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啊!天地这般的大,为何长大了你还要我碰到他!

*********************

宋子星讲的确是自己的故事,不过当中颇含水分,当年他并不是因迷路才爬墙偷看小方若兮的,而且之所以摔的那么狼狈,原因也不是那么简单。

但花无多哪里知道,就在宋子星讲这个故事的同时,她的目光不知不觉已泄露了太多,毕竟这是她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阴影,此刻又被一个熟悉之人当面揭穿,心中起伏不定一时难以控制也在所难免。

虽然已极力控制,却还是泄露了太多。此刻看着宋子星既可恨又可憎的样子,她已无话好说,暗道既然如此,便将心一横,道:“休要废话,你待如何?”

宋子星淡淡一笑,道:“果然是你。”

闻言,花无多双眉一挑,不承认却也不否认,但看在宋子星眼里却已是默认。

宋子星将花无多的神情看在眼里,道:“不急。”

不急?你不急我能不急嘛?!花无多此刻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凤舟赛开场之礼的时间快到了,她和替身喜鹊的装还没互换,已经来不及了!花无多忍气吞声强自镇定道:“故事听完了,你还有何事?”

宋子星却道:“你似乎很急?”

花无多早已不耐烦了,哼道:“少废话。”

闻言,宋子星笑了,温言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不想登台唱歌的。”

一击即中,花无多不禁有些心浮气躁,心中忍不住哀号:自从遇到了宋子星,自己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时刻提心吊胆,时刻防备暗算,不过是小时候害他差点残疾,长大了害他差点溺水而已,可恨,为什么全都是差点!她应该干的彻底点!小时候让他摔瘸,长大了让他溺水!

不愿轻易承认被他说中,花无多嘴硬道:“休要胡说,我人都来了,能不唱吗?!”

宋子星一扬眉,道:“那就好。”而后便没了下文。

隔了好半天,见宋子星仍然不走,花无多急了,便道:“凤舟赛就要开始了,你还不快快解开我和婢女的穴道!”

宋子星道:“何必急于一时呢?时间尚早。”

“你……”

“如何?”

就在二人对持之际,楼下来了几拨人求见却均被两名护卫拦住,这原本是公子琪不许外人接近阁楼安排的,但此刻却变成了宋子星肆无忌惮的屏障。

花无多几番计量,仍无计可施。却又一时猜不透宋子星到底所谓何来,若只是为了确定她的身份,现在已有答案,他怎么还不走啊!半响过后,见宋子星仍无离去之意,花无多越来越急,一咬牙豁出去道:“的确,我不打算登台唱歌。你待如何?”

宋子星目光一闪,笑了笑道:“我能如何?”

“你……”

“如何?”

这时,忽听阁楼外传来脚步声,宋子星微微一笑,起身点开花无多和躺在地上的喜鹊的穴道,而后越窗悄然离去。

地上的喜鹊悠然转醒,茫然看了看四周,见花无多如石雕一样怔怔而立,忙起身问道:“小姐,刚刚发生了何事?”

花无多淡淡回道:“无事。”

喜鹊又道:“小姐换……”

喜鹊之言尚未说出,即被花无多阻止,这时就听门口有人敲门问道:“小姐可休息好了?凤舟赛开始了,奴才来请小姐登台。”

闻言,花无多禁不住一颤,此时此刻已来不及换装,这该如何是好?

********

喜鹊小心地扶着花无多步下阁楼,方才刚进阁楼她就莫名其妙地昏了过去,醒来时,已来不及和小姐换装,想自己没有完成琪公子交代的任务,心中不禁有些不安,再看小姐面色阴郁一副不欢隐忍的模样,心中更加忐忑。

