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派去盯梢的探子一丝也没有怠慢过,但确实没有发现有别的异常之处?”贺英道,从他下了旨意,派去盯着北齐的探子一直监视着北齐。

“那就盯紧了在燕京朝中出入这些人,看看他们都见了些什么生人?”燕北羽郑重交待道。

“陛下的意思是,北齐与朝中人有勾结?”贺英惊声问道,这些都是大周过来的老臣,便是后来跟随少主,也都是忠心耿耿的,犯不上与北齐勾结。

“尤其是庞大人那些人。”燕北羽嘱咐道。

他一步一步地逼庞宁,就是想知道他到绝路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可直到现在他也未露出马脚,这便让他不得多警觉几分了。

毕竟,当年皇爷爷将他托付给这样的人,便是知晓此人心机深沉能助他成事的,可是如今这个人已经不是他的助力,而是他的绊脚石了,而且他的野心也远是皇爷爷当初没有料到的。

“庞大人虽然与陛下有嫌隙,应该还不至于与北齐王勾结来谋害您。”贺英皱了皱眉,道出心中的看法。

毕竟,南楚若是落于北齐之手,以北齐的行事行径,定不会容得他坐在这样的位置,庞宁也非无知之人,当不会做这等自取灭亡的事。

燕北羽冷然笑了笑,道,“多加防范,总不会有错,至于最后到底是忠是奸,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是。”贺英垂首,没有再追问下去。

这个人不仅是不信任庞宁,便是他这样出入在身边的人,他也没有全然相信的。

不然高昌那边的事,他不会交给他人去办,而未经他的手,可见他对谁都防了一手,而暗中他到底又还在谋算着什么,他实在难以去揣测。

“这些折子已经批了,送出去吧。”燕北羽合上最后一道批完的折子,淡声说道。

贺英取过折子,躬身道,“奴才告退。”

“等等。”燕北羽叫住已经走出几步的人。

“陛下还有何吩咐?”贺英问道。

燕北羽静静地望中园中的葡萄架,沉吟了好一会儿,问道,“她在北齐宫中如何?”

他想知道她在那里过得怎么样,又怕知道了自己会一刻也等不下去,所以他一直忍着没去追问,可是终究也还是忍不住思念如狂的心情。

“北齐宫中防守严密,咱们的很难进去,她又甚少出宫,所以并不知祥细情况,倒是晏家兄妹会时常入宫,前些日子晏家大公子时常带着药箱入宫,想来是病了还是怎么的。”贺英如实道。

不然,那北齐宫中还有谁能请得动晏家大公子亲自去诊病。

“知道了。”燕北羽淡声道。

“对了,最近北齐新任的渤海总兵,短短几月已经训练出一批战斗力惊人的水师,恐怕是个深谙用兵之道的将才。”贺英想起来,提及道。

北齐不知何时出了这么号人物,说不定将来还会少主的对手,只是如今探子并未探查到那人太多的底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燕北羽眉梢微沉,询问道。

“大约两个月前,先前倒是没有注意,可是近来传出消息,才让探子亲自去了一趟渤海郡,想来是北齐王派去平定渤海郡的,若是他短短数月之内训练的水师能平定了渤海郡,那南楚就不得不对其提防了。”贺英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说道。

北齐王虽然心思诡谲难测,但真是到了战场便不一定是少主的对手,可若如今他手上有了这样一员大将,少主的处境可就更加艰难了。

燕北羽薄唇微抿,先前在渭水一带与他交手的那人好似也是来自北齐的,虽然那时候交手两人都未尽全力,若是猜想不错,只怕那出任渤海总兵之人,便就是那时候与他交手之人吧。

只是,北齐军中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实在奇怪。

“让人注意着渤海的战事,到底是什么斤两看渤海郡战事就能知道了。”燕北羽吩咐道。

谢承颢若真多了这样一个帮手,当初北疆战事的时候为何不派出来,非得吃了那样的败仗,这之间总有些蹊跷。

“奴才会让探子追查那人底细,一旦有消息会来向陛下禀报的。”贺英道。

“让探子将那人画像送回来。”燕北羽道。

若是那渤海总兵是那次与他交手过的那个人,那时他的武功路数隐约是有些熟悉的,而且隐约有出自军中的习气,可若是以前交过手的对手,他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要是那时他不是有伤在身,自己那时久战过后与他交手,只怕是占不上什么便宜。

