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亲王太横了儿子一眼,嗔道:“娘疼你疼的还少?那么大人了还象小孩子似的争宠,羞也不羞!”

齐景焕今儿是要将彩衣娱亲进行到底的,他干脆向皇甫永宁撒娇道:“阿宁你看,娘有了你就不疼我了,你可得多疼我才行,要比疼阿黑还疼!”

皇甫永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很有些敷衍意味的笑道:“好好,疼你疼你!”

乐亲王太妃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白了儿子一眼,嗔怪道:“你真当自己是小娃儿,还和我们阿黑争宠,好意思啊…”

阿黑迷迷瞪瞪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便扑棱扑棱脑袋,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惘然的看着面前的乐亲王太妃,又扭头看看皇甫永宁,见皇甫永宁还在旁边,立刻又安心的趴了下来。它这一出让那三个人忘了刚才正说什么,又笑了个前仰后合。

自先乐亲王过世之后,这还是乐亲王太妃头一回笑的这般开心,直把泪珠儿都笑了出来。一直心如死水的乐亲王太妃,此时才又感觉到活着的幸福。

“禀太妃娘娘,膳房烤了三十斤肉,请您示下放在何处?”外面传来丫鬟的通报之声。

阿黑一听到“肉”字,立时腾的站了起来,然后扭过头眼巴巴的看着皇甫永宁,请求允许吃肉的意思别提有多明显了。

听到丫鬟的通报之声,乐亲王太妃立刻站了起来,匆匆理了理衣裳,面色透着一抹不自在。齐景焕便也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母妃您先坐,阿宁,阿黑这头一回来王府,总得让它吃些什么才是。”

皇甫永宁听了齐景焕的话,才点点头道:“好吧,看在阿焕你的面子上,就由着它这一回,不过阿黑咱们可说好了,回头吃多少肉,就得再吃多少蔬菜,不许偷偷把菜丢了。”

阿黑郁闷的耷拉着脑袋,无精打彩的点了一下,它显然是不想吃菜的,可是又拧不过皇甫永宁,只能生受些委屈了。

“这孩子…”乐亲王太妃瞧着皇甫永宁象教小孩子一样的教导阿黑,不由摇头笑了起来。她有种看皇甫永宁管教她的孙儿的怪异感觉。

等齐景焕与皇甫永宁都回到座位上坐好,阿黑伏卧在皇甫永宁脚旁,乐亲王太妃才叫丫鬟将那三十斤烤肉端进来。

两个丫鬟抬着一只硕大的铜盆走进来,战战兢兢的将铜盆放到距离阿黑七八步以外的地面上,然后便飞快的退到门口,得到乐亲王太妃的允许之后,那两个丫鬟几乎是逃命似的奔出的上房。

要知道阿黑可是头货真价实的老虎,而且在皇甫永宁的精心照料之下,阿黑长的可比一般老虎还要高大粗壮,看上去自然越发骇人了。若是不了解阿黑,任谁第一眼看到它,都得吓个半死。

阿黑见那一大铜盆烤肉被放到地上,便不高兴的扭头看向皇甫永宁,虎嘴紧紧的抿着,一脸不痛快的意思。想它堂堂虎爷进餐是要在桌子上的,怎么能趴在地上吃,那多有损它虎爷威武的形象。

“咦,阿黑怎么不吃,难怪是嫌味道不好?”乐亲王太妃见阿黑不去吃肉,便疑惑的问道。

皇甫永宁微笑解释道:“回太妃娘娘,不是烤肉的味道不好,是阿黑在家里时都是上桌吃饭的,它不习惯饭盆放在地上。”

“哦,还有这等着,那你将盆子放到桌上,我倒要看看这老虎是怎么在桌上吃饭的。”

皇甫永宁应了一声,将那一大盆肉端起放到桌上,阿黑紧紧跟着她,忽的人立起来,屁股一歪就坐到了正对铜盆的四出头黄花梨木椅子上,两条前腿顺势往桌上一搭,阿黑便坐好了。

坐好的阿黑靠在椅背上,左爪钩住颈下的口袋,右爪自里面勾出两方粗布帕子和一把绿色的草,将草放到一旁,阿黑叼着一方帕子看和皇甫永宁,皇甫永宁这才上前接过帕子,将阿黑的两只前爪仔细擦了擦,阿黑很配合的亮出雪亮的指甲,让皇甫永宁挨个儿给它擦,擦完之后,将那方脏帕子收入阿黑的荷包中,皇甫永宁才拍拍阿黑的头,笑着说道:“吃吧!”

