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石头愣了,想说什么。

周伯彥一个冷眼飞过去,成功让顾石头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他这才说道,“还不快去。”

顾石头飞快地看了青舒一眼,低了头,出去了。

青舒的眼一亮,盯住周伯彥,“你带过来了?”这个金钗可是让她等待了太长的时间,等的她都快忘记了。毕竟是拜托人家帮忙的事,她不好总催,于是拖来拖去的,便拖到了今日。当初周伯彥送给青阳玩儿的珠子,即珍珠,她只留了九颗给青阳玩儿,其它的先后全部交给了周伯彥,只为打出一个系列共一百支的钗环来。

周伯彥嗯了一声。

三个人安静地等待着,却不见去取金钗的顾石头回来。

周伯彥皱眉,对青阳说道,“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

青阳很认真地答应,“好。”

周伯彥面露不悦之色,“去看看顾石头,他去的太久了。”他的不悦自然不是针对青阳,而是不见了人影儿的顾石头。

青阳看向青舒。

青舒也没多想,“小阳,去吧!”

等青阳走了,屋里只剩青舒和周伯彥。他们谁也不说话,而且青舒别过脸根本不看周伯彥。

过了一会儿,连出去催顾石头的青阳都不见回来。青舒觉得有异,坐不住了,“怎么回事?不会出事了吧!”说话间,她站了起来,准备出去看看。

周伯彥迅速站起来,迅速移到门口,掩住门,挡在了青舒面前,“有护卫们在,不会有事。是我有事要跟你谈。”

青舒绷住脸,想到一个可能,“你是故意支开青阳的?”

周伯彥选择避开她的质问,“你打听雪山做什么?”

青舒皱眉,“谁告诉你的?”

周伯彥说道,“你在锦阳城里四处打听有没有人去雪山,这事你做的太扎眼了。你前脚走,后脚就有人议论开了。”

青舒立刻缓了脸色,退回原位坐下,“不用你操心,本姑娘决定不去雪山了。”

周伯彥却坚持要知道原因,“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打听雪山是为了什么?”

“告诉你又能如何?难道你还能带我进雪山不成?你以为自己是谁?驻军不让进山,谁也没办法。”青舒实话实说,其实没有瞧不起周伯彥的意思。

“谁说我不能带你进雪山。”周伯彥说的一脸自信。

“什么?”青舒以为听错了。

“你得告诉我,你去那里要做什么。如果不是太危险的事,我可以考虑帮你。”周伯彥背了手,直视她的眼,说的非常认真。

青舒有些激动,“你,你真能带我进山?”

“嗯。”周伯彥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当你对某事死心的时候,有人告诉你他能帮你,他能帮你促成你所想之事。这种峰回路转的心情,这种意外的惊喜,真的,真的好让人兴奋。只是,当欢呼声就要脱口而出时,青舒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一脸怀疑地看向周伯彥,“就算你能进山是真的,可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我心知肚明,非要我再说一遍吗?”周伯彥苦笑。

青舒听了怔住。他说他要等她五年,他答应了她所提的条件。可是,那日在顾府,他为什么又要甩开她的手?他为什么要转身就走?为什么?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丢她一个人在那里,直到她离开他都没有出现。

他撬开了她心的一角,却莫名其妙地甩开了她的手,害得她忍不住哭了一场。她抿紧嘴唇,下了逐客令,“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打消了去雪山的想法。谈话结束,你可以走了。”

“阿舒。”周伯彥无奈地轻唤她的名字。

“别叫我阿舒,不许这样叫我。”青舒大声说道。

“怎么又发脾气了?谁惹你了。”周伯彥靠近,想要握住她的手。

“还能有谁?除了你,还能有谁?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青舒避开他的手,不留情地赶人。

周伯彥不解,一脸担忧地伸了手过来,再次要握住青舒的手。

青舒一把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别碰我。你以为你是谁?你想抓我的手就抓,你想抱我就上来抱,你想沾我便宜就死皮赖脸地缠着。等你心情不好了,等你觉得厌了,又一把甩开我。你当我是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容易得手?我告诉你周伯彥,即便你是皇亲贵戚,本姑娘也不稀罕,走,你给我走,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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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爬到了一万,好激动。

☆、No.164没安好心

周伯彥从没想过青舒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更没想过他那日无意的举动会伤到青舒。他慌了,“阿舒,你听我说,听我说。”

青舒很激动,握紧拳头作势要打他,“走,你给我走,听到没有?”

