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风等人见了,再次大笑。

卿陌脸涨红的厉害,不敢看流年,又忍不住要看,又不敢上前问候,欲言又止的模样。

流年也看见卿陌神情不对,顿时想起他粗暴地扒开自己裤子的情形,终于受不了了,眼泪掉下来了,拍着床铺哭喊道:“笑什么?!奶奶——”最后两字是冲着门口叫的,就跟小孩子被欺负了找娘撑腰似得。门口,惠娘正要进来,却被卿陌等一帮少年给挡住了。

众人见流年哭了,方不敢笑了,拼命忍耐,哪里能忍得住,又七嘴八舌地道歉安慰,只是看上去不太诚心。

又听身后惠娘喝道:“进去就进去,堵这干嘛?”

少年们慌忙闪开了。

惠娘进来,丹凤眼一瞪,扫了众人一圈,道:“笑什么?一个个都没良心!你们家里不好,把你们卖了跟老爷,那你们也全都比不上流年命苦——她从小便没了父母,也没个家,孤零零的一个人要饭,谁分得清是丫头还是小子?如今还笑话她。难道她自己想这样的?还不是没办法!”

一席话说的众人再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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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梁县令的底牌

惠娘这才走上前,在床沿上坐了,对流年道:“别理他们,一个个都皮痒了,回头让你师傅收拾他们。”又问樱桃和思思:“可吃了药?红枣汤熬了吗?端给她喝。”

樱桃忙道:“已经吃了一碗红枣粥了。”

思思也道:“药也喝过了。”

绿风也忙道:“奶奶,我们不是笑话她,就是瞧她这小模样很体面,再想想从前,忍不住就想笑了。”

欢喜也讨好道:“流年,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丁丁也道:“流年,往后哥哥再不跟你争了,什么都不争了,都让你先。卿陌,你也别逼流年练功了,也别总说她心软手软。女孩子怎能跟咱们一样呢。”

胖胖笑眯眯道:“流年,往后你就做我们大师姐。”

卿陌没说话,眼里都是关切。

流年在众人安慰下,渐渐恢复平静,脸上也有了笑。

众人因她转换了女儿身,很新奇,对她格外优待,都围在床边问长问短、嘘寒问暖,表达关切的同时,却忘了她根本没受多大伤害,只是癸水来了而已。

“流年,出了那么多血,还疼不?”

这是顺子那憨少年问的。

流年脸一下子就红了,“我…”

欢喜等女孩子互相对视一眼,一齐往外赶少年们,连推带搡的,“出去,都出去!老爷叫你们呢。”

少年们被赶出来,摸不着头脑,嘀咕道“好好的又生气”,顺子抱怨地问胖胖:“胖哥,你不是说欢喜会有好点心给我们吃吗?”现在点心没有,还被赶出来了。

胖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唯独丁丁和卿陌心照不宣。他俩在京城混帮派的,什么事不知道?便是半夜摸去青楼看女人的事也干过。

这宅子正中没有穿堂,只东边有道小门连接前后院,当下众少年鱼贯出了小门,丁丁却将卿陌扯到一旁。

他低声问:“你打算怎么办?”

卿陌道:“什么怎么办?”

丁丁道:“流年啊。你看了她身子,不能不娶她。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没担当。”

卿陌就不说话了,很矛盾。

丁丁问:“你不喜欢流年?”

卿陌瞪了他一眼,道:“你喜欢顺子吗?”

丁丁道:“顺子是男人哪。”

卿陌道:“流年今早上还是男人呢!”想到这他就憋屈。

丁丁噗嗤一声笑了,明白他一时半会儿的还转不过弯来,忙拉着他出去,道:“这事不急。慢慢来。”

刚出小门,胖胖在上房门口招手,“大人叫你们来。”

众人忙都进去了。

之前,梁心铭安置了流年后,便命人将出事路段工程的头儿叫来,连同那几个来历不明雇工所挂名的庄子的村长也都一并传了来,询问究竟。

那村长也害怕,说那几个人是他们庄子上的孙家的亲戚,他把姓孙的带来了,让他自己说。

姓孙的跪在地上,抖成一团,招供说:那几个人根本不是他亲戚,因想到工地干活,求他作保,还说分一半的工钱给他。他贪图工钱,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横竖干活拿钱,于是就答应了。又给村长说好话,求得通融。

