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雅丽微微一笑,刚要开口,听见申莫言懒洋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语气中透出调侃的味道。

“雅丽姐姐,不用再问了,那心怜姑娘如今可是柳炎君的心爱之物,我们这些人,包括司马忆敏在内,也只有你这位好奴婢才能近得了柳炎君的身。”申莫言口中啧啧连声,笑着说,“那场面,真不是一般的让人心跳呀。”

雅丽听申莫言这样讲,到是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着心怜,难道他们二人关系比她想像的还要亲密吗?

“主人,申大将军在开奴婢的玩笑。”心怜面上一红,有些紧张和羞涩的说,“柳公子对奴婢甚好,但是,并没有占奴婢任何便宜,奴婢也只是奉主人吩咐,用心照顾柳公子的衣食起居而已。”

申莫言撇了撇嘴,重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拿起放在桌上的书信,漫不经心的打开,接着,他的眉头突然紧紧皱起,继而又微微一笑,想要说什么,却又突然住了嘴,口中懒洋洋的说:“好了,你们几位休息吧,我有事要去一趟边关,晚上回来,来人,安排这几位贵客休息——”

说着,也不和众人多说,起身离开客厅,让人牵来一匹快马,纵身上马,很快的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有个奴仆下意识的说:“难道是边关出了什么大事,主人回来,竟然没问宝儿主子的事就匆匆离开,这还真是奇怪。”

说着,微微摇头,本就是自言自语,也并没有看其他人听他这话的反应,喃喃的嘟囔着,收拾了残茶离开。

柳炎君眉头微微一蹙,直觉让他觉得,申莫言的突然离开,一定和战事无关,如果边关有战事发生,申莫言应该表现的冷漠些,但是,申莫言唇旁的微笑却是轻松和随意的,更像是得了什么不想和其他人分享的大便宜。

那么,这次去边关一定和——司马忆敏有关!

一路风尘仆仆赶到边关,申莫言选了一匹脚程最好最快的马,没带任何奴仆,不做任何歇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边关,岳统领早就守候在两国交界处,对面,一个素衣少女安静的坐在一匹白马上,发如瀑,衣如雪,其颜如仙。

正是消失了几乎一天多的司马忆敏,后面是吴蒙及十来位大兴王朝的将士,静静守在后面。

岳松林在之前没有见过司马忆敏,但是,他却在申莫言的行军之所见过一些画像,画像中的女子和这位白衣女子极其相像,所以,接到对方要他书信通知申莫言的要求后,就立刻派手下兵卒马上赶赴将军府。

在看到申莫言看到白衣少女的表情后,他立刻为自己的选择庆幸,虽然这有和大兴王朝边关人员关系友好之嫌,但,看样子申莫言只会夸赞他不会训斥他。

“原来你在这。”申莫言并不在意自己已经跨过两国的交界线,纵马直接飞奔到司马忆敏马前,高兴的说,“还害得我担心的要命,没事就好,我们现在就走吗?雅丽和无名已经在我府上了,婚礼要在三日后举行,我们现在走,应该还来得及回去吃晚饭。”

司马忆敏并不理会他,回头和吴蒙说:“吴姨父,我现在去参加无名和阿茹的婚礼,婚礼结束后会和玥叔叔一起返回这里。”

吴蒙点了点头,温和的说:“路上小心些,要我派些人跟着吗?”

司马忆敏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说:“您已经说了好几百遍了,我不会有事的,如今并不是以个人身份去,到真是沾了玥叔叔的光,他们不会如何的。”

吴蒙不再勉强,微笑着点点头,目送着司马忆敏和申莫言两匹马消失在视线中。

“将军,司马姑娘和那个冷血之人在一起,真的不会有事吗?”一个将士有些担心的问。

吴蒙微微一笑,平静的说:“在申莫言来之前我还是有些担心,但见他来了,而且语气如此温和商量,我就不担心了。”

那将士不太明白,但没再多嘴。

申莫言一边纵马向前,一边看着一旁的司马忆敏,微笑着,满心的欢喜,乐呵呵的说:“你还真是厉害,把我们大家弄得提心吊胆,你自己到乐得逍遥,呆在你们大兴王朝的边关,定是舒坦的很。”

