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揽住她，柔声说：“对。”
桑清晚上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两口粥就搁了筷子，小丫头连声问：“桑小姐，可是东西不合胃口？您想吃什么吩咐就是，我们一定想法子做出来。”
桑清抱歉的笑笑：“不是，我是胃口不好，行了你出去忙你自己的吧，不用管我。”
小丫头十分不安，桑清道：“真的不关你们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们督军问起来就说让他有空来见见我。”
小丫头看怪物似的看着她，桑清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理会。
司马翌对桑清的一日三餐十分挂心，小丫头禀告上来之后没多久他就歇了手头上的事，吩咐厨房另做了杭白菊花糕、茉莉西湖藕粉等糕点送来桑清房间，桑清见了倒是略多吃了些，没过多久，司马翌就亲自来了。
司马翌看见桌上还剩着的糕点，问桑清：“我记得你是最喜欢这些的，怎么没见吃多少，可是味道不正？”
桑清摇头：“东西自然还是原先的味道，可是心境却大为不同了，桑清不知督军从何处得知我爱吃这些，不过我嫁去北顺多年，早已习惯北方吃食，倒是多谢督军费心了。”
司马翌道：“既是如此，我再叫人去做些面食便是。”
桑清忙道；“这倒是不必，桑清久不曾与外子相见，不知督军可否成全？”
司马翌本来已经坐下，叫人烫了几壶好酒来，听桑清这样说便又叹口气起身：“既然你如此不愿见我，我叫人找他来便是。”
他竟真的出去，没多久程庭钧果真来了。
程庭钧在桑清对面坐下，桑清问道：“还没吃晚餐？”
司马翌苦笑：“倒是占你的光来吃点东西。”
夜色温柔，烛光闪闪，两个人对坐着无声吃面，桑清基本上属于陪吃性质，并没有实质性的吃什么进去，程庭钧倒像是真饿了，桑清见他几口将面吃完，意犹未尽的样子，于是柔声开口：“还要吗？”
程庭钧抬头看她，她将自己那份递过来，他面色温柔的接过来，明显高兴的吃着，桑清一时间有些恍惚，她伸手过去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下去，喝得急了些，微微呛住了，程庭钧起身走至她身边替她拍背顺气，桑清说：“没事没事，你吃面吧。”
程庭钧看了她半晌，桑清觉得后背发凉，她回过身去看他：“怎么了？”
程庭钧坐回自己的位置：“没事，我只是在想，我们那日在玉林峰，若是没有遇见，现在会是怎么样。”
桑清将眼帘低下来：“若是…哪里来那么多若是呢。”
程庭钧自嘲般的笑了一声：“是啊，若是那日他没瞧见你该多好，只是人生哪里来那么多若是。”
桑清抬起头：“你说什么？”
程庭钧仰头喝完一杯酒，避开她的眼睛道：“没什么。”
程庭钧不再开口，只是又喝了几杯酒，桑清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开口劝道：“少喝几杯罢，喝酒伤身。”
程庭钧已经微有醉意：“伤身怕什么？最怕就是伤心，喝酒好哇，醉了就不伤心了…”
桑清颇为动容，忍不住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是啊，活得太较真了也累，不如一醉。”
两人一来一去，喝了五六壶酒不止，桑清神智一开始模糊，程庭钧走至她身边，手拂上她的面颊：“桑桑…”
桑清笑得妩媚：“我好看吗？”
程庭钧不禁为这样的桑清炫目，他喃喃道：“好看…自然好看…”
他的吻就这样落下来，桑清依稀间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就像那年雨后的江南，栀子花的香味在雨后的湿润空气中轻轻飘拂，就像有情人温柔的手抚过自己的面颊，她闭上眼睛，环抱住他的腰，仰起头承受着这个温柔的吻。
程庭钧很快控制不住自己，他将桑清打横抱起来，脚步有些打飘，桑清模糊间觉得有些慌，她环抱住他的脖颈，整个人缩进他怀里：“我冷…”
