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想儿子想疯了吧!

王亨笑道:“当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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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墨云都有房,我呢?

梁心铭疑惑地看着他,难道真是父子连心,他竟然能梦见儿子?她自己都没梦见过呢。

王亨很兴奋,又不止兴奋。

心情很甜蜜,又不止甜蜜。

他感到一丝丝的新奇。

还有些敬畏和不知所错。

生儿育女是人世间最平常的事,但对于他的人生来说,却是很不平常的大事件。最显著的区别便是:这件事在寻常人都可期待,对他却有些难。先是他得了侏儒症,根本不能生;后来他病治好了,馨儿又没了,他绝了娶妻的念头,从未想过要繁育子嗣、开枝散叶。

忽然间,他就要为人父了。

他学富五车,为人父却毫无经验。

那便从头学,他聪慧的很,可他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机关术数都触类旁通,此时却显笨拙。

该做些什么呢?

当时他们隔着一方茶几对坐,他撑在几上笑望着她,近得能看清她脸上细腻的肌肤,莹白水嫩,腮颊泛出丝丝的红晕,像刚成熟的桃儿尖那部分的色泽。太阳落山了,却未到掌灯的时候,屋里微暗,使得她双眼格外幽深,眨动间闪过流光,映着他的身影,小得像米粒。

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的凉意激得她本能往后一缩。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和轻微颤动,他才惊觉。歉意地将手缩回来,搓了两下,搓热了也不摸脸了,握住她一只手把玩。那粉红色的指甲盖儿像被凤仙花染过,光泽莹润,他一低首含住食指轻轻吸吮。

十指连心,指端传来温热轻柔的爱抚,令梁心铭感到一股颤栗从心底直窜向四肢百骸。

她慌忙看向门口。

还好,没人来。

王亨却毫无所觉,没进一步搅扰梁心铭,亲了一会就松口,抬眼对她道:“朝云也说要生弟弟呢。”

梁心铭忙问:“她哭了没有?”可怜的孩子,该不会觉得爹回不来了,把希望寄托到弟弟身上了?

王亨撒谎道:“没有。她坚信你还活着。我就说小孩子嘴毒,一说一个准,我也相信了。果然你没事。”言下之意,朝云说娘亲生弟弟,那梁心铭一定生儿子。

梁心铭没在意他毫无根据的推理,想起另一件事,急忙起身道:“早上我吩咐她们收拾一间屋子给朝云,不知弄好没有。看看去。”她心怀愧疚,生恐朝云怪她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因此要笼络朝云。小孩子容易哄,看见好玩好吃的,一高兴,就忘了生气的缘由了。

王亨也想起来了,他还吩咐慕晨从德馨院搬许多东西来呢,都是要送给朝云的。

两人刚起身,一安送了封信来。

王亨接过一看,是周昌写来的,问他和梁心铭有没有空,想约他们小聚,吃酒叙旧。

王亨哪有空,就有空也不愿去,只想和梁心铭腻在一起,因而对一安道:“你去告诉来人,就说这几日我和梁大人都不得闲,等忙完这阵子再请周大人。”

一安答应一声,出去回复。

梁心铭和王亨进入后宅,暮色已降临,廊下挂的灯笼都点明了,给雅致的庭院蒙上了瑰丽的光晕,桃红柳绿的丫鬟们进进出出都在忙,人气旺盛。

梁心铭很高兴,惠娘母女会喜欢这里吧?欢喜樱桃她们也不会再惋惜潜县那个家,很快会适应这里。

见他们回来,慕晨思雨若彤等忙迎上来,有的回话,有的打帘子,簇拥着二人进入上房东起居室。

慕晨送上一沓名帖和礼单,道:“这是刚才收的。”

王亨令她放在炕桌上。

思雨也笑道:“东西都在这呢。”

梁心铭见炕上堆了各色礼盒,还没打开呢,光看盒子都已经是琳琅满目,轻笑道:“这么多!”

