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浴池中,顾元维游的正欢。

“福王殿下,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属虎的,怎么挂的玉牌雕了小绵羊?”房松柏身上围着浴巾,凑过去看顾元维脖子上挂的玉牌,摇头晃脑道:“况且,这玉牌挂在你脖子上,显得太小巧了。”

卫子陵也凑过去看了一眼,见顾元维甩着一头披肩发笑而不语,不由猜测道:“莫不成这是定情之物?是跟某家姑娘互换的玉牌?”

“一定是了。这两年都蓄起头发来了。瞧瞧,头发都这么长了,虽还不能束冠,但是拿个头巾包一包,勉强也能扎起来了。”房松柏和卫子陵虽是顾元维的伴读,但从小一起长大,情谊非比常人,却是开得玩笑的,这会一左一右趴在顾元维肩膀上,嘿嘿笑道:“快招了吧!”

顾元维别的还罢了,最怕这两个伴读作女儿状趴他肩膀,这会抖动肩膀想要甩开这两人,一时甩不开,只得道:“都给我退开,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17duxs.”

房松柏和卫子陵仗着大家都光着身子不好动手,死赖在顾元维肩上恶心他,一边道:“怎么不客气法?”

下一秒,房松柏和卫子陵被甩在池子里,各喝了几口甘甜的泉水。

顾元维见得房松柏和卫子陵狼狈的爬起来,不由拍拍手道:“好啦,是不是母后让你们来探口风的?”

“福王殿下英明!”房松柏伸手一抹脸道:“论起来,我们和福王殿下同龄,都是十七岁,但我们都娶妻生子了,福王殿下还没个动静,这怪不得太后娘娘心急。太后娘娘只想知道,福王殿下究竟是什么打算?”

自打顾元维和蒋白换了玉牌,尚太后着实高兴过一阵子,但这两年观察下来,却发现顾元维并不似钟情蒋白的样子。现下一行人来冷泉宫避暑,也半个月时间了,尚太后冷眼看着,见顾元维待蒋白的态度,似乎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不由大急。因悄悄召了房松柏和卫子陵,着他们探问一番。

“福王殿下迟早要纳福王妃,与其让太后娘娘着急,不若早些定下来。”卫子陵指指顾元维挂着的玉牌道:“太后娘娘说了,福王殿下喜欢这个玉牌的主人,那她便无话说,只再等一年便罢。若福王殿下换这个玉牌之意,旨在拖延纳福王妃的时间,她却等不得了,福王府今年必须有一位女主人。”

房松柏和卫子陵劝说顾元维的当儿,尚太后正和尚婕密谈。尚婕听得尚太后的话,张大嘴道:“白哥儿还小呢,且得明年才易装。再说,她与福王殿下可是差着一辈,这……”

“妹妹,你且听我说。”尚太后亲昵的喊了尚婕一声妹妹,笑吟吟道:“咱们虽是堂姐妹,可自打我进了宫,你可曾喊过我一声姐姐?你可曾和元维他们论过辈份?不曾罢!这就是了,皇家要结亲,几时论过辈份了?”

尚太后和尚婕名义上虽是堂姐妹,两人的父亲却不是亲兄弟。尚婕的祖母当时连生了几胎女儿,一急之下,却从族里的旁支中过继了一个嗣子。嗣子过继才半年,尚婕的祖母再次怀孕,这次却生下一个儿子。尚婕正是尚家这个过继的嗣子所生。而尚太后,却是尚家祖母亲生子所生。当年宫里要从尚府选一位太子妃,自然选了尚家祖母亲生子所出的女儿。但因为尚府怕尚太后一人进宫还不保险,想把尚婕也送进去,因而迟迟不给尚婕说婚事,尚婕被耽误到十九岁还没许人。尚婕眼看着自己终身就要无靠,破釜沉舟,当街拦住当时从边关大捷归来的蒋镇,成为将军夫人。往事历历,如何能忘记?也因此,尚婕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从不以为尚太后是自己亲密无间的堂姐,自打尚太后进了宫,她更是只喊娘娘,从没喊过姐姐。这当下听尚太后如此说,尚婕待要说些什么,张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见尚婕没了话,尚太后又笑着道:“元维的性子不与常人相同,只有娶一位他喜欢的姑娘,方才拘的住他。这几年看来看去,见他和白哥儿还投缘,其它府里的姑娘,他瞧也不瞧一眼的。我倒知道,你们将军府只有这一位姐儿,自然如珠似宝,想要许个好人家。只是再好的人家,过了门,总要立规矩,侍候翁姑,哪能逍遥自在?你且细想想,白哥儿自小充当男娃养,纵是你们百般娇养着,举止脾性总不若普通府里的姑娘,若要她嫁人后立规矩,怕她适应不来。若是当了福王妃,自然是福王府的女主人,早早晚晚的自己自由,半点规矩不用立。只须年节随元维进宫里请个安就罢了。”

