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之间,他心头没来由的一慌,有些直觉性地想要走开,害怕去看到她质问的眼神,质问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她缓缓抬起头,眼

中满是惊恐,开口的声音颤抖哽咽得几不成调,“你们…说的是谁?”

她当然知道南楚的皇帝是谁,只是却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驾崩的南楚皇帝…会是她所魂牵梦萦的那个男人。

——

二更到了,蜗牛还是爬完了更新。

308.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3

霎时间,原本其乐融融的殿内沉寂下来,沉寂得让人窒息。

谢承颢站在密道的出口,静静看着下方站石阶上的人,明明答案可以脱口而出,可看着她那双惊恐欲绝的眼睛,他有些说不出口。

明明这则消息是他等待以久的结果,可这一刻却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心头反而是莫名的沉重和压抑牙。

他早就预料到,在最近的某一天,这个消息会传到北齐来,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自己在她面前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从容酢。

突然在这一刻,他在想,他真的喜欢她吗?

他想他是喜欢她的,不然不会对于她的纵容胜过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纵使这份喜欢比不上燕北羽,甚比不上晏九,但真的是他能给予的最深的心意了。

其实,若她不是爱上燕北羽,她在他的身边大可以过得很好,她是在北齐乃至天下唯一一个与他比肩的女人,只要她想要,只要这天下有的,他也都愿拱手相送…

可惜,这一切她都不要,她要的只是一份他给不了的情,还是…另一个男人的情。

这个答案对她固然残忍,但事已至此,也不可能欺瞒,他抿了抿唇说道,“燕北羽…驾崩了。”

谢诩凰摇头,一边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狼藉,一边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他不会死,他不会死…”

他们说好的下一次见面,他说了要等着她和孩子回去的,他都还没有看过璟儿和沅沅一眼,还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模样,怎么能就这样撒手而去。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不会死,不要相信谢承颢说的话,似是要借此驱散心头的恐惧和害怕,可是那谢承颢那一句残忍的话语却还是不断在她脑海里回响着…

她收拾着地上的残渣和碎片,可是颤抖的手却捡了东西又掉了,着急地又伸手去捡,又被尖锐的碎片割破了手指。

“谢诩凰,他死了,就是你不信,他也死了。”谢承颢看着还在自欺欺人的人,沉声说道。

他清晰地看着她眼底缓缓涌现的泪光,以及无声蔓延惊痛,心头也跟着沉闷难言。

“他不会死!他不会死!”谢诩凰嘶哑着声音吼道。

她不信,她不信他就那么死了,可是无边无际的绝际如潮水般涌来,快要将她淹没的窒息。

璟儿和沅沅被两人说话吓着了,一个从桌子下爬出来,一个从帘子后跑出来,站在谢承颢边上看着下方密道口的人。

“娘娘。”沅沅奶声奶气地叫着她。

璟儿看了一会儿,想要下去,可是台阶又有点高,自己走不下去,于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阶一阶往下爬,沅沅看到也学着他一起往下爬,一边爬一边奶声奶气地叫着娘娘。

两个孩子好不容易爬下去,璟儿拉着她的衣袖叫着她,沅沅则蹲在她面前,噘着小嘴给她吹着割伤的手指,谢诩凰眼中的泪水却因着两个孩子的过来安慰崩溃而下。

万里过来看着,有些心中不忍,谢大人虽然是已经与王上成婚做了北齐王后,可心里念着的终究还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否则不会那般费尽周折要保下两个孩子。

“万里,把孩子送岛上去。”谢承颢道。

“是。”万里应声,快步下了密道,可两个孩子根本不肯跟他走,一拉他们就哭起来。

他为难地回头望了望站在上方的谢承颢,无奈地叹了叹气,估计两个孩子也是头一回见到母亲如此,有些吓坏了。

谢承颢淡淡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岛上叫人过来。

万里起来,执着拂尘快步沿着密道朝岛上去了,正撞上从屋里出来的霍隽道,“霍将军,前面出事儿了,你快过去一趟。”

霍隽面色顿沉,疾步朝着密道走去,“出什么事儿了?”

“南楚那边来了消息,南楚皇帝驾崩了,王后娘娘正好听见了,这会儿…”万里如实说道,他禀报的时候,并不知道有人要从密道出来,哪知道偏偏好死不死过来的就是王后娘娘。

霍隽惊震,顿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一直在等南楚那边的消息,等着他设法制造机会接他们母子回去,怎么到头来等到的是这样的消息?

这到底是迷惑谢承颢的假象,还是真的

“刚刚送进宫的消息,按探子传信的日子算,也该是三天前的事。”万里如实说道。

霍隽眉眼微沉,疾步如风地进了了密道,一直以来她都想知道南楚那边的消息,只是他一直设法瞒过去了,却不想…最后却是让她知道了最残忍的消息。

若这一切是真的,可怎么办才好?