皇甫永宁一声令下,只见阿黑左一掌又一掌,两个虎爪轮流插上烤肉往虎口里送,它吃的那叫一个风卷残云,不过盏茶时间,三十斤烤肉已然尽数进了阿黑的肚子。

阿黑吃的飞快,直看的人眼花缭乱,乐亲王太妃眼睛都看直了。但吃相却一点儿也不粗鲁,甚至乐亲王太妃还从阿黑身上看到了优雅的教养,这一回乐亲王太妃可真是长了见识。

让乐亲王太妃长见识的还在后头,阿黑吃完之后,便伸爪将那一把绿色的草抓起来塞进口中,闭着嘴巴很嚼了一会儿,然后伸头将草渣子吐到铜盆中,捧起皇甫永宁刚刚给它倒的一海碗水倒入口中,只见阿黑的两颊很明显的鼓动几次,然后便又就着铜盆将水吐了出来。

这还不算结束,阿黑又抓起桌上另一方不曾用过的粗布帕子,在虎嘴上抹了一回,然后将帕子塞回颈下的口袋,这才从椅子上跳下来,慢悠悠的走到乐亲王太妃,低头轻轻顶了顶乐亲王太妃的小腿,仿佛在致谢一般。

乐亲王太妃彻底看傻了眼,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无比震惊的叹道:“这是老虎?真比人的规矩还好,永宁,你是怎么训出来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焕儿昨儿说阿黑有灵性,什么都会做,我还不太敢相信,今儿一看可不是什么都会做,永宁,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乐亲王太妃很激动的说道。

皇甫永宁摸着阿黑的头,含笑说道:“不是我了不起,是阿黑聪明,阿黑从小和我在一起,它就是我的好兄弟。”

齐景焕忙也说道:“对对,阿黑也是我的好兄弟。娘,往后就让阿黑跟我们住在凤鸣居中可好?”

凤鸣居是乐亲王太妃为儿子选定的婚房,如今正在紧锣密鼓的装修着,距离齐景焕和皇甫永宁大婚之期满打满算也就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

乐亲王太妃已然被阿黑征服,自然没有不同意,只连连点头道:“好好,永宁,阿黑喜欢什么以样的住处,你细细的说来,我们也好照着你说的给阿黑准备。”

齐景焕忙接口道:“我知道阿黑喜欢什么样的,回头儿子吩咐下去就行了,凤鸣居的后园足够大,磊座带大山洞的假山,再挖个湖,移些大树过去,地上种满花草,嗯,阿黑喜欢玩儿,再给阿黑搭些玩具…”

乐亲王太妃边听边点头,直说道:“好好,就按焕儿你说的办,叫人赶紧准备起来。阿黑既然喜欢坐在饭桌前吃饭,就叫人给它打几套加大的桌椅,方才我瞧阿黑坐着有些挤的慌,它怪难受的,可不能委屈了我们阿黑。”

皇甫永宁听着那母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如何给阿黑安家,心中熨帖极了。这一刻的皇甫永宁,心中很是平静安宁,淡淡的幸福萦绕在她的周围。

第二百零七回王府众生相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感觉实在太好,好的让乐亲王太妃不舍得放皇甫永宁和阿黑回府,便一叠声命人收拾泽芝园的客房,她要留皇甫永宁和阿黑在王府多住几日。

齐景焕自然再是求之不得的,皇甫永宁有些犹豫,她和阿黑若是在王府住下,定北侯府里就只剩下她爹和哥哥了,才一家团圆不久,皇甫永宁心里着实舍不得。

齐景焕了解皇甫永宁的心思,便对他母亲说道:“母妃,昨天儿子见到义武公府的泽儿,这小子听说阿宁有只老虎,当时就闹着要来看,儿子只得哄他改日给义武公府下帖子,这才哄住那小子。您看不若明儿下帖子请义武公老夫人带着泽儿她们来咱们王府做客,也能圆了泽儿的心愿。”

乐亲王太妃一想便明白了,那义武公府一家子寡妇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孩子,的确不方便到除了皇甫永宁之外再没有女子的定北侯府做客,在王府设宴才是最好的选择。

“好啊,那就着人去下帖子,永宁,你和阿黑就在我这里住下,宴完宾客再回府也不迟。”看出来皇甫永宁并不很想住下,乐亲王太妃便笑着劝了起来。

皇甫永宁想了想,点点头道:“好,我听太妃您的安排。”

乐亲王太妃这才满意的笑道:“这样才好,今儿天气好,焕儿永宁,咱们带着阿黑去逛园子,这屋子地方小,别再拘着阿黑。”

阿黑真是入了乐亲王太妃的眼,否则她再不会想的这般仔细。

齐景焕一早将皇甫永宁和她养的老虎接来之事很快就在王府里传开了,李侧太妃得了消息,立刻去了三姑娘齐静姝的房间,对正在做针线的她急急说道:“三姑娘,平戎郡主来了,你快些收拾起来,赶去泽芝园给她们请安。”

