宁了,心中很是想念。

皇甫敬德也是从少年时过来的,当然明白齐景焕的心思,不过他本就不是那种拘泥之人,这亲事都定下了,自然不用拦着不许他们见面。只不过皇甫敬德还是要提醒一句,“焕儿,阿黑是头猛虎,你又是头一回见,只远远的看,莫要太接近了。”齐景焕自然是无不应下。

“来人…”皇甫敬德高喊一声,两名断了一只手臂的老兵立刻跑了进来,只见他们身体挺的笔直,动作整齐化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将士出身。

“你们一人送王爷去宁虎园,一人送阿仁去百草园。”两人齐声应下,来到齐景焕和皇甫永安的面前,上身微躬低头说道:“请王爷(姜公子)随小人来。”

齐景焕以王爷之尊,竟然颌首微笑,道了一句:“有劳了。”看到这一幕,皇甫敬德欣慰的笑了。而那个为齐景焕引路的老兵却是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那神仙似的尊贵王爷竟然对自己这个退伍的伤残老兵这般客气。

“走吧,请为本王引路。”齐景焕微笑的说了一句。那老兵又粗又黑的脸上竟然泛起一抹羞色,低头胡乱应道:“是是,王爷请。”齐景焕起身,向岳父躬身行礼后方才退下。

齐景焕与皇甫永安走后,从内堂滚出一圆球,这颗球不是别个,正是诸葛月半。皇甫敬德笑问道:“诸葛兄,我这女婿如何?”

“好,好,好!”诸葛月半大笑着连道三声好,皇甫敬德听罢也笑了起来,他与诸葛月半相交多年,自然听的出来这三声好是发自诸葛月半内心的深处的。

“敬德,你这女婿是个有福的,别看他现在身子骨孱弱的很,将来必定福寿双全。”诸葛月半深谙望气之道,他受皇甫敬德所托,刚才在后堂暗暗观察齐景焕,见齐景焕头顶有青紫二气缠绕,青气主寿紫气主贵,所以诸葛月半才会有此一说。

“哦,那就太好了!”皇甫敬德担心的就是齐景焕活不长久,虽然有儿子的保证,可是他还需要有人再做一层保证。如今听了诸葛月半之言,皇甫敬德心里才真的踏实了。

齐景焕由那名老兵引着往宁虎园而去,路上,他很随意与那老兵闲聊起来,问他是哪里人,什么时候进的定北军,又是何时受的伤,家中还有什么人,总之问的特别细致,那名老兵紧张坏了,他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他们的皇甫元帅,何曾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府亲王,这可是仅次于皇上的存在啊。

老兵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人…叫张大虎,家里人都被忽剌人杀了…小人朝元十七年进的定北军…昭明十年的霸下之战…小人…断了胳膊…”

朝元是先帝的年号,朝元一朝共也就只有十七年,当年年底昭明帝继位,次年正旦改元为昭明元年。朝元十七年,忽剌人长驱直入,杀到燕京城正阳门下,那是一段让所有大陈人永世无法忘记的惨痛经历。齐景焕当时还没有出生,不过这段历史,他听他的皇祖母和皇伯父讲过无数次。

张大虎断断续续讲完自己的经历,便也到了宁虎园的门口,两名看不出有什么明显伤痕的士兵如标枪一般站在门口,神情极其冷冽。

因为齐景焕的态度极为亲和,张大虎便主动介绍道:“姑爷,这两位兄弟也是我们定北军中退役的将士,他们伤了身子,这辈子都不能成家了,元帅才安排他们来给郡主守门。”齐景焕的亲和力的确非同一般,只同行了一小段路,张大虎已经一口一个姑爷的称呼他了。这个称呼让齐景焕美的都快找不着北了。

听张大虎说完,齐景焕立刻明白了,战场之上刀箭无眼,将士们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有受伤的可能,这两人应该是在作战之时伤了下身,才会不能成家。从未上过战场,齐景焕只看见几个伤残老兵,已经能真切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了。