司马忆敏就好像没见他说话一样,只专心赶路。迎面的风吹起她的头发,她还是束起了长发,一个古朴的木头簪子,简单的将头发挽在头上,垂在肩上的头发润泽如缎,头吹不乱。

“你有没有想我?”申莫言并不在意司马忆敏的不语,也似乎忘了自己前日还曾经用刀架在她的脖颈上逼她与自己拜天地的事,只是一脸的微笑,巴巴的问。

司马忆敏目光依然看着前面,漠然的说:“为什么要想你?”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08章

“我想你了。”申莫言身影一纵,竟然落在司马忆敏的马上,稳稳坐在司马忆敏的身后,伸手揽住司马忆敏的腰,脸贴上去,热热的气息索绕在司马忆敏的耳畔,“而且,是很想很想的那种。”

司马忆敏身体一窒,动也不动,漠然的说:“放开!”

申莫言觉得腹部有冰冷的东西让他的皮肤有些尖锐的刺痛,低下头,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抵在他的腹部,若他再进一步,那匕首就会深深刺入他的腹部一个足可致命的穴位。

“你还真是够心狠的,要谋杀亲夫呀,我们可是差点拜了天地的,你竟然这样对我。”申莫言半真半假的说着,但是,却松开了揽着司马忆敏腰间的手,身体也稍微后退些,却并没有从马上离开。

司马忆敏仍然头也不回,语气漠然的说:“要么你离开马,要么我离开马,二选一。”

申莫言伸手握着司马忆敏的头发,放到鼻畔闻了一下,有非常清淡的香气,觉得腹部又是一痛,却忍了,“果然好香好滑,难怪那天柳炎君那小子一直握于手中,——”

司马忆敏正要发火,却觉得头上隐约一痛,接着,申莫言已经重新回到他自己的马上,手中有她一缕头发,大概有四五根,轻轻绕于他的指间,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我用这缚了我今生如何?”

说着,竟然将头发绕于自己的无名指上,若如戒环。

司马忆敏既羞却恼,想要发火,却又强忍下,并不理会他,一拍马背,让马急驶向前,申莫言哈哈一笑,让自己的马立刻跟上。

“忆敏!”申莫言在一旁喊了一声。

司马忆敏没有理会他,只专心赶自己的路。

“忆敏!”申莫言并不生气,继续喊了一声。

司马忆敏有些不耐烦的看他一眼,生气的问:“什么事?”

“没事。”申莫言开心一笑,“就是想喊你的名字。”

司马忆敏脸一沉,微恼的继续扭回头专心赶路。

“哈哈!——”申莫言大声笑着,看着灿烂阳光下的绿树红花,口中狂傲的说,“如今是在乌蒙国的天下,在这,我就是主人,忆敏,我说过,穷尽一生,我也要得到你,这乌蒙国的天下就是我织下的网,你永远逃不出去!”

司马忆敏装作没有听见,又停了一下,似乎是在忖度什么,然后取出面纱挡上容颜,一则为了避免风尘阳光,二则也不想申莫言的目光老是在自己脸上打转。

申莫言哈哈一笑,并未阻拦,路上偶尔会有人,他讨厌那些人贪婪的目光盯着清丽若仙的司马忆敏看,那些目光让他狠不得那些人立刻死掉!她是他的,除了他,任何人,尤其是男人,绝对不可以看她一眼!尤其是在心头想些肮脏的念头。

路上二人并没有休息,一气赶回了申莫言的将军府,已经是月亮在头顶,繁星满天的夜晚。

一进将军府,早有奴仆上来接过了马缰绳牵了马离开。

“马上准备晚饭,我们饿了。”申莫言声音兴奋的吩咐自己府内的奴仆,然后一步追上走在前面的司马忆敏,一把抓住她的手,“慢些,等着我!”