齐静姝白净的小脸儿微微泛红,摇头小声说道:“母妃并未传召,我怎好贸然过去。”

“我的傻姑娘喂,如今府里只有你一位姑娘,来了女客你怎么能不出面的,何况郡主是你未来王嫂,你可不能摆小姑子的谱儿,与郡主打好关系才是最要紧的。看看,你这是给郡主做腰带吧,你既有心,就该让人知道。要不做多少也是白费的。”

“您别这么说,永宁姐姐对我很好的,我很感激她,给她做针线并不是为了讨好她的。”小姑娘的脸涨的通红,显然有些个羞恼的意思。

“好好好,你不是讨好她,只是和她要好。既然你们要好,好姐妹来了,你不是更该去见她?”李侧太妃着实拿这个腼腆内向的女儿没辙,只得软了声气慢慢儿哄着。

“嗯,女儿明白了,女儿这便过去。”齐静姝一想也的确是自己想拧巴了,便顺着李侧太妃的话应下,去内室重新梳洗打扮,既然是去见客,总不好太过素净的。

就在李侧太妃劝女儿的时候,何侧太妃和许侧太妃也在打自己的算盘。年上她们的女儿多少都得罪了王府,王府对两个外嫁的姑奶奶冷淡了许多,这让两位侧太妃心中一直极为不安,可又找不着合适的机会还弥合这种裂痕,今儿皇甫永宁来到王府,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想来王爷也不会当着未来王妃的面给自家两个姑奶奶难堪。

陈侧太妃和何侧太妃打定了主意,立刻派出自己的心腹嬷嬷往女儿家赶去,说什么也得让她们赶紧回娘家才行。

乐亲王太妃带着儿子和未来儿媳妇,以及俨然被她视为孙子的阿黑正要去逛园子,春莹突然进来,在乐亲王太妃耳边低语几句,原来齐静姝并没有贸然跑过来,而是命丫鬟过来回话,问太妃娘娘是否允许她来给未来王嫂请安。

在齐景焕不露痕迹的引导之下,乐亲王太妃对齐静姝这个庶女的印象好多了,何况王府里如今也只有她这一位姑娘,乐亲王太妃闲来无事,也愿意给齐静姝几分颜面。

“想来就过来吧,都是一家人,亲香亲香也是应该的。”乐亲王太妃笑着说了一句,春莹赶紧出去回话,李侧太妃和齐静姝听说太妃允许过去,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李侧太妃赶紧送女儿出了门。

“母妃,王兄,永宁姐姐大安。”齐静姝很快来到泽芝园上房,向乐亲王太妃等三人大礼问安。

“免礼,三丫头,这儿都是自家人,也不必如此拘礼,本宫正在带你王兄王嫂和阿黑一起去逛园子,你也一起吧。”乐亲王太妃微笑说了一句,她特意提了阿黑,显见得阿黑真的入了她的心。

“阿黑?母妃,不知这阿黑是什么人?女儿…”因为阿黑这会儿吃饱喝足,正伏在皇甫永宁脚边小憩,它四脚瘫开贴在地上,还将硕大虎头藏到皇甫永宁的袍子下摆里面,所以齐静姝还以为那就是张虎皮垫子,根本没想到那竟只活的老虎。她只道阿黑是外男,不由涨了个满面通红。

“呵呵,阿黑是你王嫂养的老虎,再是乖巧不过的。”乐亲王太妃看着皇甫永宁脚旁的阿黑,满眼都是喜爱,那架势是真把阿黑当孙子看待了。

“什么…老虎!”齐静姝不由人的惊呼一声,小脸儿都吓白了。

皇甫永宁弯腰轻撩袍子下摆,将懒的连耳朵都不动弹的阿黑往外推出,笑着说道:“阿黑,别睡懒觉了,起来和三姑娘打个招呼…不许过去,就在这里打招呼就行。”

阿黑就地一滚腾的站起来,抖抖身子便要往面色惨白,双腿颤抖的齐静姝扑去,却被皇甫永宁一把抓住脖颈的皮毛,生生给拽住了。

阿黑哀怨的扭头看了自家主人一眼,它的颈子上全是痒痒肉,最怕被人抓住的。也就是皇甫永宁去抓没有问题,若是换了其他人,阿黑保管会扭头一口咬下去。

皇甫永宁笑着松了手,顺手拍了拍阿黑的脑袋,阿黑这才懒洋洋的挨着皇甫永宁趴下,举起右前爪向齐静姝招了招,算是打了个再敷衍不过的招呼。

“天啊…它…它竟然能听懂人话?”见阿黑乖的跟只大猫似的,虎脸上明明白白挂着小哀怨的表情,神色再是活灵活现不过了。齐静姝煞白的小脸儿才渐渐有了血色,惊奇的叫了起来。