“陈宁,宋保,快来拜见姑爷。”张大虎热情的叫道。陈宁宋保正是那两个守门的老兵。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单膝跪倒,口称:“小人陈宁,宋保拜见姑爷。”

齐景焕亲手扶起两人,极和气的说道:“两位请起。”添寿添福见自己家王爷对定北侯府的下人都这么客气,两人相对挤了挤眼睛,本就惯会察颜观色的他们越发清楚定北侯府在他们王爷心中到底有多重要了。

陈宁宋保起身以后,阿宁躬身说道:“请姑爷稍等,小人这就去向郡主禀报。”

齐景焕微笑颌首道:“好,不着急,你慢慢走。”

正在宁虎园正房后面的草地上与阿黑笑闹的皇甫永宁听说齐景焕来了,开心的笑道:“快请他到这里来。”然后又对肚皮朝天四爪缩起做萌萌哒之态,热切求抚慰的阿黑笑道:“阿黑,我给你介绍一个好朋友。”

阿黑忽的翻了个身子,趴伏在皇甫永宁面前,一双小灯笼似的虎眼紧紧盯着院门的方向,似乎是已经预感到将来进来的这个人将要改变它的生活。

齐景焕被陈宁引到后园,刚进园门,他就看到一头足有三个皇甫永宁大的斑斓大虎卧在地上,却将硕大无朋的虎头搁在坐在草地上的皇甫永宁的腿上,压的皇甫永宁无法顺利起身。

“阿焕,快过来,阿黑,他就是阿焕,我要给你介绍的好朋友。”皇甫永宁冲着齐景焕招手,欢快的笑道。

做为一个从来没见过老虎的小王爷,齐景焕的表现真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竟然没有被吓晕过去,虽然双腿还是有些发颤,可怎么也没有晕过去。添福添寿两个知道要去见老虎,已经事先掐着自己,就怕自己被老虎吓晕,不能及时抢救他家王爷。

事实上这两人自从知道王爷要去看老虎,已经又求又劝的不知道求了多少回,可是齐景焕就是不听,还威逼他们不许告诉太妃,否则立刻将他们退回内府,添福添寿两个人都快愁出白头发了。

“永宁…”齐景焕招手叫了一声,尾音有些发颤。皇甫永宁见齐景焕没被吓晕,心中很是高兴,越发招手大叫道:“阿焕,快过来…”

阿黑扫了正慢慢走过来的齐景焕,突然跳了起来,猛的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冲着齐景焕大吼,它快,皇甫永宁更快,阿黑一动,皇甫永宁便已经跃了起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阿黑的虎头,不许他吼出来。口中还叫道:“阿黑,不许给我搞乱。”

看到眼前这一幕,添福添寿两个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断了,两人怪叫一声白眼一翻,摔倒在草地上。阿宁看着这两人摇了摇头,一手拎起一个,对齐景焕躬身说道:“姑爷,小人带这两个下去,救醒他们。”

齐景焕脸色有些苍白,还是很客气的说道:“有劳你了,多谢。”

陈宁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原来除了定北军中的将军们,还有贵人会对他们这般尊重。

“是小人的本份,应该的,不敢当姑爷道谢。”阿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上去再不象刚才那么冷冽了。

被皇甫永宁紧紧勒住虎口的阿黑气恼的直挠地,它不就是想吓唬吓唬那个没有昏倒的小子么,又没想吃了他,干嘛不让它吼叫了。动物的本能告诉阿黑,那小子很危险,他是来和自己抢人的。有了这样的认知,阿黑那双小灯笼似的大眼紧紧盯着齐景焕,瞳仁缩成一线,警告之意不要太明显哦!