梁心铭听了微微皱眉,这事对于百姓来说,并不算违法的大事,只怕别的庄子也有人这样做。他们却不想想,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宁可吃亏也要到工地上干活,怎会没有所图呢?不过是利用他们爱贪小便宜的心思罢了。

她放脸,命工头扣了那姓孙的所有工钱,以示惩罚。

她又命卿陌等人,连夜去各路段通传,让所有工头重新梳理雇用民工的登记名册,严加核查,若发现来历不明的人,立即回禀她,以追查这些人的来历。

卿陌等人领命而去,投入初夏的夜色中。

这里,梁心铭暗自思忖,那几个雇工到底是什么人呢?到工地所为何来?监视她、找机会搞破坏?

她摇头,这手段也太拙劣了。

反正左相是肯定不会出这烂招的。

梁心铭前世是个颇为成功的“白骨精”,即便这样,她魂穿到这异世后,也不敢自高自大。她好像回炉再造一样,把古代的文人科举之路又走了一遍。两世的知识、阅历融合,助她一步步,又脚踏实地走向高处!

这次修路,已做过两年县令的她,站在统筹指挥的角度,拟定工程预算,详细定出各项章程:

先成立徽州路工程总指挥部,她坐镇陈桥指挥。

将全线分段修建,每段五里。每段工地都从附近的村庄和集镇雇佣民工,登记造册,由当地的村长或者德高望重的族老签押作保,严禁来历不明的人混入。

每个工地选一工头管理。

每十里设置一衙门临时监管处,派县衙属官坐镇调派工程物资、监督工程进度、按月结算工钱、处理突发事故,卿陌等人在暗中巡查,发现问题及时回禀她。

梁心铭把工程指挥部安置在陈桥镇,出于两点考虑:一是陈桥镇位于潜县和六安县之间,再往东南就是青华府、徽州府,方便她统一监管整个工程。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就是:她在陈桥附近的山中,建了水泥厂。

水泥,才是她修建这条路的底牌!

六安府境内,潜县的工程由梁心铭兼管;六安县的工程由唐知府和陈汐玥分段监管;出了六安府就是青华府,知府大人是梁心铭的老熟人——黄湖。

一个合格的领导者,首要会用人。

黄湖虽然不是个好官,梁心铭却没打算弃之不用,事实上也容不得她挑三拣四,那就好好地利用吧。对黄湖,她早有了对策,亲自赶去青华府,将修路章程扔给他,吩咐他按章办事,余话也不多说,便打道回府了。

对陈汐玥和唐知府,她也用心了的。

唐知府好风雅、注重身后名,她便向唐知府承诺:此路修成后,会在各府交界处设立界碑,界碑上镌刻负责此路段工程的官员、修建的时间、以及捐献钱物人的名字,以备后世人瞻仰。又暗示他,她另有手段,一定会让这条路成为大靖独一无二的道路,即便以后能修建出比这更好的路,这条路作为首创,也会被载入史册!

唐知府被梁心铭诱惑了。

第392章 女县令的手段

他瞪大眼睛,呼吸急促。

至于梁心铭透露出来的另一层意思:有功劳算你的,若出了问题自然也算你的,则被他忽略,本来就该这样嘛!

梁心铭将他神情看在眼里,又道:“若非这工程,老大人恐怕年底就要告老了。若能在告老之前,做成这件大功,被这里的百姓世世代代颂扬,想必此生无憾了。”

唐知府严正道:“本官定当全力以赴!”

他回去后,就发动地方豪绅捐银、捐物、捐人,他也主动带头,坚决要把这件工程做成、做好。

从此,不但他自己终日忙碌,连家人也被他指使团团转。原本他在府衙坐镇,属僚们有事赶回来向他回禀,讨他的示下;后来工程展开,诸事繁杂,他便发现太不方便了。听说梁心铭在工地附近建立临时衙门,他有样学样,也在工地附近寻了一所民宅落脚,现场指挥,随时处理突发事件。还经常去工程路段巡视,快六十的人,不习惯骑马,就坐轿子去。又嫌颠簸的慌,况且天气渐热,坐轿子实在不算舒服。他又改为骑马,跑一天下来,大腿根就磨破了。

梁心铭听说后,微笑道:“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只要用对了方法,总能激发出意想不到的成果来。”

陈汐玥虽机敏,然性傲气,仕途不得志,急需一个机会往高处走,梁心铭便对他道:“陈大人的机会来了。”

陈汐玥忙问:“何以见得?”