周伯彥知道她误会了,急着解释,“阿舒,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那日我……嘶”他捂住被攻击的左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青舒。

没想到自己真能打到他,青舒不相信地收回打人的拳头,看了两眼,抬头,看向他。他确实在捂着眼睛,而她挥出去的拳头确实有点痛。没有想像中的开心,她皱眉,她恼,“你走不走?”

“你?”周伯彥猜自己的左眼肯定青了。

“不走是吧!好,本姑娘今日定要把你打成猪头,让你欺负我,让你沾尽本姑娘的便宜。”说罢,青舒抱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挥拳打向周伯彥的右眼。她要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那就是送他一对熊猫眼。

周伯彥迅速往旁边闪开,躲过了这一拳。他真的恼了,“你这女人,简直欠收拾。”

“混蛋,本姑娘忍着不发飙,你当本姑娘就好欺负是吧!打死你个色狼。”青舒毫无章法地挥着拳头,下盘也没闲着,只要有机会就抬脚踢过去。反正她是豁出去了,十拳打出去,打到一拳算她赚,打到两拳算她中了大奖。十脚踢出去,踢中一脚是一脚,她绝对不会嫌少。

周伯彥一时被她毫无章法的攻击弄得手忙脚乱的,很是狼狈。其实,除了打中眼睛的那一拳很痛以外,其它都在他能忍受的范围内。不过,总让她这样打着也不是办法。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停下来,不躲不闪地挨了青舒的几拳,然后瞧准机会迅速抓住了青舒的两只手腕,“阿舒,别打了,别伤了自己。”

青舒想挣脱他的钳制,试了几下,根本抽不回手。她不放弃,脚下继续踢他。

小腿上挨了好几下,周伯彥哼都不哼一声,抓着她的手腕欺近她,迫使她不停后退,最后把她整个人抵在墙上,口气颇为无奈,“还没娶你进门,你就把未来夫君打成了内伤。若是娶进了门,我这未来夫君还有命在吗?”

一通乱打、乱踢下来,青舒觉得有些累。她喘着粗气,一时使不上力气挣脱,于是只能拿眼睛瞪人,“谁要嫁给你,美的你。走开,别想再沾本姑娘的便宜。”

周伯彥一脸的苦恼,“我该拿你怎么办?”

青舒白了他一眼,暗暗积蓄力量,想着如何才能挣脱他的钳制。

这时候,周伯彥整个人都贴在了青舒身上,就在青舒变脸的时候,他抓着青舒的手腕,让她的手臂被动地环在了他的腰上。

“你,你,你干什么?”青舒无措的说话都结巴了。

周伯彥深吸一口气,似乎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一样,低着头,紧紧地盯着青舒的眼,“那天,你突然喊的很大声,我以为,你真的很讨厌我。不过,这不是我甩开你手的原因。你哭了,你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那一瞬间,我感觉手背被你的眼泪灼伤了。我……明知道你不情愿……我没有勇气再牵你的手。”所以,他逃了。

震惊,错愕,还有迷茫,这种种情绪在青舒的胸臆间翻滚,并在眼中显露出来。她慢慢地低头,垂下眼皮,选择不再与他对视。

周伯彥没再说话。青舒也没再作挣扎。

过了片刻,青舒依然低着头,突然开口,闷闷地说道,“知道我不情愿,你还纠缠不休做什么?哼!还说自己没有勇气再牵我的手,那请问彥公子,你现在在做什么?”现在何止是牵手,都已经强迫她搂着他的腰了!

周伯彥脸上闪过不自在,低声咕哝了一句,“人总有犯傻的时候,傻劲儿过了自然会恢复正常。”步五说的对,他得早些套牢了眼前这个不安生的姑娘才行,省得夜长梦多。只是,唉!眼前这姑娘正在守孝期,耍点手段先把亲订下来的计划怕是不成了。好在,未来三年内,即便有人惦记眼前的姑娘,也和他一样,无可奈何,只能等她孝期过了。

青舒以为听错,立刻抬头,“你刚刚说什么?”她可不可以认为,他对那天的行为很后悔,他是特意来找她解释的。

周伯彥要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

“小姐,小姐,您在里面吗?”小娟一边敲门,一边急切地问。

青舒低声说道,“还不快放开?”

周伯彥不太情愿地松开青舒的手腕。

双手得以自由,青舒迅速从他腰上收回,抵在他的胸口上,推他,意思是要他让开。

周伯彥突然抬手,青舒不明所以,下意识地要躲开。周伯彥低声说了句别动,然后在青舒不解的目光中,大手落到了青舒的发髻上,为青舒正了正头上的银钗,这才退开。

青舒没说话,低着头迅速走开。她来到门内,隔着门板问话,“什么事?”