程庭钧抱她进房，将她轻柔的放置床上，随后整个人覆上去：“不冷不冷…”
桑清向来不喜冰冷的灯光，司马翌记着，于是早在她来之前就已吩咐人预备下了蜡烛，这时灯芯燃尽，烛光渐弱，那抹微黄不甘心地挣扎了几下，最后屋子内回归一片黑暗。
第二日桑清醒来，早已不见程庭钧踪影，他们成亲多年，他始终不曾碰她，没想到却在奉军的软禁下有了夫妻之实，她坐在左边看着紫砂杯里一汪清茶，那茶看上去清冽而温润，桑清想起，那年的玉林峰上也有这样一洌清泉，顺着山路蜿蜒下来，她等了许久都不见他来，便赌气继续往上走，心里想着，他来了之后瞧不见自己，该多着急呢？
鸣翠和香榭都被打发去寺里上香了，她一个人顺着山路一步一步朝前走，阳光透过树叶间隙照射下来，一丝一丝暖到人心里去，她越往上走越是调皮的想，到时候他发脾气了自己可一定要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让他不忍心，让他来哄自己，想着想着就嘴角上扬起来，还是莫要让他等太久了罢，这时候往回走他也等了不久了吧，也该着急的差不多了，她猛地一回身，还未来得及收敛起脸上的盛大喜悦，就这样对上一双隐忍笑意的眼。
其实时光是可以带走很多东西的，桑清在这许多年里渐渐懂得，不是所有的爱都能得到时光的祝福与赠与，而有些东西是连时光也无能为力的。桑清只知道没有等来程庭钧自己有多失望，却不记得她当初对上的那双笑意吟吟的眼，那一天玉林峰上回眸一笑，在司马翌心里开辟出了一道阳光明媚的康庄大道，而他一路相随却并不打扰的两厢安好、静默相守，在桑清的记忆中终将沉淀为无人能与之比拟的情深似海。
第十九章
[更新时间] 2012-09-18 08:00:02 [字数] 2457
程庭苏这日大早起来就眼皮直跳，闲来无事打发时光绣的荷包也只绣了两针就刺破了手，被搁在了桌子上，送早膳的小丫头看她心神不宁便点了凝神香，程庭苏坐了一会儿仍然焦躁不安，叫来那丫头将香又移出去。
坐立不安了一上午，到用午膳的时辰，李铭一终于疲惫归来，他径直走进程庭苏的房间，程庭苏问：“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李铭一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身子让开来，程庭苏眼见着他身后那人将斗篷帽子摘下来，不由得惊呼一声：“小嫂子！”
桑清歪着头向李铭一点了点头，稍稍欠欠身：“多谢。”
李铭一润了润嗓子，嘱咐程庭苏：“她这次出来可是我费了不少劲，你们能聊的时间不多，没有时间伤春悲秋，那位知道了还不知道得发多大脾气，必须在他发现之前把人送回去，你陪她好好说会儿话。”
程庭苏答应了一声，拉着桑清的手往里走，安顿好桑清坐下，她亲自出去端了壶茶进来：“这个时候形势严峻，少一个人知道都是好的。”
桑清道：“你不用忙了，咱们说会儿话。”
程庭苏这才坐下来：“小嫂子，我就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迟早也是要出来的。”
桑清苦笑：“你离家出走之后，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母亲着急，二姐也陪着上火，好在父亲差人回来说会派人沿路找寻，母亲这才稍稍安心。”
程庭苏几度欲言又止，桑清看出不对劲，于是开口问：“怎么了？”
程庭苏终于开口：“我这次出来，就不会再回去了。”
桑清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程庭苏道：“我既然抛家弃母的出了来，就没想过再回去。”
桑清用了些时间来消化她这句话，最后结巴着开口：“那…算了，我也劝不了你。”
程庭苏道：“破釜沉舟的勇气，为了他我必须有。”
桑清不再为此事多费*，只是问道：“你七哥不能有事，我已经没了旁的法子，你可有办法劝服那李铭一？”
程庭苏思忖半天才开口道：“我一直存着这份心思，看他的意思，应该还是有几分希望的，但凡我能帮忙，一定会拼尽全力，那是我亲哥哥，小嫂子，你放心。”