这普天之下,能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屈指可数,若是与自己交手的那个人,他便真不能大意了。

“还有,长孙仪和郑太后的死,可有线索了?”燕北羽问道。

攻占燕京之后,只听说长孙仪和郑太后被人刺杀遇害,长孙仪更是被人割下了头颅,这普天之下如此憎恨长孙家的人除了他便是霍家的人。

可若是她回来下的手,一直盯在北齐的探子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只是大燕一直将此事压着消息,到如今他们也并不知那刺客是何人…

贺英摇了摇头,道,“此事只有长孙晟的亲信知道,可这些人都随之撤去了贺兰关,这宫中留下的那些人,根本问不出什么可用的线索。”

燕北羽抿唇沉默了一阵,道,“那此事先放下,如今重要的是北齐那边。”

“是。”贺英带着批完的折子跪安离开,走至园门回头看了看独坐在庭院内的人,只觉那背影说不出的寂寥和凄凉。

他叹了叹气,离开了王府。

燕北羽静静坐在那里,看着葡萄架刚刚成熟的果子,到底还要多久…到底还要多久她才能回来…

他也常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在喜欢她什么,她那么多年甚至都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她那样轻易就舍弃他和他们的孩子走了,他到底还喜欢她什么?

可是,他忘不了第一次遇见她时,心口那种难忘的悸动,他忘不了她在他身边,心中的那份踏实的喜悦,哪怕只是看着她,只是想着她,他都是幸福的。

哪怕,如今再想起她,苦涩已经多过甜蜜。

半晌。

他微微仰头看着天际的阳光,不知从何时起这四季再暖的阳光也照不暖他的心,只有她在那个冬天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时候,照暖了他冰冷幽暗的生命,让他在那个冷漠无情的宫廷想到她的时候,还有一丝丝心暖的感觉。

那份心暖的性动,是除了她谁也

给不了的,他就是沾了上瘾的毒,从开始的想要再见面,到最后的想要她在自己身边,到最后想要她的心上都是他,越来越贪心。

就算,她就是他碰不得毒,他也愿此生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凤凰,你既许诺了一辈子要在我身边,那么不管将来是生是死,化成骨化成灰,你也必须是在我的身边。

266.爱至深处,便是入了魔3

三天一次的朝会,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处理,以至让人在宫里耽误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快至天亮的时候,才回到镇北王府。

贺英刚把带回来的折子送到书房,便见冥河风尘仆仆地进了王府,“少主呢?姣”

“刚从宫里回来,在寝房。”

冥河点了点头,径直朝寝居那边去了,到了门外禀报道,“陛下,你要的东西,都带回来了。”

燕北羽正欲进房休息,便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出了门便看到仆人忙活着搬着东西进了园中,有箱子,有书,还有花盆,都是些再简单不过的东西籼。

可是随过来的贺英认得,那都是江南漪园还有折剑山庄的东西,确切地说是王妃住过的房中所用过的东西。

他看了看站在寝房门口一身萧索的人,他真是入了魔了,只要没有政事要忙,总是徘徊在那个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如今更是让人将这些东西都从江都和华州搬到了燕京来。

“全都搬回来了?”

“除了房子,可不全搬回来了?”冥河叹了叹气道。

可是,如今人都不在身边了,他也只有这些东西留着念想了。

“不用往进拿了,放在这外面就行了。”燕北羽制止了欲将东西拿进门的人道。

众人愣了愣,将东西都放到了园中的空地,贺英离开去送批示完的公文,冥河一人留在了园中,只看到那人一步一步绕着那些堆放在庭院的东西中间,然后把它们一件一件一搬回了房内。

他将装衣服的箱子带进了屋里,然后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叠整齐了又放进了她平日里放衣服的柜子。

每取一件出来,都不由浮现出她穿着那衣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样子,就好似人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似的。