“阿黑什么话都听的懂,聪明极了。”乐亲王太妃笑着解释,语气中满满都是骄傲,活象是在夸耀她的宝贝孙子似的。

“真厉害!”齐静姝由衷的赞叹,有心上前看看阿黑,又有些个害怕,只能远远看着。

乐亲王太妃此时心情极好,她见庶女手中拿着一条很精美的绣花腰封,便笑着问道:“三丫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齐静姝忙躬身回道:“回母妃的话,这是女儿给永宁姐姐做的腰封。您请过目。”说罢,她就想将腰带交给春莹呈到乐亲王太妃的面前。

乐亲王太妃摆摆手道:“不用了,三丫头直接拿过来吧。”

齐静姝喜出望外,赶紧快步上前,双手捧上腰封。乐亲王太妃接过来仔细看了一回,点头说道:“做的不错,三丫头的针线越发好了,可见是用足了功夫。三丫头,这针线会做就行了,象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指着针线做什么,往后少做些针线活计,免得眍了眼睛,女儿家也就在娘家能过几年松散日子,不必太勒掯着自己。”

齐静姝赶紧低头应声称是,眼圈儿微微有些泛红,很有些感动的意思。她自小羞怯敏感,自然能听出嫡母妃的话是真心实意还只是面子情。

“好了,给你永宁姐姐送过去吧。”乐亲王太妃见自己很普通的一句话就让庶女那般感动,语气越发柔和几分。

齐静姝有些胆怯的慢慢走到皇甫永宁身边,见阿黑连盘在地上的尾巴都没动一下,她心里才略为踏实,赶紧伸手将腰封送到皇甫永宁的手中。

皇甫永宁接过腰封,认真看了一回,那是一条以浅银紫色贡缎为底,遍绣银金二色如意卷云纹,宽约三寸的精美腰封。她笑着说道:“多谢静姝,绣的真漂亮,我很喜欢。”

齐静姝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眼神比方才亮了许多,轻声说道:“姐姐喜欢就好。要不要我帮姐姐试一试?”

齐景焕见妹妹到底有些不自在,便笑着说道:“阿宁,换上试试吧,我看这腰封和你的衣裳很配。”

皇甫永宁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便和齐静姝到后面更换腰封。主人起身,阿黑也跟着站起来,皇甫永宁见齐静姝到底还有些害怕,便拍拍阿黑的头说道:“阿黑,你留下,我一会儿就回来,听话,不许淘气!”

阿黑很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儿,扭哒扭哒的走到齐景焕身边,在他脚旁卧倒,只用屁股冲着皇甫永宁的方向,看的乐亲王太妃乐的不行,直指着阿黑笑道:“这小东西真是太灵了…”

没过多一会儿,皇甫永宁和齐静姝回来了,她已然换上齐静姝绣的腰封,腰封果然非常合适,特别符合皇甫永宁的气质,也算是没白费齐静姝的一番心意,通常女子腰封绣的都是花花草草,并没有人去绣如意卷云纹的。

乐亲王太妃欣赏一回,便带着儿子未来儿媳妇庶女还有阿黑一起逛园子去了。乐亲王府占地面积极大,府中单是游玩的园子便有三处大园子和七八个小园子,若是有心游玩,怕是几天也玩不过来的。

这几日王府的梅园中春梅吐艳,正是赏花的最好时间,乐亲王太妃一行信步往梅园走去,这一路上,阿黑忽前忽后的跑着,一时歪头看着九曲栏杆下的肥美锦鲤,一时快跑几步跳起来去扑半空里飞舞的大蝴蝶,再不然扑到皇甫永宁的身上,撒娇耍赖的一时要背一时要抱的,它这会真是把自己当个宝宝了。

“天啊…”看到皇甫永宁轻松抱起足有她两个大的阿黑,乐亲王太妃和齐静姝都忍不住惊呼起来。她们不是不知道皇甫永宁的力气大。可是知道归知道,亲眼看见时那股子冲击力还是相当巨大的。

阿黑玩的特别开心,这货绝对有人来疯的潜质,皇甫永宁在非原则问题上都是无条件惯着阿黑的,向来是要抱就抱要背就背,要撒娇尽管撒娇,若论纵容阿黑,皇甫永宁绝对是头一号。

乐亲王太妃和齐静姝看的眼睛都直了。就算是亲眼看见,她们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庞然大物真的是头老虎,别不是只假的吧,哪有老虎比人都精的。看那撒娇使痴的样子,哪儿象只老虎啊!