凤舟赛高台搭建在水中,四周水流和缓,彩船环绕,微风吹过,轻纱帷幔间时现婀娜,隐隐还能听到船上女子嬉笑之声。

蓝蓝的天空一朵朵白云似含笑的花朵追逐嬉戏,岸边轻风拂面仿若带着少女绢帕间温柔的淡香。

今天是个好天气。

今天花无多的心情尤其阴郁。

岸边聚满了人,有邀请贴的贵人们早已登上画舫等待一会儿同赏凤舟赛。

满腹心事的花无多走得极慢,喜鹊亦步亦趋地跟在身侧。前面接应她的奴才带路,因她走得太慢,时不时总要回头看看。

花无多内心十分犹豫,一直在想是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逃走,错过了这个时机,后面便不好走了。可她几番挣扎最后还是隐忍了下来,不能就这么走,她若这么走了,今后定会牵扯很多人,尤其是公子翌和公子琪。可若不走,又如何逃避登台唱歌之事?她越想越烦,越想越乱,到底该怎么办?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花无多行至岸边,突然一阵大风吹来,骤然掀起了花无多身上的蝴蝶彩衣,衣衫翻飞,仿若乘风而去。

这时,就听不远处有人道了一声:“美。”

花无多转头看去,正见唐枫带着他那两名贴身丫鬟在看着她,花无多对他点头一笑,唐枫亦回了她一笑,而后带着两个丫鬟登上了一叶扁舟。

唐枫后面不远处跟着一人,花无多亦看见,此人正是唐夜。

唐夜似与昨晚有些不同,一身黑色锦衣,腰悬紫带,黑发中的琉璃丝也不复见,只用紫带随意系住,脸色也不如昨夜看着那般苍白,更少了几分昨夜大殿火光下的妖异,只是一身黑色在一片彩色当中,倒似有些突兀。

花无多好笑的看见,唐夜走过之处,四周人群会不自觉地给他让路,宁可挤着后面的人也不愿接近他,明明不知道他是谁却不自觉地作出了这样的反应。(雷人)

四周人的表情古怪。这时,花无多忽听有人低声道:“他是男是女啊?”

闻言,花无多差点惊讶到张开嘴,不禁有一刻的茫然,有人分不清唐夜是男是女……天那!……

此刻一叶轻舟送了唐夜四人上了江中的一个画舫,花无多举目望去,想看看是谁这么走运可以和唐夜同船,恰好看到一人与此同时也正笑望着她,距离虽有些远,但能一眼认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万分讨人厌的宋子星,旁边还有李赦,花无多看了一眼二人,马上撇开了目光。

唐夜登船后也不与任何人打招呼,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阴影盖住了他大半的脸庞。唐枫还是离他很远坐下,与宋子星和李赦相视一笑,却也并不多话,同来的两个貌美的丫鬟环伺唐枫左右。

这时,又一叶扁舟行来花无多跟着带路的奴才上了这只轻舟,喜鹊也有意无意地四下里寻找着公子琪所在的画舫,轻舟缓缓向水中高台行去,花无多似想什么事情想得入了神,怔怔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高台,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

轻舟停在高台之下,喜鹊被花无多留在下面,她一人提着裙摆一步步跟着带路的奴才踏上高台,这一刻四下里缓缓静了下来,台下画舫内及岸边百姓无数的目光均注视着她,花无多只偷偷看了一眼,便觉脚下有点无力,双腿不禁一阵虚浮,还尚未走到台上,就听台下骤然一片掌声,此起彼伏,十分热烈。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花无多险险在木梯上跌倒。

花无多一步步走上台去,领路的奴才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她,一路上已成了习惯。

台下其中一个较大的画舫中挤着公子翌等一群公子。

以他们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花无多的侧面,这时,公子翌与身边的公子琪对视了一眼,二人心中都有点疑惑。

公子翌小声道:“你真的……?”公子琪会意,点了点头。

公子翌失望地叹息了一声。

这时,一向很难为某件事坐得住的公子语忽然呆呆地叹息道:“天啊,多多妹妹今日可真是艳光四射,美艳不可方物啊。”那目光似已将吴多多看为天人!