他快步走到密道口,看到谢诩凰蹲在那里,两个孩子在她边上围着,沅沅扭头看到她,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舅舅…”

孩子才刚会说话,只会简单的叫人,说简单的话,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一向对着他们笑的母亲这样,有些吓得慌了。

霍隽将沅沅抱起,走近看了看还站在密道外面的谢承颢,“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不知道这则消息是真是假,但他参与谋害燕北羽,他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只是现在还不能让宛莛知道,以免冲动之下做了失常之举,让两个孩子也跟着受了牵连,更加无法离开北齐。

“朕有必要说谎吗?”谢承颢道。

霍隽沉默地望向蹲在那里,咬牙无声落泪的人,不知该说什么去安慰。

“若是不相信的话,那就亲自去一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想你们比朕真想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谢承颢说道。

说实话,就算有这样的消息传来,他还是不怎么真的相信,姓燕的已经死了,不管是出乎计划,还是要确认消息,他也必须亲自去一趟燕京。

“好,那就亲自去一趟。”霍隽道。

他想,宛莛也是想亲自回去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这则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燕北羽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好让谢承颢带着他们去燕京设得局,现在他也无法肯定。

但是,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去了南楚,就不能再让宛莛和孩子再回来了。

半晌,谢诩凰扶着墙壁站起身,冷冷地望向谢承颢,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一般尖锐,“这件事,你一定有参与吧。”

高昌也好,庞宁也好,还没到能算计到燕北羽的地步,只有他谢承颢有那样的野心,有那样的实力。

谢承颢抿了抿唇,嘲弄地笑了笑,“既然你自己都想到了,朕还能说什么,反正说了你也不会信。”

本来,就是他在算计燕北羽,他也没什么好争辩的。

而且,从决定那样做的时候起,他就知道事情一出,也肯定是会被她怀疑的。

“什么时候起程?”霍隽打断两人问道,宛莛会怀疑到谢承颢身上是必然的,可是现在不是与他敌对的时候。

“朕安排好朝内事务,明日一早起程。”谢承颢道。

“我要现在走。”谢诩凰朝他道。

她一刻也等不了,她要亲自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朕说了,明天一早走,或者你可以不走。”谢承颢面上没有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一派帝王威仪气度。

他会带他们去,但决不能让他们先走,虽然他自己清楚,那加在金曼陀里的药是无法医治的,但是在他不确定燕北羽是真的死了之前,还是不能让她先一步回去,否则若是他们联手起来出了什么变故,他就满盘皆输了。

谢诩凰恨恨地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这个人的旨意,恐怕连这宫门都出不去,她恨不得此刻都生出双翼飞到燕京去,可现在她却又不得不等待着。

“宛莛,先回去吧。”霍隽拉了拉她,说道。

再这样下去,她冲动之下免不得会和谢承颢闹得更僵,现在还不到与他翻脸的时候,什么都还得忍着。

谢诩凰转身牵着璟儿离开,霍隽也抱着沅沅跟着走了,谢承颢还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望着空荡荡的密道口。

方才,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深藏的恨意,因为他参与谋害了她心爱的男人,她恨他。

“陛下,真的要去南楚吗?”万里询问道。

谢承颢转身走开,一边朝寝殿外走去,一边道,“当然要去,传应承祖到上书房。”

从燕京把消息传过来,已经有三天了,他必须尽快赶过去,否则等庞

宁和高昌联起手来控了燕京,那他想要达到目的,可就还得多费一番功夫了。

“就算南楚皇驾崩了,那里到底是南楚的疆域,王上也不可能带太多的兵马过去,若是出了什么变故…”万里担心道。

“就凭庞宁他们,还没那个本事奈何得了朕。”谢承颢负手冷哼道。

他最大的敌人已经铲除,那些小人物又怕他作甚。

万里想想,自己也是太过担心多余了,王上既然决定要去,必然就有一定要去的理由。

“还有,立即让人到传旨晏西回京,朕明日一早起程,让她快马前去会合。”谢承颢吩咐道。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万里躬身跪安,一起看着孑然一身渐渐走远的人,不由叹了叹气。

他自王上登基便做了这内廷总管,王上虽然这宫中妃嫔众多,但多数时候还是独来独往的,也只有王后娘娘那边还算轻松自在。

只是,现在他固然是除掉了劲敌,可无疑也让王后与他嫌隙更深了,好不容易最近见他们相处得融洽了些,而今南楚皇帝驾崩,一切又烟消云散了。

谢承颢前脚进了上书房,应承祖后脚就被传到了,进门行了一礼,“微臣给王上请安。”

“起来吧。”谢承颢面色沉凝,冷声道“枢密院的人都召回中都了吗?”