阿黑的警告如此明显,齐景焕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明明天气很热,齐景焕却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

“阿黑?”皇甫永宁与阿黑几乎是同吃同住一起长大的,阿黑任何情绪变化皇甫永宁都会在第一时间觉察到,所以才惊讶的叫了起来。阿黑现在的反应怎么象是看到了猎物?这里就只有她,阿黑,还有齐景焕三个,阿黑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当猎物的,所以…皇甫永宁猛的看向齐景焕,见齐景焕身子直颤,额上的汗珠子滴滴嗒嗒的往下落,显然是吓坏了。

“阿黑,这是好朋友,不许吓唬他!”皇甫永宁轻斥一声,阿黑立刻收了虎威,眨巴着大大的虎眼,眼神竟然充满了被抛弃的委屈不安。看的皇甫永宁心疼极了,立刻抱住那硕大的虎头好一通抚慰。在许下一头黄羊阿黑还不买帐的前提下,皇甫永宁不得不又许了一坛子猴儿酒。

没错,阿黑这只老虎真是要成精了,他不只喜欢吃肉,还喜欢喝酒。只是它的酒品非常不好,喝完酒之后各种撒娇闹事儿,发酒疯的阿黑威力大增,得皇甫敬德和皇甫永宁父女联手才能制的住它。所以他们等闲不给阿黑喝酒。阿黑也机灵识趣儿,一般讨价还价的时候只要黄羊,不讨酒喝。不过今儿阿黑觉得自己可以加上一坛猴儿酒这个条件。

齐景焕眼睁睁看着那头老虎两个前爪比划个不停,爪上的每一个指节居然还能极其灵活的自如屈伸,百皇甫永宁先是一直摇头,口中说些诸如,给你一头烤黄羊,外别两只烤兔子,不给酒…好吧好吧,两坛不行…好,一头黄羊,两只松鸡,一坛猴儿酒…成交!然后齐景焕就收到了那只成了精的老虎的一个警告示威的眼神,外加皇甫永宁与那只老虎的一记击掌。

齐景焕真的觉的自己是不是病的太重出现幻觉了,他居然看到一头老虎与皇甫永宁面对面坐着,一本正经的讨价还价。这…太击穿他对动物的认知底限了,那还是老虎么?

讨价还价完毕,阿黑才懒洋洋的趴了下来,以高傲的,接见臣民的态度看着齐景焕,齐景焕分明感觉到这只老虎在对自己说:“愚蠢的人类,还不向本王下跪…”

“阿焕,过来吧,阿黑愿意和你做朋友了!”皇甫永宁向齐景焕招手大叫。

齐景焕慢慢走到近前,因为太过震惊,也因为齐景焕出阿黑不是普通的老虎,所以心中的惊恐之意倒去了几成,他总算没有在皇甫永宁面前出丑,只是颤声问道:“永宁,它就是阿黑?”

“对啊,它是阿黑,我最好的兄弟。”在皇甫永宁的意识当中,对朋友的最高定义就是好兄弟,所以阿黑是她的好兄弟,齐景焕也是她的好兄弟,元青元紫也是她的好兄弟。

“阿黑你好,我叫齐景焕,往后请你多多关照。”被阿黑不眨眼睛的盯着,齐景焕还能说的出话来,虽然这话说的着实令人捧腹,不过已经比绝大多数人强多了。

第九十回谁是谁媳妇儿?

阿黑懒洋洋的看着齐景焕一眼,以纡尊降贵的姿态抬起了自己的右前爪,齐景焕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便看向皇甫永宁问道:“永宁,这是…”

皇甫永宁笑道:“阿黑要和你握握手。”

齐景焕这才明白了,赶紧也伸出右手伸向阿黑,阿黑眼中闪过一抹坏笑,右爪蓦的用力一压,立刻将手无缚鸡之力的齐景焕压的向右侧歪倒。就在齐景焕要摔倒在地的时候,皇甫永宁及时出手,半扶半抱的齐景焕抱入怀中。

“阿黑,你又淘气,说话不算数,不给你猴儿酒了!”皇甫永宁如何不知道阿黑是故意的,立刻冲着阿黑大叫起来。

阿黑委屈气恼,冲着皇甫永宁低吼起来,这吼声不似平时那般高声吼叫,而一种呜呜的低声嘶吼,齐景焕听了,直觉这只老虎并没有生气,只是在撒娇争宠。

“永宁,不怪阿黑,是我自己不吃劲,它那爪子本来就很重的,你就别罚它了。”齐景焕靠在皇甫永宁的怀中,想都不想就给阿黑说好话。

皇甫永宁还想训阿黑几句,可是又见阿黑吼完之后将头伏在草地上,两只硕大的虎爪往自个的脑袋上一盖,谁都不理了。皇甫永宁太知道阿黑的臭脾气了,知道它真的拗起来可不好哄,便赶紧推开靠在自己怀中的齐景焕,蹲下来将手伸到阿黑的脖子底下边挠边说道:“好了好了,不扣你的猴儿酒还不成么!”