公子紫阳闻言亦道:“是啊,多多妹妹本来就是国色天香,此番打扮起来更是天香国色。”公子紫阳一双眼睛早已看得发直,他毕竟是武班之人,文采自比不上公子语,翻来覆去夸奖之词也就那四个字了。

不料,这时公子诓却道:“昨晚没听到多多妹妹唱歌,我可是早就心痒难耐等不及了。”

公子翌一听公子诓之言语,忍不住得意洋洋道:“能听到我妹妹唱歌,你们几个今天算是有耳福了。”

众公子一听纷纷点头,很难得的没有异议共同认定了公子翌说的话有理。

这时,一旁明明不热却仍坚持摇着扇子的公子巡接口道:“多多妹妹今日穿得真漂亮,你们看,多多妹妹上楼的姿态,一身彩衣似蝴蝶,迎风飘然似欲飞。”公子巡也是武班出身,却比公子紫阳强上许多,文采却是不错的,至少能出口成章。

闻言,大家均看向吴多多的蝴蝶彩衣,不禁纷纷赞叹,果然美人举步似彩蝶啊。

就在大家无比感叹时,忽听台上,砰——的一声,而后又是一声“哎呀”!

众人大惊望去,就见一人跌倒在台上,样子十分狼狈。

花无多一边上楼梯一边心不在焉想着脱身之计,哪里知道台下这许多人的评论,她首先想到的便是上台跌倒然后装晕,正觉得此计可行,就见前面带路的奴才在跨过最后一个台阶时突然跌向前去,砰的一声着实摔得结实,她下意识“哎呀”了一声。

台下众人见状无不大笑,花无多本来想笑可下一刻却又笑不出来了。

这让她怎么办!难不成她随后再来一次?

当先的奴才慌忙爬了起来,正垂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花无多叹道:“下去吧。”

那奴才似得了开脱,急忙应是,待花无多走上台后,便匆忙跑下台去。

花无多缓步走到高台中央,台下逐渐安静下来。

花无多立于台上,长长的裙摆铺展于地,还别说,在这样的场合下如此盛装的确很相配,尊贵且大方得体。

花无多屈身向台下观众行了一礼,而后朗声道:“小女子吴多多乃西京侯之女,今日有幸蒙晋王邀请执凤舟赛开场之礼,小女子万分荣幸,今日,小女子欲为大家献上一曲《红果》。并祝凤舟赛顺利进行,选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名伶。”言罢,莲步轻移向前走了几步,与此同时借着衣服的遮蔽,骤然脚下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足下木板突然炸裂,木建的高台竟在她脚下裂了开来,一瞬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竟从台上直坠下去,台下一片惊呼,高台下面横七竖八的订着无数木板作为支撑,众人眼睁睁看着吴多多撞击着木板,发出的声音异常的可怕,撞击之间整个高台几乎都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塌了,此刻就连画舫中的宋子星脸色都已大变。

眨眼之间,却有一人不顾危险飞快地冲了过去,以极快的身法越过那些横木,电光火石间扯住了花无多的衣襟,拉入自己怀中,以最快的速度带她离开了危险之地。

为了让戏演的真实,花无多这一次着实吃尽了苦头,本想着掉下来时,有内功护着不会怎么样,但撞击的疼痛和眼瞅着木台即将坍塌砸向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不能用轻功或任何武功去躲避下面的木椽,虽然有内功护着,但这一次皮肉伤已在所难免。就在她紧闭着眼睛打算忍受所有痛楚时,忽觉自己被一人拉起抱入怀中,鼻端闻到一股熟悉的淡菊香,睁开眼,看到公子修。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生活压力太大,常常受欺负常常受委屈,此刻看到公子修关心自己担忧自己的目光,花无多再也忍不住地红了眼眶,窝在他的肩头低声的哭了出来,公子修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慌乱。