齐景焕看着各种撒娇,恨不能粘在皇甫永宁身上不下来的阿黑,一颗心都浸到老陈醋缸里了,那叫一个酸啊!他郁郁的瞪着阿黑,心中不停的大叫:“臭阿黑走开,她是我的阿宁!”

皇甫永宁由着阿黑闹了一会儿,才拍拍它的头,好声好气的说道:“行了,不许再耍赖了,下来自己走。刚才吃了那么多肉,再不动动你就胖成球了,当心你媳妇儿不要你!”

“什么?阿黑还有媳妇儿?”乐亲王太妃惊奇的问道。

“阿黑都成年了,当然要找媳妇,去年就找了,它媳妇儿怕人,阿黑就没把她带回家,估计再有几个月,阿黑都能当爹了。”皇甫永宁拨弄着阿黑头顶的毛,笑着说道。

几乎通灵了的阿黑想来是听明白主子的意思,竟然羞哒哒的低了头,这下子可笑翻了在场的所有人。她们再没见过比阿黑更招人的老虎了。

齐景焕也是才知道阿黑有了媳妇儿,他心念飞转,盘算着如何才能骗阿黑去瞧它的媳妇孩子,那样一来皇甫永宁就可以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众人边笑说边逛园子,气氛极为融洽,连素来羞怯内向的齐静姝都兴奋的小脸儿通红神彩飞扬的,绝非素日那个总是低头不语的丫头。

“回太妃娘娘,王爷,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回来请安了。”一个小丫鬟的禀报打断了那份融洽,乐亲王太妃脸上笑容渐收,齐景焕亦皱起了眉头。

“不年不节的,她们来做什么?焕儿,你来处置吧。”乐亲王太妃皱眉不悦的说了一句,自上回大姑奶奶齐静珊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齐景焕便恼了她,连带着二姑奶奶齐静瑚也吃了瓜落儿。乐亲王太妃素来与儿子站在一处的,儿子不喜欢的,她便也不喜欢。

小丫鬟哪儿敢接乐亲王太妃的话,只能躬身垂手侍起,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若非她姑妈在何侧太妃院子里当差,硬找到她头上,她再不能跑来向主子禀报。

齐景焕略想了一下,淡淡说道:“将大姑奶奶二姑奶奶直接送到何侧太妃陈侧太妃的院子里,传两席客饭,用罢饭就让她们回去,不必来给太妃娘娘请安了。”

小丫鬟赶紧应声称是,飞也似的去外头传话了,横竖这是王爷下的令,没有人敢不听的,她姑妈就算是告到她奶奶面前,她也有话可说。

齐静珊齐静瑚两人听了丫鬟传的话,两人的脸上都挂不住,齐静瑚愤愤的瞪了姐姐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一甩袖子便往陈侧太妃院子走去。

齐静珊脸上涨的通红,连呼吸都粗重了许多,双手紧紧交握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粗声说道:“我们走…”

“少夫人…”一个看上去略有些头面的嬷嬷沉沉唤了一声,声音中透着淡淡的警告之意。齐静珊面色立时沉了下来,深深吸了几口气,她才冷声道:“还不随本夫人去向侧太妃娘娘请安。”

那个略有些头面的嬷嬷这才赶紧应下,簇拥着齐静珊往府里去了。

“娘…”一见到何侧太妃,齐静珊就再也忍不住,扑到她怀中哭了起来。何侧太妃搂着女儿,冷冷看着跟女儿来的下人们,眼神颇为凌厉。一众下人心头打颤,忙都跪了下去。

何侧太妃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足足晾了那些下人一柱香的时间,才沉声道:“都退下吧。”众人退下后,何侧太妃才拉着女儿的手,低声问道:“我的儿,可是你那婆婆搓磨你了?”

齐静珊抽抽噎噎的哭着说道:“娘,自从三弟被罢了官,三弟妹也丢了诰命,婆婆便再没给我好脸色,您知道我婆婆最疼的就是三弟夫妻,每日家逼着我来王府求王弟帮老三官复原职,替三弟妹讨回诰封。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婆婆虽不敢公然虐待我,却指着我没有生养,给夫君抬了两个姨娘,如今夫君他待我也只剩下面子情了…今儿若非您派人来接,只怕我连出府都难了。娘啊…我可怎么办啊…”

“哼,有这等事!当日求亲之时,你那婆婆是怎么跪在太妃面前说的,如今你才成亲多久,她就敢这么做,真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也是!你好歹也是堂堂亲王府的姑娘,便是庶出的,身上也有个县主的诰封,怎生还让她们给压住了,素日里你的霸道都那里去了?”何侧太妃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女儿的额头,看到女儿形容枯萎,又忍不住心疼的将她搂入怀中抱着哭了起来。

母女二人哭了一阵子,何侧太妃命丫鬟打了水,亲自给女儿重新梳妆,让她换上自己前些日子亲手给做的春衫。收拾停当之后,何侧太妃才低声叹道:“说来都怪我太宠你了,把你宠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竟不知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你若当日你若没在太妃寿诞之时说了那些话,又何至于此,王爷从前待你还是很好的,那时你婆家哪个人敢要你的强,谁不把你高高在上的供着?现在可倒好,王爷恼了你,太妃也恼了你,你让娘一个做妾的能怎么办?”