她在自己面前说着话,笑着,依偎在他身边,那时的时光他是那样的快活。

他似乎已经魔怔般地迷上了这种,依靠这些旧物慰藉相思的感觉,每拿到一件东西他都要怔愣许久,回忆它与她相关的所有画面。

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放到合适的地方。

他不让任何人帮忙,全都自己一件一件的拿,生怕他人的闯入,破坏了房中一丝一毫的东西,一个人慢慢的收拾,不知不觉都耗了大半天。

黄昏时,他看着放在园中几盆花,那是她先前种在折剑山庄的院子里的,他也让冥河移回来了,自己将花一株一株移到了花圃里。

他记得,那时种着这些花的时候,她就含笑在他身边,他一转头还能吻到她,可是此刻他转过头,身旁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一连数日,除去入宫的朝会,他都是一个人待在园子里,宫中的折子也是贺英每日送到书房,待到他批示完了再取走,无人敢擅自到园中去打扰他。

直到,北齐的消息秘密送到燕京,他才匆匆送到园中去。

“陛下,北齐的消息。”

燕北羽刚刚给移栽过来的花木浇了水,起身过了他送来的东西,展开画像顿时拧起眉头,“难道是他?”

“少主说的是何人?”贺英问道。

燕北羽将东西递给他,道,“你看着,他像何人?”

贺英接过仔细打量着画像上的人,总觉得甚是眼熟,可似乎又是没见过的,半晌骤然道,“霍王庙,他像霍王庙里的那尊金像。”

虽然画像与真人是有差别,可是确实是很像霍王庙中的那尊金像。

“金旗将军霍隽,果真他也没死。”燕北羽道。

当日交手,他隐约觉得他的武功路数与她有些相似,也曾怀疑过是不是折剑山庄的人,可这个人竟是霍家的少将军,这倒是让他未曾料到的。

难道,这些年…他一直在北齐?

可是,若是他在,如何会让自己的妹妹一人到大燕为霍家复仇而置之不顾,若他真是活着在北齐,不可能连她也以为他死了。

难道,是谢承颢故意隐瞒了他还活着的消息,然后一步一步逼得她与南楚对立,最后再以霍隽的消息,使她不得不回到北齐。

那个时候,一边是伤透了她,又曾参与谋害霍家的他,一边是自己生死相隔十几年的兄

长,她必会选择后者。

“可若是他在北齐这么多年,不管是大燕,还是咱们的人都未有一丝消息,实在太过蹊跷。”贺英忧心道。

毕竟,所有人都以为那个人已经死了,若他还活着,不会这么多年不回来替霍家和自己报仇,这之间到底还有什么事。

“如果谢承颢存心要把人藏起来,就没人能轻易找到他的行踪,先前所有的事都只顾着大燕这边,自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顾及北齐那边,不知道这个人在北齐也不足为奇。”燕北羽淡声道。

加之谢承颢一向防范甚严,派去的探子很难在中都追查到有用的线索,甚至有时还会被他的人所误导。

“若真是霍家军少帅,如今站在了北齐一边,将来…”贺英看了看面前的人,不由止了言语。

当年霍家的事,少主虽未是直接凶手,但也默许了大周的人推波助澜置霍家于死地,此事王妃知晓之时与少主已有情份,倒并未多有追究,可这霍隽不是王妃,怕不会那么轻易了却。

尤其,他如今还出任北齐军中的将领,一个北齐王已经棘手了,再加上这么一个霍家军的少帅,少主这一次的对手,非同寻常了。

而且,他还想让王妃再回来,也无疑更是难上加难了。

“可还查到这个人在北齐的其它动向?”燕北羽侧头问道。

贺英无奈摇了摇头,道,“先前探子都是注意着北齐朝廷和军中的动向,若非这一次他出任渤海总兵引人注目,也很难会去注意到这么个人,只是先前有探子偶尔见他与晏西从宫里出来,也试着去跟着两人,不过被他们发现甩掉了。”