顾元维的身份地位人品相貌且不提,单是这不用立规矩一事,就极难得了。尚婕虽不喜蒋白和皇家扯上关系,但听尚太后这么一说,却沉思起来。半晌道:“此事且待我回府和白哥儿的娘商量一下再论。”

尚太后听得尚婕的口气松动,点头道:“白哥儿要明年才易装,这事本也不急。”

尚太后嘴里说不急,心里却急死了,待送走尚婕,忙让人召房松柏和卫子陵。

“福王殿下说,太后娘娘若有话要问,只管亲自问他,不必借我们之口。”房松柏和卫子陵进了殿,只苦笑着把顾元维的话复述了。

“我倒想亲自问他,他那回不是哼哼哈哈的敷衍了事?几时给我搁个实话。”尚太后没奈何,挥手让房松柏和卫子陵下去了,另让人请顾元维进殿。

“母后,我不过十七岁,你何必急成这样?”顾元维施施然进殿,往椅子上一坐,笑吟吟道:“况且,人家白哥儿也还小,得明年才易装。”

“你,你是说,你和白哥儿换玉牌的事作得真?”尚太后听顾元维之意,似乎准备等蒋白大了,就迎过门,不由大喜过望,连声道:“这次可不许再推脱!”

“唉唉,我可什么也没说。”顾元维笑嘻嘻道:“纵使我愿意了,也得白哥儿愿意才行。”

蒋白不过十二岁,身子还没发育,顾元维虽和她投缘,但说到钟情这两个字,自然还没发生。只是房松柏和卫子陵一通话,却使他好生想了一番,这几年见过的闺秀自是不少,相貌绝美者也有,但却没有说话投机的。论起来,蒋白虽小,却合自己脾胃。若真要娶福王妃,无疑的,蒋白是一个极好的人选。至少,自己颇为喜爱蒋白,想到闲来无事能逗逗她,倒是心旷神怡。

蒋白这会泡在浴桶中,忽然打了两个喷嚏,不由眨眨眼道:“咦,谁在说我坏话?还说了两遍这么多。”

“谁敢说你坏话?”折桂在旁边笑道:“上回府里有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厮,仗着他娘在老夫人房里当差,众人看他年小不跟他计较,他却在背地里说了你几句坏话,还跟人发誓,说他若乱说,就掉门牙什么的。结果他第二日起来,就掉了两颗门牙,吓的再不敢乱说了呢!”

“哈哈,那是他还没换牙,那两颗门牙本来就松动了。那回是哥哥半夜里拿小锤子过去敲了敲他的门牙,那两颗门牙就提早掉了而已。后来不是又长出两颗门牙来了?只是他再也不敢乱说了,怕新长的两颗门牙也会掉。”

说着话,折桂服侍蒋白擦干身子,穿了衣裳,又把蒋白挂着的玉牌摘下擦了一遍,这才挂回蒋白脖子上,因笑道:“自打福王殿下跟你换了这个玉牌,这两年可是平安,连头痛脑热的,也减少了呢!福王殿下真是福星。”

“真是这玉牌的功劳?”蒋白举起玉牌瞧了瞧,笑嘻嘻道:“我总觉得,是我自己的功劳。因为我天天练武,身子越来越壮健,这才少了头痛脑热的,不关这玉牌的事。赶明儿,我把自己那玉牌换回来,如若也好好的,你们就会信了我的话。”

待蒋白收拾停当,却有宫女进来恭身笑道:“太后娘娘请白少爷过去紫光殿用餐。”

看好这一对

紫光殿是冷泉宫最大的殿室之一,除了正殿,还有东边和西边各一座配殿。现下东边配殿住了顾正充,西边配殿住了顾元维,尚太后自己住在正殿中。蒋白到紫光殿正殿时,见宴席还没开,众人散坐在殿中说话。殿门口正挤果汁的宫女见她来了,忙先行捧上一杯冰镇的果汁,她这里接了,喝了半杯,一时先过去见了尚太后等人,这才去挤在莫若慧身边坐了。

莫若慧见蒋白额角微湿,知道她并没有坐软轿过来,却是跑来的,忙掏出手帕子给她擦了擦额角,又悄声道:“太阳虽落山了,这地下还全是热气,你跑来跑去的,要是着了暑气,可怎么是好?”

“慧姐姐,那几个抬着软桥的婆子,空着软桥走着也直滴汗,我要坐上她们抬的软桥,只怕她们身上就要‘下雨’了。况且,我住的白玉殿离紫光殿最近,自己走来也没什么。就是待会回去还得再洗个澡。”

这边有空位不坐,偏去挤在女娃堆中,一点不收敛。沈天桐淡淡看一眼蒋白,见她和莫若慧咬耳朵,一时别转了头,不再朝那边看过去。

顾秋波见得蒋白对着莫若慧笑靥如花,心下不是滋味,哼,咱们一处练武这些年,不见你对我这么笑?对着女娃你就笑成这样!

