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究竟是在做什么?听莲妃的意思,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夫妻之实?!这有些不合情理呀!他是皇上,莲妃是皇后,他们应该早就在一起了,而且,莲妃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漂亮和温柔。

“她,丑吗?”柳炎君淡淡的看着趴在桌上的司马忆敏,微微一笑,说,“在朕眼中,她就是笙美人,知道为什么朕觉得她是美人吗?上天对她也算是眷顾的,朕不管她是怎样一个人,丑也罢,俊也罢,这于朕来说,不过皮囊,朕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她与小敏一些细微之处的相似,这就足够了。仅此一点,在朕眼中,她就已经貌美如花。”

“仅仅因为她和司马忆敏有相似之处?”莲妃声音颤抖的说,落下泪来,“可司马忆敏已经死了,怀念能够胜过这真实存在的温柔相爱吗?臣妾虽然不认识司马忆敏,却相信,臣妾对皇上的爱绝对不会比司马忆敏对您的爱少。”

“也许吧。”柳炎君淡淡的说,“可朕心中只有小敏,你再爱,对朕来说,也是多余,算了,朕没耐心和你在这儿消磨时间,要么是你清醒着继续装憨,要么朕下旨随便安个罪名,你就在冷宫里呆到死,也免得朕还要费这心思装这虚情假意。”

莲妃泪水落下,最后问了一句,“皇上是不是因为臣妾欺瞒了皇上,隐瞒了臣妾的父亲是原来的相国大人?才这样记恨臣妾?”

柳炎君哈哈一笑,笑了半天,才冷漠的说:“朕不喜欢你,这就是理由,与其他无关。朕说过,朕的心中只有小敏,再也容不下任何柔情蜜意,罢了吧,莲妃。”

“可您,如何解释这后宫的佳丽们?”莲妃好半天才慢慢的说,语气和神情都有些倔强,“怀念抵不过时间的,皇上,时间面前,再深的感情也会消失,总有一天,您会宠幸这许多的美人们。臣妾只是想在这些美人们之前成为皇上的妻子,结发的妻子。”

“她们?”柳炎君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一笑,漠然的说,“若朕当时不让她们进宫,此时她们早已经化成白骨。不过,朕会为她们安排一个好的结局,若你仔细想想,她们现在只是后宫中照顾三宫的女官,只是负责你们三人的衣食,若有一天朕觉得合适了,她们是可以离开嫁人的。还是和你兄长说一声吧,这仇,还是罢了,不要指望着通过你替你父亲报仇,朕放他一马仅仅是因为念着他还算是一个正常人,若他真的逼急了朕,朕只会杀了他。何必!”

莲妃低下头,不吭声,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说:“皇上,您还是让臣妾去冷宫呆着吧,也好让臣妾死了心,也好让臣妾的兄长断了念头,臣妾宁愿他活得平凡安生些,臣妾的父亲罪不可恕,死是活该,但兄长他不过是一个庸俗之人,还求皇上放过他。”

柳炎君眉头微微一蹙,淡淡的说:“也好,那就早些休息吧,朕明天会安排你去冷宫,那儿也清静些,不过,朕会安排人照顾你的起居,也算是你这份苦心的一份交待。”

莲妃垂下头,泪落在地上,跪着,轻声说:“臣妾感谢皇上成全,愿皇上可以早日得偿心愿,臣妾今生与皇上缘薄,来生,原得缘可以真心伺候皇上。臣妾恭送皇上。”

柳炎君走到桌前,扶起趴在桌上的司马忆敏,半扶半揽的带她出了莲妃的屋子,到了外面,走开大概二十来米。

“好了,别装了,朕看见你根本就没有喝下杯中的茶。糊弄宝珠那个奴婢也就罢了,竟然敢在朕面前如此演戏。”柳炎君声音冷漠的说,“而且你口中所含的茶水也在弯腰拣杯盖的时候吐在了手帕上,你此时应该清醒的很。”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雪到是不下了,风却吹着,吹得司马忆敏立刻打了一个寒战。

手腕上一紧,一个冷漠的声音响在她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究竟是谁?因何而来?”