小娟,“小姐,吴管事问小姐要不要带些嫩苞谷回去。”

青舒回头瞅了一眼,周伯彥不见了,而窗户关的好好的。她往里间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过脸,打开门,“带些吧!正好少爷爱吃。”

“奴婢这就去告诉吴管事。”小娟急匆匆地去回信儿了。

青舒站在敞开的门口,“出来,这么半天不见回来,你把小阳支去哪里了?”

周伯彥从里间走出来,走到青舒身边,“什么时候出发回镇子上?”他刚才在里间特意照了照镜子,左眼圈儿没有乌青,只是有点红,不太明显。应该没人会注意。

青舒白了他一眼,“把小阳找回来就走。”

“哥哥,姐姐,我回来了。”青阳一手抓了一颗鸡蛋跑了过来。

青舒迈出门,迎上他,“鸡蛋哪里来的?”

青阳的脸跑的红扑扑的,“从鸡窝里拣的,张大陪我拣的。”扬了一下左手,“这颗给姐姐吃。”又扬了一下右手,“这颗给哥哥吃。”

青舒点了点他的鼻子,“不是去找顾石头了吗?怎么又拣鸡蛋去了?”

青阳解释道,“护卫哥哥说,石头哥哥回镇子上去了,很快就回来。护卫哥哥不让我出去,说那样危险,让我在庄子门口等。我等的无聊,碰见张大,他带我玩儿,还带我拣鸡蛋了。”

听完,青舒转过脸白了周伯彥一眼。全是他整出来的事儿。

周伯彥却一脸恍然状地道,“糟糕,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说着,来到青阳身边,一脸抱歉地说道,“哥哥忘了这是在庄子上,而不是家里。装公文的包袱放在家里了,石头怕是回镇子上取去了。他也是,怎么不提醒我一句!”

青阳一脸恍然地点头,他这是信了。

而青舒并不好骗,看向周伯彥的眼中明明白白地传达着一句话:你在撒谎。

回镇子上的时候,还是那辆马车,马车里坐的还是青舒、青阳和周伯彥三人,不同的是气氛。青舒不再一副要气炸了的模样。青阳和周伯彥也不再一路沉默,两个人不时低语着,主要是周伯彥讲这些年在外边闯荡的见闻,而青阳认真地听着,不时一脸崇拜地盯着周伯彥,缠着周伯彥问许多问题。

回到府中,三个人陆续从车上下来。青舒虽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早晨离开时周伯彥和青舒之间产生的剑拔弩张的情况没有了,显得很平和。

晚饭还是青舒、青阳和周伯彥三个人一起吃的。饭桌上,青舒基本没开口,但青阳注意到了,姐姐和哥哥不吵架了。他疑惑的同时,开心不已。

饭罢,青阳被卢先生叫过去了。周伯彥趁丫鬟们不注意,对青舒低语,“陪我出去走走。”

青舒扭过头去,不理。

周伯彥退而求其次,“我陪你,去你书房坐坐。”

青舒快速说了句不需要,出去了。

周伯彥赶紧起身跟上,也不管丫鬟们的侧目,亦步亦趋地跟着青舒不放。

眼瞅着青舒就要走入内院了,周伯彥赶紧提她感兴趣的话题,“两年前我去过雪山。”

青舒立刻停步,但忍着没回头。

周伯彥见奏效了,准备打发无关人等,“你们俩个下去吧!本公子有重要的事和你们小姐谈。”

小娟和小鱼面面相觑,然后看向青舒。

青舒霍地转身,“我的丫鬟凭什么听你的?”

周伯彥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你的丫鬟自然只听你的。”

青舒哼了一声,转了方向,“去书房。”

很快,他们来到书房,青舒坐在了书案后。小娟在书案的对面摆了一把椅子,请周伯彥坐。小鱼端来了两杯热茶,为两人摆上,退下。

书房门一关,里面只剩青舒和周伯彥两人。

青舒先开的口,“雪山我不准备去了。”

“理由。”

“都说那是不详之地。我虽然爱银子,但银子和命相比,命更重要。”

“道听途说罢了,当不得真。”

青舒不说话了。总之,即便有人能带她进山,她今年都不打算去了,因为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明年,如果有需要的话,或许她会去。

周伯彥站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

青舒有些走神。当温热的大手握住她放在桌沿上的手时,她回神,盯着那造次的大手片刻,没好气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安好心。”

☆、No.165试探

清晨醒来,青舒觉得不舒服,赖在床上没起。于是,她派了小娟出去看丁家宝是不是出发了。

不多时,苏妈妈跟着小娟过来了。

青舒要起身,苏妈妈不让,站在床前给青舒掖着被角说,“小姐,您放心,早起管家亲自送丁管事出镇去了。看这个时辰,管家差不多快回来了。门房那边老奴交待下了,管家回来,第一时间向小姐回禀。”