桑清点头：“那么一切靠你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就托李副官带话给我，我必定拼尽全力。”
程庭苏点头，桑清轻声叹了一口气就出去了。
程庭苏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李铭一过来，俯身在她面上亲昵的贴了贴，她才晃过神来，她张开双手搂住他，轻声呢喃：“你会一直待我这样好吗？”
李铭一愣了愣，很快将她打横抱起来走进屋子里，程庭苏把头埋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脖颈：“铭一，我只有这一个哥哥…”
李铭一感觉到她的不安，低头在她鼻子上轻咬了一口：“我也就只有一个你。”
程庭苏主动将唇送至他唇边：“你可得帮我…”
李铭一叹了口气，将她放在软榻上，自己背过身去：“我知道，我一直在想法子，必定不会教你哥哥受委屈。”
程庭苏站起来，从他身后将他抱住，小脑袋在他背上蹭了蹭：“你真好，铭一，我真高兴等到了你。”
李铭一转过身来，头一低，就这样吻上去，程庭苏很快沉浸在这炙热的吻中：“要了我吧…”
李铭一再没有半分理智，牵着她的左手搭在自己肩上，很快将她抱起朝里屋走去。
程庭苏感受到他的不安，安抚似的吻一点一点落下，从额到眼睛，从面颊到鼻翼，最终来到他的唇边，蜻蜓点水似的吻一吻，还待往下走，却被他拦住，轻易地撬开了牙关，这是一个情深意切的吻，程庭苏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李铭一轻笑一声：“苏苏，你害怕吗？”
程庭苏坨o红着脸，果断而坚毅的摇头：“我这一生，本就是你的，你尊重我，爱惜我，才等到今日，我不害怕。”
李铭一的手本在玩弄她的发丝，这时听到她的话心里感动到无以复加，他轻轻解开她的罗裳，一路向下蜿蜒，终于掀开裙边，程庭苏明显一颤，李铭一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相信我。”
程庭苏慢慢放松下来，手划上他精壮赤o裸的背，感受到她指尖带给自己的微微刺痛，李铭一明显兴奋起来，他的吻一路蜿蜒下去，程庭苏终于忍不住呻吟起来。
李铭一浑身躁动起来，程庭苏也开始全身发烫，两个人无声的与对方的衣衫开战，很快便坦诚相见，李铭一的汗珠滴落在她的眼睛里，她的世界一片模糊，可她从未如此安心过，她知道，这是她的男人，他们终将融合为一体。
看着在自己身下妖娆绽放的她，他忍不住低声呢喃：“苏苏，你准备好了吗？”
程庭苏不开口，双腿却主动缠绕上去，李铭一再没有半分犹豫，就这样进入了她。
痛，可痛得熨帖；难受，却夹杂着满足；失重，但异常清醒；她清晰的记住他给予的每一记耸动，而他，铭心的收藏起她的每一声呻吟，此刻只为彼此绽放。
时间对相爱的人们来说总是苦短，李铭一被敲门声惊醒的时候，怀里的程庭苏还正熟睡着，他轻声开口问：“何事？”
门外的人亦轻声回答：“承军攻势加强，将士死伤人数攀升，督军大发雷霆，命我来请您。“
李铭一答道：“知道了，我稍后就来。”
程庭苏这时在他怀里蹭了蹭，李铭一立即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你再睡会儿，我去去便来。”
程庭苏翻了个身，不予理会，李铭一宠溺的笑了笑，终于翻身下床。
李铭一这次去见司马翌，很快就接到了命令出来，他细细想过种种情形，最终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子去见程庭钧。
李铭一看着程庭钧笑道：“我知道北海商会背后是青龙帮，我也知道二小姐已经惊动了李楚怀，如今承奉交战，你想的是就算承军讨不了好，奉军也占不到半分便宜，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无论是北海商会还是青龙帮，眼下这种情形还能禁得起几番折腾？覆巢之下无完卵，届时您母亲和桑小姐要何去何从？”
程庭钧道：“我想知道，你是以奉军主帅副官的身份跟我说话，还是以庭苏朋友的身份跟我说话。”