司马忆敏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她知道,这个时候,柳炎君还没有怀疑她就是司马忆敏,只是怀疑她的身份有些奇怪,立刻用手语说:皇上,奴婢只是机敏些,在乌蒙国长大,哪里会不懂得用药,而且,而且,奴婢是皇上新封的美人,皇后自然会不高兴,所以,多了些提防的心,好好的不提前准备好茶水,偏偏要在奴婢到的时候才说要宝珠去准备茶水,所以,所以,奴婢就多了个心眼,没想到,真的让奴婢给蒙对了。

“你根本不是乌蒙国人。”柳炎君一拖,司马忆敏只得急走几步跟在柳炎君后面,听他冷漠的说。

司马忆敏心中又是苦笑一下,这个柳炎君真是够狡猾的,自己又是哪里出了差错,让他逮着了?!

“知道朕为何可以读得懂你的手语吗?”柳炎君头也不回的说。

司马忆敏傻兮兮的摇了摇头,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好像,柳炎君,申莫言,无名,似乎都可以读得出她的手语。

第6卷 弱水三千我只饮一杯 第258章

“如果没有宝儿,朕读不出你的手语,你要感谢宝儿,因为他,大家都学会了手语!”柳炎君冷漠的声音在寒风中有些断断续续的传入司马忆敏的耳中,仿佛声音在风中也可以吹散。

司马忆敏轻轻一挑眉,努力加快自己的脚步好跟得上柳炎君的步伐,是啊,有个宝儿,她忘了他不会讲话,如果大家想要看得明白他的手语是什么意思,就必须要懂得一些手语才可以。

尤其是申莫言。

可是,这和她是不是乌蒙国的人有何关系?

“因为乌蒙国的语言和大兴王朝的不一样,你在用手语的时候,很多时候用的根本就是大兴王朝的语言!”柳炎君冷漠的说,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错愕表情的司马忆敏。

司马忆敏很是意外的张开嘴,被风呛得咳嗽好几声。

回到书房,回到那个隐藏的房间,突然面对了温暖,司马忆敏的脑子才算完全的冷静下来,她得想办法再瞒哄过去,她不想让柳炎君知道她其实就是司马忆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好,现在考虑一下,是你自己说,还是朕用药让你说。”柳炎君在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看了一眼司马忆敏,又倒了一杯,放在司马忆敏面前,平静的说。

司马忆敏犹豫一下,她还是不能开口讲话,她还没想好如何改变她自己说话的声音,她担心一开口,他就会听出来她是谁。

想了想,用手语说:好吧,算您聪明,我确实是大兴王朝的人,不过,我对您并无恶意,我只是,想要找到玥,玥皇子,并安全带他回去,现在,大兴王朝急需要他返回去登基做皇上。

她差点脱口说出玥叔叔,咬了一下嘴唇,手语一顿,改成玥皇子。

柳炎君并不太相信这个回答,不过,想一想,似乎也有些可能。喝了口茶水,淡淡的说:“你是天生不会说话,还是故意隐瞒了声音?如果按你所说,你应该是有武艺在身,对吗?”

司马忆敏有些勉强的笑了笑,用手语说:我是事后失了说话的能力,只要我带玥皇子回去,就可以重新恢复说话。至于武艺,我会些三角猫的功夫,我来这儿,只是想要找出玥皇子的藏身之处,并没打算靠我自己的能力带他离开,还需要司马公子的帮助,也就是那天在书房里面出现的司马忆白,当然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只受命于皇上一人。

她想,我这谎言编得可以吧?应该瞒得过柳大哥吧?要是再瞒不过,她可真的没办法了。

柳炎君不说话,看着脸上表情有些小小惶恐的司马忆敏,她眼神中的忐忑不安看来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小小的侥幸,似乎期望着什么,犹豫一下,他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就只是因为她某些地方与小敏的隐约相似,让他对她总是有份忍让。

“你究竟叫什么?”柳炎君皱眉问。

司马忆敏很认真的表情用手语说:陌笙。

有一会,柳炎君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对着手中茶杯发呆。

“好吧,朕累了,你回去休息吧,从这儿出去,向右走大概一百米就可以回到你休息的房间,明天一早记得早起去书房。”过了一会,柳炎君突然有些疲惫的说,“朕是有些贪恋你身上与小敏有些相似的味道,可是,你毕竟不是她,看多了,只有失望,走吧。”

司马忆敏立刻退了出来,觉得手心里全是汗,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或许都不是。

只是,努力控制着自己。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会走上前,抱着他,告诉他,她就是他的小敏,她一直在,她还活着。

