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申莫言不高兴的说,然后向着司马忆敏所站的位置走去,“司马忆敏!——”

夜意中,风雨已经小了许多,听得见风声,看不到雨丝,也是因着天色阴暗,同时也是因为雨丝确实小了许多。一个月白的身影静静的靠着一个廊柱站着,长发在风中微飘,寂寞而安静。

“司马忆敏!——”申莫言一边喊着一边向着司马忆敏走过去,突然,一道清冷的光一闪,一把利剑倏的指向申莫言,招式看似弱无真力,却隐含杀气,“你,你要干什么?!”

“你再进一步,我就杀了你。”司马忆敏静静的说,“没有可能永远是你欺负我,我却得一再忍让,申莫言,你要是再弄出些无趣的事,大家就从此后再无趣味!”

申莫言站在那儿,既不后退也不前进,口中微笑着说:“好啊,能够死在你的剑下,也算是有趣的事,我申莫言唯一做不到的就是让自己死,你既然可以做得到,就来试试!”

司马忆敏面色一沉,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眼中含着泪水,说不出是委屈还是愤怒,人静静站着,一语不发。

“司马忆敏,你给我听好了,你骂我卑鄙也好,骂我无耻也罢,恨我是小人不可取也成,但是,这一生,你除了属于我,再无别的路可走,有人敢从我手中夺走你,我必杀之,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纠缠你一天,若你要寻死,我就和锐王府过不去,我要夺了这天下,用这天下和锐王府抗衡!”申莫言毫不退缩的说,语气中充满了霸道。

司马忆敏依然不吭声,只是拿着剑,静静的看着申莫言。

没有人注意到一直站在暗影中的司马玥,他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但他肯定看到听到了所有,只有他知道这一刻他心中有着怎样的念头,他要成为大兴王朝的帝王,他要踏平整个乌蒙国,他要亲手取了申莫言的性命!

纵然天下人说他没有去喜爱司马忆敏的权利,可有谁可以左右他的心,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喜爱司马忆敏,世人看他是司马忆敏的叔叔,他却看司马忆敏是这一生他最爱的女人。

突然,司马忆敏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强压哭泣之意,手中的剑微微有些下垂,就在大家不知怎么回事的时候,她的身影一纵落在一楼,然后头也不回走出一楼的门,耳听得有马儿的嘶鸣之声向着某一个方向奔去。

申莫言下意识的向自己身后看去,那儿是司马忆敏唯一可以看到的地方,那儿,不远处,是柳炎君的房间,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正安静的搀扶着一个素衣的英俊男子站在门口处。

是柳炎君和心怜,从这个角度看,正是郎才女貌的温柔甜蜜。

柳炎君看着外面的夜色,此时仍然阴沉黑暗,司马忆敏这个时候突然离开客栈,不会出什么状况吧?眉头微蹙,对一旁的心怜轻声说:“准备好,我们也离开,小敏这样离开太危险,前面就快到乌蒙国了,她对那儿不熟悉。”

心怜心中微微一声轻叹,口中轻声说:“是的,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

申莫言看着心怜,看来司马忆敏把这个风尘女子当成柳炎君的女人了,嗯,或许可以稍微利用一下下,这样一想,唇边滑过一丝狡黠的微笑,再一抬头,却看到柳炎君正冷漠的看着他,仿佛读懂了他的念头,目光中有着不屑和警告。

这个臭男人,真是摆明了要和他耗到底,他是自己得到司马忆敏的最大障碍,不过,到了乌蒙国,可就由不得这群人了!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04章

马忆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急着想要离开,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从楼上落在一楼,匆忙出了门,用剑随意斩断一匹马的缰绳跃上马背,离开。在夜意寒风中,泪水被很快吹干。

眼前总是那并肩而立的二人,那亲密无间的相依偎,总在眼前晃来晃去,晃得她一心的茫然无助,也许,也许只是一个误会,她想,柳大哥受了伤,胳膊上的伤一定很疼很疼,所以,心怜扶着他并肩而立,是不是很正常?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这样难受,这样伤心?

