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孙嬷嬷忙着给孩子缝制孩子的衣服,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偶尔帮着穿个针拿个线…

一只蚊子又落到了她手上,她皱着眉头一把拍死了,看着手上这些天起的疙瘩还没有消下去,心头不由一阵烦燥。

孙嬷嬷瞧了一眼,道,“这外面天天也拿东西熏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的蚊虫?”

“夏天就是这样,哪能除得干净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谢诩凰道。

孙嬷嬷瞧着她手上,脖子上的疙瘩有些奇怪,道,“奴婢给你拿药膏过来。”

蚊子咬了不是一般很快都会消下去吗,怎么这都两天了还在身上。

“我昨天也用了的,没什么用处,那些东西我也不想多用,兴许过两天就消下去了。”谢诩凰说着,拿着孙嬷嬷刚做好的小衣服,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瞧了又瞧。

六日后的夜里,在外结束战事的燕北羽才风尘仆仆地回到江都,看着她正忙着收拾着给孩子的衣服,一身水绿的罗裙,因为天热头发简单编了辫子垂在右肩,简单别了个珊瑚钗,看起来格外的清新可人。

他走近伸手想拿着孩子的衣服看看,却被她一巴掌拍在手上,“一手的汗,摸什么?”

燕北羽却故意挨着她坐下,手揽着她的肩膀,落下缠绵的一吻,问道,“想我没有?”

“没有。”谢诩凰垂着眼帘,没好气地哼道。

燕北羽不知她又闹得哪一出,眼睛瞧着她脖颈上的红疙瘩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这什么东西?”

“蚊子咬的。”谢诩凰道。

“上次回来就瞧见了,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在?”燕北羽皱了皱眉,道,“让大夫过来看了吗?”

“看了,只是蚊虫咬的,留了药膏,不过没什么用。”谢诩凰道。

“明个儿再找其它大夫过来看看。”燕北羽说着,拿了换洗的衣服,先去沐浴了。

谢诩凰将给孩子做好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拿着小小的鞋子放在手里,越看越是喜欢。

燕北羽擦着湿湿的头发从浴房过来,瞧着她的样子不由好笑,“瞧你,都做娘的人,自己倒跟个孩子似的。”

谢诩凰瞥了他一眼,将鞋子放了下来,起身便准备就寝了。

“你干什么去?”燕北羽正擦着头发,见她起身就走了,眉头不由皱了皱。

“睡觉。”谢诩凰拿下头上的钗往梳妆台上一搁,头也没回地钻进了被子里。

燕北羽披头散发地走近床边站着,瞅着她闭上眼睛装睡的女人,“我赶了一天路回来看你,你就把我扔这睡

觉?”

“没吃饭自己去叫孙嬷嬷,晚膳给你留了。”谢诩凰闭着眼睛道。

燕北羽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郁闷地自己擦干了头发方才就寝。

“谁又惹到你了?”他从她背后拥着她,摸着她隆起的肚子问道。

“你。”

“我?”燕北羽更是摸不着头脑,试探问道,“怪我回来晚了?”

谢诩凰翻了个身面对着他,道,“说,你燕京那相好的,是不是回江都来了?”

燕北羽伸手臂揽着她的腰,道,“我相好不就是你吗,还有哪个?”

“燕京宫里那个,还到王府里去见过你的那个。”谢诩凰明说道。

“早跟你说了不是,你怎么又问起来了?”燕北羽不解道。

“人都快找上门来了,还不准我问了。”谢诩凰不依不挠地纠缠道。

“甘州去接头都是冥河去的,我到现在都没见着人,你说你都吃的什么飞醋?”燕北羽说着,眼中却满是笑意。

谢诩凰抿了抿唇,觉着自己也有些无理取闹,也知道他从回来根本就没见过那人,可有个人这么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男人,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儿。

燕北羽低头深深落下一吻,半晌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不经意一眼瞧见她散开的衣襟,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快要喷火,喉结微动咽了咽口水。

不知从何时,她从抹胸换成了穿肚兜,那么小小的一块布料遮住了胸前的风光,盯着锁骨上那细细的带子更是勾人,让人恨不得立刻挑断好一览究竟。

“你看什么…”谢诩凰一低头,一把拢住衣襟,翻了个身以背相对。

燕北羽贴着她的后背,吻着她的耳朵,低语道,“诩凰…”

他说着,手已经悄然伸到了胸前,隔着衣服明显感觉到已经比以前要丰满了许多,呼吸更是粗沉难耐。

“孩子…”她推了推他的手,低语道。

“我小心些。”他说着,以吻封缄堵住了她的唇。

从得知怀孕他就过起了禁欲生活,压抑了这么久,实在禁不起一点撩拨…

没有以往狂风暴雨的占有,这般温柔缠绵的厮磨却更折磨人,当他终于大汗淋漓的稍稍餍足,爱不释手地抚弄着凝脂般的肌肤,低头吻了吻满面潮红的人,低笑“你比以前还敏感呢。”