在北齐的探子,都曾是老主子在时安排在北齐境内的眼线,已在北齐生活多年,不易惹人怀疑,故而对于这在大燕人尽皆知的霍家人,也并未有多熟识。

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才会发现他的行踪。

那时,探子原是跟踪晏西的,不想被他们察觉了,可又不再继续下去暴露了身份,故而只得放弃了。

“从今日起,不仅要盯着谢承颢的动向,还要看紧了这个霍隽。”燕北羽沉声道。

那时候,他与他交手似乎并未起杀心,还是她并未向他透露那些事。

谢承颢夺走她,他可以与之争夺,可若是她唯一的亲人阻止他们在一起,于他而言才是真的棘手,他杀不得,可也不能罢手。

“少主,这个人若是真是投靠了北齐,那怎么办?”贺英看了看他,认真问道。

原本,与北齐之争少主如今都在下风,再加上一个霍隽,事情就更加难办了,那毕竟是那个人的亲大哥,他必是不会下杀手。

可是,对方若是站在了谢承颢那一边,也将是南楚的心腹大患。

“霍家的人,不是别人能掌控的。”燕北羽淡声道。

从她的禀性便可看了霍家出身的人是些什么禀性,不是会轻易任人摆布的个性,而且以霍隽这个人的智慧,不会察觉不出谢承颢此人的心机,所以即便他如今还在北齐,但也一定不会全然由谢承颢摆布。

即便真的到了不得不为敌的那一步,他也还不至于一点胜算都没有。

“可是,他若是知道了霍家的事,未必不会与北齐王联手。”贺英道出心中的担忧道。

此事,能左右的只有那个人,只是如今已经做了北齐王后的人,对少主还有几分情份,他也无法预料。

“朕自有决断,不必再说了。”燕北羽决然道。

贺英沉默地叹了叹气,没有再多言,那个人自去了北齐就再没有露面,即便探子想从宫中的人口中打听她的消息,也没有知道她的消息,只说她自大婚之后住在谢承颢的寝宫里,从来不曾出来,出入身边的也都是谢承颢的亲信,外人根本无法靠近宫殿。

若是,她知道这个人还在痴痴等着她回来的那一天,可会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那么一丝丝的后悔当初的离开。

他离开,庭园恢复了原有的静寂,只有一身衣衫轻薄的人独站在花圃边上,背影寂寥而萧索。

应承祖匆匆入了宫,直接去了上书房,禀报道,“王上,好像有人盯上霍将军。”

“盯上就盯上呗,有什么稀奇的。”谢承颢一点都没有意外的样子,霍隽那样的人放出去,要不了多久自会有

人发现异常之处。

“是南楚的探子,如今怕是已经知道霍将军的身份了。”应承祖道。

“姓燕的知道了就让他知道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谢承颢正埋头做着画,不耐烦地道。

画作之上,却是两个憨态可爱的孩子,依稀是璟儿和沅沅的模样。

“还有一事,南楚皇如今出行起居都甚是谨慎,派去的人没有下手的机会,如何是好?”应承祖如实禀报道。

谢承颢咬了咬尾杆,漫不经心道,“着什么急,再等等,他不会事事都那么好运的,朕突然有了个最妙的主意。”

“什么主意?”应承祖迫切地追问道。

谢承颢抬眼瞧了瞧,哼道,“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应承祖悻悻地垂下头,也不好再追问,只是道,“渤海郡的战事,看目前的状况,霍将军应当是稳赢的。”

北齐的兵马本不擅海战,可是这几个月以来在霍隽的手下严格操练,已经战斗力惊人,先前那伙出来试探的海盗已经皆被伏诛,可见正试开战之时,必是稳赢的局面,果然不愧是从霍家出来的将才。

“哎,看看人家,再看看朕养得你们这伙,真是气人。”谢承颢没好气地扫了一眼殿中站着的人,恨铁不成钢。

“臣等有罪,不过如今霍将军已经在北齐,也是北齐之幸。”应承祖连忙说道。

谢承颢小心翼翼地落下一笔,画好了孩子的孩子,淡淡哼道,“未必。”