他已经是一国之君,有了属于他自己的女人,虽然,虽然好像有些奇怪,好像他并没有和她们在一起,却仍然让她心中有些小小的嫉妒,小小的委屈抹不去。

清晨,雪不下了,风也不刮了,大大的太阳就在天上,照在雪上,耀得眼睛睁不开。司马忆敏早早起了床,收拾妥当,去到书房。

柳炎君正坐在书房的桌前,翻看一些奏折,眉头微蹙。

他没休息吗?神情看来有些疲惫,眼圈也有些微微发黑。

“起来了?”柳炎君抬起头来看了看司马忆敏,神情漠然的说,“朕已经让人准备了新的衣服,把你身上这套衣服换了。”

司马忆敏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挺好的呀,乌蒙国的衣服穿起来有些小小的麻烦,尤其是这种宫中嫔妃们的衣服,好多的饰物,走起来路来也会丁当做响,好像,身上挂了风铃般,怪怪的。

正想着,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是小太监,脸上堆着殷勤讨好的笑,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衣服,竟然是以前,以前的自己最喜欢的颜色,那种轻盈的紫,上好的料子。

似乎不完全是乌蒙国的剪裁,可以看得到的领口,简单优雅,应该是中和了大兴王朝的风格。

“请笙妃娘娘更衣。”小太监笑嘻嘻的跪下,口中恭敬的说。

笙妃娘娘?!

司马忆敏大睁着眼,愕然的看向柳炎君。一夜之间,她直接从笙美人变成了笙娘娘?!这也太快了吧?

“朕要去上早朝,希望朕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换好衣服。”柳炎君起身,出了书房,走到门口,声音冷漠的说,“不过,别心存侥幸,朕说过,放过你,不过是因为你身上与小敏相似的某种,莫玷污了这份相似,若你辜负了这份天赐的相似,朕必杀你!”

司马忆敏低下头,忘了跪下,再抬头,视线中已经没有了柳炎君和小太监的身影,只有那套衣服,静静的放在书桌上,安静等候。

早朝之上,后宫执事的公公宣旨,因皇后娘娘一心向佛,所以请辞皇后娘娘之位,另居他处,为乌蒙国百姓祈福,皇上感其德仁,准,并特准皇后娘娘以入宫前之名另居福音苑。

朝中大臣们虽然有些疑惑,但,莲妃似乎与前相国有些瓜葛,好像当时莲妃成为皇后娘娘也与相国有关,如今这不过是个借口,放着好好的皇后娘娘不做,却偏偏要独居别苑,远离皇宫,形同冷宫独处,这太不合情理,所以,无人起异议,只是暗中猜测,是哪位娘娘位列正宫,是正得宠的月妃娘娘?还是一直不得宠但也在三宫之中的晴妃娘娘?此二人都是朝中重臣之后。

但,柳炎君并未在朝堂之上言及此事。

第6卷 弱水三千我只饮一杯 第259章

下了朝,柳炎君并没有立刻返回书房,而是让小太监通知雷震,让他近前说话。

雷震的脸色有些黯然,似乎有心事,在柳炎君跟前跪下,他虽然是柳炎君父亲的旧时好友,但现在在朝为官,柳炎君为帝,他为臣,这起码的规矩错不得。

“罢了,起吧。”柳炎君淡淡的说,并率先离开向前走。

雷震立刻起身跟在后面,二人向着御花园方向走去。

柳炎君冲小太监淡淡的口气说:“去请笙妃到御花园,就说朕请她到花园赏梅,听说,今天早上的梅花全开了,甚是好看。”

小太监应一声,匆匆离开。

笙妃?雷震有些诧异,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柳炎君。

“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叫陌笙的奴婢。”柳炎君淡淡的说,“如今她是朕的笙妃。”

雷震大感意外,却没有多话。

柳炎君只是淡淡一笑,笑容却有些苦涩,一路不语,一直到了御花园。迎面是扑鼻的梅花清香之气,这儿的梅花全是红梅,雪色映衬下,点点红梅极是娇艳动人,在如此素净的雪意衬托下,这红色竟然显得极是清丽适目。

这和那个叫陌笙的奴婢身上所穿的披风有相似之处。

那丫头,总让他觉得有莫名的亲近和熟悉感,却说不出原因来,仅仅是因为她与小敏隐约的相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或者只是心头不敢细想的奢望!他不敢说,在心中也不敢对自己说,只怕说了,一切不过是一场空,只能笑自己痴傻。

“知道朕今天找你来有何事吗?”柳炎君淡淡的说。

雷震立刻恭敬的说:“为臣愚钝,不知,请皇上告之。”

柳炎君淡淡一笑,随手折了一只梅花,娇艳如血的红色,没有纯净的雪色衬托,少了几分清丽多了几分艳丽。

“朕今天在朝上休了莲妃,你如何看?”