“你要脸不要脸,明知道还有孩子,还敢…”谢诩凰微微喘息着骂道。

燕北羽摸着她的肚子,道,“大夫说了,过了三个月不碍事的,他现在不是还好好的。”

不然,要他一直挨过十个月,可不是一般的难熬。

谢诩凰裹了裹盖在身上的衣衫,一身的汗怎么睡都不舒服。

燕北羽披衣起,将人抱下床道,“去洗洗再睡。”

“我自己去。”谢诩凰道,明显不再相信这色欲熏心的男人。

“放心,不会再动你,不过你要是想再要,我还是很乐意效劳。”燕北羽心情大好地朗笑道。

沐浴完了回床上,她没多一会儿就睡下了,燕北羽瞅着她手臂上脖子上被蚊虫叮咬的痕迹,拢好纱帐,将帐内的蚊虫都给打干净了,方才躺下拿着她的团扇有一下没有一下地给她扇着风。

次日一早,她还没醒,燕北羽便先去找贺英问了究竟,回房正逢她起来在梳洗,走近站在她身后,拿过了梳妆台上的珊瑚钗给她别在发间。

“龙靖澜说今天要出江都去接个人,我去军营看看,下午再回来。”

从把江都交给龙靖澜,他也没怎么过问,正好也想去看看她这江都总兵当得怎么样。

“嗯,罗兰说城西有家给孩子做棉服的,你下午回来咱们一起去看看,孙嬷嬷要照顾我,还要做这些,难免有些忙不开手。”谢诩凰道。

“好。”

他陪着她用了早膳便出门去了,直到下午了才回来,进门见她还在午睡,便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榻上看书等着她起来。

可是,这一等便等了一个多时辰,床上的人也没有起来。

他搁下书卷,到床边推了推睡着的人,“天都不早了,你还要不要出去了?”

然而,睡着的人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他又叫了一遍,她还是没有应,他瞬间心下一沉,伸手却把她的脉捕,才发现不知何时,她手上的指甲都成了诡异的青黑之色。

——

明后天万更。

192.幸福,盛极必衰4(一更)

“诩凰?”

“诩凰,你醒醒?”

“你说句话啊?蠊”

他一声一声唤她,一声比一声哽咽颤抖,却始终叫不醒她锫。

罗兰进门送东西,一听声音不对,快步进了内室,“谢师姐什么了?”

“叫大夫过来,快去叫大夫过来。”燕北羽沉声喝道。

他不敢相信,她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底下,一觉睡成了这个样子。

他就是怕她会出事,所以不敢让她去参与外面的任何,却不想就在这漪园,就在他身边,她还是出事了。

因着要给她安胎,故而园中就请了两个大夫住着,罗兰很快把两人带了过来,孙嬷嬷贺英遇上她,得知了消息也一同跟了过来。

大夫进房内诊了脉,相互望了望,为难道,“王妃脉像奇特,是我等行医数十年也不曾见过的,实在…实在爱莫能助。”

燕北羽扶着谢诩凰靠在自己身上,怒然道,“再叫人来,把江都的大夫都请过来。”

“是。”贺英匆忙离去,带着人出去再找大夫回来诊治。

孙嬷嬷到床边看了看,看到谢诩凰青黑的十指,道,“王妃怕是中毒了。”

“中毒?”燕北羽拧眉。

漪园里她身边的人都是他和龙靖澜的亲信,平时送来的吃食也都是试过毒才送过来的,就算是外面进来见她的人,也都是在外面经过搜身检查的,怎还会有中毒的事情。

难道,是先前她所中的毒,提前毒发了吗?

“大师姐已经去接宝珠过来了,她是苗疆毒王的女儿,若是中毒的话等她来兴许有办法。”罗兰上前道。

“她们还有多久回来。”燕北羽沉声问道。

“我这就去接她们。”罗兰望了望靠在他怀中昏迷未醒的人,连忙道。

一晚上,整个江都城的大夫都被请到了漪园,可却无一人有办法将人救醒,燕北羽守在床边一夜都没有离开一步。

明明是这样炎热的三伏天,他却觉得后背阵阵的冷汗直冒,在经历过这么多年漫长的等待才终于相守,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恐惧,也没有人他是多么害怕失去这个女人。

从她失约未到,他就一直在找她,他曾找到过很多个叫凤凰的姑娘,可都不是他真正要找的那个人。

直到,霍家军在风雷原战死,燕京的霍王庙开始修建,他看到上阳郡主的画像,才知道…那才是他要找的人。

只是那么多年,他能触摸的只有她冰冷的灵位和雕像。

那么多年过去,他也以为自己真的忘了她了,可是她又回来了,他又不可抑制地对她动了心。

谢诩凰,你不能这么残忍,当年一走再不回去,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好不容易才等到你爱上我,你不能再这样折磨我…