“按照王上的吩咐,三天前都已回中都。”应承祖道。

王上早料到这一天会来,所以早已经做好了诸多安排,也早设想到了燕京可能出现的诸多局面。

“燕北羽驾崩之后,南楚有何动作?”谢承颢冷声问道。

“燕北羽先前几位亲信武将,已经遵他遗旨带兵前往边撞一带,似是防范我们北齐,燕京城那边也都是庞宁的亲信兵马。”应承祖道。

谢承颢冷然哼道,“如此也好,倒省了朕许多功夫。”

“而且刚刚得到消息,先前退守在贺兰关的长孙晟已经出兵,可能想先一步拿下燕京,不过现在到底战况如何,还没有消息回来。”应承祖道。

谢承颢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样一来也好,大燕的兵马攻打燕京城,就算庞宁最后能稳住燕京,肯定也折损了不少人,陛下行事就更容易了。”应承祖笑了笑,说道。

谢承颢微拧着眉头,道,“送出消息的人,确定燕北羽是死了吗?”

“三天前的夜里断的气,那些高昌的大夫一直守在屋内,亲眼看着断得气,燕京宫中的御医也都去瞧过,不会假。”应承祖道。

那个,已经病成那番模样,莫说那些大夫,就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救了他的命。

谢承颢这才放心了几分,微微点了点头,“那便好。”

“只是,王上去南楚,不知道那边会不会放行?”应承祖道。

“让他儿子去给他戴孝奔丧,那些人不会不放行。”谢承颢冷然道。

现在,南楚迫切的需要要一个继位的储君,而璟儿是他的亲生骨肉,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南楚边境的人不会不放心的,再者还孩子他娘,那些驻守南楚边境的守将也都是识得她的。

“那样的话,臣这就去通知枢密院,派人先前方探路,准备明日起程。”应承祖道。

谢承颢敛目点了点头,道,“朝中诸事,按照先前安排好的,你就不用随驾前去了,留守中都。”

应承祖抿了抿唇,倒也没有再多做要求,毕竟有枢密院的人跟着,他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那要传旨到军中,发兵到北疆一带做准备吗?”应承祖问道。

“急什么,待朕到了燕京再说。”谢承颢道。

让军中做好准备,是为了以防万一发生什么变故,还有个退路。

不过,只要他在燕京让璟儿顺利登基坐上南楚的帝位,那么根本就不用到两国兵戎相见的地步,南楚就可以归属他的北齐。

只是,这一去他最担心不是庞宁和高昌那些人,而他的王后娘娘,一想到方才她置问他时的眼神,他心头就不安的一跳。

“没有别的吩咐,臣去让枢密院准备了。”应承祖道。

谢承颢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待到应承祖退下,便只剩下他一个人独坐在空荡荡的书房内。

燕北羽终于死了,这个他权场上的政敌,情场上的情敌,终于倒下了。

他赢了,可是没有预想之中的喜悦,也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心情有种无法言喻的沉重,他赢了江山,却永远赢不过燕北羽在她心上的位置,永远…

他赢了燕北羽,赢了天下,可是他的王后,他最宠爱的女人,却因此恨他入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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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4(二更求月票)

一向热闹的岛上,因着突如其来的噩耗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璟儿和沅沅一回来也都没有再吵闹了,安静地站在母亲身旁,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却并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也并不理解大人们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觉得,他们的娘亲有点奇怪。

霍隽沉默地站在一旁,劝道,“宛莛,没有回去亲眼见到,也不能尽信。酢”

他也希望,这只是燕北羽为了引诱谢承颢把孩子自己带去燕京的障眼法,可是又因着先前燕北羽那病重的消息,让他又有些害怕,这事情是真的。

“是啊,燕北羽命那么大,大周亡国他都没死,到那大泽深处那么九死一生的地方他都活着回来了,这一次也一定会不会死的,等去了燕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宝珠跟着劝道。

她是挺讨厌那个负心汉的,可是霍姐姐又一直忘不了他,现在他又还是璟儿和沅沅的亲爹,活着倒不觉得有什么,可这要是真死了,确实是不怎么好。

他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连看都没看过一眼就死了,多可惜啊。

璟儿和沅沅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一会儿望望这个,望望那个,难得乖巧地没有吵闹着要出去玩。

沅沅一直站在谢诩凰边上,对着她的手吹气,似是要给她把伤口给吹好了才肯罢休。

谢诩凰默然坐着,让自己思绪渐渐冷静下来,他说让他们等着消息,这则消息固然能让他们顺利回到南楚境内。

可是谁来告诉她,这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罗兰,宝珠,你们先带孩子去吃饭,我和大哥有话要说?”