顾元维坐在尚太后身边,眼睛扫过蒋白,见她神采飞扬,眼睛亮晶晶的,一时也微笑起来。

倒是尚太后,却和尚婕打了一个眼风,看吧,就你家蒋白这性子,除了配我家元维,配谁家都不合适,你自己考虑着罢!

沈夫人这会的注意力却只放在沈天樱身上。沈天樱捧着一本诗集正向顾正充请教,顾正充极有耐心的解说着。反是宋晴儿和乔潆诧异的瞧了一眼沈天樱,外间说你是才女,信手就能写出诗来,怎么一本诗集也读不通?她们互视一眼,各自抿嘴一笑,哦哦,原来有人想做太子妃呀!

咱堂堂太子,学的是策论,是治国之道,这会倒成了解说诗集的先生?你们这帮小子,平素还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会见这么一个姑娘缠着我解诗,全避得远远的,岂有此理?顾正充解说了一会,抬头见蒋白在那边和莫若慧说着什么,一边开怀大笑,不由扬声道:“白哥儿过来!”

“太子殿下叫我过去呢,慧姐姐一起过去!”蒋白正和莫若慧说到开心处,一时起身扯了莫若慧的袖子。众目睽睽之下,莫若慧只得站起来,随蒋白一起走到顾正充跟前坐下。

“白哥儿,你先前作的那两首诗且不论,听得近来作诗还得了先生夸奖,这诗道自然难不倒你。樱姑娘读不通这本诗集,我解说了两首,倒有些累了,你帮着解说罢!”白哥儿啊白哥儿,你平素最爱钻女娃堆,这会让你给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解诗,想必你乐开了怀,求之不得罢?也不用太感谢我,一处练武,称了几年师兄弟,有美女,我会留给你的。顾正充笑吟吟伸手去取茶,随手又拿多一杯,递在蒋白手里道:“先喝杯茶润润喉咙,再慢慢的解说。”

沈天樱硬着头皮来让顾正充解诗集,心下本来不自在,不想顾正充解了两首,忽然扬手叫过蒋白,又说了这么一番话,一时涨红了小脸,只觉又羞又愤,待得蒋白眨着眼看着自己,不由瞪了蒋白一眼,哼一声道:“你懂什么诗道?”

“樱姑娘,白哥儿纵使不懂诗道,但你手中这本诗集,她却一定读得通,不用央太子殿下解说的。”莫若慧见沈天樱明显迁怒蒋白,不由皱眉,你自己下不来台,可也不能把气撒在白哥儿身上呀?不是说沈家文官,哥儿姐儿最有教养的么?就教养成这样了?还不如咱们武官家的姐儿呢!

顾正充听得莫若慧的话,看了她一眼,暗暗点头,这个慧姑娘确是慧心。倒是这个号称秀外慧中的樱姑娘,有些藏不住。沈家既然是文官,你又是才女,怎会连一本诗集也读不通?是个人都看出你是借此靠近我,我既然让白哥儿来解说,你就该借机打住。谁知你非但不打住,还当着我的面说白哥儿不懂诗道。须知道,白哥儿可是我师弟,两相比较,我自然护着他的。姑娘啊姑娘,你不甚聪明呢!

沈天樱话一出口,却醒觉自己失态,当着顾正充的面,她又不想和莫若慧争论,一时站了起来,委屈的道:“太子殿下要是烦了我,就直说罢!何必叫白少爷和慧姑娘过来看我笑话?这本诗集我自然是读得通的,不过见太子殿下坐着,怕太子殿下闷,想着过来说说话解解闷,偏生找不到话题,这才拿了诗集说事。太子殿下既然不喜我过来说话,何必敷衍我?”说着眼眶全红了,合了诗集,低头走开。

顾正充见沈天樱楚楚可怜的走了,一时愕然,转头问蒋白道:“我是不是过份了?”

“太子殿下有没有过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有说半句话,但是已经得罪樱姑娘了。”蒋白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埋怨顾正充道:“人家姑娘让你解一下诗,你就好好卖弄一下,干么弄得人家姑娘不开心?还连带的恼上我。”

顾正充见蒋白埋怨,不由摆摆手道:“好啦,好啦,姑娘家就爱这么弯弯绕绕的,你又不是姑娘,别学她们这般。”

“白哥儿,我过去那边陪老夫人说话!”莫若慧坐在顾正充跟前,有些不自在,这会站起来向蒋白说了一声,又向顾正充福了一福,便款款走了。

顾正充见莫若慧身段窈窕,走起路来分外好看,不由瞧了一眼,转头跟蒋白道:“白哥儿,这位慧姑娘不是和你形影不离的么,怎么说走就走?”

