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一夕之就有了这么大的势力,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只怕从他效忠大燕开始就有了这样的心思,这么些年一直在暗中一步一步步属着这样的计划。”长孙晟说道。

韩少钦点了点头,道,“想来,他也暗中早与北齐勾结一气了,一方在明一方在暗联手把同宫家和豫亲王府逼上了造反的地步,再借太上皇之手除掉了他们。”

而这一切,直到如今了他们许多人才察觉,足可见这个镇北王是个多么善于隐藏的人。

“这些年,镇北王深得太上皇信任,大燕的一半兵马大权都握在他手里,要安插进他自己的亲信,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连父皇这般多疑的人也对他深信不疑,这个人…心思太深了。”长孙晟道。

她和这样一个人走在一起,将来又会如何呢?

“微臣最好奇的,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韩少钦道。

镇北王尚大燕为官的时候,虽然深得太上皇信任,但却也算不得有多精明之人,和一般的武将一样,有一点点小心思,但又藏不住事儿,而且又不喜欢拉帮结派与朝中其它官员来往。

然而,恰恰就是这些正中了一向多疑的太上皇,以为他就是这么简单的人,将大燕的一半的兵马大权都交给了他执掌。

于是,他就利用了这样的便利,暗中将自己的人安插在了军中,南方的诸城,只等着时机一掌,反出大燕。

“不管他是什么来历,但也绝不是咱们以前认识的镇北王那么简单。”长孙晟道。

如果那个时候,他不是急着赶回来救宛莛离开,只怕大燕失去的不只是江都以南,便是燕京都落入他的手里了。

“最近我查了这些年军中一些旧案,发现大燕一些可用的将才,都是由镇北王查出了事儿,被太上皇贬得贬,处死得处死,以至于如今都没什么可用之人了。”韩少钦叹了叹气道。

如今军中剩下的,都是些以前的几大家族塞进去的人,个个贪污军饷,不思进取,根本没什么用处。

“过几日,朕会亲自出宫一趟,将靠近南方诸城的守军重新安排,起码…先抵挡住他们的进攻。”长孙晟说着,侧头望了望身边的人,“只是此事,除了你,对朝上和宫里都得保密。”

“保密?”韩少钦一时有些不解。

“你以为镇北王现在在江都,燕京就没有他留下的眼线了吗?”长孙晟反问道。

“皇上的意思是…”

“先做防御,再清除燕京藏着的内奸,否则前线便是派再多的兵马,他也会早一步得知咱们的安排。”长孙晟道。

这燕京城里和宫里,不知被他和北齐王安排了多少眼线,要一一把他们铲除,只怕还得多费心思了。

我们还是要个孩子吧

江都地处南方,正月刚一过完,便就有了春天的气息。

燕北羽仍旧每天忙得早出晚归,龙靖澜和缇骑卫都被安排在军中训练新兵了,谢诩凰腿上的风湿也渐渐好了,只是还是被燕北羽一再勒令不准随意往出跑,独自闲在漪园。

于是,百无聊赖之下,也就学会和他以前那般养花弄草的生活,庭院里摆满了各种的花草,不过都是燕北羽让人给搬来的,说都是些易养活的,好打理旆。

“师姐,回来记得在北城帮我带点蔷微花种子。”谢诩凰追上正准备出门的龙靖澜道窠。

龙靖澜挑了挑眉,扫了一眼一园子的花花草草,“种这些玩意儿除了好看有什么用,依我看,你还是把那片地拿来种菜吧,起码长出来了还能吃。”

谢诩凰有些哭笑不得,道,“让你带个东西,你还这么多废话。”

