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自己到底怎么了,似乎有些事情想得起来,只是想不清楚,好像和这个柳炎君认识时间不长,似乎,又认识了很长时间。

申莫言自作主张点了菜,大家对乌蒙国的饭菜都不算太熟悉,所以也就由了他,看着菜很快的上了桌,酒也送了上来,倒了五杯,包括司马忆敏在内,那酒有着扑鼻的香,颜色微红,有着甜甜的果香味道,又透着粮食的香气。

“这酒闻着真好闻,好像有果香,又有粮食的香气。”司马忆敏看着面前酒杯中的酒,微笑着说,“我曾经听我娘说起过,当年皇爷爷还没有做皇帝的时候,曾经带了一些乌蒙国的好酒,和我爹娘一起饮酒聊天,后来我娘还喝多了,说那酒喝着微甜,并不辛辣,但后劲极足,害她醉了唱了许久的歌。玥叔叔,你有没有听皇爷爷说起过这些旧事?”

司马玥摇了摇头,温和的说:“父皇从不和我说起这些旧事,不过,偶尔会和玉妃娘娘聊起,我也听玉妃娘娘和我说起过当年你母亲的一些事情,说她当年真的是令折服且不可替代的女子。”

司马忆敏微微一笑,骄傲的说:“我娘当然是天下不可替代的女子,这天下再也没有比我娘更好的女子了。”

桌上其他四个男子都微微一笑,是的,锐王妃,几乎就是一个传奇,不可替代的传奇,是大兴王朝人人心中向往的人物,却平静的活在众人视线之外,那真的是不可重复的。

“你在我眼中也是不可替代的。”申莫言在一旁并不掩饰的说。

无名一笑,调侃说:“申莫言,你还真是脸皮够厚,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这本就是我心中所想,如何说不出来?”申莫言不屑的说,“我既然能用六年时间等她长大,怎么会怕说这样的话?我可不想像某些人那样,心中喜欢的紧,面上却虚伪的很!”

说着,不屑的看了看柳炎君,柳炎君并不看他,眼神漠然的看着前方,却看不出他究竟在看什么,甚至看不出他有没有看就坐在他对面的司马忆敏。

“来,我们喝酒吧。”无名在中间笑着说,他似乎是唯一一个可以在几个中间同时说话的人,“如此美酒,如此天气,听风听雨饮酒畅谈,真是人生一大乐事。来,我先干为敬。”

说着,一口饮下杯中酒。

柳炎君并不说话,也一口喝下杯中酒,放下酒杯,眼中藏起一份苦笑,似乎是笑自己可笑。

司马玥看了一眼司马忆敏,温和的说:“若是不想喝,我来替你。”

“行了,司马玥,你就别装君子了,这刚开始喝,她喝点没关系。”申莫言放下自己手中已空的酒杯,不以为然的说,“乌蒙国的女儿家平常饮上两三杯也是很正常的。”

司马玥并不看申莫言,只是看着司马忆敏,他的态度始终温和而骄傲,有几分不屑与申莫言一起的漠然,而温暖的目光始终在司马忆敏身上,只的她,才是他唯一关心的。

“没事,我喝着试试。”司马忆敏笑着说。

第3卷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150章

端起酒杯,那酒入口,绵软香醇,并不辛辣,似乎还有些微微甜意,入到喉咙中,微热,入胃,颇为舒服。“呵呵,果然好喝,一点也像是酒,到好像娘在家中做得可口的取自水果的汁水。”

“我就说吧。”申莫言看着司马玥,微带不屑的说,“你真是太小心了,不过是杯酒,就算喝多了会如何?”

司马玥依然不看申莫言,只是静静喝下杯中的酒,目光仍然在司马忆敏身上,“再好喝也是酒,况且你母亲也和你说起过,这酒好喝,但是后劲极足,不要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司马忆敏微笑着点了点头,“嗯,记得了,不过,我娘一定喜欢这味道,走的时候我要带些回去给我娘。”

“当然可以。”申莫言微微一笑,突然开口说,“有件事忘了和你说一声,明天我会和你一起回乌蒙国,当然还有雷侍卫一同跟着,我爹说,他已经和冷夫人商量过了,虽然冷夫人拒绝了他的请求,但他还是让雷侍卫代他本人亲自向冷梓伟提亲,请求冷梓伟同意将他的宝贝女儿嫁给我,当然,他指得是你,因为他以为你就是冷悦儿。”

司马忆敏正要喝第二杯酒,听了这话,一口酒呛在嗓子里,咳了几声,呛得面色微红,眼睛有些微润,司马玥立刻轻拍她的后背,轻声说:“慢些,不要着急,没事,到了京城再说,凭他一个小小的乌蒙国相国之子,能如何?”

