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倾墨也要跟去。

王亨拦住道:“还要劳烦神医随李侍郎去刑部作证。”

东方倾墨嘀咕道:“状元郎那么清闲,看了一天热闹。我老人家也太辛苦了,忙了一天,晚上也不能安生。”

王亨道:“改日我请神医。”

东方倾墨这才高兴起来。

他不过是发发牢骚,能找出当年谋害卫姨娘的真凶,洗清王夫人的冤屈,他自然是尽心尽力、任劳任怨。

慕晨引梁心铭在书房坐了,一面唤人来伺候茶水,一面歉意道:“状元郎请稍坐,大爷回头就来。”

她是王亨身边得力大丫鬟,眼下这府里乱糟糟的,正是她出力的时候,所以不得空闲伺候梁心铭。她也知道王亨看待梁心铭不同,不敢让一般人来伺候,特地叫了若彤来,仔细交代了,说状元郎是大爷的门生,要好生招待。

若彤领命,来到梁心铭面前。

看见梁心铭,若彤一呆。

梁心铭心里也很触动:若彤,是跟林馨儿最贴心的丫鬟,是她和王亨相爱的见证人,小姐妹一般的存在。

梁心铭出山,最害怕与她同床共枕了四年的王亨会认出来,第二便担心若彤这样近身伺候的丫鬟察觉端倪。

王亨的身份高过她,若是用些手段试探她,她无可推拒;但若彤就不行了,男女有别,若彤就算怀疑也无法。

因此,梁心铭很镇定。

感觉若彤看她,她抬眼,目光与若彤一触即收,微微垂眸道:“这位姑娘好。”很优雅守礼的君子举止。

若彤没听见一样,依然呆呆地看着他。

梁心铭有意提醒她这样盯着一个男子不合适,再次抬眼,疑惑地瞅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若彤骤然惊醒,结巴道:“啊…哦…你是…”

梁心铭道:“在下徽州梁心铭。”

若彤脱口道:“状元郎!”

梁心铭含笑点头。

若彤忙施礼道:“请大人恕罪,婢子失礼了。”

梁心铭即便有满腹的话要问她,此时也只能忍着,随口问道:“在下上次来王府,并未见姑娘?”

若彤道:“婢子新来的。”想要去泡茶,脚下却挪不动,脑海里满满都是林馨儿,和眼前人对照。

再说思雨,去大门口见孟家两位夫人。

她将王亨的话回禀给了孟远古的夫人,还添油加醋地补充了好些,左一个“舅太太”,右一个“舅太太”,说“我们大爷有圣旨在身,不然早就过来迎接舅太太了。大爷说改日去府上给舅老爷和舅太太赔罪呢。大爷还说,请孟姑娘闲了来玩,我家姑娘们都回来了呢。”

她完全没把吴氏当回事。

吴氏眼神凌厉地盯着她。

孟远古夫人怕她发作,抢先一步道:“二嫂,既然王家今日不方便,咱们改天再来吧。”

吴氏道:“不必了!我们不能进去,叫他们把清泉送出来!难不成我来接女儿,他们也要扣着?丫头,去回你家主子:可要想好了,是否扣着!”

思雨眼睛一亮——

那怎么能扣呢?

敲锣打鼓欢送!

她忙殷切笑道:“孟夫人请稍等,婢子即刻去回禀。”说完屈膝施一礼,转身迈着小碎步,也不见裙摆动荡,身子也不见摇晃,云一般飘走了。

要说王家这门第真不是吹捧出来的,是几百上千年积淀下来的,这从一个小丫头身上就能品出来。

吴氏一口气堵在胸口。

但她生生吞了这口气。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和王家闹翻、放弃这门亲事。

孟远翔昨晚回家告诉她,王亨在春宴上如此这般。

她气得当时就要来接孟清泉,被孟远翔拦住了。

孟远翔悠悠道,等明日请孟远古夫妇一起上王家。

孟远古虽是王亨亲舅舅,更是孟家人,孟远翔就不信他能对王家踩踏孟家脸面的行为坐视不理。

孟欣尚未定亲呢,孟清泉若被退亲,就不怕被影响?