“你刚刚得罪她了!”蒋白严肃起小脸,“你以那么不屑的口气说什么姑娘家都弯弯绕绕,她也是姑娘家之一,听着不爽,就走了。”

“哦,有个性,不错!”顾正充随口夸了一句。

蒋白听得顾正充的话,一时转头瞧了他一眼。嗯,太子殿下十五岁了,还没纳妃,慧姐姐十三岁了,还没许人。太子殿下稳重,慧姐姐端庄。挺不错一对哦!而且,太子殿下好像有些注意慧姐姐呢!嘻嘻,待我跟祖母禀报一声,让祖母去操心这件事。

蒋白这里转动小心思,宴席开始了,内侍领了人一一入座。

宴毕,尚太后留了尚婕和沈夫人等人闲话,其它人陆续告辞。莫若慧因有些头痛,却提早走了。蒋白和蒋玄蒋青出了殿门,因不见了候在外面的折桂,一时奇怪,问旁边的宫女道:“姐姐,你看见我那个丫头没有?”

“白哥儿是不是找你那个丫头?”乔成在后边凑上来道:“我适才出来透气,见你那个丫头往浴池那边走去,或许是天热,她过去浴池洗一洗也未定。”

那边的浴池没什么人去,折桂怎么会跑那边去?蒋白回头见蒋玄和蒋青正陪着顾元维说话,待要让他们和自己一起过去瞧瞧,一时又想起折桂毕竟是丫头,若是这会真个脱了鞋往池边洗洗脚什么的,让蒋玄蒋青等人看见也不好。只得自己往浴池那边跑去。好在天还没全黑,又兼冷泉宫到处挂了灯,倒是瞧的清楚。

顾秋波坐在高处,举个望远筒看着远处,见得蒋白在视野里出现,忙朝下作手势,笑道:“来了,白哥儿过来了!”

见得顾秋波的手势,宋建也回应了手势,表示准备好了,只等绊蒋白入水池,让他露出原形来。

因将军府诸人百般小心,蒋白这两年极少生病,比先时壮健了不少。待得今年春天来了月事,几个月时间,身子更是抽高了不少,胸前虽还平平的,但细腰一束,纵是着了男装,看着也觉得她亭亭玉立。顾秋波望远筒定格在蒋白身上,有些失神,见蒋白样子焦急,似乎担心折桂,不由自语道:“会**的丫头果然得宠。”

沈天桐脱了鞋坐在池边,用脚尖点着池水,有些心不在焉。他嘴里虽怀疑蒋白是女娃,心里其实没有怀疑。他只是看不惯蒋白整天腻着女娃,这会听得顾秋波要绊蒋白入水,让蒋白露出什么原形,他倒没有觉得这一推,就会把蒋白从男娃变成女娃。但是这么一推,蒋白必定会狼狈万分。一想到蒋白待会浑身水淋淋的狼狈样子,不知怎么的,他就有些期待。

孟小富从密卫升为侍卫长,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可是没高兴多久,他就发现了,侍卫长其实压力比密卫还大。原因是他以前当密卫时,干的活儿就是偷听别人说话,现在不用偷听了,他还习惯性竖了耳朵到处听,于是这一听,就听出许多小秘密来。比如这会儿蜀王爷和沈府少爷要设绊子让将军府少爷落水,他就听得清清楚楚。蜀王等人啊,他可不敢得罪,自然不敢去提示蒋白。但是蒋白若出了事,他也躲不了责任。这当下犹豫半晌,终是跑回紫光殿找顾元维。

蒋白赶到浴池边时,见得沈天桐等人围在池边,似乎指着池里说着什么,一时大急,莫不成是折桂跌进池里了?这里的浴池池水全都一米深以上,要是不会游泳的,跌进去可不妙。

“折桂!”蒋白喊了一声,一边往前冲,堪堪冲到池边,却见沈天桐等人猛的让开身子,她这里又一脚绊在什么东西上,一下收势不及,直直就栽进池水中。

可怜的红豆

天际最后一抹淡灰色渐渐转黑,星光微洒,冷泉宫挂着的宫灯照在通往浴池的石子路上,另具一番美态。/一起读小说.17duxs.首发/顾元维无心欣赏美景,只快速蹿向浴池的方向,还没到池边,就见到蒋白一个倒葱栽进池水中,水花四溅,一声喊叫在水底下荡了上来。

沈天桐等人见蒋白栽进池水中,各各暗自欢呼一声,嘴里却假装惊叫道:“白哥儿,小心!”待见得蒋白在清澈的池水中一个优美的翻滚,探出头来,双手攀住池边扶手稳定身子,一甩头,一头长发散开,星眸樱唇,水珠滚在他脸上,在宫灯照耀下闪闪生辉,仿似误落人间的小精灵,一时间都有些失神。