“我到不关心如何。”申莫言打着哈哈说,“反正多娶冷悦儿一个也不算多。”

司马忆敏本想止住咳嗽,听申莫言这样讲,一顿,又连着咳嗽了几声,按着胸口说:“可是,我好像记得,悦儿妹妹是柳大哥的心上人,你如何再从中多事?”

对面的柳炎君正看着她,突然听她这样讲,一愣,眉头一蹙。

“是吗?”申莫言有些意外,看着柳炎君,一笑,坏坏的问,“是真的吗?柳炎君,我还以为你一直在打司马忆敏的主意,原来,你早已经心有所属,对了,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你已经心中有所属意,原来是那个冷悦儿呀,这样更好,我们各自娶了自己喜欢的,以后还可以长来长往。”

司马忆敏努力控制气息,恨恨的瞪了申莫言一眼。

“喝杯茶压压。”柳炎君的声音微显清冷寂寞,看着司马忆敏,平静的说,“我这杯还没有动,刚刚加了一剂止咳的草药,你喝喝试试。”说着,把自己的杯子推到司马忆敏跟前。

司马忆敏拿起杯子,想也没想,一口喝了下去,水中有类似薄荷的东西,喝着微微觉得清凉,很爽口,喝下后,咳嗽立刻止住。

“好些了吗?”司马玥关切的问。

司马忆敏微微一笑,开心的说:“柳大哥,你的医圣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果然止住了,申莫言,你能不能不再胡说八道!”

柳炎君唇边划过一丝微微的浅笑,听着司马忆敏这样相信的喊他柳大哥,他的心中竟然是一份无法言表的踏实。

申莫言撇了撇嘴,没说话,颇是有些不以为然。

大家继续吃东西,几个人的目光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司马忆敏身上,她开始并不觉得,后来似乎是有些不太自在,只得专心喝酒和吃菜。

“小敏儿,这酒虽然好喝,却不可以多喝。”司马玥微笑着从司马忆敏手中拿走酒杯,温和的说,“还是多喝些茶水吧。”

申莫言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大家尽兴,酒店里的人已经走得几乎不见,但是,酒家的人认识申莫言,他是乌蒙国有名的冷血大将军,几人不识,所以,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到乐得清静。

饭后,司马忆敏致意不回申莫言的将军府,要和司马玥回对面的客栈休息。无名也答应她不回将军府留下来住在客栈,似乎是司马忆敏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

申莫言虽然火大,却也并没有强迫司马忆敏一定跟他回去,他必须得回去,还有宝儿的事情要处理,这一次,他去大兴王朝是要向冷梓伟提亲的,依照父亲的意思,他是必须要娶到冷悦儿,好用来要挟冷梓伟,单独把冷夫人当成人质,并不算保险。

他要回去准备一下,雷震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了将军府。

柳炎君一直没说话,司马忆敏犹豫一下,并没有问他准备去哪里,他也没说自己是要留还是要回去将军府,因为申莫言也没问他。

然后,当众人进到客栈,申莫言准备离开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柳炎君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匹马在暗夜中飞奔,马上之人正是柳炎君,他在众人不察觉的时候悄悄离开,他要尽早的赶回大兴王朝的京城,他不能和众人一起回去,因为,如果申莫言跟着一同回去大兴王朝,自然要人多些,时间上会拖延些,他必须抢在他们回去之前,将冷悦儿的事情安顿好。

离开好些吧,这样,有足够的时间让司马忆敏忘记他,他觉得有些酒意在胸口燃烧,让他心中满是忧伤和失落,已经习惯于这样独来独往,已经习惯于夜色中独自策马狂奔,把记忆狠狠抛在后面,为何,突然间心头多了一份眷恋?想要有人相伴在左右?

其实,也不必这样赶的,只是,他害怕再面对司马忆敏,害怕面对心中那种自己也不明白的情愫。

司马忆敏永远不会知道,他所说的心中早已经有所属,并不是她一直以为的冷悦儿,而是六年前,那个平常日子,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一直安静在的他,同在一家饮香楼,同在一处,不仅仅只有张扬的申莫言,还有一个安静的他。

他按师傅的吩咐一直悄悄跟踪着申莫言,跟踪着这个他同母异父的哥哥,师傅让他保护这个表面冷酷实则有些简单的哥哥,因为当时相国不仅仅是让申莫言来一趟京城那么简单,还有就是联络大太子,从那个时候开始,相国就已经有意栽培司马明朗的大太子。

