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富先前当密卫时,无论见到多么诡异香艳的场景,都习惯性很详细的报告给上司,现在尚太后一问,他忙把看到的说了,随便还加几句自己猜测的话。

待得孟小富退下去了,尚太后早召了周嬷嬷,喜不自胜道:“我一直怕元维不喜欢女娃,吊着心。现下他定了亲,又和蒋白这么快亲密起来,倒出人意料的。只他们现在就上床去闹,倒不能待到明年再成亲,还得今年就办了喜事。看着他们完婚了,我才放心呢!”

周嬷嬷听的也欢喜,因道:“太后娘娘,他们年轻人脸皮薄,若知道是因为孟侍卫禀报了这些,这才提早给他们办喜事,只怕他们害臊呢!现下不若假托钦天监卜算之说,说他们今年成亲最是吉利,如此一来,蒋老夫人和将军夫人也不得不同意他们提前完婚。”

“就这么定了!”尚太后兴冲冲道:“现下择好吉日,诸事备办起来,待到秋天,正好迎娶。”

却说顾元维胸口受了好几拳之后,终是分出一只手捉住蒋白的拳头,脸上表情有些羞怯,“小白白,我还没作好心理准备呢!”

“什么?”蒋白这才发现自己非常不雅的骑坐在顾元维身上,适才这么一番撕打,顾元维的衣襟却散开了,露出结实的胸肌,上面有几处红红的地方,想来是自己刚才挥拳所致,一时尴尬起来,小脸酡红,待要从顾元维身上下来,偏顾元维紧紧搂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弹,嘴里却还在道:“如果你真要的话,我其实也能配合的。毕竟你答应了桐哥儿,明年要送一个娃儿给他作义子。这当下心急,想快快把这个事准备起来,以免到时失信于人,这很容易理解。”

“我……”蒋白张口结舌待要分辩,嘴巴却被顾元维猛的捂住了,只听顾元维弱弱道:“小白白,你都脱我衣衫了,总得负责吧?可怜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守身如玉,现在都这样了,你可不能一走了之。虽说我是入赘将军府的,有事儿不敢反抗,可是都这样了,你总得给个说法。”

这什么跟什么?我哪有怎么你了?蒋白面红耳赤,平生第一次手足无措,有些慌了神,只用力扳了板顾元维搂在自己腰上的手,一低头,却见顾元维眼神闪动,脸颊一动一动的,似乎在忍笑,一时醒悟过来,他这是戏弄自己呢!

都定亲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当我真不敢怎么你么?居然敢戏弄我?蒋白扳不开顾元维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偏还见他表情诡异,一时横下心来,突然凑近顾元维的嘴唇,轻轻吹了吹气。

少女的甜香拂在口鼻间,顾元维小心肝乱跳,一时气息稍粗,微微的失神,没了刚才调戏蒋白的淡定,搂在蒋白腰上的手却更紧了些。嘴里犹在道:“你欺负人家,还亲了人家!”

我不过吹了吹气,怎么变成亲你了?蒋白奋力挣扎,想从顾元维身上下来,只是顾元维的手死死钳在她腰上,任她怎么掐怎么扳动就是不松手,一时没办法,喊道:“你快松手,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伸两只手指作个要挖眼珠的却作。

随着蒋白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的想挣脱,顾元维浑身起了异样的感觉,眼见蒋白伸出春葱似的手指在自己眼前晃动着,再也忍不住了,微微一抬头,嘴唇一张,突然含住蒋白的中指,轻轻的吮了吮。

蒋白一时僵在当地,,挣扎的动作也停止了,甚至忘了要缩回自己被顾元维含在嘴里的中指,整个人石化中。

见蒋白安静下来,顾元维腾出一只手摘掉她歪掉的发簪放到一边,转而极轻的抚着她的脸,一边吮她手指,一边脉脉含情的看着她。

蒋白呆得一呆,只觉被顾元维含在嘴里的手指热的发烫,那股灼热的感觉这会延伸到手腕上,一忽儿就漫上手臂,到达肩膀,轰的集中在脸上,一时脸红如三月桃花,慌慌缩回手,两只手都背到身后,深怕再落入虎口。

顾元维见蒋白低垂了眼不和自己对视,长长的睫毛轻颤,知道良机稍纵即逝,双腿一用力,突的坐了起来,俯头凑近蒋白的嘴唇,不待蒋白回过神来,已是含住了她的唇瓣,温柔的吸吮起来。少女温软的唇瓣一入口,甜软如花蜜,顾元维整个人轻颤起来,鼻息渐粗,已不满足于浅尝,滚烫的舌头硬顶开蒋白的嘴,见她慌张的张开嘴,一时唇舌并进,长驱直入,迅猛攻城占地,来回扫荡。