蒋白一露头,顾元维一个起落,已到了池边,手一伸,把身上唯一穿着的外衫脱了下来,脚步不停,借着前冲的势头把右手拿着的外衫罩在蒋白身上,左手同时一伸,搭在蒋白手臂上,一提,把蒋白连着外衫抱到怀里。

沈天桐和顾秋波等人只觉眼前一花,蒋白从池水中就到了顾元维怀抱中,还没回过神,猛地里两根竹竿扫过,围在池边的一众人全被竹竿扫进池水中。待他们从池水中狼狈的探出头,早不见了顾元维和蒋白,却见蒋玄和蒋青一人拿一根竹竿,黑着脸站在池边,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样子。

“白哥儿体弱,一向泡不得池水,一泡就会生病,就是这么热的天,也只好关在房内洗温水澡,你们倒好,大晚上把她骗过来推到池水里。你们这是怕她不生病是不是?嫌她太健康了是不是?”蒋玄怒火沸腾,拿竹竿点着顾秋波的脑门道:“我爹爹和叔叔教导你们武功,可不是让你们用来欺负白哥儿的。要是白哥儿有个好歹,凭你是什么王,我也不会放过的。”

“白哥儿一出生就差点保不住,好容易养这么大,咱们将军府谁不是小心翼翼,怕她有个什么事。你们倒好,想欺负就欺负,想把她推水里就推水里。我倒不明白了,白哥儿几时得罪过你们了?怎么你们就这么看不惯她,处处找着机会为难呢?”蒋青也气的拿竹竿点着沈天桐的脑门,差点想戳下去了,只跳着脚道:“再有下次,什么师兄弟的情份,通通作废,到时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

待蒋玄和蒋青大骂一通,丢下竹竿走掉时,沈天桐和顾秋波倒有些羞惭,一时闷声不出。.17duxs.反是乔成还在问道:“你们究竟分辨出白哥儿真身没有?是男娃还是女娃?”

“啐!”众人齐齐啐了他一口,又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剐了他一眼。人家才掉水里就被福王殿下捞走了,什么也没瞧见,谈什么分辨男娃女娃。你个没眼力价的。

“今晚这个事,确是我们鲁莽了。本来只是玩闹一下的,没承想惊动了福王殿下,又激怒了玄哥儿和青哥儿。”沈天桐最为尴尬,这会开口道:“设若白哥儿是女娃,这么**的样子被咱们一大帮人瞧见了,以后还怎么许人?设若他只是因体弱泡不得池水,这么一推,把他推出病来,也是极为不妥的。待会还是去瞧瞧白哥儿,赔个不是罢!”

顾秋波也点头道:“咱们说白哥儿搞不好是女娃,不过说着玩玩的,要是心里真的怀疑他是女娃了,哪敢把他推下水?就不怕闹出事故吗?只没料到玄哥儿和青哥儿这么生气。”

不单蒋玄和蒋青生气,顾元维也极为生气,一边抱着蒋白朝前走,一边吼道:“孟小富,你这个侍卫长是怎么当的,就任着这帮免崽子胡闹?”

福王殿下,你嘴里说的兔崽子,哪个不是极有来头?我哪敢得罪?孟小富欲哭无泪,又不敢分辨,只喃喃道:“属下以后会注意的。”

“还有以后?”顾元维哼了一声道:“你前边清道,有人逛园子的话,叫人避开。今晚这个事,不要说出去。你回头传我的话,叫那帮小子也闭嘴,要是再提起今晚的事,我让他们一个一个尝尝我的手段。”

蒋白一落水,就知道自己被捉弄了,还没想好对策,就被顾元维拿衣裳盖住裹了就走,这会听得顾元维喝斥孟小富,让孟小富前边清道,这才醒过神来。这一醒神就吓了一大跳,哇呀呀,福王殿下精赤着上身抱着自己急跑,这,这要是被人瞧见了,可不得了。

“福王殿下,我自己走!”蒋白挣扎了一下想下地。

“我的衣裳可遮不得你全身,你真要自己走?”顾元维挟紧蒋白,见她缩着脚,忙把盖在她身上那件衣裳又向下拉了拉,盖住她大腿。

蒋白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的却是浅色衣裳,且这种衣料一经水,又薄又透,一下地走动,只怕春光外泄。现下顾元维抱着自己,自己又缩着脚,那件衣裳倒是勉强把自己包了一个密实。但是,但是自己毕竟是女娃啊,被人这么抱着,总不妥呀!