而那个时候,一直有献身者悄悄跟随着申莫言,若是申莫言有任何差池,随时就会杀了他,申莫言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狠毒的相国,特意训练了一批本身就是毒药的献身者,随时准备对付他,因为,申莫言在对自己的父亲心怀杀意的时候,相国也同样对自己这个儿子心存杀意。

第3卷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151章

那是一个记忆中最温暖的时刻,司马忆敏浅笑着对苏爽和冷悦儿低语,干净清丽的面容,完全没有丝毫的阴影,仿佛最温暖的阳光,最干净的晨色。

从哪个时候,他对自己这个并没有记忆的亲戚多了一份关心,常会过来看看苏爽和冷悦儿,他没有对司马忆敏说假话,在他心中,冷悦儿真的就只是一个妹妹,一个他会呵护的妹妹,因为,苏爽和自己的母亲苏宁原本是同宗,一门所传,只是一个在江南,一个在京城,并不来往。

这个秘密连苏爽也不知道,他不习惯于对人讲他的事,他宁愿所有只有自己知道就好,他想对某个人好只是想要对这个人好,并不需要对方怎样。所以,苏爽知道不知道,没有关系。

但是,喜欢司马忆敏的六年时间里,只有他看到她,她却从没有看到过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只是想要在意这个人,并没有想过是不是爱这个人,如果不是知道她和她哥哥司马忆白要去乌蒙国救回司马玥,他也不会突然出现在申莫言和司马忆敏相遇的地方。

他知道申莫言喜爱司马忆敏,也许是申莫言从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所以,他似乎从一开始就觉得,司马忆敏是申莫言所爱的女人,他只能放在心中,任何一丝念头对司马忆敏都是亵渎。

可是,为什么,看到有人亲近司马忆敏的时候,他会难过!

夜风很冷,已经过了午夜时分,他坐在马上,任由马向着大兴王朝的方向狂奔,他四处为家,从不固定一处,为得只是怕闲散了心,不愿意再面对纷扰世事,所以,随处有他的落脚之处,这马,也是他放在一位熟悉的人那儿。

大家只知道他是一位医生,医术高明,却并不知他底细,除了他手下的人之外,除了师傅之外。

清晨,天刚刚蒙蒙亮,司马玥便起了床,简单梳洗,想要早点和司马忆敏离开,他实在不希望有那个什么申莫言一起同行,而且还想去大兴王朝提亲,真是可笑至极!

刚出了自己的房门,店里的伙计就热情的迎了上来,笑着说:“这位客官大人,申大将军正在前面候着,您要过去吗?还是等与你一起的那位姑娘一起?”

“他来得还真是早。”无名的声音在司马玥身后响起,笑呵呵的说,“我还想着早些走避开他呢,怕他路上烦着司马姑娘,这可到好,他一大清晨的就等在这儿了。也不晓得柳兄是不是一起,他昨晚一夜未归,只怕也没去将军府。”

司马玥心中恼火,但面上还是保持了平静,这里是乌蒙国,就算是想要和申莫言计较,也得回到大兴王朝的京城再说,他不希望给司马忆敏带来任何的状况。

等着司马忆敏也起了床收拾利索,换了衣服出来,三人一起到了前面,申莫言正安静的坐着,一身黑衣,头发垂在肩上,他似乎从来也不喜欢把头发拢起来束在头上,就喜欢这样怪模样。

“申莫言,你没有别的颜色的衣服吗?”无名有些无奈的说,“你每次都是这样黑色的衣服,搞得好像天天不开心,天天有丧事在身般,看着真是不吉利。”

“我本就是一个不吉利的人。”申莫言笑着说,笑容却冷漠无情,“我的母亲是个贱女人,所以,不能穿素为她带孝,而且整个相国府,只有第一位相国夫人的孩子才有权利穿白衣为他们的母亲祭奠。我想黑色比较适合我的身份。”

司马忆敏突然想起来,那个柳炎君也是一身的灰色衣服,看着也有些肃穆,不会也是因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呃,好像,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那个柳炎君似乎和她说起过什么,好像和这个申莫言有关,只是想不起来了。

“怎么了,小敏儿?不舒服吗?”司马玥轻声问。

“没事,只是脑子有些不太清楚,想要想起什么来,就是想不起来。”司马忆敏并没有往心里去,口中随意的说,“咦,怎么没见柳大哥回来,他是不是先走了,好像记得他说过他也要回大兴王朝京城的,要去看悦儿妹妹。”