好吧,给自己找个离开的理由,只要自己不和柳大哥在一起,他就不会受伤,申莫言就不会针对柳大哥,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她想,想要微笑,却仍然落下泪来。

天色在马儿的奔驰中到来,竟然有阳光,越来越灿烂,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抬头看着蓝色的天空,微眯起眼睛。

前面有一家茶馆,司马忆敏觉得有些口渴,想要停下来喝杯茶水,一摸,却想起自己出来的匆忙,包袱什么的全都在客栈里没有带出来,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赶路。

再走了两个时辰,前面是一座山,山路崎岖,方向应该是对的,只是印象中这儿好像不是她走过的地方。有些疑惑,犹豫一下,四处没有住户,想要打听一下路走得对不对也不成,算了,她想,只要方向是对的,就一直往前走吧,走到哪算哪!

到了半山腰,有一处山泉,她有些累,更主要是有些渴,纵身下马,走到山泉旁就着山泉的水洗了把脸,然后捧着山泉水喝了两口,在一旁一块石头上坐下休息。

客栈的人在司马忆敏离开后不久就跟着离开,但是追了好久也没有追上司马忆敏,沿途也打听不到她的行踪,柳炎君第一个念头就是,司马忆敏走错路了。

通乌蒙国的路有许多条,她一个女孩子在天色尚黑的时候匆忙的离开,心情不好,根本不会看自己走得究竟是哪条路,只会拼命向前赶路。这样一想,眉头立刻微微蹙起,看着外面。

“柳公子——”心怜犹豫一下,轻声说,“喝杯水吧,我们赶了好久的路,您一定口渴了。”

柳炎君没有回应,却突然想起来,司马忆敏离开的相当匆忙,甚至没有带任何银两,走了这么久,她要是饿了渴了,要如何办?

心怜端着茶水,静候在一旁,没有打扰沉思的柳炎君。

“心怜,你留在马车上,记得不要让司马玥和申莫言起冲突,我先行一步。”柳炎君突然头也不回对心怜说,“我估计小敏是走错路了,幸好此时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再往前就更不好找了,你们顺着大道前行,我走小道,天黑的时候或许可以在下一个关口见面。”

心怜一愣,刚要阻拦,柳炎君却已经纵身落在一匹马上,头也不回的抽剑斩断马缰绳,向着另外一条路急驰而去。

“他干什么去了?”一个冷漠无比的声音在心怜耳边响起。

心怜抬眼看了看面沉如水的申莫言,在他眼中,看到了和柳炎君眼中相同的担忧和不安,犹豫一下,轻声说:“柳公子担心司马姑娘走错了路,已经走另外一条小路追赶去了,要奴婢跟着马车仍然走大道——”

申莫言眉头一蹙,想到自己马车内司马忆敏的包袱,里面有衣物和银两,也就是说,司马忆敏身无分文就独自一个人跑了出去,这个臭丫头,要死是不是?

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已经追了这么久,就算是马儿拖着马车走得慢一些,也不可能沿途完全没有有关她的消息!

他也不多想,纵身跃到一个奴仆骑着的马上,把奴仆一下子推到马下,口中大声说:“你们继续走官道,我们下个关口再见!”

心怜吓一跳,这两个人同时去找司马忆敏,不会起什么冲突吧?正在担心间,突然看到坐在马车内的司马玥也探身出来,吓得她立刻抓住了司马玥,“玥皇子,您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小敏儿。”司马玥在马车内听得清楚柳炎君的吩咐,“她是一个女孩子,真的走错了路,是很危险的。”

“呃,玥皇子。”心怜立刻微笑着温和的说,“您不要着急,有他们二人去寻找就好了,您对乌蒙国的事情不熟悉,再往前就到了乌蒙国的地界,是很危险的,您是大兴王朝的玥皇子,在这儿出了事,我们担待不起的。”

司马玥面色一沉,想要推开心怜,却觉得胸口一窒,竟然于不察间被心怜点了穴位。

“玥皇了,对不起,您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官道吧。”心怜微垂头,恭敬的说,“如今柳公子和申将军去寻找司马姑娘,他们熟悉地形,不会走错路,但是您要是再——那可就真的麻烦了。司马姑娘不会有事的,以她的武艺,无人可以对她如何的。”

前面马车内的雷震心中一怔,他们兄弟二人单独相处,不会出什么状况吧?柳炎君还好,火爆脾气的申莫言会不会再惹事?!