蒋白深呼吸一下,张嘴想说话,不想顾元维跑的急,她这一张嘴,小小樱唇居然好死不死的撞在顾元维胸前那颗红豆上。一瞬间,顾元维手臂上起了鸡皮,胸前的红豆,咳咳,它凸出了一点点。

啊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蒋白心底大呼,恨不得一头栽在地下,赶紧的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老天爷,玩笑不是这样开的,您老人家饶了我吧!我以后初一十五一定诚心的向你跪拜,再不敢敷衍了事了。

顾元维平素嘻皮笑脸,这会却毫无表情,声音也平平的,淡淡道:“你身上**的,自己走,走到什么时候?放心,孟小富在前边清道,应该没别人瞧见咱们。”

这个样子怎么放心?呜呜,蒋白默默泪了!一忽儿想起刚才没找着折桂,又急道:“不知道折桂哪儿去了?”

“你那个丫头被人扯去说话,这会儿不见了你,自然就回白玉殿了,倒不必担心。”顾元维难得的严肃着脸。

蒋白待要再说话,无奈顾元维跑的太快,她又怕再次碰到人家的红豆,居然连挣扎也不敢挣扎了。脚步声中,却另有一个“咚咚”的声音响着,蒋白分辨了一下,这才发现是顾元维的心跳声。没办法,这会靠在人家胸前,听的自然清楚了。只是慢着,福王殿下难道有两个心,另一侧好像也有心跳声?好诡异啊!啊啊,搞错了,另一边传来的心跳声,是自己的心跳声。呜,今晚受的惊吓太大了,居然心如擂鼓,心跳声比人家福王殿下还要响。还有,脸上有些火烫,呜,一定是着凉发烧了。好端端的,又得喝药了。都是顾秋波和沈天桐害的,赶明儿一定要狠狠收拾他们。

顾元维本来没什么,只是胸口那颗红豆被碰了一下之后,忽然的,全身都敏感起来。只觉手里抱着的蒋白温温软软,她热热的鼻息喷在,嗯,还是喷在那颗可怜的红豆上,于是,这颗红豆这会儿还不肯软下去,继续凸成圆粒。幸好,小白白也不敢细看,要不,实实不雅观。

蒋白第一次觉得,一个园子太大,实在不是好事。看吧,福王殿下跑了半天,居然还没到白玉殿。她这里稍稍张眼观察了一下,却发现顾元维不是往白玉殿的方向,一时怔了怔,稍稍偏开脑袋,以免又不小心碰到人家的红豆,这才嚷道:“福王殿下,你走错路了吧?这不是往白玉殿的方向呀!”

“这是往紫光殿的方向。”顾元维再次平淡的道:“你住的地方人多眼杂,这会过去,难免有人瞧见。我住在紫光殿配殿中,平素没人敢在附近乱走,没我的传唤,服侍的人也不敢出现。现下孟小富先过去让侍卫避开,保准一个人也没瞧见咱们。”

“可是,可是……”可是我浑身**的,急需的是换衣裳,现下到你殿里作什么?

“放心,我会叫孟小富潜到白玉殿,偷偷拿了你的衣裳过来给你换。换完再悄悄送你回白玉殿。”顾元维说着,几个起落,到了紫光殿配配的侧门,见得孟小富果然把人都遣开了,一时抱了蒋白从侧门进去了。

待把蒋白放到床上,顾元维这才甩了甩手,自己先去找一件衣裳穿上了,又另找了一条裤子和一件衣裳抛给蒋白,然后避到后边的屏风,在屏风后扬声道:“你先把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来,**的捂着,没病只怕真会捂出病来。”

“呃!”蒋白抖抖顾元维的衣裳,脸颊上起了两朵非常怪异的红云。她悄悄探出头瞧了瞧,见顾元维在屏风后没有动静,这才迅速的剥□上的衣裳,把干衣裳换上了。心里却知道,今儿这个事,一定要顾元维保密才成。

顾元维听得前头没了动静,咳了一声问道:“换完没有?”

“换完了!”蒋白跳下地,发觉顾元维的衣裳穿在自己身上太大,忙挽起袖子,又弯下腰去挽了裤腿,才一抬头,见顾元维已坐在案前,忙清清嗓子道:“福王殿下,今儿这个事,……”

“今儿有什么事呀?不过是你自己在紫光殿喝茶时不小心溅湿了衣裳,就令丫头拿了衣裳过来换了。然后又跟着我下了一回棋,这才回了白玉殿。”顾元维见蒋白小脸红如三月桃花,假装没察觉,只打个哈哈,指指案上的棋盘道:“还没下完呢,过来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今天比较早哦!