这一哭原本很适合,但一男一女而且男未婚女未嫁当着众人的面抱着哭……如果此刻季夫子在肯定要大喊一句:成何体统!但季夫子不在,没有人敢喊。

所以就抱着,一直抱着……

“修……”这时,公子翌以吴多多哥哥的身份登上了公子修所在的画舫,刚一开口,便被公子修凌厉的目光堵住了后话,公子翌读懂了公子修的目光,不禁目光微闪沉默无语。

无视任何人的注视,公子修抱着花无多对身后的刘瑾道:“送我们回去,叫个大夫到王府候着。”

刘瑾忙道:“好。”立刻命人叫来轻舟送他二人离去,望着轻舟远去的背影,刘瑾有意无意地轻声自言自语道:“修抱着多多妹妹始终未曾放手。”

公子翌听见了,微笑回道:“琪这个未来神医他也不屑一顾。”

一旁跟过来的公子琪淡笑不语。

刘瑾看着身边讳莫如深的公子翌,也只是笑了笑。

就在公子修刚走不久,就有人慌张附耳与世子刘谨说了什么,刘谨当下脸色大变不知发生了何等大事已顾不得一塌糊涂的凤舟赛匆忙离去。

疯狂一笑

凤舟赛在一阵混乱之后,场面很快便被郡主刘玉稳定下来,晋王与世子因故突然离开,凤舟赛之事便交给了刘玉与江陵知府二人。

凤舟赛略过开场之礼并临时改在了燕山馆继续进行。

公子翌与公子琪因担忧妹妹的伤势相继离开回了王府。

其余公子本也打算回王府,却因刘玉盛情挽留而去了燕山馆。

李赦却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宋子星兄妹亦会合其余众位公子、大人同去了燕山馆。

此刻的唐枫和唐夜正欲离去,刘玉亲自追上二人希望他们亦能同去燕山馆观看凤舟赛,面对郡主刘玉的热情邀请,唐枫彬彬有礼地回道:“我二人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有劳郡主转告王爷一声。”

闻言,刘玉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而后又舒展笑颜道:“二位公子昨天才来王府做客,怎么这么快就……”

唐枫一笑回道:“昨天之所以去晋王府不过是夜突然想还那个纸鸢罢了。”言罢,也不顾刘玉已经挂不住的笑容,微笑着道:“告辞。”向刘玉一抱拳,转身携俩位貌美的丫鬟飘然离去。

唐夜却在唐枫与刘玉说话时早已走得远了。

唐门在蜀地实力雄厚,却甚少涉足中原。唯最近几年偶尔听闻唐夜在中原走动,可就是这个很少在江湖行走的少年,声名却十分显赫,几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唐门一向与官府极少有来往,各方势力多次想方设法拉拢唐门,均不得其门而入。一惧唐门势力,二惧唐门之毒。

江陵之地复杂,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晋王早想拉拢唐门为其后盾,这次更是借凤舟赛之由特意派人送了帖子去唐门,但唐门是否有人能来却未可知。

但令晋王想不到的是,唐门这次不仅派了人来,且一下子来了两个!当中竟然还有唐夜!

可他做梦也想不到,唐夜和唐枫之所以昨天会进王府竟然是为了还一个肚兜……

事后,当郡主刘玉把唐枫当日原话转告给晋王与哥哥刘瑾时,晋王一家面面相觑非常纳闷唐夜为什么要还那个肚兜?不只他们有此疑问,当日唐枫也有同样的疑问,并忍不住问了唐夜,唐夜当时只回答了一句话:“她会易容术。”然后呢?唐枫瞪大了眼睛希望从唐夜嘴里再蹦出几个字来,可惜,没有然后。

此刻王府的东厢很静,大夫刚刚离去,屋内只剩躺在床上的花无多和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公子修,公子修一直握着她的手,花无多几番试着抽出来,却均未成功。到后来,花无多都不敢看公子修了,被握的手心和被子里的身子都在不停地冒汗!