司马忆敏休息了一会,起来,真的觉得有些饿,昨晚就没有好好吃东西,现在想找吃的也没有,叹了口气,人呀,还真是不能任性。

“咦,小敏儿,你怎么在这儿?”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她旁边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回头看见来人,司马忆敏差点蹦起来,立刻笑着冲上前,抓着来人的胳膊,开心的说:“吴姨父,是您,太好了,太好了!”

吴蒙看着一脸开心笑容的司马忆敏,既开心又意外,这丫头怎么会在这儿,这儿本是边关,也是两国经常互相刺探消息的地带,很危险的,在这儿出现的人,极容易被任何一方不认识的人杀死。

“你怎么在这儿?”吴蒙微笑着轻声问,“比前些日子瘦了许多。你爹娘还好吗?忆白没和你在一起吗?”

听着吴蒙一连串的问题,司马忆敏除了放松外,还真来不及回答,有吴姨父在这儿,就不再担心要怎么想办法弄到吃的。

一直追到天黑,柳炎君和申莫言一前一后到了下一个关口,谁也没有发现司马忆敏的行踪,沿途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这似乎是个好消息,至少说明司马忆敏目前还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好的一面是,她究竟去了哪里?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05章

过了前面关口,就是乌蒙国的地盘,如果今晚仍然没有司马忆敏的消息,他们就只能期望着可以在无名和阿茹公主的婚礼上看到此时不知去到哪里的司马忆敏。

“这个可恶的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恶!”申莫言坐在桌前,盯着面前的茶杯,恨恨的说,“如果她一个人进入乌蒙国,但愿她不要遇到我爹和那些献身者,如果有人赶在我们到之前透露了她的身份,我爹一定不会放过她,她武艺虽然不错,只怕玩不过我爹的心眼。”

雷震没敢多话,这可不是一个城镇的说法,地方大着呢,谁知道匆忙离开的司马忆敏会去哪里?不过,要是真落在相国大人手中,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一旁,柳炎君眉头微蹙,胳膊上的伤隐隐做痛,一直骑马追赶司马忆敏,忘了给伤口换药,这停下来,才发觉不舒服,只得暂时放下所有念头,回到房中换药。

心怜已经准备好温水,半跪在地上替他清理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有些红肿,只能再次将伤口内的血液挤出来,免得感染。

“柳公子,会很疼。”心怜的声音有些低,甚至还有些轻轻的啜泣声,她平时不是多愁善感的女子,也不是没见过比这更厉害的伤势,但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柳炎君的伤口,就心惊胆战,而且心中疼得厉害,“您要忍着些。”

柳炎君淡淡一笑,平静的说:“无事,只是要麻烦你了。对了,司马玥没事吧?”

“他没事,奴婢看他也要急着去寻找司马姑娘,就点了他的穴,在他的茶水中下了药,他一直在昏睡中,如今已经安顿在隔壁的房间里,明天一早就会醒来,公子不用担心。”心怜一边小心翼翼的清理着伤口,一边低低的声音解释。

“还真是甜蜜呀!”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申莫言斜靠在门框上,盯着正在说话的柳炎君和心怜,慢慢的说,“还是柳兄会享受,这受了伤也有如此温柔貌美的女子这般怜惜着,真是不知道,要是司马忆敏看到这场景,会如何反应。”

“我只关心小敏现在情形如何,其他的,与我无关。”柳炎君冷漠的说,眼皮也不抬一下,“我和心怜姑娘如何,与你脑中所想差之千里,说,有什么事吧。”

申莫言半真半假的一笑,眼睛微眯,“我过来看看你死没死,你还是第一个中了我刀上的毒还活着的家伙,而且,我爹一直想要亲手杀死你,你要是死在我手上,岂不太让他老人家失望了吗?”