“轰”的一声,蒋白只觉脑袋空白一片,唇舌间感觉到顾元维透过来的灼热,口干舌燥,一时要吞口水,却吮在顾元维舌头上,只听顾元维一声呻吟,她这才回过神,手足并用,拼命推开顾元维,猛的跳下了地。

“小白白!”顾元维在身后哑声喊了一句,带着笑意道:“你这个样子可不能跑出去。”

蒋白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连着鞋子一起踩到顾元维的床上去,现在床上肯定全是足印,一时也不敢回头再瞧顾元维,待要出房,自己现下衣衫凌乱,发簪歪斜,不好马上就走,少不得坐到一边整理一番。

顾元维早跳下地,绕到蒋白身后道:“小白白,你头发都散了,我帮你梳一梳!”

“以后不准叫我小白白,叫小白就行了!”蒋白声音有些发颤,唇舌间依然灸热,见顾元维走近,脸红心慌,虚张声势道:“我叫你过来才准过来!”

“遵命!”顾元维嘴里应着,脚步却没有停下,早近了蒋白,从她手上拿过梳子,帮她梳起来,一边道:“就挽个简单的发式怎么样?”

“你真会梳女娃发式?”蒋白有些不信,笑道:“我还只会梳男娃发式,女娃的还梳不惯呢!”

“小时候在宫里,常常看人给母后梳各种复杂的发式,看的多了,虽不会梳那种复杂的,梳一个简单的,自然难不倒我。”顾元维说着,果然帮蒋白梳起一个发式来,又给她插上簪子,看看天色不早了,怕将军府的人担忧,忙叫人备马车,又对蒋白道:“我送你回去吧!”

“你今儿本来不适,后来又跑到沈府门口去,差点真中了暑,现下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我自己回去就罢了!”蒋白脸上的霞红还没褪掉,却强作镇静,抬头道:“你要不放心,让侍卫送我回去也行。”

“不,我就要自己送你回去!”顾元维见蒋白说着话,又避开他的眼神,心里痒痒的,搓着手道:“我要多看你一会儿。”

肉麻死了!蒋白不由自主白了顾元维一眼,这回却没有冒寒气,反有些甜丝丝的。

两人正说着,却听侍卫在外边道:“禀福王殿下,将军府玄少爷和青少爷来了,说是来接白姑娘回去的!”

“请他们厅内奉茶,白姑娘马上就出来了!”顾元维吩咐侍卫一声,依依不舍看着蒋白道:“我的病还没好,你明儿还能来看看我吗?”

“你说呢?”蒋白抿嘴一笑,抬脚就走。

哪究竟是来还是不来呢?顾元维费力猜测着,忙跟在蒋白身后,送了她出去。

73、一晚睡不好

蒋白在福王府耽搁的功夫,沈府却进进出出了好几拨探病的人。没一会儿,几家跟沈府亲厚的人便得到消息,知道蒋白把还没影儿的娃儿许了沈天桐当义子,而顾元维居然也同意了。众人因议论纷纷,各有说法。宋建一时在沈天桐跟前道:“好哇,师兄弟一场,白哥儿只把娃儿许给你当义子,哪我们呢?”

眼见沈天桐喝了粥水,气色明显比前几天要好,乔成也附和着道:“白哥儿这是偏心,忘记还有我们这些师兄弟呢!我还真怀念从前一起练武的日子。”

大家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又混在一起学了好几年武,这当下乔成说起从前的事,宋建也笑道:“白哥儿虽易了女装,但我总还当她是以前的小师弟。若不是男女之别,大家还能一处谈文论武,可惜啊!”

“是啊,我也还当白哥儿是师弟,倒没把她当师妹看。她佛诞那天易了女装,我是惊艳了一把。过后却觉得白哥儿依然是那个白哥儿,性子还是那个性子,除了衣裳装扮变了,其它并没有变。这会还真不敢想像白哥儿也和普通的姐儿那般,以后生儿育女什么的。若明年真生下一位男娃,……”

“我觉着呢,白哥儿未必会生下男娃,没准生下女娃呢!”宋建叉腰道:“祖母正给我议亲,待换了庚帖就定亲了。我赶在年底迎娶,明年就生一个男娃,好好培养,让他长大了娶白哥儿生的女娃,这才吐气扬眉呢!”

“你这想法是怎么来的?”乔成表示佩服,笑嘻嘻道:“你儿子想娶,人家白哥儿就会把女儿许出去呀?”

两人插科打浑了一阵,见沈天桐渐有笑意,才笑着告辞了。

沈天桐见得房里没了人,这才合上眼养神。一时只想着蒋白说要把娃儿许给自己当义子的事,细想得一回,却觉得不妥。以顾元维的身份地位,如何会答应儿子认自己为义父?但若要自己放弃这么一个和蒋白认亲戚的机会,却又不舍得。若没了这层关系,自己以后哪有机会见到蒋白?