自从宫中下旨将左家诛灭九族,三司会审清理左相党羽,京都府衙的后宅后门就热闹起来,对应左相府的冷落和衰败。这些东西都是从后门递进来的,而且专门赶在傍晚天要黑没黑、街上尚未宵禁的时候送进来的。

梁心铭吩咐:所有上门送礼者,不论送什么都悉数收下,然后登记造册。不收的话,谁知某些人会不会狗急跳墙、铤而走险?先收下,等审问时视其罪名再行定夺。

王亨道:“都登记造册了吗?”

慕晨道:“都登记了。”

梁心铭随手打开几个木匣子,里面均是奇珍异宝,世所罕见,也不知世上哪来那些宝贝。

丢下珍宝,她问:“姑娘的屋子收拾好了吗?”

慕晨忙道:“收拾了。就在后院。请大人移步过去瞧瞧,看有什么需要添减的,婢子们好安排。”

梁心铭忙问:“怎么安排在后院?”

慕晨也忙问:“那安排在哪?”

这么大的宅子,姑娘单独住一个院落并不过分。

梁心铭道:“姑娘还小,单独住一个院子不成,还是先跟我们住一个院,等大些再说。”

六七岁的孩子,分房睡就可以了,在一个屋檐下住着,至少她和惠娘能言传身教,若单独住一个院子,近身伺候的都是丫鬟,很容易疏忽了教养。

慕晨答应了,又问住哪屋。

梁心铭一指对面道:“就住西屋。”西边也是并列两间屋,每间又从中间隔断,一前一后,后面是套间。

慕晨忙答应,说待会就布置。

梁心铭又亲自走去西边,指第一间屋做书房,第二间做卧房。书房,书桌要设在窗前,旁边摆一张美人榻。卧房前面临窗是炕,白天就在上面起坐,晚上给璎珞睡;套间内设床帐,要精致雕花小床,给朝云睡。

慕晨等人一一都答应了。

思雨悄声道:“梁大人真疼姑娘。”

流年道:“那是。我们大人最疼姑娘了。我们家姑娘也可人疼,回头你见了就知道了。”

思雨道:“我见过梁姑娘的。”

流年忙问什么时候见的。

两人嘀咕起来。

上房分派完了,梁心铭索性又走出去,对整个宅子进行分配:前院让赵子仪和卿陌等少年护卫居住。二院的东厢房梁心铭做了书房,西厢房给欢喜等女孩子住。住不开的,就安排到三进院去。梁心铭将扣儿也安排在三院,使扣儿有独立空间自处,也不尴尬。

乔老爹夫妇就住二门外的门房内。

梁心铭又从门房指一间屋子给墨云和蓝妞,不然三九寒天,狗在外冻一夜,第二天该吃狗肉了。

思雨捧着纸笔跟在后面,梁心铭每说一项,慕晨便急忙记录下来,彼此都十分的雀跃。

只是梁家人口太少了,正院都还没住满,四进院整个空置,花园里还有几所小院落,也都空置着,不像那些高门大户,主人没几个,伺候的丫鬟仆妇无数,一个宅子光安置下人都要好多屋。

梁心铭笑道:“这宅子格局不错。”

王亨道:“这是父亲叫人设计并修葺的。”

王谏是工部尚书,主管营造工程事项,找园林设计名家很容易,也不过是动动口交代一声。

梁心铭道:“尚书大人有心了。”

王亨瞅她问:“都安排妥了?”

梁心铭四下一望,道:“妥了。”

应该没遗漏吧?

回头想起来再添就是了。

王亨一直陪着她,见她须臾将整个宅子都分派完了,上下都兼顾到了,不可谓不细,这时忍不住问:“那我呢?”

连墨云都没落下,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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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 万事俱备

梁心铭愕然地看着他。

你家不在这里呀!

这里住的都是女人!

你住这里算怎么回事?