柳炎君淡淡一笑,亦半真半假的说:“让你失望了,我没事,你刀上的毒对我来说,只是小菜,我是在毒液里泡大的,让我死在毒药上,这要等下辈子了。”

申莫言也不生气,只是哈哈一笑,转身走开。

“公子。”心怜觉得柳炎君的身体一动,似乎是吃痛不住,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柳炎君,担心的问,“您没事吧?”

“没事。”柳炎君轻轻摇了摇头,注意力从自己的伤痛上转移开,想着这个时候,司马忆敏究竟在什么地方?有没有饿着?已经天色晚了,她没有带盘缠,要如何住宿?难道要住在外面吗?

心怜看柳炎君神情凝重,知他在考虑问题,便不再多话,低下头专心清理伤口,柳炎君告诉她如何将伤口里的血水挤出来,然后一直到出现正常的鲜红的颜色才涂抹上药,她一直专心照着柳炎君的吩咐去做,只是心一直绷着,担心柳炎君会痛得比较厉害。

清理好伤口,心怜出去准备晚饭,柳炎君中了刀伤,不能吃辛辣和鱼虾之类,她想去厨房让做饭的师傅弄些清淡的饭菜。

“还是蛮细心体贴的呀。”刚和厨房的师傅说完离开,走到院中,就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申将军。”心怜立刻回身施礼,她是雅丽公主训练出来的人,对她来说,她出生在乌蒙国,申言就是乌蒙国的大将军,“您有事?”

“聪明,知道我找你,是有事而来,不是搭讪或者为你美色所诱。”申莫言轻轻一笑,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虽然比不上司马忆敏清丽动人,却也是个妩媚温婉的女子,身形玲珑,言语温柔,举止娇柔,听说是雅丽公主亲自训练出来伺候无名的,到算得上是个女人中的上品。

“申将军真会开玩笑。”心怜微微一笑,温柔的说,“心怜只是一个姿容平凡的奴婢,哪能入大将军的眼。奴婢知道,大将军心中只有司马姑娘一人,奴婢不敢污了大将军的眼。”

“嗯,不错,很会说话,雅丽没有白教你。”申莫言哈哈一笑,然后目光一聚,盯着心怜,“既然这样,我就不必再废话,我要你和我合作,让司马忆敏继续误会下去,这样,对你我都不算坏事,我可以顺利得到司马忆敏,你也可以如愿得到柳炎君的宠爱,如何?”

虽然听着是商量的话,却说得完全不容心怜反对。

“奴婢愚笨,请大将军不要难为奴婢。”心怜心中一颤,但还是轻轻的说,“奴婢只是一个受主人吩咐过来伺候柳公子起居的奴婢,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申莫言手一伸,抬起心怜的脸,手在她下巴处轻轻摩擦,动作看来温柔,却让心怜感到一心的害怕,她想躲闪,却根本动弹不得。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申莫言的声音听来冰冷漠然,向前一步,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是一对男女情到深处相拥而语,那冰冷的声音却一个字一个字的流入心怜的耳朵,“你并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维持现状,利用你的温柔言行继续和柳炎君保持这种暧昧情形就可以。我看得出来你挺喜欢柳炎君,你不需要做什么,就可以从司马忆敏手中夺走柳炎君的心,何乐而不为?”