阿黑听了这话,忽的跃起来将皇甫永宁扑倒,皇甫永宁与阿黑玩惯了,立刻翻身压在阿黑的身上,阿黑立刻用四只大虎爪抱住皇甫永宁,一人一虎翻跟头玩儿,不论怎么翻阿黑都紧紧抱着皇甫永宁,自己全方位充当大肉垫子。

齐景焕看的眼睛都直了,他知道皇甫永宁养了一头老虎,那还是一头很聪明的老虎,可是,谁能告诉他,这俩是人太虎了还是虎太人了?看那两个在一起的情景是那么的和谐,齐景焕的第一感觉是自己好多余,继而才想到他的媳妇儿被一只老虎“非礼”了。齐景焕素来微微含笑的脸上立刻阴云密布,平生第一次,齐景焕尝到了吃醋是什么滋味。

好在皇甫永宁还没有玩的太疯,她还记得齐景焕在一旁,翻了几圈哄好了阿黑之后,她从阿黑怀中挣扎出来,跳开大叫道:“阿黑别闹了,再闹我抓你去洗澡了哦!”

果然阿黑立刻停了下来,它正对皇甫永宁坐着,眼巴巴的看着她,乖的就象家养的猫儿一般。皇甫永宁果然真吃这一套,刚刚造出佯怒的气势立时散了,只笑着说道:“好吧好吧,别装可怜了,太阳高了,赶紧回你洞里凉快去吧。”

阿黑很怕热,燕京城比北疆可热多了,太阳一晒阿黑就懒洋洋的没有精神,只想找个阴凉的地儿趴着躲懒。

阿黑嗷呜一声,站起来身来扭哒着肥嘟嘟的胖屁股,磨磨蹭蹭走回它的山洞。

皇甫永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齐景焕笑道:“阿焕,阿黑被我爹和我惯坏了,性子娇的很,你可别见怪了,它其实很乖很听话的。”说完话,皇甫永宁才发觉齐景焕脸色黑沉黑沉的。她不知道齐景焕这是吃醋了,还以为他这是被阿黑吓的,赶紧又说道:“阿焕,你要不要紧,我喊我哥过来给你瞧瞧?”

“不用,我很好。”齐景焕硬是从牙缝上挤出五个字。

“啊?你很好,可是你脸色并不好啊?”皇甫永宁惊讶的说道,她这没心没肺的直白真是让齐景焕怄的几乎要吐血了。

“我这是热的!”鬼使神差的,齐景焕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果然皇甫永宁立刻说道:“原来你和我还有阿黑一样怕热啊,走走,我们到房里说话,上回皇上赏的冰梅露还有不少,我们一起喝。”

齐景焕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一下,点头道:“好啊。”

两人走回宁虎园的正厅,齐景焕抬头看到门上匾额中的宁虎二字,只见地两个字飞扬锐利,直有力透纸背之感,落款却不是印章或是小字,而是一只虎掌印。“永宁,这宁虎二字是你写的?”齐景焕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皇甫永宁点头道:“对啊,字是我写的,阿黑盖的印,怎么样,独一无二吧?”