今天一早他们便得到消息,说王家父子出城验尸去了。王家父子不在,他们过来有什么用?只得再等。

好容易等到王家父子回来,孟远翔又去了吏部。吴氏只得和孟远古的妻子一起过来,谁知在门口被人拦住。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吴氏算是领教了王亨六亲不认的手段,恨得牙根痒痒,想女儿在王家不知怎么被欺辱呢,立即就要接走。

孟远古夫人暗自叹气:这件事,孟远古夹在中间最为难。这不,孟欣要来王家玩,被她挡住了。就怕吴氏疑心,以为他们存有私心,妄图搅黄了这门亲事,再把孟欣嫁给表哥。

舅太太还真有亲上加亲的想法,只不好提的。

王亨对孟欣一向很好,全不像对孟清泉那般冷漠,若能亲上加亲,姑太太(王夫人)也可省却一桩心病。

刚才思雨转达了王亨对孟欣的特别关照,舅太太心活了,同时也感觉到吴氏的愤怒和不悦。

思雨进来,将吴氏的话回了王亨。

王亨立即吩咐慕晨:“去告诉老太太和太太,命人送孟姑娘出府。”这事还是让老太太安排,才做得周全。

慕晨立即去往萱瑞堂传话。

思雨差事完了,四下一看,没看见梁心铭,忙悄悄问一安,一安说状元郎在书房,她急忙就赶过来了。

她在书房门口便听见里面说话,然后便看见若彤对着梁心铭一副花痴的模样,不禁生气:梁状元风采出众,你也不能这样盯着他看哪。多失礼、多丢人!

梁状元是你能妄想的吗?

他对妻子深情的很!

他都没对她动心呢。

孤男寡女的,若彤这样子若被人看见,传出什么闲话,自己被人议论是小事,带累了状元郎才是大事呢。

思雨想罢,急忙就进去了,对若彤道:“你怎么傻了,也不泡茶,让状元郎干坐着?”

若彤彻底醒过神,羞愧转身。

梁心铭招呼道:“思雨姐姐。”

思雨歉意道:“若彤妹妹刚从徽州过来,不认得状元郎。她听我们说了状元郎的才学,敬佩得不得了,所以刚才一见了,都傻掉了,还望状元郎莫怪罪。”

梁心铭笑道:“怎会呢。”

第174章 变天

思雨就忙起来:

先亲自打水让梁心铭洗手脸,他才从城外验尸回来,那尸气怕是都沾了他一头一脸,不洗脸能行吗!

等若彤泡了茶上来,她又笑着介绍道:“这是才上市的极品凤尾茶,我们大爷费老大精力才弄到的。”

梁心铭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再然后,若彤端了许多果品茶点上来。

梁心铭一看,全是林馨儿爱吃的,不由暗赞:好丫头,也想法子试探她呢。

她当然不能像林馨儿一样大吃特吃。

若彤见她不动,满眼失望。

还是思雨,劝道:“状元郎忙了一天,先吃点东西垫一垫。大爷把那边的事忙完,就会让人来请。”

梁心铭笑道:“多谢姐姐。”

思雨道:“这是婢子们分内事。”

她察言观色,见梁心铭并未嫌弃她们,随口问她们一些家常闲话,求之不得,忙都仔细告诉了。

梁心铭也不多问,只摆出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神情,那思雨便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不需要她发问。

这话套的,无影无形!

然后,梁心铭便知道王亨昨日对孟清泉发脾气了,也知道吴氏要接走孟清泉了,不禁脑补吴氏愤恨的模样…

梁心铭很佩服思雨。

别看小丫头扯一堆,都是王亨如何抗拒亲事——这事王亨巴不得让人知道——对王家内部闲言一点都没涉及。

能在美男计的诱惑下不昏头,可见训练有素。

再说萱瑞堂,老太太得知蒋氏发疯,除了王夫人,将别的太太奶奶和婆子丫鬟一律都屏退了。

蒋氏被押进去后,棋妈妈一拔了她口中的帕子,她便疯狂地显摆自己的“丰功伟绩”,听得王夫人满眼不可置信,老太太险些气晕过去。

等缓过劲来,老太太对棋妈妈喝道:“让她清醒清醒!”

棋妈妈道:“是。”

她先进入套间内,拿了一套银针来,拔出一根,摁住蒋氏,将银针对准她后臀就刺了下去。

银针刺在隐秘地方,虽疼痛却不伤筋骨,也不会被人发现。王家少有用这阴毒的法子惩治下人,但不代表没有,今日用在蒋氏身上,可见老太太动了真怒。

蒋氏惨叫起来,声音渗人。

身体的疼痛,让她清醒了。

脑子清明后,她对上了老太太沉沉的目光。

老太太冷冷地问:“可醒了?没醒再扎手指。”

蒋氏吓得一哆嗦,抱着双臂把手藏进腋下。

老太太便知她清醒了,厉声道:“我大房有他父子在,不是你这贱妇能糟蹋的!你若不顾忌自己儿女,不顾忌你娘家名声,到刑部大堂就只管胡说!”

蒋氏瞪大眼睛,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所作所为将会给王亮、王亦,还有王冬雪带来什么后果。

那后果,终令她恐惧了!

她挣扎着向老太太爬去,一面哭喊道:“这事都是侄媳妇一人做的,与我们老爷无关,孩子们也都不知道。求老太太可怜我的孩儿,不要迁怒他们!我之前也恨安泰,都没对他下手,因为他是王家儿子,我不会害王家血脉的…”

老太太气得笑了,道:“这么说,我该感激你手下留情,所以要报恩?多谢你留了亨儿一条命?”