齐静珊本来已经不怎么哭了,一听她娘的话,心中一种难过,又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呜咽着:“娘,我该怎么办啊?”

“唉…其实娘今儿叫你回来,是因为未来王妃今儿来了,娘想着当日之事因她而起,你若是当面向她认错赔罪,说不得就能消了王爷的气,王爷气顺了,太妃娘娘便也不会再为难你。可是…没想到王爷真是气着了,过了这么久还没消气,竟是不许你去给太妃请安,便是想赔礼道歉也没机会了。”何侧太妃无奈的哀叹。

“娘,母妃不是很瞧不上那皇甫永宁了,怎么还叫她到王府来?”齐静珊没好气的问道。她自视是亲王之女,在京中金尊玉贵的长大,打心底里没瞧的起散养在边境的皇甫永宁。

“你这是什么语气,郡主是未来的王妃娘娘,是王爷的心尖子,娘告诉你,你便是得罪了王爷,王爷气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可是你若得罪了郡主,王爷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太妃娘娘纵是心里不喜欢郡主,也得什么体面都给的足足的,谁叫王爷死心眼儿就认准了郡主。珊儿,你要是听娘的话,就一定想办法让郡主原谅你,否则再没人救的了你。”何侧太妃立刻正色沉声训诫女儿。

这大半年以来何侧太妃冷眼旁观,倒是看的清楚明白,要不也不能这么苦口婆心的劝女儿。

“这…我知道了。可是…娘啊,母妃不见我,我又怎么去请罪?”齐静珊压下心中的憋屈,无奈的问道。

“这…今儿太妃不见你,那你就去泽芝园外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然后就回府去,郡主不可能一直待在王府,等她回了定北侯府,你赶紧备上重礼前去赔礼道歉,不求得郡主的原谅,你就不能回家。”何侧太妃很快缥女儿出了个主意,齐静珊一一答应了。

就在何侧太妃教女之时,陈侧太妃也在和女儿说话,她们母女之间的气氛可比何侧大妃那边好多了,毕竟二姑奶奶齐静瑚只是吃了瓜落儿,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对不起皇甫永宁之事。

陈侧太妃当笑话似的将昨日唐夫人母女前来王府之事说了一回,惊的齐静瑚腾的站了起来,紧张的说道:“娘,母妃可曾恼了你?”

陈侧太妃笑着摇头道:“太妃怎么会恼了我,我又不曾得罪她。”

“娘你糊涂啊!那唐仙儿得罪的是王兄和郡主,那就等于得罪了母妃,你看看,昨儿她们以请罪之名行告状之实,今儿王兄就将郡主接到王府,这还看不出来么?娘,我同你说过,表姨母和唐仙儿厉害的紧,她们算计起人来真是一套一套的,您一定要远着她们。怎么您就是不听呢,还将她们引到母妃面前。您想吧,若是有人跑到您面前说您儿媳妇的坏话…算了,您也没儿媳妇。这么说吧,这会若是有人跑来说您姑爷不好,您心里能高兴么?您是相信我和您姑爷,还是相信那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齐静瑚真的急了,噼哩啪啦说了一大通,说的陈侧太妃脸色儿都变了。

“这…这…如何是好?瑚儿,娘也没想那么多啊,你表姨母和表妹真的很可怜。”陈侧太妃期期艾艾的说道。

“娘啊,您…您真是让我说您什么好呢!您这些年在王府里待着,心眼子都快待没了,得亏父王走的走,王府里人口也简单,要不您还得被人生吞活剥了。这样,回头您抽个空儿去见王兄,把唐氏母女到王府来找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原原本本学给王兄知道,唉…女儿不求别的,只求您能平平安安的在王府里颐养天年。”齐静瑚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乐亲王府侧太妃和庶女们也有意思的很,何侧太妃精明,却养了个鲁莽的女儿,陈侧太妃相对憨厚些,倒养了个相当精明的女儿,李侧太妃开朗外向,养的女儿却是内向羞怯的很。好在总的来说她们都不是那种心机深沉,好玩弄阴谋诡计之人。

一时膳房往何侧太妃陈侧太妃处送了两席极丰盛的客饭,大姑奶奶齐静珊见了这么丰盛的席面,她素日里爱吃的菜都在其中,心情立时好了不少,她感觉娘家还是看重自己的,连带着胃口都好了些。