齐景焕这回算是真的明白阿黑在皇甫永宁心中有多重要了,他点头赞道:“的确很特别,永宁,给我讲讲阿黑的故事吧。我想它一定不是一只普通的老虎。”

“好啊!”皇甫永宁果然兴奋起来,她就知道齐景焕这个好兄弟与一般人是不一样的。其他人见到阿黑先是害怕,然后就是避而远之,还没有谁愿意主动打听阿黑的故事。

两人走进厅中坐了下来,皇甫永宁亲自动手倒了两杯冰梅露,递给齐景焕一杯,一仰头将自己手中那杯喝完,又倒了一杯拿着,这才在齐景焕身边坐下,细细的讲起了阿黑的故事。

齐景焕听的特别认真,皇甫永宁边讲边喝冰梅露,不觉又喝完一杯,齐景焕见皇甫永宁的杯子空了,立刻为她续了一杯,皇甫永宁随口道了一声谢,然后又讲了起来。

在齐景焕时不时的“啊…真的呀…后来呢?哦…阿黑还有什么特别的故事…”之类的言语引导之下,皇甫永宁的口才也出奇的好了起来,直把阿黑卖了个底儿掉她自己都不知道。其间,齐景焕浅浅喝了一小口自己杯中的冰梅饮,然后又将皇甫永宁手中的空杯子取出,将自己的杯子转了半圈儿放进她的手中,皇皇甫永宁完全没有在意,她讲的口渴,正想再喝些冰梅露,便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齐景焕看到皇甫永宁与自己喝冰梅露的位置完全重合,白净的脸上染上一层极为诱人的桃红。

皇甫永宁无意看了齐景焕一眼,立刻向前倾着身子趴在桌上,盯着齐景焕惊讶的叫道:“阿焕,你的脸红的可真好看,就象你家池子里的荷花瓣儿一样。”

齐景焕见皇甫永宁还记得自家王府的荷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干脆学着皇甫永宁的样子,向前倾着身子趴在桌上,看着皇甫永宁说道:“我这么好看,你喜欢么?”

皇甫永宁特别自然的说道:“你这么好看,我当然喜欢啦…”

齐景焕听了这话,原本只是桃花红的面颊立时被染成赤红的火烧云,身子也象是被按了弹簧一般蓦的弹了回去。他,他原本只是想逗逗皇甫永宁,不想却被反调戏了。别看齐景焕脑子好使的不得了,可本质上还是个极纯情的少年,这么赤果果的被调戏,齐景焕的小心肝儿还是受不住的。

反弹过猛,齐景焕的后脑勺撞到了紫檀四出头官帽椅靠背,撞出了“嘭”的一声,疼的他抱着头直倒抽冷气。

皇甫永宁直皱眉头,不过脑子的说道:“你怎么和阿黑小时候似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撞着头。”说着她便站了起来,不由分说扶着齐景焕的头,给他揉后脑勺儿,就象从前给阿黑揉似的。皇甫永宁知道自己的力气大,所以揉的时候半点力气都不用,舒服的齐景焕直哼哼,这下子他可就更象阿黑了。

齐景焕万没想到撞到头之后居然有这种福利,再疼也不觉的疼的,哼罢咧开嘴笑的就象个大傻子。幸而厅内没有下人,皇甫永宁又在齐景焕的身边,否则齐景焕那谪仙般的形象可就彻底毁了。

“禀郡主,公孙老夫人来了,元帅让您赶紧出迎。”外面传来禀报之声,皇甫永宁高声应了一句,停下手对齐景焕说道:“阿焕,你去找我哥吧,我要去帮爹招呼客人了。”

齐景焕眼珠子一转,立刻摇头说道:“不不,我身为你的未婚夫,理当帮岳父招待来宾,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未婚夫?你说你是我什么?”皇甫永宁象是听到什么爆炸性新闻一般的大叫起来。

齐景焕见皇甫永宁突然炸毛,心中也很纳闷,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没瞒过她啊,怎么她却象是头一回听说似的。

齐景焕当然不知道内情,皇甫永宁从前手下有一句亲兵,他在家乡订了亲还不曾成亲就被征召入伍,那名亲兵最惦记的就是他的未婚妻,闲暇之时,他常常讲起他的未婚妻如何如何,后来这名亲兵战死,临死之时念着的还是他的未婚妻。所以皇甫永宁对于未婚夫未婚妻这两个词的意思还是很清楚的。她知道自己和齐景焕定了亲,可做未婚夫的那个不应该是她么,怎么会是齐景焕呢?