蒋氏很想点头,可是看看老太太那眼神,没敢点。

王夫人愤怒道:“你不会害王家血脉?你害得他做了十几年侏儒,还不够吗?”

蒋氏激动道:“是你自己没用!他(王谏)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就要死要活的,养个胎都养不好…”

王夫人气得倒仰,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对棋妈妈喝道:“带走!”

她再也不愿看到这张脸。

她也不想再跟蒋氏啰嗦。

她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人。索性为了和长房争权夺利毒害卫姨娘,她还能接受些。

蒋氏不甘,怎么才说这几句话就让她走了呢?怎么不多审问她或者对她谆谆教诲呢?她虽杀了人,对王家也是有功劳的。王谏能走到今天,难道不是多亏了她?

她很想跟老太太理论一番,可惜老太太不给她机会。

她满腹不平,出了门却再也不敢叫了,唯恐连累儿女。到了刑部,也只敢承认是为了和长房争权夺利,所以害死了卫姨娘,挑拨王谏夫妇不和。

蒋氏刚被带走,慕晨便来回禀:舅太太和孟夫人来接孟姑娘回家,正等在门口呢。

王夫人和老太太都一怔。

老太太问:“安泰怎么说?”

慕晨垂眸回道:“大爷让来告诉老太太和太太,叫安排人送孟姑娘出去。”她敏锐地察觉到,王府已经变天了。这样事,老太太竟然先问大爷的意思。

老太太便吩咐棋妈妈:“你带人去送孟姑娘出去。”

棋妈妈道:“是。”招呼慕晨下去了。

人都走了,王夫人再支持不住,向老太太告退。

今日的事一再突破她的底线。蒋氏害死卫姨娘已经让她吃惊了,没想到竟然不是为了和长房争,而是因为当年王谏没有选择蒋氏选择了她。刚才,她很想告诉蒋氏:如果重头再来,她一定把王谏让给她!

老太太盯着她道:“你想躲着伤心去?你没看见这府里乱糟糟的,眼下你儿子正需要你帮忙吗?”

王夫人激灵一下,起了一半的身子又落了回去。

什么话都比不上“儿子”两个字对她的作用大。

那蒋氏不是说自己是贤妻吗?还不要脸地吹嘘说王谏都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

呸!王谏再能干,也比不了儿子!他没能破的案子,儿子帮他断清楚了!

这府里没有蒋氏,王家只会更兴旺!

王夫人欠身道:“媳妇无用,让母亲操心了。媳妇这就出去安排,请母亲放心。”

老太太道:“你不头疼了?”

王夫人坚定道:“不疼了。便是病得要死了,为了亨儿,媳妇也要从床上爬起来操持家务!”

老太太道:“这就对了。”

李侍郎带走了蒋氏。

二房一片混乱:王诘接受不了“贤妻”变“凶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王亮兄妹惶惶不安,不知如何自处。

王亨交代人善后,自己同父亲来见祖母和母亲。

他对老太太道:“今科状元梁心铭正好在府中。孙儿听父亲说祖母想见他,叫他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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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情敌再见

老太太忙道:“哦?状元郎来了,快请来我瞧瞧!”

王夫人原本要去处理家务的,闻言又坐了回去。

王亨将她们表现收在眼内,命慕晨去请梁大人。

梁心铭在思雨和若彤两位俏丫鬟陪同下,吃饱喝足,顺带还打听到不少消息。少时慕晨来请,说老太太要见她,忙起身随她往萱瑞堂去了。

半路上,梁心铭看见棋妈妈领着一群媳妇丫鬟,簇拥着一顶青帷小轿,从另一条卵石小径过来,将要与她们在前方会合,忙停步、低眉敛目,让她们先走。

根据思雨之前提供的消息,还有走在轿旁的周妈,她已知轿内坐的是孟清泉,去向老太太和王夫人辞别的。

时隔七年,林馨儿以另一种身份和孟清泉相遇,若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错身而过,又怎能甘心呢?

甘心就不是林馨儿了。

当然,她也不会蠢到挑衅。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

她便看向思雨,又瞟了前方那群女人一眼,以目询问,“这是什么人?可要招呼?”

思雨和慕晨两个,思雨伶俐爱说话,且倾心于她这个状元郎;慕晨内敛寡言,她当然选思雨帮她出头了,算定小丫头不用她开口,会主动帮她达成心愿。

果然,思雨见她无声询问,很是荣幸;恰好棋妈妈看见梁心铭,微微发怔,竟盯着梁心铭磨不开眼,便忙招呼道:“棋妈妈,这是梁状元。”

小丫头意思很明显:还不快过来拜见状元郎?