“跟着他学什么不好,尽学这么些没用的东西。”龙靖澜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道。

“你别忘了。”谢诩凰冲着她的背影呦喝道。

龙靖澜去了军营,几个缇骑卫的手术在分批训练新入军营的士兵,她则在高台上坐着自己的专用椅子,晒着太阳吃着水果,不时瞅一瞅下面各处的训练情况。

“师姐,镇北王把这么一帮子什么都不懂的扔给你,却不让你插手其它的军中事务,分明就是防着咱们呢。”一名缇骑卫过来给她换茶,不满地嘀咕道。

她们大燕的时候,身为缇骑卫何等风光,朝中大臣见了他们也得惧让三分,到了这里就成了给人家训练兵马的了。

“那是人家的亲信,咱们毕竟是外来的,就算派过去了把人交给咱们,那伙子人服咱们管吗?”龙靖澜哼道。

她们以前毕竟是大燕的官员,如今虽然到了江都,其实除了燕北羽和宛莛根本没什么人真心信任他们,所以燕北羽交给她们的是新招募的新兵,而不是他那些亲信兵马。

而这些人,只要他们训练好了,以后就是由他们掌控的亲兵。

“不服,那就打呗,谁怕谁?”那人道。

“最近过得太舒坦,你这脑子都长成猪脑子了?”龙靖澜毒舌地数落道,就差没把手里的果子劈砸他脑门儿上,“要打,也是去找大燕的人打,你们少在这里给我惹事生非。”

“在这里待着,还不如回折剑山庄去。”那人不满地咕哝道。

“嘿,说你猪脑子,你还真是猪脑子。”龙靖澜坐起身,一脚踹了过去,“给我倒立一个时辰去,给你脑子充充血,补一补。”

她还留在江都,一来是不放心霍宛莛一个人,二来折剑山庄现在还在大燕境内,她们是大燕通缉要犯,怎么还能回得去。

再者,以燕北羽的野心和谋算,将来必然是要取代大燕的,现在放眼天下,也只有江都还能做为容身之地了。

那人被他训得不敢再说话,乖乖去了一旁倒立着受罚。

龙靖澜继续跷着腿坐着,眯着眼睛望着远方,又不禁思量起最近一直萦绕心头的疑问。

最近才发现燕北羽在江都的亲信兵马不少,这些年还把这么多人藏得那么严实,不被大燕所发现,他也真是够厉害的,可是这么多的人马,他哪来那么多的军饷养活着,毕竟拒他所知,他从大燕拿的也不可是每个月的那点俸银而已。

天机阁虽然也有些生意,但也不可能用来养活这么庞大的军队,如此让她对这个人的来路,更加好奇了。

只是,燕北羽这个人一向警觉,她也向一些人随意问过,但并没有太大的线索,如今又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去追查。

这一坐,便坐到了日暮西沉,她交待了几句便先走了,顺路买到了蔷薇花的种子才回漪园去,正准备进大门,眼角蹩见旁边街角几人鬼鬼祟祟地盯着这边。

她站在门口左右望了望,负手走了过去,一路跟着那两人绕了两条街,看着他们到了一处小巷子里,靠墙听着几人在那里议论。

“漪园防守的侍卫不好对付,怕是没那么容易进去。”

“那龙靖澜呢?”站在阴影处的人问道。

龙靖澜闻声冷笑着走了出去,站在一行人身后,“你们要找我?”

她正活动着手腕,准备拿几人练练拳脚,站在最里面却有人跑了过来。家人逼到绝境的心情,才会如此轻易说出这番话来。

长孙茜眼眶红了,哽咽地问道,“你真的要跟镇北王起和皇帝哥哥一直为敌吗?”

“不是我要与大燕为敌,而是大燕一步一步逼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会再回去,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们。”谢诩凰说罢,望了一眼龙靖澜,“师姐,你送她出江都吧。”

她毕竟是大燕公主,若是让燕北羽那些将士知道了,只怕会将她扣下,作为要挟大燕的筹码,她是恨长孙家的人,但却并没有将这个小丫头算在其中。

当年的一切她并不知情,她只是一样身为了长孙家的人罢了。

“宛莛姐姐…”长孙茜哭得泪流满,想再说什么,却又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

她想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来的样子,可是真的回不去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没办法回去了。

龙靖澜看得心烦,拎着她往园子外面拖,从漪园的后门出去,让她跟带来的侍卫会合,亲自把一人给送出江都的地界。

谢诩凰看着边上的蔷微花钟子,也没了心情再去种。

燕北羽天黑的时候才回来,见她一个人还坐在园子里发愣,轻步走了过去一手搭上她的肩膀,“想什么呢?”