宝珠和罗兰相互望了望,上前去抱走了两个孩子,哄着他们出去了。

“大哥,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谢诩凰定定地望着留在屋里的霍隽问道。

他去了高昌,又去了折剑山庄,也是他为她带回了消息,说燕北羽早有打算,若真是那样,他也该知道他到底在打算什么。

而且,从他回来以后,她几番询问南楚的事,他都巧妙的回避了,那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现在想来就真的有些可疑了。

也许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已经错过了什么讯息。

“你想问什么?”霍隽面色沉定从容,心中却又不得不开始盘算要向她说些什么。

先前还能瞒得过她,现在她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定会对之前种种都会起疑。

谢诩凰抿了抿唇,她不该怀疑自己的大哥,可是现在她心里的念头就是那样的,他一直以来,一定瞒骗了她什么事。

“你从高昌去见过靖澜师姐回来之后,甚少向我说起南楚的事,即便我问了,你也都巧妙的回避了。”谢诩凰眼中泪痕犹在,眸光锐利地望着的兄长,“从那个时候开始,南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再那之后,因为燕北羽的一封亲笔信,她便没有再多追问了,加之后来入了秋,两个孩子开始接连生病,她也就没有再多去追问,照他们的意思安心等着了。

可现在想来,那一切都是有异样的,只是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发现。

霍隽沉默了片刻,也知道无法再瞒她了,叹了叹气说道,“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燕北羽…已经病重了。”

他说罢,便看到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眼底再度卷起无边的惊痛,可是这话便是他不说,一到南楚的境内,她也一样会得知。

所以,思来想去,这话还是由他来说,总好过让她在北齐境内,从别的人口中去得知一切。

“病重?”她问道,声音哽咽得令人揪心。

那么,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在一天一天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到最后…病逝了?!

而那封出自他手的亲笔信,竟只字片语都未曾提及过病重的事?

霍隽点了点头,道,“我也去折剑山庄,托师公想办法,但我们这里无法得知那边的消息,所以我也无法得知到底是后是何结果。”

方才听到他驾崩的消息,他也是全然没有想到的。

“到底是什么病?”谢诩凰颤声问道。

他一向身体康健,便是有受伤的时候,也都很快痊愈了,怎么病重到那个地步了?

“这个,我未曾见到她在,靖澜与燕京也联系甚少,并不知那边是何状况,所以并不清楚这病是如何来的。”霍隽说道。

他当然知道燕北羽是如何病重的,可是要他如何去告诉她,他所爱的男人,是被她亲手送去的金曼陀毒害,一日一日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所以,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他更加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和两个孩子早日远离北齐,远离谢承颢这个人。

“是谢承颢害的吗?”谢诩凰声音冷冽如冰。

“这个,现在还不知道,一切待回到燕京再说吧。”霍隽道。

一旦告诉了是谢承颢毒害的,那么她也很快会知道,谢承颢是如何毒害了燕北羽的,那么也会得知她自己就是那个帮凶之人。

那样的真相,让她如何承受。

“一定是他,也不止是他。”谢承颢喃喃自语道。

普天之下,能做到这一切,也只有他。

而谢承颢一直在北齐,那么在南楚一定还有他的帮凶。

“宛莛,不管这则消息是真是假,你和孩子都不能再留在北齐了,所以…现在必须有所打算。”霍隽面色凝重地说道。

就算事情真的是最坏的结果,也绝不能让谢承颢真的得逞,孩子和她一辈子都被北齐的控制,终身不得自由。

“现在,还来得及吗?”谢诩凰道。

“他不是要带你和孩子去南楚,这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到了南楚境内,谢承颢就不会再有在北齐这样绝对的控制权。”霍隽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里还有靖澜和缇骑卫,还有折剑山庄,不家燕北羽的亲信,只要能成功阻止谢承颢的目的,反过来在南楚控制他,那么不仅可以保住南楚,还要吧让你和孩子不必再回到北齐来。”

她和孩子在北齐的话,不管什么样的打算,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但到了南楚的话,那么事事就由不得谢承颢他想怎么样就怎么要闻。

冗长的沉默之后,谢诩凰起身拿起了一直放在屋内兵器架上,那柄从高昌带回来的雪影剑,不管他是生是死,他们也该回去了。

“以我的推算,谢承颢极有可能是想到南楚扶持璟儿为帝,然后借以控制的大权。”霍隽站在她背后,低声说道。

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手算计得太高明了,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控制了南楚的大权,一统了天下疆域。

只是,还没到最后一步,最后赢得是不是他也还不一定。

“大哥,我累了,给我点时间休息。”谢诩凰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