梁心铭便将和工部右侍郎俞希文比拼的事说了,又道:“此路若修成,若无意外,本官将会进京。等唐知府告老,六安知府的职缺便是大人的了。此路若修坏了,本官作为工程总理官员,难辞其咎,皇上不惩罚就算降恩,绝不会升本官做知府。如次一来,只要大人尽心尽力,来年升迁是毫无意外的。当然,若能将此路修好,对大人以后的仕途将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大人以为呢?”

陈汐玥心中暗喜,道“有理”。

梁心铭又道:“以陈兄的官声和能力,本官是信得过的,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向巡抚大人推荐。只是这修路不比作诗做文章,还望陈兄多听那些匠人的意见,莫要外行指导内行。便是本官也要听他们的。只要谨慎,这功劳跑不了的。”

陈汐玥正色道:“大人放心,本官省的。”

他并不迂腐、固执,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而已。如今机会来了,他怎能不伸手抓住。况且,梁心铭为人行事颇合他心意,并不像那些尸位素餐之辈,终日碌碌无为,偏偏还要下级官员奉承他们;若奉承不够,便要打压,使人永无出头之日。他与梁心铭共事感到很舒服,自然不同。

梁心铭又将自己有秘密手段的事透露给他,说等路基建成,便可见分晓,激发得他愈加有信心。他正年轻,能吃苦,也在工地附近建立了临时办公处,朝夕监管。

至于连接湖州的路段,尚未开工。

梁心铭预谋,她只要把徽州境内的路修建成功,湖州那边的工程自会有人接手。眼下么,一来鞭长莫及,二来她就算去了,湖州的官员也未必肯听她调遣,犯不着把战线拉太长,反正这工程的工期要三年呢。

她要的是打响第一炮!

因这两三个月来,工程各方面进展都很顺利,这几个来历不明的雇工便引起她高度关注,警觉事来了。

她问赵子仪:“大哥,山里怎样了?”

赵子仪道:“上午传信来,都很正常。”

梁心铭道:“不行,让丁丁去一趟。”

赵子仪道:“是,大人。”

遂吩咐丁丁和绿风去水泥厂查看。

连夜将卿陌等人撒出去,梁心铭却又迎来了三拨人,陈家大院灯火通明,上上下下比白日还要忙碌。

第一拨来客是唐知府。

老头儿由孙子陪着骑马来的,累得直喘气,吹得胡子一颤颤的,下马来不及整理官服,急匆匆奔进院,对迎出来的梁心铭道:“梁大人,出事了…”

梁心铭请道:“唐大人莫慌,先进去坐下,喝杯茶再说话。”一面在旁引路,领他进入上房厅堂。

唐知府惭愧道:“本官失态了。”

他想自己一把胡子了,又做了这些年的官,竟不如一个孙辈的少年镇定。可是他并不嫉妒难受。自他认识梁心铭以来,梁心铭的行事手段和人品,很让他折服。能在告老前和这样少年才俊联手做事,并成为忘年交,他只有高兴的。他还特地带孙子来,就是想交结梁心铭。

到堂上分宾主坐下,下人上茶。

梁心铭这才问道:“老大人何事着急,竟连夜赶来?”

唐知府从怀里掏出一公文,是一通缉文书,递给她看,一面道:“青华府那边出事了:牛鹏将军全家被屠。黄知府行文各府、县,缉拿凶犯。凶手据说是牛将军的属下,叫徐涛,已经逃走。这是他的画像。”

梁心铭一惊,先和赵子仪对视一眼,忙展开文书观看。

唐知府道:“大人,此事蹊跷啊。”

梁心铭点头道:“很蹊跷!”