“回来了,回来了。”罗兰率先冲进了屋内。

紧接着,龙靖澜拖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进了屋,扫了一眼床上靠在燕北羽怀里昏迷未醒的人,将拖进来的人一推,“快去看。”

宝珠揉了揉被她抓疼的肩膀,一边往床边走一边抱怨,“说是请我来的,结果就差没把刀架我脖子上了,早知道还不如不来了。”

“再跟我废话,我不介意把刀架你脖子上。”龙靖澜望着谢诩凰,沉声说道。

先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成这样个子了,若说是毒发,上一次毒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珠到床边把了脉,又翻了翻她眼睛看,“啧啧啧,这都还没死,她还真是命大。”

“说人话?”龙靖澜不耐烦地催促道。

宝珠拿着她的手瞧了瞧,道,“是被人下了蛊了,还是个用毒高手呢。”

“怎么治?”燕北羽焦急地追问道。

宝珠瞅了他一眼,摇头道,“她被人下了蛊,而且本来就身中剧毒,现在这两个东西在她体内打架一样在相克,所以还暂时保住了她的命,不过也熬不了多久。”

“叫你来,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救不了人我把你也埋在江都。”龙靖澜恐吓道。

“毒又不是我下的,别说解不了,就是我爹还活着,他也没什么办法。”宝珠一边说着,一边往窗边退,“所以,还是准备后事吧。”

说罢,便准备翻窗而逃,她可不想死在这里。

可她脚下再一动,燕北羽已经一劈掌挥出,窗户瞬间就关上了,她一头撞到了窗棂上。

龙靖澜上前拎着她的后领,一脸冷沉地道,“你再跑一个试试?”

“我真的没办法,你逼死我也没办法。”宝珠苦着脸道,手上脖子上套着银饰,一走便发出清脆的银铃声。

燕北羽抿唇沉默了良久,道,“贺英,备马车,我们去北齐。”

唯今之际,他只有带她去找晏九了。

“都这个地步了,你们找神仙也没用的,只怕还到不了北齐,她就死在半路上了。”宝珠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上的银饰说道。

龙靖澜瞅了瞅也,一把拔出罗兰背着的剑指着她的手腕,“没办法是吧,那我先剥了它们,你看看有没有办法。”

她说话间,原本在宝珠手腕上的一白一红的两个镯子一样的东西一下动起来了,飞快地窜到了她的肩上,竟是一白一红两条小蛇,咝咝地朝着龙靖澜吐着蛇信子。

“大宝二宝,别怕。”宝珠安抚着爱宠道。

“那你试试是它们快,还是我的剑快?”龙靖澜杀气凛凛地哼道。

宝珠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道,“好啦好啦,我再想想办法。”

在苗疆的时候她就跟她交过手,大宝二宝就险些被她剥了皮,她可不想再试一回。

龙靖澜这才收了剑,催促道,“快点。”

她不是没想过带着人去北齐找晏九,但这小丫头片子虽然人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不怎么说谎话的,晏九虽然医术高强,但对于这些毒的绝对没有她了解得多。

她说没多少日子,只怕就算去北齐,也不等到中都就没得救了。

宝珠晃了晃手腕,一吹口哨,“大宝二宝,回去。”

两条小蛇一听哨声,立即回到了她的手上,在她手腕处一缠,不仔细看还像是一白一红的两个镯子一样。

龙靖澜望了望一脸焦急的燕北羽,道,“交给她看看吧。”

宝珠走近床边,瞅了一眼他道,“把人放下吧,你抱也抱不活她。”

燕北羽紧抿着薄唇,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薄被方才站到了边上。

“给我拿个盘子过来。”宝珠坐在床边说道。

罗兰连忙将桌上,装糕点的盘子拿了,将东西一倒,拿袖子擦了擦,拿到了床边。

宝珠接了过去,从自己挎着的布包里摸出把小刀,在谢诩凰手心一划将血滴到了盘子里,看得边上燕北羽眉头一紧。

“都别急,我得先找出那高手是怎么下得手,才能想办法解。”

龙靖澜几人都沉默地站在边上,等着这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宣布结果。

好一会儿,盘中装了一滩血,宝珠端着盘子起身,“你们给包一下。”

燕北羽接过了孙嬷嬷递来的药和白布,小心而又快速地将谢诩凰手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侧头望了望宝珠这边,却只见她将盘子放到了地上,就蹲在那里盯着。

龙靖澜等了半天没动静,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嘘!”宝珠扭头冲着她竖着指头,低声说道,“我在等东西。”