可是,她看着他一脸期盼,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幸亏她思维敏捷,瞬间展开笑颜,道:“恩师若是偶然来这,自然在书房安置。”住她的书房,这是特殊待遇。

一面又捏了捏他手,附耳低声道:“这里终究不是咱们久居之地,不过是暂住而已。恩师再忍忍,等学生…那个以后,咱们就能有自己的府邸了。”

她不想住王家,得单独住。

王亨这才笑了,道:“也是。”

因这一节,晚上梁心铭便纵容王亨,一夜恩爱也不必细说。次日早朝,两人进宫向皇帝回禀审讯情况。

乾阳殿外广场,众臣等候靖康帝。

王亨看见王谏,忙上前问安。

王谏嗯了一声,忍不住看向梁心铭。

梁心铭忙躬身道:“晚辈见过尚书大人。”

王谏不自然地欠了欠身,道:“梁大人。”

如今两人身份相当,他不回礼不好,回礼又不自在——哪有公公给儿媳行礼的——只好含糊以对。

梁心铭垂眸,谦恭地站在一旁。

王谏却无法平静了,心里就像猫抓似得:他孙子还在娘胎里便上金殿了,谁有这份殊荣?

正心情激荡,忽觉有人窥视,转脸一看,是苏相,正探究地打量他们父子,又瞟一眼梁心铭,王谏瞬间便安静下来,若无其事地招呼“苏相早”。一面心想:“媳妇一身承载着王家的未来和希望,老夫可要对不住你们了。”

虽然会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可王亨就认准了梁心铭,如之奈何?再者,这孩子从谁的肚子里出来,能一样吗?就凭梁心铭这资质,王家嫡长孙。

王谏想到这,心情大好。

苏熙澈见他父子都一派淡然,心下狐疑,不知他们怎么打算的;忽然梁心铭过来作揖道:“苏相早。”

苏相受了这一礼,微笑点头。

梁心铭道:“苏姑娘就快回来了,苏相也该放心了。”

苏熙澈笑容一僵——他差点忘了,女儿在江南受过梁心铭的帮助,报平安的家信上虽未说细节,但他能推测青华寺当时的情况,只怕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他斟酌了下,谢道:“多亏了梁大人和梁夫人照应。”

梁心铭微笑道:“苏相客气,下官并未照应什么。”

王亨在旁接道:“苏姑娘与梁夫人十分投契,青云就算照应些也是应该的。老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苏熙澈:“…”

他很想不放在心上,但被王亨这么一说,他要不对此事做个交代,他这宰相岂不太没气度?

王谏瞅儿子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苏相是宰相,青云救了苏姑娘,苏相能不放在心上?”又向苏熙澈微笑道:“这也是青云为官的本分。年轻后辈,今后还需苏相多提携、教导,免被别有用心的人给算计、陷害了。”

苏熙澈神情僵硬——

他提携梁心铭?

他闭紧嘴巴,生恐自己不由自主地点了头,那就落入王谏父子的言语圈套了。然梁心铭对他女儿有恩,他即便不提携,也不能做那“别有用心”的人。

王谏这老狐狸!

苏熙澈又看向梁心铭。

梁心铭淡然转身,向崔渊见礼。

崔渊心里更是五味杂陈:梁心铭可算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可若她是女子,这脸面…

苏熙澈和他对视一眼,心中都确定了之前的猜测:梁心铭是女人,是林馨儿,是王亨之妻!

这欺君之罪原本罪无可赦,然她以正二品的官身站在乾元殿上,其势已不可挡!苏熙澈惊觉:她烧水泥,剿反贼,杀左相…不知不觉已经立下天大功劳。她是踩着白虎王和左相的肩膀踏入乾元殿的!他不敢确定揭发她身份后,皇上会不会治她的欺君之罪,但他可以确定:她定会在自己覆灭前,将那人像左相一样覆灭。