“应该是吧。”申莫言漫声说,“反正是乌蒙国境内一时半会的找不到他的踪影。那小子例来是个随意的家伙,想要找他,不容易,除非他找我们,我爹用了好多办法逼他出来,都不行。算了,我们不要等他了,吃过早饭,就上路吧,雷侍卫已经准备好马车在外面候着。”

司马玥眉头微微一蹙。

“好的,我现在很想回家了。”司马忆敏一旁微笑着说,“我怀念我们家空气中干净的味道,这儿,闻着都有一种奇怪的,危险的味道,有些甜腥,仿佛鲜血,让我很不舒服。”

申莫言一笑,不以为然的说:“你必须习惯这一切,因为,这里将是你后半生要呆下去的地方。”

司马忆敏想要还口,但想了想,没有说话,只是在桌前坐下,安静的吃早饭。

无名笑了笑,说:“申莫言,司马姑娘毕竟不是冷悦儿,她是锐王爷的女儿,你知道锐王爷夫妇在大兴王朝臣民心目中的地位吗?如果你以为你可以左右她,最好收回这个念头。”

申莫言微微一笑,慢慢的说:“如果一面是大兴王朝的平安,百姓们可以继续以前的平静生活,一面是锐王爷爱女的一生幸福,你以为,在现实面前,那些臣民们会如何选择?我从来不做无把握的事,我想要得到的,我一定会得到。这是我在沙场上无数死去的人身上学会的,这是现实。”

无名一愣,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好。

“如果我是大兴王朝的帝王,我就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司马玥突然平静的说,“乌蒙国也不会傻到为了一个申莫言的选择而乱了一切,在我们大兴王朝,小敏儿等同于江山社稷,而在乌蒙国,你不过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冷血将军罢了。”

“你根本不可能成为帝王!”申莫言冷漠的说,“你的母亲是乌蒙国的人,这是你们大兴王朝的最大忌讳,你们有古训,不允许乌蒙国的后人血脉进入大兴王朝的皇权!”

第4卷 相思本是无凭语 第152章

“如果一定要成了帝王才可以保护小敏儿,我会用尽全部获得这份权势!”司马玥语气冷漠的说,“如果我能够保证大兴王朝维持繁荣,我是如何的身份,就不是那么的重要!”

申莫言一笑,说:“也对。但是,假如我成了乌蒙国的帝王,那么,在乌蒙国就没有我做不成的事,我说我和江山等同,我就和江山等同,我说我必须要娶司马忆敏,乌蒙国的所有就必须为这个目的而存在。司马玥,我们到要看看,是你先达成目的,还是我先达成目的,这不仅关乎江山,更关乎我们最后谁可以得到这个女人!”

说着,申莫言一指司马忆敏,微微一笑,眼神中却有着好斗的嗜血,“她永远是你的侄女,你永远是她的叔叔,真正与她有肌肤之亲的只能是我,而且,就算是你把她保护在大兴王朝,她也只会承欢在某个男人身下,而你,绝对不能违背伦理,与她长相厮守!”

司马忆敏有些愕然的看着申莫言,再看看司马玥,这是哪跟哪嘛,他们在争什么?她有说过,她喜欢他们中的某个人吗?

“我吃饱了,我们要走了吗?”她换了个话题,问。

“好!”申莫言爽快的说,“这真是有趣至极的事,司马忆敏,得到你是注定的结果,但是,这个过程似乎是非常有趣,哈哈!——”

无名一旁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司马忆敏,这个申莫言如此不加掩饰他的目的,如果大兴王朝一定要从江山和她之间选择,最大的可能,只能是牺牲她成全前者,就如此时被当成人质压在相国府的苏爽。

苏爽其实无辜,但就因为她是冷梓伟的夫人,她就得成全大局!

“我不会这样成全。”司马忆敏突然开口说,“如果一定要在大兴王朝和我之间选择,我会首先结束我的性命,这样,就不存在所谓选择,世人也就不会为难我的爹娘!”

无名一愣,他并没有开口,她为何可以知晓他心中作何想法?

司马忆敏并没有看他,起了身,“我们走吧。”

一路上到没什么事,很难得,申莫言并没有太多的纠缠司马忆敏,不知道是碍着司马玥在,还是和雷震确实有事要商量,他大半的时间是和雷震呆在一辆马车内,而司马忆敏和司马玥以及无名在一辆马车内,三个人多半路上下棋打发时间。

时间过得很快,白天走路,晚上住宿,因为是走的官道,路上事情也少,路也通顺,到达大兴王朝京城的时间并不太漫长。

进到京城的地界,司马忆敏撩开马车的帘,看着外面阴沉欲雨的天,突然想起,自己离开京城的时候,也好像是个雨天,她是因为什么离开京城去的乌蒙国?好像是和苏姨妈有关,她似乎是假冒了冷悦儿,以悦儿妹妹的身份去了乌蒙国。