除了义父,那便只有亲家,才有机会见到蒋白了!若自己有一个女儿,以后许给蒋白的儿子,两家连亲,才是正经喜事。也能堂堂正正的见蒋白。至于义父,就算自己想当,怕没那么容易的。沈天桐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惊住了,怔怔出神:自己一心想着如何拒绝祖母为自己议的亲事,并无成亲的打算,却从哪儿来的女儿?

却说顾秋波也听到蒋白将娃儿许给沈天桐当义子的消息,一时在府里生气,哼道:“白哥儿准备把娃儿许给桐哥儿作义子,哪将来这辈份不是更乱了吗?”

顾秋波想着要喊蒋白婶婶,本来就直翻白眼,这会儿想着蒋白将来的娃儿是喊自己哥哥的,若是成了沈天桐的义子,那娃儿就要喊沈天桐义父。问题是,自己和沈天桐是表兄弟,那娃儿这么一喊,自己不是平白矮了沈天桐一辈吗?

贺信之也和顾秋波一样,不甘心的踱着步,自语道:“若不是福王殿下使诈,白哥儿未必会嫁他。现在白哥儿还要把娃儿许给桐哥儿当义子。倒把我这个嫡亲的表弟放到一边去了。不成,我也要当义父!”

蒋白不知道自己许诺生下娃儿就给沈天桐当义子这件事,已经引发其它师兄弟的不满,只在发愁如何跟尚婕说这件事。因心下寻思:祖母跟沈夫人不和的事,由来已久,自己却私自去沈府见沈天桐,还许诺说将来生下娃儿给他当义子,不知道祖母会不会生气呢?

至晚间,尚婕终是知道了这件事,虽略略生气,却忍着气问道:“福王殿下如何说?同意这件事吗?”

高门大户之间,认义子却是要下帖子请人见证,然后两家从此就要认起亲戚来的。两府里如果不是关系特别好,通常不会让自己家娃儿认人家作义父。况且顾元维是亲王,将来的儿子肯定是要封郡王的,哪有郡王随便认一位臣子做义父的?

蒋白这会自知理屈,只得赔着笑脸解释了几句。

尚婕待听得顾元维并没有就这件事责备蒋白,这才吁了一口气,拉过蒋白道:“白哥儿,你要知道,你以后生下的娃儿,那也是福下殿下的娃儿,不是你一个人的娃儿。私自把娃儿许给人家当义子的事,要是换了另一个人,断断不会答应。这还是福王殿下,才这般纵容你。但你以后万不可如何私做主张,让福王殿下难做。你这么口轻轻一句话,只怕福王殿下还得在太后娘娘跟前费口舌为你遮掩。太后娘娘是何等人,听得孙儿还没影呢,这就许给臣子作了义子,哪里容得?”

贺圆也道:“小白,亏得跟你定亲的是福王殿下,这才容许你这样。若是其它府里的哥儿,听得这等事,只怕早闹翻了。福王殿下宠着你,不说你什么,但咱们将军府可不能不明理,不跟你把事情说明白。不提福王殿下是亲王这件事,就是普通府里的哥儿,听得未过门的妻子,把没影儿的娃儿许给人做义子,也要心里不痛快的。”

尚婕和贺圆其实多虑了,顾元维根本没为这件事苦恼,这会只躺在床上回味蒋白骑坐在自己身上的情景,一边想一边捶床自语,“小白白,你为什么才十三岁,要是十五岁及笄了该多好。”因想着蒋白虽才十三岁,但因自小练武,将军府众人又百般看顾,却是比同龄的女娃高的多,身段儿也发育的好,一时吞了吞口水,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最后拿个竹枕压在自己肚皮上,这才合眼睡了。

却说蒋白被尚婕被贺圆一说,倒有些过意不去,打定主意第二日见到顾元维时,要好好的讨论一下这件事。谁知她第二日还没起床,折桂就进来叫醒她道:“白哥儿,孟侍卫一早就来了,候在府门口,也不进来。只说福王殿下今儿还是不肯喝药,还得请你过去劝着喝药方罢。老夫人和夫人听了也着急,让我进来叫醒你,让你赶紧上福王府去瞧瞧才行。”

“呃!”蒋白抓着枕头乱扯,心下呜咽,这肯定是顾元维想见自己,故意这么说的。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还早着呢,存心不让人睡懒觉么!