梁心铭感觉那群女人目光跟聚光灯似得“刷”就集中到自己身上了,幸亏她是女人,若是男人怕撑不住。

棋妈妈忙过来行礼,道:“奴婢见过状元郎。”

思雨又对梁心铭道:“这是老太太跟前的棋妈妈。”

梁心铭忙抬手道:“妈妈不必多礼。”清朗的声音让所有女人目光都亮了几分,再结合她俊美无双的容颜、君子如玉的气度举止,视线再也扯不回来。

梁心铭不便盯着女人看,但是,若有人放肆地盯着她、令她感觉异样时,她便可以正大光明地盯回去了。

所以,当她眼角余光察觉周妈关注她的眼神比别人更犀利、比棋妈妈还震惊时,她目光一转,淡淡地看过去,似乎很疑惑,不经意地释放威严,压迫对方。

周妈急忙垂眸,不敢再看她。

梁心铭觉得,周妈身形有些僵硬。

这样的话,她更要仔细观察她了。

孟清泉在轿内,她只能看周妈!

棋妈妈感到梁心铭的不悦,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忙补救,因问慕晨道:“你们这是请状元郎去哪里?”

思雨抢道:“去见老太太!”

慕晨补充解释:“老太太听说梁状元长得很像小少奶奶,早就想见了。今儿可巧,就让大爷请来了。”

两丫鬟齐心协力让孟清泉不好过——老太太要见梁心铭,是因为林馨儿。嘴快的思雨说话居然含蓄,要想一想才能想到那个结果;含蓄的慕晨却直白起来,一针见血。

梁心铭公正地评价:慕晨更厉害一筹,一句话就戳中了孟清泉痛处。——她在王家待了这么些年,也没能取代死去的林馨儿;而王家上下对一个与林馨儿相像的人都这么感兴趣,两相对比,她心里能好受就怪了。

梁心铭感到那轿帘微微动了动,至于周妈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又抬眼看向梁心铭,似很不平。不料梁心铭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撞入眼中,吓得她急忙垂眸。

一旁棋妈妈道:“请状元郎先行。”

梁心铭道:“还是请贵客先行。”

棋妈妈坚持道:“请状元郎先行。”

推让了两次,梁心铭不再客气,她本来就要走在孟清泉前面的,便从容上前,把优雅的背影留给一群女人瞻仰。

自从她成为梁心铭后,走路就不再随意,而是像男人一样昂首阔步,且是不疾不徐走方步,把穿高跟鞋走路的姿势彻底扭过来了,此时穿官服走来,更是气度不凡。

一大群人,鸦雀无闻地走来。

刚到萱瑞堂院外,迎面过来一群服饰华贵的少女,打头的梁心铭闪避不及,双方碰个正着。

来的是王晓雪姐妹,但好些人梁心铭都不认识,因为与王亨馨儿年纪相仿的姐妹早已嫁人了,这些女孩子就算当年在华阳镇,现在也长大了,女大十八变。

梁心铭暗想:这可不是我莽撞,有人带路的。

今日王家来人众多,姑娘们都被拘在房内,一直没敢露面。刚刚大家才听说王亨破了案了,竟然是二房的二太太害了卫姨娘,已经被刑部侍郎给拘走了,顿时再也待不住,一齐往老太太这边来,要听个究竟。

半路又听人说,孟家来接孟清泉。

众人忙赶过来,要送一送孟清泉。

谁知,竟然在萱瑞堂外碰见个年轻男人!

王家兄弟都不是庸俗之辈,世交亲朋子弟中杰出的也不少,其中王亨就是出类拔萃的,今日王晓雪等人却发现:还有人和大哥一样风华绝代,且气质迥然不同。

更让她们吃惊的是:这人长得酷似大嫂林馨儿!

都是十几岁的少女,瞬间红了脸,又羞又诧异。

虽说大家子规矩,姑娘们轻易不能见外男的,那是指平常;如眼下这种情形,双方既碰见了,若再匆忙回避、扭捏作态,反不是大家闺秀的教养了。

因此,棋妈妈忙上前,指着梁心铭道:“这位是大爷的门生,今科状元梁大人。”示意她们过来见礼。

梁心铭忙抢先揖道:“见过姑娘们。在下唐突了!”

王晓雪等女一齐还礼,道:“状元郎客气。”

互相见礼毕,棋妈妈用眼神示意众姑娘:快走吧。

王晓雪等人来不及和孟清泉说话,便先进了萱瑞堂。看这情形,梁心铭应该是来见祖母的,她们不便往上房去,只好先去别的屋子躲一躲,等他去了再来。

一路上,大家还在回味状元郎的龙章凤姿。

王晓雪喃喃道:“恨不相逢未娶时。”

若是她早遇见梁心铭,凭着他和大哥的关系,许以终身,也不是难事,岂不比什么吴繁强?可惜,人家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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