心怜根本不敢动弹一下,只感觉到申莫言的手轻轻的从自己的下巴处滑到了脖颈处,然后停下,依然是轻轻的摩擦着,那不是温柔的抚摸,而是一种警告。

她知道,申莫言是乌蒙国相国大人的儿子,而相国大人是整个乌蒙国最擅长用毒的人,她相信,只要她敢动一下,她就会中毒,而她所中之毒肯定会在表面上看不出来,却足可以让她不得不听从申莫言的吩咐,顿一下,她轻声说,“奴婢知道了。”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06章

回到柳炎君的房间,他正坐在烛光前沉默,清俊的面容,有着柔和的线条,眼神虽然清冷却透着几分豁达和温和,唇畔有着并不真切的微笑和内敛。

“公子,吃些东西吧。”心怜把饭菜放在桌上,是些清淡的青菜和白米粥,青青的小菜透着让人颇有食欲的绿色。

柳炎君神情一愣,有些恍惚,拿起筷子,却并不落筷。

“公子,是不喜欢吗?奴婢原本想着,公子现在受了伤,不适合油腻的食物,就自作主张让客栈的厨房做了些清淡的饭菜,若是公子不喜欢,奴婢这就去换。”心怜立刻略微有些忐忑的轻声说。

柳炎君淡淡摇了摇头,平静的说:“很好,不必换。”

心怜松了口气,面上带上安心的微笑,静静的站在一旁。

“一起坐下来吃吧。”柳炎君温和的说,指了指对面位子,“此处没有外人,你家主人又不在,不必拘礼。”

心怜犹豫一下,微笑着在对面的位子坐下,安静的陪着柳炎君吃东西,申莫言的建议在她耳边轻轻响起,是啊,有什么不好,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继续保持这种恭敬和顺从就可以,只要让司马忆敏继续怀疑就好,本来她照顾柳炎君就是应该的,不过是更尽心些。

安静的吃过饭,柳炎君吃得并不多,似乎有心事,多半时间是盯着面前的青菜出神,他吃饭的姿势很优雅,心怜想,柳炎君一定出身高贵,主人说过,有些言行不是后天说培养就培养出来的。

“公子,是不是担心司马姑娘?”心怜轻声而温和的问,“奴婢想,司马姑娘一定不会有事,必定会顺利的到达乌蒙国。”

柳炎君只是淡淡一笑,看了一眼窗外,却在心中叹了口气,她这样负气离开,自己就已经牵肠挂肚,如果有一天,真的要和她一个乌蒙国一个大兴王朝,再不往来,他能够坚持下来吗?

一念之间全是她,什么都可以很容易的想到她,想到她,就是一心的幸福和挂念,恨不得就日日握着她的手,再不放开,哪怕是合上眼,也要握着才踏实。

但是,她现在在哪里?一切可好?若她出了事,自己要如何!?

清晨,顺利进入乌蒙国,看着满街熟悉的衣饰和谈吐,申莫言长长的出了口气,第一个想法,司马忆敏是不是已经到了将军府?

赶到将军府,大门前站着的兵卒立刻跪下施礼。

“有没有人来过这里找我?”申莫言立刻问。

所有人全部盯着要回答问题的兵士,心悬着。

“没有。”兵士恭敬的说,“府中一切都好,并无外人来过,只有边关一位将士说有要事禀报,在里面候着,是今日凌晨刚刚赶来。”

申莫言眉头一皱,烦躁的说:“知道了。”

柳炎君心一沉,如果司马忆敏到了乌蒙国,她唯一可以和他们一行人碰头的地方就是申莫言的将军府,她知道这里,也知道他们一行人会来这里,她不可能去别的地方,难道她还在大兴王朝的地界没有过来?可是,她是单人单骑,应该比他们一行人要快才对。

进到里面,在客厅内坐下,奴仆们立刻送上茶来,一个风尘仆仆的边关将士正候在里面,见申莫言一行人走进来,立刻起身施礼,跪在地上,恭敬的说:“大将军,这是岳统领的书信。”

岳统领是申莫言离开边关时代他镇定边关的统领,也是他最相信的随从,接过书信,正要打开,听见外面有人声,接着有奴仆进来,恭敬的说:“主人,是雅丽公主和无名公子。”