“我…我是你的未婚夫啊!”齐景焕虽然纳闷,却还是很老实的回答皇甫永宁。

皇甫永宁立刻摇头道:“不对不对,应该我是未婚夫,你是未婚妻才对,你是我媳妇啊!”

“啊?”齐景焕大叫一声,震惊的一双眼珠子都快掉到桌面上了,“你是我媳妇啊”这句话在齐景焕脑中回声一片,齐景焕真的被这一道炸雷给劈的脑子无法运转了,他心中仿佛有个小人在咆哮:苍天大地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媳妇竟然说我是她媳妇!

“爹,岳父…”皇甫永宁和齐景焕异口同声大叫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说道:“去问我爹(岳父)!”

同样震惊的皇甫永宁和齐景焕一前一后冲到皇甫敬德面前,皇甫敬德正在接待公孙胜和元青元紫兄弟,他看到女儿冲进来,不免皱眉说道:“永宁,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不快去二门迎接你公孙奶奶和元娘妹妹。”

皇甫永宁此时尚在震惊之中,根本没有心思去招呼客人,只大声叫道:“爹,我等一下就去,您先告诉我,他…”皇甫永宁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齐景焕堪堪跑到门口,她便冲过去将齐景焕拽到她爹的面前,大叫道:“爹,他不是我媳妇儿么?”

皇甫永宁此言一出,惊翻了公孙胜和元青元紫兄弟,他们不错眼珠子的瞪着皇甫永宁,象是见到了什么怪物似的。

皇甫敬德面色阴沉的都能拧出水了,他怒喝道:“皇甫永宁,我再告诉你一遍,你不能娶媳妇!”说着,皇甫敬德将齐景焕从女儿的手中抢过来,指着他大吼着叫道:“皇甫永宁,你是他的媳妇!”自从他们父女重逢又养了阿黑,这一家三口着急起来就一个比一个吼的大声。

“我,是他媳妇儿?”皇甫永宁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对,你就是他媳妇!”皇甫敬德不带一丝犹豫的喝道。

“不对,我怎么能当别人的媳妇,爹,一定是你搞错了,媳妇是要生大胖小子,我怎么能生大胖小子…”皇甫永宁大叫起来。

“扑通扑通…嘭…”几声怪响响起,只见公孙胜震惊的跌坐于椅中,而元青元紫兄弟直接摔倒在地上了,今日来恭贺皇甫敬德开府大喜,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听到如此不靠谱又理直气壮的说辞,看着理直气壮的皇甫永宁,他们竟然生不出反驳之心,竟然觉得这样仿佛也没有什么错。可叹公孙胜三父子的三观都快被理直气壮的皇甫永宁给掰歪了。

“岳父…”齐景焕急的大叫。

皇甫敬德安抚的拍了拍女婿的肩膀,缓声说道:“焕儿,你不要着急。”然后又向皇甫永宁说道:“皇甫永宁,立刻招呼公孙奶奶,有事晚上送走客人再说。”

皇甫永宁听她爹用发布军令的口吻说话,便立刻挺直身子应道:“是,未将领命。”说罢立刻转身出去,极为干脆利落。

公孙胜父子三人和齐景焕齐齐看向皇甫敬德,四个的想法俱是一样的:这样也行?

皇甫敬德向公孙胜父子三人抱拳说道:“贤弟,两位贤侄,让你们见笑了。”

公孙胜赶紧站起来连连摆手道:“不不,皇甫兄千万别这么说。”公孙元青沉默不语,眼神却一直停留在齐景焕的身上,而公孙元紫则是没心没肺的叫道:“皇甫伯伯,永宁好帅啊!”