霍隽一向不喜他靠近他们母子,且也对他诸多介蒂,若非如今他们母子无处可去,又受制于他,他未必会真心留在北齐。

不过,如今这天下除了北齐便是南楚,只要南楚不复在了,他们自然也就无处可去了。

姓燕的还真是不肯死心呢,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想把人抢回去了,真是死性不改。

“王上是说,霍将军会是北齐之患?”应承祖惊声道。

这个人若是为北齐所用,就会是北齐的幸事,可若为敌人所用,就必然是心腹大患。

这一切都全取决于王后,若是王后他日帮着南楚一边,这霍将军只怕也会随她相助南楚,介时可就是北齐的敌人了。

“唉,你说朕那大舅子为什么就是看朕不顺眼?”谢承颢一脸认真地抬头问道。

“这个…”应承祖一时反应不及,好好的说着朝堂正事,怎么又突然扯到大舅子的事情上了。

“你不是娶妻了吗,你夫人的娘家人,讨厌你吗?”谢承颢笑嘻嘻地问道。

“这…他们与微臣相处尚还和睦。”应承祖道。

“你怎么讨好他们的?”谢承颢一脸好奇地问道。

“自然是投之所好。”

“投之所好?”谢承颢拧了拧眉,将手中的笔一扔,“他那心头所好除了妹妹和两侄儿,就是龙靖澜了,现在人都死了,难不成我去给他把棺材挖过来?”

他这大舅子太难伺侯了,不贪财不恋美色,似乎没什么他能看上的东西,可惜了龙靖澜那女人现在不在了,不然直接绑过来送给他,相信也就不会那么太过反对他们夫妻的事了。

“王上,南楚皇如今接连贬了庞宁一派的官员,扶持自己的亲信,待他独掌了大权,只怕就会向北齐发兵了。”应承祖道。

“北齐不是大燕,他已经损兵折剑,还想再与北齐在战场上较个高下,即便他能一时占个便宜,长久耗战,他耗不起,不会蠢到干这样的事。”谢承颢摆了摆手道。

大周国库遗留给他的那些财务,让他筹建军队,攻打大燕,想必已经耗了不少,还想与北齐开战,他没有那样的兵力和军饷能维持那样长久的战事。

燕北羽确实是擅长军事方面的才能,可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不会选那样的路。

他知道他也不想开战,所以只有看这盘棋,谁能占尽先机,笑到最后了。

“可是…”

“好了好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别拿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朕,有时间就帮朕想想怎么能跟王后增进感情什么的,这才是大事。”谢承颢道。

应承祖无奈叹了叹气,躬身道,

“微臣告退。”

有时候,他真的分不清他们这个王上到底是睿智,还是无知,说他不堪大用吧,可真在大事面前他从来都是淡定从容,不知不觉就灭了对手。

可说他睿智吧,又老是纠缠在些不知所谓的小事,让人哭笑不得。

“大事别忙了帮朕想主意,要是朕和王后早日圆了房生了小皇子,你就是头号的功臣。”谢承颢朝着往外走的人道。

应承祖加快了脚步离开,这宫里排着队要给他孕育子嗣的妃嫔不要,非得眼巴巴的盯着个根本不待他的人,真不知他怎么想的。

267.爱至深处,便是入了魔4

入了秋,岛上天气渐渐凉下来了。

两个孩子也渐渐在屋里待不住了,每天还要人抱着出去在外面转上一圈才高兴了,谢诩凰怕会着了凉,都会挑在阳光好的午后才抱他们出去晒晒太阳。

这里一切都若,若是没有谢承颢这个不速之客隔三差五地过来***扰的话。

晏西前脚过来进了门,谢承颢随后也过来了籼。

谢诩凰正在喂沅沅,见有人进来抱着孩子转过身进了内室。

“谢承颢,你知不知道进来敲个门,没见人正喂着孩子。”晏西没好气地朝来人道。

谢承颢进来,到了内室门口伸着脖子瞧了瞧,理直气壮地道,“朕来看看自己的王后,还需要敲门了?”

晏西抱着璟儿逗着玩,瞅了一眼不请自来的人,拧眉道,“这也不是合适的季节啊,你最近是吃错东西了?”

“什么季节?”谢承颢扭头问道。

晏西呲牙一笑,道,“禽兽发情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