折桂最看不得蒋白赖床,这会有了好借口,自然上前硬是扶起蒋白,帮着换了衣裳,洗脸梳头完毕,这才推出去吃早点。尚婕早急了,只催着蒋白快出门,深怕顾元维不肯喝药,病情会加重,一面道:“福王殿下还是为着香巧姑娘配药,这才中了暑气的。论起来,也是因为香巧姑娘是你的闺中好友,福王殿下才这般着紧。现如今他病了,你倒是上心些,也学着关心关心才行。”

蒋白在尚婕的嘀咕声中出了府门,见得孟小富坐在一辆马车前边,后边还有另一辆马车,不由奇怪,问道:“怎么来了两辆马车?”

孟小富见得蒋白出来了,忙跳下马车道:“福王殿下说了,天气太热,白姑娘和丫头们一起坐马车,只怕挤着。所以后面那辆马车,是给丫头们坐的。”

丫头们,不就指我吗?折桂摇摇头,自行走往后边的马车。

蒋白自己攀住车把,一借力就上去了。才一掀车帘,里面却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就扯了她进去,不待她惊呼,嘴巴就被捂住了,只听顾元维的声音道:“别作声,省的惊动你们府里的人。”他这里说着,马车早驰了起来。

待得马车行了一段路,顾元维这才松开捂在蒋白嘴上的手,低声道:“我昨晚一直睡不好!”

虽则昨晚下了一场雨,天气难得的凉爽起来,蒋白也莫名其妙的睡不好,这会听得顾元维如此说,只随口问道:“为什么睡不好?”

“想你了!”顾元维捏着嗓子撒娇,见蒋白一副被雷辟中的神情,这才改回正常声调,俯在她耳边道:“你昨天不是亲了我吗?我可是第一次,怕你会始乱终弃,一晚睡不好呢!这不,一大早的,我就让小富赶紧过来,在你们门口等你。”

“又乱说!”蒋白被当作男娃养了十三年,倒没有普通女娃那般扭扭捏捏的性子,想着自己和顾元维已是定了亲,就是拉拉手亲近些,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会只任他握着手,却用指甲掐掐他的掌心,嗔道:“说话正经些!”

“我很正经啊!难道你不是亲了我?”顾元维大手包着蒋白的小手,指腹挨擦着蒋白的手指,隔一会又轻轻挠她的掌心,见她要缩手,忙掀住了,放到自己嘴边亲了亲。不亲不要紧,这一亲,又是忍耐不住,另一只手悄悄绕到蒋白背后,突然一搂,把蒋白整个人抱到自己膝盖上,伸手轻抚她的脸。

蒋白待要挣扎,又想着这是在马车上,且孟小富又驾着车,正犹豫着,却感觉顾元维鼻息渐粗,热热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颊,大手在自己脸颊上移动,慢慢移到耳后,轻捻着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却揉着自己的手指。一时脸红心跳,僵着身子不动。

顾元维见蒋白没有反抗,不由大喜,只希望马车不要那么快到福王府。一时心猿意马,不提妨马车突然一个转弯,他这里一颤,嘴唇一下贴到蒋白嘴唇上,只觉蒋白两片嘴唇带着甜香,温软如花瓣,哪里控制得住,早含住吮了起来。

74、你就是欠揍

正当盛夏,马车内又闷又热,车厢角落一个放了冰块的铜盆中,冰块已是融化了一大半,没融化完的小冰块浮在上面,随着马车的晃动,撞着铜盆,发出“咣咣”的响声。

孟小富专心驾着马车,忽然听到一声铜盆翻动的声音,接着顾元维闷闷的叫了一声,他抿抿嘴角,拉紧了马的缓绳,稍稍放慢了马车的速度,以防那个铜盆滚出车厢外。待听得铜盆稳稳当当倒扣在木板上的声音,这才松了缓绳,让马奔跑起来。

原来蒋白被顾元维两片滚烫的嘴唇一挨上,一僵之下,却不像昨天那样被捉住了手动弹不得,自然而然就是一推,把顾元维推在车壁上,借着车壁的弹力,她已是滑下了顾元维的膝盖,往旁边一闪。因车厢内地方不大,她这一闪,却离顾元维不远,一抬头见顾元维伸手过来拉她,一时想也不想,突然挥拳砸向顾元维的眼眶。顾元维刚刚得了手,这会大意起来,并不提妨,警惕性大降,蒋白一拳过来,两人距离又这么近,他一侧头,却还是来不及避开,只听“砰”一声闷响,左眼眶结结实实着了一拳。

“小白白,你真打呀!”顾元维眼冒金星,没料到蒋白怕他又伸手过来,居然又是一脚飞过来,他捂着眼睛一闪,伸手去捉蒋白的脚。蒋白怕他又抱住自己,硬生生收回脚,往下面一绊,正绊在顾元维脚上。顾元维因捂着眼睛,一个退步,却绊到铜盆上,铜盆里的水一下溅了出来。蒋白见一击得中,伸足又绊了过去。顾元维还没站稳,足后跟撞在铜盆上,一个趄趑。冷不妨见蒋白拳头又挥了过来,一矮身,整个人跌坐到铜盆上。他双手一撑站了起来,却带翻了铜盆,铜盆一个翻转,倒扣在车厢内,冰水和小块的冰把车厢内的木板洇湿了一大片。