“啪啪…”两巴掌同时落在公孙元紫的身上,这自然是公孙胜与公孙元青打的,公孙胜没好气的喝道:“元紫,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公孙元青没有说话,却是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

齐景焕收到公孙元青不善的目光,他脑子好使,只一想便能猜出七八分真相,齐景焕不由暗自苦笑,心道:这算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么,他不就是想讨个自己想要的媳妇儿,怎么就这样难呢?齐景焕迅速评估目前的情况,然后用略含委屈的眼神看向他的岳父大人,口中却说着极识大体的话。

“岳父大人,今儿是您开府大喜,小婿身为半子,理当陪岳父大人一起招待宾客,请岳父大人尽管吩咐。”齐景焕情真意切的说道。换来的他岳父大人的高兴和公孙元青的拧眉以及公孙元紫的一声闷哼。公孙胜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总是比他那一双儿子沉稳冷静些。

“焕儿,你身子骨不好,还是不要太劳累了,先去百草园歇着吧。”皇甫敬德脸再也大也不能让堂堂亲王替自家招待宾客,这不是明晃晃的显摆他有个亲王女婿,成心招恨么!

齐景焕还想坚持争取一下,他现在巴不得全大陈的人都知道皇甫永宁是他的媳妇儿,似般抛头露面的事情自然是做的越多越好。只是皇甫敬德已经叫来下人,让他们送齐景焕去百草园了。齐景焕当然不能违背岳父之命,不得不行礼退下。

齐景焕走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公孙胜缓声说道:“恭喜皇甫兄喜得佳婿,愚弟与乐亲王也算相熟,看的出他是真心实意的。”

公孙元青听了他爹的话,脸色一白,飞快的看了他爹一眼,心情相当沉郁。公孙元紫则气哼哼的嘟囔一句:“就是会花言巧语的哄人,一点儿都不实在。”

公孙胜狠狠瞪了两个儿子一眼,然后向皇甫敬德说道:“皇甫兄,这混小子不会说话,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这顿打先记下,明日必定好好收拾他。”

皇甫敬德笑道:“贤弟言重了,元紫素来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样挺好,你打他做什么,贤弟,你也知道愚兄家中人口单薄,借你两个小子一用,你可啥得?”

公孙胜哈哈笑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皇甫兄尽管吩咐他们。”

皇甫敬德点点头,笑着说道:“那愚兄就不客气了,元青元紫,随皇甫伯伯一起去迎接客人。”

公孙元紫想也不想便点头叫道:“好啊好啊!”

公孙元青却怔住了,片刻之后方才涩声问道:“皇甫伯伯,您还愿意让元青…”

“傻小子!怎么,不想帮皇甫伯伯么?”皇甫敬德的大掌落到公孙元青的肩上,温热的感觉透过衣裳,直传到公孙元青的心里,温暖了他那有些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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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左右有二更

第九十一回皇子临门

皇甫敬德正与元青元紫说话,一名亲兵在厅外单膝跪地大声禀报:“禀元帅,三皇子,五皇子,大公主的车驾往侯府而来。”

在场之人心里猛然一惊,这三个人同来,可是怪异的紧。三皇子是从前的刘贵妃,如今的刘贵妃生的,而五皇子和大公主则是中宫嫡出,这三人自落生之日起就是天生的对头,如何竟会同时前来定北侯府?就算是皇上加恩,顶多派出一位皇子就行了,何至于派出两位皇子一位公主,这也太不合情理了。

可不管怎么说,龙子凤女来了,皇甫敬德就得全家出迎,而目前明面上来看,定北侯府上下拢共只有两位主子。皇甫敬德赶紧命人去后面叫皇甫永宁出来,随他立刻去迎接两位皇子一位公主。

“贤弟,其他客人就麻烦你和两位贤侄暂代我接待。”上门道贺的自然不会只有两位皇子一位公主,还有更多的京城亲贵,皇甫敬德只能托付给公孙胜,免得失了礼数。反正大家都知道皇甫敬德与公孙胜是总角之交,两家亦有通家之好。

公孙胜应道:“皇甫兄尽管去吧,其他客人就交给我们爷仨了。”