司马忆敏不曾提防,抽手没能抽回来,正要发火,却听到有人大声喊:“小敏儿——”一抬头,看到前面站了一排的人,在院中灯笼明亮的光线下,正一齐看着他们二人。

司马忆敏目光静静的落在人群中并肩而立的柳炎君和心怜身上,他们也在看她,目光落在她和申莫言握在一起的手上。

她下意识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申莫言握得很紧,一下子竟然没能抽回来,正要回头和申莫言说话,让他放手,司马玥已经走上前,一把将她从申莫言身旁拉开。

“小敏儿,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司马玥轻声问,打量着司马忆敏,她看来还好。

“她当然应该和我在一起,她是我的女人,不和我在一起,难道要和你在一起不成?”申莫言立刻走上前,站在司马忆敏的旁边,一把推开拉着司马忆敏胳膊的司马玥,半带恼怒的说。

“我迷路了,幸好遇到吴姨父,就在边关歇息了一晚,因为要过乌蒙国的大营,所以就让乌蒙国大营中的一位统领书信告之申莫言。”司马忆敏微微垂下头,安静的说,也不知是在向司马玥解释,还是向院中所有人解释,反正就是没加任何称呼,“害大家担心了。”

但是,她还是失望了,她以为,柳炎君应该会传音入耳问候她一声,哪怕只是称呼一下她的名字也好,可是,耳边没有她想要的熟悉的声音,她的泪差一点掉下来,他,一点也不担心吗?

“没事就好。”司马玥并不知她心难过,只是瞪了申莫言一眼,安慰的说。“只是一个意外。”

“我没事了。”司马忆敏抬起头来,努力让自己微笑着看着司马玥,慢慢的说,“玥叔叔,你们可好?”

司马玥笑着说:“我们都好,就是,我让心怜姑娘看得紧紧的,怕我出去找你也迷了路,不然,我就去找你了,原来你去了吴将军的营地,难怪他们出去没有找到你。”

司马忆敏浅浅笑了笑,再也没有勇气去看那站着的一排人。

“好了,我们准备去吃东西吧。”申莫言笑着高声说,然后盯着司马玥,故意的问,“玥皇子,你还敢和我们一起喝酒吗?”

司马玥脸色一变,想要发火,却硬生生忍下,申莫言的话让他想起他那日醉酒的事,心生尴尬,也突然再次想起,他与司马忆敏之间的血源关系,下意识的悄悄退了一步,虽然不大,却让他心中一疼,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才对嘛!”申莫言笑着,看似无意的说,“好,我们去吃饭。”

一直没有讲话的柳炎君目光静静的落在申莫言手上无名指上的类似戒环的东西,那是——司马忆敏的头发!他的心中一紧,比之刚才看到申莫言紧紧握着司马忆敏的手更让他心痛。

他们之间和好了吗?在不足一天的时间内。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09章

“好了,大家伙不要再发呆了,如今司马忆敏已经接回来了,雅丽公主也已经下了喜贴,我们只等着三日后去参加无名公子和阿茹公主的婚礼就成了。”申莫言心情大好的说,“我今天要好好作东,请大家在将军府痛快喝酒,开心吃饭!”

司马忆敏神情微微有些恍惚,静静跟在申莫言的后面,向着大厅走去,实在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直和心怜并肩而立的柳炎君。若她此时回头,柳炎君眼中的痛苦她定不会错过,但是,她实在没有勇气。

“发什么呆呢?”申莫言故意放慢些脚步,等着司马忆敏跟上来,凑近她,小声调侃的问。

司马忆敏下意识避开他一些,并不说话,眼睛微垂,只看脚下的路,脚步不紧不慢的走着。

“他可是个游遍江湖的医圣,又人在壮年,一个男子,名扬天下,救人于生死间,不知道有多少美丽女子投怀送抱,他这样不喜言笑的男子,喜欢的就应该是心怜这种风尘女子的温柔恭敬,你这种青涩的小丫头,也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疼惜。”申莫言故意的说着,偷偷看着司马忆敏低垂的侧面。

司马忆敏的侧面精致苍白,垂在两侧的几缕秀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惹得申莫言差点不顾正在众人眼皮底下要伸手去替她拢到耳后。

“其实心怜这女人也不错呀。”申莫言强压下心头的念头,微微笑着,故意的说,“人长得妩媚动人,又温柔体贴,知道柳炎君这小子中了我的刀伤,不能食用油腻之物,在客栈的时候还特意嘱咐后厨的师傅替柳炎君专门做了些清淡的食物,啧!啧!要说吧,这柳炎君还真是一个艳福不浅的小子。”

司马忆敏闷闷不乐的低声说:“申莫言,你不说话会死呀!”