谢诩凰回过神来,扭头望了望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燕北羽瞅了瞅庭院里,笑问道,“今天种了些什么?”

“想种植蔷微花的,有些累了,不想动了。”她随口说道。

燕北羽拉着她回房,笑语道,“不想动就先放着,明个儿抽个空帮你种植好了。”

“天天在园子里待着也怪闷的,不如我去帮龙姐姐练兵,这个我最拿手了。”

“有她们在就够了,你要去凑什么热闹?”燕北羽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要点头同意的样子。

谢诩凰倒了杯茶给他,道,“龙姐姐和缇骑卫大多是出自折剑山庄,他们的本事都是那里学来的,可要教人行军打仗就远有我了解得多了,再说我现在腿疾也好了,没什么大问题的。”

“你只要在园里养养花,看看书就行了,外面的事不用你操心。”燕北羽道。

她腿疾现在是好些了,可体内的毒一天没解,他就一天没法放心让他去做任何有危险的事。

“燕北羽,我看你根本不信我吧。”谢诩凰沉下脸来道。

燕北羽却故意扯开话题,瞧着侍从们送晚膳进来,起身道,“晚膳好了,我去洗个手吃饭。”

谢诩凰气鼓鼓地坐了下来,看着摆上桌的饭菜,全然没有了胃口。

燕北羽洗了手回来,送膳的侍从都离开了,他到桌边坐下,习惯性地先给她夹了一堆菜,“快吃吧。”

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养着,总算给她身上养出些肉来了。

谢诩凰端起碗筷,吃了几口又搁了下来,最近脾胃有些不适,刚吃下的鱼又有些腥味儿,一时间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来。

燕北羽连忙搁下碗筷倒了水给她,“这两天吃饭老这个样子,真是脾胃不好?”

谢诩凰喝了水,总算好受了些,“你吃吧,我不想吃了。”

燕北羽扶着她到一旁榻上坐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地说道,“你是不是有孕了?”

先前怀第一个孩子时,她好像也是这样吃不下什么东西,人也没什么精神的。

谢诩凰挑眉瞅了他一眼,“有没有我自己不知道?”

燕北羽想了想,道,“让人请大夫过来瞧瞧。”

说着,就出了门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我都说了没有,你折腾个什么劲?”她没好气地哼道。

虽然他在房事上总是热情过火了些,但一向都有小心避孕的,她体质本就阴寒,哪有那么容易就怀孕了。

燕北羽也没什么心情再用晚膳了,坐在她边上等着大夫过来诊脉,虽然说好现在还不知合要孩子,不过若真有了倒也是喜事。

不多一会儿,贺英匆匆领着大夫过来了,谢诩凰在他一再要求之下,还是让大夫诊了脉。

“几个月了?”燕北羽等了一会儿,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夫笑了笑,道,“夫人只是脾胃不是,吃几味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谢诩凰瞅了一眼空欢喜的人,看着他眼中方才的兴奋之色渐渐沉寂为落寞,一时也跟着有些失落。

别的女子在她这样的年纪,早已经好几个孩子了,她也想过要个孩子的,只是现在江都诸事不稳,她不敢在无法确定自己能否保护孩子就把他生下来。

而且,她体内的毒还未完全解除,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孩子。

贺英将大夫送了出去,屋内的两个人相对沉默着。

燕北羽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等今年江都的形势稳定些,咱们还是要个孩子吧。”

这些天时常在路上看到些小孩子,总忍不住会想象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燕北羽遇险

一连几日,无论谢诩凰用尽了美人计还是苦肉计,燕北羽始终不肯同意让她去军营和龙靖澜一起带兵,只让她在漪园乖乖等着怀孕生孩子。

可是,她又哪是会乖乖听话的人,趁着燕北羽出门去了,直接搬去了龙靖澜的房里赖着不走。

龙靖澜下午从军营一回来,瞧见坐在自己房里,霸占了自己暖榻的人,若不是这屋里都摆的是她的东西,她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

“你几个意思?旆”

“我在你这里住几天?”谢诩凰翻了翻手里的书,波澜不兴地说道。

龙靖澜抿了口茶,道,“离家出走?”