青舒,“好。”

苏妈妈细细地打量过青舒的脸色,说道,“小姐,不舒服就要看大夫。老奴这就去请周大夫。”

青舒赶紧拉住苏妈妈的手,“不用麻烦周大夫,我躺一躺就好了。”

苏妈妈劝道,“这怎么成,还是请周大夫……”

小娟却大大咧咧地从旁说道,“苏妈妈,小姐难受是月事来了肚子痛,您可别请周大夫。”

青舒一阵无语。小娟这臭丫头,干嘛说的那么白,真是的。

苏妈妈听了,确实打消了请大夫的打算,不过却热衷于给青舒煮红枣糖水。她还不让别人插手,一定要亲自煮了给青舒喝。

早晨一碗红枣糖水就算了,中午还有一碗。青舒受不了,接了碗,连哄带骗地把苏妈妈支开,然后迅速把碗塞进伺候的小娟手里,小声说道,“小姐命令你,快点喝掉。”

小娟一脸的疑惑,“小姐,这是给您补身子的,您怎么……”

青舒板起脸,“闭嘴,让你喝,你就喝,赶紧的。”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甜度,太甜了,也不知苏妈妈放了多少糖进去,能甜死个人。即便吃点心,她也会吃微甜的,太甜的东西一向不喜欢,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小娟不解,可她对青舒一向是言听计从的,于是接过碗,把红枣用勺子弄到一边去,豪迈地一口气灌下去。

看着小娟喝到嘴后迅速露出苦瓜脸,青舒坏心地捂嘴笑。与人同甘共苦的感觉就是好啊!

小娟拿开碗,盯着碗底剩下的红枣和一点糖水,一脸惊怵地看着青舒,“咳咳……小姐,苏妈妈这是,这是咳咳……”她一阵猛咳。这是放了多少糖啊!简直是甜的发苦。怪不得小姐早上会喝的那么痛苦。

很想发表一点感慨的青舒听到院中有小鱼和苏妈妈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她一把夺过小娟手里的碗,快速说道,“赶紧擦擦嘴。”然后不管不顾地伸了手进去,从碗底捏了半个红枣出来先在嘴唇上抹了一下,然后扔进嘴里。她立刻被红枣上沾的糖水给弄的一哆嗦。她心下发苦,发誓再也不要因为来月事身子不舒服为由赖床了。

青舒这边“现场”刚准备好,苏妈妈和小鱼进来了。

苏妈妈见青舒嘴唇上沾了一点糖水,嘴里还吃着红枣,手里拿的碗已经见底,很是安慰,“小姐,是不是好点儿?”

青舒猛点头,“完全好了。”能不好吗?再不好,可是要出人命了,被红枣糖水甜死的。早上喝的时候,她委婉地提意见要少放糖,苏妈妈便振振有词地讲了小半个时辰多放糖的重要性。因此,她再不敢跟苏妈妈提少放糖的事了。

苏妈妈接过碗,用勺子舀了碗底的红枣喂给青舒,“小姐,红枣不能剩,要全吃掉。”

青舒心下哀嚎,面上却不动声色,乖乖地把碗底的红枣全部吃掉。

青阳正好来看青舒,“姐姐,好些没有?”

青舒心下一动,从苏妈妈要端走的碗里拿了勺子,对上苏妈妈疑惑的眼,她解释说她的小厨房正好缺一个小勺子,她要留下来用。苏妈妈不疑有他,高兴地端着空碗走了。

青舒一招手,让青阳到了跟前,“张嘴。”

青阳不解,张开小嘴。

青舒把勺子递到青阳的嘴边,“含住,看看甜不甜。”

小娟睁大了眼,眼瞅着少爷苦了一张脸,差点笑出来,于是赶紧转过身去。

青舒把勺子一丢,一把抱住弟弟,可怜兮兮地说道,“小阳,小阳,以后生病千万千万不要让苏妈妈给熬补汤。你尝到了吧,这样的补汤,姐姐今日被苏妈妈盯着喝了两碗,姐姐好可怜。”她这时候根本不提第二碗由小娟代劳的事。

青阳一脸怕怕地轻拍青舒的背,“姐姐,以后我们多练枪,不生病,不用喝苏妈妈熬的补汤。”

青舒感叹苏妈妈熬的红枣糖水的杀伤力之余,猛点头,“对,对,多练枪。”

青阳继续轻拍姐姐的背,“对了,听说姐姐不舒服,彥哥哥很担心,问姐姐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青舒轻轻摇头,“姐姐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想到昨日周伯彥死皮赖脸地握着她的手不放的样子,她不自觉地微勾了唇角。

姐弟两个腻歪了一会儿,这才分开。青阳回去午睡,青舒也躺下来眯了一小觉。

傍晚的时候,刚吃过晚饭,铃兰偷偷来给青舒报信儿,说是苏妈妈正在厨房熬红枣糖水。青舒当时正在内院中散步,听罢脚下一个踉跄,一脸惊怵地盯着铃兰,“你没看错?”中午她都说已经好了,没有不舒服,苏妈妈怎么还来!