见蒋白缩回手,坐到车位上,不再挥拳,顾元维这才站直了身子,一摸身后,屁股那儿全湿了,正滴着水呢。这会儿乌青着一只眼睛喊道:“小白白!你出手还真狠啊!这要换了别人,早被你踏出车厢外了。怪不得求亲时,别的哥儿不敢应承入赘呢!这入了赘,还不是任你欺负的份。”

“看来我下手还不够狠!”蒋白看到顾元维屁股湿淋淋滴着水时,本来还好笑,一听他的话,不由又挥拳道:“你昨天就没问我同意不同意,随便就亲。今天我睡一个懒觉,你又早早来骚扰,我没睡好没吃好,这一上马车,你又袭击。你说,你不是欠揍是什么?”

瞧这样子,是怪我不让她睡懒觉了?听小富说过,小白白爱睡懒觉是出了名的,那个丫头折桂是专门养来叫醒小白白的,那个丫头还得了一个外号,外号是“会叫/床的丫头”,看来是真的了。顾元维随手拧拧衣角,举手示意自己不会乱来,这才挪到蒋白身边坐下,语重心长道:“小白白,咱要讲道理,不能动不动挥拳砸人!”

“我很乐意讲道理的,可是你一上来就堵住我的嘴,我没法子说话。”蒋白说着话,见顾元维眼眶边乌青一片,声音不由低了低,悄悄挪远一些,这才问道:“喂,你痛不痛??”

“痛死了!”顾元维闭了眼睛道:“你帮我吹吹!”

娘说过,打一棍子之后,要给一颗糖,这样才能让对方服服帖帖。蒋白一边想着贺圆的至理名言,一边凑过去顾元维脸颊边吹了吹,安抚道:“好啦,待会就不痛啦!”说着瞧瞧车厢木板上,见还有冰碴子,一时弯腰拣了一小块,拿手帕子包了,举到顾元维跟前道:“你敷敷眼睛,待会不会肿得太厉害。”

“你帮我敷!”顾元维顺势哼哼着,挨挨蹭蹭倒在蒋白膝盖上躺着,用撒娇的口气道:“你打了我,得负责!”

好吧,这回确实应该要负责!蒋白按住顾元维的头,不让他在自己膝盖上乱蹭,一时拿了冰碴子给他在眼眶边敷了一会儿,见冰碴子滴出水来,这才拿开了。却见顾元维侧了侧身子,抱着自己的大腿,似乎睡着了,不由愣住了。青着眼眶,湿着屁股,这真能睡得着?一时推了推顾元维,不想顾元维抱的更紧,喃喃道:“昨晚没睡好,今天天没亮就起来了,这会好困。让我养一会儿神。”

这个,打一棍子之后给了糖,可不可以再打一棍子呢?蒋白在顾元维没肿那个眼睛边比了比,想像着他两个眼眶都肿起来的样子,不禁笑了。

顾元维却闭着眼睛寻思着,嗯,小白白自小练武,这突然一拳,实在难以提妨。得慢慢让她习惯我的亲热举动才行。想享受温柔,怕是不容易啊!

孟小富听得车厢里没了动静,忙又提高了车速。才到福王府大门口,早有人迎上去了,又有人过来禀道:“福王殿下,蜀王和贺少爷他们来了,正候在厅外。”

这会儿众位哥儿正在福王府厅中喝冰镇酸梅汤,顾秋波跟贺信之道:“我可以叫白哥儿一声婶子,但是白哥儿生的娃儿万万不能认桐哥儿作义父,要是认了,会乱套的。我得劝说王叔,让他劝一下白哥儿,这事儿得作罢!”

“哼,我可是白哥儿的表弟,不比桐哥儿亲些?白哥儿的娃儿要认义父,也该认我,而不是认桐哥儿。”贺信之气愤道:“桐哥儿生个病就得了白哥儿以后的娃儿作义子,赶明儿我也生病去。”

“你们不用吵,没准白哥儿以后生下的是女娃,桐哥儿想认也认不成。最好的法子是咱们赶紧成亲生娃,让咱们的娃来娶了白哥儿的娃,让桐哥儿羡慕去。”宋建嚷嚷道:“桐哥儿要是绷不住,也赶着去成亲生子,省的他祖母和娘在我祖母跟前哭诉,说他不想成亲,府里全烦心了啥的。听着烦人。”

众人正乱纷纷说话,听得顾元维领了蒋白回来了,不待他回房去换衣,早奔出厅外去相见。

眼见顾元维左眼眶一片乌青了,众人因凑过去道:“福王殿下,你这眼眶边瞧着很像被人打了一拳。”说着都怀疑的瞧瞧蒋白。因近了看,又发现顾元维不单眼眶乌青一片,衣裳也湿湿的,屁股全是水渍,一时摸不着头脑,又问道:“福王殿下,你这是闹的哪一出?”话一问完,众人对视一眼,又止了话。他这是被白哥儿给打了,然后推进水里?众人猜测着,心内各个为顾元维掏一把同情泪,哈哈,福王殿下,你以后挨揍的日子长着呢!