申莫言哈哈一笑,极是开心。笑声张扬,肆意张狂。

柳炎君觉得右胳膊莫名的一疼,一怔,才发现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一棵树上,微微苦笑一下,若时此时与申莫言争斗,输得定是自己!司马忆敏是申莫言打败他的最好筹码。

“柳公子,您没事吧?”心怜的声音立刻在耳旁响起。

柳炎君轻轻摇了摇头,并不说话,也不解释,继续向前走。

此时并无外人,雷震已经回他自己的府里休息,雅丽公主和无名只呆了一会就告辞,如今只有他们五人。

大家在桌前坐下,依然是平时位置,只不过柳炎君身边多了一个心怜姑娘,司马玥坐在司马忆敏一则,表情落寞恍惚,只有申莫言是兴高采烈满面红光。

司马忆敏有些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不知道想些什么,那茶杯在她手中轻轻转动,里面的茶水微微晃动,似乎要溢出来,却又只在杯口处荡漾,如同她此时起伏的心情,乱乱的。

“玥皇子,还要和我们一起喝酒吗?”申莫言故意的问。

司马玥漠然的摇了摇头,“罢了,出了一次臭,除非我是傻瓜,再犯一次一样的错误,岂不是污了小敏儿的清誉!”

那话语竟然有几分无助的赌气,司马忆敏一怔,微抬起头,她到没觉得司马玥喜欢她和她的清誉有何关联,娘曾经笑着和她说,世上最不可捉摸的事就是情,发生了,左右不得,百般煎熬。

娘说,爱情,只有在谢幕的时候,才让人刻骨铭心。

“那,柳炎君,你呢?还有本事和我赌酒吗?”申莫言怪异的笑着看向柳炎君,目光刻意的落在柳炎君受伤的右胳膊。

柳炎君微微一笑,平淡的说:“罢了,我也不傻,哪里有这个时候再拿自己的身体赌个胜负。你还是自己喝吧。”

“我与你喝吧。”司马忆敏突然开口说,语气并不激动,却有些萧瑟,“只是不算赌酒,我一杯,你一碗,也算公平。”

“可以!”申莫言哈哈一笑,在乌蒙国,在他自己的将军府,他有着与往日不同的霸气和张狂,似乎天下在他眼中也是等闲。

司马忆敏想,是不是自己喝得多了,柳炎君会出言阻止?

并不算是拼酒,司马忆敏没有那么好的酒量,真的把自己灌醉了,最后的清醒是,她绝对不可以在自己喜爱的男子面前出丑,纵然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自己。

虽然气氛有些闷,可这场酒仍然是喝了许久,其他人一直在不紧不慢的吃菜,只有申莫言兴致勃勃的喝酒,司马忆敏有些小小的奇怪,她的酒量绝对算不得太好,可是,那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竟然始终没有什么醉意,入口虽然辛辣,但入了喉,却变得浅了许多。

“司马忆敏,酒量还真是好呀!”申莫言也有些奇怪,但是,就算有人捣鬼,也应该瞒不过他,那酒温在酒壶中,没有人经过手,酒也是他倒进去的,除非司马忆敏自己会捣鬼,否则,就说明司马忆敏有着他不知道的好酒量。

有些狐疑的去看柳炎君,他坐在司马忆敏的对面,想要捣鬼,似乎可能性太小,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而且二人根本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彼此相望的眼神都没有。

“大概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吧。”司马忆敏漠然的说,心情算不得好,莫名的有些烦躁,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那么说,我是你的知己喽?”申莫言得意的凑过来一张已经泛红的脸,扑鼻的酒气让司马忆敏眉头一皱,“这样说,我还真是高兴,哈哈,——来,我们接着喝!”