苏熙澈心乱如麻。

这时,皇帝驾临。

众人进殿,山呼万岁。

因左相一案是梁心铭主审,她便将清查情况上奏,并将牵连官员名单和罪状上呈。

苏熙澈等人都静静地等待。

虽然左相谋害诚王,又与反贼勾结,罪无可赦,但若是梁心铭和王亨大肆清除左相党羽,他们肯定会站出来指责她排除异己,一家独大的局面,也不是皇帝愿意看到的。

结果,梁心铭可以说很宽容。

她甚至替工部右侍郎俞希文开脱,赞他行事严谨,举荐他负责水泥烧制,并修建京都附近道路。

靖康帝大悦,当即准奏。

苏熙澈心情复杂地看着梁心铭,如果这真是个女人,她无疑是很美丽的,但他却不敢将她当女人欣赏。他们之间并没有仇怨。可是,他不会认可她;他也看出来,她看他的目光再不像当年松山桃梨园春宴上带着敬佩和欣赏,而是警惕戒备。他们是强劲的对手。

他们之间的排斥是无形的。

不动声色间,她已经出招了,让他无可挑剔,眼睁睁地看着她笼络人心、笼络圣心。

赵寅押解藏宝和重犯即将进京。

靖康帝下旨:命朱雀王亲率禁军出城去接应;命玄武王会同虎禁卫左右大将军维持京城安危,严防反贼趁机生事;忠义侯和龙禁卫大将军负责守卫皇城;命赵寅于后天辰正时分,在皇城南门献俘、献宝。

靖康帝将亲自驾临皇城南门城楼,犒赏三军将士!

再令礼部尚书崔渊和鸿胪寺卿安排,赵寅、王亨、梁心铭等年轻文武官员出席,宴请青龙王秦伊凡。

群臣齐声领命。

梁心铭垂眸,眼前闪过林千梓的面容,不知她见自己居然没死,会作如何敢想。她反正是要感谢这位林郡主的,若非她提醒,她也不会想到来京城杀左相。

回到京都府衙,内宅慕晨等人和蒋家几媳妇都忙得热火朝天,各样设施和用具一车一车拉进来,安置到各屋,准备迎接梁夫人和梁姑娘。

梁心铭和王亨在三堂。

赵子仪正向他们回禀:“…已经查清了,他们就藏在德胜路后面两所宅院。前面临街的铺子也被他们买下了,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挖了地道,来往都是走地道。”

王亨问:“他们依赖的是市井那一方势力?”

赵子仪神情古怪,先看一眼梁心铭才回道:“潜水帮!”

梁心铭失声道:“什么!”

居然被人侵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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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夜惊

赵子仪见梁心铭这反应,忍不住有趣地笑了。

他解释道:“这本是个街头无赖地痞帮闲组成的小帮派,混迹于德政路这一片市井。当年有个响亮的名号叫‘虎头帮’。卿陌丁丁他们为了争地盘,曾和虎头帮的人冲突,卿陌将对方一人打断腿。对方见他凶狠,事后还招揽他加入虎头帮呢。当时,属下正为大人找护卫,卿陌便投到大人身边效力。这几年,虎头帮忽然销声匿迹。半年前,潜水帮冒了出来,实力壮大不止十倍,行事却低调多了,显然背后有权贵操纵。——就是他们绑走了胖胖的家人。属下认为,这是林子程收拢了市井帮派。甚至,虎头帮说不定就是林家在背后支持,用来收集和打探消息。”

梁心铭听后,终于确定:这是一起有预谋、有目的的“侵权”行为,对方冒用了她暗中设立的潜水帮的名字。

说“侵权”是自嘲,阴谋更确切。

半年前,不正是她涉足牛将军灭门案、找到藏宝洞并灭了林家几百绿林军的时候吗!

她道:“这么说,林子程半年前就着手对付本官了?林子明当时招揽本官,说的那么恳切。果然谋大事者的行事手段不是我等平常人可以忖度的,要么为他所用,要么被他所灭,一切以利益至上。”

王亨没安慰她,他正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下巴凝神思索,如何将这假“潜水帮”一网打尽,再将白虎王那老家伙给活捉,替梁心铭出气并再立大功呢?

梁心铭叫他道:“恩师?”