小哥儿厉害

下棋呀,这个我最喜欢了!蒋白一看棋盘,眼睛不由一亮。这个孩子两年前迷上下棋,可是棋术太臭,将军府极少有人愿意和她下的。就是蒋玄和蒋青,一见她要下棋,也是能避则避,一时苦无对手,这会顾元维邀请她下棋,刚刚的懊恼马上被她抛开了,雀跃的蹦过去。

“等等!”顾元维见蒋白散着长发,发尖犹在滴着水珠,忙指指搭在椅子上的白色手巾道:“先把头发擦干。”

蒋白依言取过手巾,抖开了往鼻子前闻了闻,并没有杂味,知道手巾是干净没有用过的,这才放心的甩到头发上狠抹了一把。一时又把长发都撩到前面,半低着头,拿手巾包住发尖,轻轻的搓揉着吸干水份。

顾元维笑眯眯看着蒋白,见她身上穿着自己宽大的衣裳,非但不难看,还有一股很特别的韵味。这会脸上的桃花红慢慢褪了下去,只余淡淡的粉红,宫灯照耀下,星眸樱唇,长发如云,说不出的清俊秀丽。待得蒋白抬手把头发撩向后边,双手绕到脖子后,拿手巾包住头发吃力的搓着时,顾元维不由自主过去道:“我帮你擦!”

蒋白松开手,任由顾元维拿了手巾帮着自己擦头发。若在将军府里,就是蒋华安蒋玄等人,要是见她头发滴水了,也肯定会过去帮着她擦干头发的,这会顾元维仗义伸手,她倒也没觉得有多大的不妥。

顾元维站在蒋白背后,轻轻擦着她的头发,发现蒋白已到自己肩膀高了,不由感叹,小白白长的真快。

把蒋白的头发擦干之后,顾元维甚至拿个梳子过来帮她梳了梳。

蒋白有些奇怪,福王殿下这么喜欢伺候别人么?擦个头发,梳个头比折桂还温柔,还笑眯眯的。

不怪蒋白迟钝啊,论起辈份,蒋白要叫顾元维一声叔叔,在蒋白小小心里,顾元维是长辈,一时间自然不会乱想。这会若是沈天桐顾秋波之类的这样帮她擦头发梳头,她肯定会明白过来的。

女娃就是女娃,头发很顺滑不说,居然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顾元维随手摸了摸蒋白的头发,嗯,触感很像丝绸,不错!

“小白白,你要不要像我一样,把头发扎成马尾?”顾元维不待蒋白回答,蹿到一边拿了一条红绳,把蒋白的头发缚在脑后,这才笑着道:“看,多清爽。”

你自己把头发扎成马尾还不够,还要把我的头发也扎成这样?蒋白瞧不见自己扎了马尾的模样,却瞧得见顾元维扎马尾的样子,不由打量了顾元维一眼。蒋白以前瞧顾元维,只注意到他的光头,至于相貌,反而不大注意。现下一细看,却发现顾元维长眉俊眼,高鼻方唇,似乎,似乎比顾秋波还俊些。

“小白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俊?“顾元维双眼灼灼看了看蒋白,暗暗笑了,嘿嘿,逗小孩子特别好玩呀!

蒋白这会有了一点不安,觉得顾元维和平常有些不一样,至于哪儿不一样,又说不上来。一时坐到案前,先挑了黑子,抬眼看顾元维道:“福王殿下不是说要下棋吗?”

“我别的本事一般,棋艺方面,罕有敌手,连皇兄也自叹不如的。这一阵子,连正充也不敢和我下了。”顾元维吹嘘了几句,见蒋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也不以为意,只笑着执了白子。

蒋白和将军府诸人下棋,每回都是耍赖着悔棋才不致败的太惨,不承想和顾元维下了一会儿棋,却发现顾元维棋艺和自己不相伯仲,旗鼓相当,一时间来了精神。呼,好容易棋碰对手哟,一定要赢一回棋,一时间执着一枚黑子沉思起来,倒忘了自己的处境。

顾元维由得蒋白思索,起身去倒了两杯茶,放一杯在蒋白跟前,自己呷了一口茶,这才扫了蒋白一眼,见得蒋白终于把棋子“啪”的按在棋盘上,他这才放下茶杯,随手下了一步棋。棋子一按到棋盘上,顾元维却惊觉放错了地方,一时伸手拿回棋子,嘿嘿笑道:“下错了,这个不算。”

“不许悔棋!”蒋白见顾元维拿回棋子,这下急了,站了起来,想去顾元维手里抠回棋子,不想挽起的裤腿散了下来,拖在地下,她一脚踩在裤边上,一个趑趄,差点撞到案台。待她扶住案台,稳住身子一抬头,却发现顾元维背部贴在案台前,身子微微后仰,反手撑在案台上,和她面面相觑着。

蒋白绊了一下,顾元维闪过来要扶她,忽然瞥见自己刚刚倒的那杯茶被蒋白一碰,茶水洒在案上,杯子却直砸向地下,一时伸手抄起杯子,一直腰身,把身子贴到案台前,以防蒋白撞到案台上。没料到,他这会靠在案台上,而蒋白两手扶在案台两边,貌似把他圈在手臂内,形状极其暧昧。顾元维一时虽不好动弹,嘴里却笑道:“小白白,你想怎么就怎么,我不会反抗的。”