她身体没什么大碍,只受了些皮肉伤,大夫开了外用药还开了内服药,嘱咐多休息调养。

公子修知道她身怀武功,但担忧的神色仍然不减,在大夫为她号脉时冷厉的神色令大夫把脉的手直发抖,花无多几番险些笑出声来,心理却莫名的暖。

大夫走后,丫鬟随大夫下去抓药,屋里就剩下他俩,公子修一声不吭的坐在床边,望着她,眉头始终未松。

她笑道:“不用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上点药就好了。”

公子修道:“他值得你这么做吗?”

谁?花无多有一下子的纳闷,而后反应过来,公子修指的是公子翌。这么做是为了公子翌吗?花无多自己都未曾想过这个问题,更别提值不值得。花无多笑了笑,轻声道:“这么做只是我会受点轻伤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想抽回手,公子修却不放。

二人沉默半响,花无多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挠,又试着将手抽回,就是抽不回,斜睨着公子修,暗想他干嘛一直抓着自己不放,就见目光闪躲的公子修喃喃自语道:“无多,自从你上次离开,我……我……”

看着公子修欲言又止的古怪模样,花无多闻言豁然开朗,原来公子修抓她抓的这么紧是怕她像上次那样一跑了之啊!便道:“修,我这次没想跑。”

花无多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暗想:现在身体不好暂时不跑,等身体好了再跑。

这时,门口先后走进两个人来,当先是公子翌,另一个自然是焦不离孟的公子琪,刚一进屋,他二人便同时注意到了花无多与公子修紧握的手。

公子修知道他二人看见了,却仍不放开。花无多又试着挣扎了几下,还是没用,便又重重强调了一次:“我真的没想跑!真的!”

公子修微微蹙眉,低声道:“我知道。”手却并未放开反而握得更紧。

这下子不仅是花无多看着公子修抓着自己的手怔住,公子翌和公子琪的神色也都安静得十分古怪。

一时间,屋里四个人,其中有三个平日里都是非常多话的,不知怎么的今日全变成了闷葫芦,大家同时闷了好一会儿,一声不吭,半响,却听花无多忽道:“我饿了!”

闻言,公子修忙起身出了门去叫人准备饭菜。

公子翌忙转身出了门去叫人熬大补汤。

公子琪见他二人都出去了,踌躇半天方才说道:“我去炼制大补药。”正待出门就听花无多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只想吃一样东西。”

公子琪马上回身问道:“什么?”

“烤地瓜。”

“我去买。”

“不能用炼丹炉烤几个吗?”

“其实……我不会炼丹……”

“哦……”

“也不会烤地瓜……”

“哦……那去买吧。”

花无多养病时,每日里进进出出的人多得看着都头晕。补汤补药每个时辰都新鲜出炉一锅,花无多第二天就躺不住了。

自花无多从台上摔下来,宋子星便再未出现过。凤舟赛的第二日,宋子星便与其妹回了江南。宋子星的离开令花无多大松了口气。

公子修自那日起也再未出现,不知忙些什么。

李赦也来探望过花无多几次,却因其兄下月大婚而先行离开了江陵。

就在凤舟赛开场之礼出现突发状况之时,江陵同时还出了一件惊天大事,当日,借凤舟赛守卫松懈之际,众多暴民同时涌入江陵城抢劫了江陵的东西两座粮仓,杀死打伤守卫上千人,同时也洗劫了江陵城内几个富户,一时江陵城内人人自危。晋王迅速派兵武力镇压了暴民,三日后江陵平定下来,但大多数粮食却已不知了去向。

花无多听说后颇为纳闷地问公子翌道:“那么多粮食怎么会突然都不见了?”

此刻的公子翌正躺在树下的摇椅里闭目优哉游哉,闻言,懒散回道:“长腿自己跑了。”

花无多一翻白眼,鬼才信。

听闻,晋王因此大怒,说要上表皇上派兵武力镇压江陵附近的盗贼凶匪,底下自然一片赞同之声。

花无多听说后又忍不住问公子翌道:“晋王不是自己有兵吗?怎么不去剿匪?还要千里迢迢向皇上要兵?”

公子翌闻言,不屑道:“他剿什么匪,他只不过想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