他完全没听见。

梁心铭用手指轻叩桌面。

王亨这下听见了,忙抬眼看她。

梁心铭目光从他和赵子仪脸上一溜,道:“三个臭皮匠能赛过诸葛亮,何况咱们三个可不是臭皮匠。咱们来推演推演——”说着从桌上抽了一张纸。

赵子仪和王亨相视而笑,都道:“有理。”

他们三个,一个是智谋百出,并精通机关术数的天才;一个是精通兵法善于捕捉战机的将帅胚子;一个是擅长奇谋诡诈、又洞悉人心人性的狡诈狐狸,三人各显手段,推演的纸张画了一张又一张,画完就烧。

午夜时分,终于定了。

梁心铭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气,道:“本官饿了。”

王亨急忙叫一安:“摆饭!”

赵子仪:“…”

吃一顿宵夜,各自去安歇。

梁心铭和王亨同床共枕了。

虽然只是规规矩矩地睡觉,但将头枕在他臂弯,她居然没有一点不适,睡的十分恬静。而他搂着她,满足是满足,就是有些活受罪;睡不着还不敢辗转反侧,唯恐惊扰到她;一旦睡着,又好梦沉酣,次日早起推都推不醒。

天明,他们又投入忙碌中。

晚上,又在灯下推演、完善计划。

临睡前,梁心铭让若彤明早寅正叫醒她,因为明天有大事,须得早起做准备。她以为这算早了,结果若彤寅时刚到就叫她,叫的十分急促、紧张,一旦睡着就很难得醒的王亨居然先醒了,因为他根本就是刚入睡。

“什么事?”他低声喝问。

“大人,宫中来人了,宣大人进宫。”若彤急急道。

“胡说!怎会现在宣进宫?”王亨一听就不对。

若彤急道:“是真的。赵护卫亲自来回的。”

听说是赵子仪来回话,王亨不能再怀疑了,忙小心挪动身子,一手托起梁心铭的头,慢慢将右臂从她长发下抽出来,再小心将她放好,坐了起来。

若彤在帐外听动静,似乎只有一个人起来,又不敢确定,待王亨掀开红罗帐,一眼看见梁心铭还躺着,才急忙道:“大人,皇上宣两位大人都进宫。”

王亨一条腿刚伸到床沿外,闻言动作一顿,不情愿的同时心里涌现不好的预感:定是皇宫里出了大事,才会同时宣他和梁心铭进宫。难道皇上遇刺了?

梁心铭早已经醒了,孕妇身子重,原想着若不是要紧事,就偷个懒让王亨先顶一个时辰,她多睡一个时辰也是好的,结果听见是皇宫有事,这还怎么偷懒?

她不声不响翻身坐了起来。

王亨回头见她起来了,心疼道:“你也起来了?”

梁心铭不说话,黝黑的眼睛瞄他一下,仿佛说“不起来能怎么办?”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皇帝传召,还不赶紧去?一面下床穿衣,依然微微鼓着嘴。

若彤一看,忍笑转脸。少奶奶这会子不装了,原形毕露,这是从前早上起床最不满的表情,带着下床气。

王亨也无可奈何,又不能代替她,只好在若彤为她更衣时,细心地为她检查装扮,以防忙中出错。

须臾,两人穿戴完毕,出来。

赵子仪已经在二院门口等着了。

三人急忙先去府衙三堂内说话。

一进去,赵子仪便道:“四皇子没了。”

梁心铭和王亨大吃一惊。

四皇子是吴贵人生的儿子,不足周岁,是皇帝几子中身体最健康的,好好的怎么没了?

梁心铭出来时,被冷风一吹,再被这消息一惊,再无困意,脑子格外清醒灵敏,“还有两个时辰赵寅就要押送藏宝和俘虏进城,这时候出事,很不正常!”

王亨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赵子仪道:“不清楚。皇上命龙隐卫来传你和青云即刻进宫。我估摸着肯定不是发疾病没的,应该是有人兴风作浪,皇上才宣你们进宫,想赶在晨正前查清,揪出宫中作怪的妖孽,以防内外呼应,出了大事。”

王亨道:“只怕还有别的事。”

梁心铭急速思忖,很快道:“我们进宫了,万一赶不上赵寅进城…这不会是针对我俩的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