二姑奶奶齐静瑚与她姐姐的心情却截然相反,她心情很是沉重。乐亲王府是她这个出嫁女儿的娘家,可如今她回到娘家,娘家嫡母兄长却将她当外客一样对待,这怎么能不叫她心中难过。

食而无味的嚼着口中的饭菜,齐静瑚突然腾的站了起来,急急道:“不行,不能这样,我得去找王兄分说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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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点之前还有一更

第二百零八回亲近

齐静瑚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直想立刻冲到她王兄面前为自己辩白,她已然冲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无力的垂头喃喃道:“去了也没用,王兄这会儿一定不会见我…”

陈侧太妃赶紧来到女儿身边,拉着她回到桌旁,母女二人沉默无言。过了一会儿,陈侧太妃低声说道:“王爷是个好性儿的,过阵子他就不恼你了。”

“娘,我又没做错什么,分明是受了姐姐的连累,王兄他恼我什么呀,那些话又不是我说的。都是姐姐没脑子,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却害的我受连累,我看都是姐姐那个妯娌使的坏,要不然别人怎么没事,单他们两口子被一撸到底?娘,我真是冤死了!”

“娘知道娘知道,娘的瑚儿受委屈了。对了,还有两个多月就是你王兄的十八岁生辰,你可想好送什么寿礼?你用心选份好寿礼,你王兄见了一高兴,这事不就揭过去了么?”陈侧太妃很用心的想着,尽力为女儿谋划。

“还用您说啊,我心里有数着呢。去年一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我公公珍藏着一块极好的和阗玉料,我让您女婿把玉料求来,请了最好的玉雕师傅,雕一座百子戏玉山子,母妃和王兄一定会喜欢的。”齐静瑚略带三分得意的说道。齐静瑚的公公在西北边疆任职,借职务之便,淘换些上好玉料还是很方便的。

“那就好,如今王爷身子骨好了起来,太妃娘娘最盼的就是王爷能早些开枝散叶,为王府多多诞下血脉。百子戏的意头好,太妃一定会喜欢的。对了,瑚儿,你嫁过去时间也不短了,身上还没有动静?”陈侧太妃由百子戏想到自家女儿的生育之事,不由蹙眉忧心忡忡的问了起来。

“还没呢,夫君说缘份还没到,不着急的。娘,我婆家都还没说什么,您催个什么劲儿,早晚有会有。”不曾怀上身孕是齐静瑚心中的隐痛,她自然不愿意娘亲提起此事。

“好好,娘不催,你心里有数就行,不生气了,来,咱们吃饭。你自从嫁出去之后,咱们娘俩也难得在一起吃顿饭,你看,王爷心里还是有你的,这桌上不都是你爱吃的菜么?”陈侧太妃好脾气的应着女儿,尽力劝她。

乐亲王府的两位姑奶奶到了也没能见到乐亲王太妃和齐景焕以及皇甫永宁。二姑奶奶心中自有主意,大姑奶奶被何侧太妃仔细劝了一回,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不管怎么说,她们今儿这一趟回娘家,多少都是有些收获的。

齐景焕和皇甫永宁还有齐静姝陪着乐亲王太妃用了午膳。饭后,乐亲王太妃照例要歇晌,便也安排皇甫永宁带着阿黑歇在泽芝园的东厢房。皇甫永宁平日里并不午休,倒是阿黑犯懒,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皇甫永宁戳了它几回,这货硬是装睡不起来,皇甫永宁便也由着它去了。

“阿宁…阿宁…”窗外传来极细的声音,若非皇甫永宁耳力惊人,她怕是都听不到这细细的声音。

“咦,阿焕,你在这里做什么?”皇甫永宁推开窗子,只见齐景焕头上顶着一张巴掌大小的嫩荷叶,压低声音叫个不停。

“嘘…小点儿声…快出来…”齐景焕用力的招手,声音越发小了,显然他极度不想惊动他的母妃还有那个总是与他争宠的阿黑。

“好的…”皇甫永宁压低声音应了,纵身轻轻一跃,如落叶一般飘到齐景焕的身边,揽着他的肩头笑问道:“做什么呀?”