蒋白早已作出一副无辜状,表示不关自己的事。顾元维自然知道自己的样子瞒不过熟悉蒋白作风的一众师兄弟们,一时顾左右而言它,笑道:“大热天的,你们怎么都跑来了?”

“不跑来,我以后的堂弟就要认了桐哥儿作义父,我就要平白矮桐哥儿一辈了。”顾秋波早站了起来,叹口气过去见过顾元维和蒋白,哀怨的道:“白哥儿,你忽然成了我的婶子,我心里还难受着,这会我未来的小堂弟忽然又成了桐哥儿的义子,我严重抗议。”

“我们也抗议!”贺信之和乔成宋建也异口同声道:“要认,得连我们也认下。”

“这样吧!要是生了男娃,让他都认你们为义父。要是女娃,你们又生有男娃的话,到时上门求亲吧!自然,我们也可能要哥儿入赘的!”

“福王殿下,这可是你说的?”贺信之和乔成宋建大喜过望。

顾秋波在一边早生气了,嚷道:“王叔,你让小堂弟认他们作义父,那我呢?”

众人齐齐无视他,只顾嚷道:“福王殿下,你以后努力点,让白哥儿多生几个,总能生出女娃的。没准我们当了义父之后,还能再当个岳父!”

蒋白:“……”

75、解说明白了

吼,你们当我是猪啊,一生就一窝?蒋白见众人说的兴起,差点就要上来叫亲家了,不由郁闷,只嚷道:“喂,你们来未婚妻都没有,怎么就论起娃娃亲来了?”

“很快会有的!”乔成笑嘻嘻道:“祖母和平哥儿的娘正议亲,妹妹不久就会和平哥儿定下亲来的。待办完妹妹的事,就轮到我了。人选也有了,只等我们上府里去正式提亲呢!”

“是哪一家的姐儿?”众人不由好奇。

乔成忽然忸怩了一下,红着脸道:“你们也认识的。”

“谁?”

“就是白哥儿婶子娘家的侄女儿,陈宛若。”

蒋白不由嚷道:“啊,宛若妹妹比我还小一岁的。居然要定亲了!我说她这阵子怎恶魔不见踪影,原来是害臊,不敢乱跑了。”

趁着众人说话,顾元维忙忙往后头去换衣裳,又令人拿了熟鸡蛋来敷眼眶。孟小富一边给他敷眼眶一边道:“敢对福王殿下动手的,还真没几个人。这些年来,福王殿下是第一次被打成这样罢?”

“打是亲,骂是爱!”顾元维随口道:“小白白要是对我客客气气的,我倒要难受起来。”

你这是皮痒么?没人打还难受?孟小富腹诽了两句,心下可怜自己,唉,福王殿下被打了,明显是自己失职,要是太后娘娘问起来,自己要不要照实说呢?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罚?

“放心,母后不会罚你的。”母后不是想找一个能治住我的人么?这回听得我被小白白打了,没准还高兴呢!

福王殿下居然知道我心里的话!孟小富吓了一跳,不再乱想,忙着换上另一只鸡蛋给顾元维敷了敷。

却说众人眼见顾元维进去换衣裳,早凑过去问蒋白:“白哥儿,你是不是狠揍了福王殿下一顿?把他眼眶都打乌青了。”

“他自己撞着了,不关我的事!”蒋白摆手,严肃道:“我可是斯文女娃,怎么会随便挥拳打人呢?”

众人“哄”的一声笑了。这一笑,又有了先前师兄弟一处学武的气氛。蒋白也吁了一口气。本还怕这些师兄弟会因为上回求亲不成结了心结,现下好了,师兄弟的情谊并没有损坏。以后照常能来往。

却说尚太后让钦天监择吉日,拟提前给蒋白和顾元维完婚的消息,不上几日,就由贵姐的口中传到贺圆耳边。贺圆和尚婕商量了半天,却没想出妥当的法子推迟婚事。这一晚上了床,辗转反侧睡不着,一时想着蒋白才十三岁,年纪尚小,这么早成亲实实不妥当。一时又想着蒋白自小扮作男娃养,相貌虽俊美,无奈她一副男娃性子,这进了福王府,就是福王妃,不说别的,各府里的人事往来等等,总要应付,却怕她不懂那么多规矩,会随便应付,让人看笑话。一时又想着出嫁娘总要亲手做几件衣物及荷包香包,到时献给长辈亲友,现下时间这么仓促,如何来得及做。一时又想起自己当初早早嫁入将军府,初期那股不安和忐忑,就怕蒋白也会经历这种不安的时期,却要如何给她讲解这些男女相处之道?又要不要先普及一些婚前教育?