李铭一把玩着从不离手的皮鞭，笑得玩味：“若不是因为庭苏，我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若不是因为庭苏，你怕是也不会这样好脸色待我，有些事情你我心中有数，如今战事打响，我亦有我的无奈。”
程庭钧冷笑一声：“苏苏的眼光向来不差，你这等手腕，岂能甘居人下？承奉交战，究竟谁会是最后的赢家，我心里也有数。蛰伏了这许久，也是时候该舒展舒展筋骨了！”
李铭一抚掌而笑：“程先生好气魄，不过有些话可不能随便说。”
程庭钧道：“你既敢孤身前来就必定已安排周全。”
李铭一笑了笑：“我奉督军之令，今晚带兵出城，你准备准备。”
程庭钧道：“我一个人走？”
李铭一挥了挥手，不再看他也不再答话，直接出去了。
第二十章
[更新时间] 2012-09-18 09:02:47 [字数] 2202
桑清见到程庭苏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她那时胃不舒服，正站在廊前做深呼吸，看见小丫头进来便喊了一声：“今晚不用上饭了，有小米粥送来一碗便罢。”
那小丫头并不答话，桑清觉得奇怪，等她走近来抬起头她才惊呼一声：“苏苏？”
桑清立即捂上自己的嘴，程庭苏轻声笑道：“这下晚上可吃不成小米粥了，小嫂子，我七哥在园外等着你，你得赶紧换身衣裳。”
桑清瞪大双眼，程庭苏已经开始解开自己外裳的衣扣，连声催促道：“没时间耽搁了，我们得赶紧换衣裳！”
桑清换完衣裳被推到后院墙角往外钻的时候还没有半分真实感，就在这时一双温暖而厚实的手从外面迎过来握住她的手，她抬头一看，程庭钧温柔明亮的双眸正看着她，她喃喃自语：“庭钧？是你吗？”
“是我。”程庭钧将她接出去，“动作麻利些。”
桑清眼泪就这样掉下来，她反握住程庭钧的手：“你被扣押了这许久，可受了什么伤？”
程庭钧摇头：“我还好。”
桑清很高兴，她扭过头来：“我…”
程庭钧没等来她的回答，便松开她的手：“咱们得先离开这儿，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李铭一安排细致，程庭钧在十里外的驿站牵出了他预备好的马车，车上还准备了好些干粮，桑清问：“咱们就这样出来，苏苏会不会有事？”
程庭钧道：“短时间内不会有事，司马翌亲率大军迎战，还要些日子才能回去。更何况李铭一是何种身份？若是让她有事，我必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桑清仍然很不安：“短时间内不会有事，那过几天怎么办？”
程庭钧这时抬起头，自负哂笑：“过几天？再过几日这天下就不一定谁做主了。”
桑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你是说…”
程庭钧不再理会她，只是尽快赶路。
桑清赶了这半日路，晚上又没进食，已是极度不适，方才又听闻还将有一场恶战，心里难免不为程庭钧担心，这下脸色苍白，程庭钧看了颇为烦躁：“你又怎么了？身子不爽？早知道就…”
桑清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他，大吐起来。
这下连程庭钧的脸色都已惨白。
江南的气候比北顺要舒适一些，可桑清坐在马车里颠簸许久仍感觉到十分不适，程庭钧一路不开口，她也不敢再麻烦他，强行忍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撩开帘子大喊停车。
程庭钧冷着脸将她扶下车来，待她吐完之后默默递了壶水过去，桑清接过来，将壶盖打开，发现水还是热的，她心里高兴，程庭钧这时才开口：“你有了身子？”
桑清羞赧的点头，程庭钧别开头不再看她。
桑清自那日告诉他有了孩子之后，程庭钧便很少开口，他不知从何处弄来车票，两个人上了火车之后桑清胃口不好，他冷着脸想法子弄来了枸杞粥，桑清实在没有胃口，可顾念孩子，还有他的心意，勉强吃几口，倒吐出更多来，不停的问还有多久到家，程庭钧的眼神落在窗外的某一处景致上：“就快到了。”