雷震面色一变,立刻低下头,轻声方:“这是皇上您的家事,为臣如何敢乱议,皇上这样做,定是有皇上的原因,也或许是莲妃娘娘今生与皇上的缘份浅些,所以,没此福分与皇上白头到老。”

柳炎君远远的看着一个淡紫的身影向这边起来,远远的,让他眼中立刻湿润起来,太像了,这衣服穿在她身上,不看面容,就似是小敏走来,只是,和小敏相比,这丫头更多些隐忍和内敛,少了小敏的单纯天真,她,究竟是何人?

“你是朕父亲的旧时友人,为了照顾朕的兄长委屈你二十多年,朕心中很是感激。”柳炎君收回目光,她若不说,他只能慢慢试探出来,首先得要牢牢的把她困在乌蒙国,困在他的皇宫中,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才可以好好的试探出她究竟是何人。想着,口中慢慢的对雷震说,手中的梅花静静落在地上,在雪色上,美丽动人。

“七王爷对为臣有救命之恩,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为臣所做之事是为臣的本份,皇上不必记挂在心。”雷震不明白柳炎君为何言语如此变换,从莲妃被废一下子换到自己身上。

“莲妃入宫前一直在他人身旁长大,据说,有人一直暗中保护着她,朕担心她在外,会有人动她的心思,对她不利,所以朕要找一个可信可靠的人代朕好好照顾她。”柳炎君收回看着司马忆敏走来的目光,看着雷震,温和的一笑,平静的说,“朕再三考虑过,觉得只有雷侍卫最是可靠可信,不知道雷侍卫可肯答应?”

雷震似乎是有些意外,低头未语。

“这莲妃与朕确实是少些缘份,且不说朕心中只有小敏一个,就算是朕心中没有人,也不可能宠爱一个心中有着别的男人的女子。”柳炎君淡淡的一笑,再把目光转向离这儿越来越近的司马忆敏,“这莲妃如今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子,若有缘与她心中相爱之人相守,也是朕为善一桩,可抵这不得不立她为后的遗憾。这样吧,你护送莲妃去福音苑,一路上路途漫漫,要仔细照顾着,若是她中途出了事情,你也就不必回来见朕了。”

雷震一愣,皇上的话中似乎有话。

“雷侍卫,你也年纪大了,这权势之争只怕是早就淡了,不要再勉强下去,到不如图个心净的好。”柳炎君摆了摆手,平静的说,“朕累了,想要单独呆会,你去准备一下,带莲妃离开吧。”

“皇上!——”雷震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却不说话。

“好了,走吧,路上注意。”柳炎君面色平静,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难得有人肯为她面对屈辱,这比偿还恩情更是用了些心,好自为之,朕就不等你回复了。”

司马忆敏远远的看着柳炎君和雷震,二人好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雷震的表情严肃而略带愕然,似乎是柳炎君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她没有走近,远远站着,候着,不知道柳炎君找她过来有何事。

“果然是比那些衣服好看些,大兴王朝的衣服穿在你身上竟是如此顺眼。”柳炎君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出神的司马忆敏吓了一跳,刚要跪下,“罢了,此处没有外人,你不必跪了。”

司马忆敏掩饰下心中有些起伏的情绪,用手语说:皇上夸奖了,是这衣服恰好合着奴婢的尺寸——

“你如今是朕的笙妃,不必再自称奴婢。”柳炎君淡淡的说,“而且这衣服本不是照着你的尺寸所做,这原本是做给朕的小敏的,若不是她如今不知在何处,你与她有些相似,朕不会让你穿的。”

司马忆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柳炎君不会是在怀疑她就是司马忆敏吧,真是太不小心了,看来得多加一些小心,免得被他识破才好。

“会吹笛吗?”柳炎君突然问。

司马忆敏立刻条件反射的摇头,心想,我才不上当,从现在开始,只要是司马忆敏会的,陌笙就不会,陌笙就只是一个只会打扫的小奴婢,只是受大兴王朝皇上司马明朗所托前来此处寻找玥皇子的小卒子!我看你还能如何。

柳炎君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觉得意外,淡淡的说:“不会没事,朕亲自教你,反正朕有的是时间。你如今是朕刚刚宠爱的笙妃,朕自然不会舍得让你离开半步。”

司马忆敏一愣,苦笑一下,不语。

第6卷 弱水三千我只饮一杯 第260章

柳炎君好像真的不在意,很是平静而漠然的继续说:“今晚朕就开始教你,原本可以从最简单的开始,不过,朕政务繁忙,就直接从朕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开始吧。”

司马忆敏心中一顿,‘今晚’?!