得到认同,唐知府很高兴,自觉没白跑这一趟。

他虽不是什么能干的官员,并不迟钝,直觉这案子透着不寻常。这凶杀案虽与六安府无关,可青华府境内也在修路,且归梁心铭管,这就有关了。他和梁心铭现在利益相关,接到消息便上心了,连夜赶来告诉她。

梁心铭心内震惊的很,因为这牛鹏将军她认识,曾是赵寅的属下。赵寅给牛鹏将军去信,要他暗中照拂梁心铭。这算是报答梁心铭对表妹陆君如的救命之恩,兑现他在朱雀王府对梁心铭的承诺。梁心铭从京城回来后,牛鹏将军就派人来拜望她,让她有事只管去找他。梁心铭上次去青华府,安排黄知府工程事宜,就委托了牛将军一件事。

现在,牛将军全家被杀,梁心铭怎不震惊呢。

到底是何人下的手?

又为何要杀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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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恩师生气了?

梁心铭才不信此事是牛将军的属下徐涛所为,巧的很,两个月前牛将军就是派徐涛来的潜县,她认识徐涛。

还有一个理由就是:那位黄知府的断案能力实在不敢恭维,当年徽州毒老虎一案,梁心铭可是领教过的。

她脑中迅速浮现卿陌背着流年回来的情形,想起那几个来历不明的雇工,可与此案有关呢?

她将通缉文书递给赵子仪。

“以大人之见,此案乃何人所为?”唐知府问道。

“这个,下官不敢妄言。下官以为,我等应该严防严查各城镇道路和码头,还有工地,一来相助黄知府缉拿凶犯,二来防止歹徒破坏作恶。今天,工地上…”梁心铭将来历不明的雇工混入工地的事说了一遍。

唐知府忙道:“大人说的是。”

两人正商议加强六安府的治安,第二拨人到了,乃是姚褀带着十几护院,奉王亨的命令来支援梁心铭。

梁心铭听了通报,忙命带姚褀来见。

紧跟着,第三拨人又到了:乌先生等四五个工匠连夜赶过来找梁心铭,是为工程的事,回禀并商议。

梁心铭见来人多了,逐一安排。

她先对唐知府道:“天晚了,大人奔波了一路,先去洗漱歇息,明早再赶回去。下官另有公务,就不陪大人了。”

唐知府忙道:“老夫还不累,先去洗漱一番,回头再来听大人和工匠议事,也能借鉴一二。”

梁心铭道:“如此,大人先请。”

遂命人带他们去东院安置。

这里,梁心铭又吩咐厨房安排夜饭,给乌先生等人吃喝,然后吩咐请姚褀进来,询问王亨有何事命他来徽州,又命将姚褀带来的货物搬进后院,让惠娘带人收拾。

厅堂,姚褀对着上方端坐的梁心铭躬身施礼。

梁心铭命他上前说话。

姚褀上前,看着梁心铭,灯下,她的眉眼璀璨,姚褀有些晃神——梁大人真的很像小少奶奶!

他先传达了王亨的问候。

梁心铭先谢了恩师,才问:“信呢?”

姚褀道:“并没有信。”

梁心铭诧异道:“没有书信?”

这可奇怪了。

姚褀道:“对,没有书信。我们大人要属下转告梁大人:孟家派人刺杀大人,已结案。孟远翔将海商当海盗屠杀、派人刺杀大人,数罪并发,判斩立决;吴氏谋害大人之妻,判斩立决;孟清泉累及父母,大不孝,判斩立决…”

他按王亨的嘱咐,将京城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梁心铭仔细听着,发现这些都是可写入朝廷邸报的消息,事关她当年被害的内幕隐情却没有。

她还注意到:王亨是以大不孝的罪名判处孟清泉的,难道孟清泉没参与谋害林馨儿?这不可能啊!

很快姚褀说到王亨的亲事了,梁心铭忙留心听,“…京城好些人家上王家提亲。誉亲王府的姑娘为这个还跟云萝郡主吵起来了呢,连宫中皇上和皇后都惊动了。”

梁心铭忙问:“恩师怎么说?”