“你先把窗子关好,咱们单独去玩儿。”齐景焕指指打开的窗子,在皇甫永宁身边耳语。

皇甫永宁轻轻关好窗子,揽住齐景焕的腰,低声问道:“去哪里?我带你飞过去。”

“好啊好啊,去那边…”齐景焕指指南苑的方向,皇甫永宁会意,带着齐景焕跃身而起,只见她和齐景焕两人如翩翩飞仙一般,只几个起落就没了踪影。

皇甫永宁带着齐景焕飞出泽芝园,并非没有人看见,在乐亲王太妃外间当值的春莹透过半开的窗子,将这二人看了个正着。

“啊,这皇甫永宁的身手果然极高无比,也不知道将来主子能不能…唉…”春莹脸上闪过一抹惊惧与愤恨,讷讷低语一句,便垂下头继续做手中的针线。如今她越来越得到乐亲王太妃的看重,乐亲王太妃近身用的一些小物件也都全交给她做了。

春莹如何皇甫永宁与齐景焕并不知道,这两人很快来到南苑。南苑之中如今已经没有珍禽异兽,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园子,照看园子的下人已经被齐景焕事先打发了,只有添福添寿两人牵着两匹犍马在园子里等候。

“阿焕,你想让我帮你练习骑术?”看到装备齐全的马儿,皇甫永宁挑眉问道。

齐景焕笑着点头:“对啊对啊,阿宁,你的骑术那么好,我的也不能太差劲了,要不就配不上你了,好阿宁,你帮我练习呗…”一个尾音拖的极长,再伴随着一脸讨好的笑容和揪着皇甫永宁的袖子摇来摇去的动作,可见得齐景焕如今向皇甫永宁撒娇已经成了习惯。

“行啦行啦,我答应你,你别摇了…回头你可不许逞强,再象上回那样,我就再也不教你了。”皇甫永宁到底扛不住齐景焕的撒娇大法,还是答应了他。

上次齐景焕磨着皇甫永宁学骑术,他练的太过刻苦,生将大腿磨破了皮,疼的几乎连路都不能走了,还没敢让皇甫永宁发现,还是添福他们看不下去,偷偷向皇甫永宁禀报,皇甫永宁这才知道的。所以她才会说那样一句话。

“哦…阿宁你最好了…”齐景焕象个小孩子似的欢呼起来,然后飞快的在皇甫永宁唇上啄了一记,满脸堆满笑容,活象一只偷吃小鱼干的大馋猫。

皇甫永宁顿时一怔,以她的身手,齐景焕这个身上没有半点功夫的人竟然能偷亲到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皇甫永宁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习惯了齐景焕的陪伴,在齐景焕的面前,皇甫永宁是完全不设防的,否则齐景焕怎么都不可能亲到她。

“阿宁,我们上马吧,你先带我一圈,边骑边教我好么?”齐景焕并不会给皇甫永宁回过神的时间,他飞快拉起皇甫永宁的手,开心的叫了起来。

齐景焕饱满的情绪完全影响了皇甫永宁,她稀里糊涂的就与齐景焕一起上了马,在南苑撒欢的跑了起来。

“阿宁,我好快活…”背靠在皇甫永宁的怀中,齐景焕扭头大叫,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被齐景焕的开心所感染,皇甫永宁抱紧齐景焕的腰,亦笑着叫道:“阿焕,我也好快活…”

小两口儿一时玩的兴起,在南苑里各种撒欢,不知不觉便玩了一个多时辰,若非乐亲王太妃添人找了来,只怕这两个还得继续疯下去。

“母妃,您起来啦?”齐景焕与皇甫永宁手拉着手儿并肩走进房中,齐景焕笑着叫道。

乐亲王太妃看着面色红润,通身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儿子,不由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她养了齐景焕近十八年,却从来没见过他的气色这般好过。

“焕儿…你…你的身子真的彻底好了…”乐亲王太妃激动的说道。先前她也知道儿子的身子骨好了起来,可是齐景焕天生白净文弱,纵是身体好了,从外表也看不太出来。如今这个活力十足面色红润的的少年就是自己的儿子,这对乐亲王太妃的冲激着实不小。

“母妃,儿子的身体真的好了!您试试,儿子的手多热乎啊!”齐景焕快步走到母妃身边,拉起他母妃的手,乐亲王太妃这才发现儿子的手已经比自己的手大了,热乎乎的特别舒服。

“是,是很热乎!”乐亲王太妃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她的儿子一向手脚冰凉,如今真的热乎了!

“母妃,这都是阿宁的功劳,我每日跟她在一起,阿宁教我吐纳之道健身之术,要不然儿子才没这么快恢复健康。”齐景焕时刻不忘为皇甫永宁说好话,竭力的为她树立最佳形象。

“是是,都是永宁的功劳,永宁啊,我的好孩子,快过来…”乐亲王太妃这会儿瞧皇甫永宁,是怎么瞧怎么满意,从前那些个无奈和不情愿意顿时飞到爪洼国去了。这么个专门旺她儿子的媳妇,乐亲王太妃恨不能将她供起来。

皇甫永宁并不习惯被人拉着拥着,当然齐景焕除外。可是乐亲王太妃是长辈,而且皇甫永宁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她很重视齐景焕,连带着对齐景焕的母亲,都有了程度相当高的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