他不会要自己侍寝吧?这样一想,脸上忍不住一红,立刻用手语说:皇上,您,您不会真的以为陌笙是您心中一直念着的司马姑娘吧?皇上还是饶了陌笙吧——

手上说着,心中却有些隐约的怅然,她不应该高兴的吗?为何却如何一再拒绝相认?

柳炎君折了一只红梅,并不回答司马忆敏的问题,把红梅递给司马忆敏,淡淡一笑,说:“笙妃,你还真是懂得高抬自己,就凭你,与朕的小敏比起来,天上地下之别,放心,朕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朕只是把你当成小敏的影子,最模糊的一个影子。”

司马忆敏面上又是一红,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明明柳炎君是因为在意她而贬低了自己,但是,心中却有着喜悦和茫然两种交织的情绪,让她拿着那枝红梅出起神来。

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笙妃娘娘。”一个恭敬的声音,小声的提醒着,“皇上已经走了,您不跟上?”

一抬头,是小太监,真是奇怪,她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似乎柳炎君也没有称呼过这个人的名字。冲小太监勉强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快步跟上前边已经走远的柳炎君。

还是这样吧,如果说开了,要柳炎君怎么办?舍了三宫六院独宠她一人吗?她真的能够接受和许多女人一起拥有这个男人吗?纵然他爱她,她也爱他?!他是皇上,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

晚间,用过晚膳,柳炎君直接留下司马忆敏一人,让其她的嫔妃都退下,月妃走在最后,神情有些哀怨。

皇上今天休了皇后娘娘,好像是说皇后一心向佛,其实,她是知道的,莲妃根本不信佛,是一个不太爱说话,但对皇上也相当爱慕的一个女人。所以,虽然表面上允莲妃离开,实际上就是休了皇后。

不过,听说,莲妃入宫前,是有喜欢的人,这是听父亲说的,当时是为了她可以入宫嫁于皇上为妃,家中才特意打听了之前并不在众人眼中的这个莲妃。

父亲说,莲妃身世比较特殊,虽然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但是,一直由朝中有权有势的人照顾着,想必身份一定特殊。而且,暗中保护莲妃的一直是个男人,她想,若是莲妃不喜欢那个保护自己的人,怎么会允许呢?当然,这样想,是有些故意而为。

她以为,莲妃走了,皇上会——

但没想到,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小奴婢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成了皇上最宠爱的笙妃,而且,可以随侍在皇上身边,这在她入宫至今的时间里,这是唯一的一次。

“皇上,臣妾告退了。”月妃用哀怨的声音低声说,跪下,起来,慢慢的向外走,平常,皇上多半时间会在她那儿,听她弹琴,然后,留在她那儿休息。

柳炎君点点头,眉头微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没说。

月妃不太情愿的慢慢从房间里出来,低着头,由自己的奴婢陪着,静静的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司马忆敏看着一脸伤心的月妃,心中有些莫名的茫然,如果她和柳炎君相认,这个月妃要如何处置?她是绝对不会和别的女人一起拥有柳炎君,或许她是自私的吧!反正她就是不能接受一夫多妻,她要的是和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男人安心相守一生一世。

如同父亲和母亲一样,不理其他,只幸福相守。

“在想什么?”柳炎君的目光落在一脸困惑表情的司马忆敏身上,淡漠的问,这丫头,出神的表情也和小敏颇是相似,这世上真有神似的人?看着长得不一样,却总觉得好像一个人一般。

司马忆敏一愣,转头看着柳炎君,犹豫一下,用手语说:皇上,您是不是一直认为司马姑娘还活着?

柳炎君平静的看着司马忆敏,淡淡的问:“是如何,不是如何?”

司马忆敏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用手语说:陌笙不知道皇上究竟是如何想的,若是一直认为司马姑娘还活着,还抱着希望,甚至以为陌笙也许是司马姑娘假扮,就不该有这三宫六院。若是心中已经认定司马姑娘死去了,就该好好珍惜这些女子们,纵然她们如何不在你心,也是你的妻子,也是许了一生给你的人,我看那个月妃,对您真是情意深厚,刚才离开的时候,真的是很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