可这出走也走得太近了,顶多算是离房出走。

谢诩凰没有说话,自己这些天好说歹说,那个人就是油盐不进,她自小就跟着霍家在军营长大,他偏要她在屋里当什么贤妻良母,可她压根儿不是那块料窠。

“这园子里空的地方多了去了,真要分居,你自己另找地方去。”龙靖澜根本不欢迎她的到来,说话音就拎着她的东西准备把人往外轰。

“就三天,我就住三天。”谢诩凰请求道。

她若是搬去了空的房间住,燕北羽一回来直接就把她拎回去了,那跟不搬有什么区别,在她这里好歹有人,他不会在人前闹得太过。

“瞧瞧你现在那点出息,连个男人都治不住。”龙靖澜松了手,放弃了轰她出去。

这燕北羽到底给她灌了什么*汤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在他面前竟然这么没有地位…

谢诩凰拿着自己的几件东西,又重新窝到了榻上,“军营里还待得惯吗?”

“天天教一帮傻子练功,能有什么习惯的。”龙靖澜拿着刀一边削水果,一边哼道。

反正天天去了晒晒太阳打发时间,再回来就行了,有什么难的。

只是,她和缇骑卫确实不适合干这样无聊的事儿,教人上阵杀敌,这不是她们擅长的,比起教人,他们一向更擅于杀人。

谢诩凰抿唇沉吟了一阵,说道,“师姐,如果你是不放心我在这里而带着他们留在这里,大可不必这样子,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应该去做你想做的事。”

龙靖澜一听,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为了救你的小命,我们一帮人饭碗都丢了,你现在过上好日子,就过河拆桥想把我撵出去了?”

“师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谢诩凰道。

她了解是什么样性格的人,燕北羽出手大局考虑,安排她们在军营训练新兵,可她天生就不是喜欢干这些的人。

“行了,我们现在除了在江都,还能去哪里?”龙靖澜道。

大燕在通缉他们,北齐也不是她们能去的地方,这里是唯一安全些的容身之处了。

“如果你们不想在军营做事,不如换个别的。”谢诩凰建议道。

她带缇骑卫留在江都,一部分是在这里安身,另一部分也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所以就近看着。

她这个人一向嘴上不饶人,心地却是一点都不坏的。

“不用,现在这就挺好的。”龙靖澜瞅了她一眼,哼道,“虽然那些人现在还不成气,但只要教好了,将来派上大用场了,这就是咱们的一支亲兵,没有什么比握在手里的兵马更重要,燕北羽一番苦心安排,咱们也得领情不是。”

“我只是不想你…”谢诩凰望着对面的人,一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再怎么喜欢你,他那义父,还有好些人却一直并不待见你。”龙靖澜微拧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他看在你的面子上,给我们委以要任,别人只会对你狐媚惑主,现在外有强敌,江都内部出不得什么乱子,可是他不用我们,将来是除了他,也没有人会站在你一边给你撑腰。”

可若他越护着她,其它的人就越容不得她,所以他需要有人是站在她一边的,而且还要在将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才让她带缇骑卫去训练新招募的新兵,只要假以时日训练出来了,战场上有了用处,自是不会再被人小瞧了去。

谢诩凰默然不语,这些她自然都明白,只是心中又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若不是因为她,她和缇骑卫也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

“姓燕的也不是泛泛之辈,以后他混出头了,我们也不吃亏。”龙靖澜道。

“师姐,你当真是这么想的?”谢诩凰问道。

龙靖澜不耐烦地道,“不然,就为了你一个人,我就啥也不干了,尽围着你转?”