“让他们进来。”申莫言眉头紧皱,不太耐烦的说,随手将信放在桌上,看着由外面进来的雅丽公主和无名。

雅丽公主一脸喜色,笑着说:“还真是难得,大家来得这么齐。咦?!玥皇子也来了,真是太意外了,皇上还真是给面子。”

司马玥微微一笑,他被心怜所下的药所控,不能使用武艺,虽然心中担心司马忆敏,却无法做任何事情。

看了看雅丽和无名,他平静的说:“怎么说,您也是先皇的妃,我过来代父皇表示祝贺也是应该,只是事出意外,父皇说只能备些薄礼,原是该让朝中大臣亲自过来陪无名迎娶阿茹公主,到是我们失礼了,望丽妃娘娘不要介意。”

雅丽灿烂的一笑,说:“丽妃娘娘——呵呵,这称呼真是陌生了,再听,竟然有种沧海桑田之感,旧事,旧事,不提也罢。要是让太后娘娘知道我还活着,不得吃了我才怪,再说了,无名是上门的女婿,不必劳动朝中大臣千里迢迢的跑来这儿。”

申莫言一旁哈哈一笑,讽刺的说:“原来不是无名娶阿茹公主,而是阿茹公主娶无名呀。不过,无名,这阿茹公主你嫁得可委屈了些,怎么说也是一个风流出众的英俊男子,虽然说整日里醉卧青楼,可也是雅丽姐姐亲自教养长大,好歹也算是我们乌蒙国皇上的义子,呃,这样说,你这可是乱伦呀!哈哈,是哥哥娶妹妹,还是弟弟讨了姐姐做妻子?!有趣,真是有趣!而且,你还没成亲,就被戴了绿帽子,真是可惜了你这副讨女人喜欢的外貌!”

无名着一件乌蒙国贵族所着的服装,看上去气宇轩昂,不似在青楼时的风流散漫,眉宇间也多了一些成熟和沉稳。

听申莫言这样讲,无名微微一笑,淡淡的讲:“这算什么委屈,不就是阿茹公主要了宝儿吗?无事,无名在醉花楼的时候也是日日换新人,阿茹公主贵为乌蒙国的公主,有一两个男宠,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

申莫言一挑眉,哈哈一笑,不无讽刺的说:“果然是胸襟宽广,真是阿茹公主的福气。好,好,看在你我是朋友的份上,你不必担心,宝儿已经让我收回,你不必担心日后他会和你争那床上的位置!你自可日日独享美人。哈哈!——雅丽姐姐,恭喜了!”

雅丽微微一笑,口中说:“谢谢。到时去喝喜酒就成了。”

无名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失望,但是,看不真切,好像只是和大家打了一下招呼。

柳炎君微微一愣,几日不见,这无名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有了许多的心事般,出了什么事?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07章

雅丽看了一眼一直恭敬的站在柳炎君一侧的心怜,看样子柳炎君并不讨厌她这个奴婢伺候他,眼神间看着似乎还算平静温和,之前还一直担心,怕柳炎君不同意过来参加无名和阿茹的婚礼,没想到,心怜还真的一路把柳炎君给带来了,只要他在,相国在婚礼上就不能对无名怎样!

“柳公子,心怜这丫头伺候的还成吗?”雅丽微笑着走到柳炎君跟前,一边打量着柳炎君的表情,一边看似无心的看了一眼心怜。

柳炎君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很好,心怜姑娘一路上尽心尽力,看来你对她的训练没有白费。”

雅丽微微一笑,心中有些忖度,看柳炎君的语气,似乎二人关系有些暧昧,难道——

不可能,心怜虽然确实已经不是黄花闺女,可是也只身侍无名一人,至于这些男女之事,也是由醉花楼内女子教习,她应该不会轻易再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不过,要是他们二人真的有关系了,也不是坏事,反正无名是要做皇上的,要有三宫六院,若是心怜和柳炎君没什么事,无名可许她富贵,可是要是有事了,或许可以通过她让柳炎君帮着无名对付相国,毕竟在用药上,柳炎君是相国唯一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