在贺圆心里,总认为蒋白年纪小,只把她当小女娃看待,并没有料到她一易装,就有许多人同时上门求亲,又很快定下亲,再至现在,却要提前完婚。自己只有这一个女儿,怎么也舍不得她早嫁,可对方是太后,这婚事的迟早,便不由自己做主了。贺圆这里叹了一口气,黑暗中却有一只手伸过来搂住了她,蒋华安的声音拂在耳边道:“怎么啦?你忧心白哥儿的事,睡不着?”

“你瞧你,依然当她是男娃,还是满口白哥儿,而不是白姐儿。”贺圆把头枕到蒋华安手臂上蹭了蹭道:“自打她易了女装,非但大家时不时转不过弯来,她自己也一样转不过弯来呢!穿着裙子就乱跳,攀上攀下的。若不是样子好看,一副女娃样,不认识的人见了她的作派,还以为是谁家野小子故意着了女装出来戏弄人。她先前着男装时,为着人家笑她肖女娃翻了许多白眼。现下着回女装,又为着人家说她作派肖男娃苦恼。这些还没调适过来,又要出嫁。我如何放心?”

蒋华安摸摸贺圆的头道:“你当初嫁进将军府时,才十一岁,不也好好的。现下白哥儿十三岁了,可比你当初大了两岁。且她要嫁的人是福王殿下,福王殿下表面上看着不羁,其实自有一套自己的活法,自会好好的护着白哥儿,你不必忧心。白哥儿要是许了别家府里的哥儿,府里长辈多,规矩多,还真怕她不适应。现下是嫁到福王府去,除了年节要进宫向太后娘娘请安,其余时候没人拘着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和在将军府一样自由,没有什么不好。再者,福王殿下不是被你和娘算计了,定亲礼是按照入赘礼节办的吗?有了这一层,白哥儿还随时可以回娘家,福王殿下不会拦着的。论起来,福王殿下大着白哥儿一辈,我本不赞成这头婚事。可是现下细想,照白哥儿的性子,福王殿下却是一个良配。你在不放心,让杏仁两口子跟去福王府好了。”

蒋华安难得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倒安抚了贺圆烦躁的情绪。只是她还是不放心,瞪圆眼睛道:“虽如此,我还是不舍得小白这么小就出嫁。我明儿和婆婆进宫见见太后娘娘,看看能不能把婚事延后一些。”

尚太后既然起意要顾元维今年完婚,又哪里是贺圆能左右的?待得贺圆和尚婕进宫时,非但没有把婚事日期延后,还正式落实了提前完婚的日期。

待得贺圆和尚婕从宫里回到将军府时,蒋白也知道了要提早成亲这件事,嘀咕了好几天。这一天起来,终是没忍耐住,一大早就跑到福王府抗议,只让顾元维进宫劝尚太后把婚期延后。

顾元维听得蒋白的话,却顾左右而言它,装作不经意道:“宫里每年都会择日子狩猎,看看盛夏过后,就是秋季,听得今年会择在十月狩猎,我到时也会跟着去。小白白,你想要什么皮子?我帮你猎了来。”

狩猎啊?蒋白一听就忘记了先头的事,兴奋的道:“你到时也要去?能不能带了我一起去?我要什么皮子,自己猎了就是。我要给祖母和娘各猎一张狐狸皮子。”

顾元维一脸为难道:“带你去啊?也不是不行,可是狩猎时一般都不带女娃去的。毕竟是在野外,就怕有一个万一。那一回在野外,有一个服侍皇上的宫女自己睡了一个帐篷,守在外头的护卫一个打盹,宫女就要野狼悄无声息的叨了去。你要跟了我去,除非跟我睡一个帐篷,我才敢答应带你去。可是咱俩又没成亲,哪能睡一起呢?”

“太后娘娘不是择了日子,让咱们九月初十成亲吗?到狩猎那会,咱们成亲一个月了。”蒋白脱口道:“睡一个帐篷就一个帐篷,有什么大不了?”

“对、对,我怎么忘了这个。”顾元维偷笑,嘴里却郑重道:“到时你哥哥和几家府里的哥儿也会跟着去,却是热闹。”

“我哥哥六岁起,就跟着爹爹去狩猎了,第一次活捉了一只山鸡回府,得意的不得了,我还记得呢!”蒋白眸子亮晶晶,挥舞拳头道:“我要活捉几只野兔回来养。”

“福王府地方大,多捉几只也没关系!”顾元维说起狩猎的趣事,见蒋白听得入神,眼中不由盛满了笑意。自己在心内夸奖自己,好样的,小媳妇马上就能骗到手了!