谢诩凰释然地笑了笑,没有言语。

“你如果还是为了想去军营带兵的事,跑我这里来跟姓燕的闹腾,我劝你还是不要。”龙靖澜往椅子上一坐,双腿架在了桌子沿上,说道,“他那义父本就看你不顺眼,还有军中一些武将也是,你插手军中的事务,必然会引起这些人的不满,你这不是存心来给他添乱的。”p“我知道,只是想帮帮你们而已。”谢诩凰道。

若真说训练新兵,排兵布阵,龙靖澜远没有她来的得心应手,她和缇骑卫擅的剑术,可战场上却甚少人使剑,多是刀枪之类,这些却正是她所擅长的。

若她能去帮一把,这支新军就能很快上战场派上用场,这正是目前江都需要的。

“你还是乖乖在漪园养你的花吧。”龙靖澜哼道。

一来,她体内的毒还没全解,出去碰上什么事儿,再内力耗损毒发了,又得折腾人了。

“师姐。”

“你们不是打算要生孩子,那你就更应该好好待在漪园专心生孩子去,早些给你师姐我生个侄儿,我把我的一生绝学都传给他,收他当干儿子。”龙靖澜笑语道。

她两在这边有说有笑,另一边燕北羽才刚刚回府,一回寝居将空无一人,到庭院里找了一回,也不见人影。

“王妃呢。”他朝着,路过的侍从问道。

“王妃说她搬去龙将军院里住几天。”侍从如实回道。

燕北羽闻言一张脸便黑沉了下来,大步流星地朝着东苑的方向去了,还没进门便听见屋里两人说话的声音。

龙靖澜早听到了脚步声,朝着对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燕北羽进了门,面色不善地道,“该用晚膳了。”

“我一会儿就留这里和师姐一起用。”谢诩凰淡声道。

龙靖澜瞅了一眼面色不怎么好看的人,连忙道,“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你自己用吧。”

谢诩凰瞥了一眼存心拆她台的人,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还不走?”燕北羽瞅着还赖在那里不肯动的人,大有准备把她拎出去的冲动。

龙靖澜很识趣地起身,捂了捂肚子道,“哎呀,下午那饭到底给老娘掺什么了,我去个茅房。”

说罢,完全不顾水深火热的谢诩凰,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谢诩凰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的背影,知道自己再不走,绝对会被人给拎着回去,所以还是识趣地下了榻。

燕北羽负手走在她身后,朝前面有些气冲冲的人道,“还以为你真转了性子了,到头来还是以前一个脾气。”

一跟人拧着来,就不达目的不罢休。

“从我一回来,我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差没拿个链子把我拴园子里了。”谢诩凰满地抗议道。

“要真能拴,我还真直接把你拴我身上了。”燕北羽在她身后笑语道。

“你少跟我油嘴滑舌的。”谢诩凰停下,转身道,“现在江都战事吃紧,正是用人的时候,你却让我天天园子里闲着,我不过想帮帮忙而已。”

燕北羽笑着揪了揪她垮着的脸,有些满意地道,“还好,最近长了不少肉。”

“你别给我顾左右言其它,说正事儿。”谢诩凰道。

燕北羽一伸揽住她的肩膀,一边走一边强词夺理道,“我说的哪件不是正事儿?”

他不想她去插手军中的事务,一来是因为义父和一些武将的反对,二来也是希望她能好好休养身体,更重要的是他解她这个人,一旦现在插手了练兵之事,半来肯定还要往前线跑。

他们这是与大燕开战,将来少不得还得跟长孙晟交锋,燕京的那些人和事是她心里的痛楚,他不想她再去跟这些人打交道,徒增伤心。

“我不想天天跟个废物似的。”谢诩凰道。

因为她在燕京的失利,才使他计划也受到了波及,现在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只有她这个造成这一切局面的罪魁祸首什么都不做。

“你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好好休养身体,咱们才能有一个健康聪明的孩子。”燕北羽耐着

性子劝说道。

“孩子是个女人都能生,可是军营里…”

“军营里带兵的事,很多人都能做,可是我们的孩子,只有你能生,别人做不来。”燕北羽笑语道。

一句话,噎得谢诩凰有些无言以对。

“我现在又没有,去帮帮师姐她们总可以。”谢诩凰做了让步道。

燕北羽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也是我最近太忙了,还得再加把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