有些事似乎慢慢的清晰起来,虽然不足以让她解惑,但有些事情似乎是明白了一些。

不远处是一家建于路边的既可住宿也可吃饭的客栈,这儿,离京城还有几十里路,不过天色不好,大家决定先停下来休息一下再走,毕竟带了些物品,提亲不可以空着手,雷震按相国的吩咐准备了大量的礼品,如果落雨,不能冒雨前行。

一声熟悉的马鸣之声在她耳边响起,司马忆敏一愣,从马车上纵身跃下,面上闪过一丝微笑,是她的阿麟!

她进入前面客栈院内,她的白马正在院内安静的吃草,悠闲的看着她的出现,快活的跳动,迎上她。

司马忆敏开心的抱着自己的马,脱口喊了声:“柳大哥!”

柳炎君有些意外的看着司马忆敏,他在客栈的二楼临窗处坐着,是可以随时看到远处的来人,这时已经近了黄昏,又要落雨,路上行人很少,他们一行人也算是热闹,六辆马车,两辆坐人,四辆带物,他一早就看到了他们。

但是,司马忆敏应该不会看到他?!

就算是她看到了马,也不应该猜到是他,她似乎应该猜测是她的哥哥司马忆白!

但是,却有着自己也不能掩饰的开心,他从二楼窗户处纵身跃下,落在司马忆敏和白马旁边,微微一笑,说:“你果然聪明,竟然猜得出来是我。”

司马忆敏也有些意外,愣了一下,眉头微微一蹙,有些疑惑的说:“果然是你!可是,我不是猜的,我只是脱口喊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柳炎君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要一个人先回来?”司马忆敏有些不解的问,“我一直奇怪你去了哪里,也有猜测你可能是先走一步,但是,没想到你真的一个人先回来了,为什么呢?”

柳炎君依然只是微笑着,平静的说:“我赶得急一些,怕悦儿妹妹的身体不支,当时我离开的时候,她的毒还没有解,所以早些回来,记得和你说过,就没再告别,反正你迟我几日也是要回来的。”

“我也觉得你好像和我说过,只是我想不起来了。”司马忆敏有些困惑的说,“好像有些事发生过,我却不太记得。”

柳炎君轻轻叹了口气,她已经想起了很多,平常人要是中了这种遗忘的药,要一年半载的才会想起一些事情,她已经相当的特殊了,可能他的药性本就浅,也可能是她手腕上的黑玉链有作用,他在回来的路上想了好久,也许只有这两个可能。

“没事,过些时候就好了。”柳炎君不想解释当时她向他讨要忘记他的药的事,“你只是暂时性的失忆。”

“还好,我没有把我自己丢在记忆之外。”司马忆敏顽皮的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个柳大哥,她就开心,没有理由的。

“你看起来很高兴回来。”柳炎君温和的说,“路上他没有为难你吧?”

“他?申莫言吗?”司马忆敏笑着说,“他路上老实的紧,没有什么事,我一路上除了休息就是和玥叔叔以及无名下棋。对了,你回来之后,有没有和我爹说起玥叔叔的事?”

“发生在乌蒙国的事,我已经和你父亲说了,他知道了,放心,他不是一个严厉或者苛责的人。”柳炎君微微一笑,“担心是有的。”

第4卷 相思本是无凭语 第153章

“我怕我娘担心。”司马忆敏小声的说。

柳炎君微微一笑,刚要说话,其他人已经随着马车进到院内,这时,已经有些雨滴落下来,夏天的雨来得急,这说话间,雨就大了起来,几个人顾不得说话,匆匆进到客栈里面。

柳炎君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看着司马忆敏和其他人各自坐下,没由来的觉得开心了一些,回来的路上和回来的时间里,他似乎有些不太习惯独自一个人,虽然那是他习惯已久的存在方式。

“这雨下得还真是急。”无名笑着说,看了看柳炎君,“柳兄真是有雅兴,在这儿喝茶,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到的?”

柳炎君只是微微一笑,他也并不确定,或者说不太确定他们要到达的具体时间,应该说,今天已经是他在这儿的第二天,回来后,处理好冷悦儿的中毒情形,和锐王爷说了一下发生在乌蒙国的事情,包括司马玥现在在乌蒙国以及申莫言要赶来这儿提亲的事,他详细的和锐王爷说起,并商量如何应对,然后,他就赶来了这儿。

“他,你当他是神仙呀,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他就是一个游医。”申莫言有些不屑的说,“他一直躲着藏着,这是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