“什么东西?”罗兰追问道。

“蛊和毒是不一样的,蛊是活物,毒是死物。”她说着,扭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盘子,继续说道,“对方一定是用什么活的东西把蛊下到她身上的,而且一定在这附近的东西。”

龙靖澜一听,轻步走近站在边上,跟她一起盯着那盘子。

半晌,一只小小的蚊子落在了盘子边上,不一会儿就越来越多,爬满了盘子都朝那滩血挤。

“原来是这东西。”宝珠盯着盘子里的东西,喃喃道。

“是蚊子?”罗兰不可置信地说道。

这夏天到处都是蚊子,就因为被蚊子咬了,人就昏迷不醒了。

“这不是一般的蚊子,是人为养出来的蚊蛊,这大夏天的蚊虫这么多,咬了你也不知道。”宝珠说道。

燕北羽拧了拧眉,最近她身上确实留了许多被蚊虫咬的疙瘩,一连好些天都消不下去,原来就是这些东西咬得吗?

“可是,这园子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谁都不咬,就咬了她一个?”龙靖澜问道。

“难道这蚊子还能认人?”罗兰跟着问道。

“大宝二宝,吃饭吧。”宝珠说着,把两条小蛇放到了盘子上,看着它们把盘子里的蚊子吃掉,起身道,“蚊子当然不能认人,但这种养出了的蛊只会对有特殊气味的东西感兴趣,所以她身上一定沾了引蛊的东西。”

“特殊气味?”罗兰皱了皱眉,道,“谢师姐不喜欢有香气的东西,这屋里连盆花都没有,哪来的特殊气味。”

“是蛊虫才能找到的特殊气味,人当然闻不到了。”宝珠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在自己的布包里翻译着瓶瓶罐子,拿出个小竹筒,打开塞子道,“小宝,看你的了。”

一只小小的绿蜈蚣爬了出来,洞着床褥爬到了谢诩凰的衣服上,来来回回的爬了几遍,才被收进了竹筒里。

宝珠扯着她的衣服嗅了嗅,道,“这衣服哪来的,天天穿着它,不咬死了才怪。”

孙嬷嬷大惊失色,道,“好似…就是从那锦绣坊的人来过给王妃裁制衣服,王妃就有被蚊子叮咬的这些东西,这衣服也是从她们那里送过来的,可是我当时拿下去查验过了,没有问题才拿过来的。”

“除非你变成这些虫子,否则是不会知道这些东西的。”宝珠说着,瞅了瞅坐在床边的燕北羽,偏着头瞧着他脖子上被叮咬的痕迹,狡黠笑道,“亲热过头了吧,都咬你身上了。”

燕北羽没有理会她的调侃,问道,“现在有办法了?”

“哪有那么快?”相较于一屋子着急的人,宝珠显得犹为悠然自得,一边从布包里掏出一瓶东西,道,“拿这个倒在水里,带她沐浴重新换身衣裳。”

燕北羽将东西接了过去,吩咐了孙嬷嬷给她找换的衣物。

宝珠走了两步,想起什么来,扭头道,“你自己也要洗哦,不然你要再被咬了,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燕北羽没有理她,将床上的人抱着去了浴房。

宝珠瞅了瞅她还围在盘子边上的大宝二宝,一个人在桌边坐了下来,从自己的布袋子里掏出几本书,一边翻一边道,“你们别急,我先翻翻我爹留的毒经,我记得好像看到过蚊蛊这东西,就是想不起在哪本书上了。”

“一起帮忙找。”龙靖澜拉着罗兰过去,可是把书一拿到手里又头疼地皱了皱眉,书上全是苗文,鬼画符一样,一个字都看不懂。

半晌,燕北羽给她换好了衣服带回来,将人放到了床上,走近桌边急声问道,“找到办法没有?”

宝珠一边翻着手里的书,一边道,“别催了,我正找着呢。”

“找记载蚊蛊的,这东西苗疆很少有人能养出来,我还是头一回见呢,不弄清楚乱救人救死了怎么办?”宝珠道。

燕北羽拿起桌上的书,一脸着急地翻阅着,努力从上面找她所说的东西。

宝珠翻完了手里的书,看了看他,“你看得懂苗文?”

燕北羽没有说话,只是迅速地翻着手中的书,一目十行地扫过上面的文字,终于在翻到第四本的时候找到了。

“在这里。”

宝珠接了过去,道,“就是这个,你还真看得懂啊。”

中原甚少有人会去学这些异族文字,他倒是奇怪。

“废什么话,快点。”龙靖澜不耐烦地催促道。

宝珠埋头仔细地看着书的文字,半晌之后说道,“婆罗花,要婆罗花。”

“你开什么玩笑,三千年一开花的佛族圣物,这天下哪里有?”龙靖澜怒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