铃兰不解地答道,“奴婢没有看错,奴婢亲眼见苏妈妈拿了红枣放进锅里。”小姐下午吩咐她,说是苏妈妈若去厨房一定要盯牢了,若有熬红枣糖水的举动,一定快快来报。她不太明白小姐的用意。

还来,会死人的。青舒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小娟见了,虽然也是一脸怕怕的,但勇敢地往前一站,“小姐别怕,有奴婢在呢!”虽然她爱吃甜的,可是她也受不了苏妈妈的煮糖水的手艺。不过,为了小姐,这个甜,她还受的住。

青舒自然明白小娟的意思,可是,她还得吃里边的红枣不是。里边的红枣若是整的还好,糖水的甜浸入的有限,可苏妈妈总要掰半取了籽放,那样连带的红枣也甜的要死。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同甘共苦很重要,但也不能总让一个人来和她同甘共苦。“小娟,请彥公子到书房,我有事与他说。”“铃兰,你去忙吧!别把这事儿说出去。”“小鱼,若是苏妈妈端了红枣糖水来,就说我在书房,你接了送到书房便是。”

为三个丫鬟分派好事情,青舒赶紧躲到了书房去。

不一会儿,周伯彥和苏妈妈前后脚地找来了。苏妈妈为了亲自盯着青舒喝掉,没把糖水交给小鱼。

青舒一本正经地请了周伯彥坐,然后对苏妈妈说,“放下吧,和彥公子说完两句话再喝。”然后看向一旁伺候的小娟,“倒一杯清水放我手边,等下漱口用。”

小娟立刻倒了清水来。

青舒一挥手,“都退下,有事自然会喊你们。”她明白的,小娟和小鱼在跟前,苏妈妈肯定不放心,怕她偷偷给了小娟或小鱼喝。只有全部打发出去,才能打消苏妈妈紧迫盯人的作派。

等屋里就剩青舒和周伯彥,青舒面不改色地把糖水推到周伯彥面前,小声问他,“你想娶我对不对?”

周伯彥诧异,却也心下一喜。不过,他知道,一向回避谈及这个问题的青舒提这话题,肯定有什么缘由,“有事尽管说。”

青舒一指糖水,“喝掉它,一滴不剩地喝掉,给我看看你的诚意。”

周伯彥挑了挑眉,看一眼糖水,看一眼青舒,“这是什么?”

青舒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红枣糖水,苏妈妈亲手煮的,非常好喝。”嗯,非常好喝,天下仅此一家,别无分号,甜死人不偿命。

周伯彥听了,心下一突,总觉得今日的青舒有些反常,这个糖水,似乎不一般。“你想试我的诚意,可以有许多种方式。这糖水就算了,换一样。”

青舒立刻假装变脸,“周伯彥,你连糖水都不敢喝,还敢跟我提诚意,你一直在耍着我玩儿对不对?”

周伯彥盯着她瞅了片刻,幽幽地说,“你喂我,我便喝。”

她白了他一眼,真是的,到什么时候都不忘沾她的便宜,“你敢跟我提条件?”

“只要你喂我,就算是毒药,我也会喝的一干二净。”

他说的太认真,认真的让青舒听着不舒服,让青舒没了玩笑的心情。她哼了一声,把糖水挪到了跟前,端起来自己要喝。

周伯彥迅速伸了手过来,一把夺过青舒手里的碗。

青舒蹙眉,“你干什么?”

周伯彥不语,用碗中的勺子舀了一勺子糖水放进嘴里,立刻僵了脸,想吐出来,却见青舒瞪过来,于是他只能吞下,然后问,“这是什么?”虽然青舒说这是糖水,虽然有心理准备它是甜的,可这甜……他宁可汤喝药,也不想喝这么一碗东西。

青舒哼了一声,不理他。

男人大多数都不吃甜食,周伯彥也在这大多数之列。这个,他只喝了小小的一勺子都觉得受不了,剩下的怎么办?这果真是个试人诚意的一个好方法。

“本姑娘今日都喝两碗了,你就喝那么一小勺子就露出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喝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