什么跟什么?蒋白额角冒汗,待要退开,不想另一边折起来的裤腿也散了下来,她这一动,踩到散下来的裤边上,整条裤子下滑了半寸。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哪儿顾得许多,只伸手扯住裤子不让它掉下去。

这当儿,孟小富从窗外看了进去,大受惊吓。不,不会吧?将军府那个分辨不出是男娃还是女娃的哥儿,就这样把福王殿下推在案前,看样子是准备,准备脱裤子?色胆包天啊!福王殿下喜好男风这没什么,没承想,没承想他平素威风凛凛,在这件事上,却是受的一方。而那个弱不禁风、矮了福王一大截的白哥儿,居然是攻的一方。

孟小富毕竟当过多年密卫,见识过许多诡异的场面,这当下只是深呼吸一下,就压下了慌乱,迅速闪到一边,决定等殿内的人完事后,自己才进去。

蒋白这会快哭了,刚才只想着孟小富很快会把自己的衣裳拿回来,只随便系好裤子,却没让顾元维找根腰带给自己。现在裤腿散在地下,自己两只脚踩在裤边上,一动,就怕裤子会掉,这可要怎么办?

顾元维见得蒋白扯着裤子站着,脸上的粉红加深了颜色,又变成桃花红,还强作镇定道:“孟小富拿个衣服怎么还没回来?”暗暗笑的肚子痛,却不希望孟小富太快回来,只“咳”一声道:“孟小富那个家伙,有时候挺迷糊的,可能走错地方了。”

孟小富抱着一套衣服坐在窗下,眼睛四处巡着,确保没有人靠近撞破里面的好事。听得蒋白似乎担心自己回来撞破好事,福王安慰着说可能迷路了,不会那么快回来的。一时仰望天空,啊咧,请放心请放心,这个时候我不会闯进去的,你们想怎么就怎么,绝对够时间的。

孟小富是侍卫长,又在冷泉宫待了半个月时间,会走错地方?蒋白有些疑惑,单脚站着,缩起另外一只脚,把拖在地下的裤边提了起来,缩起的脚这才踩到地下,又小心翼翼腾空另一只脚,也把散着的裤边提起,这才提着裤子退后半步,坐到椅子上,松下一口气来。

顾元维见得蒋白涨红着脸,一通忙乱,忍笑忍的要死,又怕笑出来蒋白会恼羞成怒,只用手拍着案台,喉咙发出“嘶嘶”声。

孟小富在窗下有点不忍卒听,天哦,将军府这位白哥儿年纪虽小,却挺,挺……,居然让福王殿下忍受不住,发出这种声音来。

蒋白却知道顾元维在忍笑,心下更恨沈天桐和顾秋波,都是你们,把我害成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捉弄我,我不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你们还变本加厉了。等着,明天有你们好看的!

蒋白重新系好裤子,把裤腿折了几折,确定再不会散到地下,这才放下心来。因抬头见顾元维还倚在案前,胸口一块玉牌滑了出来晃荡着,一时另想起一事,忙伸手摘下自己脖子上的白玉牌,递到顾元维跟前道:“福王殿下,你那会跟我换玉牌,说过两年换回来。现下也过了两年了,咱们换回来吧!”

开玩笑,要是换回来,母后知道了,还不得马上逼我娶一个福王妃,这怎么成?顾元维带着笑道:“小白白,现下还不是换玉牌的时候。”

“为什么?”蒋白摸不着头脑。

“没有为什么,总之呢,你要换回玉牌,那也得明年佛诞之后才能换。”唉,小白白啊小白白,今天晚上我赤着上身,抱着你跑了这么一段路,不负责不行了呀!明年佛诞之后,就是你易回女装之后。到那会,母后自然令人到你们将军府提亲,一提了亲,咱们的关系也就确定下来了,只怕那会我想换回玉牌,你还不换呢!

蒋白却比两年前成熟了许多,觉得和顾元维互换玉牌挂着,是一件古怪的事。一时不肯缩回手,只坚持道:“福王殿下,我觉得现在换回来比较好。以前我还小,挂着好玩,现在大了,还挂着福王殿下的玉牌就不妥了。”

“小白白,你穿着我的衣裳,套着我的鞋子,连头发,也是用我的红绳扎起来的。这玉牌,还是继续挂着吧!看看,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的东西,玉牌不玉牌的,何必再介意!”顾元维笑吟吟瞧着蒋白,见她要反驳,又附耳过去低低说了一句话。

蒋白听得顾元维的话,一张小脸轰的红起来,呆在当地作声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抽了,正文复制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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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呀,这个我最喜欢了!蒋白一看棋盘,眼睛不由一亮。这个孩子两年前迷上下棋,可是棋术太臭,将军府极少有人愿意和她下的。就是蒋玄和蒋青,一见她要下棋,也是能避则避,一时苦无对手,这会顾元维邀请她下棋,刚刚的懊恼马上被她抛开了,雀跃的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