“我想我是喝多了。”司马忆敏看着申莫言,平淡的说,“不然,为何会说出如此荒谬的话?好了,我不想喝了,我要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吃,慢慢喝。”

说着,站起身,有些匆促的离席。她想,哪怕自己喝再多的酒,柳炎君也不会说什么吧,那个心怜姑娘对他那么好,又温柔体贴,貌美如花,他应该是开心的吧。

“姓柳的,她好像生你的气了。”申莫言微眯起眼睛,盯着已经离席的司马忆敏,口中半真半假的说,“你还真是够心狠的,有了新人,就连旧人的脸也懒得瞅一下下,算了,算了,你还是和心怜姑娘早些去歇息吧,良辰佳时,我可不敢随意耽搁——”

柳炎君淡淡一笑,平静的说:“也好,心怜,我们也离席吧,已经吃饱了,可以去休息了。”

已经走开几步的司马忆敏似乎轻轻一顿,然后继续向她自己休息的房间走去,夜风中,垂在肩上的头发微微飘起。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10章

回到自己的房中,申莫言仍然安排她住在上次她休息的房间,打扫的很干净,被褥也是新的,难得有着阳光的味道,薄薄的,松松软软,盖在身上很舒服。

简单的洗漱,司马忆敏合衣躺在床上,对着床顶漂亮复杂的图案发呆,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个时候才隐约有了几分酒意,头微微有些晕,心跳也有些慢,跳得她有些心慌。

过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倦意,才刚刚要闭上眼睛休息,却听到门被敲得山响,吓了她一跳,立刻由床上坐起来,下到床下,一边扬声问:“谁?”一边向着门口处走去。

“我!”一个粗重的,带着酒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申莫言。

“有事吗?”司马忆敏打开门,扶着门站立的申莫言一个不提防,身体往前一摔,酒意之下根本站立不稳,差一点栽进司马忆敏的怀中,司马忆敏立刻往旁一闪,但还是伸手拽了申莫言一下,免得他真的栽到地上,“这么晚了。”

申莫言傻兮兮的笑着,盯着司马忆敏在灯光下愈加清丽的面容,一边努力让自己站得稳当些,口中乐呵呵的说:“呵,呵,你,还真是,真是漂亮——”

司马忆敏刚要说什么,一抬头,也许是申莫言敲门的声音太大,吵得其他二人都从房间里出来,司马玥面沉如水,侧旁恶狠狠的瞪着,他看不到房间内申莫言的表情,却听得见申莫言醉醺醺的话语。

而真正让司马忆敏愣在当地的却是正好斜对着她房间的一个房间,门开着,柳炎君和心怜站在一起,柳炎君的外衣是松松的披在身上,心怜也只穿了件半袖至肘的小衣,玲珑的身姿,白皙的皮肤。二人并肩而立,看来让人浮想联翩。

司马忆敏有片刻的愕然,然后,立刻关上了房门,把所有一切快速的关在门外,让视线截止在关闭的门板上。

柳炎君看着突然关上的房门,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司马忆敏会让申莫言进去,他在这儿听不到他们二人的对白,只看到司马忆敏打开了门让醉醺醺的申莫言进了房间,然后立刻关上了房门。

“公子,——”心怜轻声喊了一声,却不知道后面要接着说什么。

“噢,我们进去吧。”柳炎君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慢慢转身返回房中,眉头微蹙,神情有些落寞。重新在桌前坐下,放下刚刚匆匆披上的外衣,露出受伤的胳膊。

心怜在后面悄悄关上房门,继续替柳炎君上药,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过了今晚应该就会恢复如常,只是简单的擦拭一下伤口,再上最后一次药就可以。

她在心中暗自称赞,这柳炎君的药果然是厉害的,平常人此时早已经尸身腐烂,他却可以一点一点的把毒清出来,然后恢复如常。

柳炎君重新穿好衣服,对心怜温和的说:“谢谢,你去休息吧,我这儿没事了,时候不早了,我也累了,想要早些休息。”

心怜拿过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衣穿好,刚才因为要帮柳炎君清洗伤口,所以把有些碍事的外衣脱下来放在一边,只穿了件紧身的半袖小衣替柳炎君清理伤口上药。

“是的,奴婢退下了,有事您就喊奴婢,我就在隔壁。”

柳炎君淡淡的点点头,到床上合衣躺下。

心怜吹熄了蜡烛,端着盆,悄悄退了出去,外面的夏夜月光如水,听得见各种虫鸣之声,此起彼伏。

司马忆敏站着,发了好半天的呆,好几次差点把门打开,却不知道打开门后要做什么,只得呆呆站着,好半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醉醺醺的申莫言早已经趴在桌上打着呼噜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