程庭姿接到消息之后亲自带人迎到火车站，桑清见到她之后红了眼眶，程庭姿什么也没问，上前拥抱了她：“辛苦了你。”
程庭钧道：“二姐怎么亲自来了，商会里怎么办？”
程庭姿道：“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商会自有大哥坐镇，不用操心。”
程庭钧道：“这几日战火纷飞，老百姓四处逃难，生意想来颇受影响，二姐辛苦。”
程庭姿看桑清，面容憔悴却稍显丰腴，还未来得及开口桑清便道：“庭钧这几日舟车劳顿，不胜疲惫，二姐有什么话回去再说罢。”
程庭姿点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程府。
程夫人自是迎到府门口，程岳斌居然也在，他瞧见程庭钧之后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瞟了一眼桑清：“以后出门切不可如此冲动。”
桑清低下头：“桑清知道了。”刚说完就反胃起来，她奔到侧边大吐起来。
程夫人很高兴，程岳斌也面露喜色，感叹程家终于有后，只是程庭钧看向她的目光深沉，桑清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双腿一软竟倒下去，程庭钧及时扶住，回头对程夫人道：“母亲，桑桑连日来奔波，身子不适已久，快些请大夫来。”
程夫人这才反应过来，一叠声的唤：“庭姿呢，快请大夫来！”
桑清不很清醒，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很轻，她慢慢飘过正门，飘过园子，直接进了她与程庭钧的新房，程家嫡子大婚，大宴宾客，家中布置得十分喜庆，镂空的雕花窗子上贴满了囍字，大红灯笼挂了满院子，程庭钧还在外头应酬，桑清忍不住自己揭了盖头，四处打量着，这房间倒不曾像普通商贾人家那样注重铺张排场，墙上挂着两幅墨梅，桌上的茶具倒是有几分讲究，桑清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防却是这样清香扑鼻，她慢慢嘬了一口，极细声音的呻吟一声，心头想到未来自己就要在这间屋子里度过余生，与心爱的他一起，便万般心绪涌上心头，就在这时，屋外有了动静。
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你们，你们几个动作麻利着点儿，七少爷喝多了，仔细扶着，可别磕着了。”
几声粗壮的男声答应着，那女声便再度响起：“新娘子的陪嫁丫头呢？”
桑清听到被自己打发出去守门的鸣翠一叠声答应道：“在这儿！”
“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只管叫我鸣翠就行，我是打小服侍我们小姐的。”
“好——”那女声停顿了一下，“你进去告诉你们小姐，庭钧喝醉了，我这就叫人抬进去，你们准备准备。”
鸣翠答应着，桑清立即起身坐回床上，将搭在一边的盖头重新盖上，只听“吱呀”一声响，鸣翠进来了，她快步走至床边：“小姐，姑爷喝醉了，程家二小姐命人抬进来呢。”
桑清道：“我这就回避，让他们把他抬到床上来。”
鸣翠依言出去说了，等到一切消停，外人都出去之后，才叫了桑清从侧间出来，桑清早已把盖头取下，这时知道程庭钧已醉，干脆连珠钗都卸下，好奇的看了看他，程庭钧却突然清晰的呼喊道：“桑桑！”
桑清唬了一跳，鸣翠也一惊，再往那边看，程庭钧已经翻了个身睡着了。
桑清从梦里笑起来，轻声呢喃一句：“庭钧…”
第二十一章
[更新时间] 2012-09-19 08:00:01 [字数] 2140
程庭钧不想她会在梦中呼喊自己的名字，再看看她依旧平坦的小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桑清只叫了那一声，便再度睡去，大夫开的安胎药热了再热，程夫人道：“这可是咱们程家的嫡长孙，都得给我小心照看着！”
程庭钧不耐：“都出去都出去，桑桑已经休息了，什么药都等到明天再喝。”