皇甫敬德也是与公孙胜客套,点点头便匆匆走了出去。

皇甫敬德刚走到过马厅,皇甫永宁和齐景焕一起赶了过来。齐景焕刚刚听说三皇子五皇子和大公主来了,便立刻赶来帮岳父接待堂姐和堂兄弟。

皇甫敬德看到女婿也赶了过来,满意的点点头,这会儿可是看出来府中主子少的坏处了,但凡多来几位客人都没有人手招呼。

父女翁婿三人来到定北侯府正门外,此时三皇子五皇子和大公主的轿子也刚刚好到了门外。皇甫敬德上前躬身高声说道:“皇甫敬德恭迎三殿下,大公主,五殿下。”

三皇子缓步下轿,一眼就看到站在皇甫敬德左侧的齐景焕,他眉头微微一皱,然后飞快的松开,只见他收拢手中的折扇,摇摇来到行礼的皇甫敬德面前,一双桃花眼中尽是笑意,轻轻柔柔的说道:“皇甫侯爷不必多礼,请起。真没想到乐王兄也在这里,看王兄气色不错,想来已经大安了。”三皇子边说边扶起躬身行礼的皇甫敬德,然后向乐亲王齐景焕行礼问好。论年纪,他比齐景焕小三个多月,论品级,三皇子只是光头皇子,而齐景焕已经是超品亲王了。

齐景焕微笑道:“三殿下不必多礼,请起。皇甫侯爷是本王岳父,岳父喜迁新居,本王这个做女婿的当然要过来帮忙。”只听齐景焕的称呼就知道他和三皇子齐景烨没有什么交情,甚至还不太和睦,否则也不必一口一个本王,听上去特别生分。

五皇子也已经下了轿,他快步走上前,微微躬身笑着说道:“恭喜皇甫侯爷喜迁新居,景煜奉皇祖母之命,与大皇姐特来道贺。”

三皇子听了这话,眉头猛的一皱,继而甩开手中那柄紫玉骨象牙折扇飞快摇了几下,心中着实气恼的很。他前来定北侯府道贺,只不过奉了他母妃之命,想与皇甫敬德修好,只是刘贵妃已然被贬为刘贵嫔,说出来非但不光鲜体面,还很丢人,所以刚才三皇子才没有当众说出来。

皇甫敬德立刻向皇宫方向遥拜道谢,然后笑着吩咐道:“永宁,请大公主往后宅奉茶,三殿下,五殿下,请。”

皇甫永宁应了一声,快步来到大公主齐静芸的轿前,躬身朗声说道:“皇甫永宁请大公主安,大公主请。”

大公主隔着轿帘温温柔柔的应道:“永宁妹妹请起,有劳了。”皇甫永宁亲自引了大公主的轿子,从东便道直接去后宅。三皇子假装不在意,却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皇甫永宁,他想起他的母妃知道皇甫靖边其实就是皇甫永宁的消息之后,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三皇子心中不屑,可是也知道现在的情势不同以往,他没有资本再任性了。

皇甫永宁的感觉何等敏锐,三皇子偷偷打量她,她立刻感觉到了。皇甫永宁立刻看了过去,只见三皇子突然向她眨了眨眼睛,一双桃花眼含笑带媚,看上去很是违和。

皇甫永宁眉头皱起,根本不理会三皇子抛过来的媚眼,只引着大公主的轿子往东走了。

三皇子齐景烨还以为皇甫永宁害羞了,得意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暗含挑衅的看了齐景焕一眼。虽然众人都认为三皇子的相貌虽然很不错,可比乐亲王还是要差一些,可是齐景烨却不这么认为,他一向自视极高,总认为自己比齐景焕生的好,那些认为齐景焕比他相貌出众的人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还不是看着他的父皇宠爱齐景焕,他们才会那样说。

齐景焕只是淡淡一笑,他现在对皇甫永宁的了解可以说仅次于皇甫敬德这个做爹的,就连皇甫永安都未必能比的过他,齐景焕坚信皇甫永宁一定不会喜欢三皇子齐景烨这样的娘娘腔。齐景烨的相貌太过精致,他就算是穿了男装,都会让人觉得他是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