姚褀道:“全都回绝了。我们大人对外宣告,说他有隐疾,无法娶妻。大人还说,他此生只有一个妻子,就是我们小少奶奶。他也绝不会纳妾。他从来就没想过要纳妾,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纳妾…”

梁心铭大震——

王亨从没想过纳妾?

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纳妾…王亨特别让姚褀转告她这话什么意思?

她又想起另一件事:王亨既然从未起过纳妾的念头,那当年对她说要纳孟清泉为妾是怎么回事?墨云带给她的那些信难道都是假的?王亨为何没审出来?

她便追问姚褀,孟清泉堂审经过。

姚褀一一详细回复。

梁心铭反复询问,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很不满意,问道:“恩师没有查出孟清泉别的什么事?”

姚褀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道:“属下差点忘了:大人说,孟清泉会双手写字。还叫梁大人不可声张此事。”

梁心铭神情一松,这就对了。

她忍不住瞅了姚褀一眼——说了那么多,怎么单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呢。王亨如此谨慎,看来京城局势紧张,她要好好捋捋,才能弄清他的意图。

殊不知姚褀心中也在纳闷:大爷让他啰嗦一堆,为什么不干脆给梁大人写封信呢?

梁心铭又问:“恩师现在忙什么?”

姚褀道:“审查海盗案,追查从海盗那里缴获的财宝下落,三位世子都被皇上下旨留京了呢…”

梁心铭再次震惊,心头电转。

她想:牛将军之死,怕是和海盗案背后的主谋有关。但是,他们为什么要灭牛将军满门呢?

姚褀将京城局势悉数告诉了梁心铭,最后道:“大爷让属下留在潜县,听从梁大人安排。”

梁心铭微笑道:“恩师关心,本官就不客气了。往后还要辛苦姚护卫。梁锦云——”

梁锦云忙应道:“大人。”

梁心铭命他带姚褀去安置。

姚褀走后,梁心铭静静沉思。

她的心绪有些紊乱。

她万没想到,孟清泉竟然伪造了她和王亨的书信,她还居然被蒙蔽了这么多年!她气得恨不能将孟清泉从坟墓里拉出来,再亲手砍她一次才解恨。

气了一阵,方才渐渐平复心情。

她想想都为孟清泉感到悲哀:这女人确实有才,然穷尽毕生所学,也就干了陷害林馨儿这一件事,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悲哀吗?她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孟清泉已死,她犯不着为这个疯女人浪费时间和精力。

她便丢开孟清泉,想王亨。

她疑心王亨已经知道她身份了,再联系上次两人在桐柏山短短两日相处,期间王亨亲自下厨做火腿炒饭给她吃,和她下棋时说过的话,这疑心得到证实。

王亨知道她是馨儿,却没像前几次那样对她纠缠,企图揭破她的身份,和她相认,这是为什么?

应该是顾忌她的处境吧。

孟远翔叫破了她的身份,虽然没有证据,却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时候,他不敢冲动。

可她很快又想,难道以前她的处境就好吗?欺君之罪又不是她最近才背负的,以前就背着,他还不是想方设法地要确认她的身份,为什么单单这次就忍住了呢?

梁心铭觉得很不解。

她想,王亨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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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本官就喜欢挖坑埋人

他想尽办法确认她的身份,她就是不理他,还把他糊弄得团团转,让他一直蒙在鼓里,他自然生气。

她不认他,他也赌气不认她,可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才没干出赌气娶某个女人、刺激她的事。

若他真娶了云萝郡主,她怎么办?

梁心铭侧首,看向赵子仪。

那时,厅堂里没有别人。

她幽幽道:“恩师怕是认出本官了。”

赵子仪一楞,“不会吧?”

跟着又道:“真认出来也好。”

梁心铭道:“恩师生气了。”

赵子仪忙道:“那不会!”

这点他可以肯定,王亨怎么会对梁心铭生气呢,真要是生气的话,干嘛左一个护卫又一个护卫地派来?

梁心铭认定王亨生气了,可是眼下她顾不得许多,想着等将来见了他,再对他道歉。

她对赵子仪道:“想必孟清泉很不甘心,临死前不择手段也要揭穿本官的底细。如今这些人都针对恩师,是将本官当做恩师的软肋了,要利用本官威胁恩师呢。”

赵子仪忙道:“大人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