一会儿,顾元维已是由十月的狩猎说到江南三月烟雨天气的浪漫,再提到海外诸般好玩物事。最后许诺,成亲之后会带了蒋白出外游历一番。

蒋白听得心向往之,早不计较提前办婚事了,只抚着掌道:“我要回府让人先做几套男娃猎装,到时狩猎时穿了去。”

小白白,你不是应该先做嫁衣再做猎装吗?顾元维很想提醒,忍了忍还是没提,只笑着说:“野外蚊虫多,你到时多备几个香包,用来装防蚊虫的香料。对了,给我绣的香包要大一号一点的,可以装多一点东西。”

蒋白跑到福王府时,将军府众人却忙碌的不行,毕竟将军府和福王府联亲,要办的事太多。现下又已是七月,才一个多月时间准备婚事,纵是将军府众人办事一向快,这当下也怕有个疏漏。

尚婕别的倒罢了,关于要让哪几个丫头陪嫁,要跟去哪几个妈妈,却是斟酌了再斟酌。最后除了折桂外,另择三个伶俐的丫头陪嫁。又择了四户办事牢靠的陪房。另外两个妈妈,却是从自己房里择出来的,一时叫了两个妈妈去嘱了许多话。因蒋白才十三岁,这圆房的事自然要及笄之后,到时如何让小夫妻适当的亲热,又如何把好关,全落在两个妈妈身上。两个妈妈听完尚婕的话,少不得郑重的应下来。

尚婕这里说着话,贺圆却听得蒋白气冲冲跑到福王府想让顾元维延后成亲的日期,正愕然,却听得人来说道蒋白回来了,这回兴冲冲往绣房去看众人合力给她绣的嫁衣了,还帮着绣了衣角的花纹。

因尚太后盼着顾元维成亲,盼了好几年,这回好容易顾元维点头答应成亲,将军府又没了异议,却是练练派人到将军府商议,不上半个月,居然把复杂至极的婚礼诸般礼节都办完了,连聘礼单子也送到了将军府,可谓雷厉风行。

眼见蒋白待嫁在即,贺圆再度心焦起来,在房内自语道:“这才十三岁,才十三岁啊!万一两个妈妈把关疏忽,小夫妻偷偷亲热了,小白怀上了怎么办?会出人命的哦!”

至晚,贺圆把蒋华安赶到书房睡,却把蒋白叫到自己房里,母女两个睡在一床上,说了一夜的话。眼见蒋白懵懂,贺圆只得解说了许多男娃与女娃的不同之处,直说的蒋白似乎明白了过来,这才作罢。

蒋白只把贺圆的话作了一个总结:嗯,成亲之后可以拉手亲小嘴,但是万万不能脱衣服躺在一起,要是脱衣服躺在一起会怀上小娃,太早怀上小娃对身子不好。她寻思完毕,这才道:“娘,我都明白了,你放心吧!”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贺圆欣慰极了,不容易啊,大半夜的,自己终于解说明白了。

76、 大婚喜庆日

中秋节过后,很快就进入九月,待得九月初九重阳节这一天,将军府诸人顾不得像往年一样登高望远,只一径忙碌着。贺圆忙里偷空,又是拉蒋白嘱了许多话,蒋白想着第二天就要出嫁,也来了危机感,紧张的小脸都皱了起来,坐立不安。贺圆只得安抚了一会,又让赶着来帮忙的莫若慧和乔香巧陪着蒋白说话。在莫若慧和乔香巧的劝慰声中。蒋白稍解了一些紧张感。至晚,却又忐忑不安起来,只拉着莫若慧和乔香巧,不让她们回房,硬要她们陪着一起睡。三个人说了一晚的悄悄话,对嫁人这件事,都是又喜又忧的。

第二天一大早,各府里的夫人和姐儿便来了,宋晴儿乔潆等人挤进蒋白的房里,各拿了亲手绣好的荷包等物相赠,又笑道:“唉呀呀,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偷偷猜过白哥儿究竟是喜欢若慧还是香巧呢!又说道若慧和香巧若是一起嫁给白哥儿,白哥儿真个享了齐人之福了。谁知白哥儿居然是女娃不说,这会又比我们早出嫁,真真想不到呢!”

“我一想着白哥儿嫁了福王殿下,慧姐姐以后要喊白哥儿婶子,就觉得好笑!”

“我是想着福王殿下那样的人,这便成了玄哥儿的妹夫,他要喊玄哥儿大舅子,更是好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